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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姑娘
祝笛澜的眼神阴险起来。
是的,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她想。
刚刚门外的四个人,她并不是没有想过报复的计划,奈何于自身条件的限制太大,一直找不到完美的可以使自己脱离干系的方法。
只有纵火这一件事,是她谋划了很久、确保万无一失才进行的。而且她孤立无援,不敢造成实际的人身伤害,因而那次纵火只是纯粹的泄恨。
但和在几乎无人的公寓里纵火不同的是,亲手夺去一个人的生命,即使她对那个人憎恶到顶,那震撼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如果我说不呢?”
“这是个双赢的选择,我给了你一个机会,而且你没资格选择。”
“到底要我做什么?”祝笛澜忽然觉得很绝望。
“顾宸会交代你要为他做些什么。我知道你有能力,就足够了。”廖逍说着拿起手杖,站起来。“你不要多想,今晚就好好在这休息,以后的事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祝笛澜怔怔望着前方,她的眼神一片虚无,她哀伤绝望的神情反而使她五官立体的脸庞显得更加美艳。
廖逍端详了她一阵,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这一夜祝笛澜完全睡不安稳,她总是莫名地醒来。甚至梦见陶辉那张胖脸,她嫌恶地说了句,“走开,死胖子,你们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别想来吓我。”
然后她醒过来,瞪着黑黑的天花板看一会儿,又睡去。
早上六点,她放弃了这难以持续的睡眠,也看到窗外晨曦微露,于是起床。
她第一次好好环视这个房间。虽然只是个位于二楼的侧卧,布置装饰却毫不简略。房间里还带了一个步入式衣柜和一个独立盥洗室。
她打开衣柜,里面放着几套未开封的家居服,显然是为客人准备的,男式女式的都有,尺码也齐全。
她拿了套深蓝色的吊带裙配宽袖外套,洗了个澡以后换上。即使是为客人准备的,也是极其高档的面料。
她想去厨房里找点吃的,这栋别墅大得让她迷路了好几次,每个拐角之后都是一个长长的走廊,布满了无数的房间。
她只能凭着昨晚的记忆,去一楼绕了许久才找到宽敞得与宴会厅无二致的厨房。没想正好遇上覃沁。
“早。”
覃沁看着像是刚洗完澡出来,他只穿了一条长裤,上半身紧致的肌肉和六块腹肌像是过分的炫耀。
“我清早跑步回来,刚洗了个澡,看着效果不错吧。”
注意到她的打量,覃沁大方地摆了个健美姿势给她看。
祝笛澜噗嗤一声笑了。
见她笑了,覃沁的笑意更浓,“昨晚睡得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
“我猜也是。那你喝点什么?咖啡?茶?吃的呢?现在有点早,等下佣人就会来做早餐给我们吃了。不过你要是饿了,我可以试试煎个很可怕的鸡蛋给你。”
祝笛澜被他逗得止不住地笑,“咖啡就可以了。”
“卡布奇诺?espresso?拿铁?”她正想回答,他就说,“这些我都不会,我只会倒杯咖啡给你。”
“谢谢。”
“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客气礼貌的,真是不习惯。”覃沁摸摸胸脯,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我经常被顾宸带回来的女人当佣人,还被使唤过去帮忙涂指甲油呢。”
祝笛澜咯咯地笑,咖啡都喝不了。
覃沁看她笑得那么开心更加来劲,使劲儿逗她,说是因为这屋子里没个有趣的人,逗顾宸被他嫌弃,而顾宸的女伴们都爱使唤他,憋屈得很。
“大清早的,就不能安静点。”
凌顾宸的声音响起。祝笛澜吓得瞬间噤了声,不自觉往覃沁那侧躲了躲。凌顾宸看到她的反应,不愉悦地皱眉,径直过去倒了杯咖啡。
他也像覃沁一样,头发湿漉漉的,裸着上半身。估计也是刚运动回来。
这兄弟俩的身材夸张得像海报里的模特,可祝笛澜怕极了凌顾宸,她别开眼不敢看他。
“呐,你一来就扫兴,我们本来聊得好好的。”覃沁故意火上浇油似得刺他,“人家本来多开朗一个小姑娘,生生被你吓出病来。”
“聒噪。”凌顾宸白了他一眼,到桌前坐下,开始看报纸。
“你穿这衣服真好看。昨天晚上你穿那长裙也特别漂亮。我一定得跟你说一声。”覃沁继续闲聊。
凌顾宸听闻,瞥了一眼。这裙子穿在她身上显得她特别纤细娇弱,她的皮肤也比普通人白得多。
“谢谢。你每天早上都出去跑步吗?”
“是呀,我们俩都是。”覃沁顺便指指凌顾宸,后者巍然不动,“毕竟干得是体力活,要保持体能。对啦,你几岁?”
“我22岁。”
“年轻真好。我22岁的时候还能拿搏击赛的冠军,现在已经不行了,26了。长江后浪推前浪。”
覃沁故意压低声音指指凌顾宸,“那位看报的老爷爷29了,你看多闷。”
凌顾宸显然是听见了,但是不为所动,估计已经习惯他这副样子。
“你好奇昨晚那四个人的事吗?”凌顾宸突然开口,但没看他们。
“他们怎么了?”
“跟预期的一样。复仇的感觉如何?”
毫无愧疚。对于杀人毫无愧疚。祝笛澜也意识到了她的无罪感。反社会人格。
“他们也是罪有应得。”覃沁接话,带着她在桌子前坐下。
这时别墅里的佣人们相继进来。
“这位是祝小姐,以后会经常来的。”覃沁对她们说。
佣人们与她问好,随后就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你要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可以告诉她们。”覃沁一个劲地跟她没话找话,她一边应着,一边偷瞄凌顾宸。
这个人以后就是他老板了,总是要看他的脸色。祝笛澜暗暗叹了口气。
“今晚在金霖会所里有个局,你跟我去。”凌顾宸突然说。
“哦……那我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就是认识些人。”
祝笛澜点点头,覃沁递了一盘炒鸡蛋给她,随后开始殷勤地给她加胡椒。祝笛澜回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覃沁又冲她眨眼。
她完全没注意到一旁的凌顾宸阴沉着脸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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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顾宸来接她的时候她正换好礼服。
她慢慢走下楼梯的时候,覃沁脸上的傻笑都快要溢出来了。
凌顾宸皱眉,“我不是叫你低调一点吗?”
祝笛澜惊讶,她已经选了纯黑的礼服,唯一的设计就是一点高开叉,头发烫成复古式的大卷,没戴任何首饰。脸上的妆也是素净得不行,唇色都用了很低调的豆沙色。
她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不显眼了。
“那,我再去找件什么……”
“行了。人漂亮就是没办法。”覃沁插话,“她素得连个塑料镯子都不敢带。那会所里遍地都是钻石晃得闪瞎眼的女人。你叫她再低调不如把她用纸板包起来。”
祝笛澜不安地看着凌顾宸。他还是那样皱着眉没表情,但没再多说。
祝笛澜和覃沁一辆车,凌顾宸则独自上了另一辆车。他们一起出发。
“你最好不要被人看见和顾宸在一起,你为他工作的事要保密,私下也不要被人知道你们有交集。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毕竟这座城里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太多,很多时候都会伤及无辜。”覃沁解释,她点点头。
车子开进了一个幽闭的小巷,停在一座私人会所前。
这个会所外观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祝笛澜挽着覃沁的手臂进去时才真正理解什么叫纸醉金迷。
会所里来来往往的人身着华贵的礼服,姿态高雅,娴熟的言辞交际间透着上流社会的优越感。
昏暗的灯光掩盖不住会所里摆放的物品、墙上的油画的价值。桌子上随便一个玻璃杯就抵了她租住的那间破公寓。
和覃沁说的一样,这里的女人带的首饰都极尽美艳和闪耀之态,她们举手投足之间都自带光芒。祝笛澜和覃沁低调的样子引不起任何注意。
覃沁带她到一个比较幽闭偏远的雅座。这里虽远,却有很好的视野,可以大致看到整个会所和里面来往的人。
他需要一个很好的视野来盯住凌顾宸,关注他身边可能出现的危险。还有另外两个保镖跟着他们,他们站在雅座的外围,一样盯着凌顾宸。
覃沁向她作大致的介绍,“今晚的警戒度没有那么高,这个聚会基本是给商界和演艺界的人拉个皮条。”
祝笛澜以为他是要做正儿八经的人物介绍,没想到一开口又是这样。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覃沁嘿嘿一笑,不以为然。
“你看现在在跟顾宸握手的那个人,是这所会所的挂名老板,金霖。这家会所是凌氏集团的资产,需要别人挂个名。出于安全考虑,顾宸不会去参加情况不明的会所聚会。这样挂别人名的产业还有很多。边上那个是他老婆。不过他老婆经常长得不一样,所以我估摸着他老婆应该有一套换头的玄幻特技。”
祝笛澜又开始被逗得咯咯地笑。
“边上那个穿花衬衫的,看着一表人才那个,叫丁升。衣冠禽兽,你看见他要躲着走,你太漂亮了。”
“怎么个禽兽法?”
“下迷药呗。而且他对此成瘾。除非背景特别硬的女孩他不敢碰,否则看见漂亮的就不撒手。我说真的,你要是看见他就一定要来找我,或者绕着走,千万不要跟他独处。”
祝笛澜被他突然的正经吓了一跳,点头说好。
覃沁又跟她介绍了几个泊都商业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她都一一记住了。
祝笛澜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沃德集团吗?”
“知道。他们的人很少出来参加什么聚会。这是个有外资的集团,掌权人大多数时候在国外,因此没有人特别了解他们的信息。这个集团跟我们一样黑黑白白掺和着。顾宸很提防他们,可惜我们现在连这个‘他们’是谁都不是很清楚。”
“哦”
“那小美女又来找顾宸了。”覃沁突然笑起来。
祝笛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一高挑的棕发女孩在与凌顾宸聊天。
“好几次了吧。也不知道顾宸不喜欢她什么,也不是不漂亮啊,比她更不漂亮的我都见他带回家过。”覃沁好像在思考一个很难的问题,“你觉得呢?”
他推推祝笛澜。她也一脸迷茫,“我不知道呀,我也觉得这女孩特别漂亮。”
“奇了怪了……你觉得他们在聊什么?”
他突然端坐,开始给这默剧配起音来:
“‘嗨,帅哥好久不见,今晚总可以跟你回家了吧?’”他模仿尖细的女声差点破了音。
“‘不好意思啊,你很漂亮,可是……’”他又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很粗。
“‘可是什么……’”又是尖细的声音。
“‘可是我妈不让我带人回家了,这个月的额度已经用完……’”又是男声。
祝笛澜笑得抱住他的手臂,脸深深埋下去。覃沁在模仿女声破音以后也跟着她一起笑起来,两个人闹成一团。
凌顾宸恰好又一次拒绝棕发女孩的邀约,扭头看见雅座里,那两个人亲亲热热笑得可欢。他的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
此时丁升叫他去玩牌,他便跟了过去。
这厢覃沁注意到了,把笑得直不起腰的祝笛澜拉起来,“他们去玩牌了,走吧,我们也去看。”
祝笛澜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随意被他牵着走。
牌桌的包厢不是每个人都能进的,因为都是熟客在玩,门口的保镖遇到陌生人都要拦下来问一问。
祝笛澜跟着覃沁很顺利地进去。
包厢里的人不多,牌桌边坐着凌顾宸、丁升和金霖。其余的是他们各自的女伴。
覃沁带着她走到房间另一侧的沙发边。
凌顾宸没有看他们。倒是丁升注意到了,招呼着问,“覃哥,一起玩不?”
覃沁摇摇头。丁升贼溜溜的眼睛往他身边的祝笛澜身上瞟了好几眼,看得她好不舒服。
祝笛澜不露声色地把裙子拉起,盖住本来就只露出的一小截大腿。
覃沁很不开心地皱眉,把她拉得更近。凌顾宸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眼丁升,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你会玩德州吗?”覃沁轻声问。
祝笛澜摇头。
“我回去教你,可好玩了。”
她也对他甜甜一笑,“好”。
牌桌上,丁升悄悄问凌顾宸:“覃哥身边的美女你认识吗?什么来历啊?”
“没什么来历。随便玩一玩而已。”
油腻的笑容浮上丁升的脸,“你也认识她吗?介绍给我也认识认识呗。”
凌顾宸手里的动作一停,看向丁升,瞪得丁升有些退缩,不打算再问了。
凌顾宸却开口,“好啊。”
牌局上的人东一句西一句聊着生意场上的事。这边祝笛澜和覃沁也开心地说着悄悄话。
牌局差不多结束时,覃沁跟凌顾宸交换了个眼神,他就站起来带着祝笛澜出去,“我送你回家吧。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车子停在破旧的公寓楼下。
覃沁打量着,“这也太委屈你了,跟我以前在部队做野外作战训练时住的毛坯屋似的。你搬出来吧。缺钱吗?”
祝笛澜莞尔一笑,“不用了。这公寓符合我的学生身份。否则别人一查就得知道我被你们这些公子哥豢养着。”
覃沁耸耸肩。
她下车,“谢谢你啦,你也好好休息。”
“明天见。”
祝笛澜看着他高档的跑车离开视线,周边重又暗沉而安静下来,只有路边一盏昏黄的灯发出嘶嘶的电流声。
她抬头看见拥堵的楼道里还挂满邻居们的衣服,放置着各家莫名的杂物。
对比起会所里的敞亮豪华,她已然不愿再迈动步伐走进那栋储藏室一样的公寓楼。
虚荣的想法真厉害。她暗暗笑想,凌顾宸不用这么大周折地威胁她,只消让她在他的大别墅里住上一个月,让她每天感受着那些昂贵服饰的柔软面料,戴着那些闪到耀眼的首饰,她就会自己想法设法地留下来了吧。
她轻轻摇摇头想把这幻想从脑海里甩出去。
突然一辆黑色suv在她背后停下,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响就被一只黑袋子套住头,消失在车子里。
车子马上驶离。前后不过十秒,这栋公寓楼前又成了之前的寂静景象。
一个人凭空地消失,只像是一滴水滴入大海,起了一丝丝涟漪,便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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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笛澜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惊得四肢一阵麻木。随后她拼命挣扎想把头套摘下来,却被一双强壮的臂膀按住。
她在黑暗中喊,“放开我!你是谁?!”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寂静让她的恐惧极度升级,只得在一片黑暗中任由车子带她不知驶向何处。
车子停下,她被拉出车。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脚下是怎样的路,只觉得一直被长裙绊倒,而身边的人又毫不怜惜地拖着她走。
终于,她被重重一推,向前倒去,触到坚硬的地板,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她没有把膝盖撞得太疼。
丁升拿走她头上的黑色头套。她的头发被搞得蓬乱,因为刚从黑暗里出来,不习惯刺眼的眼光,她抬手微微挡住眼。
丁升看着这高挑致的美人瘫坐在地上,开叉的长裙露出她修长的腿。他露出满意的笑容,倒了一杯水,顺便加了点粉末。
“祝小姐,你不用怕。也许请你过来的方式不太好,但我的本意只是想交个朋友。”
祝笛澜的视力慢慢恢复,于是努力睁眼想要看清周遭。丁升站在她面前,西装革履,依旧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他弯腰递水给她。
祝笛澜环顾四周,看样子是个酒店房间,那张巨大的圆形床透着暧昧的气息,房间里再无他人。
她很渴,但是想起覃沁的话,她心里一紧,不敢接他的水。
她抬头直视丁升,这人的欲望已经露骨地刻在脸上。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脱身。她怀疑根本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覃沁说过被丁升盯上要去找他,可是她现在已经落在他手里。祝笛澜的脑子飞快运转着,想着任何一个对她来说可行的拖延时间或者脱身的办法。
从之前跟各类人的打交道经验里她已经清楚男女身体力量上的差异是巨大的鸿沟,即使弱鸡如梁宝威,她都反抗不了,更别提丁升这种肱二头肌比她大腿粗的人。
她只好发挥她最擅长的本事:聊天、套话,再借机行事。
丁升见她不拿水,便顺手放在茶几上,伸手拉她,“别在地上坐了,小心着凉。”
祝笛澜甩开他的手,自己站起来,他色眯眯的音调让她特别反胃,但她还是故意摆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客气地说:“现在好晚了,不知道丁先生找我什么事呀?”
“这么晚了,还能有什么事。”
祝笛澜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依旧轻轻柔柔地说:“只怕是这么晚了,我不给覃先生发个消息,他又会吃醋了,以为这么晚了我又跑去哪个男人家了呢。”
她完全不知道丁升会不会看在覃沁的面子上放她一码,但只能努力尝试。
丁升不为所动,嘲讽似的一笑,“覃先生还是凌先生啊?小姑娘你这生意做得挺宽嘛!”
祝笛澜一惊,之后马上意识到,怪不得丁升能找到她破旧的住所直接绑了她,到头来是被凌顾宸给卖了。
她气得轻微发抖,咬了咬嘴唇。被凌顾宸卖,那么估计覃沁也是指望不上了。她看着丁升油腻的笑容,内心迅速谋划,如果靠她自己,她该怎么办。
覃沁回到半山别墅,哼着小曲在客厅里遇见一直看夜景喝威士忌的凌顾宸。
“你跟祝笛澜有什么好聊的,整天腻在一起。”
“你到底有什么不喜欢她的呀?我觉得她蛮可爱的。”
“喜欢听你讲俏皮话就叫可爱吗?”
“对啊,足够了。”覃沁一副没正形的样子,“我看她现在住的房子太糟糕了,你让她搬到新湾公寓去,安全点。”
“这不用你操心。”
“你到底有什么顾虑?”
“我不信任她,”凌顾宸看着窗外,“你凭什么相信她?”
“她很聪明,”覃沁耸耸肩,“廖叔相信她。”
良久,凌顾宸才说,“她小心思很多,也不是肯认输的人。突然这么乖巧对你对我言听计从的,我才不信她没其他想法。”
覃沁不置可否地轻笑,“哥,我觉得你该放松点,你总是想太多。现在她只能算是苟且偷生,还能有什么打算?”
凌顾宸没理他,只是看了眼手表。
覃沁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
凌顾宸喝了口威士忌,轻轻晃动酒杯,杯里的冰块互相撞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是我要出去。”说完他又看了一眼手表,“你现在去瑞枫酒店吧,3628。祝笛澜在那里。”
“你叫她去那里干嘛?”
“不是我叫她去。是丁升叫她去。”
覃沁一下子焦躁起来,“你明明知道那是个畜生……”
他不愿再口舌说些什么,飞快跑出客厅,直接跳到楼梯边的扶手上滑下一楼,动作迅速敏捷,冲进跑车加大马力朝瑞枫酒店驶去。
凌顾宸看着他的车离去,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你也去,把丁升活着带回来。”
丁升赤裸裸的欲望一览无遗,他懒得再跟祝笛澜废话,便把她按在沙发上。他轻松钳制住她,祝笛澜身上的关节有脱臼似的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祝笛澜内心暗骂一句:凌顾宸你不得好死。
她迅速把双手顶在丁升胸前,一边拼命阻止他贴上来,一边装出娇羞的模样,“丁先生,你别急嘛,既然是生意,我们总得先谈谈生意嘛。”
丁升环着她的腰不肯撒手,但还是很有兴趣地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事完了都有。”
说罢又把脸往她肩窝里贴。
祝笛澜内心一阵作呕,可推不动他,只得继续扮楚楚可怜的模样,“别急嘛,能让我先洗个澡吗?你也看见了,我今晚刚陪完覃先生。”
丁升抬起脸看着她,想了想说,“好。”
祝笛澜赶紧推开他,羞答答地说:“那你稍等啊。”
说完她赶紧跑进洗手间,锁上门,拧开淋浴头让丁升听见水流声。她迅速思考着,现在她在某个酒店的高层楼,从窗户跑就别想了。环顾洗手间也没有任何可以自卫的东西。
她回想着卧室里的布局,除了茶几上放的一个大花瓶,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东西。
她踢掉高跟鞋,把礼服的上半身褪到胸口处,露出香肩,探头出洗手间,看着一副脱了衣服在洗澡的样子,甜甜地对着丁升撒娇:“丁先生,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丁升看着她水雾朦胧里探出来的娇艳欲滴的脸庞,不禁心花怒放。
“我不小心把浴室里的毛巾都打湿了,你可不可以叫客房服务帮我送干净的过来,拜托了……”最后她还故意把音拖得很长,一副无赖撒娇的可爱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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