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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公主是走了,事业却迎来转机,人生哪,最难两全其美。”兰溢泽也给自己倒一杯,在灯笼朦胧的光线下,陪着朗寅释一道看着夜景。
坡下的池塘里映着一弯冷月,天气有些凉,但喝了酒却浑身暖融融的。
“王爷,你可知道,右相之死轰动朝堂,整个宫廷今晚都难以安眠,官兵现在还驻扎在赛马场里呢。”兰溢泽瞅着一直在出神的朗寅释说道,“可你这个‘幕后黑手’,却躲在小角落里喝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朗寅释看他一眼。“毕竟是条人命,总不至于要高兴得又唱又跳吧。”
“早些日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兰溢泽抗议地嚷嚷,“您老人家飞鸽传书时,可是笃定得很,“理书二三、开窗、下棋”——‘除右相’三个字,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幸亏咱们多年搭档有默契。”兰溢泽调整了位置,舒服地倚在柱子上。
“虽然本军师在此次谋划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还是要感谢王爷高明的建议,这样不仅骗了太子,还一石二鸟,既除右相,又抓慧能,极大减少了威胁。希望王爷以后多多献计献策,我这个军师,也就不用天天头疼了。”
“啊?你说什么。”朗寅释回过神来,茫然问道。墨子幽已经走了快一周了,他近来时常会想起她,一闲下来就容易神思恍惚。
“哇,你居然在发呆,王爷你是故意的吧?”
“……”
“本王觉得,军师在右相衣襟上撒药粉,使往来的马匹闻之癫狂,成功的制造了一起看似天意的暗杀,非常的有创意!本王可不敢和军师抢饭碗,烨王府的明天,还靠军师撑着呢!”
兰溢泽:“……”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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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第三十七章 蜕变
翌日 天朗宫廷
右相意外身亡,给整个朝堂都添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官员们面面相觑,不相信位高权重的右相,竟突然死于马蹄下,可事实如此,几十号人都亲眼见证了,并无差错。再加上太子一派坚持鼓吹右相之死是乃天意,其他人纵有怀疑,也只得缄默。
以右相为首的那些大臣,则更是面色如土,乱作一团。他们与右相交情匪浅,右相一死,简直像家里被揭了屋顶一样难受,谁也挑不起这个大梁。
皇帝朗沐威在多次征询了何冲意见后,终于无奈地挥了挥手。
“右相为国任劳任怨,付出了数十载,朕甚为信赖他。没想到啊,造化弄人,谁也无法和无常的天命相抗衡,朕亦不能看透……传令下去,厚葬右相,善待其家眷。”
“遵命!”“是!”接了任务的大臣们纷纷退下。
铤而走险的一招,却以一种众人无能为力的方式结束,纵使是向来镇定的朗寅释,也不由为自己松了口气。
“好了,”朗沐威示意沉重的话题暂且搁置,“朕翻阅了近期的奏章,全国的粮食、盐茶等都已经收上来了,但有官员质疑东南地区账目造假。兹事体大,朕打算派人去东南地区巡查,漕运总督郑其森会负责接待。诸位爱卿,可有人选推荐?”
左相直言道:“太子可以前往。”没了右相,左相又恢复了神气。
“父皇,儿臣以为地方差事,路途遥远,不宜交给太子,太子政务繁忙,须得为父皇排忧解难。”朗康辙提出异议。
“嗯……”皇帝听了迟疑片刻。“康儿言之有理,朕不是只有太子一个皇儿。”朗沐威视线扫过底下拱手而立的臣子,“康儿伤势未愈,也不便离京。”
太子出列道,“启禀父皇,六弟有西南巡查的经验,不如就让六弟去,熟门熟路,也是方便。”说罢,使了个眼色给六皇子。朗康辙事事想从手里过,绝不能让他如愿。
六皇子朗子徽立刻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意前往。”朗沐威沉默片刻,目光逡巡,似乎在看其他人有没有毛遂自荐的。
只听朗康辙嗓音响亮,不急不慢:“父皇莫不是忘了七弟?七弟归京既久,却身无要职,如此长居京师,无所作为,岂不有辱父皇英明。以儿臣所见,七弟最合适不过了。”
好你个朗康辙,自己不干,却派你那跟屁虫小弟过来。岂能让这差事落入你手中?太子正欲反对,却见朗沐威将目光投向了朗寅释。
“寅儿,你怎么说?”
朗寅释心中明朗,上前一步,声音沉和悦耳:“回父皇,儿臣自回京后,未曾为朝政贡献什么,正是惭愧。此次江南巡查,儿臣愿意多加走访、学习,也好让父皇少费一分心力。”
“嗯。”朗沐威听了很是愉快,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你有这份心很好,自收回了兵权,一直也没让你参与朝政,倒是父皇大意了。寅儿得不到锻炼,着实可惜。”
“朕准了!都御史萧玄绩听令,本月下旬,你辅佐烨王前去东南巡查,好好的教授他。寅儿,认真学,天朗的皇子,当是文武兼修才是!”
“谢父皇。”朗寅释拜谢。
“微臣遵旨!”萧玄绩领命退下。
见朗沐威心意已决,朗赫铭知道再无机会反驳,心下忿恨一声,站回了队列。
下了朝,朗寅释沿着宫道向神武门走去,朗康辙叫住了他。
“小释。”朗康辙喊道,“你走得如此之快,为兄可是追不上了。”
“三哥。”朗寅释客气的微笑着,“我正打算去你府上坐坐,还未感谢三哥的举荐。”
“有什么好谢的,兄弟之间互相帮助,都是理所应当。”朗康辙状似豪迈道,神色却并不见得很畅快,“你上次与三哥说的话,三哥回去好好思考过了。没让你担任职务,是三哥的疏忽,所以今日特意向父皇请示,派你去东南巡查,也算减轻了对你的愧疚之情。”
朗寅释笑起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却清明得很。
“三哥对我的照顾,寅释都知道……右相的事情,我听闻了,还望三哥节哀。”朗寅释流露出关心的神色,安慰着。
“唉……逝者已矣,人还是要向前看啊。”朗康辙努力露出一个笑容,只是那狭长的眼睛里,藏着锐利的锋芒,怎么看都不像毫无介怀的样子,“右相一死,底下那群人谁都不服谁,群龙无首,又无人能堪大用。”他顿了顿,看向朗寅释道,“三哥以后便只有小释你了。你近期帮我跑一跑他们的府邸,想办法安抚一下。名单,我会让齐旭交给你的。”
朗寅释闻言惊讶,脸上却是没有显露。这么快就把右相的任务交接过来了,他心中思忖着。虽然早有准备,他却没想到朗康辙这么快找上门。不过,这同样反映了朗康辙手上无人能用的现实。朗寅释点头,应和道:“我明白了,放心吧三哥。”
“嗯。”朗康辙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此事就靠你了,日后多来三哥府上坐坐,现在墨儿回去了,我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你来了也好一同谈谈公事。”
“好。”朗寅释闻弦知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朗康辙并非无人可用,不过是手头无亲信罢了。墨子幽在的时候,便是朗康辙最信赖的人之一,甚至比自己这个胞弟还要亲。兄弟之间的隔阂,朗寅释已经淡然处之,但想到墨子幽,他仍不由心中灰暗,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哦,对了。”
“怎么?三哥还有事情要交代?”
“咳...此事回头再议也并非不可...我不过先知会你一声。东南富庶,自然风光也美,此次巡查是个人人争抢的好差事。”朗康辙环顾四周,低声道:“东南织造局闻名全国,它的主事官员郑其昆,和漕运总督郑其森是亲兄弟,都是太子的人。东南织造局每年为宫廷采购用度,中饱私囊的数目不可估量。你此次前往,有个重要的任务……”
“彻查郑氏兄弟?”朗寅释接口道,看向朗康辙,他心中了然。朗康辙想从东南织造局入手,扳倒太子的两员大将,借机将火烧到太子身上来。对于巡查的钦差大臣来说,查抄官员并非难事。
“那边只怕不会留太多马脚,你要多想想办法。”朗康辙神情严峻,关照道。
“三哥力排众议,把这好差事交付我身上,这般信任,寅释怎能不尽心尽力。”朗寅释宽慰着他,“放心吧三哥,不会让你失望。”
朗康辙这才露出些许笑意,“你明白就好!我就知道小释能懂为兄的一番苦心,如此良机,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断不能错过。”朗康辙抬头看了看天色,拍了拍朗寅释的肩膀,“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三哥会再找你商议。”点头示意后,朗康辙匆匆而去。
长长的朱漆宫道上,只剩一身正红朝服的朗寅释。
朗寅释望着朗康辙的背影,不由想起前一晚与兰溢泽的谈话。
亭子里两人对月饮酒,夜色未央,酒意正浓。
“你可知,我为何要你将右相除掉?”心口被酒激得暖融融的,朗寅释感慨一声,问道。
兰溢泽端起酒盏,惬意的浅啄一口:“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王爷一出手就瞄准了右相。右相现在风头正盛,除了他,岂不是朝堂震动?”
“若是他已经没了势头,除他还有必要么?”朗寅释饮一口酒,笑道,“朝堂震动是不可避免的。”
“这个时候,再大的朝堂震动都不奇怪。三哥与右相结盟,地位直逼太子。升龙山之行,修行宫在前,救驾重伤再后,三哥在父皇心中已无可取代。何况,还不乏有人为他说话。他已是登峰造极之势,只若再发现太子一个把柄,三哥便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兰溢泽:“王爷是说,情势紧张,太子定会有所动作?”
“不错。自回京后,父皇就将一干重任,都交付三哥处理。太子定已觉察。若能扳倒右相,倒是能松口气。可右相此人偏偏没有把柄可抓,你在茶楼研究了三天,都没有找出右相的漏洞,太子那边想动手,便也只有灭口这一个办法了。”
“所以,我们要引导太子动手,刺杀右相。”兰溢泽接着分析道,“我们不能作为第三方势力介入,否则煊王必然知道有人藏在暗处。”兰溢泽理着思路,“既然如此,为什么要伪造这自然死亡?”
“因为不放心。”朗寅释神色认真,“太子不是傻瓜,升龙山之行便能看出,他有心谋害,却不想脏了手,坏了他多年的名誉。他势必会找人背锅。”
兰溢泽恍然大悟,“背锅的便是凤栖阁!因为太子想除凤栖阁已久!既如此,不如我们提前一步将‘锅’送上门,既能影响他的决定,又好废太子一颗棋子!”
“一点不错。”朗寅释淡笑,点了点头。
“还是王爷考虑周全!”兰溢泽佩服道,“我原本以为,王爷要除右相,是希望削弱煊王的势力,不料王爷早已统筹好全局!”
“你说得倒也没错。”朗寅释神色平和而镇定,带着一丝机敏的微笑。“右相一除,我便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等着三哥来喊我上朝。”朗寅释望着兰溢泽,眼底流露出自信的笑意。
“果然!”兰溢泽哈哈大笑。“这才是王爷最根本的目的吧!”
“他现在没有别得选择了。父皇是更看重他,可他也失去了最有力的帮手,他现在,急需要培养一个强势的助力。那便是——本王。”朗寅释慢条斯理道,笑了起来。
眼前仍是长长的朱漆宫道,朗寅释从记忆中回来,眉眼舒展从容一笑,他撩开衣袍,信步离去。
三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人哪,若能少一份贪心,少一份狭隘,就不会失去身边真心待你的人。在这看似聪明的时时提防,处处打压中,你何尝不是断了他人对你的最后一丝情份?
只是三哥,你又当我是什么呢?
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你视我如棋子,我又该将你看成什么呢?
走出宫门,朗寅释深深吸了口气,抬起一双深邃的眉眼,望着京城的天空。
与朗康辙分道扬镳,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的眼里充满了沉着笃定。
他觉得,他好像变了。
但是,一切似乎又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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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第三十八章 兰溪
“皇上,近来整个皇城都很不安宁呢。”御花园里,挽着朗沐威散步的夏妃,穿着一身华贵的玫瑰红衣裙。她画着浓艳的妆容,一双媚眼从盛开的花卉上扫过。“臣妾在后宫都听闻了。”
“嗯。”朗沐威缓缓走着,呼吸着御花园里清新的空气,放松着精神。皇后被废后,他格外宠爱夏妃,日常总唤夏妃陪着,颇有默认为贵妃的意思。
“这半年来发生了好多事情,连右相都遭遇了不幸。皇上日夜忙于国事,也憔悴了许多。前几日,臣妾去观澜寺向方丈求了签,方丈说,这一年是天朗国势的坎,只要过了这个坎,天朗就会国运恒通,风调雨顺。皇上也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哦?”朗沐威留了份心,“方丈真是这么说的?”
“臣妾哪里敢骗皇上,方丈亲口说的,千真万确呢!”夏妃撒娇的拽着朗沐威的袖子。“皇上难道连臣妾都不相信?”
“朕自然信你。”朗沐威叹了口气,“但愿吧,如今连朕也迷信起来了。”
“皇上怎么叹气了?”夏妃娇嗔道,“平常可不见您叹气,您是真龙天子,没什么事情能难倒您的。”
“呵,天子也有天子的愁。闹来闹去不过那些事情,朕心里多少有数。”他老迈的脸庞上显出疲惫,“原本想着只要不过分,朕就随它去。但是,这私底下的动静,比朕想象得激烈得多,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消停不了。”
“慧能和尚不知被何人从帝陵里放了出来,此事和右相之死有密切关系。朕草率了事,并非放任,不过是要再留待观察一阵。”
“有的决心并不好下,一旦表态就没有悔改的余地了。好了,你也别提这些事情来扫朕的兴了。”朗沐威顿了顿,继续道。“让朕安静一会儿。”
“皇上英明,一定会诸事顺利的。”夏妃媚笑道:“臣妾知错,臣妾这就陪皇上安安心心的散步。“说着,她笑容褪去,缓缓挽起朗沐威的手,往御花园深处漫步而去。
烨王府 府中
飘着香味的厨房吸引了一位不速之客。
“到底是什么这么香?!三十米外就闻到了。”兰溢泽刚从外边回来,正是饥肠辘辘,他东嗅嗅西嗅嗅,“甜甜的……嗯,这种肉香味……对了,一定是烤鸡!蜂蜜烤鸡!”
循着香味,兰溢泽绕到厨房后头,果然见灶台上摆着一只刚烤好的整鸡。
“哇,哪位好心人专门为本军师烤的,太善良了!!”端着一盘烤鸡,闻着扑鼻的肉香,兰溢泽感动到泫然欲泣,“简直是对本军师辛苦劳动最好的补偿了。”
“那么,我就不客气咯,哈哈哈。”这边兰溢泽刚打算下手,一只手从他眼前伸过,嗖得一下,手里的盘子就没了。
“哪个蠢东西抢我的……?!”兰溢泽气得哇哇大叫,回头便想骂人,只是一回头,对上兰溪那双美丽却含着怒气的眼睛,不由收了后半句。“哦哦,是兰溪啊,你拿走,拿走便是了。”兰溢泽缩了回去,笑嘻嘻的小媳妇般讨好道,“咱俩谁跟谁啊,我的就是你的,嘿嘿。”
兰溪美目一瞪,不买他的帐:“兰!溢!泽!你就知道吃和玩!你脑子里还能有点别的吗?”
“我也干活呀,可是眼前事情都结了,每天除了吃和玩,也没别的可做呀。”兰溢泽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我也想当勤劳的小蜜蜂,这不是没机会嘛。”
望着兰溢泽贼溜溜的眼睛,兰溪恨铁不成钢道:“王爷忙得事情不比你少,怎么他就没有你这种懒洋洋讨打的样子?”
兰溢泽扁了扁嘴,不以为然:“王爷那种公务狂,普通人怎么能跟他比呢,更何况,七公主现在又走了,他一天不忙公事就空虚得很,我可比他好多了,我多会享受生活。”
“呵,几天几夜不回府就是享受生活是吧?!”兰溪举着鸡毛掸子,指着兰溢泽道,“你先吃鸡毛掸子吧你!”
兰溢泽一跃而起,蹦跶出了厨房。“哎!你这个小妞,怎么不问清楚就动手啊!”
“没问清楚?”兰溪赶着兰溢泽到处跑,“你倒是解释一下,成天往花街柳巷钻是怎么回事?前两天我去商铺拿料子,亲眼看见你进了京城最著名的勾栏丽人坊,难道这次又在勾栏忙公务?!”
“你跟踪我!”兰溢泽在假山边上躲闪着,他眉眼一转,又贼贼的笑了起来,“诶,兰溪你怎的这般关心我,是不是舍不得我?”
“关心你个头,油嘴滑舌!拿这套去骗外边的姑娘吧!”兰溪羞红了脸,恼怒道。
“骗外边的姑娘哪有骗你开心,你可是我最亲近的人了!”兰溢泽笑得灿烂,他一边躲闪,一边口头调戏着。兰溪试图逮着他,几个来回下来,连兰溢泽的衣角都没触碰到。
“你抓不住我的兰溪,放弃吧,我的武功比你好,哈哈。”兰溢泽笑道,很是乐在其中。
兰溪鼓着劲,绕着假山想抓住兰溢泽,均以失败告终,这种无能为力感深深的刺痛了兰溪。她突然停了下来,沉了脸色,手中一松,鸡毛掸子掉在了地上。
见兰溪没有再追上来,兰溢泽纳闷,跟着停了下来,疑惑的看着她。
兰溪垂着脑袋,在原地沉默。
“怎么了?”兰溢泽走近了,柔声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话,惹你不高兴了?”
兰溪没有搭理他,兰溢泽看不清她的神情,“很有趣是吗?”兰溪语气格外平静,“逗我玩很有趣吧?看着别人天天为你着急,也很有趣是吗?”
兰溢泽一时敛了神色,惊讶的望着她。
兰溪握紧了拳头,抬起头,只见一双泛红的眼睛,似乎有泪水在闪烁。她忍了忍终于爆发道:“你知不知道你天天在外边,连个人影也见不到,别人多为你担心!”
“兰溢泽你多大了?还是小孩子吗?连续几天不回来,什么消息也不差人通报,王爷都知道出行报备,不让人担心,你却不知道!倘若你是个男人倒也罢了,你偏偏是个女人!还有官职在身,万一在外边被人发现了身份,你有几条命够丢的?!”兰溪压抑着情绪喊道,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滑落。
“每次跟你认真说,你总是不听,嘻嘻哈哈就过去了,我的话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当回事吗?!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因为激动,兰溪的身形也在发颤,“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且问你,右相之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兰溢泽定定的望着她,眼里情绪涌动着,神情复杂。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终于是点了点头。
兰溪见状,无可奈何地叹了声,“我知道王爷让你办的事情,容易遇到危险,但那是你的职责,我无权置喙。只是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嫉妒王爷。你总把她的话放在第一位,让你干的事情,从不马虎,什么时候你也能这样听一听我的话?少去那种勾栏酒肆,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好吗?少把自己喝得醉意酩酊,不好吗?外面这么乱,多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不好吗?!”
兰溪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脸色发红,显得有些赧然。她擦了擦泪水,“算了,你就当我今天心情不佳,没说过这些。”说着,扭头就要走。
兰溢泽心头一阵疼惜涌上来,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
兰溪怔住了,还待再挣扎,便听兰溢泽说道。“我错了。”
兰溢泽以少有的温柔声音,在兰溪耳边轻轻说道,他神情严肃,显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稳重感,乍一听还有些不习惯。
“我错了兰溪,你说得对,是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够成熟,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全。若不是你今日提醒,我可能还要继续这么混蛋下去,白白让你担心……对不起。”
“原以为,不把那些背后的计划告诉你,就能让你少一些烦恼,少一些担忧。但其实是我自作聪明了,忘了你同样也会为我担心,为我挂念。”
“谁挂念你了,真自恋。”兰溪小声反驳着,却少了许多怒意。
兰溢泽见了,不由伸手为她擦了擦脸颊的泪水,笑着打趣道:“说来也好笑,王爷这个人,真是惹人嫉妒,原先我总觉得你偏心向王爷,对我这个亲姐姐不闻不问,我还嫉妒王爷呢。没想到,你也嫉妒过她,哈哈,突然心疼她一秒钟。”
见兰溪依旧不吭声,闷闷不乐的样子,兰溢泽思忖了片刻,坦白道:“我知道我平素行事过于放浪,爱喝酒,爱调戏姑娘,让你误会了许多。但你放心,我从未真的沉浸其中,前两天去丽人坊,也确实是有要事,你若不计较,且待我向你说明。”
兰溪抬起头,一双美丽的眼睛里,褪去了犹疑满是温情,“是什么事情?”
“额……说来话长。”兰溢泽犹豫着从哪里说起,“这个……那个……”
兰溪见状,以为他又拐弯抹角的,不由心头起火,眼睛一眯,伸手就捏住了兰溢泽的耳朵。“又吞吞吐吐的,到底说还是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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