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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相会GL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kyran
“哎哎,我说我说!”兰溢泽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咳咳——”有人在示意。
“打扰了你们打情骂俏,很抱歉。”只听熟悉的沉和音色传来,两人扭头一看,只见朗寅释长身玉立,立在枫树旁。
朗寅释星眸深邃,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穿着一身金丝海水江崖纹银袍,头戴玉冠,整个人大气华贵,温沉如水。“本王来得不太是时候。”
“王爷?!”兰溢泽和兰溪皆是意外,异口同声喊道。
坏了,她来多久了,刚才吐槽她的话,会不会被她听到了?王爷不会记仇吧?兰溢泽立马在脑海里盘算着。兰溪则一时脸红,推开了兰溢泽,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很是窘迫。
朗寅释一眼便看透了兰溢泽的心思,抿了抿嘴,状若遗憾道,“心疼我一秒钟,我都听到了。谢谢你们的看重。”
“……诶嘿嘿,我们开玩笑的,王爷你可别往心里去。”兰溢泽摸了摸后脑勺,哂笑道。
朗寅释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毫不介意。
“兰溪,”朗寅释发话道,“溢泽前两天,的确是有要事,不得已去了丽人坊,此事本王可以为她作证。”
见身边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朗寅释继续解释:“先前我在宫中救了一名女刺客,此女出身戏班,认得不少勾栏里的姐妹,自被我们搭救后,她便一直待在丽人坊里。前些日子,此女突然找上了门,说是有重要信息要告知我们。以防万一,我便让溢泽前两天,去了解下丽人坊的情况。”
“溢泽虽平素贪玩,但他行事有分寸,清醒得很。至于安全方面,我一直派着夜魑夜魅跟着他,你大可放心。溢泽是我最得力的军师,无论出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他以身试险。”
朗寅释向来思路清晰,又颇重承诺,这番话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兰溪心里深深松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兰溪听了,脸又红了一圈,“都是因为兰溪糊涂,才闹了这么一出误会,还辛苦王爷这么耐心的解释,是兰溪愚钝了!”说着,瞪了兰溢泽一眼。其实她并非不信朗寅释,不过是兰溢泽隐瞒得太多,让她心中难安。
“哦不不,不怪你兰溪,是我的错,如果我早点说清楚就好了。”兰溢泽无奈的咧嘴,陪着笑脸。为了兰溪,她可得端正态度,积极反省。
兰溪心结已解,便朝向朗寅释体贴道:“王爷定还有事要商议,兰溪就不打扰了,你们聊。”
“嗯。”送走兰溪,朗寅释看向兰溢泽,勾起了嘴角。兰溢泽见他笑得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却不言语,不由臊得脸颊发烫。“王爷,你冲我笑什么。”
“兰溪对你,可不只是姐妹这么简单。本王可是闻到好浓一股醋味。”朗寅释戏谑说道,见向来厚脸皮的兰溢泽竟然也脸颊涨红起来,不禁觉得很奇妙,“兰溪懂事,做事又细心。看到你们俩这么好,我是既开心又放心。”她笑着,知道兰溢泽害羞,朗寅释善解人意的转开了话题。
“好了,说正事吧。”她正色道,“和那个女子见面的事情,你通知孙掌柜,就安排在这几天,出发去东南地区之前,我们争取把此事的来龙去脉弄清楚。如此,我也能安心启程。”
“明白!放心吧王爷,包在我身上!”兰溢泽抬起头,眼里全是光彩。拍着平坦的胸脯,她自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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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天一个字都写不动,也担心是不是让大家等着有点久。但深信连自己感情都无法调动的文字,更无法让读者满意,所以一直在酝酿着。晚上坐在电脑前,突然开始了信马由缰。
暂时向大家约定,不出意外,一周两更。此文不坑,大家放心追。





七七相会GL 第三十九章 女刺客
“王爷王爷,”兰溢泽戴着毛毡小帽,穿着山羊皮小袄,搓着手从府里出来,追上朗寅释的步伐。这毛毡小帽让她秀气妖娆的小脸显得越发柔美起来,散发着一种妖孽的气息。
“呵,前些日子霜降过后,是一天比一天冷啊。这才刚立冬,起床就格外的困难!呼口气都是白色的!”
朗寅释走出府邸,他身姿挺拔,毫不瑟缩,穿着一身利落干练的骑射便服,腰间挂着兰溪绣得暖黄色缀子的玉佩,自有一种尊贵的气派。
“起得还挺早,果然今天容光焕发,神彩都不一样。” 上下打量了精神抖擞的兰溢泽,朗寅释戏谑道,“天气冷,要不要一起去街边铺子吃些早餐?”
“好啊!正好王爷,我有问题要问你。”兰溢泽眼神明亮。
“你说。”两人一道向城中心的街道走去,沿街的店铺正陆陆续续开门,有的店铺老板一片片的挪着门板,有的则在清扫着门廊。
暖金色的太阳,在路得尽头初升起。
“我昨天晚上回去,越想越不对劲,缓了好久才想明白!兰溪那么生气,跟我说话,是不是代表她非常关心我,也就是说,她其实是喜欢我的!想到这点啊,天没亮我就醒了呢!”
这兰溢泽,平时挺精明一个人,现在也傻了,果然是当局者迷。
朗寅释木然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慢慢琢磨去。”
“我都琢磨一晚上了,你就好心解答一下,到底是还是不是嘛!”
“你问兰溪,她那儿有标准答案。”
兰溢泽在边上像小女孩一样扭动着身姿,“哎,这不是,不好意思去问她嘛,王爷,你就帮帮忙……”
“……”朗寅释无语望天,这世道是怎么了,居然能让兰溢泽脸皮这么厚的人都变得扭捏起来,感情真是令人费解……可不是么,他不是也一直在刻意地忽视某些思绪吗?
眼前出现一片热闹的街道,周边的小铺散发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新出炉的包子、热粥、豆腐花的香味。
耳边兰溢泽继续吵吵嚷嚷的,朗寅释继续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
湛凝是被蒙着脸,在一辆马车上带到这个地方的。
这里是城外的一个山寨,她试图研究出具体位置,可是马车兜兜转转,走了很久,很快她就迷失了方向。
马车在林地里上坡,她开始有些担忧起来,可是想起那日救自己的人,她又坚定了决心。
一定不会有错的,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视线恢复时,她已经站在一所山寨的内厅,内厅里光线黑暗,身材高大的暗卫藏在两侧的阴影里,像雕像一般,散发出神秘可怖的气息。
正前方的主位上,是一张猛兽皮毛覆盖的座椅,这里应当是凤栖阁的暗中据点,令人惊讶的是,在京城这个地方,竟然有这般江湖气息的山寨。
这不太像是宫廷中人拥有的场所。湛凝正在思考,只觉身后一个黑影靠近了过来。
隐形的压迫让她精神一紧,下意识抬腿便向后踢去,自从宫中出来后,为了隐藏身份,她便再也没有使用过毒针,可一个杀手的敏觉,仍然让她时刻提防着周遭。
身后人早有准备,轻松的晃过了,下一秒已是站在她身前。
“你很警觉。”沉重的声音像从盒子里发出来似的,冰凉而遥远。黑影走近,身形高大应当是个男人,他一身金丝斗篷,装饰着黑色羽毛,凤凰纹玄铁面具隐藏了所有表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令人发憷的阴冷气息。
他的逐渐靠近,带来一种窒息般的压迫感。湛凝立刻向后退了几步。
“你是凤栖阁阁主?”湛凝警惕的看着他,问道。
斗篷人停在原地,似乎恍若未闻。湛凝能感觉到面具后冰冷的视线。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短暂沉默,斗篷人终于发话。“你拿着凤翎,主动找上门,可有要事?”凤栖阁阁主沉重的声音缓缓传过来。
“是的,”湛凝疑虑的看着他,拿出了一个银色的物件,正是一根做工精致的凤翎。“我想找人。”
“你想找得那个人是不可能见你的。”凤栖阁阁主发出一串机械的嗤笑,“你若是提供线索,我们可以给你丰厚的报酬。”
湛凝闻言有些失望,但很快她抬起头坚决道:“我一定要见到那个人,在此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个信息。”
凤栖阁阁主似是被她的口吻引起了注意,围着她转了两圈。“口气不小。你无权无势,又曾遭重创,武功大减,谋生尚且困难,有什么资格与凤栖阁谈条件。”他说着,发出一串奇异的仿佛不真实的笑声,“你以为你进了这里,还有得选吗?”
他一敲响指,内厅的门突然关了起来,让本就昏暗的室内更为阴森诡谲。
斗篷人一步步向她走近,如一个在暗处蛰伏的野兽。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留下你的消息,饶你一命。第二,呵呵,就没那么友善了。我们会撬开你的嘴,让你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湛凝敛了神色,脸色苍白,一如那日被大内侍卫追杀一般。自受了重伤后,她勉强捡回一条命,但却武功大减,今日再怎么强撑,恐怕也逃不出凤栖阁的掌心。
可是,这种羊入狼口的预期和她想象中却是很不一样,她冷静了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白着脸色道,“如果你们能牵线,让我与那人见一面,我愿意答应你们的条件。”
“不可能。”凤栖阁阁主果断拒绝,他把脸贴近湛凝的眼前,循循善诱道,“我们与那一位合作甚少,你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乖乖的说出你知道的情报,兴许本座一时高兴,还能放你一命。”
湛凝冷了脸色道:“说不可能的应该是我才对吧?!那日,一个清秀书生找到丽人坊,要我提供往日里四皇子与江南春勾结的证据。他既能找到我,必是那人指派而来。”
“清秀书生给的凤翎,是你们凤栖阁的信物,你们与那人怎么可能无关?!逍遥仙的孙掌柜,那天见我写了一个“七”字,脸色大变,这些无一不说明了你们背后的联系!”
“何况,”湛凝突然指向了兰溢泽,义正言辞道,“你就是那天给我凤翎的清秀书生!”
“虽然身形有所变化,但你刚才凑过来时,耳垂上有一个耳洞,那日我便奇怪,哪有男子打耳洞的,由此可见,你并不是真正的阁主!真正的阁主,是烨王殿下!”
穿着金丝斗篷的凤栖阁阁主定在了原地,像石化了雕塑一般,半晌,他猛地扭过头去。“杀了她。”
两侧的暗卫闻声上前,拽着湛凝往内厅的黑暗处走去。
湛凝无法挣扎,正是心中惊惧,却强行镇定,冷着脸色,语气冰凉道,“被猜出身份,就要杀人灭口算什么本事,我这里有一个能让烨王殿下竞争皇位的信息,杀了我,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说得好!”只听一个熟悉的沉和声音传来,正前方的墙壁突然开了一个门,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你果然聪明。”来人星眸冷冽,俊逸温敛,正是朗寅释。他一身便服,与常人无异。只那挺拔的身姿,潇洒的气度,却众人难及。
“本王藏得这么深,你竟能一下子猜出我的身份。”朗寅释神色淡然,带着对陌生人惯有的疏离,望着湛凝。
湛凝第一眼瞧见朗寅释,冰冷的神色便褪去了几分。身旁的暗卫收了手,站回了两边。
“果然是你!我就知道,顺着这条线,一定能找到烨王殿下!”湛凝眼神明亮,有几分欣喜道。
“既如此”,立在一边的斗篷人突然把斗篷摘下,顺势拿下了面具,露出一张清秀带着几分妖娆的脸庞,正是兰溢泽。“我也就不用再假扮阁主了,不过本军师的耳洞都能被你发现,着实是没什么面子。”兰溢泽说着,走到朗寅释身边,坐在披着野兽皮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既能在宫中了解我的行踪,必然不是京城中传言的闲散王爷。你派来联系我的是凤栖阁的人,我就猜想凤栖阁在你的名下,煊王狼子野心,和他合作,我不信你没有自己的势力。”
见被她说中了,朗寅释不由眼眸深邃了几分。
这女子很有胆色。
兰溢泽悠哉道:“刚才不过是对你的一个测试,若你有所图谋,我自然不会让王爷见你。”湛凝似乎明白了缘由,平复了心情,点了点头。
朗寅释向来开门见山:“你想见我,也见到了。说吧,是什么事情。”
“回烨王,一个可靠的朋友告诉我,九皇子近来随身携带着一个物件,是用布包好的藏在中衣里,便是睡觉都不离身。九皇子酒后说漏了嘴,说那包裹里的东西,足以让太子掉脑袋,因此他必须小心保存着。我特来告知王爷,如能得到这个物件,王爷说不定就能击溃太子,立足京城。
“九皇子流连勾栏全京城闻名,你所说的朋友,便是丽人坊的舞女?”朗寅释问道。
湛凝有几分窘迫,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兰溢泽点了点头:“是的,我确认过,她说得都是实话。”
“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王爷救我一命,我说过,早晚会还的。”湛凝抬头看向朗寅释,相比朗寅释的风平浪静,她一改冷色,眼中有晶亮的光芒。“小女子没有条件。”
兰溢泽在边上见了,发出了“啧”的一声。桃花债哟,看来王爷要欠得债还不轻。
朗寅释不置可否,皱起了眉头。“若我没记错,当日关照过你,不要再蹚宫廷斗争的浑水。你若再陷进宫斗之中,被九皇子盯上,定是自身难保。”
“知恩图报,怎能算蹚浑水?如果信息对王爷有用,小女子纵是赴汤蹈火……也心甘情愿。”这么说着,湛凝的脸竟然不争气地浮起一团红云。
显然没料到她这般坦诚心意,朗寅释愣住了,她仔细打量了湛凝一番,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这个女子。
湛凝面容冷清,眉目秀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桀骜的气息,虽然她容貌上佳,但在常人眼中,像个难以征服的冷美人。只是此时,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却多少有些小女儿家的天真和赧然。
朗寅释自小读书习武,又在军队里成长多年,她自己感情简单,对女儿家的细腻心思也不太揣测得来,见她言语示好,便不忍拂了她的意。“姑娘高看本王了,救你也并非没有私心。你可有名讳?来历如何?”
“小女子姓湛,名凝。今年二八,本是西陵人,幼时家贫,母亲重病在身,便将我卖给了戏班班主,从小便跟随戏班各国流浪,四处表演,五年前来到了天朗,加入了江南春戏班。后来江南春戏班被四皇子看重,就招进了宫里。”湛凝一一解释道。
“幼时曾跟西陵的民间药师学过几年手艺,略懂一些毒理,原是留着自保,后来四皇子见我有几分底子,便差人训练我,希望能为他所用。”湛凝回答,又看向朗寅释,眼里有几分恳求,“王爷问我有何条件,湛凝有一心愿,愿王爷成全。湛凝位卑命贱,在京城无处可依,王爷地位虽不出众,可名声与人品俱佳,又是鼎鼎大名的护国大将军,湛凝仰慕已久!若王爷不嫌弃,湛凝愿意为王爷效劳!”她说着,便径直下拜而去。
“小姑娘挺主动啊。”兰溢泽在旁边点头,“你对我们王爷倒是了解得挺清楚。”
“这姑娘家境跟我也有些相似,王爷,我看这湛姑娘也挺诚恳,不如考虑留在阁里?”
朗寅释听闻她是西陵人时,便已有了几分好感。又见兰溢泽不停地朝自己挤眉弄眼,他挥手示意湛凝起来。
“既如此,你可愿意加入凤栖阁?”朗寅释问道,似乎在听湛凝的意愿。
留在凤栖阁,就能经常见到他了。湛凝心头涌上了点滴喜悦,她连连点头,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愿意!非常愿意!”
兰溢泽心知肚明地暗暗一笑:“可别高兴得太早了,虽然王爷发话了,流程仍然要走,你必须先通过入阁考验,才能进入凤栖阁。”
“我是凤栖阁的代理阁主,你若进来了,日后便跟着我。这里可不是好进好出的地方。若是让我们知道你意图不轨,那下场之惨烈,不见得会比九皇子那里好受。”
湛凝点头:“明白了!湛凝绝无二心,阁主放心!王爷放心!”
“嗯。另外,”兰溢泽恢复了严肃,“关于九皇子的事情,我要见一见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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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虫】
知道大家都很想七公主(其实我也想),但是暂时不把她放出来,哈哈哈,作者君就是这么坏(其实是剧情所需啦,先把一条线结束,再开始下一条线)。




七七相会GL 第四十章 思念
烨王府 思行斋
朗寅释坐在烛台前,摆在面前的地方呈文都需要浏览,在离京之前,他有很多工作要做,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
呆呆的看着墙上的地图,陷入了神游,目光描摹着那人可能走过的路径,直至西陵的版图。
西陵该是什么样子?什么样的国家,才能养育出你这样的女子?嘉邺城该是很美吧?否则,你怎会有这般性格?
已经恍惚了好多天,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天强撑着专注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烛火摇曳,天气渐冷,书房里点了暖炉稍温暖些。兰溢泽刚走,府中进来安生得很,仆人们照旧打扫院落。
朗寅释随手打开抽屉,一块绢布突然掉了出来。她愣了一下,伸手把绢布从地上捡起来。书写清秀的小楷带着些许凌厉之气,熟悉的感觉竟然有些烫手。
她沉默地望着绢布一会儿,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涌来,在京城煎熬得度过一日又一日后,终是忍不住烦躁地把呈文都甩开了。
“墨子幽!”朗寅释似恨似怨的叹一声。竟不知是该爱她还是恨她,明明被伤害的是自己才对,可她走了,却把自己的心也带走了。
已经快两个月了。她该是快到西陵了吧。
北面下雪了吗?也不知道那边天气如何,沿途景色怎样?
朗寅释细细抚摸着绢布上的字。
你还会回来吗?你还会,笑意盎然的朝我眨眼睛吗?
心头钝痛,朗寅释长叹一声,倚在了靠背上。她再也遮掩不下去。
那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神态,那似笑非笑的眼睛,那清泠如水的嗓音,那一害羞就会红了的耳朵,那清甜的幽香……只是回想都令人心颤。
那小狐狸一般机敏的女人,既不好骗,又不会轻易被取悦。
第一次相见,她就如妖精般勾动自己的心魄。纵然世间被西陵公主魅力征服的人不计其数,他努力抵御着这种感情,抵御着这种违背意志的想念,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即便是知道她与朗康辙的关系,也只能对她一次次放弃原则。时时刻刻被身份的咒语束缚着,却仍是忍不住与她亲近。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哪怕是被墨子幽恨死,她也会表明心声,尽最大的可能去争取她,因为在心中的感情面前,一切的忍耐,都是畏缩的代名词。
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可是她甚至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否再见。
如果我是个男子,你是否就不会回西陵?
你就这般憎恶我么?宁愿悄悄的走,也不愿意告知离开的时间。
三哥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
你给的一年时间,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有没有一丝微弱的可能性,你会接受我呢?
朗寅释从不奢望什么,可现在,她却冥冥的希望上苍把这些话转达给墨子幽,代她问一问答案。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思念已收不住藩篱,却无处回应。
从北方的连绵山脉穿过,你会看到一片植物茂盛的盆地,再往前便是连绵的丘陵。这便是西陵,西陵小部分国土在塞上,大半则是盆地与丘陵。对北方部族而言,西陵地理条件优越,拥有令人向往的肥沃土地。
西陵的气候远不像天朗那般干燥凉冷,纵使是塞上明珠的嘉隆城,大雪的天气也比天朗落后一个多月。
嘉邺城则在西陵的南边,这座百年都城位于平原上,四季如春,气候温润,男儿们极善书画,女儿们极善歌舞,他们是水做得儿女,在湛卢江的养育下,一代代繁养生息。
由于西陵国主墨文泓有南疆血统,皇后明晴又有北方部族的血统,西陵对他国文化兼收并蓄,可以说是几国里文化最包容繁盛的国家。
这便是墨子幽的故乡。山是青色的,水是绿色的,雨季会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在这里,呼吸自由而轻快,空气中弥漫着诗意。
湛卢江上,骤雨初歇。
月夜,一艘装饰古朴素雅的画舫缓缓行于江上,灯笼高悬,红烛摇曳。纱帐在夜风中飘摇,轻巧的舞女在船头舞蹈。
这正是西陵皇室一群皇子出游的阵仗。
几个身着雅士直裰长衫的年轻男子,个个容貌俊美,器宇不凡,他们抱着乐器弹奏,有的吹竹笛,有的吹笙,有的弹阮,有的弹琵琶。时而相互配合,时而相互挑战。遥远的丝竹声,从画舫上一路飘上了岸。
“小七,你也来弹一曲啊,自从你去了天朗,我们都好久没听你的琴声了。”西陵国六皇子墨子献回头,冲着船舱里叫道。
墨子幽正以手托腮,细细慢慢的品尝着西陵的玉露酒,品着品着,就开始走神。闻言抬起白皙的脸颊,在灯火的光晕里向船头看去。
“是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差点以为你要嫁过去了,四哥的眼睛都快哭瞎了。”四皇子墨文昱抱怨道。
“有点出息没有,你比母后还夸张呢,哈哈。”三皇子墨文冶鄙视着,却是咧嘴笑得比谁都开心。“小七莫不是琴艺退步了,不敢弹给三哥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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