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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避乖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豆姑梁
小哥儿拿剪子随手一剪,猫与鱼儿的形状便出来,伏双与了银,走了几步又折回来,道:“再剪个龙的形状吧。”
手艺的哥儿手一顿,两指摩挲索银,嬉笑道:“龙太难剪了,需要加点小钱。”
“随便剪剪就好了,只要龙耳不少就行。”伏双不情不愿摸出些碎银子送过去。
“诶,爷这话说的不对,龙大人怎么能随便剪呢?”小哥儿下水磨功夫剪出了一条龙,就连龙鳞也一片片剪了出来,龙须龙角也不少。
伏双看看手上的猫儿和鱼儿,就一个轮廓形状,他撇嘴到树下坐着等:“一条不行雨的臭乖龙,竟这么多人尊敬。”
小哥儿推了其它人的活儿,两耳不闻闹市声,专心致志地剪龙,剪龙尾上的毛发时有个背着箱笼的人走近。
这人且就是卫赐。
卫赐放下一个元宝钱,梆梆的道:“给我剪个刺猬拿小铁锹的形状。”
忽来的声音吓到了小哥,手一抖,龙尾与龙身利索分离。
看着变成两截的龙,小哥儿泪从眼角出,骂骂咧咧道:“我剪你大爷的刺猬拿小铁锹。”
“那我就不剪了。”卫赐受人大吼,回方才放下的元包钱,往后退了一步,沮丧道,“果然还是乔乔温柔。”
沮丧归沮丧,他还是到旁边的小贩跟前,唯唯诺诺地买了一个桥状的山亭儿,道:“乔乔过桥桥,也学织女过乞巧。”
伏双一眼望穿卫赐是一只刺猬,不过他没太在意,走回小哥儿摊前,道:“你把身子全剪掉,留个龙头就行,龙头才是髓。”
小哥儿火气出完,恍惚忆起方才让他剪什么刺猬拿小铁锹的男子放下来的是一个金灿灿的元宝钱,他后悔不迭,心里头滴血如注,丧气地把龙身剪去递给伏双,道:“好了。”
伏双放在手心细瞧了一眼,圆眼牛耳獠牙长须,与苍迟有七分相似,他袖好所买的物事去河边。
虞蛮蛮一般在月升到高空,也就是在丑时末才肯浮出河面,月光娘娘是她的干娘,有时候月光娘娘为了让她早些出来玩儿,便偷偷转快些,反正也无人知,转快了还能提前下番,何乐而不为呢。
夏日为何昼长夜短,大抵就是这个原因了。冬日昼短夜长,那是因为天儿冷,月光娘娘是个害冷的,四肢僵硬,她想转快也转不得。
人人都道神仙快活,殊不知神仙需要奉天职,亦有规定上番时辰和下番时辰,除了有些仙术,其实就和凡间的寻常百姓没什么不同。
天色亮,伏双在树林转了好几圈,转到金晖下移,月光洒地,才拿出买来的馒头到河边。
“蛮蛮,蛮蛮快出来,粉白馒头等你吃。”他拿着馒头轻触河面,如平地的河面受了馒头的触碰,触碰的地方皱出了水纹。
只轻触了几下,有小水泡从河底升起,抹眼之间,河底飘着一团乌黑溜亮的发丝。伏双手腕做好了准备,馒头一角将被咬住时手且往上一抬。
明明近在眼前的馒头就这么飞了,在河底觊觎多时的虞蛮蛮气急败坏,嘴巴一直随着馒头去,露出河面的身子也越来越多。
她一心一意追逐馒头,哪知自己陷落计中,腰臀也浮出水面时嘴巴也吃到了馒头,伏双趁机捞住她的腰儿往怀里一带。
粉白的馒头凉了,但还是柔软的,虞蛮蛮坐在伏双腿上吃,吃到了鲜甜的馒头,禁不住笑逐颜开,边吃边轻启朱唇问道:“伏双伏双,你为何这几日都不来寻蛮蛮?”
虞蛮蛮上穿一件桃红领,米汤娇色的挂线衫子,一条白缎滚边的油绿银绸裤儿,金莲不着袜履,足趾头粉嫩若粉搓成,衣衫不整却妖艳异常。
“今日可不是来寻了?”伏双将足儿细细观玩,手摸亦扪玉足。
足上的手好乱动,从足底摸到小腿探至私处。虞蛮蛮吃完一个馒头,探在私处的手已闯到花径里,霎时脸就如搽了胭脂一般通红,扭捏道:“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的。”





【古言】避乖龙 040 桃花蛮(H)
虞蛮蛮着了一惊,从嘴巴里说出来的话也不那么对劲。
她现在身上的挂线衫子与油绿银绸裤儿,是十年前伏双下小茶时送的。
神仙一百龄相当于人间八龄,十年前虞蛮蛮一百九十岁,故么也就是人间姑娘的十五岁,那时候她身量娇娇小小还未开,挂线衫子与银绸裤儿着在身上长出好大一截,可拖天亦可扫地,故而一直没穿。
十年过后身量渐开,不秾不纤腰儿弱,再度穿上衫子与裤儿,十分可身。
虞蛮蛮身穿他送的衫子与裤儿,伏双心大动,问一句话来验她态度到底如何:“不可以在这里,还是不可以?”
馒头没噎住喉咙但塞住了脑袋,虞蛮蛮一本正经回道:“是不可以在这里的。”
虞蛮蛮的腮颊天生红,红的特别有意思,刚好只在两腮上红,就似画了桃花妆,羞怒或紧张时,颜色会更艳红一些,从桃花妆变成了酒晕妆,满脸是闺女的书卷秀气。
正是:不需瓶罄,香腮既酡。
伏双搓了搓虞蛮蛮的腮颊,指腹上没有星星脂粉。
虞蛮蛮爱夜游,目力不短也非长,有清白的筛月相助,盈盈秀目一下就看到了伏双君指上的红色小孔,她问:“伏双伏双,你怎么受伤了呢?”
伏双没有去回答她,在河边也不是干亲香事儿的地方。这里有不识暧昧事儿的小鹤子和小鲤鱼,被看见了难以解释,他抱起虞蛮蛮往另一边树林里走去。
虞蛮蛮只觉天旋地转,身子失重,吓的和螳螂抱着枝条般搂住伏双的脖颈。
树林上下都是清亮的鸣声,有蝉之哀泣,鸟之啁啾,虫儿之私语,伏双就一直走,走到鸣声最弱之处放下虞蛮蛮。
“蛮蛮不要,蛮蛮不下去,好脏。”地上满是枯叶泥土,还有咬人足的蚂蚁,吸食血的臭虫,虞蛮蛮没着袜履,猴在伏双身上不肯沾地。
“那便不下去。”伏双哄骗着,寻了一棵围度粗的树干,让虞蛮蛮往树干上靠,就手扯落她腰上那条油绿银绸裤儿,在月光下露出肤薄如婴的玉腿与略含粉光的穴儿。
伏双身上一件妆花大袍罩身,腰间一张金汗巾,大袍下穿了一条茶青熟罗满裆裤,两腿再穿元色直明提纱花边滚脚套裤,套裤的绑绳系在满裆裤上。
嫌脱衣麻烦,他撩起一角大袍,满裆裤与套裤一起褪,但也只是褪至胯下,露出那根挺起的东西。
挺起的东西见了好几回,进来了好几回,往羞涩些说,在粉房时那樱桃小口舔过几回,是何模样形状,进来是什么感觉虞蛮蛮都清晰记得,是爽快难受交加,侵入肌骨的酥麻。
伏双两肘儿托在虞蛮蛮臀下,托稳之后腾出一手变换多端,去捏捏乳儿,揉揉小腹,摸摸穴儿,两边都是柔嫩有加,“还有十年才能与蛮蛮毕婚,早知当年定花期的时候就定早一些了。 ”
“哼,早十年毕婚与晚十年毕婚,不都一样吗?”虞蛮蛮说道,“我听人家说了,都是点了花烛下才做这种事情的。”
回忆半年前那场榻上风流定情,虞蛮蛮四肢都发了红。
伏双手上摸够了,嘴去就与她口角衔接,笑道:“蛮蛮色佳,我忍不住。”
“哼,明明就是你好色。”舌尖不约都从唇缝里出,伏双先吸住虞蛮蛮的舌尖。
穴儿被摸了一会儿,有水从里出,虞蛮蛮将腿圈控伏双腰上,热腾腾的胯儿相互贴近,阳道骤然往上一提,紧紧压在腿内侧或是穴外逗蹭。
虞蛮蛮缩着粉鼻,将脸儿扭开,眼梢偷觑,腮臀尽量朝上伸,使用儿女的欲拒还迎伎俩。
“蛮蛮抱紧了,我要插进去了。”一根阳道照定细缝儿往里挤,圈在腰上的腿和搂在颈上的手紧了不少。
阳道一寸寸进去,进了半截花径的肉儿悄然迴转,皮肉阳道被四面的嫩肉儿包住伺弄。伏双爽得粗气横喘,余下半截戛然闯入,顶在花心上浅浅抽动,心里的感叹忍不住从口出道:“唔……好爽……今日要将蛮蛮的花心给摘了……”
顶着花心浅浅抽了几下,伏双发了疯,全身动荡,压住虞蛮蛮在树干上尽根发力,抽上百下。
阳道的头儿在穴儿里恶取笑,研磨花心死钻花蕊,穴儿火烧一般,又痒又酥。
这么多次了虞蛮蛮还是无力去承受,绷直玉足,穴肉加速迴转,呻吟连连:“嗯嗯唔……嗯嗯……”
迴转的穴肉将阳道裹得更直挺发胀,色泽晶莹的春水丝丝穴口沥下,伏双垂眼望去,桃红花瓣噙阳柱,他浑身酥软,一咬虞蛮蛮腮上,喘气儿道:“蛮蛮叫得真好听,再大声一些。”
“啊啊……伏双伏双……”阳道常拔动筋脉,虞蛮蛮也有些熬不过了,一窝云绿垂散,玉股两边敞开,软酥的四肢和风过树梢那样乱颤,颤动时呻吟带有重声,十分动听。
伏双爱极,一手托臀一手扪乳,弄上两刻,再叫一声乖蛮蛮,将泄射时还在忘我纵横乱冲,直到道上的眼儿睁开,深深喷了些阳在花心里,他才醒神从穴里脱处。
阳道拔出那一刻大喷出飘絮般的稠物,喷得虞蛮蛮的白腹玉腿斑驳一片。伏双取下金汗巾擦拭干净稠物,有异物从猩红可爱的穴儿缓缓流出,眼睛看着,那阳道再次倏然长大。
这回伏双结束飞快,虞蛮蛮猜他别有肺肠。
果不其然,伏双脱下身上的大袍铺在地上,当作屋内的红罽毯,在虞蛮蛮耳旁低声道:“蛮蛮下来,转过身去好不好?”
从后插入的姿势煞是快活,伏双屡试不厌,虞蛮蛮从他身上下来,小脚儿点地试探,足尖儿碰到了是一团柔软的衣物才肯踩实地面。
伏双在哪儿央求,把口来咬住乳儿,拿嘴来舔弄乳尖。嘴里塞满软物,他只能唔哑不清道:“转过去,转过去弄弄。”
虞蛮蛮娇声发颤半推半就转过去,腰肢有气无力折下,双手扶树干,窍生生的脚儿微微踮起,膝盖微弯微开,整个腮臀向着伏双胯上一提,待那物戳进。
心神被端端正正的腮臀所摄,伏双神陡添千万分,满眼是爱虞蛮蛮的颜色,扳开臀瓣,腰上的阳道一下子戳进粉洞,只留三寸在外便深提重捣。
修伟的阳道碰着肉壁进出,进出顷刻,带水交欢肉壁也是隐隐作痛,周围穴皮都紧绷起来,虞蛮蛮弱体难胜,把牙儿咬得响,身子便一闪一扭,攒眉叫痛道:“嗯嗯啊啊啊……伏双慢些蛮蛮疼……”
月光在头顶,光下肌容清晰,伏双不知疲倦纵欢娱,摸腮臀,展力狂抽不停,抽得相亲的皮肉一片声响:“蛮蛮腿再分开些,腰儿再折下些,放轻松些就不疼了。”
情极无奈,虞蛮蛮腰儿折下一分,腿儿再分开,踩实地板的粉趾紧紧并拢,即使如此还是疼嘶嘶的。
她反手向后摸相连处,在外面的三寸狠命又急切往里头挤,白净光滑的颈仰起吞气,连忙拿纤纤指捏住求饶:“呜呜,不要再进去了,疼。”
伏双放在臀上的手滑到前面去捏凸起的小核,摸不移时,架起一只小脚在臂弯上,用尽平生气力一入到底,一寸也不留在外,深浅深抽两者随意转换。
珠核被戏,芳心打开,虞蛮蛮穴儿疼痛不再,但从后纳入整根终究为有些为难了,内心里想了想觉得委屈,一边呻吟,一边打着轻嗝儿哭来:“呜呜……你且就欺负蛮蛮……”
打嗝儿腹部一缩一松的,带着穴儿也一缩一松,乳儿一晃一荡。
伏双放下臂弯上的玉腿,阳道在穴儿里各种颠倒位置,一会儿偏左一会儿往右,一会顶,一会儿戳。
他微微俯身,腹部挨的是光滑的后背,一手抱住胸前摸上一晃一荡乳儿,道:“只有我能这般欺负蛮蛮,可这般插在里头,可这般摧残蛮蛮的花心。”
在阳道摧残之下,虞蛮蛮娇喊与哭泣两相宛转,宛转之下唤来了藏在林中深出的两只小东西。
“呱呱呱~瓜哥儿~”
“呱呱呱~豆姑儿~”
伏双正弄得起劲,阳道插得淋漓快活,深处传来的两道尖细细的声音令他神一个摄,阳直到花心。
才不到一刻就泄了,他咬着牙关,骂道:“他娘的,乞巧节来就连瓜哥儿和豆姑儿都出来了。”
豆姑儿与瓜哥儿就好比牛郎与织女,不过它们的命运好一些,虽然从人变成了两只青蛙,但可以相见整个夏天,而牛郎织女只能相见一日。
弄了两场,虞蛮蛮累坏了,两目欲合不合,伏双抱住她给他清理,一方干净的金汗巾第二次用完之后处处狼藉。
伏双重新帮她穿好衣裳,以手作梳,梳好那一窝垂落的绿云,在袖子里掏出一个鱼状的楸叶,插在一边的髽角上,嘴唇吻着她火红的梨颊道:“戴个楸叶,蛮蛮好乖。”
虞蛮蛮愁眉苦脸地呜呜回应,最后还是睡了过去,伏双望着她的惺忪睡颜直到天亮,才把她抱回河边去。
小鹤子见虞蛮蛮半夜三更与伏双离去,好奇心大起,从她们离开那一刻就趴在石头上等待。
等到天光看到伏双横抱虞蛮蛮回来,她问道:“伏双大人,蛮蛮姑娘这是怎么了?”
“与我散了一晚上的步,太累睡着了。”伏双把虞蛮蛮轻放回河里,虞蛮蛮一点点沉进河里睡觉去了。
他掏出袖子里另一个鱼状的楸叶,戴在小鹤子头上,“来,小鹤子也戴个楸叶。”
小鹤子眼珠子往上,却也看不到头上多了什么东西,手往上摸摸,只摸得一片薄薄的叶子,笨拙地低下粉首,以水为明镜,只见水中自己的髽角上插着一条小鱼。
小鱼戴在黑油油的头上自然可爱,小鹤子碰了又碰,忙问这是什么东西。伏双与她聊了大半天,说头顶上的东西是楸叶,是乞巧节女儿家会戴的东西,男子亦可戴。小鹤子的好奇心被勾起,一连问了许多,问为何有乞巧节,乞巧节有什么新鲜的事儿。
问题太多,伏双只能娓娓道来,故事说得动听,起初听众只有一个小鹤子,最后那些待在水里的鲤鱼三五作堆,鳃儿张翕,静静听他讲故事。
小鹤子知识不多,鲤鱼更是知识浅薄,伏双道了好几个时辰,才把乞巧节的故事说完。
“织女姐姐好可怜。”小鹤子心脆弱,伏双讲完王母娘娘的天孙织女的遭遇,哭个稀里哗啦的的,一直到故事结尾眼泪也不停,眼皮哭得和个桃子似的。
伏双怕虞蛮蛮误会他欺负人,连哄带骗,还没骗停小鹤子的眼泪,耳边便接到苍迟声音。
他眉头一跳,叮嘱小鹤子与小鲤鱼照顾好虞蛮蛮,两脚离地,寻着苍迟的声音而去。




【古言】避乖龙 041 下小茶
自古以来雷神的职责就在龙王爷下雨或前或后打个雷。
打雷对于雷神来说就是搣个指头的破事儿。
玉帝身旁的太上老君就是个小心眼儿的神仙,他是天庭的大国师,这个国师可不是清凉官,什么事儿都归他管。
太上老君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清闲,尤其见不得伏双是这般那般的清闲,于是多给了他一个监察神的职责。并道:
“碧翁翁年岁高,凡间的人总爱滥发誓,发了誓碧翁翁不回应,就没点敬畏之心。汝这般清闲,便也就管管这发誓的事儿,给你多个监察神的职责吧。”
托爹爹伏弃的福,伏双被太上老君穿了小鞋,只因爹爹五百多年前喝醉酒,手舞足蹈之际不小心引了一道猛雷,好巧不巧还劈中了太上老君的天灵盖。
猛雷碰到头发引起了火,太上老君救火不及,他一头留了几万年的头发只剩下几根了,和一个兀雷翁没什么不同。
天庭上的金童还有小天孙,见了他就捂嘴偷笑,道:“太上老君头顶光,姑娘见了误作镜,忙拿胭脂施红妆。”
太上老君好面子,头发被烧掉后,每日都会对镜捋一捋幸存的几根头发。
一旁的天孙实在看不下去了,道:“爷爷,实不相瞒您把头发全剪了,别那么遮遮掩掩,孙儿倒还看得起您,您这拿着个姑娘家用的小抿子,又梳又捋的,用个词来讲就是欲盖弥彰。爷爷,掩之有何益,掩之有何趣,掩之有何用啊?”
一连三问,太上老君觉天孙是有理,心一横,就剪掉了幸存的头发。伏弃得知之后心里更后悔,回家拿把大剪子把自己的头发剪了一截送给太上老君,道:“施了髢,别人就看不见了。”
伏弃的一头头发养的好,每日沐发后必抹钗泽,虽也是一头白发,但发油光光比姑娘的秀发还顺滑。
太上老君得了这头发,心里欢喜非常,每日上番前都会花一刻钟,对镜施髢。
游手好闲的伏双被强加一个职责也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依然我素,在天凡之间往来无定。
不过今回这个监察神的职责帮了大忙,苍迟发了誓言后立刻就能锁定他的底脚。
伏双自知打不过苍迟,只能耍些技俩,他一转过身,二话不说就把王母娘娘给的水泼了上去。
水中混有伏双的血,苍迟头顶上的龙角和竹子逢雨一样,“噌噌”往上窜出来。
乔红熹在苍迟身后看得一清二楚,晶莹剔透的龙角上挂着圆溜溜的水珠,他一甩头,龙角上的水珠就溅到她头顶或额头上。
乔红熹默默却退三步避开,脑后没长眼,不小心踢到了身后的圆木凳,她想也不想就坐上去。刚刚吐了个昏天黑地,肚子都空了,抓起桌子上的一些小果子就吃。
苍迟嫌弃地抹一把湿漉漉的面,手放在鼻子下嗅了一嗅,道:“嗯,畜生的血味。”鼻内再用力一吸,“初步判定是太黄山上,络绎不绝的臭鼬鼠……的血味。”
苍迟话里藏的阄太明显了,伏双一听就知道此话是骂自己的,气得面皮紫涨,喉里各种辱骂之词蠢蠢作动:“苍迟你才是臭鼬鼠,长着角的鼬鼠,才不是太黄山,是太白山!太白山!果真是个乡瓜子,白和黄都分不清,你必定连五谷也区别不开。”
苍迟陷入了沉思,爽快承认:“吾确实五谷不分,但汝知道海里的菇奶奶和人间里的姑奶奶有什么区别吗?”
“我哪儿知道,海底的菇奶奶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伏双没去过海里,海里有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一概不知。
“吾刚刚说了,是海里和人间,区别自然是一个生活在海里,一个生活在人间。”苍迟磨赖道,“汝真傻,耳朵不灵。”
一句淡不济的“汝真傻”,惹翻了本就不太和谐欢乐的局面。
伏双纵雷劈苍迟,苍迟喷火烧伏双,两人都没遭殃,遭殃的是乔红熹的家中屋门与院中的灰墙。
乔红熹见过苍迟和伏双站在一块儿三次,三次中有两次是片语不投就用拳头解决。
寻常男子也是这般爱动武,一旦动武,心里是这般活络:“武不善作,不打对面的孙儿满地找牙,爷会伤了祖宗脸。”
但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拳头发出的攻击力不强,苍迟和伏双不一样,一个打雷的,一个喷火的,攻击力极其强。用小儿郎的话来说,就是:“触雷骨头坏,碰火肌肉焦,触雷又碰火,棺材板板要用铁打造。”
雷火无眼,快要打起来的时候苍迟往屋外去,展开手脚在院子里和伏双打了个难分难解。那只猫儿被雷劈过一次,阴影犹存,今次未卜先知,看见伏双来早就炸着毛儿逃了。
乔红熹太阳穴绷着一根弦,眼眶里的两个八尺男儿,一个浑如扛斧头的汉子,一股脑引雷劈人,一个浑如拿划板的舟子,悠悠躲开,偶尔嘴巴一张喷个火回击。
雷火交加的院子很壮观瞻,乔红熹躲在窗后,眯起一眼,从指缝大的窗隙窥看二人打架的光景,提心吊胆地作壁上观。
他们力气无限,打个架嘴上还喋喋不休。
“苍迟你个白眼龙,干脆让你被捉去割耳朵算了。”
“吾眼睛是黑的,不白,汝眼有疾。”
“黑!心也黑得很!” 伏双回得脸红脖子粗。
苍迟停下所有动作,拿桩定住身子,光着眼问:“汝怎知吾心是黑的?汝剖过龙心?汝竟然屠龙?”
伏双心里这样想:算了,乡瓜子出海来凡间,不能与他多计较。
苍迟惺惺惜惺惺,逼近一步问:“汝屠的是哪条龙?”
“乡瓜子。”伏双骂了一句,脚下滑擦,虚晃一下脑袋,而后转身逾墙遁。
伏双的障眼法把苍迟骗了过去,可惜他心太骄,逃跑时左脚突然间踩到了井边装着大珠子的盆子。
盆子翻倒,里面的大珠子骨碌滚出,滚到伏双右脚下。伏双踩中珠子,整个人摇晃了一下还是没能定稳,于是张开两臂,往前面的灰墙颠仆上去,竖着做了一个横罗十字之态。
伏双跑出第一步的时候,苍迟就咬紧牙根,化成龙身逾墙追,他想跑得比伏双快,所以是飞风出去的,伏双稳稳贴在墙上时,苍迟已飞到看不见一点踪影了。
乔红熹看了个子午卯酉,眉似展似绾,哭笑不得地看着从墙上下来的伏双。伏双揉着发青的脸颊,从地上拾起踩中的大珠子,夹骂带说:“狗东西,行雨珠也乱丢,就该抓去割耳朵。”
说完也不管乔红熹还是乔紫熹,袖好行雨珠,逾墙追上苍迟。
*
没了两个打架的人,乔红熹耳根子一下子清净,太阳穴绷着的弦一松,八下里变得困累无比。
太阳穴上的弦松开,身子也松了,那股湿腻的水似小虫子拱拱钻钻从腿心出来,慢慢流到脚踝。
破体的事情才过了一个早上和一个小日中,乔红熹仿佛觉得过了大半个月,绾起袖子去打水澡肌。
每一寸肌肤都用香草洗过,两腿之间的牝儿里里外外也用香草清洗,几近一刻才洗净苍迟留下的东西。
过了几个时辰手腕上的交匝之伤又加重了一点,乔红熹澡完肌穿好衣裳,给手腕上好了药。伤处破了层外皮,没伤到肌骨,她不是闺中那些需要端茶送水的娇弥弥姑娘,一点小伤犯不着拿条白布缠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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