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顾洵借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从背后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戒指盒,难得严肃的说道:“警官,等我伤好之后,可能就要准备庭审了,不知道,你是否还愿意接受一个有前科的人成为自己的丈夫。”
慕林叹了口气,打开戒指盒,近乎粗暴的为他套上了戒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先得找一个理由可以长相厮守。”
——正文完
※※※※※※※※※※※※※※※※※※※※
一个可能比较仓促的结局,接下来一直到七月份都不能更新了。所以修文和番外都会往后推,一个月后再见。





危绳 番外(一)
七月十七日是一个好日子,至少为了给自己儿媳第一次上门的时间挑一个黄道吉日,特意夹着老花眼镜,翻烂了万年历的慕老先生是这么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说的。
说到这个,慕老先生还难为自己儿子谈恋爱了,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件事而吹胡子瞪眼。
若不是李彦冰和自己喝茶的时候,状若无意的提了一笔,又装作讶异的说道:“慕队还没和你说这件事吗?”
慕老先生僵着脸,差点当场给慕林打电话,逼问这件事。
最后,还是硬生生被李彦冰以“两人八字还没一撇,人家小年轻谈恋爱关我们这些老大爷什么事”为理由拦下了。
九十多岁的慕老先生并不以为耻,而是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儿子要是真的计较起来,还和李彦冰差不多岁数。
然后,就这个问题,慕老先生就着李彦冰究竟有没有在光明正大的占自己和儿子的便宜而和李彦冰讨论起来,将原本想要追问的问题抛之脑后了。
但是,慕老先生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等就是三年,还是自己逼着慕林回家吃饭之后,慕林才和自己通知了这件事。
慕老先生一边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和这个不孝子大打出手,一边又在私下里查着黄历,想找一个黄道吉日,就把这日子给定下来了。
慕林回家之后,就和顾洵提到这件事了。
刚刚回归社会,现在暂且是一个无业游民,只好在家负责貌美如花的顾洵,听到他说这句话,忍不住一愣,竟是难得觉得有点紧张。
奇怪的是,他当年独自一人逃出顾家,独自面对顾丹阳时,都不曾感到这么紧张。
他没有和正常人的父亲相处的经验,也并不羡慕。
陈洵作为一个并不情愿,也毫无准备的母亲以自己所能给的方式,弥补太多他身上对于亲情的缺憾。
让他即使在顾丹阳和顾延年毫无人性的教育之下,仍然成为了一个知道如何融入现代社会的人。
在顾洵看来,他的生命中唯一能和父母扯上关系的,大概是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和母亲相似的地方,或是看不见的,被刻在基因中的生命密码。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而现在,他却突然像是有了人性一般,理解了普通人见父母时的那份忐忑不安。
顾洵这样想着,也是这么对慕林说的。
慕林正在厨房洗碗,闻言,笑说道:“那挺好的。”——倒不是顾洵不愿意洗碗,相反的,他现在对这些充满人间烟火气的事情满怀兴趣。
有一种重新学会做人的感觉。
而慕林对于不会危害他本身安全和身体健康的事情,一贯是不阻止他的。
只是,他新官上任,就把自己的臣民摔得个七零八碎,很快就被弹劾,光荣下岗了。
慕林一边给他因为被碎片划伤,还执意将碎片全都捡起而造成更深的伤口的手包扎,一边明令禁止了他的学习进程。
顾洵倒也不介意,就开始在家里学着侍弄花草,慕老先生在他们家寄养的名贵的花草都难逃一劫,被养着病恹恹的,或是因为营养过剩而显得不太协调。
慕林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抵着他的额头,将他揽在膝上,询问他是否有什么打算。
说来也好笑,他当年刚刚醒来,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成功走了出去,现在却要求顾洵在一个星期之内,就考虑好自己的前程。
大概也是因为理解了慕老先生当年看他浑浑噩噩的模样时的痛心的感受,才要求顾洵能够尽快赶出来。
顾洵很快就考虑起这件事,打算先盘一个店面,开一家书店,再做打算。
他之前虽然因为顾丹阳的原因,一直没有攒下钱,但好歹还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足够作为事业的初始投资了。——
顾洵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了这句“那挺好的”背后蕴含的故事。
慕林洗完了碗,坐在了顾洵旁边。
顾洵很明显的感受到沙发突然凹陷了一块,转过头,说出口的话却和正常人无异:“我去叔叔家拜访的话,需要送什么礼物吗?”
要不是慕林看到了他偷偷背在身后的手机上的网页标题写着“正常人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可能会表现的比刚才更为惊叹一些。
顾洵对他略显得促狭的笑意置之不理,而是敬业的按照自己刚才查的资料继续演下去,“你父亲会不会不接受我,他要是不喜欢我,那怎么办呢?”
他越这么说下去,越无来由的感到了紧张。
慕林笑着看他说完,才慢悠悠的回答起他的问题:“不需要,不会,他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从小到大也没听过他几句话。”
顾洵皱着眉头,正经的模仿着答主的语气:“你知道全中国每天有多少对即将结婚的情侣是因为父母不满意,才会离婚的吗?”
“哈。”慕林忍不住笑出声,他很难想象,前不久还会在爆炸中舍身护住他的顾洵竟然会突然开始担心这样一件,似乎与它并不值得相提并论的事情。
顾洵不满的拍了拍他的手,当做对他的毫不在意感到抗议的表现,“我说的是真的。”
慕林反握住他的手,“确实是真的,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担心这件事呢?”
他望着顾洵的眼睛,温和的目光很容易就将顾洵心中浮躁的想法一扫而空。
慕林亲了亲他的额头,“他就算反对,也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的。”
再者说,慕林很难想象会有人不喜欢他。
一场关于见家长而引发的讨论,很快就由顾洵的主动告饶而结束。
顾洵:“什么时候?”
“七月十七日。”
顾洵一愣,很快笑出声,“是吗?这居然是一个好日子。”
他的笑声中没有愉悦,只有深重的寒意和无尽的嘲讽。
慕林下意识的回忆起沈一凡曾经发过的一叠关于顾家的资料中隐晦的提到,顾洵的生日和陈洵的忌日都是这一天。
说来也是讽刺,他关于顾洵的大部分资料竟然都是由沈一凡亲自告诉自己的,而顾洵本人似乎也默许了这件事。
顾洵挽住了他的手,开始和他商量起当天拜访时需要注意的礼节。
慕林纵容的笑了起来,哄着顾洵先去休息了。
虽然慕林嘴上说着不需要,还是在当日提着几盒据说可以防止老年痴呆的脑白金上门了。
慕老先生看到慕林领着一个男人上门了,但也没有很吃惊,他早就听李彦冰隐晦的提起过,慕林身边有个关系很好的人。
若不是对方是男孩子,他估计也觉得两个人可能还有点不可言说的晦涩情愫。
结果,就算对方是个男孩子,也被慕林领着上门了。
慕老先生极其挑剔的端详着自己的未来儿媳,也没能从对方的外貌和性格上挑出什么毛病,性格嘛,不用说,能够忍受自己儿子那样的人,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就是这年纪嘛,慕老先生看了看自己老当益壮的儿子,以及显然才二十出头的顾洵,忍不住开口埋汰道:“你倒是好意思找一个比你小这么多的男孩子,真不怕对方嫌你又老又没劲啊。”
顾洵很清楚的听到慕林嗤笑了一声,又轻又快,只让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慕林语速很慢,将脑白金放在门口的鞋架上,又细心地为顾洵拿了拖鞋,看到他换上了,才开口说道:“那就不劳您心了,人家要是真要这样,那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何必到现在拿这个理由当借口。”
慕林面对慕老先生和他平日里的模样截然相反,他是玩世不恭的,嘲弄的,却又毫不避讳。
“诶,你这小子,”慕子青瞪了他一眼,又和气的招呼顾洵坐下,“孩子,你先坐着,茶很快就好。”
慕林闻了闻还在醒着的茶,又打开慕子青的藏在柜中的茶饼的纸包装,将茶叶混杂在茶壶中一起泡着。
慕子青:“喂,你不要暴殄天物了。”
他拄着拐杖,顾洵连忙扶着他坐下了,慕子青捶了捶自己的后背,才开始大声的抱怨起慕林,“这孩子从小就奇怪,他不喜欢喝茶,但凡喝茶一定要把两种风牛马不相及的茶叶混在一起,才肯喝。我以前天天得给他送茶叶,却没见他喝过,后来问他,他才说自己有这习惯。”
顾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他偶尔起夜,慕林还在办公,自己就会顺手的拿起他的桌上的茶杯,味道确实是五味杂陈的,直呛得人难受。
慕子青见他赞成,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吐槽起自己儿子的“怪癖”。
慕林本打算在一旁听着,却被慕子青一句“有时间听别人讲话,还不如去做饭”给轰到厨房了。
顾洵偶尔抬起头,就看到慕林熟悉的背影在厨房中忙活。
慕子青突然说道:“我和这小子从小关系就不好,他觉得是我当年的不管不顾,他的母亲才会走的那么决绝,其实并不是,他的母亲啊,自小身体就不好,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就偷偷告诉我,她的身体里好像多了什么肿瘤,让我瞒着这小子,不要告诉他。”
“孩子啊,他从小就很倔,不喜欢听别人的,一门心思认准了自己心中所坚信的事物,即便摔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慕子青看向身边正襟危坐的顾洵,目光很温柔,就像是慕林经常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样,温和而又有情味,“你要是喜欢他,就和他好好过。”
顾洵默默地点了点头,有些手足无措。
慕子青又笑着打量着他,才小声的嘟囔道:“原来他喜欢的是你这样的,难怪我之前给他安排相亲,他都不愿意。”
顾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慕林就端着几盘菜走了出来。
慕子青一看,好家伙,全素宴,不见半点油水,难哼了几声,“你平时家里就给人家吃这些?”
慕林和善的对他笑了笑,“那倒不是,若不是顾及某位年近一百,血压血脂总也降不下来的老人,也不会这样。”
慕子青转过头,和顾洵开始咬耳朵,“听到了吗?你以后老了之后,一定要远离他,这种男人总有各种理由嫌你老。”
他这话说的委实没道理,顾洵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只好露出礼貌的微笑。
慕林拉着顾洵坐下,“爱吃不吃。”
“唉。儿大不由爹啊。”慕子青叹了一口气,还是安静地坐下了。
吃完晚饭,慕林就带着顾洵回家了。
顾洵还想留下坐一会,慕林直接以“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有机会见面”,就带着顾洵离开了。
正想说这话,却被抢了的慕子青为老不尊的跳起脚,大骂起自家不孝的儿子。
慕林朝他挥了挥手,就当告别了。
顾洵坐在车上,忍不住笑出声。
慕林突然觉得恼羞成怒,只好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顾洵也没有阻止,只是慢悠悠地回敬了一句,“警官,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危绳 番外(二)
贺延偶尔会觉得贺安对自己的偏爱来得莫名其妙,毕竟,他本人并不算得上多么出,顶多就是性子古怪这一点比较惹人注目。
贺延并不是贺家的人,他是贺安父母的养子。
最开始,他是孤儿院的院长的养子,后来他成为了贺家旁系的养子。
直到贺家千娇万宠的小少爷失踪之后,他又成为了贺家的二少。
在贺家的小少爷失踪之前,他曾“有幸”瞥见他的真容,算不上俊朗,起码在他眼中,贺安的相貌更偏向女性,很好的遗传了贺夫人的一切优点。
但若是说像的话,气质上可能还是更像贺先生。
但是,也许还是他隔着宴会中的众多宾客的惊鸿一瞥,并不真切。
或许是贺夫人在他走之后,每每和自己聊天,提到贺安时,总会一边哽咽,一边念叨着他的好处,念叨着他之前总爱和自己爷爷小大人似的说话。
爷孙俩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新闻联播,一边聊着国际大事或是企业管理方面的事情。
虽然贺延总疑心贺夫人对自己失踪的爱子难有所偏爱,所以故意夸大了事实。
但总体上的差入应该不大。
综合多系列因素,之后再次相逢的时候,贺延才会觉得贺安与小时候相差甚大。
贺延作为贺夫人的养子在贺家生活了十年,直到贺夫人积郁成疾,悲痛过世,而贺先生也遭遇了车祸,不幸去世,他才重新被迫成为了旁系的养子。
毕竟,直系中还有不少虎视眈眈的亲戚,怎么可能甘心由一位天赋平庸,甚至根本不是贺家人的养子继承家产,掌管贺家。
贺延没有任何可以不答应的筹码,只能商量说,由他作为贺夫人的亲子出席他们的葬礼。
谁知,在葬礼上,贺安就回来了。——
那天恰好是惊蛰,雷声阵阵。
他本不想挑在这一天下葬,无奈,他拗不过直系的其他亲属,只好就近挑了一个“黄道吉日”。
他穿着黑色的西服,衣服并不是专门订做的,而是贺夫人为了贺安买的,没想到会给他用到了。
贺延只好在心中对贺安说了一声抱歉。
贺夫人专门订做的尺寸比他大了几码,因而,这套衣服对他来说,并不合身,有些过大了。
他不得不偷偷卷起了裤脚,好让他不必担心会被泥水打湿。
贺延怀中捧着一束百合花,——这是贺夫人最喜欢的花,贺先生死了之后,就没有人专门为她在清晨早起,将一朵百合花放在她的枕边了。
贺延抬起头,对那些毫不在意,对茂密的百合花丛评头论足,肆意践踏的宾客。
偶尔有几个不服管教的小男孩摘了几朵花,又很快因为其中爬满的螨虫和蚂蚁而嫌恶地丢在地上。
少女的发梢上别着花,快乐而炫耀的转起了圈,在父母面前尽情舒展着身姿。
贺延一面与他们虚与委蛇,一面用眼角的余光肆意张望,期望能够找到一个躲闲的地方。
可惜没有,他只好忍受着自以为是的少女捧着他们的花,甜甜的笑着,和自己搭讪。
贺延迫切的想要有一片喘息的余地。
幸好,司仪很快的就开始主持葬礼。
“二叔”拿着稿子,抹着眼泪,就像是得了支气管炎一样,“呼呼”地喘着粗气,“……我很难过听到我的哥哥去世的消息,他一向能力出众,保了我们贺家三十多年的衣食无忧,此刻,我无比悲痛的接受了他逝世的消息,并为我们的未来而担忧。若是各位相信我,我愿意接替他的事业,继续领导贺家子孙……”
贺延面对这些牛神鬼怪,轻轻的嗤笑一声,将花放在了自己的膝上,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环节。
一个人突然坐在了他的旁边。
贺延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面容憔悴,满面风尘的男子。
他看起来大致二三十岁,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破旧,甚至还沾着血迹,铁锈味很明显。
贺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选择报警,而是低声对身旁的人说道:“请您和我来好吗?”
男人抬起头,神色诧异。
他的眼睛很漂亮,比自己见过的人都漂亮,贺延在心中漫无边际的想到,几乎忘记向他解释自己的意图。
男人望向他膝上的百合花,目光倏然放柔了,轻声应道:“好。”
他一说话,贺延就发觉了不对,即使这个声音相较于自己来说,太过嘶哑,但是明显是少年才会有的透亮的音色,甚至听上去还比自己年轻不少。
他带着男人走进主宅,男人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门后的鞋柜,习惯性的拿出了一双二十五码的拖鞋。
贺延忍不住愣住了,——这是贺安的拖鞋,贺夫人一直没有起来,就怕他哪一天回来之后,没有看见自己的拖鞋而发脾气。
男人抬头,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手足无措。
像是小孩子一样的茫然,贺延想到。
他假装没有注意到这件事,而是另外给他拿了一双合脚的拖鞋。
男人看着贺先生的拖鞋踟蹰不动,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换上了鞋,跟随着贺安上了楼。
贺安走到自己的房间中,从衣柜中拿出了医药箱,正打算招呼男人,一转身,却发现他不见了。
贺安无来由的心中一紧,走出门,却发现男人站在贺安的房间门口不动了。
贺安提着医药箱,放轻了脚步,想要看看男人在看什么。
他走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他盯着的是摆在书架上的一张合照。
贺延伸出手,在男人的眼前挥了挥,男人才似如梦初醒,歉意道:“抱歉,我不小心碰到了这扇门,就打开了。”
贺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有戳穿这个显而易见的谎言,——昨天他整理主宅时,分明已经将除自己的之外的所有的房间都上了锁。
而贺安房间的备用钥匙,一直藏在一个只有他和贺夫人知道的地方。
贺延不敢问出口,生怕拆穿一个不美好的现实。
十多年的相处,他和贺夫人和贺先生已经亲如亲子,他面上不表,心中早已将自己试做他们的孩子。
现在,正主回来了,他一个冒牌货应该以何种方式自处,贺延还没有考虑好。
贺延用眼神示意了手中的医药箱,男人跟着他走回了客厅。
男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白皙的胸膛和后背,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背上和手臂上都有很明显的被鞭打过的痕迹,甚至还有针孔的伤口。
他的胸膛上横着一道很深的伤口,不像是人为的,倒像是被划伤的。
贺延没有对男人的伤口提出疑问,只是熟练的为他包扎起伤口。
男人:“你们是在主持葬礼吗?”
“是的,我的养父母刚刚去世了。”贺延打了一个结,继续涂抹着药水。
男人脸上适时露出了遗憾和痛苦的神情,不似作假,但又很快消失了,“啊,是这样啊。他们肯定对你很好吧。”
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段话,贺延只回答“是”,就没有多说了。
“可以了,只要注意不要大幅度的动作,撕扯伤口就好了,记得每天都要换一次绷带。”贺延很快就拾好了剩下的药品,站起身。
“老板,你怎么还没来,马上就要准备定棺了。”司仪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贺延还没来得及应答,就被他不由分说的拉了出去。
男人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
而后,他又动作自然的走上楼,重新推开了贺安的房门。
男人打开了贺安的衣柜,发现了整齐摆好的衣服。
从少年到青年,虽然衣服款式大都不变 ,甚至没有几套正装,大都是休闲服,却很齐全。
男人大致比了一下,发现这些衣服基本上都是他可以穿的尺寸,虽然有点小,但是还能接受。
他一怔,突然感觉到脸上的湿意,以及心脏传来的清晰的心跳声。
他忽然有了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常年在冬日中行走的人突然得到了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一捧温暖的火,熏得他眼眶发胀,不由自主流出了热泪。
他挑了一套藏青色的西装,放在了床上,又走进了卫生间中,缓缓的开始洗漱。
男人剃掉了脸上的胡须,一张面容尚且稚嫩的脸就露了出来,至少比最初年轻了十多岁,不过刚刚成年的模样。
少年鞠起一捧水,洗干净了脸上的灰尘,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终于是……逃出来了。”
另一边——
贺延将百合花放入了棺材中,此时,先前还在笑嘻嘻的相互聊天的宾客的眼睛都开始饱含热泪,面露深情与不舍。
贺延低下头,想要最后一次亲吻她的额头,牵一牵贺先生的手,却被司仪拦下了,并缓缓盖上了棺材盖。
“等等,”一个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贺家的第一继承人还没来,为什么这么早就迫不及待地下葬了?”
贺延下意识的抬起头,年少时分的贺先生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
鬼畜版本:男人打开了贺安的衣柜,并发现了……两个人。(手机输入法打错,“了”变成了两个 )




危绳 番外(三)
贺延被他这一手打得猝不及防,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声音仍然是刚才自己听到的那个声音,模样却显得年轻了许多。
饱经风霜的中年颓废大叔一下子就成为了十几岁的小鲜肉,前后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但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反而会觉得对方本应该就是这样的相貌。
况且,男人就只是简单的刮了刮胡子,换了一身衣服,就显得极为矜贵,倒是像极了贺延记忆中那个娇贵的小少爷。
1...535455565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