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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漓氏明轩
黄荣秀与王滨到底是他的生身父母,他们死了,自己也确实感到难过与痛苦。
但若是最后发现真正的凶手是,当年那个孩子的亲朋好友,自己也会为他们感到庆幸,并感到解脱。
况且,他调查过后,才发现受害人不止那一个……
另一边的栎城警/察/局,刑侦科办公室——慕林从王安家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办公室中,查询王安说过的那起车祸。
但国内每年出车祸的概率超过40%,光是三年前栎城就发生了几万起交通事故导致死亡的案件。
慕林按照王安说过的关键词,一个个筛选过去,也还剩下几千起的相似案件。
慕林盯着电脑屏幕,聚会神的看了两个小时,除了头疼欲裂,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他仔细的想了想,觉得一个个翻着过去,着实不是什么方法,既时又力。
他干脆站起身,去信息技术组,找负责人借了一台电脑,登上了警/局内网,将王滨的名字输入关键词索引中,而符合条件的案件竟高达一二十条,而且都是关于王滨出庭作证的车祸。
而每一起案件结果都是以肇事者与原告私了结束,而作证,这仅是一次事故的证人,也都是王滨。
内网的电子存储十分模糊,记录在案的受害人中,是大学生的,也不止一位。
慕林起身,准备带去档案室翻看一番。
他在入队以前,就被慕老先生提着耳朵,听他灌输了一脑袋,现在的黑客有多么猖獗,连警/局内网,国/家/机/密都敢盗取,并公之于众。
谈话的核心是:“少玩点手机,别听信谣言,多看点书,少翻点资料。”
慕林不好反驳专/制/独/裁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只能默默听他的。
看守档案室的人是一个头发已经发白的退休老头,脾气一向不太好,又嫉恶如仇惯了,对慕林这个还未做出多少成绩的“关系户”,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慕林对此倒是毫不介意,毕竟自己也是这个岁数的人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自己还是一清二楚的,也没多少怨气,要是换作是慕老先生面对他这样的人,估计也应该与这位老先生的反应差不多。
慕林推开了门,孙清平的眼睛从报纸下冒了出来,爱搭不理的觑了他一眼。
慕林对他毕恭毕敬的笑了笑,行了一个军礼。
他也下意识的回了一个,随即皱起了眉头。
慕林俯下了身,轻声问道:“孙主任请问一下,三年前关于车祸的卷宗都放在哪里了?”
孙清平正懊恼自己无意中着了这小子的道,没好气的指了个方向,就低下头,跟自己生闷气了。
慕林有些好笑的,看着老头皱起的眉头,被她的脾气弄得哭笑不得,又不好表露出来,只能轻咳一声,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滴答”一声,慕林的手机中多了一条匿名短信。
他拿出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措辞肯定是慕老先生才会用的了:小兔崽子,你又在外面惹什么祸了?怎么安/全/局又给我发短信告状了?你小子在外面闯祸,可要悠着点,你爹我的脸虽然够大,但也没法为你兜多少罪,你小心点。
慕林关了手机,抽出了放在橱架上的几个档案,慢慢的拆开线,就地看了起来。
他毕竟是避世了二十年,简体字的认读基础虽然不算太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去,顶多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水平。
但人贵有耐心,几百盒的档案,他从凌晨忙到了中午,吃完了午饭,又继续回去翻找,一查就查到了晚上。
几位外出调查的同事都回来了,也不见他的踪影。
刑侦科的几位也是心大的主,外加确实是累的腰酸背痛了,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订外卖,将今天的线索抽丝剥茧了一番,也没人发现队长不见了。
梵玖看完了一片监控,发现狙击手所处的位置属于监控死角的地方,正习惯性的想向慕林汇报时,才发现自家队长已经一天没有出现过了,紧忙差使人去问,也没有什么反馈。
直到信息技术科爆肝的同事,着实看不下去了,才告诉他们:“你们队长貌似去孙主任那了。”
梵玖与贺安互看了一眼,丢下殷商和贺延,继续核实口供,就往档案室去了。
梵玖打开门,先对被意外吵醒的孙兴平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
孙清平不满的砸了砸嘴,到底没和小辈置气,只是冷哼了一声。
慕林听到动静,神奕奕的转过头,向他们招了招手,“快点过来帮忙。”
梵玖不明所以的走了过去,被慕林的十几盒档案砸了个满怀,“哇,老大你这是做了什么?”
贺安默默的拿走了上面一半的纸盒,放在桌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行了,开始吧。”
慕林继续从橱柜上拿出符合事件时间的档案,边分心向他们说出筛选条件:“证人是死者,受害者大概22 23岁,大学刚毕业,以原告与被告私了结束的交通事故。”
梵玖皱起了眉,病恹恹的说道:“这不就是在大海捞针吗?怎么可能找得出来。”
“第一起。”贺安安安静静的叠了一份纸在旁边,忽然轻声说道。
梵玖一愣,随即默默的闭上嘴,开始专心致志的翻着符合条件的案件。
三个人一一同搜了几个小时,找出了十七起由王滨作证,被告私了的案件,但是死者是大学生的,只有三起。
梵玖将剩下的文档拾回去时,难有些心态爆炸,“为什么突然关注他出庭的案件,公交车司机出庭作证车祸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虽然这频率也确实太高了点。”
慕林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专注的看着筛选出的案件说明,突然制止了她拾的动作,“再找一下,与王滨同一个公交公司的司机曾经出庭过,与上述条件相符的案件。”
梵玖憋屈的将早已好的案例又拿了出来,无怨无悔的翻了下去。
“王安说过让我们来找这些案件,这与死者的死因以及凶手的身份有关。”慕林看着纸上的小字,突然解释了一句。
贺安“嗯”了一声,又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纸,从回来之后,他就一直保持了这样的状态。
梵玖一怔,默默的搜了一圈内网的资料,又默默的闭上了嘴。
第二天清晨——梵玖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
栎城此时也不过是暮春,天气不算寒冷,但是地处南北交汇处,阴雨连连也是常有的事儿。
梵玖揉揉惺忪的睡眼,向门口一看,孙清平的肩头湿了一片,桌上多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她不禁笑了,这老头也不知怎的,这么大年纪了,还整什么面冷心热的。
她转过头才发现慕林和贺安的黑眼圈黑压压的一片,就连下巴也冒出了些许胡渣。
而慕林只穿着一件制服,紧贴着身体,突出了完美身材。
梵玖看了一眼肩上披着的外套,不笑出了声,低头一看,贺安已经将档案盒都拾回去了。
慕林抬起头,对他们笑一笑,“先吃饭吧,真的还有事要忙。”
“嗯。”梵玖垂下头,咬了一口滚烫的生煎包。
孙清平默默的打开了换气设备,对他们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孙主任,我们下回再来看您啊。”梵玖趁着孙清平登记借阅记录时,突然凑上前对他笑了笑。
孙清平翻了个白眼,嫌弃道:“不必了,少给我添点麻烦就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诶,你这丫头……”孙清平顿时吹胡子瞪眼,随即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危绳 (十四)
“队长,你们终于回来了。”殷商已经整理核对口供到身心俱疲了,一见到迈着大步走来的刑侦队男团的三位台柱子,顿时眼前一亮,赶紧从一堆笔记本中探出身子,向前迎接他们。
贺延假装漫不经心的放下了手中的速记本,向慕林和梵玖点头致意。
见到他这般假惺惺的表现,贺安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自然的投入他敞开的怀抱中,撒娇的说道:“唉,让我靠着睡一会,熬了一晚上,累死你大爷我了。”
贺延对他明摆着是在抱怨的话,只是报之一笑,熟练的给他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又开始心无旁骛的整理口供。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怀中平稳而又轻声的呼噜声,久悬不放的心终于沉静下来。
贺延隐晦的看了一眼贺安单纯的睡颜,轻轻地捂住他的耳朵,单手翻看着记录。
自从贺安从王安的出租屋回来,不,更早,一切应从他看到黄荣秀被烧毁的房子就开始了,贺延就觉得贺安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来。
毕竟贺安之前经历过的事情自己也不是很了解,只能从他不经意说出的只言片语,平日里流露出的言行举止,推测出他曾经经历过的事,但也无法真正理解他的感受,只能尽量多体谅,多看着,不让他出什么岔子,才能让他安心。
其实像贺延,贺安这种可以直接躺在对方怀里,随便搂搂抱抱,还能为对方捂住耳朵的行为也实属罕见。
但毕竟两人是法律意义上的兄弟,刑侦科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因此也没把关系显得过于亲密的两人放在心上,而是目不斜视地开始工作。
作为常年的“手机依赖症”患者的各位刑侦科人才,别的不说,单凭阅读能力和速度——除了某位老大爷之外——在人群中也是百里挑一的,更别提是卷宗这种不足几千字的小作文了。
刑侦科办公室除去被借出去追查案件的外勤组的十几号人,就剩下不足十人的警员,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算还是把关于王滨所属的利安公交公司员工涉案报告,从几千桩的案件中翻找出来了。
“梵玖,一起出去吃晚饭吗?”
偷懒,睡了一个下午的贺安,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了,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赖掉了一个下午的工作,不心怀歉疚,干脆就大方的包了警队的晚饭。
对,贺延付钱。
一听这话,梵玖顿时神振奋,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贺安:“去吃自助餐吗?”
贺安怜悯的看着她的脸,说道:“警/局出门右拐两百米处的那间面馆,一人一碗混沌吃吗?”
“啊?”梵玖失望的喊了一声,伏下/身,继续,双目无神的盯着电脑屏幕,病怏怏的回绝了他:“不了,我今晚还要把这篇报告赶出来,不然明天开会,陈述案情时,就没ppt可用了。你们给我带碗面回来就成,记得我要放店里面最贵的。”
她刻意重读了“最贵的”几个字,贺安权当没听到,笑眯眯的应和道:“一碗清汤面,记住了。”
“诶,你……行吧”梵玖已经饿得没力气跟他斗嘴了,只能趴在桌子上,继续有气无力的敲击着键盘。
同样想留在办公室中继续工作,不想出门凑热闹的林寒泽,回绝了队长的热情邀请,又听他说教了大半天,终于有时间清静了一会,让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拍了拍梵玖的肩膀,林寒泽站起身,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背包,变戏法般,拿出了几包压缩饼干放在了梵玖的桌子上。
梵玖无力的一转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撕开包装,狼吞虎咽,连咀嚼都不带一下的,吞了下去,又眼巴巴的看着林寒泽身后的黑色皮包,只觉得这像是哆啦a梦的二次元口袋。
林寒泽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渴望的眼神,忍不住一阵好笑,将自己包里的存货都放在了办公桌上。
梵玖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大叫了一声:“谢谢叔叔!叔叔您真好。”就又拆开了一袋。
正所谓“吃人嘴短”,梵玖拿着人家三四包的小饼干,还是忍不住有些愧疚,干脆就厚着脸皮跟人家套近乎:“叔叔您不去聚餐吗?”
林寒泽笑了笑,客气的回答道:“不了,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尤其是跟陌生人一起吃饭,他在心中默默补上一句,到底没有说出口,怕伤了小辈的心。
不同于在安全的环境中,沉睡了几十年的慕林,林寒泽这几十年来,都是在和死/囚,重/犯打交道,防备心和警惕性都重的很。
除了以前就交好,又让他心怀愧疚的慕林,林寒泽着实放不下心去结交这些人——虽然他们看起来都是十分友善的。
他不像是蜗牛,它起码还会伸出触角,想要接触这个世界,对探索世界存在着渴望。
林寒泽却对只想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中,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了戒备与抗拒。
若不是慕林来找他,他可能根本不会选择出/狱,而是会继续在内疚与自责,还有悔恨中,度过这一生。
“哦——”梵玖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三下并两下的嚼完了饼干,又开始雷厉风行的制作ppt,整理线索了。
陈清被隔壁组的陆诚借出去,勘察火灾现场了,殷商被他们拉出去吃晚饭,没有人陪他搞电脑制作。
唯一有时间的林寒泽,看起来就不像是一个可以帮忙的人。
梵玖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继续和林寒泽聊天:“叔,你到底是从哪个警/队调过来的?我之前怎么都没见过你?而且我还……”
梵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不对,慌忙闭上了嘴。
她又看了一眼林寒泽似乎毫无所觉的微笑,在心中泛起了嘀咕:“怎么办呢?了人家的饼干,总不好意思告诉人家,在他来之后自己一直在调查他和队长的身份。但是,却一直是查无此人。”
林寒泽呆了那么多年部队,也是个人,知道她秘而不宣的话,也就没有多加追问,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似怀念一般的说道:“我?我曾经在军队中服役,被迫退休了。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所以你不知道我,也是很正常的。之后,在那里呆的无聊了,又被你们队长带到这里入职了。”
“哦,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在警局中见过你,也没有看过警局贴出你的调职报告。”
梵玖假装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却总觉得他说的话中缺了一块很重要的部分,但人家也确实足够对自己这个陌生人坦/诚/相/见了,自己和他也没熟到那个份上,总不好逼着人家告诉自己吧。
林寒泽垂下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
在服/刑期间,他虽是重/犯,与其他人隔离关押,但每天早上看电视的权利还是不曾被剥夺的,——虽然一般看的都是社会新闻,抗战片还有一些关于国/家/军/事/宣/传/方/面的的新闻。
相较于慕林,林寒泽的基础阅读能力还是过关的,筛选资料也不算太力。
两个人搭配干活的效率也快,不一会儿,梵玖就整完了发言稿和要用的图片,开始和林寒泽在电脑上录入口供。
突然间,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拜陈清之前那一遭所赐,梵玖现在一听到电话铃,就下意识的想给领导打电话。
林寒泽接起电话,果然又是陈清打来的,只不过这个号码,似乎是隔壁组的队长的电话——自从昨晚回来之后,陈清还未来得及去买手机。
陈清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急迫:“老大,王安出事了!”
林寒泽一惊,看向了梵玖。
梵玖没听到电话的内容,一看林寒泽的脸色,也知道出事了,赶紧给队长打电话,并约好了在警/察/局前的车库见面。
陈清的性子急,有些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他就干脆省略不说了。
林寒泽听他说了大半天,也就只懂了“王安出事了”这个事实,死没死,受没受伤,需不需要他们去支援等,他都一概不知,甚至还需要梵玖根据陆诚的手机定位来找他。
慕林他们正在面馆吃面,突然接到他们的电话,急忙赶了回来。
慕林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询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不清楚,但陈清他还能抽出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情况可能还不算太糟糕。而且隔壁队长跟在他们旁边呢,肯定没事的。”
慕林点了点头,一脚踩上油门,继续问道:“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正在追踪外勤队员的手机信号。”
听到这“一问三不知”的回答,慕林的脸色越发难看。
平时慕林就显得十分有距离感,现在他脸一放下来,梵玖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嘀嗒”的系统提示音让梵玖如获大赦,赶紧手忙脚乱报出了他们的方位:“他们在七号站台附近,一个废弃的电话亭前方,北偏西两千米米处。”
他们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梵玖报的方位,车还未停稳,殷商就率先下了车,差点绊倒在地,幸好他反应极快的撑住了身子,否则就出了洋相。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在四周搜寻着陈清的踪迹,嘴里还不停的懊恼的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他的手机摔坏了,不然我们现在就……”
贺安听着他不争气的话,直接对着他的脑门狠狠的砸了一下,又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好气的说道:“行了,有时间自责,还不如赶紧去找人实在点。又不是你把手机和陈清怎么了。”
殷商的脸突然涨红了,抓了一把自己的卷发,又开始焦急的找人了。
他们正找着人呢,拆/弹组的组长陆诚突然走了过来,惊讶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怎么来这了?”
梵玖赶紧问道:“陈清他们去哪了?”
梵玖看着旁边那位大爷的脸色,不由担忧,要是再找不到人,可真的就会出事了。
陆诚仔细的想了想,艰难的回忆道:“他似乎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我听的不太清楚,似乎是一个女人打来的。然后他就说,他们前一桩案子的受害人出事了,要提早过去……”
他还没说完,慕林就对他低声道了一句“谢”,掐灭了手中的烟,随手扔到了垃圾桶中,又打开了车门。
慕林他们先是到了王安的出租屋中。
贺安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之前那个文身大汉,见他们过来,一脸讶异地说道:“怎么了嘛?是王安又惹什么事了吗?”
贺安摇了摇头,礼貌的问道:“请问王安在家吗?我们有事找他。”
文身大汉的神色突然紧张了起来,说:“他不在家,他不是回去参加母亲的葬礼了吗?他怎么了吗?”
贺安一听,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顾不上安抚他,就对梵玖他们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人重又开向了王滨的房子。
他们走的很急,也就没看到文身大汉转过身,给女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亲爱的,你等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要成功了。”
到了王滨买下的小庭院,慕林还没下车,就发现门口已经站满了外勤队员和其他,接到报案的同事。
见他们来了一群人,赶紧让开了路。
提早到的贺延已经在做初步检查了,慕林向同事拿了一副手套,也蹲了下来。
不同于他的父母,这回王安的死相是极其凄惨的:直接被人用血割开了喉咙,又近乎粗暴的割下了他全身上下的指甲,整套衣服都沾满了血迹。
王安躺在地上,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愕的神情,身旁还有一架屏幕已经破碎的手机。
慕林琢磨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拆开了,果不其然,其中的内存卡和sim卡已经被拿走了。
贺安将这些零部件分批装入了证件袋中,又帮着贺延将人的上半身立了起来。
慕林起身看了看他身上沾着的泥土,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今天早上栎城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雨,庭院中的泥土还沾着水,十分新鲜。
王安的背上不仅沾着泥,甚至还有许多干燥的砾石。
他的脸色尚且红润,明显刚刚死去不久,但身上却沾着沙土。
慕林眼神一凝:“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贺安检查过后,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句:“队长,他的死法是和王滨一样的,都是因为心脏供血不足导致死亡。”




危绳 (十五)
王安的这场事故突如其来,打乱了他们的步调,梵玖心制作的文档终究还是没用上。
而她本人也被技术组的同事强行拉去当劳动力,排查七号站台附近的那所废旧电话亭的监控,以及王滨的家附近的人的证词。
因着极其恶劣的案件所致,七号站台所属的旧城区,可是真的火起来了。
网友凭借着警/方对外曝露的只言片语,以及捕风捉影的流言蜚语,成功脑补了一出深度狗血惨剧。
连为爱杀/人,买/凶报复等不攻自破的谣言,段子,也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再结合之前,关于“警/察/打/人”的那篇报道,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多半都在讨论警方无能。
就在此时,不知是哪位好事者捅出了受害人,都无一例外的缺少一根手指的指甲这个细节,最后竟演变成了凶手会剁/下死/者的手指头作为纪念,引起了一片恐慌。
陈清现在啊,可算是彻底红了,这几天都不敢出警局大门,只能闷在警局中,吃喝拉撒都在办公室里进行,连电话都不敢打一个,向家人报平安。
所幸他也是一个孤儿,没那么多牵挂,也就无所谓了。
这事都惊动了在办公室中悠闲度日的李彦秋了,迫使他作为警/局的代言人,多次出面澄清误会。
网上的舆论氛围也在不断的发酵,甚至占据了热搜榜第一高达一星期。——最后被顾洵出演电影《窒息》的消息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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