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有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简
大夫给李未央看过之后,也只是开了一剂普通方子,李未央让人熬了药喝下去,感觉好了些。原以为只是普通风寒,可偏偏隔了一日再起床时头疼的更厉害了。这一下莲藕再不敢隐瞒,赶紧请来了郭夫人。
郭夫人坐在床边,眼泪都流下来了:&r;嘉儿,你感觉如何,头还痛吗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病了呢&l;随后又冲莲藕、荷叶和匆匆赶来的赵月等一众服侍李未央的奴婢发起了脾气:&r;你们都是怎么伺候小姐的小姐病成这样了才说,之前居然就敢瞒着&l;
李未央躺在床榻之上,声音有些微弱道:&r;娘,不怪她们是女儿,是女儿不想您担心,所以不让她们说的&l;
莲藕噗通一声跪下来,带着哭腔道:&r;夫人,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夫人责罚&l;郭家的主子对下人向来宽厚,但出了这样的事儿,却不算是小事了。
郭夫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几人,到底还是没有责罚她们,不是不想,一是女儿这病的确是来得太快了些,谁都料想不到。二是她们如今已是郭嘉身边的使唤人,便是要罚也该是由女儿做主才是。想到这里,郭夫人说道:&r;暂且退到一旁,莫要耽误了大夫诊断&l;
说话间外面脚步声响起,除了昨日开药的大夫,还有几个府内养着的大夫也提着药箱疾走进来。大夫检查一番后,脸上满是不可思议,连道:&r;这怎么可能昨日看时小姐只是微恙,如何一夜之间变得如此严重&l;
郭夫人闻听这话,早就骇得一张脸白起来,旁边的郭导也是一惊,忙问道:&r;许大夫,舍妹身体究竟如何&l;
这位许大夫是祖上连着出过七位太医的人物,传承渊博,有着自己的绝招。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人都是齐国公通过各种途径请来的,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全部命脉都掌控在齐国公府手里,是难以被别人收买去的,所以向来最放心不过。
许大夫斟酌了一下用词,道:&r;从小姐脉象来看,脉象浮紧,确是风寒之症&l;
郭夫人和郭导听说只能看出是普通风寒已经很是怀疑,再看到床上少女苍白着的脸,又紧跟着将心提起来。郭夫人不安地问道:&r;既是风寒,为何如此严重&l;
方才也听莲藕讲了,明明昨日就找来大夫诊断过、开了药方,为何一夜之间病情就骤然加重了难道是那药不对郭导也想到了这点,忙让人去将熬药剩下的药渣子取来,让其他大夫共同察看,得出的结论也是对症的,不由得让人更加疑惑。
李未央突然病倒,连陈留公主都被惊动了,特意从宫中请来了太医为李未央诊治,可最后的结果却还是风寒之症,使得众人束手无策。风寒明明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却始终不见起色,只是一天一夜时间,原本还清醒着的李未央,已是时不时地昏睡过去。
元烈就这样站在床榻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床塌上的女子,手掌渐渐地握紧,指尖都扣进了掌心里。在他身旁,郭导神情疲倦,眼睛里血丝遍布,显得整个人有些颓废,他低低地道:&r;就在两个时辰前,她才刚刚醒过一次,可是却连粥都不能喝进去了,算上今天她已有快两日水米未进了,就连太医都说都说是风寒之症,可若只是区区风寒之症,又如何会让她变成这副模样&l;
元烈眼神深沉得仿佛囊括了黑夜,片刻后,他沙哑着声音道:&r;我一定会想法子的。&l;
从齐国公府一回来,元烈就直接进了书房,他坐在雕花靠椅上,似是在等着什么。不一会儿门外有敲门声传来,元烈冷冷道:&r;进来。&l;
几名黑衣侍从如同影子一样进入房间,跪倒在地。
元烈冷冽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这才问道:&r;可查出什么没有&l;
其中一人恭敬回道:&r;启禀王爷,属下仔细查探过了,这段时日内不仅齐国公府内并无异样,连府周围也和往常一样。&l;
元烈垂下目光,脸色阴沉下来。李未央刚开始只是头痛,渐渐卧床不起,如今甚至连醒过来的短短时间内,也不能喝进一口水吃下一口饭,这样的病症会是风寒之症笑话他们都以为她是生了重病,元烈却觉得这件事绝不是生病这样简单。想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人。
眯起琥珀色眼眸,元烈冷冷地道:&r;纳兰雪,此人你们不陌生吧现在,本王命令你们即刻去到她的墓前,将她的骨灰挖出来&l;
其中一人震惊:&r;可是那人的骨灰明明是&l;被郭家二公子带走了啊
元烈冷笑道:&r;带走了别人可不知道反正未央替她建了个衣冠冢,你们就弄点随便什么粉装装样子&l;
等他们走了出去,元烈望着手上的扳指,低低地道:&r;未央,我一定会救你。&l;
这件事交代下去没半日,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办成了。
元烈闻听后,语气极为冰冷地道:&r;骨灰要派人连夜守着,若是那人还不来,就把骨灰洒到江里去&l;
结果,傍晚时分就有亲卫带着&r;访客&l;回了旭王府,一把将人扔到地上,亲卫首领回禀道:&r;王爷,就是这人在王府外头鬼鬼祟祟的&l;
被扔在地上的男子摔得有点狠了,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脸,慢吞吞地抬起头,结果一下就和元烈对上了目光,表情顿时愕然之极:&r;怎么是你&l;
元烈冷笑道:&r;怎么不能是我蒋公子。&l;
蒋天表情一下子变得极其苦涩,道:&r;旭王,在下从离开后就一直谨守着本分过日子,从不曾参与过蒋家的事,旭王为何就不能放过在下&l;
元烈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紧紧盯着蒋天,见对方脸色越发苍白,才讽刺地道:&r;蒋天,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糊涂你以为你和纳兰雪之间的事,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从纳兰雪开始救人,嘉儿就说她的手法很熟悉,只不过看她没有恶意,所以不想拆穿罢了你还装什么装&l;
蒋天本来苍白的脸这一下连半点血色也不见了,他眼睛里盛满了深深的恐惧,闭上眼,好一会儿才解脱了一般道:&r;是,纳兰雪的医术,是我教的&l;随后,就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样。
元烈却猛地弯腰,揪住他的前襟将他从地上硬扯起来,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r;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功夫将你抓来,就为了弄死你蒋天啊蒋天,不要把你自己的命看得太高了&l;说着,将其狠狠地掷在地上。
蒋天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认命地看向表情阴冷的元烈,带着一丝恳求地说:&r;只要你放过纳兰雪的骨灰,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l;
元烈冷冷地道:&r;好,这可是你说的来人,备车&l;
等蒋天上了马车,面对着坐在对面冷冽看着自己的元烈,勇气退却之后,蒋天剩下的就只有害怕了。&r;那个&l;他想问一句去哪里要去干什么,结果被元烈堪称阴冷的目光一扫,立刻缩了头。元烈也不理他,一路上马车内静的能听到砰砰的心跳声,蒋天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往小了缩,生怕惹怒了这个脸上带煞的人。
直到马车停下来,元烈才再次开口,只两个字:&r;下去。&l;
蒋天已经易过容,现在他看起来是一个五十余岁、须发花白的老者,元烈也不怕被别人看到,直接就一脚踢开马车门,目光冷冷看向对方。蒋天哆哆嗦嗦地走了出去,元烈跳下马车,先他一步走向大门口。
在他们身旁则有旭王府的侍卫簇拥着,蒋天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到了如今这副田地,他也不打算跑了,跑也跑不掉,倒不如好好替对方办事求一个好生对待。饶是如此,抬头看向大门上的匾,齐国公府四个大字依旧让他眼神一凝,不知不觉中后背就湿了一片。
见元烈看向了自己,蒋天忙跟了上去,管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带着欣喜之色:&r;旭王殿下,事情紧急,请您直接到后面与夫人说。&l;
郭夫人早就等得望眼欲穿,一看到元烈立刻走了上来:&r;旭王殿下请来的神医在哪里&l;
元烈向对方一指他,道:&r;郭夫人,就是他。&l;
不等蒋天说什么,已经被郭导扯着向院内走去:&r;既是如此,还请神医快些看一看舍妹&l;
蒋天没言语,被强拉着进入了正房的门,一进门就被更多的人注视着了。不过,闲杂人等很快就被清理出去,病人的房间内就只剩下蒋天、元烈、郭夫人,以及扯着他进来的那位郭家少爷了。
看着床榻上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女子,蒋天顿时萌生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那样厉害的一个女人,居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难以想象。他伸出手为李未央搭脉,一旁的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候着他的结果,片刻后,微闭双眸的蒋天睁开了眼,表情显得十分古怪。
郭夫人忙问道:&r;大夫,我女儿到底得了什么病&l;
蒋天看看郭夫人,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元烈,欲言又止。
元烈心里就是一沉,冷冷地看着蒋天,道:&r;你照直说就是。&l;
见此,蒋天只得长叹了一声,缓缓地道:&r;实不相瞒,这位小姐得的并非是病,恕在下无能为力,我实在没这个本事能治好这位小姐。&l;
什么不是病
不光是郭夫人惊住了,连早有猜测的元烈也脸上越发阴沉,他追问道:&r;不是病,莫非是中了毒你不是能解毒吗&l;
蒋天苦笑着摇摇头,道:&r;若是毒那倒好办了,可惜既非是病,也不是中了毒,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是真不知道。&l;
房间内一阵死寂,屋内的几人都被这消息震得有些头晕,等醒过神时,郭夫人立刻求救般看向元烈,病急乱投医这句话,用在这位爱女心切的国公夫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元烈紧紧盯着蒋天,似乎在判断他的话是否正确,从蒋天的脸上元烈看不到一丝开玩笑的意思,心中仿佛压上了一块千斤重石,元烈表情阴沉不定,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r;在她醒来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衣食住行自会有人为你安排,至于你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她能否痊愈,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明白吧&l;
蒋天苦笑了下,自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早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遂点头道:&r;放心吧,我虽不能使这位小姐痊愈,但拖延一些时日,还是可以的。&l;言下之意,想让她醒过来你们还需另请高明,他能做的可是有限啊。
元烈再不看他一眼,转脸看向了郭夫人:&r;您怎么看&l;
郭夫人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儿,黯淡表情下隐藏着快要发狂的情绪,她低声道:&r;旭王殿下,神医能有这样承诺已是令人庆幸了。就这样吧,能拖延一日是一日,只要能尽快找到办法,嘉儿总会醒来的,对不对导儿,你可认识什么奇人异士,眼下大夫是看不好嘉儿了,总要想些其他办法才成,总不能总不能&l;最后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郭导抿紧了唇,聪明如他想到了更严重的一个问题,低声道:&r;娘,旭王殿下,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若是真有幕后黑手一旦被其发现我们有所行动,怕是会从中作梗,反倒对救嘉儿的事有所阻碍,此事还需秘密进行。&l;
郭夫人点点头,有些神经质地握紧了手帕:&r;导儿说的是,我会好好约束下人的。&l;
若说没有幕后黑手,连她也是不会信的。不是病,不是毒,在齐国公府里好生生呆着,会突然病倒不醒为何不是别人倒下,而偏是她的嘉儿出事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做手脚,可惜,他们耗尽心思竟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来,实在让人心寒。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她绝不会放过那个人
元烈这时候开口了,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r;这件事情交给我吧,哪怕把天翻过来,我也一定会想到法子&l;
元烈离开房间,赵月突然追了上去:&r;主子,我大哥他&l;
元烈转头,目光冰冷地望着她。
赵月双腿一软,跪倒在地:&r;奴婢奴婢绝对没有谋害小姐&l;
&r;我自然知道这一点,未央她一直留你在身边,想必已经什么都知道了。&l;
赵月咬牙,这次赵楠没有和元烈一起回来,她就隐约猜到了什么,是啊,主子和小姐都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她猛然抬头道:&r;主子,奴婢猜测小姐中的是蛊毒&l;
队伍一连走了七八日,路边的青草有些都被战马啃光了,远远看去青黄一片,裴孝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内。他是此次太子从裴氏旁支中调来的帮手,被封昌国将军,因为在行军途中遭到意外摔断了腿,特意从民宅找来一个少女随行照顾,就在他正笑嘻嘻地想要一亲美人芳泽的时候,外面忽有兵卒禀报道:&r;启禀将军,张副将求见&l;
裴孝闻言顿时沉了脸,心说这个张廉平时看起来挺机灵的,怎么这么没眼色他挑开车帘,从里面探出身来:&r;什么事&l;
张廉正等候着,脸上带着慌乱,一见裴孝从车厢内探出头来,忙急急地凑过来,道:&r;将军,出事了&l;
裴孝不悦地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r;出事,能出什么事&l;
不说他们这里有五万精兵,就是后面负责督阵的太子殿下就足够震慑那些宵小了,距离着边境还有至少一半的路程呢,这时候能出什么事张副将看看左右,急急地道:&r;此时还需秘密禀报于您&l;
裴孝皱起眉来,对方的急切不似作假,莫非还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r;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说吧&l;
见状张副将终于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对裴孝讲了,裴孝听了之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裴孝当年跟着裴渊四处征战,的确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但是这些年皇帝将他调回大都,好吃好喝、养尊处优,他耽于享乐,早就没有了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再加上平日花销的增多,让他在捞钱这事儿上也是花招频出。这次被皇帝委派征讨,大笔的军饷粮草分发下来,着实地让他红了眼,本来裴孝还一时没想到这上面来,偏偏他身边的副将都起了想捞钱的心思,教唆着裴孝向军饷粮草伸了手。而眼下有人将这事给传了出去,军队之中,流言四起。
&r;将军,当务之急就是要堵住这个流言,切不能让它继续传播下去,否则对您,对太子殿下,都极为不利啊&l;张副将急道。
裴孝有些后悔不该动这批粮草了,道:&r;早知道就不要这些粮草军饷了&l;
张副将道:&r;在这军中几乎人人都是这般做的,又不独将军一人,您怕什么怕是这其中有什么内鬼,在挑拨士卒对将军您的不满&l;
裴孝心头一沉,觉得张副官说的的确在理,在越西军队里有几个将军是不克扣军饷的怎么他克扣了一些,就立刻引来了麻烦,这不正常如果像张廉说的那样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这倒是更合理一些。
裴孝想到这里,便对张廉道:&r;你说的无不道理,这件事里怕是有静王的人在做手脚,你这就带着人去将那些造谣的士卒抓起来若是他们不肯说出主事者,就地正法&l;
张副将拱手道:&r;末将遵命&l;随手一勒坐骑,带着裴孝分给他的一支亲卫军,就下去抓人去了。
裴孝打了个哈欠,对周遭的士兵道:&r;好了,继续行军吧&l;然后就钻进了车厢,继续和娇媚少女厮磨了起来,并没有将这次的小小流言放在心上。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派出的人开始四处抓人后,关于裴孝克扣军士粮饷中饱私囊的流言,如滚雪球一般在大军之中快速地散播开来,同时被传播的还有裴孝下令诛杀无辜军士的事情,一时之间行军的速度渐渐降下来,而怨气也在逐渐的升腾之中。
太子知道这事的时候,显然已是有些不好收场了,为此,他颇有些气急败坏。
&r;他这是脑子进水了吗居然能在这么重要的时候做出这等事来&l;他倒不是反对裴家捞钱,可你捞钱也要分分场合分分时间吧现在是捞钱的时候吗静王一派的人个个睁大眼睛,急切地等着抓住他们把柄呢,裴孝等于将证据往人家手里边送啊在大都呆了这么久,难道连脑子都已经锈住了吗太子简直就开始怀疑,父皇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人派来,美其名曰是给裴家出头机会,现在看来分明是故意让他难堪
&r;太子殿下,眼下不是生气的时候,要先抑制住这股流言,阻止其散播下去才成啊&l;太子身边的将领劝道。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找借口扰乱军心,哪怕不是为了此事,也定然会找出别的借口
太子表情阴冷下来,道:&r;传我命令,将昌国将军拘禁起来等我查明原因,定会给众军士一个说法&l;
太子这是要先安抚住人心,做出一个大公无私的决策给众人来看。但还没等他们下去布置这事,已有一骑飞快地跑来,骑手连下马都是噗通一声跌到地上,连滚带爬地来到太子面前,道:&r;报&l;
来人报着:&r;太子殿下前方队伍哗变了&l;
哗变了这三个字一出口,包括太子在内所有听见的人都是脸色大变。这可真是最坏的一个结果了太子阴沉着脸,声音都变调了,道:&r;快说前面到底是什么情况&l;
等听完事情始末,如果裴孝此时在他的面前,太子真想抽出宝剑狠狠地给他捅上几下,真是废物,这么关键的时刻会采用这种处理办法,难道是天要灭裴家不成
军中哗变就像是雪山爆发,顷刻之间就哗啦啦地滚成一片,说话间远方的喧闹声在这边都能听到了,感觉到空气中的那种躁动不安。
太子冷声道:&r;跟我去前面看看情况&l;
然而等他到了山坡低头看去,漫山遍野,如密林般忽然竖起了帝王的旗帜,山林中也尽是地动山摇的呐喊。数万军队,一片混乱,无数骁将在军阵中四处冲杀,疯狂的战车撵开一条条血色。
太子当机立断,立刻下令道:&r;撤马上撤退&l;如果晚了,怕是连他的亲信部队也要报销在这里了心里虽然恨死了裴孝,但到底那还是裴氏族人,在脑海中经历了天人交战后,太子一咬牙,调转马头,终于带着人向着大都的方向逃去。
裴孝此时的情况却是糟糕之极,哗变一出现,他就吓坏了。逃窜的马车被哗变的军士团团围住后,他还试图摆出将军的身份将那些人吓退,谁知,反倒激起了军士更大的愤怒。
&r;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将军我是皇亲国戚你们若是杀死我,全都是要杀头的&l;被人一拥而上扯下马车用绳子捆住,裴孝眼见着周围的人都红了眼睛,知道自己可能真会死在这里,也顾不上什么将军的体面了,索性大声地喊起来。
裴孝一喊完,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哗变的军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确心底有了一丝犹豫,是啊,裴皇后和雍文太子是这家伙的血脉亲人,若是他们真杀了他,怕是亲族都要受罚
&r;还不快把本将军放开&l;裴孝见状,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这才算是落到肚子里。
可还没等他得意多久,人群里忽然有人高喊道:&r;大家不要被他骗了有道是法不责众,只要他死了,皇帝不可能全部杀死我们可若是让他活着离开,他不会放过咱们在场的诸位死就死了,连累了亲眷才是真的杀了他&l;
随着这一嗓子,本来安静下来的人群再次喧闹起来。法不责众,就算皇帝想处罚,就算裴家和太子想找人算账,这么多人,他们能杀谁反过来,如果他们将此人放走,他已是看清了周围这些人的模样,等回去了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本来安静下来的马车车厢里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美貌少女被人从马车里扯出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r;你们看咱们兄弟要去前线杀敌,浴血奋战,这龟孙子不仅要克扣咱们的血汗钱,还带着个美妾行军享乐看看这女人身上穿的头上戴的,不是绫罗绸缎,就是金银玛瑙他们喝酒用的杯子都价值千金再看看咱们身上穿的,甲胄都是去年的旧甲,吃的喝的全都是最差的连吃饱肚子都不能你们说,这样的将军该不该杀&l;
&r;该杀&l;
&r;杀了他&l;
&r;杀了这对狗男女&l;
看到裴孝马车内藏着女人的事实,众军士顿时怒火中烧,不求他们这些做将军的身先士卒,可拿着他们的血汗钱来玩女人,反倒无视他们的死活,这样的将军不杀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当先一人窜过去一刀剁了下去,裴孝尖叫一声,血溅起七尺高,喷在他的脸上,可他还没把裴孝的人头割下来,就被其他护卫乱剑砍死。更多哗变的士兵扑了过去,一人快速地将裴孝的尸体拖住,另一人手起刀落,噗嗤一声,偌大的一颗人头就滚落在地,旁边的少女捂耳尖叫,来不及逃跑也被人一刀砍翻。
经此一事,这些哗变的军士已是彻底疯狂起来。
太子此刻已带着忠于自己的两万人向着大都方向逃亡,一路上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后面的喊杀声渐渐听不到了,他这才略松了口气,一缓过神来,对裴孝的怨恨就再也无法控制地爆发出来。
&r;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纵然他不死,也饶不了他&l;想到裴孝的无能愚蠢,太子几乎咬碎了牙,可眼下却还是要顾及一下裴家人的脸面,太子立刻对左右亲信说道:&r;此次哗变,乃是细作从中挑拨,传令下去,若再发现细作踪迹,格杀勿论&l;这还不算,他又扯掉内衣衣袖,用手指蘸血,写了一封血书,交给了一名亲信:&r;将这封信立刻送到大都我母后手中,不得有误&l;
有裴皇后在大都坐镇、周旋,哪怕这次的事裴家与他都无法逃脱责罚,起码也不会落个惨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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