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女王

***
下山的时候，盛柏丽问路远为什么一直傻笑。
“因为你眼妆花了。”
“不可能！我这是强效防水眼线笔！”
“真的，好像女鬼。”
“路远！！！”





流量女王 第六十四章、败露
那天晚上的篝火晚会，盛柏丽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她很难忘却，路远迎着火光弹吉他唱歌的那一幕。
他低头浅唱，修长有力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嗓音低沉又迷人。
还有那首《情非得已》。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
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影，
挥散不去。”
篝火边上的人们有的在认真聆听，有的在悄声闲谈，可是当路远抬起头时，盛柏丽便能感受到，她就是路远世界里唯一的女主角。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路远看向她的目光，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篝火晚会结束后，大家都被专车接送回了村中的住处，盛柏丽泡了一壶养气虚的中药，坐在门槛上看天上的星星。
乡野的天空和城市的天空仿佛不是同一片，这里的星星又多又亮，大得好似伸手便可摘下。
忽然，有人在她身上披了一件外套。
是路远。
“夜深天凉，你体寒还这么不注意。”
盛柏丽拉着他坐下来，指着星星道：“你在hk的时候也能看到这么多星星吗？”
路远抬头看了眼，摇摇头。
“我以后也要在风景好的乡间买个小房子，这样每天晚上就能看星星了。”
“好啊，你买的时候喊上我，我跟你买对门。”
***
——买什么对门，直接住进她家啊！！！
以上是这期节目播出后，不停被刷屏的一条弹幕。
盛柏丽没有想到的是，她和路远那晚看星星的对话竟被门口院子里的固定小摄影机拍了去，而且编导看着好竟原封不动地剪进了正片当中，还给他俩头顶上配了个温馨的“田园好伙伴”五个圆滚滚的大字。
——屁的好伙伴，明明是夫妻！！！
以上又是一条高赞刷屏弹幕。
#白鹿cp#话题在这期节目播出那天再次登顶各大网站热搜，据闻该cp各大网站社区粉丝正以万为单位增长，各路神仙入驻，开始大扒特扒两人的时间线，整个圈子的氛围那叫一个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神仙们大展神通，一篇又一篇分析小作文层出不穷，有才华的剪刀手一个又一个作品占满某站，白鹿cp在一众大势同性cp中冲出重围，直接登上榜首。
盛柏丽慕名前去看了看超话里的一个万转帖子，她的cp粉竟然把她和路远确定关系那一天的行程航班都扒了出来，还经过一番比对论证，得出“那一晚一定发生了什么，二人关系得到了质的升华”的结论。
评论皆是：kdl！！！blcpszd！！！
绝了。
盛柏丽觉得自己就跟被扒光了似的，又羞又臊。
恰逢《厨侠》正在宣传期，剧组不想放过这白捡的热度，放出了一大堆片场花絮，拍《厨侠》的时候二人正在暧昧期，时常打闹斗嘴，也有很多暧昧举动，又加上后期的剪辑处理，粉丝们恨不得将这些花絮一帧帧放大研究，一个微笑，一个无意识的动作，都可以引申出一系列八百字小作文。
绝了。
盛柏丽再次感慨。
现在关于她和路远的舆情，基本上已经完全捆绑。
有盛柏丽的地方就一定有路远，有路远的地方便一定有盛柏丽。
他俩话题度一路飙升直至爆表，盛柏丽更是超越了一众粉丝基数庞大的男顶流，无论是话题度、商业价值还是作品口碑，均问鼎各大榜单，被各大媒体冠以“流量女王”之称号。
不过人红是非多，cp的大热引来的是两家纯粉的结仇，盛柏丽为了节目效果，在节目里的各种行为被黑粉和营销号们肆意放大抹黑，“倒贴”“矫情”“没家教”“情商低”等也随之成为了与她名字捆绑的关键词。
黑通稿一日没停歇，粉圈撕逼也就一日休战不了，网络上只要跟她的名字扯上关系，那便是一番腥风血雨。
黎城竟然还说，这是好事。
的确，对于他还有公司来说，的确是好事。
她今年赚的钱可能是她前半辈子赚的钱总和的几十倍。
她甚至可以全款在二环以内买一套高层复式。
当然，这好事没有持续很久。
盛柏丽时刻警惕着，以防自己飘然而不自知，却没料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某日清晨，一个视频发至了黎城的邮箱。
是陈巍然在酒店楼梯间找她麻烦，被路远一拳打飞的视频。
当然，视频后面还有她抱着路远大哭不止，路远为了安慰她亲掉她眼泪的等等一系列亲密动作。
这视频角度清晰得可怕，仿佛事发的时候摄影机就在他们身边一样。
黎城的脸黑得像包公。
他把视频丢在盛柏丽面前，等她一个解释。
盛柏丽就像早恋的学生被班主任抓到办公室里问话一般，绞着手指坐在沙发前一声都不敢吭。
盛柏丽不回答，黎城便去看她身后站着的阿娴和小唐。
“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这么大个活人明目张胆在你俩眼皮子底下谈恋爱，你们都无知无觉吗？”
阿娴斩钉截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小唐惊讶于平时温顺少言的阿娴竟在关键时刻撒谎眼不眨一下，黎城如刀般的目光扫到小唐身上时，小唐愣了半晌，也接话道：“我、我真的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哈哈。”言语间显然底气不足，做贼心虚。
盛柏丽也十分心虚，她低着头，唯唯诺诺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想威胁我们？要不然……干脆……我们和阿远那边串一下，公开恋情算了。”
“这不可能。”
门“唰”地一下被打开，路远的经纪人annie踏着高跟鞋走进来，她摘下墨镜，烈焰红唇一张一合：“no！我绝不同意公开。”
路远就跟在annie后面，和盛柏丽对视一眼后，苦笑不已。
他也不顾annie的脸色，直接走向盛柏丽，握住了她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正当光明地在众人面前紧握她的手。
“为什么？”盛柏丽问。
annie看向盛柏丽的目光敌意很盛：“炒cp和公开恋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cp只要不承认，那便永远是朦胧的商业情侣，可以坐享群众窥私欲带来的超高话题度。可是公开恋爱，那就是把我们lucien的事业前途毁于一旦。”
“annie，我不这么认为，我不认为恋爱会对我的事业有什么影响。”路远反驳。
“哦？是吗？”annie嗤笑道，“lucien，你觉得你的粉丝到底是怎么来的？真的只是觉得你戏好演技好吗？”
“不，你的粉丝是在我的包装下才聚集起来的。我千辛万苦把你包装成一个万千少女心目中的梦中情人，帅气、风趣、高贵、幽默，每一个优点，都是在我的包装下无限放大，植入那些女孩子们的心中的。你一公开恋爱，多少少女会春心破碎，到时会有多可怕的脱粉潮，你在演艺圈地位还没稳固，粉丝就是你的衣食父母，你冒不起这个险。”
annie的话其实没有太大的毛病，可就是太过刺耳。
黎城有些不悦：“呵，我也不太赞成公开，我们柏丽的男粉人数也是女星第一。”
annie笑道：“所以啊，你俩现在是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男女顶流，莫要因为一时冲动，毁掉各自的事业才好。万一长久不了，又徒增笑料。”
“annie，慎言。”路远眉心微蹙，显然有些气恼。
“黎先生，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了，那就答应他们的条件吧。”
嗯？条件？
盛柏丽觉得自己仿佛忽略了什么：“什么条件？是狗仔要钱吗？”
黎城摇头：“不是狗仔。拍摄的人是你们《少帅》剧组里的王也，发邮件的人是王也的经纪公司代表，他们想跟我们谈谈合作。”
“什么合作？”
“他们希望，盛柏丽近两年的戏都能带上王也。而路远，则需要在《少帅》开播后，和饰演原配的女二号炒真人cp。”
“什么？”盛柏丽和路远异口同声。
王也是最近小有名气的爱豆，他的公司一直都想让他转型进军演艺圈，无奈小男生阅历不行，演技也不太ok，而盛柏丽最近优质戏约不断，全部都是s+大制作，能够在她的戏里演个男二甚至男主，简直就等于直接被带飞，刷脸不必多提，大红大紫更是有望。
他的公司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不过盛柏丽接触过王也，也知道他几斤几两，怕是遇到不合适的剧本会很拖后腿。
而《少帅》的原配女二则和王也是同公司的女艺人，这几年一直不温不火，有姓名但无流量，水军营销皆是“演技好但不火的青衣”，辨别能力不强的网友们时常附和，久而久之这“不争不抢的青衣”形象便深入人心，不过在盛柏丽看来，无非就是“糊逼滤镜”。
她公司能这么造，想红的心简直溢出屏幕好吗？
那女二她亦接触过，绝不是善茬。
许是眼红白鹿cp得来的红利，也想有样学样，复制一条盛柏丽的成功路。
绝了。
这是盛柏丽第三次在心里如此感慨。
“那还不如公开呢，我宁愿咱们柏丽自己造得大出血，也不要被什么莫名其妙人的割开脖子吸血！”
小唐虽是助理，但也是盛柏丽的迷妹，此番言论，十分粉丝心态。
“哦？那，柏丽和那个陈巍然的旧情，你们也无所谓咯？”
annie环比抱胸，一副抓住他们七寸的傲慢表情。
“……”
但她说得没错，这的确是她的死穴。




流量女王 大结局、三生三世
年关将至，又是一年冬。
这已是盛柏丽和路远相识以来的第三年。
也是他们两个事业几近达到巅峰的一年。
年底一向都是繁忙的，各大盘点层出不穷，各大奖项的邀约接连不断。
最近有一个好消息，那便是盛柏丽凭借《玉君》入围了电视剧三大奖之一的白玫瑰最佳女主角，而路远则凭借一部电影入围了c地国际电影节，算是全国瞩目的一件喜事。
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那便是《少帅》开播，路远和女二葛静的cp也轰轰烈烈地炒了起来，以至于白玫瑰颁奖典礼的时候，路远代表《少帅》剧组，挽着的女伴都是女二号葛静。
而盛柏丽则是独自代表《玉君》剧组出席。
这次白玫瑰颁奖典礼，对于盛柏丽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场合，她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视后入围者，也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位凭借古装偶像剧入围的演员，同台竞技的皆为老实力派。
所以即使没有得奖，这次入围也是对她的一次极大肯定。
造型团队给她选了三十多套礼服，她光是试衣服就试了一整天，最终她选择了某蓝血奢侈品赞助的一件紫罗兰流光刺绣高定礼服，而搭配的全套钻石首饰价值七位数，足以见得她以及她的团队有多重视这次红毯。
那天的她容光焕发，位置也是最尊贵的第一排正中间，身边坐的是超级大咖尤梓翊，而路远就与她隔了两个身位。
她却不敢偷瞄路远。
内场的灯忽然暗了，这时盛柏丽才敢偷偷扭头去看路远，可不料路远的位置已经空了。
“嘿，柏丽，好久不见。”
身后有人拍她的肩，她回头一看，竟是老朋友黄润文。
他也是路远以前组合里的成员之一。
“嗨，润文，最近好吗？”
黄润文还没来得及回复，舞台上灯光大量，一阵动感音乐响起，在众多伴舞的簇拥中，路远穿着亮闪闪的打歌服，在小段助跑下直接一个前空翻，翻到了舞台正中央。
场子瞬间就燃炸了。
即使一直谨记避嫌的盛柏丽，也不由地在台下呐喊起来。
这就是路远，舞台上最亮眼的存在。
劲歌热舞过后，音乐变得舒缓起来，一弯月亮花椅从天而降，一位女子穿着纱质白色公主裙，坐在椅上温柔地唱着歌。
是《情非得已》。
路远几大步跑到花椅降落的地方，绅士地朝那女子伸出手，和她对唱起了这首情歌。
“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
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路远对着那女子唱道，眼神和平时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温柔似水。
盛柏丽记得，出自和路远合作时，他也是这么牵着她的手将她引到舞台的正中央。
可是那时，他的眼神并没有这样含情脉脉，他的手也没有这样握得那么紧。
明知是假的，但盛柏丽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lucien真的太不够意思了。”黄润文在盛柏丽身后说道，“他和葛静的绯闻都已经炒得满天飞了，他竟然都不跟我透露一句。”
盛柏丽僵硬地微笑道：“可能就是商业炒作罢了。”
“我看不像，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对wendy呢。不过葛静确实是路远的菜，他就爱这种熟女，成熟大姐姐嘛，性感得不行，你懂的。”
这回盛柏丽的笑容都没了，她冷声回道：“我不懂。”
“爱上你是我情非得已。”
台上双人一起唱完这首歌的最后一句，主持人上台，又是一番明目张胆的调侃，仿佛全世界都已经默认了路远和葛静是一对，更可恨的是，主办方看热闹不嫌事大，竟在这时还有摄影师走到了她的面前，专门给她拍特写。
盛柏丽此时一点都笑不出来，可摄影师给她打了个手势，她只好逼迫自己牵扯了下嘴角。
这时，尤梓翊解救了她。
他当着摄影机的面，堂而皇之地凑到她的耳边，用手捂着嘴，悄声说道：“我还以为，你的男朋友就是路远呢，看来是我误会了。”
“……”盛柏丽心里不是滋味，但又碍于摄影机，只好假装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扭头又悄悄在尤梓翊耳边说道，“哥，你没有误会。”
尤梓翊挑眉似乎有些诧异，他悄悄地朝盛柏丽眨了眨眼，伸手将她一缕乱发别到了耳后。
“……”
哥，你这才是真正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但盛柏丽不知道的是，尤梓翊的一举一动，都被台上的路远净眼底。
盛柏丽心中那小小的醋劲很快便随着奖项的不断公布，而一扫为空。
当她听到，著名导演念出：“第28届白玫瑰最佳女主角获得者——盛柏丽”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愣着干什么，快去领奖啊。”尤梓翊见盛柏丽愣在座位上，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拍才将她拍醒，取而代之的是扬眉吐气般的狂喜。
这是她拿的第一个有含金量的奖项。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真的会拿奖。
当她拿着沉甸甸的金色奖杯时，热泪不自觉就盈了眶。
“我刚入行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不行，说我圆脸撑不起女主角。我用了十年时间，就是为了证明——不，我可以。感谢那些不看好我，批评我的人，是你们的声音让我不轻易迷失在赞扬当中，时刻警醒。”
盛柏丽还感谢了很多人，家人、恩师、粉丝、剧组、好友……
可她最想感谢的，却不能说出口。
她凝望着台下的路远，路远也看着她。
“今年年初的时候，我曾许过两个愿望，一个是能够在事业上得到某个肯定，今天已然实现。我想借着这个喜气，也能实现我的第二个愿望，那就是……哈哈，单身太久了，希望三十岁之前能把自己嫁出去。”
满堂哄笑。
颁奖嘉宾笑道：“说出来可就不灵了啊。”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路远没有笑。
他就定定地看着台上优雅得像天鹅般的盛柏丽，仿佛这么看着，能够看到天荒地老。
***
盛柏丽获得白玫瑰奖视后，对于她的粉丝自然是一件喜气洋洋的好事，可这次颁奖典礼上路远和葛静的暧昧互动，却让白鹿cp粉如临大敌。
更有甚者，在机场的时候朝路远扔他代言的产品，骂他“欺骗消者”。
路远和葛静的cp没有达到预期，反而受到了白鹿cp粉的疯狂抵制，可是annie却仍不打算放弃合作，甚至来盛柏丽的工作室朝黎城大发脾气，说盛柏丽的获奖感言很是不妥，非要加上一句私生活，现在白鹿cp拿这话当催婚圣旨辱骂路远，双方唯粉则当这句话为澄清单身的正面回应。
但随着《少帅》的播出，盛柏丽饰演的角色在现在看来就是绿茶小三，远静夫妇成为大势，总有些观众分不清现实和戏剧，甚至翻出了她和陈巍然、尤梓翊的陈年旧事，到她的微博底下肆意辱骂她贱不自知。
好在，路远要出国参加那个国际电影节，可以远离国内的各种纷争。
碰巧，盛柏丽最近接了个高奢代言，要去f国参加时装周，虽和路远不在一个城市，但起码在同一个国家。
初春的f国一点也不比国内暖和，盛柏丽参加完工作，和阿娴走在巴黎的街头，阿娴说是要给她买点可丽饼和帕帕尼尝尝，盛柏丽等在原地，抬头便是巴黎铁塔，塔下还有对华人夫妻正在拍婚纱照。
忽然，有人将她拥进了怀里，长风衣把她裹得紧紧。
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扑鼻而来。
盛柏丽有些惊讶：“阿远，你怎么在巴黎？”
“阿娴告诉我你在，我就来找你。”
盛柏丽背靠在他的怀里，和他十指相扣，下巴朝巴黎塔下的新人扬了扬：“你瞧，他们好幸福啊。”
“嗯，是啊。”
“要不……”盛柏丽咬咬嘴唇，“要不，我们公开吧。”
路远竟沉默了。
盛柏丽有些不安，她回头去看路远。
路远道：“其实，你我都是注重隐私的人，如果要我在网上公开自己的另一半，那只有结婚的时候。”
“……”
盛柏丽心里咀嚼着他这句话。
酸意涌上心头，她猛地推开路远。
路远有些慌张：“怎么了。”
“你说得对，如果不是结婚，真的没有必要弄得天下皆知。”盛柏丽的声音愈发冷静，竟是连一丝颤抖都没有，“你我如今正是事业的上升期，还是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
她掏出电话，把故意走开的阿娴唤了回来，丢下路远一个人，连夜离开了f国。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也许从那天白玫瑰颁奖典礼开始时，她就心里不舒服。
那首《情非得已》，开场舞的牵手。
那些明明是属于她和路远的爱情见证，可她却有一种鸠占鹊巢的不快感。
明明她都知道，路远是为了她才答应这个条件的，可她却又平白吃起了醋来。
都是假的，可她就是膈应。
所以当她听到路远说，只有结婚时才公布他们二人关系时，她心中的不满已达到了顶峰，如果再相处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和路远吵起来。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时候结婚，对她对路远都不是明智的时候。
他们简直忙得跟陀螺一样，实在经不起结婚这样的折腾。
***
从f国回来已经有好一阵子了。
路远虽然没有获得影帝，但是他的那部电影却斩获了华语最佳电影大奖，也是极好的荣誉。
两个月后，便快到盛柏丽30岁生日了。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而是忙于准备邹导的新电影。
这两个月她依旧行程不断，和路远的交流甚少，顶多就是晚安和早安这样的问候，而那厢路远还和葛静炒着绯闻，近日更有二人出入酒店的花边新闻传出来。
盛柏丽眼不见心净，如今她以荣升为邹导新戏的女主角，据说男主已经定下，依旧是尤梓翊，她先拍了几场单人戏，尝试着入戏找感觉，但一直没有看到尤梓翊。
又过了一周左右，她正坐在保姆车上看通告单，据说尤大哥今天要进组，所以安排的是他俩的对手戏。
她跟着阿娴、小唐来到片场，却见片场的灯竟还没打开，似乎工作人员都没有到齐，连导演都不在。
要知道邹导永远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
盛柏丽拉住一个摄像：“小哥，是通告单写错时间了吗？”
摄像小哥没有回应她，而是打开了摄像机，镜头挡着自己的脸，一直对着盛柏丽。
盛柏丽莫名其妙，忽然，片场大灯一亮，剧组的所有人从一道小门蜂拥而至，高唱着《生日歌》。
为首推着蛋糕的，正是路远。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恐怕你连自己生日都忘了。”
尤梓翊就在路远身边，他将一束花递给盛柏丽：“今天是我妹妹柏丽的生日，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