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火坑暖融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里溪
最后一咬牙,还是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雪茶闭着双眼,一张俏脸灿若烟霞,嘴里吐着醉话,“相公,你要对我好一点儿啊。”
吴弦直磨牙,真不知道这丫头是真的还是故意的。他肯定是上辈子犯了什么错,老太爷派她这辈子惩罚自己的。
她的绣鞋还穿在脚上,耷拉在床边。吴弦这人有许多臭毛病,其中一条就是他有些洁癖,哪怕是穷的上顿不接下顿了,也十分注重清洁,穿鞋睡觉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忍的。
还有她那脸,画的花里胡哨的,等睡着了全都要蹭到枕头上。他一想到晚上旁边躺着这样一个人就浑身难受,恐怕一夜都不能安睡。
做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他才决定亲自动手。先把她的绣鞋脱了,整整齐齐的摆好,然后他就端着水盆到灶房盛水去了。
住在西屋的小敏听到了声响,开门看看。
“哥,你在干什么呢?”
吴弦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管那么多,快回去睡觉!”
小敏一跺脚,把门关上了。
女人真是麻烦,吴弦端着水回了屋,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睡着的雪茶,别说,长的还真是好看,尤其是睡着了更好看,她要是永远不睁开眼睛就更好了。
雪茶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她睁开眼去看,只见吴弦正在她上方给她细细擦着脸。
醉酒的雪茶忽然笑了,笑的像一朵盛开的山茶花,眼里闪动着莹莹泪光。
正好擦完了,吴弦啪的一声把毛巾丢进了水盆里,“不是对你好!小爷是怕你脏了小爷的床!你可别哭啊,我就知道你准要哭一场。”
吴弦上了床,把自己的床褥往最里面挪了挪,紧贴着墙根,“告诉你,晚上睡觉不许越界,不是嫌别的,我嫌别人身上脏。”
雪茶眼里还带着泪,笑着看了他一眼,把身子转向了他的方向,抵不住困意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吴弦是被一阵饭菜香叫醒的,看着旁边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他终于对她有些满意,昨晚她没越界。
“相公,你醒啦?快起来洗脸吃饭吧。”雪茶穿着以前的衣服,改梳了妇人头,这让吴弦一时很不习惯。
但事已至此,堂也拜了,床也睡了,也只好接受了。
吴弦冷着脸,洗好之后坐到饭桌前。
只见桌上摆了三个菜,其中两个是雪茶早晨起来新做的,另外一个是昨天婚宴上剩下的鱼,雪茶看有半条还很完整,就上锅热了热。
吴弦眉头皱的死紧,“小敏,把这鱼端下去。”
小敏没动,瞄了眼嫂子。
昨晚上雪茶就看明白了,她这新相公可是个讲究人,“这鱼挺好的,都没怎么动呢,你要是嫌弃,就吃那两个青菜吧,我和小敏吃。”说着,她就伸筷子去夹鱼肉。
却被他一筷子拦住了,“你还真吃啊?好歹你也是老太君身边长大的,你能吃的下去?”
“有什么吃不下去?不然你有多余的银子给我们买肉吃?”
雪茶从小的吃用比个庶出小姐也不差什么,但她想的明白,嫁进这个家是她自己的选择,要想把日子过好,就要把不合适的习惯改改。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吴弦的自尊心,他索性放下筷子,回了屋里,没一会儿,把二两银子拍在了桌上,“我的钱全在这里了,拿去买肉,不许再让我在饭桌上瞧见别人吃过的剩菜!”
雪茶默默的了银子,审视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些?”
吴弦的筷子微微一顿,“就这些。”夹了一口醋溜白菜丝到嘴里,爽脆酸香,味道实在不错,可比小敏的手艺强太多了。
吾家火坑暖融融 随便哪里都可以
雪茶回了目光,没说话。
吃完饭,吴弦就不见人影了。
雪茶让小敏带着自己亲自去张婶家走了一趟,听小敏说她们家孩子多,日子过的苦巴巴,她是绝对不会嫌弃剩鱼的,因此特地去送一趟,顺便认认门。
这一带都是普通老百姓居住的地方,和荣家大宅那边简直天壤之别,但也格外有人气儿,这是雪茶不曾体会过的,也是她梦寐以求的。这样想来,嫁给吴弦,其实与她当初嫁个老实人的设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从张婶家出来,雪茶问道:“小敏,你哥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去哪儿招猫逗狗去了,他的事儿不让我问。”
雪茶皱了眉,“昨晚新房里挑头说话那两个男的是他的朋友?”
“嗯,那个肥头大耳的叫牛三,是街上卖肉的,大家都有些怕他。那个瘦的叫李光,家里开个茶叶铺子,读了两年书,整天游手好闲,和我哥一个样。”小敏突然觉得和新嫂子说哥哥的坏话好像不太好,后面半句弱了下去。
幸好雪茶事先有心理准备,才没有觉得太惊讶。
“那你哥读过几年书?”
“我也说不好是几年,我记得他以前还算用功,只是爹娘去世后他就再也没读过了。书都在咱家仓房里堆着呢,家里哪都干净,就那上面落满了灰。”
雪茶把这一遭记在了心里,又问,“牛三家肉铺在哪儿?”
“嫂子,咱们真去买肉啊?”小敏诧异的望着她,嫂子没来的时候都是她负责做饭的,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回肉。
“当然了,说买就买,你正长身体呢,天天吃青菜怎么能行?”雪茶怜爱的摸摸她柔软的小黄毛,小敏今年九岁了,瘦的跟块排骨似的,跟着这样一个哥哥真是苦了她了。
小敏的眼睛一下子亮晶晶的,“嫂子你真好,你要是早点儿来我们家就好了。”
穿过两条街就找到牛三肉铺了,却没见到牛三本人,卖肉的是个小伙计,见了小敏,笑的亲切,“你来买肉啊?身边这位是?”
小敏显然和他熟识,骄傲的介绍道:“这是我嫂子!”
小伙计了然,原来这就是吴弦新娶的媳妇,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嘿嘿嫂子,您来点儿什么肉啊?”
雪茶挑了一条五花肉加一大块肥油,小伙计殷勤的给她包了起来。
“小哥儿,怎么不见牛三哥?”
小伙计不以为意,顺嘴就回道:“嗨!这个时候您哪能在肉铺上看见他啊?准是扎在赌坊里头呢,要到下午才能见着他人影。”
“那我家吴弦是不是也在那?”
“八成也在呢,早晨牛三哥就是跟他走的!”
雪茶拎上肉,回了身,脸一下子黑了下来,原本是好好的晴天,忽然要下暴风雨似的。
好啊!传言果然没错,纨绔习气被他占全了,吃喝嫖赌今天还真让她给落实了一样!他挑三拣四她能忍,他说话没轻重她能忍,不学无术也能忍,但赌钱这一桩,她万万不能忍!
小敏见她脸色突变,不禁害怕,“嫂子~”
雪茶压了压心火,“小敏乖,回家千万别和你哥说我来打听过他。”
“嫂子,你会和我哥吵架吗?”
“不会的,放心吧,嫂子办法多着呢。”
“嗯!”小敏重重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才刚刚一起生活,但她就是觉得嫂子可信。
老太君的院子里有个小厨房,雪茶没事的时候就会给她老人家琢磨些好吃的,因此她的厨艺相当不错。
回家就把五花肉切成块,加上葱姜冰糖酱油在砂锅里小火炖上了,另外又做了两道色香味俱全的炒菜,不但如此,还专门温了半壶酒。
吴弦还未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肉香,他倒没心疼银子,反而觉得身心舒泰,看来娶了雪茶也不是半点好处没有,她这手艺都顶上香满楼的师傅了。
他今天和牛三在赌坊里大杀特杀,带去了二两银子,回来的时候番了五番!因此他高兴的走路都带着风,回来见到雪茶也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
他的秘密全写在脸上,雪茶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像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一样,给他倒上了酒,用他的筷子给他夹了一口菜。
“相公,慢用吧,尝尝为妻的拿手好菜。”
她的笑容甜美,语气温和,但吴弦不知怎么的,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凉。他定定的看了她两眼,想确定眼前之人和昨晚逼他喝交杯酒,不喝就自己灌了一大壶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这女人八成了什么怪变的,有许多副面孔。
“雪茶,昨天的事儿你不生我气?”
“相公说笑了,昨天的事儿我都忘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相公有什么看不惯为妻的地方就和我说,我都会改的。”
吴弦一愣,低头把碗里的肉吃了进去,不甚自在的说道:“咳!以后你就像今天这样吧,等发现问题了我再和你说。”
“好,你多吃点儿。”
吴弦专心吃饭了,雪茶瞄他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以前荣府里有位宫老爷子,她小时候总爱找他玩儿,有一次她去找他的时候,看见他正往铁钩子上穿小鱼。
她好奇的问道:“您怎么不吃小鱼?穿它干什么?”
他还记得宫老爷子哈哈大笑,对她说了一句让她记忆犹新的话,“傻孩子,不舍得放小鱼,怎么钓的来大鱼呢?”
现在,吴弦就是她要钓的大鱼,她不仅要把他钓到锅里来,还要把他料理的清楚明白,真正端的上席面!
作为大丫鬟,平常伺候老太君的活并不重,雪茶闲暇之时研究厨艺之外,更喜欢研究胭脂香膏之类的东西,她喜欢自己的脸,也喜欢把自己弄的香喷喷的,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开心。
但在府里为了少惹麻烦,她只敢偷偷的用一点儿,如今不同了,她已经是个自由人了,随便她怎么用。
一切拾妥当,天已经黑下来了,她打了一桶水到仓房里,好好的擦洗了一遍。
回房的时候吴弦正在逗他养的那只蝈蝈,据小敏说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养的可心了。
雪茶没打搅他,而是自顾坐在铜镜前,打开了她最心爱的梳妆盒,里面大半是她自己调制的东西。
她选了一盒散发着玫瑰气味的香膏,然后把自己的发髻松了开来,缎子似的黑发长长的垂了下来,她把它们全都拨到了一侧胸前。
接着她用指尖沾了些许香膏轻柔的在脸上按揉着。吴弦逗蝈蝈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目光都被镜前的美人儿吸引去了,此时的她在他的眼中就是一副会动的画,虽然用的是旧桌烂椅,但画里的女人用的十分从容自在,仿佛用龙椅她也会是这样。
时间默默的流逝,吴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看了她多久,直到觉得脖子酸了,她这脸才终于涂完。
雪茶起了香膏,吴弦以为属于女人的睡前护理终于完了。
万没想到,她居然又拿了一盒别的出来,然后她!竟然脱去了里衣!上身只剩了一件红肚兜,红兜耀眼,雪肤莹白,一瞬间,吴弦觉得自己险些喷出鼻血来。
只见她侧对着他,拿起新的香膏不徐不疾的开始在身上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涂了起来,手臂、脖子……
“相公,喂完蝈蝈了吗?”
“啊?喂…喂完了。”突然被叫,吴弦差点没找到舌头,脸热心慌的紧。
“喂完了就来帮我涂下后背吧?”雪茶脸红红的,偷着笑。
半响没听见吴弦答话。
“你放心,我刚洗过了,不脏的。就简单涂一下就成,以往都是蝉衣帮我的,你快过来。”
这才听见吴弦挪动脚步的声音,他站在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香膏,雪茶看他的手似乎在抖,强自不让自己嘴角翘起。
吴弦深呼吸,再深呼吸,在她身后,两眼直直的盯着她的美背,还有那上面系着的细细的红色绳结,“从哪儿开始?”
“随便哪里都可以。”
吾家火坑暖融融 慢慢的靠近…靠近
吴弦心跳极快,手上没准头,一下子挖了一大块,猛地糊到了她的后背上,眼看着那坨香膏要滑下来,他赶紧把整只手呼了上去,以防浪。
他的手正与她的身体直接接触!吴弦的心里一下子像热水烫了蚂蚁窝,躁动的厉害。
她可真白啊,皮肤真滑,他自己就是个肤白的,和她比还是差上许多。而且,她看上去不胖,脱了衣服看,身上肉还是挺多的,软乎乎的,和男人就是不一样,这就是女人的身体,是他的娘子……
不!她也是雪茶!吴弦一时陷入了冰与火,心情十分矛盾。
这时,雪茶甜美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相公,你怎么总是在一个地方啊?你得涂抹开了才行。”
吴弦依言手上画了两圈,实在压不下心里的火,把手抽了回来。
“算了,我干不好这活儿,我这就去给你叫小敏来。”
“你给我回来!”
雪茶猛地转身叫住他,眼里酝酿着两泡泪,“吴弦,你是不是还那么不待见我?好!我明天就去回了老太君,说咱们成亲不作数,我随便嫁给谁,也不会遭到这般嫌弃,呜呜呜~”
雪茶说到最后趴在桌上真的哭了起来。
吴弦回了脚步,回到她身边,“哎~好吧好吧,我也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哭了?真是怕了你了,我好好给你涂还不行吗?”
雪茶哼了一声没理他,也没起身。吴弦认命的重新把手放到她的后背,努力抛弃了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她细细的涂了起来。
为了不让自己各种邪念跑出来,他主动和趴着的雪茶说话。
“雪茶,我和商量个事儿行吗?”
“你说吧。”雪茶回道,还带着哭音。
“咱以后有事说事,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
“怎么?我心里难过还不许我哭啊?我爱哭就哭,这你管不着!”听起来又要哭的架势。
吴弦赶紧投降,“好吧好吧,当我什么都没说。”
他是真的怕她哭,不是不该哭,也不是她哭的难看,实在是别的女孩哭是正经哭,而她的哭总让他觉得心里别扭。
她一哭他就觉得她是分裂的,有两个雪茶,一个软糯爱哭,另一个则冷静毒辣!不怕其中任何一个,就怕她无征兆随机切换。以往他还有的躲,如今他真是躲无可躲。
好不容易擦完了香膏,吴弦自己先出了一身汗,让雪茶先睡,他则冲了出去,到仓房里洗澡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雪茶已经重新穿好了里衣,规规矩矩的躺在了床上。
“你回来了?我累了,熄了灯睡下吧。你放心吧,我睡相很好,今晚也不会越界的。”
吴弦心口一堵,嗓子眼似乎也被堵住了,没说话,一口气把油灯给熄了,三两下上了床,躺在属于自己的那半边,半天没睡着觉。
耳边渐渐传来雪茶均匀的呼吸声,他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也闭上眼睛睡去了。
夜里,他又一次做梦了,还是与以往的梦同一个场景。一处人间仙境般的地方,有山有水,温度宜人,了无人烟。仙雾缭绕中有一个用粉色帐子环绕的小亭子,耳边响起了袅袅的仙乐。
他遵循着一股神秘的渴望向粉色的亭子走去,伸出手掀开了纱帘,和以往一样,里面有张仙床,床上正躺着一个衣衫轻薄的仙女,和雪茶有一样的面孔,她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眼里似乎有小钩子在勾着他。
他实在禁不住诱惑就壮着胆子走上前去了,仙女拉他坐到身边,慢慢的靠近他,再靠近……
以往梦到这个时候,仙女就该突然睁大眼睛,流着血泪,恶狠狠的咬他一口了!然后他就该吓醒了。
这个梦他前两年总做,次次被吓醒,后来他掌握了秘诀,每次梦到进了亭子之后他就不再继续行动了,再过一会儿梦就自己散了。
然而今天,梦里的他格外想再试一次!他在仙女的诱惑下,慢慢的靠近了她……
早上,吴弦醒来的时候,雪茶早就不在房里了,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一条胳膊正躺在界外,亵裤上黏糊糊一片冰凉。
他懊恼的、动作极快的换了条干净裤子,都穿戴好,然后把换下来的裤子卷成一团塞进怀里悄悄的带出去了。
雪茶出来倒水,看见他蹲在井边洗衣服,没多想,张口说道:“你的衣服都泡着吧,以后我来给你洗!”
吴弦脸一红,头都不好意思抬,“不用了!爷自己洗!”
雪茶没当回事儿,既然是他自己说的,她乐不得少干一样活儿。
早饭后吴弦又不见了踪影,雪茶把昨天特意留的一份红烧肉装进了竹篮里,又装了一碗自己泡制的爽口小菜,还放进一壶酒,嘱咐小敏看好家,就提着篮子出门了
。
经过院子的时候,看见杆子上挂的是吴弦昨晚的裤子,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压箱底的那本小人图册,脸蛋悄然一红,不再看那裤子一样眼,急步出门去了。
一连几天均是如此,雪茶每天都会准备一碗好菜,第二天等吴弦出门之后她再出去,然后赶在他回家之前回来。
这几天吴弦回来的脸色一直不错,雪茶想,想必是赢了不少钱吧。
对此,她只字不提。晚上的时候她仍旧每天坚持用各种香膏,就在吴弦眼前,但再没有让他帮过忙了。睡觉的时候更是十分遵守界限规矩,说不越界就绝不会越过一个指头。
直到有一天,吴弦回来的时候喜形于色,不但买了卤猪头和烧鸡,还破天荒的给她和小敏买了花布料。
雪茶明白,今儿个准是赢大的了,他得瑟的啃吃鸡爪子的时候,没注意到雪茶那过年前终于把刀磨好了的眼神。
吴弦其实心里明白,赌钱不是长久之计,他原本想着不过是偶尔去玩几把,去年有一次他输的太多就再没进过赌坊了。但今年不知怎么居然转运了!偶然去一次就赢了,接连几天,他手气竟一天比一天好!
牛三说准是新媳妇旺他,吴弦想想八成真是这么回事,要不然这好运实在解释不通啊。若真是如此,那这媳妇还娶对了?
新的一天,兄弟两个再次有说有笑的进了赌坊,今天赌坊人多,有不少人是前几天输给吴弦的,专门在这里等着赢他的。
可奈何吴弦今日的手气依旧很冲,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捞了不少银子。
正当他得意忘形大杀特杀的时候,身边的喧哗声突然小了下去,他跟大家一样好奇的看看怎么回事儿。
只见没未见过女客的赌坊里破天荒的来了个女人。
此女子穿着一身青色布裙,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幕笠,很是严密,完全看不出她长什么样子,多少岁。她腰间还挂着一把长剑,浑身散发着杀气,一看就是个江湖中人。
“谁是这里赌术最厉害的?在下是特来挑战。”女子声音低沉肃杀。
赌坊老板见状壮着胆子跑了过来,“这位……姑娘,请问您是来?”
“老板尽可放心,在下不过就是个一般的赌徒,不是来砸场子的。我相公生前就是欠了巨额赌债被人砍死的,因此在下立誓要赢尽天下人。大家还没告诉我,谁是你们这里最厉害的?”
顿时,吴弦被几个赌徒推了出来,以解心头之恨,“他!就是他!连赢我们好多天了!小娘子你赶紧赢了她,我们都压你!”
老板见她是来正经赌钱的,松了一口气,也就随他们去了。赌坊的客人千百种,来什么样的都不稀奇,没道理女人的生意不做。
吴弦心里打着鼓,但已经被大伙推了出来,他也不好退缩,一来仗着这段时间手气旺,二来仗着身上有不少银子。
他挺起了腰杆子说道:“没错,就是我。大姐你想赌点儿什么?”
女人把手里一直的提着的小包袱噗通丢在了桌子上,“两百两银子在此,赌什么都可以。”
众人均被她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二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啊!看来这女人绝对是个高人,这下有热闹可看了!
牛三替吴弦捏了把汗,悄声对他说道:“兄弟,不然咱们撤吧,看起来有点不好惹。”
吴弦也有点胆颤,但为了面子,他还是说道:“不急,先玩两把再说。”
“这位大姐,那咱们就赌最简单的吧,摇骰子比大小怎么样?”
“好!就听你的!”
庄家给二人各发了一个骰盅,围观群众们纷纷掏银子下注,大部分把注下在了女人这方。
比试正式拉开,第一局,女人赢。
顿时,赌场里的气氛变的异常热烈,大家纷纷为她喝。
吴弦觉得没什么,才刚开始而已。
果然,没过几局运气开始转回了他这里,他接连拿下了三局。而大家也似乎看出来此女子外强中干,开始把注投在吴弦这边。
女人的银子只剩下不到一百两了,还要赌。吴弦觉得她是故作镇定,就好意劝道:“大姐,你还是回家去吧,我怕你都输光了没法过日子!”这话惹的大伙哄堂大笑。
然而女人脚下纹丝未动,淡淡的说道:“继续。”
吾家火坑暖融融 前所未有的打击
吴弦看她不知死活,也就不再劝了,比试继续,直到女人输的只剩下十两银子,他不得不再次罢手。
郑重的劝道:“大姐,就到此为止吧!看你的打扮也不像个有钱人。我把银子退给你一半,你赶紧回家去吧,这种地方不适合女人来。”
到了这个地步,看热闹的人心思也都有点复杂起来,有不少跟着劝的,“是啊,姑娘,就这样吧,好好过日子吧。”“大妹子,女人家别在这闹了,难得吴兄弟好心愿意退你钱。”
说什么的都有,然而那女人不知撞了什么邪,仍旧是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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