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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火坑暖融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里溪
“你还没吃啊?我吃过了回来的。”他今天帮牛三小赢回了一些,虽然不有那煞风景的人提起十多天前那件事,依然没有破坏他的好心情。
雪茶悠悠的起身,接过了他脱下的外衣,挂了起来,“相公还是吃一些吧,为妻特意为你准备的。”
“哦,那也好,就吃些吧。”吴弦有些疑惑的坐了下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她的语气和表情与往日一般,但他就是觉得莫名有些冷森森的。
雪茶亲手给他倒上了酒,“相公,你今天去赌坊了?”
吴弦差点呛到。
“其实你不必叫小敏瞒我,我见到牛三来家里就已经猜到了。”
“……娘子,实在是因为牛三一直求我,多年兄弟,我不好不帮他这个忙,我保证再也不去了,你千万不要生气。”
雪茶表示很纳闷儿,笑道:“你看我像是生气了吗?看你的样子准是又赢了吧?我只是很佩服我相公这么有本事罢了。”
吴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呵呵,这哪算什么本事?”
“相公你不必谦虚,你肯定不知道,我在荣府的时候也时常见丫鬟们堵个香粉钱。这样吧,你教教我好吗?我早就想学了。”
吴弦一听如此,又见她一脸好奇,终于放了心,只要不找他的茬儿就好。
“嗨!这有什么好学的?不教不教。”
“相公~你就教教人家嘛~”雪茶撒起了娇,声音又软有魅,吴弦自然抗不住。
“好吧好吧,今天就教你一手吧,让你也瞧瞧西街赌神的威力!”
“你真好!”雪茶把一早准备好的骰子拿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看好了……是这么玩的……”吴弦像个称职的师傅一样给她讲解起来。
雪茶听的很认真,看他讲完了,就说道:“相公,我都学会了!不如咱们两个赌一把怎么样?”
“你这刚学会就想挑战我?”吴弦晚饭酒喝的有点多,听了雪茶几句奉承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雪茶心里有个小人嚯嚯的磨着刀,我叫你飘!等下我看你拿什么飘?!
“试试嘛相公,就一把,你若是输了要把私房钱都交给我!”
吴弦不屑的一笑,她刚学会的,还想赢他?痴人说梦。
“那你若是输了呢?”
“我若是输了就送你一件大礼怎么样?保证让你惊喜!”
吴弦才不相信她能拿出什么好礼来,不过既然她乐意捧自己的场,陪她玩玩又如何?赢他是稳赢的,至于私房钱什么的,那是根本没有的事儿!
二人对坐,齐摇骰盅,哗啦啦直响,雪茶看他的眼神也变的越来越犀利,吴弦忽然心中一突,没了底气,她不是又挖什么坑等着他跳呢吧?
开盅!不出吴弦所料,果然是他赢了。
他笑的得意洋洋,“娘子你输了,把大礼拿出来瞧瞧吧!”
雪茶脸色如冰,“好,你等着,我这就把大礼给你拿出来!”
只见她走到衣柜处,开了衣柜门,然后蹲下身子,从最下最里面翻出了一件衣服、一个黑色幕笠外加一把长剑,啪的一声丢在了吴弦脚下。





吾家火坑暖融融 一次性榨干他
吴弦吓的浑身一哆嗦,猛地跳了起来,见了鬼似的颤抖着指着地上的东西,话都说不出来,不住的你你你个没完。
雪茶冷冷一笑,“这就是我送给相公的大礼,不知你看这东西眼熟吗?上次你差点把裤子都输给我,这次我终于让你赢了一回,怎么样?赢的还爽快吗?”
“你你!雪茶!居然是你?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可能是我?上次我见你赌咒发誓,以为你会真心悔改,就假装不知道此事,没想到你居然受不了人家蛊惑又去了赌坊,我若再装作不知,就白受了老太君这些年的教诲!”
吴弦还是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的娘子居然乔装去赌坊把他给耍的团团转,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丝毫不知,还假意温柔的哄他发誓!
之后她心里一直记恨这事却半点也不提了,直到他又犯了一次,她终于忍不住了,先是故技重施哄的他心花怒放,然后就在他最最得意的时候,突然化身成母夜叉,把这东西扔在了他面前!
他突然觉得两腿软的像面条一样,娘的,太可怕了!她不是人,肯定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拾他的魔鬼。牛三骂他骂的对,面对雪茶,他就是个软蛋!他奶奶的!他就不信哪个男人有雪茶这样的娘子不吓的软蛋!
他顿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小时候被她死死的咬了一口推入水中的记忆又浮现上来了,与眼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画皮完美的合成了一个人。
“你想干什么?”他毫不怀疑下一刻她会从哪抽出一把菜刀来。
雪茶回身出了房门,片刻后提着搓衣板进来了,往地上那堆里一扔,“誓是你自己发的,如违背誓言就向雪茶下跪一整晚,并且以后凡事都听雪茶的,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吴弦双目大睁,“你这恶毒的女人,真打算让我跪这个?”
“不跪也行,只要你答应不再赌,并且把手里的私房钱都交出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量你以后也不敢再去赌了。告诉你我最恨烂赌之人,再让我发现你去赌坊,就不像这回这么容易了。”
“什么私房钱?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手里根本就没有钱了!好,既然是我发的誓,我跪!有什么大不了的?小爷就跪他一个晚上。你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拿住我?你做梦!去去去,少碍我的眼,别耽误我锻炼膝盖!”
雪茶绷着脸上前,把搓衣板往他面前踢了踢,“别忘了跪这个,长记性,还能更好的帮你锻炼。”
“我!”吴弦捡起搓衣板,咔擦一声就顶着膝盖掰成了两截。
雪茶扭头上床,不再理他,背对着他,越想就越生气,她真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嫁错了人,他怎么这么冥顽不灵?她为他操碎了心都是为了什么呀!
宫老爷子原本是荣府的下人,曾经救过老太爷一命,一生受荣家优待,后来老太爷去世了,下面的儿孙不行,他就离开了荣府,和老伴儿在外面买了个小房子住下了,后来老伴去世,女儿嫁人,他老人家就一个人过了。
这老爷子虽然人品没的说,但年轻时候却是个爱玩的,而且玩什么都一玩就通,尤其是赌钱这档子事儿,早就被他玩的滚瓜烂熟了,怎么听声,怎么动作,怎么出老千,都是宫老爷子当年玩剩下的。
雪茶小时候经常找他玩,他也很喜欢她这个可人的小丫头。后来他出府了,就再没见过了。雪茶本就打算出府之后去找找他,再加上发现吴弦赌钱,就把寻人的日程提前了。
找到人后,老爷子十分高兴。她说想要学习赌术,别的不求,能赢了吴弦就行,老人家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说这不是正经人学的东西,女孩子更不该碰。
后来她天天给他送好吃的,软磨硬泡之下,对方终于答应了。
雪茶想起这些就心酸不已,她为了他了多少心?即便她那天赢了他,扫了他的威风,她也没有一丝想要炫耀侮辱他的想法。
相反的,他和她提起了赌输了事,发誓再也不赌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么高兴!好像往后的日子都亮起来了一样。
可谁想到好景会如此短暂,出嫁前后神经一直紧绷的雪茶今天终于感到崩溃了,忍不住伏在枕头上轻声的抽泣着。
吴弦背对着她跪在地上,除了一开始的气愤之外,渐渐开始天马行空的想些别的了。其实他心里是知道自己错了的,明白就算是牛三求他,也不该再踏入赌坊半步,所以他气的不是雪茶的训斥,他气的是她那骇人听闻的方式。
他跪着跪着就想开了,雪茶这女人本来就可怕,他不是在八岁的时候就明白了吗?今儿个不过就是重见了一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再来一道阴影嘛!阴影多了不压身,小爷抗的住!
忽然,他隐约听到背后传来的哭泣声。
切!吴弦不屑的摇摇头,什么东西?把他吓的差点尿了裤子,罚他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晚上,他都没哭,她倒先哭起来了?
哭吧哭吧!你的泪往外流,小爷的泪可是往心里流。
雪茶是真伤心,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吴弦跪在地上听着,始终没理她。
雪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吴弦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他这个人基本德行还是有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跪一个晚上就是一个晚上,绝不会偷奸耍滑。
夜深了,万籁俱寂,地上冰凉。吴弦努力的睁着眼睛默背三字经打发时间,人之初,性本善……
“娘……娘……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冷,我好冷……”是雪茶在说梦话。
吴弦一愣,同睡这么久了,没见过她有说梦话这毛病啊?他一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
她是不是难受啊?别是装的吧?
想了想还是动了动僵硬的膝盖站了起来,点了油灯走到床边。
往床上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雪茶满脸通红,盖着被子还喊冷,吴弦顾不得二人还在闹别扭,赶紧把油灯放在一边。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天!怎么这么烫?这是真病了!
他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这个时候了,上哪找大夫去啊?怎么也得等天亮才能找到人,才有人肯来。
他赶紧把自己的被子拽了过来盖在她身上。忽然想起小敏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娘用湿毛巾给她盖额头的事情,赶紧去灶房打冷水,浸了一条湿毛巾回来,盖在她的额头上。
他静静的守在她的床边,观察她的状况,过了一会儿觉得毛巾不凉了,又重新浸了一遍。还给迷迷糊糊的雪茶灌进了一杯水。
做完这些,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一直换了五遍毛巾,他才歇一歇。
“雪茶,好一点儿了吗?”
雪茶心里知道是他,但是难受的睁不开眼睛。
“好冷啊,天什么时候能亮啊?”
吴弦见她嘴唇烧的干白,隐隐的发抖,一狠心一咬牙,脱了鞋子,终于钻进了她的被窝。
就当做回好事儿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他紧紧的搂着她,让她窝在自己的怀里,“一会儿就热乎了,不会再冷了,好好睡吧。”
被窝里的温度渐渐升高,雪茶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吴弦也陷入了梦乡,很奇怪,以往他和她楚河汉界分明,他时常梦到和人家这样那样,现在美人在怀他反倒心思十分清静了。
娇美的新婚娘子就在怀里,吴弦却生不出多少绮念,他只盼着天赶紧亮,好赶紧去给她找个大夫回来。
外面传来了第一声鸡叫,吴弦就刷地睁开了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试试雪茶的温度。
她的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了,但他还是下地穿衣去外面找大夫去了。
这时候天刚擦亮,除了卖早餐的有人开门,别的都没开门呢。
吴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咣咣敲人家大门,终于把里面的人叫了出来。
大夫来看过雪茶,说是白天着凉了加上忧思过度,患上风寒了,幸好昨晚的烧退了些,没有一直烧下去,否则脑子烧坏了也是有可能的。
吴弦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自责不已,心底里有块地方莫名跟着酸疼了起来,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大夫。他就亲自蹲在小炉子前给雪茶煎药。
小敏起来的时候看见他蹲在灶前唬了一下,“哥你居然起的这么早?怎么一股子药味?”
“你嫂子病了。”
“什么?那我进去看看!”小敏一听就急了。
“别进去!你人小,万一传给你,我还要多伺候一个。你在灶上做点米粥吧,等她醒来正好能吃。”
雪茶醒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吴弦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端着粥碗进来。
昨晚他那样照顾她,她心里其实已经不气他了,尤其是看他此时青黑的眼圈和眼里的红血丝,她的心就是石头做的也软了。
但她还是没和他说话。
吴弦暂时放下碗,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醒了?先把粥吃了,再喝药。”
雪茶没动,吴弦以为她是没力气,认命的举起了粥碗,挖了一小勺喂到了她嘴边,“吃吧,别和身体过意不去。”
雪茶不张嘴,一直盯着他。
吴弦举着勺子和她对视了半天,终于败下阵来。
“您是我亲姑奶奶!您是我亲娘!我吴弦服气了。我承认错误,我道歉行不行?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再也不敢犯了,来,吃饭吧。”
雪茶这才沙哑的开了口,“那你发誓。”
“我不发誓你就绝食,就不吃药?”
没有反应。
吴弦懂了,她是彻底和他较上劲了,“你非叫我发誓干什么呢?上次的誓不就是白发了吗?好好好,只要你肯乖乖吃东西,我发誓!我吴弦若再踏足赌坊一步,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回总行了吧?”
“不行,你拿我发誓。你说,若是再去赌坊一次,就让雪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吴弦手里的粥碗差点翻了,“这是什么道理?劈死我也就算了,劈你干什么?”
看雪茶直直的瞪着他,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他不禁弱了下去,“好,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娘子,如有再犯,我和你一起天打雷劈好不好?来,吃饭!”
雪茶又一次避开了到嘴边的勺子。
吴弦差点火了,“你还想怎么样?”
雪茶从被窝里伸出了一只雪白的小手,缓缓的在他眼前摊开。吴弦欲哭无泪,彻底明白了,她是要一次榨干他……
于是,雪茶这个早晨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力从床缝里、房梁上、旧花瓶里翻出了银子,共计十三两。
雪茶好了银子,心里估计这肯定也不是全部,但是已经可以了,真把他惹毛了就不好了。
吴弦气呼呼的坐在床边,扭过去不肯看她。
忽然觉得有根指头在戳他的腰,他扭头过去就看到了雪茶虚弱的笑脸。
她把头伸前一点点,张开了嘴巴,“相公,我饿了。”
吴弦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碗咣当一声放到了床边,“自己吃!我洗脸去!一天以内都别和我说话,否则我不保证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来!”说完就摔门出去了。
雪茶独自笑了一会儿,这病没白来,这跪也没白跪。想起昨晚一直守护着她的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为她跑前跑后的身影,虽然身体还难受着,她翘起的嘴角却是怎么也放不下去。
虽然胃口不佳,她还是把粥和药都喝了。
雪茶还需要卧床休息,吴弦协助小敏匆忙的把必要的家务活一干,就把小敏赶出了她的闺房,自己在里面呼呼大睡起来。
家里一共两间睡人的房间,大白天的,一间睡着她哥,一间睡着她嫂子,小敏搞不懂是什么状况。幸好她昨晚睡的好,白天怎么样都可以。昨晚她听见隔壁又喊又叫的,还担心他们打架了,现在她终于可以放心了。
雪茶喝了药,发了一身汗就感觉好多了,下了床,到小敏那屋一看,吴弦正睡的人事不知。她把被子轻轻给他盖好,就悄悄出去了。
雪茶身体好了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牛三家,找的牛三媳妇翠枝。
牛三虽然人混,但还是挺疼翠枝的。雪茶直接把牛三输了一比钱并且拉着吴弦去赌坊的事儿告诉了她。
没想到翠枝已经知道了此事,原来他们夫妻两个已经因为这事打过一仗了,牛三这次确实欠了不少银子,这一堵把半个家当都输进去了。
雪茶对她深表同情,把带来的三十两银子交给她, “翠枝姐,这钱你着,先把难关度过去再说。我看你是个难得的明白人,看在吴弦的份上,你家有难我们不能不帮。但是今天妹妹也要说几句丑话,不管是什么原因,牛三哥要是再敢拉着我相公去赌坊,我是不会跟他客气的!”
翠枝还在被她的热心感动着,忽然听到后面的话,被她的话和眼神吓了一跳,她知道吴弦这个媳妇是荣家老太君身边出来的,是个厉害的主,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妹子你放心,姐姐向你保证,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我亲自压着牛三上门给你磕头请罪。”
雪茶这才点了头,露出了笑脸,二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雪茶就打道回府了。
她正往家走,路过一家大药铺的时候,不经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老太君院里原来的二等丫鬟玉竹,自己嫁人之后她就升了一等。
看她步履匆忙,难道是老太君病了?
心里一咯噔,雪茶赶紧跟了上去。




吾家火坑暖融融 有什么冲我来
玉竹一出了药店门就看到了雪茶,欢喜的上前打招呼,“雪茶姐姐,好久没见你,好想你啊!”
雪茶见她面色轻松,一下把心放下了不少,“我也想你们啊,你这是来买药的?”
“是啊,这不是早晚有些凉了吗?老太君腿疼的毛病又犯了,叫我出来买几贴膏药回去。”
“老太君她老人家最近还好吗?”
“还和以前一样。雪茶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府看看老太君啊?她老人家提起你好几回了。有一回连蝉衣姐姐都吃醋了呢,和老太君逗趣说,从小看着长大的就是不一样,说老太君偏心呢!”玉竹活泼可爱,学的活灵活现的。
雪茶心中酸楚,她也想她老人家了,自五岁起,她从没离开过老太君这么长时间。成亲之后本该和吴弦回去看看的,但之前老太君特意交代了,说她们小夫妻成亲之后事多,府里也乱,让她不急着回去。
“那老太君怎么说?”
玉竹学起了老太君,“她老人家说啊,哼!我就是个偏心眼!”
雪茶忍着眼底酸涩,“玉竹,你回去和老太君说,我亲手给她做副护膝,过两天就回去看她。”
买了上好的棉花和绸布,雪茶回家就开始赶工,吴弦看她心情不好,就问了一句,“想什么呢?又不高兴了?”
“明天你上街买点东西,后天咱们去荣府给老太君请安。”
吴弦对此没什么异议,“好啊!荣府里的美人儿们恐怕也该想我了。”
对此,雪茶理都没理他,加急赶工,很快把一副舒适致的护膝做好了。她亲手写了一张伴手礼清单,给了吴弦足够的银子,让他上街买回来。
仔细检查没有什么纰漏之后,雪茶就和他一起去荣府看老太君去了。
以往雪茶在府里是丫鬟,如今她的身份变了,荣府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要叫吴弦一声表少爷,而她就是少夫人了。进了荣府之后他们直接去了老太君的院子。
老太君自打那天听玉竹说起,就一直在盼着他们过来,如今见到雪茶好端端的,老人家高兴的不得了,拉着雪茶的手问个没完。
雪茶和吴弦不管她问什么,一律都回答好。老太君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很是和睦,也就放心了。
雪茶把护膝拿了出来,亲自给她戴上,尺寸竟丝毫不差,花样纹理十分合老太君的心意,把她欢喜的不行,直接赏了雪茶好几样东西。蝉衣忍不住调笑她,多来几次恐怕要把老太君的箱子掏空了。
厨下得了吩咐,为了款待表少爷夫妇,特地做了一桌子好菜。
内宅妇人无聊,二夫人和三夫人本来在一处说话呢,听下人说这两人上门了,不好奇这两人婚后什么样,特别是二夫人,尤其想看看雪茶成了粗鄙民妇是什么样子。
然而现实叫她失望了,她和三夫人巴巴的去了老太君那里,却见到了一个比往常看上去更加光照人的雪茶,从她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凤凰变成鸡的愁苦。
“老太君,儿媳妇就这要怪您的不是了,侄子和侄媳妇头一次上门,也不让我们见见面,我这早就准备好了见面礼,都不知道往哪送好了!”
几句话逗的老太君直弯腰,“快看看这母泼猴,我不过是想图份清静罢了,倒编排起我来了。”
三夫人也说,“雪茶回来了,想必老太君叫人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吧?您可不能太偏心小辈,忘了我们啊。”
这个家里,大老爷在京城做大官,大夫人一心扑在大少爷身上,无心俗事。因此二老爷虽然只是个六品通判,二夫人在这个家的地位却举足轻重。
而三老爷只不过是个秀才,加上性格原因,三夫人大多时候都扮演着墙头草的角色。
“瞧瞧,瞧瞧!又来了一个!那好!你们两个都留下,中午好好陪我吃顿饭!”
吃饭的时候,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这还是雪茶头一次能和夫人们坐在同一张饭桌上,颇有些不习惯。
蝉衣亲手给她夹了一道离她较远的菜,还促狭的拉了拉她的衣角,雪茶悄悄的与她交换了个眼色,臭丫头,等我吃完饭再找你算账。
这小小的互动看在二夫人眼里,此时她眼里的雪茶貌美如花,灵气四溢,充满了年轻的活力,与她这上了霜的老茄子不可同日而语,想起二老爷这几天一直歇在了妾氏房里,心里越发的不平衡起来。
二夫人难得笑的如此亲和,“雪茶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就没一处不好看的地方。吴弦,你可得让她少出门,女孩子长的这么漂亮可不安全,我这可是好心提醒。”
雪茶面上没变化,心里却冷了下来。不知吴弦心里是怎么想的。
二夫人话音刚落就听吴弦说道:“多谢二伯母提醒,不过您是多虑了。您不知道大街上安全的很,要是真有个别不长眼的,直接捆了送到官府了事,反正还有咱家二伯父在呢,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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