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
作者:且固而今
祁乐被迫和程希至结婚之后,婚后日子无聊透顶。某一天,他偶然发现自家老公疑似有一抹白月光。祁乐同学在惊讶窃喜之余决定仗义相助,一路煽风点火,想尽办法为他老公和白月光制造相处的机会。程希至那段时间不太开心,因为他觉得融融好像喜欢上了他同学,不然为什么他们总是能在各种地方偶遇他同学?在几次三番的巧合之下,他发现这其实是他们家宝贝刻意为之的结果,有点气,不,很生气。后来祁乐计划败露,程希至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祁融融,既然你这么有力,那不如我们床上会一会?”话唠皮皮受x冷峻温柔攻先婚后爱、双向暗恋内容标签:都市情缘近水楼台恋爱合约婚恋
其乐融融 分卷阅读1
第1章逼婚
“拜拜了您咧!”祁乐将手伸出驾驶座窗外使劲儿向后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又瑟又热烈的笑容,迎着风朗声道,“要结婚您自己去吧,小爷我先走一步!”
跑车一骑绝尘,潇洒地驶离祁家别墅。
然而还没有开出这片别墅区,就被一排安保人员铁面无私地拦了下来。
祁乐不敢直接冲过去,怕真的撞伤人,在装死十分钟仍然无计可施之后不得已灰溜溜地从车上下来。
祁乐后悔不已,懊恼自己逃跑得太张扬,跑之前也没有考虑周全并且制定出一个作战计划,这时候都临时想不出一个planb,最气的是他居然忘了这片别墅区的物业和安保都是自己家下属公司承包的业务,他爸一句话就能调动人手,怪不得他开车出库的时候他爸明明发现了却理都不理他!
祁小少爷被七八个穿着制服的安保人员客客气气地请回别墅,真的又丢脸又拉风。
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祁贤同志,祁乐垂头丧气了一小会儿,旋即扯开笑容高高兴兴说了句:“爸,我回来了!”
心内却不住扼腕,人呐,果然是不能寄人篱下,你看,这种时候都还要强颜欢笑。
祁贤边看报纸边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扶了扶眼镜,鼻腔里十分不屑地发出个单音:“哼。”
祁乐一步一挪到了沙发边儿上,为了显得他单薄又无助就只坐了一点点地方,同时妄图狡辩:“爸,我刚就只是想出去试试我那车怎么样,试完了觉得是真好,那速度上来咔咔的,小风儿吹着呼呼的,您什么时候也可以搞一辆来开开,包您激情……”
“你跟我这儿推销呢?”
“没有,我就那么一说。”祁乐笑了一声,想起来又顺嘴拍一个马屁,“不过我还有获,以前住着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才发现咱这儿安保是真给力,没有他们哪来我们住户的安心周全,多亏您治下有方,您看他们作风纪律多严明、应急能力多强、多善于处理突发事件,是吧哈哈哈哈哈……”
笑到后面他有点笑不下去,因为他爹不接他话,就这么撇着嘴看他,目光饱含同情,搞得他有点尴尬,不得已闭了嘴。
祁贤得了空,清了清嗓子:“说完了吧?行了,回屋吧,过两天结婚去。”
祁乐顿时不干了,哭丧着个脸哀嚎:“不是吧爸,您这是来真的啊?您可去看看您儿子的出生证明吧,我今年可才二十三!为什么要英年早婚!”随后又小声嘟囔,“再说了,我什么情况您不知道吗?您这不是让我去祸祸人家姑娘吗。”
祁贤放下报纸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我二十三的时候你哥都能叫爹了。”
“那您和我妈能一样吗,那是情比金坚情难自禁情深深雨蒙蒙……”
“闭嘴。”祁贤顿了顿,又道,“哪家的孩子都是宝,我说了让你去祸害别人家女孩儿了吗。”
“那还结什么婚,难不成和男……”祁乐说到这儿的时候愣了愣,有点震惊地看着自家老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真是和男的?”
祁乐大学的时候某次喝醉了酒一不小心就和家里出柜了,出柜过程十分草率,他妈妈孙佩玉女士一边担心一边念叨‘出柜就出柜,喝什么酒啊,喝酒多伤身体’,他一度怀疑他妈当时是没听明白出柜是啥意思,不过他们家画风一直挺和谐,他爸妈也挺开明的,再加上有他哥哥在旁边调节气氛,所以他自己生生苦恼了好几年的出柜壮举就这么马马虎虎地过去了,和他幻想中的伤筋动骨抱头痛哭一点都不一样,顺利得让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在那儿懵逼了好几天。
不过那时候他人在国外读书,他爸妈回过味儿来之后估计是去了解了一下他们基圈盛况,后来怕他在外面和些不三不四的人乱来,孙佩玉女士差点飞过去守着他,后来劝了好久,祁乐也再三保证会规范行为恪守家训,他妈才好歹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还是一毕业就谴他哥去把他拎回来了。
然后昨天他爸回来之后突然就告诉他让他心,准备去结一下婚,语气淡定得就跟让他准备去吃个饭一样。
弄得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才缓过神来,哦,他爸让他结婚,可他不是出柜了吗?难不成他一直是在梦里面出的柜,实际上他们根本不知道?怪不得他们态度这么平和,可不对啊,前一阵子他妈才问过他有没有男朋友啊?
难道说是他最近玩得太过火了,他爸怒从心起,突然决定不支持他搞基了?
他还没想明白就支撑不住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第二天睡醒之后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了再说!
可现在情况似乎有点变化,虽然说本质上还是被逼婚,但好歹让他确定了他爸不会妄图把他掰直,于是他决定先观望一下。
祁贤有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喜欢男孩儿吗。”
“我是喜欢男的,但我也不是是个男的就喜欢啊,爸您这样不好。”
“你管我。”
祁乐:“……”
讲讲道理,我自己结婚我还不能过问一下了?
但他不敢和他爸顶嘴,于是决定曲线救国:“那好吧就算我是个男的都喜欢,可咱们国家同性也扯不了证儿啊。”
“去y国扯,而且你不是在那边儿读书的吗,你在那儿扯证儿多有意义。”
“……”我是不是得谢谢您想得这么周到?
他深吸一口气再接再厉道:“可就算在那边扯了证在国内也没有法律效应啊,我告诉你我以后可都不出国常驻了,我是要在国内扎根的,国外的饮食实在支撑不了我,哎我在国外的时候可想吃麻小了,但那边的人吧老嫌小龙虾不干净……”
祁贤深知自己儿子天马行空的跳跃思维,所以他也没搭理他,以一己之力把话题拉回正轨:“没事儿,只要在一个地方有效就都算有效,这就是一个象征,反正我不信你敢当它不存在。”
“我……”
祁乐刚要再说点什么,门口传来咔嚓一声响,不一会儿就见一位身材高大、眉目深刻的青年男子进了屋,周身气势严肃凛冽。
他一进来刚把公文包放下,瞥了眼沙发上看向他的两父子,开口掷地有声:“爸,你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y国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直接把他绑过去领了证就完事儿。”
祁乐一听这话蹭地站起来就想暴走,祁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祁乐顿时不敢造次,跟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撅着嘴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哥……”
偏偏他爸打断了他的话:“诶,这个好,什么时候?”
祁睦走过来坐下:“明天。”随后又偏过头对祁乐说,“我明天跟你一起去。”
一锤定音大局已定,祁乐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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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气都泄了,其实他也不想这么随便的,谁不渴望一段爱情啊,可他这么多年了也没遇到过,也就不怎么渴望了,而且他爸和他哥肯定不会害他,对方肯定是个很好的人,不然家里人是不会放心的,而且他长这么大以来家里面的人对他处处包容疼爱,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他再怎么样也不忍心驳他们的好意。
他默默举个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
祁睦抬抬下巴示意他问。
“他是谁啊?”
“程希至。”祁睦淡淡地吐出这三个字。
祁乐脑袋里空白了几秒,一时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无法从记忆里将他扒拉出来,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人像是蒙了一层岁月的尘埃,若隐若现又有些引人入胜。
祁贤慢悠悠地补充:“你梅姨的儿子,你小时候追着人家跑那个。”
大风忽而掀起尘沙,朝露一瞬洗涤隐晦,小时候那个漂漂亮亮又总是不爱说话不爱笑但实际上待他纯粹温柔的男孩,几乎是一瞬间便疯狂涌入脑海,无休无止的记忆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倒叫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祁乐没心没肺惯了,从不回首过去,亦不曾离思萦怀,在外求学四年都从未生出什么伤春悲秋的情绪来,此刻却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希希哥哥?”
祁贤郑重地点点头,眉眼间一片赞赏,看祁乐的眼神仿佛在感叹,这儿子终于卖了个好价钱……
祁乐这才从记忆里抽身出来,来不及确认更多,先是忍不住高声质疑了一句:“他居然是个基佬?握草!”
祁睦啧了一声:“草什么?许你断袖,不许人龙阳?”
“没,我就是太惊讶了,小时候也没见他多搭理我啊。”
“你小时候谁想搭理你?打造你都来不及。”祁睦似笑非笑,“而且你小时候我也没看出你有这爱好啊。”
“我自己小时候还没发现呢,再说,管他对男对女,谁八九岁情窦初开啊,我又没吃成长激素……”祁乐啵到最后看了一眼他哥的眼色,终是呐呐闭嘴了。
不过对象是程希至,他也就明白他们家人为什么会这么放心了,那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程希至是他爸爸的干妹妹梅雪吟的儿子,别看是这么个不着四六的关系,但他爸和梅姨的感情是真好,在他爸那个干哥哥干妹妹还没那么泛滥的年代,那都是实打实的缘分和经历积累出来的感情,不是兄妹更胜兄妹,连他妈这么小心眼儿的媳妇儿都没话可说,梅姨的儿子他爸妈当然喜欢。
虽说他也有十来年没见过程希至了,不过程希至小时候在他们住过两年,而且他爸妈还经常把他挂在嘴边,每每提起都无一不好,从外貌到能力到性格,一遍遍夸得都没夸的了,此时顺带还能损祁乐两句,无非就是‘你看人家希希哥哥’,‘你再看看你’,所以虽然这么久没见过了,但程希至在他这里存在感还是不弱,可哪个少年不争强好胜,虽说他好胜心也只有那么一点儿吧,但也不是没有,所以他对程希至的观感还有那么一点儿微妙。
他这一想想没事,不过拔出萝卜带出泥,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趁他爸回屋之后,他悄悄蹭到他哥身边,小小声问他:“梅姨年前不是去世了吗?”
梅姨去世的时候才五十出头,当时得知这个噩耗,他爸当场差点没站稳,缓了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见天儿地抹眼泪儿,他妈那阵子也是天天陪哭,家里面压抑得不行。
当时祁乐没太大感觉,他和梅姨并不是很亲,不过此刻提起程希至,他又不由得想,当时的程希至,是什么样的状态呢?也这么悲痛欲绝吗?应该只会更糟糕吧。
“对。”
“那没人管他了,程希至干嘛同意和我结婚?总不会是咱爸赶鸭子上架逼他的吧?”
“不是,他自己同意的。”
“什么?为什么?他也就比我大两岁吧,这么早结婚干什么?他为什么想不开?难不成他看上我的美貌了?”祁乐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惊讶道,“他暗恋我?!”
祁睦一脸一言难尽,后来三言两语把他给敲醒了。
据说是梅姨临死之前一直记挂着程希至所向所求与常人不同,担心他以后在这条路上走得艰难,以后没了她提点帮扶,程希至性子冷淡又执拗,她怕他在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也得不到圆满,于是就托了祁贤多加照拂。
当时祁乐回国半年,成日野在外面玩儿,家里面虽给了他自由,只要他开心即可,但也难忧心他玩脱了本心,以后再拉就拉不回来了。
祁贤一个冲动,就和梅雪吟说两个孩子情况相仿,不如干脆凑一对儿,有祁家人照看,既了她担心程希至未来遇困,又能顺便帮祁乐心,祁贤越想越觉得好,自家儿子尚且不管,不过程希至的意见他还是要尊重的,但不知道程希至当时作何想法,估计是为了能让母亲安心归去,所以也就答应了他们的提议,这件事就保留了下来。
不过前阵子祁贤忙着伤心,一直忘了告诉当事人祁乐有这么个事儿,直到最近才想起来,他料想祁乐会有些意见,于是直接逼婚。
祁乐心里苦,有苦说不出,妈个鸡,你们狠,结就结,小爷不怕!
另外还有一个小原因就是他妈最近喜欢李阿姨那个泼辣女儿喜欢得紧,今天逼婚这么重要的事儿他妈妈都没在场,还跑去和李阿姨她女儿一起做脸去了,祁乐觉得他妈妈在掰直的边缘试探,与其这样,还不如程希至……他怕来不及,赶紧就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应该是晚上九点更,不更会请假~
第2章重逢
祁乐心里一向不藏事儿,确定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之后,心安理得地洗洗睡了,隔天早晨七点被祁睦从床上扒起来的时候还眯着眼睛撒娇:“哥,别急,结婚不赶趟儿,再让我睡半小时。”
不出意外地被祁睦暴力镇压,由于祁乐回国之后玩得昼夜不分,许久没这么早起来过了,再加之三月份的b市春寒料峭,所以早起简直要了他一条狗命。
清晨寒风猛刮过,顿觉人生都萧索。
祁乐坐在车上吸了吸鼻子,忽然生出一点被逼无奈的伤感来。
要是能睡到自然醒就好了。
祁睦看着自家弟弟傻逼兮兮的可怜样子,还是没忍住拿过后座的毛毯递给他:“困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祁乐深沉地摇摇头:“不用了,伤心着呢。”
祁睦没忍住笑了一声,祁乐十分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祁乐决定不跟他计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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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用陪我去,我不会当豪门逃婚小少爷的。”
“我也不是特意陪你去的,我在那边有个春季贸易展要参加。”祁睦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知道你没那胆儿。”
“……”面对家庭语言暴力应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祁乐在心里面一路哼哼唧唧到机场,等到机场看到了远处大显示屏上的航班信息,才终于又生出点不真实的情绪来。
他要结婚了啊,但他好多年没见过程希至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脾气什么样,还有……长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和小时候一样跟个冰雪娃娃一样漂亮。
都说小时候好看长大了难,不过这话应该也有不准的时候,毕竟我小时候也可美了,现在还不是一样这么好看。
祁乐有点不放心,本来想问问他哥的,后来想想以他哥的直男程度,估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反正也没多久就见了。
祁乐没话找话:“哥,我们不等程希至一块儿过去吗?”
“他从s市出发,我们直接在y国首都机场汇合。”
“哦。”祁乐没想太多,自顾自叨叨,“哎,小时候鸡飞狗跳,长大后居然要打情骂俏?天意弄人,诚不欺我。”
祁睦的目光从手机上的财经新闻移开,瞥了低头耷脑的祁乐一眼,很正派地说了实话:“跳什么跳,那是你自己成天瞎胡闹。”顿了顿又勾起嘴角揶揄道,“再说,这还没真在一起呢,就想着要腻歪了,还打情骂俏?感情好你昨天那是欲拒还迎呢?”
祁乐这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不过他皮惯了,这会儿也不觉得害臊,理直气壮道:“你管我?”
祁睦眯了眯眼睛,感觉随时可以释放来自长兄的威严,祁乐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笑了笑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他们抵达y国的时候那边时间正好中午,祁睦说程希至的航班还有十五分钟到达,他叫祁乐在航站楼等一会儿,他自己去抽烟区抽烟去了。
祁乐把他们俩的两个小行李箱放在旁边,在面对着大落地窗的椅子上坐下,y国常年天气潮湿阴冷,有道日光都像是恩赐,今天天气倒好,暖黄的光线突破云层降临人间,斜斜地透过玻璃好像要强势地照进某些人不以为意的心里。
也像……
也像他的名字一样。
希至。
程希至。
祁乐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怎么会想起他呢。
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好像早起的后遗症一直延续到现在,可没一会儿,眼前就打下了一片阴影,祁乐在这边生活了几年,已经习惯了天气的阴晴不定,此时还以为是阴云反败为胜,太阳再次退居幕后。
直到头顶上响起一把低沉好听又略带有些不确定的嗓音:“融融?”
祁乐眼皮跳了一下,下意识里便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太阳没了,而是眼前这个人挡住了光,这人逆光而立,面容有些模糊,但发丝上却跳跃着不听话的光点,给他整个人都镀了层金边,画面美得不真实,祁乐一时被晃了眼迷了心窍,仰着头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跳起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不准这么叫我!”
融融是他的小名,取自其乐融融,小时候祁乐还没什么感觉,后来叛逆期的时候才觉得酷炫狂拽boy不该有这么个掉气势的小名,这名字一出,撒泼都像是撒娇,于是他死活不准家里人这么叫了。
祁乐这时才看清眼前人的样貌,一瞬间就和记忆中的小男孩对应起来,他还是小时候那种不苟言笑的样子,眉眼致轮廓深邃,站在那里就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不过周身气质比从前更加冷冽了,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完了,冰雪娃娃长成了人形冰雕。
不过他倒是莫名安下心来,他果然和我一样,长大了还是好看,棒棒哒!
祁乐笃定地说了一句:“你是程希至吧。”
那也怪不得他还叫他小名儿了,程希至小时候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也跟着他家里人这么叫他,后来又没经历祁乐摒弃小名的历史时刻,所以现在这么叫也正常。
程希至看着他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之后冒出这么句没大没小的话来,眼里不禁攒起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应道:“嗯。”
话音刚落祁乐还来不及生出些久别重逢的尴尬,祁睦就施施然回来了,一见程希至就问了句:“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呢,居然提前到了,都没来得及过去出口等你。”
程希至摇摇头:“祁大哥言重了,没关系。”
祁睦本来话也不多,但此时祁乐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像往常一样跟个炮仗似的叽叽喳喳,他就不得不开口调节气氛:“你还认得出这小子啊?”
程希至看了祁乐一眼,想起他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心里难得起了些促狭,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嘴角:“融融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
祁乐耳朵自动捕捉这两个字,果然瞬间回魂瞪了程希至一眼:“说了别这么叫我!”
其实他现在过了中二期已经没这么介意了,只不过他听长大版的程希至这么亲亲近近地喊他,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别扭死了。
祁睦见他张牙舞爪的,沉着声音训了他一句:“怎么和你希希哥哥说话的。”
祁乐觉得他哥绝逼是故意的,希希哥哥你妹啊,大家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怎么做兄弟?啊?
程希至听得这么一个往日熟悉的称呼心里稍显熨帖,出言递台阶道:“没事,是我先犯了他的忌讳。”
祁睦笑了下:“他就是闲的,小孩子哪儿有什么忌讳。”
祁乐在一旁气哼哼地不说话,心里不服气地想,你大七岁了不起啊,你再大还能大过咱爹去?
后来他们三人一起去简单吃了个午饭,吃完之后就回酒店休息,祁乐把东西放下之后就去隔壁找他哥,他哥在洗手间刮胡子,听见动静之后没一会儿就看见祁乐的身影蹭到了洗手间门口。
“哥,咱们到y国了哈。”
祁睦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祁乐眉毛都纠结弯曲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后天,怎么了?”
“我……”祁小少爷到底年轻又藏不住事,今天见了程希至之后才真真正正有了他要结婚的实感,对于另一半有了一个具体的印象,注意力也从程希至长什么样回到了结婚这件事本身,各种情绪混杂之下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对着亲近的哥哥忍不住秃噜出了实话,“我有点慌。”
“慌什么?”祁睦开开水龙头洗了把脸:“你讨厌他吗?”
祁乐想想程希至那张脸,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个颜控应该都讨厌不起来,所以他连忙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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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领个证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就算你现在不喜欢他也没事,以后多相处就好了,小程挺好一孩子。”
“哎呀我没说以后的事,我就是说现在,此时此刻,我有点紧张,婚姻这么正经这么神圣一件事儿,我不该有点朝圣路上的肃穆感吗!”
祁睦笑了下,走过来揉了揉祁乐的头“你看你这不是明白怎么回事儿吗,任何一件庄重的事都匹配得上一定程度的焦灼,既体现这件事存在本身的意义和重要性,也说明你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挺好的。”
祁乐步步紧追着他哥,采访道:“你前年和嫂子结婚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