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火坑暖融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里溪
秦先生面沉如墨,如实到来,“还请院长把荣庆林叫进来吧,这个要好好问问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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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鞠躬90度
吾家火坑暖融融 以后看不到他,真好
荣庆林此时正与其他学子一起等在外面, 他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书,期待着吴弦的下场, 这下他应该再也翻不了身了吧?
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 真好。
忽然,戒房里出来一位书童, 高喊:“荣庆林!院长让你进来!”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荣庆林一愣,怎么会找到他头上?难道是马子俊露底了?他活腻了不成!
人群的窸窸窣窣声与随着他的脚步飘动, ‘关他什么事?难道不光是抄袭那么简单?’
‘不会吧, 他一向为人挺好的。’
‘嘘,小点声儿,别惹麻烦。’
荣庆林恭敬的进了戒房, 见里面所有有分量的先生俱在, 且个个面容严肃的看着他, 心中突的一沉。
“学生见过各位先生。”
石院长痛心的叹了口气, 看向秦先生, “你来问吧。”
秦先生忍住怒火, 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把你今天的试卷捡重要的写几句出来。”
“是。”荣庆林心里明白, 这是要现场核对他的笔迹了。他虽然不知为何被会怀疑,但仅凭笔迹他是胸有成竹的。
他悉心模仿吴弦的笔迹数天,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绝不可能轻易判定那张字条是他所写。
从他进来起, 他就一直在细心的观察吴弦和马子俊的反应, 吴弦仍旧是淡定无波,马子俊却是面色苍白,像被人抽走了筋骨一样颓败。
他写完把纸交上去的瞬间,快速与马子俊对视了一眼,见他微微的摇头,像是想表达些什么,但又表达不出来,很快又低下了头。
荣庆林别的没看懂,有一点却看懂了,肯定不是马子俊把他暴露出来的,这让他的心里稍感安慰,他出钱买他的事决不能让书院知道。
白鹿书院这些先生个个不是平庸之辈,每个都有专长,在座的一位邱先生就是笔迹鉴定方面的大家,荣庆林当场写出的字和那张纸条自然摆在了他面前,供他辨别。
秦先生见他如此坦然,心里那口气却半点没敢松懈,接着问道:“你之前从我手中借阅过《怒战》一文,可曾转借过他人?”
荣庆林的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想到了纸条上那句话,难道就是那句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他这才有些后悔,为了让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值得一抄,他尽量引经据典写的优秀一些。
但他此刻心里依旧不慌,书院的书谁都可以借,若是看过这书的就有嫌疑,那可疑之人肯定不止他一个。
“从先生处借来的书,学生很珍惜,从未借阅给他人。”
他万万没想到说完了这话,秦先生看他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由隐忍的痛心变成了彻底的怒气全开,屋内其他人也俱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秦先生一把把珍宝阁的借阅记录丢在了他面前,“你恐怕还不知道,这本书存世极少,目前除了书院的珍宝阁里有一本,还从未听说哪里有第二本!今年的借阅记录上只有两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院长!那么,那张抄袭的字条上,凡与敌者,须激励士卒,使忿怒而后出战,是我写的还是石院长写的?”
荣庆林匆匆翻着借阅记录,耳边响着秦先生的怒斥,这才有些慌了,这怎么可能?那怎么会是一个孤本?还是很少人看过的孤本?
“先生!真的不是我,天下之大,能人辈出,谁也不敢保证没有第二本第三本在世上,也保证不了有人口耳相授,孙先生是一代大儒,难道从没看过此书吗?”
孙佑礼一听这小子居然敢往他身上引火,胖胖的身体差点跳起来,差点脱口而出老友吕大成的口头禅,你放屁!
“老夫的确看过此书,孟琋也看过,但老夫以人格担保绝没教过吴弦这一篇,老夫一向主张教书育人要循序渐进,平常的课本他还没有参悟透,断不会给他看这些旁门兵书!”
荣庆林此时顾不得礼仪,还想狡辩,但邱先生那边起了一阵骚动,显然鉴定笔迹已经有了结论。
邱先生把两张纸传给众人传阅,“这两张纸上的字迹有七成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七成,不需要十成!加上借阅记录,这就足够足够了。
荣庆林愤怒的站了起来,“这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的,学生想不通,到底是何人如此处心积虑,既有这个本事又有这个条件!”
他虽然没指名道姓,但他却看向了孟琋。他此时必须赶紧找一个甩锅对象,不然他的一切就全完了!
孟琋和吴弦走的近,学识渊博,书法一流,一定是他知道自己和吴弦有旧怨,故意让吴弦以身试险,借此达到污蔑他妖魔他打压他的目的!
“请先生一定要抓出这个人,还我清白!”荣庆林十分委屈的跪在了一众先生面前。
然而证据已经如此充分了,他此时红口白牙的企图祸水东引,又有谁看不出来呢?
他接着说道:“学生的确与吴弦是旧识,也有过误会。但学生与马子俊无冤无仇,如果真要恶意报复吴弦的话,学生直接陷害吴弦岂不是更直接吗?又何必把无辜的同窗拖进来?”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吴弦冷笑出声,他就想看看荣庆林到底能有多无耻,结果他的无耻简直突破了他的想象。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荣庆林,“因为只有额外拖进来一个人,才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身上,才不会脏了你的手。你的心布局的失败了,不怪别的,只怪你太自大,天真的以为没人能想到那是你的字迹,也怪你运气实在太差,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院长!先生!根本不是这样的,这件事根本与我没关系!我与马子俊在书院里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全无私下往来,就算我想让他帮我陷害吴弦,他又凭什么替我做事?庆林自认没有这个本事,让素无往来的同窗替我卖命。”
“呵呵,你怎么没本事?”吴弦望向石院长,“院长,他和马子俊并不是没有往来。我和马子俊关系一向很好,他之前对我说过,他哥哥欠了很多赌债,除非变卖最后一点祖产,否则根本还不上。可后来他就没提过这事了,就像没事似的。”
一直沉默的马子俊惊叫出声,“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只对刘青说过!”刘青就是雪茶让吴大买的那个朋友。
说完这句话马子俊肠子都悔青了,然而什么都晚了,他的话瞬间证实了吴弦所言非虚!
荣庆林的脸上红红白白交替闪烁,额上布满了青筋细汗,哪还有一点公子姿仪?
“院长!先生!我……”
石院长沉重的叹了口气,“吴弦出去吧,好好准备下一科考试,不要受影响。荣庆林和马子俊及两位先生留下,其余人也都出去吧。”
吴弦道了一声是,心里那口长久以来堵着的气终于舒了出来。
孙佑礼和孟琋走在前面,他跟着他们身后出去了,迎接他的是所有学子们惊诧的目光,吴弦被放了出来?荣庆林反倒被留下了!
天呐!这事看来真的不简单,没想到荣亲林那样的家世和学问,居然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真是既让人不解又让人惋惜。
因为出了作弊之事,下一科被改在了稍晚时候。
离了人群,刚才还好好的孙佑礼忽然顿住了脚步,严肃的盯着吴弦,“你跟我进来!”
他鬼了大半辈子,吴弦刚才最后对荣庆林那一击,让他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小尾巴。
这事是那两个人背后捣鬼不假,但吴弦也绝对没那么干净!
读书立人,一切不光正的手段都是他容忍不了的,不管他手下的弟子到了官场上使出何等肮脏的手段,他都不会说什么,因为那是官场上的生存之道。但这里是书院,决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进了屋,吴弦自觉的跪在地上等罚。
“孟琋,把戒尺拿来!”在他这里戒尺从来只是束之高阁的摆设,一辈子都没动用过。
孟琋赶紧给他拿戒尺,心里替吴弦松了口气,打过一顿就好了,若是先生不打他才麻烦,只有彻底没救了的学生才不需要管教。
孙佑礼拿着大戒尺,脸上的肉气的直颤抖,“伸出左手!”
吴弦乖乖的伸了出去,啪的一声,戒尺重重的打在手上,不亚于鞭子抽打,先生用了力气。
“你早就知道他们要陷害你对不对?”
“对。”
啪的又一声打了下去,孟琋站在一旁,脸上没有半丝不忍,在他看来吴弦着实该打!有孟家在,有他这个亲表哥在,遇事不说话,居然想到用这种极其容易伤到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打的太好了!
“他们原本是想诬陷你作弊的对不对?”
“对!”吴弦咬着牙,硬挺。
毫无疑问,又是狠狠的一下。
“是你早有防备,把纸条塞进马子俊口袋的对不对?”
“对!”
“我叫你对!书都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狗咬你一口你就要咬狗一口?辱没斯文!辱没圣贤!”孙先生气的抓住他的左手用尽力气一连打了好几下!
直到累的气喘吁吁才停手,“你可知错了?”
“学生知错,但若可以重新选择,学生还会这么做。”
“吴弦!”这是孟琋喊的,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拧?
孙佑礼一愣,继而被他给气笑了,“我今天倒要听听你有何道理?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把你赶回吕大成那里去!”
“学生这里没有一二三,我只知道荣庆林绝对容不下我,这次若不是我提前知道了他的计划,现在面临被赶出书院的人就是我。就算院长仁慈不赶我出去,我的名声也全毁了,他一次没得逞,之后绝不会善罢甘休,与其等他来拾我,不如我先拾他。他这样的人将来为官也是祸害,学生算是提早为民除害了!治他这种人自古就需要我这种人,圣贤书感化不了他。学生本可以骗您,但学生不想。我心里尊敬您,尊敬圣贤,我一心想脚踏实地的找个出路,奈何总有人看我不顺眼。今天您若是把我赶出去,学生无话可说,”
孙佑礼捂着心口,觉得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厉害,戒尺都掉在了地上,孟琋和吴弦赶紧上前扶他。
“你……你好样的你……,你先给我滚去考试,考完试之后我再罚你。”
吴弦磕了个头,起身出去了。
孟琋给孙佑礼端了杯茶,饮下去才感觉好了一些,“这小子,他倒有理了?他还提前为民除害了?我真恨不得赶他出去!”
“先生,其实吴弦如此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原本是荣家的远亲……”孟琋一向话少,这次为了吴弦却当了一回长舌妇,把他和雪茶与荣家几房的恩恩怨怨讲了个清楚明白。
着重强调了荣庆林一直觊觎雪茶,并且嫉贤妒能,加之替恶妹报仇心切,听的孙佑礼一愣一愣的。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
孙佑礼心态很矛盾,他一边同情吴弦,又气他和敌人用一样的手段玷污了书院,自我挣扎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日后好好改改他这睚眦必报的性情吧,要不是看在他刚才坦诚的份上,我今天真要把他赶出书院了。”
吴弦这边有惊无险的参加下一科考试去了,虽然手疼,但心里爽,其实也就是对荣家人如此,若是换了别人,他不一定用这样的手段。
荣家的人现在对他而言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而且十分不讲道理,你就算乖乖掉进他的陷阱,人家都不一定领情,更不要说反击了。反正都要恨上他,随他去吧,先砍了他的翅膀再说。
荣庆林和马子俊那边就不好过了,石院长很快派人去找刘青询问了,但人还未找到,半路上就被荣大人亲自截了回来。
他亲自进了戒房,呆了许久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他面沉如墨,见四下无人,他突地给了荣庆林一个大耳光。
荣庆林忍着脸上的火辣,低头跟在他身后,心里燃起了滔天恨意。
尽管荣大人亲自过来求情,一向笑脸迎人的石院长这次却怎么也不肯通融。虽然他一向乐意给这些当官的面子,但与他们相比,白鹿书院两百年来的声誉更重要!
这个从前朝起就声名赫赫的书院名声不能毁在他手上。朝堂上一半的大员皆出自白鹿书院,就连皇上都对其礼遇有加,开除一个学生谁也不敢拿书院怎么样。
但石院长在荣大人的殷切恳求下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虽然开除了荣庆林的学籍,但是对外只说他是突发疾病,回家治学去了,算是留了两分颜面。
可今天的事儿,所有的学子都看在眼里,谁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这些人过几年会陆续成为朝廷的中坚力量,荣庆林从此在这些人眼里将永远是个品行不端的卑鄙小人,永远值得唾弃。
就算将来他还能当官,就算官场黑暗无比,白鹿书院却是这些人心里永远不可玷污的净土。
这简直比直接杀了心高气傲的荣庆林还要难受!
马子俊更不用说,不管他怎么哭喊,直接拾东西滚蛋!至于荣家会不会从安乐候府讨回那笔钱,没人关心。
别人的事再终究只是场热闹,考试才是关乎自己未来的,白鹿书院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吴弦这次不仅没有受影响,反而考的非常好,以他的水平,无可指摘,孙佑礼的气便又顺了些。
吴弦终于重新和宋羽一同回家了,车上。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一点儿?我都担心死你了,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准是你使了什么坏水。”
“你知道我使了坏水就得了,至于细节不知道最好。”
宋羽见他不肯说,回了好奇心,更加担忧的说道:“以前你没做什么,荣家尚且恨你,这回你算彻底把他们得罪了。”
“不得罪能怎么办?我只要往上走就会碍到他们的眼睛,说不定一个不留神我就被他们除去了。”
“说的也是。”
荣家,大老爷的怒气自不用提,当着荣庆林的面把椅子都给砸了,大夫人得知消息之后,直接晕了过去,荣家此时一团乱。幸好老太君不在京城,不然若是知道让她骄傲的长孙竟被书院开除了,恐怕会气的一命归西。
荣庆林阴沉的坐在房里,大脑一片空白,他到现在还十分恍惚,明明他早晨出门的时候还是人人称颂的天子骄子,为何回来的时候他就成了人人鄙夷的奸小鼠辈?
荣思玉听说出了事赶紧跑来看他。
“哥,你怎么样?”
荣庆林像没听见似的,动也不动。
“哥,你说句话啊!爹娘不过是一时气急,你若是真有个好歹,就真是要他们的命了。”
他这才抬起了头,看着眼前满脸关切的妹妹,两行眼泪刷的流的下来。
“玉儿,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怎么什么都没有?你是荣家大公子,你有才有貌,有无数人几辈子也修不来的东西,哥!你振作起来好不好?”
荣庆林颓丧的摇摇头,她根本不懂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也许对别人而言,名声只是一件华丽的外衣,没了它还有别的衣服可穿。对他而言名声却是他的皮!他的骨!没了它,叫他如何立的住!
荣思玉见他这样,心痛不已,也跟着哭了出来,“哥,你千万要想开,这不全怪你,要不是有吴弦在,你也不会被逼如此,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也不知他听进去没有,她接着说道:“你放心,爹是不过他的!”
雪茶焦急的等了一天,终于把吴弦给盼回来了,见他笑嘻嘻的,心瞬间就安了一半。
“怎么样?”
“我考的挺好的,这样下去中个举人没问题。”
“哎呀,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他们动手了吗?”雪茶一扯他的袖子,牵动了他左手,他顿时疼的吸了口气。
“你手怎么了?”
“没怎么。”
雪茶柳眉竖起,向他伸出了小手,于是吴弦不得不像当初上交私房钱一样,把左手伸了过去。
“不疼,孙先生打的。他们动手了,我也动手了。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雪茶看着他肿的老高的手,掉起了金豆子,“我不关心别人怎么了,我就想知道你有没有事?先生怎么打的这么重?”
吴弦把她揽进怀里,此时才感到了什么叫踏实,只有在她身边,才能得到如此的安宁。
“孙先生很生气,但是我说服了他,加上有表哥帮我说话,已经没事了。马子俊被开除了,荣庆林应该是被开除了,但荣大老爷亲自去求情,对外说回家养病了,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雪茶的泪更凶了,不住的捶着他的胸口,“我就说别让你用这种手段,弄不好伤了你自己怎么办?”
他用剩余的那只好手握住了她的,笑看着她的眼睛,“娘子,在我没混出个名堂之前,再有麻烦恐怕就要靠舅舅了。”
雪茶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原来你还知道事惹大了。”
“嘿嘿,弄倒一个是一个,快给我上点儿药,诶哟,真的好疼,先生拼了老命打的……”
雪茶受不了他撒娇,找来药膏悉心的给他擦着。
“娘子,其实你不觉得我越像当初的你了吗?你当初就是这样对付我的,步步为营、连环打击……啊啊啊啊疼啊!我错了娘子!我什么都没说!”
吴弦吱哇乱叫,逗的睡醒了的小小虎咯咯直笑。
孟琋回家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和爹娘说了,孟夫人听了有些忧心。
孟璟却完全相反,击掌称快,大笑数声才停止。
连说,“吴弦好小子,有种有前途!对付这种人就该如此,君子手段是根本不灵的。原本我还觉得他配不上悦悦,这下令我高看了!”
孟琋听了发笑,“父亲倒成了他难得的知己。”
“没错!”
孟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对这父子俩无话可说。
夫人和儿子都出去之后,孟璟才把心腹叫了进来,“人找的怎么样?”
“回大人,还没找到,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不知是被那人觉察了还是有其他原因,找去发现人已经搬走了。”
“继续找,东西和人都要尽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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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不要等更新哈~最近一直住亲戚家,更新时间不定,尽量日更,要是隔日更就多更一些。荣大少彻底被击溃了撒花撒花~~
吾家火坑暖融融 舅舅!叫爹叫爹啊!
荣庆林彻底从自己的生活圈消失了, 吴弦每天去书院都神清气爽,不再提防有乱七八糟的人对自己下手, 全心苦读。
雪茶带着几个得力助手研制出了好几种品质甚高的货品, 还不惜力财力的请了一位调香师傅入驻店中,如意阁的生意渐渐红火, 在京城里有了自己的名号。
小小虎长的飞快,从一个只会哭和吃奶的娃娃很快能坐能爬,牙牙学语, 好奇心旺盛的不得了。
孟琋已经好久没来过了, 每次他过来,雪茶都会把丫鬟支出去,只留自家人在场。他虽然面容清冷, 却不讨厌小孩子。小小虎像吴弦, 性格开朗, 别的孩子见了外人都躲, 只有他主动要人家抱。
孟琋抱起了向他扑来的可爱小家伙, “这孩子还没个大名吧?”
雪茶给他端上了亲手做的糕点, 还有打包给舅舅舅母的那一份,“不着急, 等开蒙了再取也不迟。”
“也好,太小还没定性,等大一些取个合适的名字也妥当, 我姐家的孩子取名也挺晚。”
小小虎好像很喜欢他, 小肉手直往他脸上摸, 像看什么大宝贝似的。
孟琋逗他,“小小虎,叫声舅舅。”
原本谁也没指望什么,吴弦每天晚上的固定节目就是教小小虎叫爹,但是从来都没成功过。
‘舅’
小小虎奋力冒出一声模糊的舅字,把大家惊了一下。
雪茶笑道:“还是表哥你有面子,这孩子连爹娘都不会叫呢,第一个叫的却是你。”
吴弦的脸已经黑了,醋的不能再醋,全程听着那对表兄妹聊天,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没过多久,他终于说话了,“师兄,你明天不是要和先生辩经吗?不应该提前准备一番吗?”
偏偏孟琋也跟他一样耍起了孩子脾气,“不必,我心里已有把握。难得来一趟,我要再和小小虎呆一会儿,乖,再叫声舅舅。”
根本不管亲爹的心情,小小虎十分兴奋的叫了起来,“舅!舅!舅!”,且一声比一声清楚。
雪茶憋笑憋到内伤,见天色确实不早了,便抱回了小小虎,“表哥,还是早点回去吧,舅母该担心了。别忘了把点心拿回去,这里面都是舅舅爱吃的。另外这一包是给舅母和表姐的香膏,上次的估计都用完了吧,这回是新的,效用我都写在里面了。”
孟琋也不说道谢的话,“她们肯定很开心,不过……”他故意瞄了一眼吴弦,“还是我最开心。你别太累,事情都让别人去做,改天我再来看小外甥。”
“我知道啦。”
送客的时候吴弦比谁都积极,一直目送着孟琋的马车走了才回房。
雪茶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我去洗澡,你陪他吧,不许把他弄哭了,否则我找你算账。”
吴弦和坐在床上的小小虎大眼瞪着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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