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火坑暖融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里溪
吴弦这才后知后觉的觉出不对味儿,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娘子?”
雪茶笑看着他,“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呀!你不是盼着这场斗蝈蝈吗?”
吾家火坑暖融融 小虎子乖
吴弦走后,雪茶的笑才真正放下来,叫你去你还真敢去。算了,看在他老实了许久的份上,就容他这一回吧。
至于董慧慧,她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人家从未明确表达过心意,叫她根本无法直言劝退,到时候人家说她故意坏她名声倒打一耙,反倒惹麻烦。
而且,还容易把吴弦给彻底惹毛了,所以还是先观察看看吧。
果然,吴弦像他事先说过的,回来的很晚,显然是在外面吃过了回来的,估计是和那董慧慧一起吃的。
雪茶暗自冷哼,“相公,今天已经去玩儿过了,你这瘾应该也去的差不多了吧?正好明天下午回来帮我给菜地拔草吧。”
今天将军没赢到最后,但丝毫没影响吴弦的好兴致,相反这一回彻底把他的瘾头给勾了出来。
“明天不行,后天吧。”
“为什么?”
“明天还有一场,我和慧慧约好了一起去。像今天似的,中午我回来取蝈蝈。”
雪茶咬牙,“就明天一场吗?”
“嗯,就这两天,后天就没了。”
“好吧,那你答应我后天一定得在家帮我拔草。”且再让他浪一回吧。
“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第二天,吴弦回家取了蝈蝈后,一直到很晚了都没有回来,雪茶由一开始的气愤变成了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了?
正想着要不要叫邻居帮忙找找时,吴弦终于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看他摇摇晃晃的,雪茶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往屋里带。
“怎么喝的这么多?”
雪茶把他按坐在床上,替他除了鞋袜,劲脱掉外衣,才把他放倒。
“扶我起来洗脸,脸、脸还没洗呢……”吴弦喃喃着醉话。
雪茶失笑,都醉成这个鬼样子了才惦记着睡前洗脸呢?从锅里舀了半盆温水,洗了一块热乎手巾,雪茶细细的给他擦了起来。
他的眉眼很致,此时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就像个乖巧的小孩子一样,擦完了脸,雪茶执起了他一只手,也好好擦洗了一遍。
忽然,他手上一个大力往回拉,雪茶没防备,一下子跌趴在他的胸口上。
衣衫轻薄,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声,还有自己的。她拿开他的手臂,把手巾放在一旁,上了床躺在他身边。这家伙,睡着了和平日里完全是两个人。
没想到她刚一躺好,刚刚分开不久的吴弦就侧了身,一把揽住她的腰,整个人贴了上来,而且,他犹觉得不够,
还低着头,向后调整着角度,然后大头竟直埋在了她绵软的小山上!
他在干什么?雪茶脸色瞬间红的能滴血,虽然还隔着衣服,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太羞耻了。
若是夫妻正常燕好也就罢了,可此时赖在她怀里的这个偏偏是个醉猫,清醒的只有她一个人!
“吴弦,醒醒,好好睡觉去。”
雪茶推了他两下,没推开,反而被他抱的更紧,口鼻还在她的小山上蹭了几蹭,蹭的她浑身都不对劲儿。
“娘~不要丢下小虎子~小虎子害怕……”
娘?雪茶一愣,他这是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把她当成娘亲了?一时间她的脸上又红了几番。原来他乳名叫小虎子,还蛮可爱的。
罢了,反正他醉成这个鬼样子,明天肯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小敏比他小九岁,想必儿时他是在父母的宠溺下长大的,他们的双双过世对他的伤害一定非常大。
蹭就蹭吧,反正他们以后还会有更亲密的事,就算是安慰他脆弱的心灵几分吧。
她像哄孩子一样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小虎子乖,娘没走。你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吴弦没出声,雪茶想他大概是睡着了。
吴弦做了一个十分真实的梦,梦里的他还是小童模样,娘亲带着他去集市上买东西,集市上很热闹,吵吵嚷嚷的,卖什么的都有。
他很快被一个卖小玩意的摊子吸引住了,站在摊子前不肯挪步子。
娘亲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小脸,“小虎子乖,你就在这看吧,喜欢哪个等下娘给你买,娘就在旁边这个摊子,你一抬头就能看见娘。”
小虎子高兴的点点头,小小的人儿站在摊子前,见娘果然就在旁边的摊子上站着,正转过头来笑着看他。
小虎子立马放心的露出了小白牙,冲娘亲甜甜的笑了。
他挑了半天,终于挑了两样喜欢的东西,刚要抬头喊娘过来,却发现娘不知何时不见了!他吓坏了,大哭着找娘。
他问卖东西的大叔,“你看见我娘了吗?”
然而大叔没说话,连人带摊子就在他眼前消失不见了,化作了一片虚无,接着四周的一切就见倒塌的房子一样,一个接一个,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害怕极了。忽然,这时候娘亲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小虎子乖,娘没走。”
他这才终于安下心来扑进了她的怀里,馨香而温暖的怀抱。
心安稳了不久,忽然梦里的画面斗转,长大了的吴弦和董慧慧正在喝酒,那死女人竟然只给他倒酒,自己却不怎么喝,他一下子就火了!
“董慧慧!把酒满上,是汉子就再喝一杯!啊啊啊!”
吾家火坑暖融融 散养的肉质好
雪茶正沉迷于养孩子的温馨中,忽然听见他这么一嗓子,肺都要气的跳出来了,毫不犹豫伸出了毒辣的小手,对着他一边脸蛋子狠狠的掐了下去!只掐还不解恨,拧着劲儿的掐,方解心头之恨!
不用怀疑,吴弦最后一声喊叫就是被掐疼的惨叫。
他迷迷糊糊的推开了雪茶的手,滚了一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雪茶见他没枕在枕头上,顺手抄起了枕头扔到了他的脸上,呸!白天和人家鬼混去还不够,梦里还要梦见人家。
他的梦还真够拥挤的,短短一会儿梦见他娘梦见董慧慧,八成就是从来没梦见过她吧?就算是梦见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梦,不是母夜叉就是母大虫。
吴弦一早起来觉得脸蛋子有点怪怪的,酸疼酸疼的,难道是半夜被蚊子咬了?他疑惑的对着雪茶的铜镜照了照,好像不是蚊子咬的,蚊子怎么会咬出圈状的淤青呢。
“娘子,你来帮我看看,我脸这是被什么东西咬了?”
他到灶房去把脸凑给雪茶看,雪茶见了噗嗤一声,没忍着笑。
没想到她昨晚居然用了这么大力,确实下手有点狠了,她小小的愧疚了一下,就很快释然了,活该,谁叫他睡着了都能惹到她?
“不像是被什么咬的,你昨晚喝的那么醉,也许是回来的路上磕到哪儿了吧?”
“我没这个印象啊~”
雪茶低头拾碗筷掩饰唇角再也憋不住的笑。
“相公,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下午回来帮我拔草。”
吴弦这才想起来,有一事忘了和她说,“对了娘子,今天下午不能帮你拔草了,明天再说吧。听说另一个场子开了斗蝈蝈的局,我想去见识一下。”
雪茶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漫不经心的用围裙擦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又是和那个董慧慧一起?”
“嗯,毕竟属她爱玩蝈蝈。”他忽然意识到,一二再再而三爽约,她可能会生气,就试探的问道:“娘子,你没生气吧?你要是实在生气,我下午就不去了。”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那么想去就去吧,不是早就和人家约好了吗?突然变卦了多不好?”雪茶微笑着上前给他整了整衣领,吴弦有些不自在,娘子人还是挺好的,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算了,就这一回了,明天就老老实实在家帮她干活,再也不出去玩儿了。
雪茶边给他整理衣服,边看着他脸上那个圈形掐痕,心想昨晚要是在另一边也掐个对称的就好了。
吴弦走之前把他的蝈蝈笼子提了出去,放在外面窗台上晒太阳,还不忘嘱咐雪茶若是下雨了就帮他提回去。
姑嫂两个吃完饭,小敏主动去角落里舀了半盆麸皮,打算把鸡喂了。
“小敏,今天不用喂鸡了。”
“嗯?不喂了?”
“是啊,昨天我听张婶说散养的鸡肉质好,长肉快,今天就把它们放出来试试吧?”
小敏有些疑惑,昨天嫂子有见过张婶吗?“可后院的菜地怎么办?”
“应该没关系的,菜都长大了,不怕它们祸害了。”
小敏一向对雪茶唯命是从,既然她说行那就肯定没错。
雪茶走到鸡窝前,端详着她和小敏的劳动成果,这几只鸡可不再是当初买来时的模样了,如今各个都有三斤重,尤其是其中一只大公鸡早就有了霸王的派头。
笼门一打开,终于重获自由的鸡们争先恐后的往外跑,有的去了菜地,有的就在院子里疯跑找食,总之没有一个只留在笼子里的。
雪茶瞥了一眼窗台上的蝈蝈笼子,回房给小敏试刚做好的新衣裳去了。
小敏最近开始继续学写字了,她小的时候学过一些,后来父母不在了,她小小年纪要操持半个家,又没有人教她,也就不学了。
雪茶觉得可惜,小敏本就是书香世家出身,难得家境败落了还有一丝书卷气。她看了心疼,反正她闲来无事,教她认字也不什么功夫,女孩子知道的多一些总是有好处的。
二人正学的有趣,忽听外来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咆哮。
“将军!我的将军啊!雪茶!你给小爷滚出来!”
是吴弦,原来今天书铺老板家里有事,提前让伙计们散了。他本来高高兴兴的回家,一路上都在幻想着今天将军给他争气夺个冠军回来。
万万没想到,刚一进大门就见到了一副让他痛心疾首的画面!
一只大公鸡扑腾一下飞上了窗台,用它那巨大的翅膀一把把蝈蝈笼子扑翻在地,蝈蝈笼的门瞬间摔开了,然后大公鸡凭着动物本能扑腾一声飞了下来,准确无误的叨住了欲逃跑的将军。
吾家火坑暖融融 到底要不要说话
说时迟那时快,这全过程短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吴弦的突然出现似乎吓了大公鸡一跳,然而它还是机灵勇敢的把将军使劲一咬,逃命似的飞奔而去了。吴弦一路追到后面的菜地,等他终于抓住了大公鸡,他的大将军早已经被吞入鸡腹,荡然无存了。
吴弦这才咬牙切齿的拎着鸡在门口怒吼雪茶,纵然成亲以来,他心中多次对她不满,但这还是他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且这回的怒火是实打实的。
“嫂子~”小敏吓的一哆嗦,看向了雪茶。
“不必怕,不知抽了什么风,你在屋里别出去,我去对付他。”
雪茶出了房门,就见吴弦提了一只大公鸡,两眼冒着熊熊怒火瞪着她,像要吃了她似的。
“你干什么大喊大叫的?”
“我干什么?姓……”吴弦忽然想起雪茶没有姓,“雪茶!你是故意的对吧?别以为我看出不来。”
“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看地上那是什么?你是故意把鸡放出来让它吃我的蝈蝈对不对?”
雪茶偏头一看,果然地上孤零零的躺着个开门的蝈蝈笼子。
“我不是故意的。你现在是想和我在院子里吵架吗?”
吴弦真的被蝈蝈被吃这件事给气疯了,冷笑道:“难道你还怕邻居听见不成?也对,你就会耍阴的,从小你就这样,我早就看的明白。”
雪茶震惊的望着他,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对她的评价竟是这样。
“你不就是不喜欢我出去玩儿吗?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和董慧慧一起出去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和我好好说呢?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喜欢我就不去了,你为什么还要假惺惺的让我出去?”
“我……”能说会道的雪茶竟哑口无言。
“上次去赌坊的事儿也是,你明明可以用别的方式,为什么总是要选最让我惊悚的那一种?哦,我懂了,只有这样你才能彻底改变我,才能彻底摆布我对吗?你究竟拿我当什么?”吴弦越说越大声。
“我不是……”
“你难道要否认?我说的不是你想的吗?你敢发誓说你今天不是故意放鸡出来咬死将军吗?”
雪茶脸色越来越白,在明晃晃的阳光和他的质问下竟觉得有些无地自容,被戳穿的窘迫和无情的讥讽让她恨不得立即消失在这世上。
她没理他,而是扭头哭着跑回了小敏的屋子,趴在她的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今天的确是故意的,他说的也全都是对的,她就是那样想的,就算今天鸡没吃蝈蝈,过后她还是会想别的办法弄死那只蝈蝈的。
谁知偏就那么巧,被吴弦撞了个正着!若是他没亲眼看见那一幕,即便得知鸡吃了蝈蝈也不会发这么大火的。
她从小被卖进荣府,虽然有老太君的特别关照,但始终是个丫鬟,从小她就学会了如履薄冰的生活,更在那阴暗复杂的大宅里学会了各种自保的手段,心存善念和不拖泥带水都是她的做人原则。
所有在嫁给了吴弦这样一个人后,她一心想的就是怎么用最有效的手段和最短的时间让他彻底改成她想要的样子,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事会让他有这么大反应。
她哪有想摆布他?她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坏!他还说她阴险,她不过就是想帮他改变坏毛病而已,他凭什么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说她?
刚才外面的吵架声小敏听的一清二楚,也明白了嫂子今天不让喂鸡的用意。
这事儿她一个小孩子也说不好谁错谁对,哥哥确实是个混蛋,但嫂子的做法也不太对。
雪茶哭到眼睛都肿了才肯停下,小敏静静的守在她身边,直到确认她不会再哭了,才轻轻的说道:“嫂子,你八成不知道,我哥那只蝈蝈养了五个月了,蝈蝈的命短,能养这么久很不容易的,他是很心在养它。而且你没嫁过来的时候,有一天我看见我哥在和将军说心里话,我觉得将军应该算他的朋友吧。”
雪茶坐起身来,拿着帕子擦鼻涕,“是吗?”
“嗯,嫂子今天有点儿过分了。”
“那你知不道你哥最近干了什么?他这几天,天天和董慧慧泡在一起,我几次旁敲侧击他还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昨晚做梦他都在喊她的名字。”
“什么?哥哥他也太过分了!太不像话了!”
小敏骂完了连自己都糊涂了,这是笔什么烂帐?果然大人的事就是烦,小孩子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一家三口各有心事,中午没饭吃。
平复心绪之后,雪茶出去把鸡重新圈了起来,而吴弦则在发完火之后和菜地里的草较上劲了。
都是因为这些该死的破草,早不长晚不长偏偏这几天斗蝈蝈斗的热闹它长!
今天不一口气把它拔完,他誓不为人!
雪茶知道他是在发泄余怒呢,也不主动去招惹他,他的朋友是死了,她心里的委屈又能和谁说?他没有双亲好歹还有个疼人的妹妹。
而她早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忘记了有父母亲人是什么滋味。他不高兴了可以高声发火,可以出去找狐朋狗友喝酒,她受委屈了连个偷偷躲起来的地方都没有。
她进屋揉了面,做了三碗鸡蛋手擀面,中午都没吃,这会儿估计都饿了。
“小敏,去叫你哥吃饭。”
小敏不一会儿就把吴弦带回来了,吴弦拉着脸,看都不看雪茶一眼,独自端着他那碗面条回屋吃去了。
二人就这么谁也不理谁,好像谁先和对方说话就要一辈子矮一头似的。
干等吴弦也不出现,董慧慧还是找上来门来,吴弦出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和她说的,反正进屋后仍旧是一派风平浪静,雪茶也没理会这一茬儿。
晚上雪茶是和小敏一个房睡的,两个女儿家躺在床上聊到很晚,雪茶给她讲了许多大宅门里事,还说等小敏长大了一定亲自把关给她找个好婆家。小敏也和她说起了不少她和哥哥小时候的趣事。
一向好眠的吴弦今夜孤枕难眠,今天他确实气炸了,说的也全都是真心话,没人知道他把那些话咆哮出来的时候有多爽快。
但一看到雪茶伤心的哭了,他又后悔冲动之下把话说的那么重了。
蝈蝈本来就是个虫子,再喜欢它也活不了多久了,而雪茶毕竟是要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他那么说她是有点儿过了。
可转念一想起她的两幅面孔,他又觉得自己没错了。
但她的初衷确实是为自己好,她两个眼睛都哭成大核桃了,还特意在碗里给他放了两个荷包蛋,他是最喜欢吃鸡蛋的。
到底要不要主动和她说话?吴弦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
吾家火坑暖融融 那天你也在?
于是第二天、第三天,二人一直在冷战,活照样干,饭照常吃,但绝不和对方说一个字,雪茶一直住在小敏屋里,她不主动回去,当然也没人往回请她。
吴弦上工去了,好久不见的李光忽然来了。吴弦的这几个朋友里,雪茶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李光是带着东西来的,“吴弦不在家?没事儿,给嫂子也一样。广华寺的佛诞日举办的很成功,觉远大师最近清静下来了,吩咐师傅们给帮过忙的人家送做些斋菜,你们这一份自然是我送来。”
雪茶接过食盒,把里面的菜倒进自家的盘子里,“多谢你了,你这一家家的跑可够辛苦的。”
“嗨!辛苦什么?人家又不白用我。嫂子,那天吴弦醉酒回来你们没吵架吧?”
“嗯?哪次醉酒?他醉酒的次数可有点儿多。”雪茶问。
“就是那次,斗蝈蝈第二天啊,我看他喝的有点多不放心,特意把他送到你家大门口我才走的。”
雪茶愣了一瞬,“你是说那天喝酒你也在?”
李光不明所以,答道:“当然在!吴弦,我和董慧慧,我们三个那两天一起去斗蝈蝈,第三天都说好了的,谁知吴弦这小子居然爽约了。后来我听董慧慧说他的蝈蝈死了,哎,这也太不凑巧了。”
原来那两天他不是单独和董慧慧在一起的!雪茶心口上堵着的东西终于松了松。
李光走后,她独自一人站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围裙摘下上街去了。
吴弦今日回来倒是没端着碗回屋吃,在灶房和她们两个一起吃的。吃饭的时候他发觉她好像看了自己几回,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吃完饭回了屋,他就知道了。
只见桌上正摆着那只蝈蝈笼子,里面住着一只翠绿神的大蝈蝈。吴弦心里一暖,端着蝈蝈笼子端详半天,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只再好也不是他亲自喂大的那只了。
他把蝈蝈笼子拿了出去,雪茶停了吃饭的动作期待的看着他。
“以后我都不玩儿这个了,不是生你气,是真觉得没意思了。”说完这话他就拎着笼子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连笼子带蝈蝈都不见了。
雪茶咬了咬唇,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他既然不喜欢,她再换一样别的宠物试试看。
于是吴弦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家里多了只小奶狗。
雪茶双手握着小狗的身子,递给他,“既然你不喜欢玩蝈蝈了,这个送给你,当我给你陪个不是。”
吴弦的表情终于软化了,“你拿我当儿子养啊?算了,这个就留下吧。”
小敏一听哥哥发话了,高兴的欢呼起来,她不管他们喜不喜欢,反正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狗,她还特意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喜宝。
雪茶却没觉得多高兴,他虽然留下小狗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有隔阂的对她了,也没再管她叫娘子了。灰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道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还想要她怎么样嘛?
所以,气氛只是好了一些些,一家人可以正常说话了,但二人之间好不容易养成的那点暧昧却荡然无存了。
不只雪茶郁闷,吴弦也郁闷,说真的,雪茶什么都好,他这样的人这辈子能娶到她任谁都要说他稍高香了,他当然明白。但她做事的方式,他是真的很难接受。
沉迷赌坊这件事她生气,他能理解,所以就算她吓唬他、罚跪他,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当晚在她生病的时候悉心照顾她,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错了。
然而这回呢?他就想不通了,他和董慧慧清清白白的,不过就是去玩个蝈蝈,她怎么就能气成那样?
家里的事严重影响了吴弦上工的心情,一直拉拉着脸,倒像客人欠他的一样,老板都快看不下去了。
终于捱到了下工,他低着头往家走,却差点迎面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好几日不见的董慧慧,只见她黑着脸,恐怕也在生气呢。
“吴弦,陪我去河边呆一会儿吧,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吾家火坑暖融融 我有娘子了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家。”
董慧慧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是顾忌着雪茶。
她严肃的看着他,“你放心就几句话的功夫,真的特别特别重要。”
“那好吧,去去就回。”
吴弦怕她真有什么大事,便随她到了小河边,周边没什么人,的确是个说事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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