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嗯。”
陈仰给他纸巾让他擦鼻涕眼泪。
这次的任务,新人是在火车站的乘客里面挑的。
随机还是特定未知。
老人应该都是发车票,从自己住处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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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传来一声闷响。
工人的麻灰旅行包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那旅行包绷得拉链有一小半没拉上,这会他捡起来想使劲拉一拉,结果拉链直接扯断,一盒奥利奥露出大半。
只是奥利奥也没什么。
但是,工人越想把奥利奥塞进去,劲就越使不对,旅行包被他拽得变形,拉链口往地上斜,里面的东西劈里啪啦掉下来了很多。
蛋黄派,三加二夹心饼干,旺仔牛奶,芝麻糊,火腿肠,花生糖,薯片,凤爪,面包……
全是吃的。
这是搜刮过一个超市?
陈仰把滚到他这个方向的巧克力金蛋捡起来,拇指跟食指夹着,随意一丢,那金蛋就准确掉进了工人的旅行包里。
孙一行不合时宜的惊叹:“好准,会打球的吧。”
陈仰的嘴轻微一抽。
工人蹲地上把吃的都装回包里,勒勒包带,在陈仰看向他时,憨厚的笑道:“这不,我看大家都拿,就也拿了点。”
陈仰没说什么。
工人觉得陈仰是在看不起自己,就没了笑意,沉默着把包带扎紧不让东西掉出来,脚踢一下老李的蛇皮袋。
身份号019 第46节
“他拿的比我多多了,还有好几罐很贵的茶叶,我进去的时候都没捞着。”
陈仰欲要说话,外面的争吵声就钻进了候车室。
是一男一女,声音陈仰都耳熟,他凝神听了一小会。
这次好像是男的多看了过道上的一个异性两眼,还是那眼神暴露了什么,总之女的不忍气吞声,闹了。
那对情侣真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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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感慨着,一根拐杖就从他眼前掠过,直冲候车室的门。
重砸上去,嘭。
外面安静片刻,又吵起来。
女孩子是很感性的,情绪放出去了,一时半会不回来,以至于不分场合的在那声嘶力竭。
男朋友显然镇不住场子。
朝简手里的另一根拐杖也要砸。
陈仰赶紧拦住他:“人多,想法多,就混乱,我们不管他们,去最里面的候车室吧,能清净点。”
朝简还没给反应,工人就慌里慌张的喊了。
“小兄弟,别走啊,你们走了,我跟老李怎么办?”
陈仰把门边的拐杖捡回来:“k32是早上九点三十五的车,还有差不多七个小时,你们可以暂时跟大家待在一起,他们就在这个候车室的门外。”
见工人不依,老李也从花被里爬起来,陈仰就又道:“早上我们会过来。”
工人跟老李这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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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他们出去的时候,过道上的嘈杂停了下来。
一张张脸憔悴得很,身上的冷汗干了黏着毛孔,咸菜似的。
不是野猫子的,这个时间点困得不行,仗着人多也只能眯一会,不敢睡,怕被同伴们丢弃,或是自己睡着睡着就死了。
陈仰往最里面的候车室走,余光扫过神态各异的新人们,没有雀斑姑娘。
不在这里能在哪?在自己那辆车的候车室?
陈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当事人,她在第一候车室的书摊前蹲着,正在聚会神的看书。
有感应似的,雀斑姑娘回头了,又给了陈仰一个大大的笑脸。
陈仰脚背一疼,他用眼神询问拐杖的主人:好好的敲我干什么?
朝简冷冷的:“走路。”
“……”
陈仰勾着口罩边调了调,怎么觉得那姑娘身上有种让他似曾相识的东西,类似的是孙一行的站队。
又不太同,她每次都在对他表现出了善意,像是兢兢业业的在拉好感。
是他的错觉吗?
陈仰脖子往第一候车室扭,想再看一眼那姑娘。
拐杖就敲上来了。
陈仰灵敏的一把抓住:“我在走,在走了。”
后面的孙一行“诶”了声,讷讷的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陈仰:“……”
“哒”
拐杖戳地,朝简不耐道:“还不走?”
“走了走了。”陈仰放弃再去看那姑娘的想法,也把孙一行看走眼的话丢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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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行小尾巴的跟着陈仰朝简去了最里面的第七候车室,自觉缩在一边,不招唤就不靠近。
朝简接着睡。
陈仰在想事情,他来这一路留意了所有候车室,没见那几个老人的身影,他们还在一楼。
碎尸的事也没把他们引上来,预料中的发展。
陈仰坐了会,在朝简四周走动,头去哪了?
他掀开垃圾桶盖,凑进去看看,盖子甩上去继续走。
如果他是鬼,杀了人会怎么处理头?
陈仰没想出来,自己打了个冷战,我也是有病,搞这种假设。
“a—401。”
门缝里突然有轻悠悠的声音传来,陈仰听到自己在康复院的病房号,下意识转头。
向东那张脸跟鬼似的挤进来一部分,直勾勾的盯着陈仰,抓到你了。
陈仰吓得骂脏话:“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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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是典型的被人打死都不长记性,手还疼着,就敢顶着朝简再一次被吵醒的阴寒之气,对着陈仰龇牙咧嘴。
“我就知道是你。”向东呵呵,“口罩能遮什么,你一把好腰就把自己暴露了。”
陈仰厌恶的警告:“这里是任务世界,你别发疯。”
“看你说的,没事我发什么疯,我可是在好好做人,重新做人。”向东抓了把寸头,“告儿你,我这是第四次做任务,知道的可就多了去了,你跟着我,我带你回现实世界。”
陈仰震惊这条疯狗能活着走出三个任务世界,在他印象里,这家伙的武力值可以,心性却是黄青加强版,一点就爆,根本藏不住心思。
看来还是不了解。
向东发现了什么,指着陈仰左耳,笑趴下了:“我靠,疤上面还贴创口贴了,哈哈哈,陈仰你怎么这么逗?”
陈仰临时改变赶走向东的主意,凑到莫名散发着“没吃药”气息的少年耳边,打着商量的说了句“我问他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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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左耳后面的疤是你弄的?”陈仰瞥瞥早就躲到角落里的孙一行,用只有向东能听见的音量说。
向东眼前还是他跟残腿状似亲密的一幕,阴阳怪气的冷哼了声,拔根烟丢给他。
陈仰丢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向东更阴阳怪气了:“在心上人面前装他妈的三好学生。”
陈仰尴尬的飞速看一眼少年,解释的话到嘴边,被对方置若罔闻的神情堵住,他伸脚踢了下向东:“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跟你不一样,不是那一类。”
向东一副“装,你他妈接着装”的表情。
陈仰又踢他:“别转移话题。”
“谁转移话题,你问我是不是我弄的,你还真好意思啊陈仰,这都想往我身上赖。”
向东喷着粗气,像被拔了角的壮牛,目眦欲裂:“你是瓷王吧!全天下的碰瓷团队都是从你这出师的!”
陈仰:“……”
“我忘了疤是怎么来的了。”这回他换了个套路。
向东确定真假的审视片刻,点烟咬上:“你年纪比我还小两岁,老年痴呆了,呵,早就跟你说别苦大仇深的活着,要及时行乐,多做做,什么烦恼都没……”
陈仰瞪过去:“别扯偏。”
向东也瞪他:“鬼知道你这是哪来的,我第一次在活动区见你的时候就看到了,我还问你来着。”
陈仰按耐住加速的心跳:“然后呢?”
“什么然后,当时老子也就碰了你那儿一下,你发神经的对老子动手,他妈的你那是刚醒不久,都不像是睡了几年,多牛逼。”
向东提起来脸就疼,断掉的肋骨更是发痒,他没好气:“想想也是日了狗,老子的伤本来都快好了,被你一揍多躺了半个多月。”
陈仰没笑,他的心情非常差,因为向东说的事情他不记得了。
通通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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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撑腿扶额,仍旧是很小的音量:“你认识李跃吗?”
向东吐口烟:“你问他干什么?”
陈仰说:“你知道他?”
向东扬扬冒着胡渣的下巴:“你过来点,想打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陈仰坐着不动:“那你先跟我说,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向东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下一秒又“噗嗤”笑出声,边笑边用亲昵的口吻叹道:“陈仰,你比在康复院里更狡猾了。”
陈仰直起腰:“第九候车室死了个新人,知道吧?”
这话头开的生硬,相当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向东对陈仰露出狼外婆的笑:“怎么,想打听线索?你来我这,跟我和画家一组,我们三合作,怎么样?”
陈仰示意他看拐杖。
向东被打的手一阵抽痛,他叼烟流里流气的对少年说:“残腿的,你护不了的人,交给老子呗,识相点。”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没落地,就被拐杖打瓢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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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印横跨了向东那张被誉为康复院a区之花的脸。
他丢掉大半截烟,从半蹲着变成站着,一米八多的高大健壮体格,黑t下的块状肌肉鼓起,杀气腾腾。
朝简神色如常,陈仰则是随时准备出手的姿态。
剑拔弩张之际,冯老跟文青来了。
身份号019 第47节
“这么热闹?”文青开心的跑进来,“打架呢?什么时候开打,快快快,冯老,我们有好戏看了。”
陈仰知道这修罗一般的插曲能尾了。
没谁愿意被人当杂戏团的猴。
“呸——”
向东擦掉嘴角的血,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沫子,再一次带着一肚子怒气走了。
走到门口时,他狞笑了声:“走着瞧!”
下次要把那残腿的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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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坐回去,脚碰碰朝简的拐杖:“他在康复院几进几出,每次都一身伤,身手没章法,全是生死搏斗出来的路数,你腿还伤着,别招他了。”
“哗啦”声响传入耳膜,陈仰看见朝简拿出药瓶,惊讶道:“你不是早晚两次吗?这还没到吃药时间吧?”
朝简抠紧药瓶,指骨发抖着低吼:“滚开。”
陈仰微懵,他的舌尖刮了下嘴角,点点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朝简额角猛抽几下,他快速倒出两粒药丢进口中,牙咬碎,咽下苦味闭了眼:“我没说过话。”
陈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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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俩队员在,陈仰就没扒着这个事不放。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出现。
陈仰跟他们聊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极其意外的现象。
冯老一开口,文青就不打岔,也不装逼。
文青言行举止上的细微变化透露出一个信息,他对冯老是认可的。
这说明冯老不可小觑。
另外,陈仰还发觉,冯老很微妙的有意跟他交好。
尽管这个老头之前在一楼还忌惮他们,现在又是这幅态度,意义不明,陈仰依然没拒绝。
“一楼两个书摊我们都搜了,没有线索。”冯老望了望孙一行,弱懦样跟他儿子如出一辙,“二楼的是明天的工作,任务才开始,一步步来。”
“k32是上午的车,那一班还剩两个乘客,天亮后我们去找他们,不管他们是死亡,还是顺利上车,规则都会有所补充,对我们都是好处。”
没人说话,都同意这个说法。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我们轮流值班吧。”冯老把一直拿在手里的报纸摊开铺到脸上,遮住明亮的灯光,“考虑到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你们年轻人想必也没意见,我就先睡了,你们谁第一个看着来。”
几个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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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自告奋勇的说自己第一个。
陈仰排第几都无所谓,他放缓呼吸,努力酝酿睡意。
脑中突然冒出光头中年人躺在一排椅子上,搓着胳膊看他,不停的说“好冰啊!椅子好冰啊!”
陈仰的睫毛抖了抖,睡不着的,算了。
腿上一沉,陈仰没睁眼的摸摸,触感冰凉坚硬,是拐杖,他没让少年拿开,也没问怎么搁他腿上了,而是张开手指攥住了,往上移移。
慢慢的,陈仰睡了过去。
“啧。”
看了个彻底的文青咂了下嘴吧:“这操作,牛逼。”
朝简面无表情的刷着手机。
文青觉得最没劲的人诞生了,就是这位拄拐的,冯老说口罩后的脸比姓靳的还帅,绝对夸张了。
姓靳的靠美色能自己玩一轮,这位比得上?
文青咂摸半天,一个眼神都没得到,他也不再口舌,转战下一个目标。
这候车室还有个新人呢。
孙一行见到文青,眼圈顿时红成受惊的兔子。
文青作势要拽他的公文包。
孙一行踉跄着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紧紧抱着公文包,拼命把自己缩椅子底下。
“啊,”文青受不了的抓头,“搞得就跟我要qj你一样。”
厚刘海抓乱,额头的胎记就暴露了出来。
一大块乌黑色。
文青嬉笑着蹲下来:“哎呀,被你看到了,怎么办好呢?”
孙一行死死闭着眼,哆哆嗦嗦的求饶:“我……我什么都没……都没看到……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求求你……”
没有声音。
孙一行小心翼翼的偷看,那块乌黑撞进他的瞳孔里,他呜咽着后仰头。
“你这种弱懦无能的人,为什么还要活着?”
文青自说自话:“因为不敢自杀啊。”
“没劲,真没劲。”文青摇摇头站起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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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上的乘客们东倒西歪。
有个女生夹着腿欲哭无泪,她是单人乘客,谁也不认识。
进站后喝了很多水,真的憋不住了,一个人又不敢去上厕所。
“你们有谁想去厕所吗?”
女生喊了好几声都没人站出来,她咬咬牙,向一个男性走去,红着脸难堪的说:“这位先生,你可不可以陪我……”
“我吧!”
那对情侣中的女人举手:“我也要去,咱俩一道。”
其他女乘客见状也动了心思,想憋到天亮再去的都爬了起来。
除了雀斑姑娘,女任务者都去了厕所,她们一进去就你攥着我,我攥着你,胆战心惊的一扇扇打开隔间。
隔间的门全开了。
没有东西。
是安全的,大家松口气,麻利的进去,都没敢关门。
厕所有蹲厕跟座便器,爱干净的女生平时能用蹲厕就用蹲厕,非得用座便器就垫个纸。
现在恨不得连裤子都不用脱。
“你们等我啊!”穿背带裤的女人一边急着解扣子,一边带着哭腔喊。
还有个直接就哭了:“我……我肚子疼……我想拉大的,你们也等等我,求求你们了!”
“放心吧,我们都在,一起出去。”
已经好了的都在洗手池那里,没走,她们对面是一块块镜子,等着等着,不自觉的就照一照,理个头发,还聊起来。
厕所这么亮,灯一点也不闪,跟灵异片里的不一样,应该不会有什么,出口也近。
“你们都是哪个班次?”
“我3291。”
“我也是。”
“还有我!我我我!”
“……”
“我是t57。”
说话是个长马尾女人,身材高挑,气质很出众,她的话瞬间引起其他人的同情。
“啊……那一趟好晚的,要到18号下午呢,今天才16号。”
长马尾女人旁边的墙上挂着花盆,她伸手扯下来几片绿色叶子,烦躁的撕碎。
大家还在聊。
“最后一班k1856都有谁啊?”
“我哥。”
“他没跟你一班?”
“没有,我俩不在一个城市工作,这次回家有点事,待了几天返程。”
“k1856是最惨的了,是18号晚上。”
“是啊……”
厕所里没人说话了,都心事重重。
一女生看长马尾在撕绿萝叶子,她也想扯点,就过去够垂下来的枝叶。
够不到,跳起来去拽。
那一下劲大了,枝叶带着花盆一翻,她无意识的仰起脸。
掉落的细碎土间,有一个血淋淋的头,正对着她的脸砸了下来。
第27章 乘客朋友请注意
身份号019 第48节
女厕的高分贝叫声快把车站掀翻了。
过道的男乘客们纷纷乱了套, 笼子里的公鸡似的拍翅膀互啄,不知所措得很,每个人眼里都写着“怎么了怎么了”。
女厕有自己同伴的男乘客很焦急, 一咬牙冲了进去。
然后又是一连串惊叫。
男孩子也很怕的啊, 他们花容失色的样子, 不输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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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一行煞白着脸从男厕出来,抓着裤腰冲进第七候车室,对着陈仰一把鼻涕一把泪。
“头……头……被火车碾压的那个……那个男生……他的头……头在女厕……”
陈仰感到诧异,他以为是两桶碎尸缺的头。
没想到是第一个死者的。
“你先把裤子弄好。”陈仰说。
孙一行忙把怀里的公文包夹住, 难为情的整理衣裤,人还在瑟缩的抽泣。
陈仰是才睡着就醒了, 他抹把脸, 对朝简说:“我们去看看?”
朝简拄拐起身。
“人多热闹。”文青摆明也要走这一趟。
陈仰跳过他去喊老头:“冯老?”
呼噜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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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上有抖的,有哭的,有骂的, 有克制着让自己平复下来的,有面如死灰等死的,这些新人的性格全显露了出来。
陈仰几人往厕所走,个别新人看向他们,用的是看救星的眼神, 跃跃欲试的想要抱大腿。
女孩子的视线则是集中在朝简身上, 见过他摘下口罩的样子。
仿佛长得好的人心肠更软一样。
“瞧瞧,瞧瞧瞧瞧,废物就是这样,”
文青轻蔑的笑:“自己不想办法找线索,只想依靠别人,活着干什么, 死了好了啊。”
后面的孙一行把头往胸前垂,羞愧的缩了缩肩膀。
文青两手放在脑后,个头比陈仰矮个三五厘米,比例好,腿又长又直:“这次的新人质量是我见过的最差的,简直就是没打算给这个世界增添新公民,就是要他们死。”
陈仰脚步轻顿,没反驳。
这个说法在他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选新人的放式是很简单,好像都有谁不重要,只要那四个班次上有人就行。
“既然规则要这么玩,那我们就看着呗,看他们这群智障大浪淘沙,最后剩下来的都有谁。”
文青嚼着口香糖:“想想还挺有趣的。”
他斜眼看陈仰:“你们别插手啊,规则只能遵守,别怪我没警告你们。”
陈仰说嫌这人烦:“冯老还在睡,你不去看着?”
文青嚼吧嚼吧嘴里的口香糖,对他吹了个草莓味的大泡泡。
然后,泡泡瘪掉,把自己鼻子罩住了。
陈仰:“……”
文青淡定的伸舌把泡泡卷回去,先行进了厕所,脚步一转,直奔女厕。
陈仰扭头问朝简:“这么爱装逼的人,你觉得他完成了几次任务?”
朝简道:“无关紧要的人,不用管。”
陈仰“嗯”了声,很随意的来了一句:“泡泡吹得挺大的。”
回去也要买一些,嚼那个能提神,在这里很需要。
身旁的拄拐声一停,陈仰也停下来,不解的去看少年。
朝简目视前方,淡声道:“他那泡泡吹的大,是一次吃了三个口香糖。”
“难怪。”陈仰说,“一个比较不好吹,吃多点就容易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孙一行一脸痴呆,怎么讨论起泡泡来了?是他听漏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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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厕的味道很大,事发的时候有人拉了大的没冲厕所,人都要吓死了,哪顾得上这个。
文青捂住鼻子站在门外,手往里面指。
陈仰戴着口罩能挡挡那味,他拿个塑料袋进去,把地上黏着营养土,干瘪的没一滴血的头捞进了袋子里。
就一个头,还差一个。
墙上还有几个花盆,朝简抬起一根拐杖,一一打下来。
盆被敲裂了,土跟绿萝散落一地,里面都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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