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陈仰咬住烟,喉头震了震:“尿你的吧。”
外面又来两束光,王宽友跟刘顺走了进来,二人都往陈西双那看。
纯碎是下意识的举动。
“双性”这两个字带来的是颠覆性的认知,他们越想忽略,就越清晰。
陈西双紧张的尿不出来了:“你们不要看我。”
“我们不看。”王宽友关掉了手电筒。
陈西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们不要看我。”
那声音是平的,没有一点波动,陈仰嘴边的烟掉了下去。
王宽友跟刘顺也意识到了不对,拉下一半的裤子卡在那里,浑身僵硬。
“你们不要看我。”
陈西双轻轻的呜咽,低声下气的祈求:“你们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求求你们不要看我……”
“不要看我……求求你们了……”
声音变得恐慌凄惨。
陈仰想撒腿就跑,但他知道自己要是跑了,肯定会死无全尸,他只能鼓起勇气去碰陈西双。
冰冷刺骨,还有点黏稠。
陈仰强迫自己不要去脑补,他拍了拍陈西双的手臂:“没事了……”
掌心下的手臂在颤。
陈仰也在颤,他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姜人,我们出去吧。”
王宽友跟刘顺忙附和。
“是啊,出去吧,茅厕里也不好闻。”
回答他们的是阴森的死寂。
就在陈仰觉得自己要凉的时候,陈西双出去了。
他跟另外两人赶紧跟着,尿都没尿。
陈仰出去就站在陈西双后面不远,短促的喘了口气。
看来当年的这个时候,姜人上茅厕被欺负了,没有人帮他。
陈仰记得九点多的时候,姜人去了小茅草屋,现在是凌晨一点出头,说明他身体的秘密是这个时间段被传出去的。
这么晚了,姜人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出来上厕所,哪知道会有人在外面蹲守,就为了玩弄戏耍他。
赶集很热闹,会发生很多事,姜人只把给他带来痛恨的一幕幕都经历一遍,杀人埋尸的惊慌,被欺凌被侮辱,绝望崩溃……
姜人这是在变相的自残,同时也在加深自己的怨气。
或许他刚死的时候只是个普通的孤魂野鬼,正因为如此才变成了厉鬼。
陈仰看王宽友跟刘顺,现在怎么办?
鬼气让刘顺吓没了尿意,他和气的提议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陈西双没说话。
刘顺不敢再说第二句,他让两个小的来。
陈仰对王宽友摇头,他在茅厕用光了勇气,现在真的不行。
王宽友正在想怎么说,背对着他们的陈西双就转过了头,一张脸青白:“我想走走。”
“那……走吧。”
.
与厉鬼同行,所过之处阴森无比。
陈仰两只手都在口袋里,左手抓着没信号的手机,右手抓着奶片,这两样像是他的左膀右臂,抓在指间稍微有了点安全感。
王宽友跟刘顺在他两边,三人走成一排,不知道这一路会不会触到什么禁忌,他们都感觉如履薄冰。
陈西双没有再回头,他似是有什么要去的地方,又像是一个很久没回来的人,终于回来了一趟,随便走走。
“桃花开了。”
陈西双发出没有情绪的声音。
这话头要往下接吗?怎么接,还是不接?陈仰的脑子飞速运转。
“到月份了。”陈仰听到自己有点抖的回应。
“是啊,到月份了。”陈西双走到一棵树下,没停留的穿过。
陈仰顶着张死人脸迎上王宽友跟刘顺的目光,他俩眼神里的夸赞都滞了滞。
.
陈仰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尿也没尿,还要跟厉鬼逛村子。
唯一庆幸的是,这是个附身在队友体内的男鬼,不是长发挡脸的女鬼。
希望能活着回去。
陈西双只说了那句话就没再开过口,他在村子里走了一会,停在了一处房屋的窗户前。
那是村长住的地方。
身份号019 第143节
陈仰给王宽友跟刘顺使眼色,姜人不会无缘无故过来。
当年他可能也来找过村长,想让对方帮自己主持公道之类。
陈西双静静的站在窗外,一直站在那。
那窗户是半开着的,里面的人似是睡得很沉,没有感应到窗外有人。
起风了,陈仰的外套领子被吹得往脖子里缩,又痒又冰,他打了个冷战,一眼不眨得看着眼前的身影。
“三叔。”
陈西双忽然喊了一声。
黑洞洞的窗户里没有半点响声。
陈西双走近点,两只手放上去,半个身子往窗户上一趴。
“三叔,是我啊。”
依旧没有回应。
陈西双的脑袋往窗户里伸。
陈仰被这画面刺激的指尖一麻,村长也是姜家人?
屋里传出一声谩骂,接着有个东西扔到了窗前,“砰”一下打在了陈西双的头上。
是个瓷缸子。
陈西双的头被打破了个口子,他也没发出惨叫,只是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应该是走了。”王宽友上前。
地上的陈西双突然睁开眼睛,王宽友直接抛掉修养爆了句粗口。
陈西双被骂得一脸懵逼,他看看四周,更懵了:“我不是在撒尿吗,怎么躺在这啊?”
“……”
“我被附身了?”陈西双哆嗦着爬起来,窗户里就冒出一张人脸。
“你们怎么会在这?”
屋里不是村长,是修鞋匠。
窗户底下的瓷缸子没了,陈西双头上的伤还在。
陈仰推测当年的姜人认为三叔是姜家对他最好的了,所以他想来寻求三叔的庇护,很有可能是想求对方在明天离开集市的时候带上自己。
没想到他三叔不耐烦的用瓷缸打了他。
陈仰按住要关上的窗户:“来都来了,三叔,我们聊聊。”
修鞋匠听到陈仰的称呼,那张糙黑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了:“没什么好聊的,我跟你们不熟。”
“你跟他们不熟,跟我还行吧。”陈仰说,“我们在一起摆过两天摊了。”
修鞋匠要强行把窗户关上,陈仰一拳给打破了半边。
于是陈仰四人也不往大门口那绕了,直接就从窗户翻了进去。
修鞋匠拿一副死了妈的脸色招待陈仰他们,尤其是陈西双,他看过去的眼神又恨又怕。
陈西双捂着流血的脑门缩在一边。
“三叔……”
陈仰开口就被训了,修鞋匠跟集市上的判若两人,他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动,呼出的气息粗而疾。
“不要这么叫我!”修鞋匠重复了一遍。
陈仰安抚道:“你先坐。”
刘顺靠着门,王宽友在窗边,堵住了他逃生的通道。
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们在和陈仰一起赌生死,希望找上姜人三叔不是违规。
修鞋匠并没有被陈仰安抚丝毫,他一刻也不停的在屋里走动,布满血丝的眼球胡乱转着,一会看床下,一会看头顶房梁,一会又看土墙壁,整个人神经兮兮。
陈仰闻着他身上的鞋油味:“三叔,你是姜家人,怎么会在赶集的时候从外地回来,支个摊子修鞋,还不住自己家里,而是住你老友村长家?”
修鞋匠脚步不停,他的态度跟集市上的那些人一样,仿佛没听见。
王宽友眼神制止欲要再问的陈仰,不能让他一个人问。
那太危险了,也不公平。
王宽友调整了下呼吸,问了个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姜家这三天要获得1500的盈利?”
“1500是有什么含义吗?”
一直在走动的修鞋匠猝然间停了下来,死死地瞪着他。
第49章 赶集
1500的总数额背后是什么, 知道的人不会多,修鞋匠是其中之一,但他瞪完王宽友就接着走动, 发青的嘴闭得紧紧的。
眼看修鞋匠根本没有要透露的打算, 屋里四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焦躁。
王宽友是最严重的一个。
那股不好的预感一直在他心底盘旋, 这是死亡预警,自己活不到最后。
修鞋匠不开口,这是个僵局。
等于说,线索就在眼前, 看见了却拿不到。
王宽友眼里的平稳一寸一寸瓦解,藏在那下面的血色逐渐渗了出来, 早死晚死都是死, 不如早点死了解脱,帮大家做个测试也好。
做个测试……
王宽友一脚踹在了修鞋匠的肚子上面。
这一幕毫无预兆,靠着衣柜的陈仰都没来得及阻止。
修鞋匠被踹得往后倒去, 头重重磕到了床沿,声音巨响,他懵了一两秒,嘴里发出痛苦的惨叫:“啊——”
王宽友抓起修鞋匠,又给了一脚。
“姜人, 你, 你怎么……”陈西双对着王宽友急慌慌的喊。
陈仰跟刘顺都面色凝重。
王宽友没出声,他紧绷仓白的面皮,双手握成拳头立在原地,眼闭着,睫毛不停乱颤,胸前起伏不定。
一秒, 两秒……十秒……半分钟……
一分钟……两分钟……
没事……
没死!
王宽友的拳头缓缓松开,他活动了几下僵硬发冷的手指,眼里带着光跟陈仰三人对视。
打姜家长辈不是犯规。
好了,可以放开手脚了。
.
斯文人动起手来一点都不委婉温和,王宽友是第二次进任务世界,第一个任务教会了他暴力行为,太粗暴,他一般不用。
除非是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
就像现在。
修鞋匠没有顽强多久就涕泪横流。
“别打了……别打了别打了……咳……咳咳!”修鞋匠吐出一口血水,“我说,我都说……我都说,我说……”
王宽友的衬衣粘着后背,湿漉漉的,他把外套拉开,坐在陈仰身旁喘气:“那就从头说吧。”
修鞋匠手撑着地面坐起来,身子靠着床沿,下一刻他又慌里慌张的爬开,坐在屋子中间,哪都不敢靠。
“赶集是这一带的习俗,从早到晚不停,整整摆三天,外村的都会走很远的路过来,把带的东西卖掉,买一年要用的东西,一直这样,年年如此,很热闹。”
修鞋匠擦着嘴上的血:“直到五年前,”
“那次的集市就是今年这样,就是这些人,大家都在……都在……”
修鞋匠的眼里有回忆,也有恐惧:“那一年我照常回来赶集……”
刘顺打断道:“等等,你为什么不住在老集村?”
“我年轻的时候在集市上认识了一个姑娘,那三天我们处得很好,后来就办了亲事。”
修鞋匠的音量有所下降:“她没嫁到姜家,是我去的她那边……”
陈西双咕哝:“倒插门啊。”
修鞋匠徒然吼道:“我还是姓姜!”
“吼什么。”刘顺吓得心脏抽了一下,“上门女婿就是上门女婿,也不是多丢人的事,你接着说。”
修鞋匠抹了把脸,压下难堪跟愤怒:“在那之后我就住在大河村,只在一年一次的赶集日回来。”
“五年前的那次赶集,第一天跟第二天都没什么事,就是第二天晚上,很晚了……”
修鞋匠再次陷入回忆,声音有点发抖:“村长来我屋说了个事,他说我侄子的身体有缺陷,姜家都乱了,也传了出去,我,我没觉得恶心,我真的没那么想,我是他最敬重的三叔,我每年回来赶集都会看看他,问他过得怎么样,他见到我很开心,我们的关系那么好,我怎么会歧视他的身体缺陷呢,我只是惊讶啊。”
“真的,我真的只是意想不到,我没有想要远离他!不管他什么样,我都是他三叔,永远都是!”修鞋匠急切的冲着床下,窗外,屋顶大声道。
屋里四人:“……”
陈仰道:“他不在,你不用这样。”
修鞋匠的眼球往外凸:“什么叫我不用这样?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人看人,看不清,鬼看人呢,你觉得能不能看得清?”
修鞋匠的瞳孔颤了颤,本就萧条的生命力一下所剩无几。
身份号019 第144节
.
陈仰让修鞋匠往下说。
“那天晚上差不多就是比这时候早一点,他跑来找我,我当时修了一天的鞋很累了,听见他在窗外喊我,我就扔了个缸子出去。”
修鞋匠两手捂脸,愧疚的哽咽了起来:“后来我很后悔,如果我让他进屋,我跟他好好聊一聊,兴许他第二天就不会走上绝路。”
陈仰问道:“是自杀的?”
修鞋匠的哽咽声一停,抽气声乱得不成样子。
陈仰跟王宽友三人对视一眼,看来姜人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就死在集市上面。
“不是那样,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只是没及时医治。”
修鞋匠老泪纵横:“他趴在桥上不动,大家都以为昏迷了,摊的时候才发现他早就……早就……”
陈仰猛地站了起来:“趴在桥上?你们呢,继续逛集市?”
修鞋匠死了一样,气都不喘了。
“哼,那你刚才还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他三叔。” 陈西双把手上的血擦掉,继续捂脑门,毫不留情的讽刺。
修鞋匠一副遭到羞辱的样子,大发雷霆:“你以为我不想救他吗?当时很多人围着,我过不去!”
这搞笑的说辞让陈仰四人一阵无语。
怕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天天的催眠久了,以为那就是事实。
.
陈仰不想问姜人死亡的细节了,他走到修鞋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修鞋匠垂下脏兮兮的头:“那孩子死后的第一年,老集村风平浪静,第二年姜家被一场大火给烧没了,第三年……”
他的身体抖了起来:“第三年就成了现在这样。”
陈仰听到这个信息,心里没有多少意外,他猜到了姜人一开始不是厉鬼,后来才有了这么大的咒怨。
“1500的盈利呢?”
修鞋匠鼻青脸肿的看着窗外:“那孩子长得太好了,你们不知道,真的好。”
陈仰四人心说,我们知道。
“从他14岁开始的每年集市,他都会从早到晚的摆摊,生意最好,卖的东西最多。”
修鞋匠说:“我以为他是想攒钱娶老婆,还逗他说年纪轻轻的就想着那档子事,他死后我才从姜苗那知道这里面的名堂。”
“是姜苗,姜苗她……”
修鞋匠喃喃:“她很早以前就跟那孩子说只要他赚很多钱,姜家就会认可他器重他,她也能帮他在姜大面前说话。”
“那他信姜苗说的?”
“姜大偏爱姜苗,从小就宠着,要什么给什么,她说话很有分量。”
陈西双是个狗血爱好者,三角恋的线索一出来,他就在脑子里补完了大概,电视里常有,大同小异,看多了就那样,这会他听着却淡定不了,很气愤。
“他把赚的钱给姜大,姜大都花到了姜苗身上?”
“没有。”修鞋匠说。
陈仰四人都露出了明显的表情变化,是他们想错了?他们还没眼神交流,就听对方来一句:“姜大存起来了,给姜苗的嫁妆。”
“……”
有区别吗?一次性花掉而已。
.
陈仰看手机,两点了:“也就是说,1500是他那些年赚的钱的总额?”
“不是。”修鞋匠语出惊人。
“那孩子死的前一年,姜家败落了,到了变卖族产的地步。”
“他认为无论如何都不能把族产卖掉,还让我劝姜家其他人,我说劝不了的。”
屋里的气氛一变。
陈仰把手机塞回兜里,十指交叉着使劲捏了捏。
难怪卖掉族产的会死。
姜人的咒怨竟然真的是为了姜家,一个摈弃他的家族。
可悲。
“这跟姜苗又有什么关系?”
“他生前很在乎姜苗这个妹妹,姜苗说他是姜家长子,肩负振兴姜家的担子,他就开始计划如何让姜家扭转乾坤。”
修鞋匠擤了下鼻子:“需要1500的资金,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赶集日。”
后半句让陈仰四人一片沉默,原来这就是那笔数额的由来。
修鞋匠突然踉跄着往后退,眼睛瞪着窗外,他的裤子上面还多了一小块水迹,吓失禁了。
陈仰见状,脸上的血色瞬间就没了,他吸着气往窗户那里望去。
什么都没有。
修鞋匠快疯了……
“其实他不在族谱上面,姜家根本就不承认他长子的身份,这也是他……这也是他不高兴的主要原因,他被骗了”
修鞋匠直打哆嗦:“生前不知道的事,死后都知道了,在乎的妹妹发现他身体的缺陷,往外传,说他是怪物……我真没那么想过。”
陈仰料到姜人不在族谱上面,他想到姜氏姜苗,问了个问题。
“姜苗上族谱了吗?”
“上了。”修鞋匠说,“姜大了很多心思才让她上的。”
.
“怎么这么偏心,一般家族不是不准女孩子上族谱,只准男孩子上吗?还有你,你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都能回来参加姜家的拜祖,怎么就他连族谱都上不了?”陈西双愤愤不平,眼睛发红。
修鞋匠咳嗽了几声:“姜大不喜欢那孩子,觉得他那相貌没男孩子样,成不了气候。”
前一秒刚说完就四处乱喊:“不是我那么想的,是姜大!”
陈仰被他搞得也有点神经兮兮了。
“他死后的第三年开始,所有人都要来赶集,很多规矩,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
修鞋匠想到什么,惊恐得两条腿打颤,裤子上的水迹多了一大片。
“姜家的生意,名声,甚至那笔资金,都成了他的执念。”
“都怪姜苗。”修鞋匠坐在那滩尿液里,扭曲着脸怨恨的大吼,“都怪姜苗!”
陈仰被吼得耳膜疼,他还有个问题要问,外面忽地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是房门被推的声音。
伴随着村长的问声。
“快走!”
陈仰四人快速翻窗离开。
.
四人清空膀胱就直奔住处,回去的路程很顺利,他们没想到进屋却迎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张广荣死了。
前天因为李平不肯给人把鲫鱼退掉,其他几个姜大都遭到了惩罚,脖子被勒。
现在张广荣脖子上的那圈勒痕深得可怕。
他是被勒死的。
“具体是什么情况?”王宽友看向当时留在屋里的几人。
“你们走后没多久,姜人就去集市调查了。”王小蓓指了指钱秦睡觉的地方,又去指地上的张广荣,“姜大咽炎犯了,他爬起来喝了不少水,过了一会就要出去,我问他干嘛,他说去厕所。”
“那会我觉得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干脆趁机去一下算了,正好还能跟你们一起回来。”
坐在椅子上的小襄道:“我也去了。”
“对,我们三个。”王小蓓说。
陈仰打量张广荣的尸体,乡下不分女厕男厕,茅厕是通用的。
“你们去的就是南边那个?”
“嗯,是那个。”王小蓓拖了把椅子去小襄那,坐下来抱她胳膊,“我跟姜苗先进去的,姜大在外面等着。”
顿了顿,她抱着小襄胳膊的手紧:“我们从茅厕里面出来的时候,姜大已经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陈仰的视线在两个姑娘脸上梭巡:“你们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没有。”王小蓓说。
小襄在陈仰的注视下摇摇头:“我上厕所的速度很快,好了以后没立即出去,而是在里面等姜苗。”
陈仰不动声色的观察她:“以你的谨慎程度,当时就算在里面等人,也会留意外面。”
小襄并没有因为陈仰的探究而生气,她平静道:“留意了,没什么异常。”
“别问来问去的了,搞得跟审犯人一样,鬼杀人,能有什么动静啊。”王小蓓说,“之前不是有当着我们的面死的吗,都发觉不到。”
她很自来熟的把头靠在小襄身上,扭脸问陈仰四人:“你们上个厕所上这么久,去哪了啊?”
陈西双说:“我们去……”
王小蓓瞪着通红的眼睛:“没问你!”
陈西双:“……”
好嘛,他撇撇嘴,径自去清理脑门的伤口。
王宽友没有应付王小蓓跟小襄,他的神很疲软,撑不住的和衣上了炕,呼吸很快就沉了下去。
刘顺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
身份号019 第145节
王小蓓听了前半段是“我嘴贱,我不该问”的表情,听到后半段修鞋匠交代的那些,她变成了打抱不平的正义使者,又是咬牙切齿又是拍桌子,还骂了几句脏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