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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陈仰不多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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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过的很快,陈仰感觉自己就发了会呆,他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和朝简第二次走进石洞。
依旧没获。
接下来每隔五分钟,朝简都要陈仰跟他进去。
陈仰知道朝简心里有想法要验证,没别的办法只能用最笨的,他没怨言,就是进去一次数一次,觉得煎熬。
得亏石洞不大,进进出出的走不了多少步。
又一次进去,陈仰举着手机,走流程的照照洞里:“这么频繁的试验,你不会是觉得某个时间这里会有鬼……”
话没说完,身边的呼吸声没了。
陈仰的头皮瞬间就麻了,他抓紧手机胡乱晃动。
“朝简?”
“……朝简?”
“朝简!”
陈仰的手心湿凉,手机握不住的掉下来,“砰”地一下,他吓的瞳孔颤了颤,惊慌捡起手机。
石洞还是那个石洞,走个来回也就二十来步,却怎么也看不见朝简的身影。
只有自己走路的声音。
担心真的把那东西招来,陈仰不敢多待,脚步打颤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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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那一霎那,陈仰受惊的魂魄回到了体内。
还好能出来。
下一秒他看到什么,吓蒙了。
刚才在洞里找不到的少年,此时正拄拐走出石洞!
陈仰先是看他影子,再是闭了闭干涩的眼,竭力摆出自然的样子:“我们在现实世界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朝简没开口。
陈仰继续,换了个套路:“朝朝?”
朝简的身形隐约晃了一下:“你在试探什么,是我。”
这么一句答非所问,陈仰莫名就确定少年是真的,他不怕了,就剩下慌:“那你去哪了?”
“一直在石洞里。”朝简说。
陈仰怔住了:“那你也没看到我,听见我的喊声?”
朝简:“嗯。”
陈仰犹如五雷轰顶:“怎么回事?”
朝简搭着双拐,腰背微微弓着,平静的看着他。
陈仰有种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紧张慎重,他跟少年那双深黑如暗渊的眼对视,深深的吸口气,慢慢呼出来。
“是空间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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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这就是为什么周晓晓跟黄青在一个石洞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却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可他们又没有撒谎的原因。





身份号019 第17节
他们进的是一模一样,只是不在一个空间的石洞。
陈仰跟朝简没立即讨论,而是默契的继续进出石洞,最终发现重叠的空间十点三十五出现,消失于正午十二点整。
存留了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
周晓晓跟黄青就是那个时间段进去的。
两人之所以没发现石洞的秘密,是因为他们始终躲在里面,没有出来再进去过,一直留在重叠空间。
否则过了那个时间段再进去,就能看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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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里是只有两个空间,还是不止?”陈仰兴奋的神高涨,看到了回到现实世界的曙光,“要不我们去找其他人,大家一起试试?”
朝简的拐杖漫不经心地在地上扫着:“不需要,两个就够了,我能找到重叠的点。”
陈仰闻言就打消了找张延他们的念头。
能不找最好。
现在都散了,不知道在哪,找他们很难,也危险。
“你觉得阿戊有没有问题?”陈仰自顾自的说,“我觉得他知道石洞里有空间,等你找出重叠的点,我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跟消失的文明有关的东西,之后再去找他。”
朝简手里的拐杖在地上扫动了一会,他停下来,面上露出思考的表情。
地上的图形公式之类都很复杂抽象,陈仰看不懂,他说:“你想你的,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话落,怀里就多了个手机。
朝简道:“没密码,你待着,玩游戏。”
陈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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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月出现在石洞前。陈仰很意外,他以为最先过来的会是张延。
林月孤身一人,衣服裤子上有一些干涸的绿色液体。
见陈仰投来打量的视线,她轻描淡写道:“我这么做是想装成它们的同类,让它们迟钝一下也不错。”
陈仰“哦”了声,没细问她的经历。
合不来。
林月看他在吃青果子,随口问道:“你不怕有毒?”
陈仰说:“没事。”
林月轻拨脸颊边的长“你是没事。”
陈仰似是没听见,也没问她吃不吃,就两个,还是少年用拐杖给他打下来的,苹果大小,他俩一人一个。
林月把目光移向靠在石洞旁闭着眼,呼吸很沉,面色不正常的少年身上:“他变异了?”
陈仰说:“只是感冒。”
林月还在看:“是吗?他的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啧,发烧了啊。”她又摇头轻叹,“这里可没有药,不早点完成任务回去,他会烧死。”
陈仰蹙了蹙眉:“你有见到张延跟赵元吗?”
“没有。”林月回视线,“我和阿戊一起的。”
陈仰捏着半个果子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问道:“阿戊?他在哪?”
林月轻飘飘:“死了。”
陈仰心一沉,好不容易锁定了一个可疑目标,还没去找,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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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想带他来这的,马上就要的时候,他用手挖坑把自己埋进去,成了一个萝卜。 ”林月伸手一指:“就在那边。”
陈仰没在她嘴里闻到化肥的味道:“萝卜?不都是变成植物吗?还有蔬菜水果?”
“是啊,要不是我亲眼见他变异,我都想挖出来吃了。”林月冷漠地说道。
陈仰几下吃掉半个果子:“带我过去看看。”
林月抱着胳膊,下巴朝少年那里抬抬:“他呢?不带着?”
陈仰擦擦嘴:“不是离这不远吗,我一会就回来。”
后半句是对少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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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石洞没多久,林月停下来:“就在那。”
陈仰越过她:“哪?”
“前面。”林月指了指。
陈仰背对着她在草丛里查找:“没看到萝卜啊。”
后面的林月一边说“不就在那吗”,一边捏紧心磨过的铁片,手一扬,准确对着青年干净的后颈划过去,却在碰到的前一刻被踢倒在地。
那一下极重,她五脏六腑震痛,整个人爬都爬不起来。
陈仰的脸上没有表情:“你果真想杀我。”
第13章 多晒太阳会长高
林月蜷缩着捂住肚子,冷眼仰视青年:“你知道我要杀你,故意装作对萝卜很感兴趣的样子。”
陈仰点点头:“让你放松警惕,以为我很好拿捏。”
林月看向他身后拄拐走近的少年,又去看他,这会傻子也知道,两人在她眼皮底下配合了彼此,她的呼吸紊乱:“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陈仰不答只说:“你怕他,我就让你如愿的不带着他,自己一个人跟你走。”
林月垂眼:“我是怎么暴露的?”
陈仰说:“杀意。”
“我以为隐藏的够好了。”林月呵呵。
陈仰长这么大,第一次对女性动手,他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林月满脸的讥诮,“这是生存任务,你问我为什么,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没认清这里是哪吧?”
陈仰没有被她激怒:“我活着,跟你活着,冲突了?”
“本来没有。”林月迟迟没往下说,陈仰看过去,就见她突然张大嘴,咳出了一个小黑粒,像是某类植物的种子。
陈仰一下抿紧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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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扭曲着脸,死死瞪着那粒种子,她是坐在草地上休息,发现自己想往土里躺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变异了。
或许她从踏上小岛的那一刻就中了诅咒,只是一直潜伏在身体里,现在才爆发出来。
诅咒一爆发,对化肥的渴望就强到可怕。
林月忍着不吃化肥,就是怕陈仰闻出来味道,发现她已经中了诅咒,不上当。
还有那个残废!明明都不能正常走动,那身犹如被黑雾缭绕的气息却还是令她畏惧,不得不想办法让他跟陈仰分开。
结果是她低估了陈仰的警觉,她轻敌了。
林月抓起种子捏碎,自顾自的说:“我开始咳这东西,我以为我死定了,直到我杀了两个渔民,它们死后没有成为植物,只化成植物汁液。”
林月又咳出种子,她青白的脸上肌肉轻微痉挛,极力克制着什么:“它们是另一种异类,怪物,只要没遭遇人为的杀害,就能一直那么活着,不会死。”
“你看到我身上的液体能有那个反应,说明你也猜到了其中缘由。”林月的眼角流出生理性泪水。
陈仰在看她下巴上面的小种子,被粘液裹着挂在那里。
棕红色的,像花椒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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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在想,我还有什么没说完?”林月的气息有些不顺,她很用力吸了一口气说,“是,还有,你也很清楚,它们之所以变成那种怪物,是因为吃了人肉,喝了人血。”
“接下来还有你不清楚的。”林月转而又说,“也不一定,你这个人我以为很简单,其实是我看错了,你心思太深。”
陈仰不承认,也不否认。
“阿戊告诉我,它们吃的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也生了病,只是还没开始变异的病人,所以才会那样。”林月的音量变小,怕惊到小动物一样,很轻柔地说,“只要吃了真正的人类,病就会好。”
陈仰见朝简过来,就快速朝他身边走两步,跟他站在一起。
“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上岛的时候,整个小岛上的渔民们都已经不是人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全部中了诅咒。”林月忽然一笑,眉眼飞着风花雪月,“但阿戊不知道的是,现在还有一个真正的人类,陈仰,你说他在哪呢?”
陈仰感觉自己的保护壳被撬开了,厉鬼盯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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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抹把嘴,平躺着说:“想想也是好笑,我跟张延,我们几个都是傻逼,那时候一听你说你闻到了变异者嘴里的化肥味,就以为是你中了诅咒,还提防着你什么时候变异。”
“中诅咒的是我们,不是你,”林月盯着陈仰笑,“你早就猜到了吧。”
陈仰不动声色:“你怎么就能确定我没中诅咒?也许我只是变异的情况跟你们不同。”
“好啊,好,这套说词是张延给你想的,你用惯了是吧。”林月冷笑,“阿戊偷听到家里老人说的一件秘事,其实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岛上曾经也这样大范围的爆发过怪病,戚婆婆要大家屯化肥是有预感,因为得了病的不吃化肥就会萎缩。”
她愤怒的瞪过去,深紫色外套下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你吃过吗,你不但不吃,看见还犯恶心!”
陈仰心想,又是阿戊,林月神智不行了,错乱得很,否则不会这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对方这是完全捏住了她的死穴,知道她最怕什么,最想得到什么。现在的她也很适合套话。
陈仰说:“你跟阿戊有生死之交了吗?这么信他。”
“我不信他,呵。”林月手里的铁片一翻,在手心划下一道口子,她把手摊开,将伤口对着陈仰,“看到了吗,我的血是这样子的。”
伤口还是红的,就是颜色明显不对,还浑了不知名的粘液。
血从林月的指缝里流出来,没有直接滴落到地上,而是拖着长长的丝,很粘。




身份号019 第18节
陈仰有点想吐。
“你呢,你不吃化肥,没萎缩,没死,这还不能证明什么的话,”林月看着他左手背上的几道划伤,“你敢在你身上划伤口,让我看看你的血吗?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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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才不会自残,他明晃晃地跳过这个问题:“阿戊在误导你,他想借你的手杀了我。”
林月对他的躲避嗤笑出声。
陈仰无视掉,接着用认真的语气说:“石洞里有重叠空间,阿戊知道这个秘密,他应该是先看到黄青进石洞,才引周晓晓进去,为的就是让他们解释不清,要我们彼此猜忌,自相残杀,他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七人队一下子就少了两个。”
“所以你杀了周晓晓跟黄青,也是阿戊策划的。”陈仰说。
重叠空间这个进展让林月一愣,还真是冤枉了那两个,那也怪他们自己倒霉,她艰难地撑着地坐起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仰说:“我们是岛上的变数,他要除掉我们。”
林月:“他给我们送过饭,想害他们,下点毒不就可以了?”
陈仰思索着:“也许是有限制。”
林月垂着头没说话,似乎是信了他的话。
“重叠空间的点已经找到了,只等时间到了就进去,任务快要完成了,”陈仰趁热打铁,说出自己的目的,“阿戊是关键人物,你告诉我他到底在哪,我们必须要找到他。”
林月用沾满血跟粘液的手梳理头“他变成萝卜是我骗你的,他也没死,但他体内的诅咒确实爆发了。不知道去哪了,我没管,变异了的还不是说死就死。”
陈仰心说这么半天,试图不着痕迹的诱导林月,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的脸沉了沉:“你怎么知道他变异了,最后是在哪见到他的?”
“我看他睡在土坑里。”林月只简短的说了一句,就抬起头苦苦哀求,“陈仰,只要你帮我,就一点,你让我咬几口,我要的不多,那样我应该能保留点意识,到时候我可以混进山下的怪物里面,接近戚婆婆。”
话是低声下气的,眼里一闪而过的却是不折手段的狠毒。
就跟杀死周晓晓跟黄青后一样。
就一点?咬几口?这还要的不多?陈仰忍着不拿出铁钉扎上去,往朝简那挪挪:“张延不是说只要还活着,有一口气就能回去吗,成为植物也不是真正的死亡,是另一种新生。”
“那怎么一样?植物怎么回去?”林月尖厉的大叫一声,情绪失控的揪住头发,使劲抠几下头皮,又神经质的装出温和的商量的语气,“陈仰,我也不是要完全压制诅咒,我就只是想维持人的形态,这样能回去的可能性就稍微大一点。”
“这次你帮我,下次要是我们还在一个队,我……我……咳……荷荷……”
林月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了,她狰狞的掐住自己,噗一下吐出大量种子。
密密麻麻的摊在地上。
陈仰头皮都要炸了,他又往少年那靠,被拐杖轻推开一点。
朝简的呼吸是滚烫的,嗓子嘶哑的厉害:“我感冒了,你别靠太近,会传染给你。”
陈仰见他对那些种子无动于衷,不由得佩服万分:“走吧,我们回石洞,你撑着点,没药只能靠你自身的抵抗力了。”
算了,林月这挖不出阿戊的去向,还是他们自己找吧。
呕吐声又有,伴随着抓土的沙沙声,林月要把自己跟种子一起埋土里,她的身体会变成更多的种子。
很快就会发芽长出嫩叶。
陈仰脚步没停,他要不是对林月有防备,反应够快,侧身那一下踹的够准,现在已经凉透了,也被啃的乱七八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没得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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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走了三五步,背后传来林月虚弱的声音:“我上个任务里有个前辈,那是他做的第四个任务,他说每个任务都有一个人获得信息提示物品,刚上船那会张延也提了,大家都摇头。”
“我们是真的没拿到,你却撒了谎,这次的提示物在你手里,这就是你没中诅咒的原因,你根据提示避开了!”林月说到后半句,整个人都变得歇斯底里。
陈仰脚步顿住。在船上的时候他一度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一个消化了的面包块,其他一无所获。
后来是不敢说。要是说了,其他人肯定会想到他们都中诅咒了,只有他还是人,而且不会变异,那他能活到现在?
只不过,屎一样难吃的面包块,能提示哪个信息?陈仰觉得估计就给他一个疫的效用,没别的了。至于避开诅咒什么的,纯粹是瞎几把乱扯。
林月没再跟陈仰说话,而是看他旁边的少年:“他也瞒你了?”
朝简神情漠然。
林月两只手不受控制的往土里伸,她挣扎的眼睛充血,却还对少年嘲讽地笑道:“他没告诉你啊。”
“原来他也没多信任你,他也眼睁睁看你中了诅咒,呵呵,我还以为你们有多要好呢。”林月怜悯地笑了一声。
陈仰本来在警惕地盯着林月,他听到对方那么说,几乎是本能地转头去看少年,近似急切的解释:“她在挑拨离间,你别……”
话声戛然而止,垂在一侧的手一阵剧痛。
林月死死咬住了陈仰!她身体里的内脏骨骸血肉都像是被掏空了,变成了一个空壳子,整个人与其说是扑,不如说是飘,速度快的可怕。
陈仰疼的眼前一黑,还没做出反应,一根拐杖就挥向林月的太阳穴,她被打飞出去,带着从陈仰手背上面活生生撕咬下来的一块血肉。
林月不停抽搐着,癫狂的想咽下那块肉,又是一拐杖挥过来,正中她的头顶心。
“嘭”
她彻底断了气息。
嘴里的肉也掉在脸边,连同一些黏哒哒的种子。
朝简还在挥动拐杖,只对着林月的头部,准确的不偏分毫,一下又一下。
残忍,阴鸷,暴虐。
第14章 多晒太阳会长高
陈仰捂住血流不止的手背,哆嗦着喊:“朝简……别打了……别再打了……朝简!”
少年撑着一根拐杖,手拿着另一根,歪头过来,眼底是骇人的煞红。那不是高烧能烧出来的,泛着血腥气。
陌生又恐怖。
陈仰瞬间血液逆流,禁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是难掩的惊惧。
“你……”陈仰脑子空白,嘴唇嗫嚅着,干巴巴地说道,“你冷静点。”
朝简微微垂眼,一言不发的看着拐杖上浑浊的血,忽然笑出声:“我很冷静。”
拐杖再次挥了起来。
陈仰头一次见少年笑,却让他有几秒不敢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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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窒息的声响在蔓延。
陈仰手疼的直冒冷汗,血滴滴答答的淌下来,在他脚边聚成一滩鲜红,他脸白的跟鬼似的,全身都在颤:“朝……朝简……我需要包扎……”
朝简死气沉沉的瞳孔晃了下,泛白的指骨一松,带血的拐杖掉落在地。他摸出口袋里的药瓶。
打不开。
手一直在剧烈抖动。
陈仰咬紧牙关凝了凝神,小心翼翼往朝简面前迈半步,没受到排斥跟攻击就再迈半步,一路试探着走向他,捡起地上的药瓶,轻微一动。
只有两粒药了。
陈仰记得少年一次吃两粒,那就是说,吃完就没了,他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几秒后他若无其事地打开盖子,把药瓶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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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吃完药,手没再那么抖了,气息里的嗜血也有所消散,他脱下黑色运动外套,又去脱蓝色条纹病服,之后再把外套穿回去,病服拿在手里。
“给我铁钉。”朝简嘶哑道。
陈仰顾不上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东西的,找了长铁钉给他。
“刺啦”
朝简用铁钉划开病服,扯下来一块布料:“捂紧伤口。”
陈仰下意识照做,正要说点什么,就见朝简把病服丢到了他头上,他的鼻息里顿时被药味跟消毒水味笼罩。
等到陈仰拿下病服的时候,少年已经不知去向,他用布料按着伤口转了下视线,发现林月的躯体已经成了种子。
都是种子,像被人从大桶里倒出来的,撒了一地,很多,数不清。
每粒种子都有大部分钻进了土里,只露出一个尖尖头,有些长得快,发小芽了。
不知道会长成什么。
陈仰再去看自己那块皮肉,默默走过去,用鞋尖蹭出一个坑,把肉踢进去,盖上土。他再用同样的法子埋掉地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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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简带回来了一些不知名的草,他拿几根揉碎了,把汁液挤到陈仰血淋淋的伤口上面。
陈仰呆呆的伸着手臂。
直到少年又在病服上面划下一块布料,熟练的给他包扎伤口,他才回神,嘀咕着说:“原来你懂草药啊,那你怎么不找找治感冒的……”
“闭嘴。”朝简的语调森冷,眉间是化不开的阴霾。
陈仰咽了口唾沫,看来药效还没完全发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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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石洞后,陈仰就进去窝着了。不知道是什么草药,他伤口的血渐渐止住了,疼还是疼,也流了不少血,很虚,他昏昏沉沉的睡着。
等他醒来时太阳西斜,坐在石洞口的身影高大瘦,又是那个沉默冷淡的少年人。
一切阴暗都被那两粒药压了下来。
陈仰想到那个药瓶,都是蝌蚪文,不确定是英文以外的哪种,他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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