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大眼妹见她挺紧张的样子,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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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姐把药片碾碎,一只手顺着猫的脊背,一只手捏住猫的下颚,将接近碎末的药片抵进去。
大家都没注意她是怎么做的,她就已经喂猫吃了下去。
“这猫死不了的。”乔小姐把长发散下来,随意拨几下,她抖抖香烟,“我先回去了。”
乔小姐走到向东那里,暧昧的轻抚他脸颊:“姐姐给猫处理伤口期间,你的眼神很烫呢,怎么,能搞女人了吗?”
“搞个几把。”向东钳制女人的手,触感细软的跟没骨头似的,虎口却有老茧,“你想跟队伍里的人搞,找其他几个就是,干嘛非得盯着我?”
向东将女人的手甩开,无视她在他腰下游移的视线,示意她看陈仰跟朝简:“那两个有颜有身材的,你怎么不去招惹?”
“因为啊,”乔小姐在他耳边说,“姐姐不做小三。”
向东:“……”
我他妈竟然无言以对。
乔小姐走后,陈仰几人也没有多待,他们把窗户关上,准备一点水放旁边,明早再过来。
回去的路上,陈仰一直在琢磨,家里没有亲人的镇民吃了名字鱼会死,有亲人的吃了鱼会成功夺取寿命,但那不是终结,他们要面临多种死亡危机。
譬如自己的鱼被抓走吃掉,或者亲人的鱼被吃,最后就剩自己一个人,还是会死亡。
而猫吃了名字鱼,会发狂,不会死。
为什么?
种族不同,吃了鱼的反应就不一样?
不对……
不是!
陈仰的脚步猝然滞住,人是自愿吃的,他们为了长寿,贪心贪婪,猫则是被迫的。
朦朦胧胧的,陈仰感觉自己触碰到了什么。
却还隔着一层障碍。
陈仰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的回了客栈,他走在最后,身旁是朝简。
珠珠几人都在他们前面进的后门。
大眼妹尖叫的时候,陈仰刚走到门头底下,他几个大步冲进院里。
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影,高高的,背有一点驼。
是他们认识的人。
“老吴?”陈仰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过去。
“诶。”门口的人影迎上那束光,“是我啊,陈先生,你们都去哪了?”
前面的人都纷纷往后退,陈仰被朝简拉到墙边,这才没有被他们撞上。
“你们怎么了?”老吴要过来。
陈仰快速用手机照他眼睛,没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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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行人站在乌云压顶的院里,老吴主动给出了一套说辞,他说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谷里,当时把他吓坏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老吴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我,”老吴窘迫的咳了声,”我不是成心要跟乔小姐,我是怕她被人欺负,她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
老吴把手伸进鞋子里面,抓抓脚背:“从我跟着乔小姐经过豆腐铺,到我出现在山谷,这中间的记忆是空白的,喝断片一样。”
陈仰记得那个装成谢老师的鬼说“猫很爱干净”,对方连着说了两遍。
然而面前的中年男人身上有体味,嘴里有浑浊难闻的口气。
他是老吴。
陈仰盯着老吴的眼睛:“山谷在哪?”
“大晚上的,我不是很确定具体位置,”老吴努力回忆着说,“大概是在东南边。”
他补充信息:“四周全是石头,整个山谷都是。”
陈仰这几天白天跟朝简把镇子逛遍了,印象里哪个地方能跟老吴描述的对得上好,他问道:“山谷是在镇子外面?”
“应该是。”老吴说完,他想起了什么,猛拍大腿,“是是是,是镇子外面!”
陈仰打算明天去,他垂下眼皮梳理着掌握的线索,冷不丁的出声:“老吴,今晚没有月亮,镇上的灯火也很稀少,你是怎么回来的?”
老吴一愣。
“有一盏灯笼。”老吴露出后怕的表情,“我起先以为有个人拎着灯笼站在不远处,可很快我发现了一件事。”
陈仰问:“什么事?”
老吴的瞳孔颤动:“我走过去的时候,灯笼还是在不远处,我一直走,那灯笼始终跟我有一段距离。”
“就像是……”
他打了个冷颤:“给我照路一样。”
院里寂静无声。
老吴哆嗦着说:“是镇子里的好鬼吧,专门帮助迷路的人找到回家的路。”
话落,他就扑通一声跪下来,对着虚空拜了又拜。
陈仰想着灯笼,脑中浮现出一张小家碧玉的脸,就听老吴“咦”了声:“谢老师人呢?”
气氛瞬间就变了样。
大眼妹弱弱的说:“谢老师被变成怪物你的害死了。”
老吴整个人呆住了:“我……我变成怪物?”他求证的看向陈仰几人,满脸惶恐,“我害死了谢老师?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
“你之所以变成怪物……”
珠珠才凉凉的开了个头,匿在暗处的葛飞就站了出来,他陈述了事情经过,全程垂着头,似是难堪的没脸跟老吴对视。
老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坚决不接受葛飞的道歉,气不过的扇了对方两下。
“你这是杀人,还是连环杀人犯,我没死成是我命好!”
身份号019 第245节
陈仰心说,恐怕不是命好,是那猫救了你。
它被葛飞强迫吃鱼的时候,没有一丝渴望,所以它跟名字鱼的主人尽管遭遇了怪事,却都保住了一条命。
不过,这仅仅是陈仰的猜测。
证据不够多,他也还没捋清楚这里面的线路。
知道谢老师死在房里以后,老吴就不敢进去了,他想去其他人的房间凑合。
女孩子的房间是肯定不行的。
画家平时离老吴至少有一丈远,他绝不可能让对方进房间,陈仰那也不行。
老吴没办法,他只能去点害死他的葛飞那,好在有钱汉在,多少能缓解一点氛围。
凌晨一点多,向东跟画家潜入客栈,小心谨慎的爬上二楼。
陈仰在房里坐着,毫无睡意。
桌上点着一根蜡烛,燃过了一半,陈仰盯着橙黄的火光想事情,香子慕是将近十点的时候回来的,当时他喊住对方,说了今晚发生的几件事。
香子慕没说什么就进了房间。
陈仰承认自己对她的人跟乐谱都有些在意,完全猜不透。
这样的感觉,就跟当初在码头见到朝简一样。
陈仰转而自我否定,不一样。
那时候大家前后上船,朝简拒绝了张延的帮助,接受了他的靠近。
是他一个人把朝简拉上船,也是他独自将对方扶下船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朝简其实是有露出情绪的。
而香子慕至今什么都没露出来,她就跟一阵风似的,给他一种无色无味无形,又多色多味多形的感觉。
不知怎么的,陈仰又一次在这个任务里想起了康复院的香月。
那小护士微笑的样子让他记忆深刻。
嘴边的弧度像是被雕刻出来的。
陈仰瞥一眼床上的少年,对方呼吸悠长,睡得很沉,他回视线,伸出一根食指,从烛火里穿过。
来回穿了三五次,陈仰起身走到门边,聚会神的留意动静,不知道向东跟画家那边是什么情况,但愿能全身而退。
客栈里没有亮光,黑暗能让人内心的恐惧膨胀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向东摸着楼梯上楼,他有种随时都能摸到一只手的感觉。
画家走在他身后,脚步比他还要轻。
两人零交流的停在楼道里,缓了缓继续往上爬。
向东爬了会,气息一凝,他们要去二楼。
楼梯有这么长吗?
“妈得,鬼打墙!”向东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凶怒。
后面响起画家很喘的声音:“我开手机了。”
“等等。”向东呵斥道,“别开。”
没准手机一打开,他们面前就贴着一张人脸。
向东抹了把脸:“听我的,摸黑爬,不要停不回头,一直爬。”
画家没怎么犹豫:“行。”
向东重新抬起脚,画家有一点好,不屁话,他跨了几层台阶,突然停住。
画家没问向东为什么停下来,他也停住了脚。
黑暗中的楼梯上面,两道呼吸声都被控制得很轻,心跳也几乎没有加快,跟正常时候差不多。
一两分钟后,向东动了,他像是要避开前面的什么东西,脚步往左边挪了挪,靠着墙爬楼梯。
画家听着他的动静,照着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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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向东跟画家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了二楼,视野里一片深黑。
向东站了会,没听见什么声响,走商们都睡了,呼噜,磨牙,梦呓之类的通通没有。
“这他妈也太黑了,你开手机吧,咱小心点,情况不妙就撤。”向东低声说。
画家摸索着按开手机,过道里顿时亮起一块光晕。
向东的手机没电了,他没带,丢房间里了,这会全依仗画家。
二楼也有六个房间,跟后院一模一样。
包括房号的顺序。
这让他们产生一种诡谲的错觉,好像二楼的房里也有他们。
“有两个房间住着人。”画家挨着检查房门上的痕迹。
向东的答案跟画家一样,他无意间发现了什么,叫上对方去楼梯口。
那里的墙上嵌着一个物件。
刚才上来的时候,他们一路摸索,没看见这玩意。
向东让画家把手机拿近点,他凑过去看了看:“只有两个眼珠子,这什么?”
画家摇头。
向东毫不留情的嘲他:“你不是画画的吗,想象力跟艺术细胞呢?”
画家说:“都废了。”
睡眠都保证不了,他就是个将死之人,吊着一口气,还谈什么创作什么艺术。
向东盯着那东西,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过去,捂住那两个眼珠。
那一瞬间,一道白光劈向他。
紧接着,外面传来轰隆巨响,暗沉的夜空电闪雷鸣。
下雨了。
向东心惊肉跳,妈得,只不过是下雨而已,差点把他吓死。
楼下的后院里,陈仰也吓一跳,他忽然回头,床上的少年醒了。
“你被雷声吵醒了啊,雨下得挺大。”陈仰说,“闷了一晚上,早该吓了。”
朝简拄拐下床,陈仰愣了下:“要去厕所?”
“不去,过来,别站在门口。”朝简的嗓音里透着睡醒的嘶哑,还有点别的东西,近似紧迫。
陈仰从朝简的话里意识到不对,他很快对准目标,这场雨有问题。
朝简坐到椅子上面,拿起瓶子喝了两口水,指了指床:“坐那,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
陈仰往床沿一坐,外面是雨点劈里啪啦砸地面的声音。
暴雨,陈仰前一秒想完,下一秒窗外就传来了凄惨至极的叫声。
像猫叫,也像婴儿哭。
陈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想去窗边看看,朝简“啪”地伸过来一根拐杖。
“坐好。”朝简瞪着他,眼里有可怖的血色。
陈仰的喉结一滚,少年这样子怎么像是一下都没睡?平稳的呼吸是假的?
恐怖的哭叫声持续不止,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陈仰竟然还听到了老鼠的叫声,活鱼被丢进油锅里挣扎的声音。
以及人的惨叫。
乱七八糟的,很混乱,陈仰分不清外面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外面又是怎样的情形。
烛火摇曳了一下,有风进来了,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气,不断从木窗跟门缝里钻了进来。
陈仰很快就有种进了桑拿房的感觉,背上渗出越来越多的热汗,他把手往后伸,隔着潮湿的衣服抓了抓后心。
夏季闷热过后下暴雨,地面是会冒烟,却不可能有这个热度。
陈仰的瞳孔徒然一缩:“雨是热的?”
“烧开的水。”朝简皱眉看门缝里进来的热气。
陈仰的眼皮狂跳。
朝简揉着胀疼的额角,他把椅子扳个边,上半身趴在椅背上面,脑袋枕着自己的胳膊,面对着陈仰阖起眼帘。
“下雨的时候,房间里是另一个空间,不能开门,也不能开窗,否则就会失去屏障。”
陈仰捏手指,跟浴场的帐篷一样。
“雨是开水,出去会被活活烫死,都别开门开窗!”陈仰站起来大喊。
其他几个被老鼠洞打通的房间一片死寂,就跟听不见似的,没有任何回应。
陈仰以为这是屏障的原因,下一刻就听到了老吴的惨叫。
这房间屏蔽了他的提醒,却没屏蔽他人的痛苦叫声。
“啊——”
“啊啊啊!”
“救命啊!救命……”
不止是老吴,钱汉跟大眼妹也在叫。
陈仰听得太阳穴突突突得跳动,他们是打开了房门,还是窗户?
客栈二楼,向东两道剑眉拧了个疙瘩:“后院怎么了?”
身份号019 第246节
尾音还在他的舌尖上面,楼下就响起了一串脚步声,布鞋摩擦地面发出来的。
是周寡妇!
向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捂着那两眼珠子,他飞快放下手,扛起画家躲进一个空房间。
现在还不是撤退的时候。
雨停了。
客栈里外都被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捂着。
向东跟画家就在门口,他们藏身的位置不够隐蔽安全,却能感知门外的情况。
周寡妇没下楼,也没挨个房间查看,她似乎站在哪看什么,陷入了某种境地,和发呆无异。
向东怀疑那寡妇就在楼梯口,看那两个眼珠子。
“再等等,后面肯定有重头戏。”向东用气声说。
画家从头到脚都是硬的,不能嗞消毒喷雾,他度秒如年,生不如死。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传来了敲门声,周寡妇下了楼。
有什么人急匆匆进了客栈,被她领上了二楼。
之后是一个房间的门打开,再关上的轻响。
不多时,向东在暗中对上画家的视线,那寡妇现在好像不在过道上面,我们出去?赌不赌?
画家小心谨慎的拉开门,用这个行动回答了向东,必须赌,他就是死也不要待在那小角落,全身都脏了。
画家把门拉出一个缝隙,率先闪身离开房间。
向东的身高不及画家,却要壮很多,门缝不够大,他不得不再拉大一些,屏住呼吸出去。
过道上有微弱的光亮,来自跟后院对应的谢老师那个房间。
里面有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向东对画家招招手,他径自贴近,竖着耳朵偷听,隐约听到了什么“云老爷”“朱老爷”。
镇上两大家族当家的来找走商干什么?
看起来还是旧相识。
做生意?
名字鱼,寿命?
向东全神贯注的听着,他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直到腿有些麻了,才有几个字眼飘入他的耳中。
“鱼”“诅咒”“一甲子”“乱石谷”。
房里有椅子倒地的响动,夹杂着茶杯被用力砸碎的脆响,里面的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不一会,那些声响全部戛然而止。
一阵难掩的死寂之后,向东嗅到了血腥味。
里面有人死了。
没谈妥?
里面有脚步声往门口靠近,像是二重奏似的,楼下也有走路的声音,向东赶紧跟画家从二楼的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一个落地就跑,一个落地就残。
第82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
向东跑了几步, 黑着一张脸回头,他粗鲁的的将画家往肩上一扛,嘴里骂骂咧咧, 他妈的这家伙全是骨头, 硌得他肩膀疼。
“妈得, 来不及了,去阁楼!”向东扛着画家冲了进去。
客栈的门从里面打开,先出来的是个中年人,身后跟着周寡妇。
那中年人衣着富贵, 头戴一顶黑色毡帽,脸跟神情都有些模糊不清, 拇指上的扳指红得像血。
台阶下方站着一个老仆, 他见中年人出来了,就从怀里拿出一物。
客栈对面的小阁楼里,向东看见那东西, 神情古怪。
那是一把伞。
老仆撑开伞举到中年人头顶,动作十分谨慎。
向东眯眼,雨都不下了,打什么伞。
他的视线落在伞面上面,看起来很柔软细腻的样子。
周寡妇送走主仆二人, 她没立刻回客栈, 而是提着灯笼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几十秒或者两三分钟,周寡妇抬起了头。
脸正对着阁楼。
向东往暗中退了半步,宽阔的肩背微弓,全身肌肉绷紧,他压下凌厉的眉峰,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周寡妇没有动,也没回视线。
白色的灯笼被她提在手中,照亮她身前的一小块路面,有种刺入血肉的阴冷感。
有什么在胶着,一滴汗从向东的额角滚了下来,要往他的鬓角里埋,他抬手蹭掉,就在他的忍耐力即将到达极限,想要现身的时候,周寡妇转身回了客栈。
向东瞪眼,那娘们到底有没有发现他?
他伸腿踢了踢地上的画家:“死没死?支个声。”
画家掏出口袋里的喷雾,对着自己嗞了一遍,语气轻飘:“脚崴了。”
向东翻白眼:“老子还是头一回看到男人崴脚。”
画家默。
“不过才二楼,就那么点高度,你都能把脚崴了,我他妈真服。”向东说着就往对面看,客栈的门已经关上了,街上也是静悄悄的,他搔搔头皮,“那现在怎么着?”
“后门关了,我能翻进去,你不行,带着你翻的话,我不行,你自个挑一个去处。”
向东说:“要不我先进去,再给你开门。”
画家沉吟:“这个点开门是禁忌,我去杨二柱家。”
“抄小路不算远。”向东摸摸兜,烟跟打火机都没带,他果核大的喉结一滚,“你一瘸一拐过去?”
画家思考片刻:“行不通,还要劳烦东哥再扛我一回。”
向东讥讽的哈哈笑了几声:“那你他妈刚才喷个吊的喷雾。”
他不耐烦的说:“懒得跟你废话,今晚获不小,一会老子还要去找陈仰,你赶紧起来,自己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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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把画家扛到了杨二柱家,那白猫窝在床上,呼吸有力了不少,还睁了一下眼睛。
画家被安顿好以后,第一时间就是在身上一通乱喷,他用完一个喷雾瓶,从摘下一次性手套,背包里抓出几个小钻石放到桌上。
向东瞧出画家的心思,他不客气的了。
画家如释重负,经过孙一行的事以后,他就很怕跟任务者产生瓜葛。
尤其是人情方面,能用钻石解决是最好的了。
别的他也没有,只有钻石。
向东翻墙回客栈,他揉揉鼻子,空气里有什么东西被煮熟了的香味,镇子里也有这味道,只是比较分散,不确定是从哪飘出来的,加上他在赶路,就没多留意。
这会院子里的空间小,味道就有点浓,也很好分辨位置。
向东饿了,他闻着味道去陈仰的房门口,敲门的动作做到一半,门就开了。
陈仰开的门,那肉煮熟了的味道从他背后涌了过来,向东刚想问他大半夜的开什么小灶,就看见了一张长满水泡的脸。
向东有轻度密集恐惧症,他在那种激烈的视觉冲击之下,围里一阵翻涌。
“搞什……”
向东跨过门槛,看清了房里的情形,他的低吼声骤然卡在了喉咙里。
地上躺着四个人。
脸上长满水泡的那个是老吴,他的眼睛瞪到极致,嘴微微张着,胸口没有起伏,显然已经死了。
钱汉整个右手的皮肉是烂的,大眼妹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像是被煮过,珠珠没有受伤,三人的衣服都是湿的,周围的地上泞泥一片。
他们都昏迷不醒。
前两个的呼吸一个比一个弱。
陈仰的后背抵着门,脑袋有些疼,雨停之后,他就立即拉上朝简去看其他人,每个房间的门都从里面反锁了,他是强行踹开的。
下雨的时候,陈仰听见了三个队友的惨叫,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可当他踹开门后……眼前的画面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向东抓走桌上的奶片,不顾朝简的冷眼,一口气吃了三个,他鼻息里的肉香才被奶味冲散。 “葛飞那小子怎么不在?”向东发现人数不对。
“失踪了。”陈仰抿嘴,葛飞应该是在下雨前离开的客栈,具体要等跟他同屋的钱汉醒来才会知道。
还有珠珠跟大眼妹,她们的房里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珠珠毫发无损却醒不过来。
向东又问:“那两个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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