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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号019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西西特
不但抓肩膀,珠珠还会看自己的手臂,手指做出抚什么的动作,实际她的手臂光溜溜的,没汗毛。
陈仰看着珠珠疑神疑鬼,一声踹门响分走了他的注意力。
“妈得,人都他妈死哪去了!”向东跟一头困兽似的,又踹了几下门。
焦虑的气氛蔓延了片刻,被一个声音打破。
“我发现了一个漏洞。”钱汉用没受伤的手抓着杯子,激动的说。
想到什么,他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可惜发现的晚了,现在镇上的人都找不到了,要是我早点发现,那我们肯定早就已经回去了。”
向东眯眼:“什么漏洞?”
“我们可以根据规则提示,抓一个家里人口多的人。”钱汉喃喃,“再抢很多名字鱼,全部让对方吃下去,那对方不就是夺取寿命做多的人了吗。”
男孩说着,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陈仰抓抓眼角的蚊子包,钱秦钱汉这对兄弟俩,一个学霸脸,一个学渣脸,性格大不一样,却还是有雷同的地方。
“扯几把呢。”向东的面色铁青,“那他妈是名字鱼,不是普通的鱼,混在密密麻麻的鱼潮里,全凭运气,你以为想抓多少就有多少?”
钱汉弱弱的说:“可以拉网啊,河道不宽。”
向东挑唇:“就你能想得到,镇上的人都想不到。”
钱汉一张脸涨红。
鱼潮总共就来五分钟,在那个时间里,所有人都戒备警惕,不会让谁拉网。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任务目标是镇民,可后天就是我们要经历的最后一次鱼潮,镇上都见不到人了。”钱汉说,“要是我们来的当天就利用那个漏洞,抢鱼……”





身份号019 第257节
“来的当天也不知道规则跟禁忌啊。”珠珠不认同的说,“我们是后面才知道家里没亲人,吃了鱼夺走寿命还是会死。”
“再说了,要是我们好不容易抢到了很多鱼,也抓了一个符合规则的镇民,我们监督对方吃鱼,对方吃的时候,自己的鱼也被人抓回去吃掉了,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钱汉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退到了墙边。
“抓鱼给一个人吃太残忍,朱老爷吃了十条都不是目标,显然目标吃得更多。”葛飞说,“我们真那么做,跟屠杀没区别。”
他停顿了一下,嘴里蹦出一句:“正常人想不到这点。”
这话很有深意。
钱汉有种被打脸的羞辱感,他咬着牙反驳道:“漏洞就是给人用的!”
陈仰啃拇指指甲的动作一停,当哥哥的也说过类似的话,不愧是兄弟俩,他要重新认识这个长得傻愣愣的男孩子了。
房里弥漫着让人喘不过来气的沉重感。
陈仰闻着三个烫伤的任务者身上的药味,头脑发胀,这任务很明显的告诉他们,前方有坑。
就像他玩密室逃脱,每次都知道有烟雾弹,却很难找出来。
陈仰说:“这个任务没有人获得任务提示,从一开始就不合理,我们试试换个思路去想。”
没人应声,“换个思路”这四个字他们都认识,组到一块就懂不起了。
“思路是想换就能换的吗?那得靠机缘,灵光一闪。”向东往椅子里一瘫,翘起二郎腿说,“老子下午不出去了。”
完了还高深莫测的补充:“山不来找我,我就等。”
陈仰隐隐觉得,朱老爷吃十条鱼只有眼睛变成鱼那样,没其他记号,也不是任务目标,这应该是个提示。
可究竟提示什么呢?
沉思了会,陈仰的后脑勺猝然窜下来一股凉意,目前来看,固定思维是任务目标吃了十条以上。
假如丢掉固定思维……
任务目标吃的鱼,一定比朱老爷吃的还要多的这个方向,有没有是错的?
朱老爷吃十条鱼,却不是目标的这条线会不会是个误导?
那不对啊,还是有捋不通的地方。陈仰仿佛听到脑细胞在惨叫,尸横遍野,他压低声音问朝简:“钱汉说的是这个任务的漏洞吗?”
“不是。”朝简说。
陈仰以为朝简不会回答,他按住惊喜:“那这个任务有没有漏洞?”
朝简:“有也没有。”
陈仰很自觉地就此打住,没有往下问。
都是一个脑子,容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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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整理背包的时候,拿起珠珠的手机按开,屏保还是两张脸重合,他回忆珠珠这几天手机不离手的画面,找了个借口把人叫过来,说想看看对方拍的镇子里的照片。
珠珠不想再碰自己的手机了,她也没凑近,只是告诉陈仰怎么解锁。
陈仰划开屏幕,按照珠珠的指示翻图库,全是小镇,密密麻麻的,他挨个戳:“你怎么拍了这么多?”
珠珠欲言又止。
陈仰把椅子拎到她跟前:“坐着说。”
“我是想拍了回去看。”珠珠没坐椅子,她靠墙站,指甲抠着光滑的手臂。
陈仰边翻照片边等下文。
房里很静,朝简坐在床头捏奶片玩,没有任何要插话的迹象。
“陈先生,我真的觉得自己来过这个镇子!”珠珠的情绪徒然失控,“我实话跟你说,客栈对面的小阁楼,我记忆里不是空的,它是个吃饭的地方,一楼是个大厅,二楼有包间,我……我……”
她看着陈仰震惊的样子,嘴里的话堵住了。
陈仰说:“那你记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珠珠的眼神有些涣散:“小时候。”
陈仰盯着珠珠看了一会才垂头翻照片,她拍得很细,边边角角都拍了。
“我刚进镇的时候就说了的,你们不信,后来我不敢再说了,就拍下有印象的地方,想着回去研究研究。”珠珠自说自话,“拍着拍着,我就想把整个镇子都装进手机里。”
陈仰问道:“你家是哪的?”
珠珠说:“青城。”
陈仰抬头对珠珠微笑:“我也是青城人。”不等她有反应,他就又说,“我北郊的。”
“我是南郊。”珠珠似乎有种见到老乡的情怀,明显的放松了很多。
陈仰跟她聊了半个多小时,主要围绕着她记忆里的小镇,细节上面能问的都问了。
等珠珠走后,陈仰的表情就脱离控制,他坐到朝简对面,带着满头的问号。
朝简把一大把捏成粉末的奶片丢到陈仰怀里。
“哥哥,成年人要学会自我整理,自我屏蔽,自我消化,不要一有疑惑就想知道答案,没那么回事。”
陈仰:“……”
“我懂,这个世界多的是科学无法解释的迷题,可这跟我要问你的没关系。”
朝简直白的说:“我不知道。”
“告诉你很多遍了,我不关注别人的事。”他又不耐烦的说。
陈仰只好把珠珠相关的疑问塞到角落里,尽量单独放,不跟其他的混在一起,得打结。
当夜又下起了开水雨。
二楼有人。
陈仰焦躁不安的时候,朝简把他背包里的红伞拿出来,丢给他。
陈仰很快明白过来,这把伞能防外面的雨。
他强迫自己忘掉伞是女鬼的事,在房里把伞撑开,比了比说:“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看来这趟要他自己跑。
陈仰没多耽误就要出去,朝简喊住他,扔过来一根拐杖。
“带着。”朝简说。
陈仰接住掂了掂,拿着防身,他打着伞开门的时候,背后再次响起声音。
“算了。”朝简的口气冷硬暴躁,“你快点走。”
陈仰无意识的说:“我一会就回……”
没说完就被丢过来的拐杖打断,朝简赤着脚站在床上,深谙不明的眼盯着他:“还不走?”
陈仰回了个无奈的眼神,要不是你喊我,我现在已经快上楼了。
“我走了。”陈仰打开门出去。
房里变得寂静,又转为死寂,朝简跳下床,左腿抖了抖,他走到门边,跟门较劲似的瞪过去。
过了半响,朝简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声音,他抿紧唇蹲了下来。
陈仰脚步飞快的打着伞去客栈大堂,二楼传来哼声,没有调子。
这声音听起来既难听,又让人发毛。
陈仰的脑子里冒出一个猜测,他起伞拎在右手里,左手捏着金属拐杖上楼。
拐过楼道,陈仰看见楼梯口站着一个女人,她一只手垂在身侧,一只手捂着墙,嘴里还在模糊不清的哼着。
就在这时,女人歪着细长的脖子,往下看。
她的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整张脸都是烧伤,看起来狰狞可怖。
陈仰停在楼梯上面,眉心一拧,是土地庙的女疯子?
女人的嗓子好像也被烧伤了,说不了话,她张大嘴巴,半天只发出一个类似“荷”的音节。
听着像没什么意义,又像是在笑。
陈仰冷不丁的想起了周寡妇的叮嘱,她说女疯子一见到年轻男性就会扑上去撕咬。
他刚想到这一点,楼梯口的女人就朝他扑了过来。
身形跟速度都不像人,像怪物。
第86章 你有没有吃鱼啊
陈仰猛挥拐杖, 女人被砸到楼梯旁的墙上,她在震耳欲聋的“嘭”一声响后爬起来,再次扑向他。
没有痛觉一般。
陈仰的手机在交锋中掉落到一楼大堂, 手电筒的那束光直直朝上, 将整个楼道都拖进了微弱的光晕里面。
陈仰站在楼梯上面, 空间既逼仄又危险,没办法展开手脚,他不得不往楼下跑。
与此同时,拐杖夹着冽风向后一甩。
没打中。
陈仰预感不妙, 不等他做出反应,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 皮肉撕裂, 鲜血淋漓。
他转身的瞬间就被扑倒在地,压在他上方的女人力量恐怖,犹如四五个身手强劲的成年男性。
操。
后背湿乎乎的, 出了很多血,伤口在崩裂,陈仰绷紧腮帮子,死命用拐杖抵住女人的喉管。
他的手背上鼓起一根根青筋,指关节高高凸起, 像要刺破那层皮。
女人似乎没有人类的思考方式, 不知道痛不知道躲,也不会战术,哪怕喉管被抵得快要断裂,她还是瞪着血红的眼,骨瘦如柴的身子使劲往下压,两只同样烧伤的手跟僵尸似的伸过来。
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一样。




身份号019 第258节
女人想要抓住眼前的年轻男性送到嘴边, 把他咬死。
思维单一又可怕。
陈仰抓紧拐杖的手心里都是汗,指间滑溜溜的,随时都会拿不稳固。
因为用力过度,他的整张脸跟脖子都有些充血。
陈仰记得来这里的第一天晚上,钱汉的手背就被这女人抓伤了,那几条伤口并不严重,跟他后背上的根本不是一个程度。
现在怎么……
不行了,陈仰的手指在拐杖上打滑,女人压过来,腥臭至极的口气扑进他鼻息里,十根脏黑扭曲的手指距离他只有半寸距离。
不能这么下去,必须想办法改变局势,后背的伤让陈仰有点昏沉,他用力咬舌尖让自己清醒。
下半身被压得死死的,抬不起腿,只能动上半身。
陈仰没有犹豫,他把抓着拐杖的右手松开,抵着女人喉管的那股力道顿时减少一半。
女人露出小孩子打赢架的亢奋,她那两只手掐上来的那一刻,陈仰的右手手肘重重击打在她太阳穴部位。
那一下极其暴力。
掐着陈仰脖子的双手有一秒的停滞,他趁机蹿开,血淋淋的背部靠墙壁,箍住拐杖的左手很麻,还有些抖。
女人没立即攻上来,她直勾勾的盯着陈仰躺过的地方,那里有一滩血迹。
陈仰以为她会趴过去舔舐,没料到她像是看见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疯狂的用脚踩,碾,神情发癫。
这个女人被年轻男性伤害过,痛恶到了极点,陈仰擦掉手上的汗握紧拐杖,她是个疯子,还是怪物,他不能跟她硬碰硬。
陈仰做了几个深呼吸,大脑飞快运转,他乱瞥的余光忽地凝在一处,语气友善的问道:“楼梯口是你的孩子吗?”
女人碾血迹的动作乍然轻顿。
陈仰按耐住想要加快的心跳声,夸赞的说:“眼睛很大很漂亮。”
女人缓缓的抬起了头,布满血色的双眼死死瞪着陈仰。
“笑起来一定很可爱。”陈仰没有躲避,也没攻击,他露出了真诚又温和的表情。
女人瞪了陈仰十几秒左右,她垂下眼一步步上楼,停在楼梯口,两条畸形的手臂垂在身侧,丑陋不堪的脸凑近,轻轻的吻了吻那两个眼珠,用手捂住。
“呜……”
客栈外大雨滂沱,客栈里是女人悲怆的哭声。
陈仰拿起红伞去下楼捡手机,他忍着背上的伤,准备再去二楼的时候,客栈通向后门的布帘被撩开,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来人是白天不见踪影的乔小姐,她跟陈仰打了个照面,两人身上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仿佛两个刚从战场下来的士兵。
乔小姐肩头的布料破了一块,露着触目惊心的血抓痕,脖子上还有几个止住血的伤口,像是硬生生被指甲抠出来的。
她的左眼上还有一条狰狞的血痕,妩媚动人的脸破相了。
陈仰把乔小姐打量一番:“怎么弄的?”
乔小姐手里的红伞一歪,伞顶往二楼方向戳了戳。
陈仰倒抽一口气,之前他从朝简口中得知,乔小姐的身手比他好,可她却被女疯子伤成这样。他利用楼梯口的两个眼珠转移女疯子的注意力,真是明智的决定。
“她不是只扑年轻男性吗?”陈仰发觉出不对的地方,“怎么也对女性有这么大的攻击性?”
乔小姐把伞一:“我抢了她的东西。”
陈仰感觉有一条血迹从他的背沟往股沟上滴,有点痒,他用手背蹭了蹭,不小心牵动到伤口部位的肌肉,疼得他“嘶”了声。
乔小姐绕到陈仰身后看了看:“你的背部线条真漂亮。”她又说,“腰也是好腰。”
“可惜。”乔小姐叹息。
陈仰的脸部直抽,这个女人不提他的伤势怎样,也不问他手上的小红伞是哪来的,关注点偏得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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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的哭声持续不止,鱼也下个不停。
乔小姐在大堂坐了下来,她没等陈仰组织好语言提问,就懒懒散散的透露了自己的行踪。
乔小姐说话有自己的腔调,正经事也跟调情一样,每个字的尾音都像是挂着一把小勾子,她讲得详细,从昨晚下开水雨,到刚才回客栈,这中间发生的种种都摊在了陈仰面前。
陈仰听完以后,脑子里塞满了疑问,乱七八糟的蹦跳着,哪个疑问蹦得最高,他就抛出那个。
“上午我跟大家去过二楼,那些房间都是空的,没见哪个床上有大量血迹,也没什么生辰八字,只看到了蜘蛛网跟灰尘。”
“也许白天的二楼跟夜里的二楼,是两个空间。” 乔小姐单手托腮,“说不定你现在上去,还能碰到啃尸体的周寡妇。”
陈仰二话不说就往楼上走。
乔小姐扫了眼年轻人背部的伤口,十二三厘米左右,皮肉翻滚,血流不止,他一路走,血水从他的衣摆往下滴落。
意志力真坚强,乔小姐目送年轻人上楼,又目送他下楼。
乔小姐从年轻人的脸上看出了答案,她因为疲惫而发红的眼尾上挑了几分:“二楼的情况还是跟你上午见的一样?”
陈仰点点头。
楼梯口的女疯子不哭也不动弹,像是进入待机状态,他畅通无阻的把所有房间打探了一遍,没有看见乔小姐描述的场景。
时间点的异常在提醒他,这个镇子正在走向一个不可逆转的局面。
也有可能是正在归位,它在回到原点。
乔小姐啪嗒敲着桌面,指甲上的红色油完好无损。
陈仰把昨夜跟白天的进展告诉乔小姐,他给了对方梳理的时间,之后才问道:“你抢了女疯子的什么东西?”
乔小姐敲桌面的动作停下来:“好东西。”
陈仰再次问是什么。
乔小姐凑到他耳边吹口气:“你亲我一下,我给你看。”
陈仰:“……”
这个女人没带小皮包,身上就两个口袋,抢的东西应该不大。
乔小姐任由陈仰把她全身扫了个遍,她用手指蘸到他背部的血,在他脸上划了一下,分明是轻佻到唐突的动作,却给人一种亲密温馨的错觉。
“这里只有我跟你,你亲了我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陈仰无语:“调戏也要分场合。”
乔小姐看着他的目光饱含趣味:“那什么时候能调戏你?”
陈仰甩出杀手锏:“什么时候都不能,我是gay。”
“哦?”乔小姐笑,“你也搞不了女人?”
陈仰为了一劳永逸,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
“那真遗憾。”乔小姐暧昧的笑意一敛,她慵懒的说,“走吧,我们去二楼。”
陈仰眯了眯眼,这个女人看似随性所欲,随心所欲,实际有自己的节奏,擅于并且喜欢调动他人的情绪。
乔小姐往二楼走,陈仰跟在后面,他背上的伤需要处理,但位置不太好包扎,得从咯吱窝底下穿过去,待会回房间让朝简帮忙弄弄。
“你有为情所困吗?”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问了一句。
陈仰一愣:“没有。”
乔小姐轻笑了声,没回头的说:“那就怪了,小阁楼里的女鬼被情所伤,能进幻境的,都是心有挚情挚爱,执念深重的人。”
陈仰没怎么听清:“乔小姐,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乔小姐按着肩头的伤,活动了几下胳膊关节,语气有一点躁,“烟瘾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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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口,女疯子捂着眼珠哼着什么。
乔小姐一上来,女疯子的状态就不行了,她像炸毛的野猫,整个背脊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眼看女疯子要发狂,乔小姐快速丢过去一物:“还给你。”
陈仰定睛一看,是一个碎石块。
有点眼熟。
陈仰压低声音问乔小姐:“你抢走的就是那个?”
乔小姐说:“昨晚我一路跟着她去土地庙,看她很宝贝一堆石像碎片,就抢了一块,她疯了,变了个人似的,追着我打。”
陈仰问:“后来呢?”
“后来她的智商不知怎么上升了一截,不追着我打了,而是返回土地庙,结果发现其他的都不见了,更疯了,直接不是人了,成了怪物。”乔小姐提着伞在地上画圈,“再后来,我一看下雨了,就知道她在客栈捂眼珠。”
乔小姐轻啧:“也不知道剩下的碎石块是被哪个作死的拿去了。”
陈仰低低的咳了两声:“在我包里。”
乔小姐:“……”
她扫了眼陈仰手里的那根拐杖,脸上一闪而过古怪,之后就偏开了视线。
陈仰的注意力都在女疯子身上,他发现她在抚摸碎石块,举止柔和的不像话,生怕力道大一点,石块会疼到。
今早在土地庙看见碎石块的时候,陈仰还在想,是什么石像被弄碎了。
现在他看着摸石块的女疯子,余光瞥到墙上的两个大眼珠,再想到婴儿,基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仰生出了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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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任务者们坐在院子里,面前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
像是有个框框浮在半空——
【玩家启动隐藏任务,修石像,完成女疯子的心愿。】
这活几乎是香子慕一人扛了,她不论是静止还是运动,都有种静态的平面感,单薄得犹如一个假人。
谁能想到她还有这技术。




身份号019 第259节
陈仰没在院里,他坐在床上,背对着朝简,赤着上半身。
“幸亏带了拐杖,不然就……唔,轻点。”陈仰短促的轻喘了声。
背后的少年一言不发。
陈仰擦掉额头的虚汗,从他回来到现在,对方一直这样。
“我没能从女疯子里手里全身而退,让你失望了?”陈仰试探的问。
回答他的是药箱被大力盖上的声响。
陈仰嗅着少年身上不断散发出的阴鸷,他的后背僵了僵,安静的坐着,不再开口。
房里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朝简给陈仰缠纱布的时候,他会抬起双臂,方便对方帮他包扎。
陈仰并不知道,他做出那个动作的时候,身后的人用猩红的眼看着他的蝴蝶骨,发了好一会的愣。
在陈仰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脱掉上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背,所以他不清楚蝴蝶骨上有印子。
确切来说,是道疤,像是用牙咬出来的,而且还是多此啃咬后留下的印记。
旧旧的,带着一些被时光抚过的痕迹。
陈仰只知道他有两个腰窝,向东无意间看到了跟他说的,调戏不成被他揍了一顿。
这会那对腰窝就在朝简眼皮底下。
不知怎么的,陈仰突然不自在起来,他往后扭头:“好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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