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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上海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张勇
远处,爆竹声此起彼伏,预示着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
忽然,一大束燃放烟花的嗖嗖声破空而来,就在明镜的眼前绽放开来。她震了震,感觉到了什么。艳丽多彩,五光十色,照亮了明公馆的上空。
明镜赶紧走出门去看。
果不其然,门口的草坪上,明楼和阿诚正在燃放烟花,一束一束又一束。明楼和阿诚都穿了簇新的立领长袖中式棉袍,一看就知道是精心准备好的。
明镜心中漾起一丝温暖,家人就是家人。
明楼回眸看到明镜,笑吟吟地走过来,拢了拢袖子,朝着明镜开玩笑似的半作揖,朗声说:大姐,新年快乐&r;
又一束烟花冲上云霄。
明楼真是煞费苦心,只为了博自己开心一笑。
明镜终于笑了。
红包。&r;明楼向明镜伸手。
明镜打掉明楼的手,说:你今年贵庚红包&r;
明楼笑说:自古以来长姐为母,姐姐是明家的长辈,我在姐姐跟前,再大也是孩子,自然就要讨赏的。&r;
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伶俐乖巧&r;
要钱的时候。&r;明楼说。
阿诚偷笑。
一片烟花灿烂,爆竹声如狂雷撕裂夜空。远处,证券交易所、上海银行等高悬的大型座钟敲响了新年的钟声。
灿烂的烟花下,茫茫的银色世界中,一个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明公馆的草坪上。
大哥,大姐,我回来了。&r;
明台穿着一身挺拔的学生装,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长围脖,拎着一只皮箱,呵着气,一张脸冻得通红,他扔掉皮箱,朝明镜跑过去。
大姐,新年快乐&r;明台扑上去抱住明镜,说,我的新年礼物。&r;
明镜感动地抱着小弟。明台把自己的温暖的问候和拥抱当成新年礼物送给明镜,这让明镜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动。
明楼给她带来了小惊喜,明台给她带来小团圆。
明镜真的很知足了。家,依旧是家,能够遮蔽风雨,能够温暖到心尖。
大哥,新年快乐&r;明台对明楼朗声喊着。
明楼说:长大了,也开始长心眼了,还知道回家给我们一个惊喜。&r;他伸手触了一下明台的额头,明台夸张地一仰脖子,像是被明楼敲了一下似的。
伪装得不错。我们还真以为你不回来了。&r;明楼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语带双敲。明台只是笑,拖着明镜的手,一家人就这样乐乐和和地徜徉着进门去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处热热闹闹地吃过了夜宵。
明台闹着要像往年一样,听大哥唱京戏。明镜笑着哄他,说:你大哥累着呢,你还不让他歇歇。&r;明台不肯,只管闹。
明楼知道,明台在讨明镜的欢喜,这是一种极为微妙且温馨的氛围,明台无非是想将从前的欢乐影像在明镜的眼前回放一次。
这种让明镜开心的法子,兄弟两个从来不用合谋就能达成共识,包括阿诚在内。果然,阿诚从房间里托了把京胡出来。
明楼看见,故意指着阿诚大声地说:你也跟着起哄。&r;
阿诚笑起来,说:先生,一年一次,难得。&r;
好,一年一次。&r;明楼对明镜说,算我讨姐姐开心,我伺候姐姐一段梅先生的生死恨。待会姐姐多打赏点银子给兄弟。&r;
明镜笑,说:好说&r;
明台抱着个小熊抱枕,笑呵呵地滚到明镜身边,头靠在明镜膝盖上,乐不可支地说:看赏&r;
阿诚坐下,挽起二寸宽的白袖口,透着干净利落,拉起京胡,瞬间,弓弦舞动,张弛有力,神采飞扬。
明楼清了清喉咙,一段西皮流水唱得字正腔圆。
说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山河万里几多愁。金酋铁骑豺狼寇,他那里饮马黄河血染流。尝胆卧薪权忍受,从来强项不低头。思悠悠来恨悠悠,故国明月在哪一州&r;
明台跳起来,鼓掌,叫好
忽然,一阵悦耳的风铃响。
众人回头,桂姨站在门口。她穿着一件海青色旗袍,围着玉蓝色厚厚的毛线披肩,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风尘仆仆地,满脸带笑地站在风铃下,给人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阿诚满脸惊愕,恍若隔世。
明镜的脸上透出几分欢喜;明楼虽无惊异之色,也存几分疑虑之心;明台察言观色,不做表态;阿诚的京胡落了地,瞬间砸在地毯上,声音很闷,犹如阿诚此刻的心情。
阿诚。&r;明镜喊了一声。
阿诚扭头就走,第一次没有理踩明镜。
全家人都能听到阿诚关上自己房门的声音,沉重而压抑。
桂姨很尴尬,作为阿诚的养母,分别六年多,回来竟然是家门难进。
大华宾馆的贵宾房里,汪曼春一个人沉浸在无限的悲恸中,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心疼,没有人来问一声。
那个唯一可以安慰自己、心疼自己、抚摸自己,在自己床前低声下问的男子,已经回家了。因为,汪曼春的心,还没有成为明楼的家。
也许,自己的心房还没有成长到足以满足他的所有欲望。
也许,是他自己迟迟不肯走进自己的世界,因为自己的世界太狭窄,根本装不下明楼的心气和清高。
这么好的男子,自己偏偏命当无缘。
自己最亲的亲人在家家团聚中的除夕夜惨死。
树倒巢覆。
孤女无依。
好端端的一个花木兰转瞬之间变作林黛玉,汪曼春抱着枕头,一个劲地哭,嘤嘤地哭。
忽然,电话铃声骤响。
汪曼春怕是明楼给自己打电话,第一时间反弹似的坐起来接电话。
喂。&r;她声音嘶哑。
汪处长,我是孤狼。我奉日本军部、特高科科长南云的命令,正式潜入上海。从今天开始,我将为您工作,成为您的耳目、喉舌。&r;话筒里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请汪处长振作起来令叔父的死,我很痛心。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滥杀也于事无补,我们要想在上海滩站稳脚跟,就一定要设法铲除抗日分子隐蔽的巢穴。&r;
你有什么具体措施和办法吗&r;
我会很快提供给你一些有用、可靠的情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有关我的任何信息,你都必须保密。这不是请求,这是南云课长的命令。&r;
是。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你&r;
我只为您工作,至于见面,不必了。&r;电话挂断了。
汪曼春下意识地喂了一下,放下话筒来,看了看,放好电话。甫一放手,电话铃声大震,唬了她一跳,马上拿起电话。
喂。&r;
曼春。&r;电话里传来极富磁性的声音,明楼的声音很低,不用猜都知道他是压着声音,偷偷打的电话,你怎么样我现在出不来。&r;
师哥。&r;虽然只是一句很普通的问候,汪曼春依然感动在心,你能打电话来,我就满足了。不过,我也想通了,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会努力做事,我一定要把全上海滩的抗日分子连根拔除&r;她咬牙切齿,像一只受伤后的母狼,立誓要报复社会。
刚才谁给你打电话&r;明楼迟疑了一会儿后问。
电话没有啊。&r;汪曼春矢口否认。
曼春,你,注意休息大姐&r;电话里明楼的声音忽然惊惶起来,电话啦的一声挂断了。
汪曼春对着话筒,叫了两声师哥&r;。她知道明楼又要遭殃了,心底愈加委屈,骂了几声老巫婆、老妖婆、老处女,抱着枕头重新哭过。
明楼自己挂断了电话。书房里根本就没有人,只有他自己。
他叫自己冷静。自己刚刚给汪曼春拨打电话,电话明明是占线的,她却矢口否认。没有人比自己更加了解她,她情绪的反复变化证明刚才有人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r;。到底是谁
他想到了一个代号孤狼&r;。
日本特高科的科长南云造子曾经提到过,76号的人盲目滥杀,究其原因是缺乏主要的情报来源,搞情报,还是特高科技高一筹,他们也许会动用一枚棋子孤狼&r;来给76号做铺路石。
明楼曾经在周佛海处下过工夫,打听到孤狼&r;曾经在远东战役中服役&r;立过军功。此人喜欢独来独往,并不受特高科的拘束。
自己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疏忽了。疏忽的这一点,将来也许就是致命的一点。疏忽了致命的一点,无异于疏忽了整个大局。
明楼的心揪得更紧了。
自己如果今天一刻也不离开汪曼春呢自己是否可以替她接到那个匿名的电话不过,大华宾馆是阿诚临时替汪曼春预订的,这个人一定是个知情人&r;,他要等自己和阿诚离开宾馆后,才会打这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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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上海滩 第21部分|小团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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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孤狼&r;不选梁仲春,而选择汪曼春呢
难道是电话本身串线
明楼霎时心中翻江倒海,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
难以人眠的还有一个人阿诚。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来敲门他都不应声。
桂姨在他房门口絮絮叨叨,说了不少话,阿诚不肯听,却总有几句跳进耳里,落在心里。
桂姨说,乡下很乱,自己差点被炸弹炸死。老家的房子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了。自己的风湿病愈来愈重,中医说,也许会瘫痪。自己原本不想来麻烦明家,实在是没有地方可投奔了。过去的事情希望阿诚不要再记恨了。大小姐答应自己,给自己在上海找一家好主雇,在找到合适的新主雇前,自己会住在附近的小教堂里,残年废景的自己去熬油罢了,不会打扰阿诚的生活。总之,十分抱歉。
桂姨说了很久,门一直没有开。桂姨也就灰心了,回佣人房休息去了。
阿诚的心里始终想着,险些被炸死,也许会瘫痪&r;这两句话。他很难过,辗转反侧,一夜忧虑。
大年初一的早晨,明家的人起得很早。
明镜带着两个弟弟进入小祠堂,拜祭祖父母及父母。明楼和明台换了黑色的西服,依次跪拜,上香。
祭祀完毕。明镜留下明楼关了门说话,明台一个人先行退出。
明台在客厅里看见阿诚在不停地打电话,他侧着身子,听到阿诚断断续续地说:对,您帮我查一下。凌晨两点左右,对&r;
明台放轻脚步,趁着阿诚打电话,溜进了明楼的书房。
明楼的书房很宽敞,办公桌方方正正的,摆着文房四宝,桌面洁净,一尘不染。书柜贴着一面墙,全是玻璃镶嵌的窗。隔着透明玻璃可以看清书目,只不过,书拒门是上锁的。最显眼的就是明楼搁在书案上的黑色公文包。
公文包只有两个活动金属纽扣,明台认得,明楼在巴黎讲学的时候,就常用这个包,已经很旧了,据说,是父亲的遗物,很珍贵。
小时候,自己经常玩皮包的金属扣,被桂姨给抱走了。在巴黎中学寄读的时候,曾因好奇拆开皮包的夹层找明楼私藏的外国杂志,被阿诚发现,就地正&r;了家法&r;。阿诚还说是法外施恩&r;,不告诉明楼了。
如今,明台再次触碰这个皮包,就是性命攸关了。
明台的手正要有所行动,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阿诚站在门口,说:小少爷,先生的书房平常不让人进来。您是知道规矩的,别为难我。&r;
明台说:我就是找本书。&r;
您要找什么书书单子尽管开来,我替您找。&r;
阿诚。&r;
您现在先请出来坐。&r;
阿诚,这里是我家&r;
您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r;阿诚很有礼貌地说。
明台看他一脸正气,赶紧投降,说:我走,阿诚哥你别生气。我这就走。&r;他走到门口,侧着身子,躲着阿诚的眼睛,抬腿刚要跨出门,就听阿诚问他:
小少爷想找哪一本书&r;
有关十五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r;明台稍微一顿,说,但丁的神曲。&r;
有倒是有,拉丁文版的,您要吗要我就给您拿。&r;
要。&r;明台点头。
您等一下。&r;阿诚走进书房,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打开明楼的书柜,很熟练地替明台取出一本拉丁文版的神曲。
我还想看骑士冒险的。&r;明台仰着脖子说,上面有本十字军骑士,我看见了。&r;
先生说,这种书少看一点为好。&r;阿诚一贯会泼他冷水。
反侵略的我偏要看&r;明台抻着脖子说。
阿诚仰着头望了望书架,书的位置很高,根本够不到,他说:等着,小祖宗。&r;他推了一个小梯子过来,爬上梯子去取书。明台站在他背后,一双手背着,反手迅速打开明楼的公文包。他的指尖钩进了公文包里,里面有一份文件被他轻巧地取了出来。
阿诚拿到了书,准备下来。
明台说:阿诚哥,是中文版吗&r;
阿诚说:是啊,书目上也是中文啊。&r;
那我不要了,我要读原版。&r;
您要读原版您波兰语不是没考及格吗&r;
正因为没考及格才要读啊。&r;明台很认真。
阿诚说:那您得等久一点,我替您找找,在哪一格呢&r;他一边找一边想。明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伪装成打火机的微型照相机,他先是玩着打火机,阿诚根本没在意,专心致志地替他找书,明台背着一双手,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迅捷地、动作娴熟地翻拍了身后的文件。
找到了,不过是残本。可能是先生在加路赛尔桥的旧书铺里买的。&r;阿诚拿着一本重新粘贴过封皮的旧书很惋惜地说。
对,大哥喜欢在那里买书的感觉。好像旧书铺里的书都沾了前辈学究的腐气,其实,全是灰尘里的脏。&r;明台奚落明楼,自己都觉得含沙射影的刻薄。
阿诚就像没听懂一样,慢慢地从小梯子上下来。
明台若无其事地把文件原封不动送回去,扣上皮包扣。
谢谢阿诚哥。&r;明台拿了书,向阿诚道谢。
阿诚锁了书柜。
小少爷,您学会抽烟了&r;阿诚回头说。
啊。&r;明台敷衍着笑。
在公馆里别抽。&r;
我锁在自己房间里抽。不让人看见。&r;
只要别让大小姐看见就行。&r;阿诚说,小少爷,喜欢抽什么牌子的香烟&r;
明台说:美女牌。&r;
改天我孝敬您两条好烟。&r;
好啊。&r;明台不客气,有礼就收。
两个人从书房里一起出来,明台看见阿诚把书房的门反锁了。明台说:阿诚哥,我记得你在巴黎的时候谈过恋爱,那个姐姐很漂亮,叫什么来着&r;
苏珊。&r;
对啊。我第一眼看见她,就想要追她做老婆。&r;
阿诚笑起来,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自得。
为什么你不留在法国,而选择回国呢你应该去争取属于自己的恋爱和自由。&r;
小少爷,您想说什么&r;
我大哥,在替新政府做事,是吗&r;
先生替谁做事,与我无关。我只知道,自己在替先生做事。&r;阿诚回答得滴水不漏。
阿诚哥,自古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
您能清晰地分辨出,哪种为朱,哪种为墨吗&r;阿诚微笑着反问。
说得好。&r;明台由衷赞了一句,你能告诉我,你自己知道自己是哪种颜色吗&r;
其实,颜色在不同人的眼底是不同的表现的,盲人的眼底全是黑暗,色盲的眼底皆是黑白与灰白。正常人眼里才有赤橙黄绿青蓝紫呢。&r;
明台聚精会神地听,他的姿态就是让阿诚尽情发挥。
阿诚果然上当。
小少爷您是学过几何课的,用几何的原理来回答您的问题就比较简单且直接了。一维直线有前后,比如阿诚;二维平面多左右,比如大小姐;三维立体添上下,比如小少爷您。&r;
阿诚,我真服了你,你不愧是从小跟着我大哥长大的,连学究气息都能模仿到家。&r;明台用书拍了一下阿诚的肩膀。
此刻,明楼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问:你们在说什么&r;
大哥。&r;明台笑着往楼上去,他对着明楼,说,阿诚说你是四维空间。&r;
什么意思&r;
你问阿诚。&r;明台调皮地把皮球&r;踢开,我到大姐房间去读书。&r;他从明楼身边欢快地跑过。
明楼知道,明台去明镜那里做免费图书朗诵员&r;,讨明镜欢喜去了。这是明台要犯事&r;的小前奏。
明楼与阿诚对视一眼。
没事吧&r;明楼问。
顺风顺水。&r;阿诚答。
主仆二人很快回到书房。
他来过了。&r;明楼问。
是,手脚很麻利。&r;阿诚微笑。
明楼把皮包打开,拿出第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军需部购货计划时间表&r;。他淡淡一笑,说:他投石问路来了。&r;
嗯,有目的的友好会谈。&r;阿诚说,小少爷是聪明人,看似透明,其实复杂。&r;明楼一摆手,阿诚就不再往下说了。明楼对身边的人要求很严,一是能干,二是缄默。
电话查得怎么样&r;明楼问。
我今天给守在大华宾馆里的内线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汪处的情况。昨天凌晨两点左右,总台显示,她的确接到了一个外线电话,很奇怪,电话是从苏州打过来的,没有监听到谈话内容。&r;
76号的格局要变了。&r;
对我们有利吗&r;
现在还很难说。&r;明楼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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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上海滩 第22部分|小团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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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说:您吩咐我从机要室的销毁间下手,获取一些日本军方来往公函,很困难。我想法子弄了些碎片回来,复原了几份有关第二战区的炮火封锁线区域划定的文件。我搁在您文件抽屉的第三格里。&r;
明楼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拼凑好的文件。阿诚很用心,文件经过重新粘贴、吹风、熨干,放在桌面很清爽。
大小姐前天在上海银行租赁了三个保险柜,其中有两个当天下午就有人存放了贵重物品。估计大小姐是在替他人作嫁衣裳。&r;
阿诚将一张很薄的小卡片放到明楼书桌上,上面是三个保险柜的号码。
梁仲春有一个妻弟叫童虎,最近在外面很嚣张,抓了不少青年学生和抗日激进分子,没有一个是货真价实的。梁处却处处炫耀,替妻弟撑场面。汪处与梁处迟早会有一场恶仗。&r;
好。真的能够狗咬狗,就再好不过。阿诚你辛苦了。&r;
阿诚一愣。
明楼反应过来,他用手指了指楼上,他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他答应了明镜替桂姨做说客,就算明知不该说,他依旧硬着头皮说了。
阿诚,我现在想跟你说一件私事,家事。&r;
我,不想谈家事。至少,现在不想谈。&r;
阿诚不合作,明楼就采取另一种推诿的方式来继续做说客。
阿诚,你要知道,有很多事情,我是说家里的事情,不是由我一个人说了算,也不是我能改变的。&r;明楼说。
阿诚不答话。他不答话,就代表他的态度是一成不变的。
只要你说让桂姨走,我一定会尊重你的意愿,让她离开。不过,我看她的确改变了不少,也许生活的艰苦改变了她的性格。&r;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
为什么不多留给彼此一点时间呢我不会勉强你附和明家任何人的决定,包括大小姐在内,都不会替你做决定。桂姨的去留,取决于你。&r;他直接把烫手的山芋扔给阿诚。
我不想看见她。&r;阿诚很干脆。
好吧。&r;明楼说,今天下午,我让她离开。&r;
谢谢先生。&r;阿诚转身出去了。
明楼翻阅那一份粘贴过的复原件,虽然有些文字遗失、有些数字模糊不堪,但是,依旧能够看到全貌,破损的文件里隐隐约约凸现出浓浓硝烟,炮声滚滚,从各条划定的封锁线可以推算出整个第二战区兵马调动新格局。
明楼用红色的铅笔勾出明晰的记号。
他一脸严峻,这是第二战区的背水一战。
一旦自己的棋局生成,险象环生,一举三得。但是,这枚死棋&r;很难逃出他设下的圈套&r;,必死无疑这才是自己最为担心和最为忧惧的一件事。
怎样做,才能让死棋&r;于万死中觅取一生呢
他陷入沉思。
明台半躺在明镜的床上,床上搁着鲜亮的绸缎铺盖,正好给明台用来做了松软的靠背,他大声地用蹩脚的波兰语朗诵着小说的片段给明镜听,他知道明镜听不懂,他也就是在姐姐面前炫耀一下自己的语言才华,活像小时候过大年初一,他坐在明镜膝上背诵唐诗,背完了就有牛奶糖吃。
现在不图嘴上实惠了,他图一个精神贿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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