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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俗故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半月
“好啦,”她拧好瓶盖交回他手里,“剩下的你喝吧,我可不能被人发现了。”
“你们工作时,喝水都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啦,但你现在是游客嘛,被看见拿客人的东西,总是不太好的。”她一抬头见队伍最前面的学生已经快上至山顶了,匆匆整理好扩音器和小红旗,“我得走啦,老师你替我看好后面的同学哦!”
“好,我知道。你小心一点,别摔了。”
“不会的!”
梁峥见她提了口气,两级两级跨着台阶蹭蹭蹭地就追到了最前头。马尾辫一甩一甩地,红色的三角旗在风里朝气蓬勃地飞扬。
我想,我愿意一直在你身后,看你兴高采烈地向上跑。你什么也不要怕,就这样快乐下去就很好。
游览结束后等大巴的当口,学生们都在便利店和自动贩卖机前买零食饮料。她站在树下,趁没学生注意,冲他挤眉弄眼的。梁峥哭笑不得,扬了扬手机示意她看微信。
——等会送完他们回学校,我来接你下班?
向遥低着头找可爱的表情包回他,一个学生走到梁峥身边,问了几个调研报告的问题。她抬起头时正好听到那学生说:
“老师,我们以后毕业,不会就在景区做导游吧?”
那个学生显然是在同他说笑。这样的专业玩笑学生们都会开,说酒管出来就是做酒店前台,旅管出来就是做导游……向遥不是没念过大学。
但在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在他的学生面前。她站在树荫下,蓦然觉得心上也飘来一片阴影。凉飕飕的,说不出滋味。
梁峥微皱了皱眉。
“当然可以做导游,当然也不只可以做导游。你如果能把这次的调研报告用心写好,相信能对这个专业有更全面的认识。”
学生见他不接茬,还顺带听了通教育,悻悻走了。
梁峥从学校开车回景区接她时,见她换下了制服,头发有些毛躁,看起来蔫蔫的。
“不高兴了?他们都才大一,还小。”
”没有啦……挺正常的,以前我们在学校,也经常这样开玩笑的。只是没想到我现在真的来做导游了,有一点感慨而已。”
“我今天看你挺辛苦。平时解说一次,都要这样整个景区跑么?”
“唔,也还好。其实都看带的人的。有时候会有老人家结伴来玩,都不想太劳累的。我们就带他们走走湖边、坐坐船,不会去爬山那些。今天同学们都体力好嘛,还有个凶老师说要写报告,我就带他们整个景区都转一转咯。”
梁峥无奈地勾勾嘴角。“好吧,又是梁老师的错了。”





庸俗故事 自由(文案出处)
“那梁老师奖我吃好吃的吗?”
“又想吃虾饺?”
“想吃烧烤!”
“烧烤不健康。”
“……老干部。”
梁峥好笑地看她不满意的样子,“你这么想吃,我们可以去超市买回来自己做。”
“真的吗?你家里有烧烤架吗?”
“这个没有。炭火烧油烟太大了,可以买一个烤箱做。”
“啊……”向遥靠回座位里,“还要特地买烤箱,多麻烦呐。还是吃虾饺吧。”
“买一个也没关系。烤箱挺实用的。”
向遥斜睨他,“烤箱可做不了速冻饺子。老师,你先练练做菜,再考虑这件事吧。”
他忍着笑,“这不是有你吗?”
“好啊,原来是想着支使我?”
“不是支使你,是想请向老师教教我。”
“嗯嗯,”她边模仿游戏机里出错的声音,边冲他摇了摇食指。“向老师接下来会很忙,没有时间教学。”
“哦?”他瞥见她神秘兮兮的小表情,“要忙什么?”
“秘密!”她没看他,埋头专心致志在划手机屏幕。
车子停下时向遥抬起头,窗外已经是满堂轩的招牌。
这不是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离贺檀家十分近的商场。向遥为他体贴至此觉得有些窝心,却隐隐有一种仿佛要发生些什么的怪异预感。
梁峥锁好车向她走来,她看见他含笑的眼睛,一切又烟消云散了。
吃饭时两人无意间谈到星座,向遥说,“老师,我肯定能猜中你是什么星座。”
“说说看?”
“摩羯,对不对?”
他有点惊讶,“没有作弊?”
“哪有,我猜对了?”
“没错。十二分之一……这个概率可不算大。”
“多好猜呀。”她笑,“因为据说摩羯座最多工作狂。”
梁峥放下茶杯,“……好吧。”
“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12月24日,平安夜。”
向遥忽然愣了一下,低下头去喝冰柠茶,有几分钟没有说话。他正要开口问,她抬起头来说:“老师,这个生日好适合你。”
“生日怎么会有适不适合的说法,”他啼笑皆非,“不是一出生就决定了么?”
“你听过有一句话,叫'you are the christmas eve'么?”
“有什么典故?”
“就是……”
“平安夜,不是圣诞节的前夜嘛?大家在圣诞节那一天,会拆礼物,吃蛋糕,穿新的毛衣……”
他定定看着她。
“在平安夜里,会期待圣诞节,期待所有快乐的事……”
“老师,你就是会让人感到这样的心动的人。”
她在说完这些话后,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眼睛来和他对视。她眼里像起了一层雾,湿漉漉得让人心软。他怔住很久,放在桌上的左手不自觉地向她展开了。这一次她没有犹豫地,将右手放进他掌心。
“怎么做了几天讲解员,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过过一个快乐的生日。我生日那天就是我的父亲抛弃他的家庭的那一天。我吃过有人陪的生日蛋糕里都有自怨自艾的眼泪、和一定要出人头地的期望。我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买蛋糕。
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你就会明白你对我的意义。可是我不会的,那样对你太沉重了。
“是老师太好了。”
不,是你太好了。
回到小区时,她说今天吃得太饱,拉他陪自己散步。其实她猜到自己是想被他牵久一点。只是她没猜到,走回小区大门时,那里会停着贺檀的车。
她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秒。梁峥问怎么了,循着她视线望去,看见路灯下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在吸烟。
他明白过来。
贺檀远远地看见她,穿卫衣和运动裤,扎着马尾,像个和男朋友出来压马路的大学生。身边的男人,白衬衫戴眼镜,看上去很书生气。
他摁灭了烟,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她。那种神情,向遥知道是笃定她一定会过去的自信。
她站着没有动。如果此时从马路对面看过来,一定会觉得这三人的局面十分怪异。
梁峥握紧她变凉的手许久后,松开了她。
“你和他聊聊吧。”
向遥站得离他远远地,连路灯投下的光线范围都没踩进去。贺檀说,“就这么怕我吗?”
“……你为什么在这?”
“等你。”
向遥一惊,“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
他没有回答。“小遥,我很想你。”
她这才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路灯从他头顶打下来,显得有点可怖。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悲伤,像一种患得患失的无可奈何。她从未见过他这种样子。
“我们回家,好吗?重新开始。”
他向她踏了一步,向遥立刻惊得连连后退。贺檀苦笑着回脚。“小遥,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向遥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浆糊。真的,假的,以前,现在,她已经不会分辨了。
“……贺檀。”连这个名字在滚出喉头时都仿佛带刺。“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今晚在这里……我不会感动,我只觉得非常害怕。我不知道你怎么查到我的住址,不知道你——”“爸告诉我的。”
他顿了顿,“现在该叫向叔了。他只告诉我这个小区。具体你住的门牌,他说你也没有告诉过他。”
爸到现在还在想着撺掇他们复合!向遥怒不可遏,“看来我没有告诉他是对的!”
他沉默了一会。
“小遥,我爱你。”
她睁大眼,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
“……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你在车上问我,我爱不爱你吗?这个问题,我花了你离开我的这段时间才想明白……”
向遥痛苦地后退了一步。“不,你不要再说了。太迟了。”“不迟,我们可以有之后一辈子的时间……”“不。”
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贺檀,我爱过你。所以我知道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你不爱我,真的……”
她看见他慢慢回了手,那种令她无法相信的悲伤从他身上褪去了。她终于又看见那个熟悉的贺檀。他的声音跟秋夜的风一样凉。
“小遥,你要什么?”
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这个问题背后好像还藏着无数个问题——为什么你不要钻石戒指?为什么你不要做贺太太?为什么你不要最新款的单反相机?……
“我要自由。”
贺檀想起刚才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她喜欢这样的男人?白衬衫,斯斯文文,会牵她的手陪她压马路,会在她的前夫找到楼下时安静地走开,这就是她的自由?
“你的自由,就是跟他在一起?”
向遥已经意识到和他是讲不通的。
“你回去吧。少抽一点烟少喝一点酒……”她闻得到他身上的气味。全然不像那个她曾经在奶茶店撞到的,身上有檀木一般好闻的气味的男人了。
他理应是那个样子才对。
“不要再来找我了。”




庸俗故事 旧梦
她转身预备离开。她原本不欲同他说这句,他不会理解的话。也许是天真地希冀他们日后老死不相往来,她还是说:
“我的自由,是可以和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
但她没想到他说——
“那我,不可以是你想在一起的人吗?”
多可笑啊。向遥望着他在夜风里俊秀的脸感到无比怅然。你曾经是的,她忍住没有回答这句话。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爱过你,我真的爱过你。
他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她以前总觉得,她爱他是当然的,他是那么容易爱上的人,好像他也爱她反倒是一件奇怪的事。即便是到了现在,她只要看着他,还是觉得这个人高不可攀。
过往的一切像梦一样。小说一般的情节,电视剧一般的情节,无数次被打碎了又揉合起来的一个梦。
她最终没有说什么,逃一般地跑开了。
梁峥在楼下等她,她新的未来在楼下等她。
贺檀站了一会,看她的背影像只蝴蝶一样从视线里扑闪着消失不见。发动车子时,听见嗡的发动机低咆,他忽然拔了钥匙熄火坐在座位上不动了。
空虚像车里的黑暗一样悄无声息地吞没了他。他想起谈骏说:
“你会失去她的。”
他打越洋语音给谈骏。
英国现在还是下午,东拉西扯聊了几句,谈骏觉察出他异样。“你怎么了,跟我还兜圈子?”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预测对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和向遥离婚了。”
那头停了一会,像是走到了安静些的地方。“你知道在这件事上我的态度的。”
“你替她高兴?”
“不。我替你——我替你可惜。贺檀,她是好女孩,你心里清楚的。不然你今天不会打给我。”
“……没错。我后悔了。”
“后悔那样对她?还是后悔放她走?”
电话那头的沉默令谈骏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贺檀,听着。你做了错的事,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就只能弥补和改正,别再继续从前的错误。你懂我意思吗?”他又补上一句:“……别犯傻。”
贺檀的声音平和得听不出情绪。
“嗯。你那边有还事吧?先不打扰你了。”
向遥回到居民楼下时,梁峥站在门口的凉亭外等。小区的花园树很多,在夜晚因此显得光线有点不足。他低头在看手机,屏幕的白光照着他的脸,神色显得晦暗不明。
她小跑过去拖他的手,“梁老师吃醋了?”
他将手机回裤袋里,左手将她的手拢好,微微笑了一笑。“没有。”
向遥有点奇怪地仰头看他。这语气听起来不像口是心非,也并不像真心实意。只是平静得让她觉得异样。
“……你生气了?”
“怎么会。”梁峥牵着她进楼里摁下电梯。“晚了,你今天这么累,回去好好休息。”
向遥在电梯里一直惴惴不安盯着他看,看得他忍不住伸手轻刮一下她的鼻子。“看什么?”
“我已经跟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他不知道我住哪的,都是我爸自作主张告诉他。你不知道,我爸一直反对我们离婚,但那是他的想法……”她忽然絮絮叨叨解释了起来,语速快到足以让他听出她的惊慌。她因为今天说了太多的话,这会声音都有一点变低沉了。
下了电梯,梁峥没辙地揉揉她发顶。“好了好了,我没有生气,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今天说这么多话,嗓子都哑了,回去记得多喝点水。”
向遥仍是很忐忑地看着他,“……真的?”
“真的。”他笑得无奈,“在你心里,我原来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嗯。”“还嗯!”梁峥轻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上班呢。”
“好嘛……对了,”向遥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这个,我前两天请人把门锁换过了,一直忘了给你。万一哪天忘记带钥匙,就能去隔壁找你拿了,嘿嘿。”
他接过来,发现上面拴着一个米奇的钥匙扣。向遥美滋滋地晃了晃自己的米妮,“情侣的,可爱吧!”
“滑头。”他失笑,“你啊要小心一点,把钥匙丢在家还好,要是丢在外面就麻烦了。”
“知道啦梁老师——”她每次被他念就拉长了音叫他梁老师。
梁峥看她关好房门,才转身进屋。手机拿出来解锁,里面是搜索引擎显示的一本财经杂志,当期封面是贺檀。
他从未听她说过这位贺先生的事情。贺先生,没想到会是这样鼎鼎有名的贺先生。他似乎能懂她为什么能早早义无反顾地踏入婚姻,封面上那位品貌非凡的男人是再难以抵挡的理由。
他从不去想她可能有过的婚姻生活,他只知道她曾经不快乐。而今天“贺先生”这个幻影忽然有血有肉地出现,她的过去似乎也变得具象起来。
贺先生。
后来向遥就如她所说,开始变得有点忙。讲解员的工作是轮休制,两人能撞在一块儿过周末的机会挺少。好不容易有空闲,她却经常跑得没影。
“嗯?又开始拍片了么?”
“是呀。啊我才发现设备还是可以租的嘛,有之前来找我拍过照的小姐姐还来光顾我,真开心!”
“你开心就行。别弄得太累就好。”
其实很累。为了挣钱,与以前只是爱好、打发时间的心境完全不同。但向遥不敢说,她知道只要透露一点自己的困难,梁峥是肯定会义不容辞地帮自己的。
但这样一想,她看着眼前在笨手笨脚剥蒜的男人,咽下去的一点点苦又全部变成甜的。
向遥在脑子里算着交房租的日子和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发觉已经临近学期末了。“梁老师,你们是不是快期末考了啊?”
“嗯……剩一个多月了。”
“那你的试卷出完了没有?”
他将剥得七零八碎的蒜瓣挑挑拣拣,拿了好的递给她。“已经定下了。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她嘿嘿笑,“能不能给我看看?”
“怎么,你还接了替考的生意?”
“我就是好奇嘛。以前做学生期末复习那么痛苦,好不容易毕业了,让我过把看别人怎么遭罪的瘾!”
“……”
“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
“为什么?我又不考试!”
梁峥洗干净手,替她把松掉的围裙系好。“你虽然不考试,但你在学弟学妹中间可受欢迎啊。”他还记得霍南烟说很多学生喜欢找她这个学姐约拍,“万一你泄题可怎么办?”
“呿!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向遥转念一想,“不过也是哦,下周还有个学妹约了我去琴湖拍汉服呢。”
“我们系的?”
“就是你学生呀,霍南烟。”
“又是她?”
“嗯。你不知道么,你学生还是个小网红呢。”她记起之前听霍南烟对梁峥发表过的“迷妹言论”,觉得好笑又有点儿别扭。“那人家漂亮,就是要多展示的么。”
“这都要期末了,她倒还有心思拍照。”
向遥笑起来:“这哪算期末?你不知道大学生都是在考前一周学完一学期的吗?”
他闻言挑起眉,“你以前是不是就这样?”
“呃……那个,水开了,快把鱼放进去吧。”




庸俗故事 恋情
梁峥笑笑帮她把鱼放在蒸架上,也不戳穿她。他记得她那时候的成绩应该是在中上游,没有好也没有差到让他印象深刻。偶尔还是会觉得蛮奇妙,他看着她在厨房转来转去忙忙碌碌的身影,当初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内向羞怯的学生会变成自己心上的人。
“喂,傻啦。”她戳戳他手臂,“锅盖盖上呀。”
“好。”
“记住了没有?”
“嗯?什么?”
“做法啊!”向遥一手拿着锅铲,当教鞭似的点了点,“不是说好了要学做菜么?清蒸鱼最好做了,这可是基础。”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备忘录里打的笔记:“好的,向老师,都记下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好啦好啦,你走开吧,我要炒青菜了。”
“这个我来吧。向老师今天这么辛苦,休息一下。”
“那就麻烦梁老师了——”
这样很好。
他们两这恋爱谈得有点儿老干部的意味。下了班一个老在外面四处跑拍片,一个忙着搞学术发论文。好处是就住在对门,约会也谈不上约会,今天去你家明天去我家做个饭,下楼逛个超市散个步,老夫老妻似的。
梁峥回她说今天约了霍南烟去琴湖拍照的微信,想到这一点,不自觉微弯嘴角。
“小梁老师,我看你最近有点情况啊?”
“……嗯?”他摁灭屏幕,于建川在对面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看,旁边几个老师也带着揶揄的笑。
“说实话,是不是恋爱了?”
梁峥还没回答,隔壁桌的女老师先捂心口叹惋起来:“唉,我们的院草怎么终于还是被采了呢?”
“吴老师你就别想了,不被别人摘也轮不到你啊?”
吴苓真诚地转过脸来,“小梁老师,说真的,自从你来我们学校,我就恨我没晚生几年。”
周围立刻哄笑一片。“吴老师,这要是被你们家老宋听见——”“呿,我要是年轻个几岁,还能便宜得了他?”
院里的女老师大多都是已婚人士了,平时也总爱拿梁峥开玩笑、关心他终身大事。
于建川先来了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那不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呀!”“我们学校女老师哪还有单身的?”“怎么没有?那导员助教里头……”“还有行政的……”
梁峥还一句话没说,旁边倒是已经自己又议论起来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不是学校里的。”
是自己的学生,这话他不想,也说不出口。尽管两人在学校时清清白白,但说出来难遭人议论。
“恭喜啊梁老师,这么长时间我可头回看你谈对象。”
“哎梁老师,商量个事,你就别公开恋情了。不然啊,一大批女学生心可要碎了。”
“还公开恋情,你当是娱乐圈爱豆呐?”
……
向遥背着沉重的相机包从景区出来,肩膀脖子被勒得生疼。这时候手机又响了,老大劲从包里掏出来,偏偏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贺檀。
她赌气一样把包放在地上,没好气地接起来:“干嘛?”
“你在哪?”
反正隔着电话,她胆也肥了,“你有事吗?”
“有你的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直接说你在哪吧。”
向遥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荒郊野岭,料他不会来。“琴湖。”
他顿了顿,说:“抬头。”
下一秒,向遥惊愕地看着他的车停在了自己眼前。
车窗降下来,贺檀在车里看着她,“上来。”
她万分惊恐地后退一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好笑地摸摸眉心,“是你自己发的。”
向遥愣神想了一会,是她用来发约拍的微博!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你居然上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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