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得最惨的县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似叶非花
那团身影还伴着光,很亮很亮,亮到何笙笙有种想要靠近那团光的冲动。可就在她还未靠近那团光时,那团光已经在慢慢靠近她了。
何笙笙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拉住了,那个人还环上了她的腰,带着她一点一点往海水上方游去。
可何笙笙不想这样,她不想回去,她只想将生命葬送海底。于是,她挣扎着,想要挣脱那个人的束缚。
可那个人的力气大得很,何笙笙无论如何也没能挣脱掉,她只能被他硬拽着,往海水上方游去。
两人一起浮出海面时,何笙笙身上的力气已经殆尽。她只能勉强地把眼睛睁开,但身上已经使不出劲儿了。
然而,就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看清了身旁那人的模样。那人脸上的面具,由于海水的冲击,已经掉落海底。他脸上伪装的疤痕,也因海水的浸泡而完全脱落。
他的真实面貌终于显露在何笙笙眼前,那张俊美的脸,顷刻间就映入了何笙笙的心底。
那一刻,何笙笙仿佛在做梦。
怎么会是他?
霍西将何笙笙带上了岸,因喝了太多海水的缘故,何笙笙此时已经奄奄一息。
霍西看着她这花容失色的模样,就满是心疼。他怎么也没想到,在海里救何笙笙这种事,还会发生第二次,而且是在同一片海域。
这种傻瓜,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眼下的当务之急,自然是把何笙笙体内的海水给逼出来。而最快最便捷的法子,则是使用吹气疗法。
即用手指捏住何笙笙的鼻子,对着她的口中吹气。
若是换作以前,霍西还会顾虑一下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此刻,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他早已把何笙笙当成了她最亲切的人。
于是,霍西捏住何笙笙的鼻子后,就开始了吹气。结束后,何笙笙咳嗽了几声,终于将体内的水尽数吐出。
何笙笙的呼吸也渐渐恢复了正常,霍西还用内力帮她顺着气儿。何笙笙则躺在霍西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何笙笙看到了霍西,可她的看得却并不真切。她以为这是在梦里,或者是在地府。
“霍——西——”
何笙笙虚弱地喊了出来,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霍西,哪怕是一场梦,她也无比开心。
但何笙笙实在是太虚弱了,喊完霍西的名字后,她就迷迷糊糊地又昏睡了过去。睡着的时候,何笙笙的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
··
霍西将何笙笙又抱回了何家祖宅里,还命手底下的暗卫,去请了清平县最好的大夫来为何笙笙诊治。
何笙笙一睡就是三日,这三日,霍西不仅寸步不离地守在何笙笙身边,而且还亲自喂药,亲自帮她温暖身体。
三日后,何笙笙终于苏醒,可她醒来看到的人却是,戴着面具的顾子溪。
何笙笙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或者她已经死了。但那一阵又一阵的头疼,却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顾子溪瞧见何笙笙醒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扶着何笙笙从床上坐起后,就把桌上的药,端到了何笙笙面前。他舀了一调羹,用嘴吹了吹,递到了何笙笙嘴边。
何笙笙乖乖地喝了那口药,嘴中随之而来的苦味刺激着她的敏感神经,让她脑中突然闪过在海边看到霍西时的画面。
对啊,她明明记得,在海边救她的人,是霍西啊?怎么眼前看到的,却是顾子溪呢?
难道是她看错了,又出现幻觉了?
“你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为什么非得去海边呢?若不是我一路跟着,你现在,是不是该去阎王那儿报道了?”
顾子溪一边给何笙笙喂药,一边说道。强行解释着是顾子溪跟着何笙笙去了海边,并救了她。
何笙笙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顾子溪脸上的面具,陷入了沉思。
“是你救了我?”良久,何笙笙才疑惑着问道。
顾子溪点点头:“不然还能有谁?”
“可我记得明明是……”何笙笙欲言又止,并没有把“霍西救了我”几个字说出。
顾子溪则一手端着药碗,一手去摸了摸何笙笙的额头:“嗯,不烫了。真怕你烧坏脑子。”
会是因为被烧坏脑子,所以才出现了见到霍西的幻觉吗?顾子溪的话,倒是给了何笙笙一个思考的方向。让她觉得自己见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因为烧坏了脑子。
于是,何笙笙闭着眼睛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脑中出现的,依然是霍西的脸。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霍西了,霍西的模样本该在她脑中渐渐模糊的,但此刻却变得那么清晰,仿佛近在眼前。
何笙笙又看向了顾子溪脸上的面具。这样的面具,材质普通,仅用一根线固定在脸上。若是遇到了冲击力较大的海水,那还能一直挂在脸上吗?
所以,就算是顾子溪,那何笙笙看到的,也应该是面具被海水冲走后的顾子溪,而不是带着面具的顾子溪。
顾子溪既然没有戴面具,那何笙笙看到的人,又怎么会是霍西呢?
难道……
何笙笙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怕到她自己都不敢想象,不敢承认,不敢面对。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被何笙笙的目光看得太久,顾子溪的心底,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你的面具,有些别致。”何笙笙说道,异样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有吗?之前的面具,在海里救你时,被海水冲走了,这个是我刚买的。”顾子溪摸了摸脸上的面具。
何笙笙却在此时抓住了顾子溪摸着面具的手:“哦,是吗?”
然后,她就伸出另一只手,趁着顾子溪不注意,从他的脸上,取下了他的面具。
“笙笙!”
顾子溪想抢回面具时,已经晚了,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又出现在了何笙笙眼前。
“何故摘我面具?”顾子溪赶紧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似乎很不想让何笙笙瞧见他这副模样似的。
何笙笙却不依不挠,硬是拿开了顾子溪遮住脸的手,然后就仔仔细细地研究着他脸上的疤痕。
这疤痕实在是太逼真了,若不仔细看,还真就找不出破绽。不过好在,何笙笙她找出来了,在疤与脸的交汇处,何笙笙发现了一处凸起。
那是粘黏物没有粘好所导致的。
何笙笙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于是,看着他的脸,何笙笙缓缓开口道:“你脸上的疤,是真的吗?”
“啊?”
顾子溪还没来得及回答何笙笙,何笙笙就轻轻松松地把他脸上的疤痕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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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走夜路必闯鬼
混得最惨的县主 喝药
嘶——
粘黏物从脸上脱落的声音。
一瞬间,房间内弥漫着紧张、尴尬且不可思议的气息。
霍西的脸,终于又出现在何笙笙眼前。
看着他,何笙笙愣住了,这一刻,她不知自己是该愤怒、该惊讶,还是该欣喜。
她只是有些不能接受,不知所措。
于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眼里很快溢出了泪水。她便张开口,用着颤抖的声音,不可置信道:“霍?西?”
“是我。”霍西发出了淡淡的低沉又好听的声音。
本以为,遇到这种情况,霍西会万般慌乱,想要逃窜。可真的遇上时,他反而异常镇定,从容不迫,并没有因为身份被识破,而乱了阵脚。
“我果然,已经死了吗?”接着,何笙笙就这样问道。
如果不是死了来到阴间,她跟霍西又怎会再见呢?何笙笙越发觉得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了。
“不,你没死,我们都还活着。”霍西目光柔柔地看着何笙笙,语调也比前时温柔了许多。
何笙笙摇了摇头:“那我怎么会见到你呢?霍西!”
说出“霍西”二字时,何笙笙一下子握住了霍西的手。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神却在握住他手的那一瞬间凝固了。
霍西的手,是有温度的。
意识到这一点,何笙笙赶紧松开了他的手,眼神还四处躲闪着,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副怕兮兮,又怯生生的模样。
霍西见此,就将何笙笙的手拿到了自己胸前,然后温柔地说道:“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
心跳……
何笙笙感受着霍西的心跳,每一次跳动都是那么的有力量。何笙笙这才渐渐信了,霍西跟她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你不是顾子溪,你是,霍西?”何笙笙皱眉看着霍西,眼泪也随之滑落了下来。
霍西点了点头。
“为什么骗我!”何笙笙回了自己的手,她一脸埋怨地看着霍西,仿佛自己前时经历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笙笙,”霍西则依然温柔地看着她道,“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但我确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何笙笙不说话,也不再看向霍西。她心里很乱很乱,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她内心的承受范围。此刻,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思考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后就说道:“瑞王殿下,是民女冒犯了,可以让民女,一个人先静静吗?”
“好。”说着,霍西看了何笙笙一眼,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霍西走后,何笙笙如释重负,赶紧倒在了床上,看着床头的帷幔,陷入了深思。
霍西,顾子溪。
难怪,这两个名字里都有同一个音。原来,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霍西,他为什么要装死,为什么要扮作顾子溪,又为什么要陪她经历后面的一切呢?
何笙笙想起了她与顾子溪初遇时,是在瑞王府,在霍西即将出殡的前几天,也是在她住进瑞王府的第二天。
霍西就这样以顾子溪的身份又来到了何笙笙的世界,并用着跟霍西不同的声音,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样貌,跟何笙笙成为了朋友。
按理说,霍西他本人,是不屑于跟何笙笙这样的人交朋友的,他应该更喜欢跟商婷那样的人呆在一起吧!可为什么,霍西死后,他就愿意扮作顾子溪去接近何笙笙了呢?
何笙笙与顾子溪的情谊,那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顾子溪在何笙笙心中,绝对占有独一无二的地位。
所以,霍西若非是付出了真心,真的想跟何笙笙成为朋友,那么何笙笙跟顾子溪的关系,也不可能好到那个地步。
可是啊可是,他是霍西时,对何笙笙可以冷淡如斯,怎么到了他是顾子溪时,对何笙笙就热情似火了呢!
何笙笙想不明白,只觉脑中有一团乱麻,随时都可以缠绕住她。
··
酉时时分,何笙笙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已快两个时辰。
霍西始终不放心她,于是就命人做了晚饭,亲自给何笙笙端了进去。
霍西来时,何笙笙在床上睡了一觉刚醒。醒来只觉口中腹中饥渴难耐,正想下床先倒杯水喝时,霍西就端着香喷喷的饭菜推门而入了。
何笙笙赶紧下床去给霍西行礼道:“瑞、瑞王殿下。”
“怎么,不叫我霍西了?”霍西则放下饭菜,坐在桌边,眯缝着眼看着何笙笙。
“不、不敢。”何笙笙低头不敢看他。
霍西微微一笑,将米饭递到了何笙笙面前:“饿了吧,先坐下吃饭吧!”
“多谢殿下。”何笙笙就唯唯诺诺地坐了下去,拿起筷子,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见何笙笙吃上了正轨,霍西也端了碗米饭跟何笙笙一起吃了起来。还在何笙笙的碗中夹了好些营养丰富的菜。
一边夹还一边说道:“你身子还没好,不可吃得太油腻,这些东西虽然清淡,但有滋补的功效,多吃点儿。”
“多谢殿下。”何笙笙只能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
虽然何笙笙跟顾子溪以前,也经常同桌吃饭。但,不知为何,当同桌的人坐的是霍西时,何笙笙就怎么吃都觉得不自在了。
“殿下,”二人正吃着,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接着,孤影就端着一碗药,推门而入了,“你今天的药还没喝。”
孤影看着霍西故意说道,然后就将药端到了霍西面前。
何笙笙自然看出了端倪,连忙问道:“这是什么药?你为何要喝药?”
“何姑娘有所不知,那日你跳海后,殿下为了救你,也跳了海。回来后又忙着照顾你,自己发热了,也不管不顾。以至于到了现在,都还烧着呢。”孤影解释着一切。
何笙笙听后,脸上果然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她立刻将手拿到霍西的额头上拭了拭,果然很烫。
就赶紧责怪道:“你怎么那么傻啊!”
“到底谁更傻?”霍西反问。
何笙笙紧咬嘴唇,不再说话。确实是她傻,傻到要去跳海寻死,还因此连累了霍西。
“那你赶紧喝药吧!”何笙笙只好把药碗端到了霍西面前。
霍西却斜着眼睛看了那碗一眼,就摸着头有些痛苦地说道:“头疼,没力气。”
“那、那我喂你吧,你可别嫌弃。”
说着,何笙笙舀了一调羹,在嘴边吹了吹后,就递到了霍西嘴边。
霍西乖乖地喝了。
等到何笙笙舀第三调羹的时候,霍西突然抓住了何笙笙的手,从她手中把药碗夺了过来,然后就自己一饮而尽了。
“你……”不是没力气吗?
看着霍西的举动,何笙笙感觉自己,又被骗了。没办法,何笙笙也只好往霍西的碗里夹了些霍西说的可以滋补的食物。
然后说道:“你也多补补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你还病着呢。”
二人做这些举动时,孤影还在一旁看着。他见何笙笙终于也关心起了霍西,心里总算放了心。于是他就转身离开了。
孤影一走,何笙笙的目光这才落到了孤影离去的背影上。前些时日,有一件困扰过她的事,好像一下子就解释得通了。
于是何笙笙就看着霍西问道:“殿下,我们被贬回老家时,是你让孤影他们一直暗中保护我们的,对吗?”
霍西冷笑了一声:“不然还能有谁?”
何笙笙看着霍西,犹豫了一会儿:“可是殿下,你就不恨我们吗?”
“嗯?”霍西皱了皱眉。
何笙笙补充道:“我爹,一心想除掉你,你为何,还要保护我们?”
“你爹是你爹,你们是你们。你们已经为他做的事受到了惩罚,我又为何要恨你们?”霍西说道。
何笙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所以殿下,你不恨我,对吧?”
“不恨。”
何笙笙心里,终于愉快了。
··
在清平县里又养了几天后,何笙笙的身子渐渐好转,霍西的烧,也终于退了,二人都变得健康了起来。
霍西却在这时,到了皇帝召他回都的旨意。霍西想了想后,就找到了正在为父母上香的何笙笙。
他把何笙笙叫到一边,说出了自己即将离开清平县的事。
何笙笙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她能够理解。
“殿下,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你到邑都后,若还能想起我,可以的话,记得给我写信。”何笙笙勉强笑道,话语间尽是不舍。
霍西却摇了摇头:“我不会给你写信的,因为,我要带你一起走。”
何笙笙抬眼一脸茫然地看向了霍西。
“你母亲临终前,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自然是我去哪儿,你就得跟着去哪儿。明白吗?”霍西一脸正经地说道。
何笙笙却皱了眉头:“我母亲,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了?”
“玉浅小八皆可作证,要不,我再去把他们寻来?”
“不不不不用了,”何笙笙赶紧阻止,“我可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再说,就算我母亲真的说过,那也说的是顾子溪,跟你有什么关系。”
霍西浅笑:“怎么没关系了?顾子溪就是我,我就是顾子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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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4月29号忙到今天才忙完,没有故意不更新,是真的有点忙呀!
混得最惨的县主 相许
就这样跟着霍西一起坐上了回邑都的马车。何笙笙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有些云里雾里。
霍西的出现对她来说就像一场梦一样,她已经渐渐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可与此同时,她也害怕自己会失去这一切。她已经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霍西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理由。如果她连这也失去了,那她可能就真的生无可恋了。
“在想什么?”马车里,看着目光涣散的何笙笙,霍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就皱起了眉头,“手怎么这么凉?”
何笙笙坐在霍西的左手边,霍西见此,就立刻将何笙笙揽入了自己怀中,裹进了他温暖的披风里。
“嗯……”何笙笙试图挣扎。
“别动。”霍西却不愿放她。
何笙笙一张小脸儿羞得通红,这……也太梦寐以求了吧!
“可是殿下,男女授受不亲啊!”呆了一会儿,何笙笙才小声开口道。
“亲?”霍西抿嘴微笑,“还有比我更亲的吗?”
何笙笙说不出话。
“何笙笙,”过了一会儿,霍西说道,“我救了你两次了,这恩你打算如何报?”
何笙笙抬头看着他:“还、还要报恩吗?”
“不然呢?”
“可我之前在瑞王府里,都已经报过了啊。”何笙笙小声嘟囔。
“那个不算,”霍西白了她一眼,“我又没死,你守什么丧?”
“可是……”何笙笙忽然觉得自己有理也说不清了,干脆问道,“那这恩,你要我如何报?”
如何报?霍西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他看着何笙笙,缓缓道:“以身相许,可好?”
何笙笙呆愣了数秒。
她从霍西怀里起身坐好,一脸严肃地看着霍西道:“可你不是说,你不能娶我吗?”
“我何时说过?”霍西死不认账。
何笙笙便道:“你是顾子溪时,与我娘说得清清楚楚,你,不能娶我。”
霍西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好像是说过,但,你只听了一半。”
霍西便回忆起了当日他与相夫人的谈话。
那时,霍西刚说出“对不起夫人,顾子溪不能娶她”这句话时,何笙笙就因为伤心,而跑远了。
后来,霍西在相夫人面前取下了面具,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他才说道:“顾子溪不能娶她,但是,霍西可以。”
也因此,相夫人才在临走前,将何笙笙托付给了霍西。
“所以,顾子溪自然不能娶你,但是,霍西可以。”回忆结束后,霍西看着何笙笙说道。
“你……”何笙笙语塞。原来,之前顾子溪一直不愿娶她的原因竟是这样的。
他是霍西,他当然不能用顾子溪的身份来娶自己。因此才会百般不愿,千般拒绝。
“可是,”何笙笙又想起了什么,眼神立刻变得落寞了起来,“你不是说,你誓不娶右相之女吗?如今,怎么不作数了?”
这确实是何笙笙一直耿耿于怀的,当日霍西的这句话,着实让何笙笙伤心难过了好久好久。
至今都无法介怀。
霍西却低头浅笑了片刻,才抬头看着何笙笙说道:“我是说过这样的话,但如今,你已不是相女,这话便不作数了。”
不作数……
说过的话也能不作数吗?可为什么,何笙笙不是相女了,霍西就愿意娶她了呢?
“那你喜欢我吗?”何笙笙目光灼灼地看着霍西问道。
这话,何笙笙本是憋在心底,没勇气说出口的,但霍西要她以身相许的想法,却让她突然有了勇气。
霍西也看向了何笙笙,这个他寻觅了多年的女子;这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这个乱了他所有计划的女子,他怎么会不喜欢呢?
于是,他伸手轻轻抚上了何笙笙的脸颊,温柔深情道:“我若不喜欢你,又怎会想方设法扮作旁人,来陪你?”
说完,他就一把将何笙笙揽入了怀中。
何笙笙眼底落了泪,这样的喜欢,她求之不得,望尘莫及。如今,就这么突如其来地降临了,何笙笙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使劲儿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没错,是疼的。
可是下一秒,何笙笙的心情就恢复了平静。他离开了霍西的怀抱,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委屈道:“你喜欢的人,不是商婷吗?你还娶了她,她、她也因你而死,你、你怎么还能,再喜欢别人呢?”
“我喜欢的人是你,不是别人。至于商婷,她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说,可好?”霍西握着何笙笙的双肩,看着她一脸认真道。
“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何笙笙眨了眨眼,撅嘴看着霍西。
想想也是,何笙笙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比如霍西为什么要装死,又为什么要扮作顾子溪来到她身边,如今居然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想娶她。
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何笙笙统统不知道,更别说商婷的事了。
商婷死的时候,何笙笙连尸首都未曾见着。商婷又是为了霍西而死,可现在霍西却好端端的活着。商婷若真的为一个活人丧了命,那才是真的不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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