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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海宴
梅长苏露出一抹笑容,真要我说
当然。
如果我不说,你是不是就要动用你的手段了
你知道就好。
那我只好说了。梅长苏摇一摇地玩弄着茶杯,你的府兵确实查得极严,但是毕竟还是有漏查的
绝对没有
有的。比如说你们悬镜司自己的人。
夏江的瞳孔猛然一收,夏冬我已命人监看,她昨天根本没有
不是夏冬,是夏春
胡说。夏江显然对夏春十分信得过,立即嗤之以鼻。
听我说完,是夏春的夫人她昨天不是接到父亲病重的消息,紧急出城回娘家去了吗
夏江的脸色顿时一凝。这是夏春的家事,他没有在意,但这个事情他是知道的,如果是夏春的夫人出城,悬镜司的府兵们当然不会细查,可是梅长苏怎么可能有办法把人塞进夏春夫人一行的队列中呢
夏春夫人是武当派出身,对吧她有个师侄叫李逍,对吧我曾经凑巧帮过李逍一个忙,他也算对我有一点感激之心,常来问候。这次就是李逍陪同夏春夫人一起走的,走时我托他捎一箱京城土货到廊州,他会拒绝吗等这箱土货跟随夏春夫人的行李一道出了城,走到僻静处再遇到什么劫匪给抢夺了去,也不是什么绝不可能的事吧梅长苏悠悠然地看着夏江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夏首尊,卫峥已经不在城里,你再也抓不到他了,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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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131节|交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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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夏江非常想把梅长苏拖起来,一寸一寸地捏碎他全身的骨头,但是多年养成的胸中城府使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仅仅只握紧了发痒的拳头。
因为梅长苏终究不是卫峥,不仅对他用刑要谨慎,而且还必须有明确的目的,如果只是折磨来出出气,夏江还没有那么幼稚。
更何况,凭着统领悬镜司这些年的经验,夏江只需要片刻接触就能判定,梅长苏属于那种用刑也没有用的人。一来是因为那骨子里透出的韧劲不容忽视,二来则是因为这人虚弱到一碰就会出事,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只怕没有逼供也会变成逼供了。
夏江想起了誉王以前提起梅长苏时的戒惧表情,当时还觉得他夸张,现在经过了第一次正面交锋,才知道这位麒麟才子确实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夏首尊,梅长苏似乎很满意地欣赏着夏江青白的面色,仍是笑得月白风轻,我早就知道你要来找我,本来是可以逃走的,即使逃不出城去,京城这么大地方藏着也容易。可我为什么没有逃,你知道吗
夏江的视线慢慢凝成一股厉芒,隐而不发,你觉得我奈何不了你。
是,你根本奈何不了我,我也没什么好怕你的。梅长苏素淡的笑容随便谁看都会觉得十分俊雅,除了夏江,夏江只觉得他非常欠揍,夏首尊并不打算真让我死在悬镜司里,因为那必然会带来很多你不喜欢的后续麻烦。故且不说陛下会怎么想,江左盟先就不会放过你。江湖人虽没夏首尊你那么高贵,拼起命来也是不好对付的,更不用说我还小有薄名,略结交过几个朋友
夏江绷紧了脸,没有说话。
不让我死在这儿,就只好让我活着,可活着有什么用呢,当然是想要从我嘴里多问一些东西,梅长苏将视线转向远方,继续道,这个你可以放心,我是熬不住刑的人,也不打算熬,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可是我的口供对你来说就真的有用吗你敢不敢让我到御前去核实它呢当然不敢。因为你控制不住我,怕我到时候脑袋一晕,会突然在陛下面前说些不中听的话。
你果然是打算到陛下面前去翻供,夏江冷哼一声,这也就是你招的这么痛快的原因吧。
也不全是啦,我招这么快是怕你用刑,反正迟早都是要招的,干嘛受那份罪啊,不就是口供吗夏首尊要,我怎么敢不给梅长苏刚说到这里,夏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脉门,一股内力急震而进,霎时便如数根冰刺同时扎进心脏中绞动般,让梅长苏痛得全身都缩了起来。
苏哲,惹恼我是没有好处的,夏江甩开他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对方面如白纸地伏在桌上,喘息了好久才从刚才的那股剧痛中平息过来,你现在攥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这一点,你最好记清楚。
梅长苏低声笑了起来,用发凉的手按住额头,好吧,我记清楚了。那么夏首尊到底想怎么对付我呢
我想听你说实话。
你觉得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吗难道我没有跟靖王勾结,没有劫狱,也没有派人跟您打架吗
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夏江淡漠地忽略掉他话中的嘲讽之意,将头俯近了一点,梅长苏,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选择靖王
梅长苏微微仰起了头,唇角那抹戏谑的笑容终于消失,神情稍稍整肃了一点,前太子、誉王和靖王比,我当然要选靖王。因为他最好。
靖王最好
当然。梅长苏冷冷道,我的眼光就算不是全天下最准的,至少也比夏首尊你强一点。
但你本来可以谁也不选,夏江死死地盯住梅长苏的眼睛,你是手掌天下第一大帮的江左梅郎,名利双全,本可以逍遥江湖,自在一生,为什么要卷进京城这趟混水里来
我怎么进京的,夏首尊难道不知道
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这个评语我当然知道。原本我也以为你的确是被前太子和誉王追逼不过,没办法才入京的。可这次交手过后,我已经敢肯定那是无稽之谈,因为以你的智计,要是真不想被搅到朝局中来,谁能逼迫得了你
承蒙夸奖,感激不尽。梅长苏欠身行礼。
那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是位极人臣的富贵,是睥睨天下的权力,还是万世留传的名声
梅长苏认真地问道:您刚才说的这三个,我可以都要吗
又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夏江捏住了他的手腕,语调森冷,梅长苏,告诉我实话
梅长苏静静地看了他片刻,问道:这个,跟卫峥被劫的案子没有关系吧
当然有关。夏江的眸子突然间变得深不见底,以前我低估了你,所以没有多想。这次败在你手下之后,我才开始思考。可是想得越多,越觉得想不通,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帮靖王做这么傻的事情象你这种级别的谋士,很容易就能看出在卫峥这件事情上,最好的对策就是置之不理,最疯狂最不可理喻的做法才是顶着大逆不道的罪名强行去抢人为什么你会选择最差的一种
这还不简单,梅长苏淡淡地答道,我想要讨好靖王。帮他救出了卫峥之后,我对靖王的影响力就会呈倍数的增长,在靖王府的地位也会不一样。当然啦,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就是我自信,我相信即使我选择的是下下之策,我也依然能赢你。
你觉得你赢了吗
你觉得我输了吗
别忘了,你这个人还在我手里。
那也是我自己愿意来的。我想来看看你把我攥在手里能攥多久,想看看你打算怎么让我变得对你有用
看来你还真的是有恃无恐,夏江的手指,轻轻地在他的脉门上敲打着,梅长苏,悬镜司自设立以来,还没遇上过对付不了的犯人,你也绝不会是例外。
夏首尊的自信看来也不亚于我,梅长苏抬起另一只手按住胸口,准备再来一次吗
那个只是试着玩的,除了让你疼一下外没什么用。夏江的唇边挑起一抹阴寒的笑意,问道,梅长苏,你怕死吗
梅长苏沉吟了一下,道,人要是不怕死的话,那还活着干什么
说的好,夏江加深了脸上的笑意,我刚才问你为什么要卷进朝局,你把话题扯开了,显然不想答。不答也不要紧,反正无论你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总归还没有达到,没达到目的就死,你想必不愿意吧
达到目的就死,我也不愿意。梅长苏笑道。
那是,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命总是最重要的。夏江一面感慨着,一面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黑亮的小丸出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猜应该不是补药
是毒药。
你想毒死我
这取决于你。夏江的声音听起来既残酷又无情,这乌金丸服下七天后才会发作,如果七天之内有解药的话,就不会死。
梅长苏是聪明人,当然不需要说的更明白,如果陛下召见的时候我的表现让你满意,你就给我解药,否则便是死路一条,对吗
非常正确。
我凭什么相信你一定会给我解药,万一你事后不认了呢
你在我手里,你只能相信我。
那换一种说法吧。你凭什么相信我就一定会为了得到解药听从你的摆布呢万一我对靖王的忠心已经到了宁愿死也不出卖他的地步呢
你不是为了向靖王表忠心才来京城的,想想你的真实目的吧,虽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梅长苏眯起眼睛看他,看着看着便笑了起来,夏首尊,你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象赌徒,怎么会突然之间如此冒险单凭这个推测,你就敢相信我绝对不会在陛下面前翻供
当然不是,我自然还有万全的准备。夏江一抬右手,向侧面凌空虚指,亭旁五步开外一株垂柳的枯枝随之断了一截,以绝不翩然的姿态落到了地上。
好一招隔空煞气非内家绝顶高手不能为之。梅长苏很捧场地拍掌赞道。
等你到了御前,如果敢随心所欲乱说话,那么等不到你说完,人就会象这枯枝一样。
你想在陛下面前杀人
既是隔空,我自然离你有一段距离,碰都不会碰你一下,怎么能说是我杀的
夏首尊在欺负我不懂武功了。人和枯枝毕竟是不一样的,先别说你的功力是否已达到凭隔空煞气就能杀人的程度,既使你行,也绝不可能毫无痕迹。你就不怕当时蒙大统领也在,一眼就看破
那这样他能看破吗夏江说着手指微弹,连小臂也没有动一下,桌上的茶杯已被推翻。
这样的确是看不破了,可这样根本杀不了人,即使是对我这么弱的人。
单凭这个当然不行。夏江的表情有些得意,但别忘了你当时已经服下乌金丸。
梅长苏的眉睫不由自主地轻跳了一下。
只要我以最轻的隔空手法,点一点你的天澶穴,乌金之毒便会立刻发作,你甚至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一切就会结束。
可是我死在御前,陛下总会惊怒详查吧
查不出来,你的天澶穴附近不会有任何伤痕,最终的结论会是你是服毒自杀的。
你不怕陛下怀疑是你毒死了我
我要想毒死你,在悬镜司岂不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为什么非要把你拖到宫里当着陛下的面毒死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吃多了
这倒是,梅长苏点头赞同,看来我非死不可。
谁说的你当然可以不死,只要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话夏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掌中的乌金丸,声音里的寒意似乎可以将一个人的血液从头到脚全都冻住。
之后他便站起了身,走到茅亭外,负手看着围墙上青灰的粗瓦,不再说话,也不再看向梅长苏一眼。
很显然,夏江想要留给这位麒麟才子一段时间,一段让他认真考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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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小说 第132节|交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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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柱香之后,夏江重新走进亭内。梅长苏仍是靠在石桌上歪坐着,两只眼睛微微低垂,看着青灰的地面。
苏先生,考虑好了没有
没有,梅长苏叹了口气,答道,生与死,圣贤也常常选错,何况是我。
圣贤从来没有自己选过死,他们只会劝别人去死。夏江的声音比此刻从亭外呼啸而过的朔风更冷,等这颗乌金丸到了你肚子里你就会知道,活着永远是对的。
梅长苏定定地看着夏江手里那不起眼的黑色小丸,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勉强:我猜我不能不吃吧因为我在你手里。
夏江没有答话,冷冷地迈前一步,一把捏住梅长苏的下巴。
等、等等梅长苏挣扎了一下,我自己吃好了,大家斯文些不行么
夏江凝目看了他片刻,放开了手,将掌中的乌金丸递了过去。梅长苏捏起来放在眼前细细地看了一阵,问道:苦吗
梅长苏,夏江静静地道,你磨这个时间干什么这里是悬镜司,还有谁会来救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梅长苏用指尖捻动着黑黑的药丸,万一真有人来呢,我能磨一会儿还是磨一会儿吧,等吃下它之后,我就变成你的牵丝木偶了,你想让我说什么,我就不得不说什么。我想那种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
能想明白这一点,苏先生就是个聪明人。夏江的视线将他全身锁定,我说过,悬镜司没有对付不了的犯人,你要么听我的话,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梅长苏苦笑了一下,看来我低估了你,我应该逃的。
你真以为自己逃得掉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左,你的江湖能力是有限的,靖王也远远达不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在这里,真正能左右局势的人还是陛下,只要他同意提审,谁还能够庇护得住你夏江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梅长苏,自从你决定选择下下策,助靖王去劫卫峥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了步步都是险招,没有安顺日子过。
梅长苏的神情终于严肃了起来,他把药丸放在掌心,平托在眼前,慢慢问道:夏首尊,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夏江的唇边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坐了下来。梅长苏总算开始跟他认真谈判了,对他来说,只要对手心有所图,他就有趁机而破的机会。
好,你问吧。
你刚才曾问过我,为什么不在江左逍遥度日,而要卷进京城这个旋涡中来,梅长苏缓缓将视线从乌金丸上移到了夏江的脸上,我现在想问同样的问题,历代悬镜司不涉朝争,地位超然,陛下对你的信任也非常人可比,你又是为了什么要淌这趟混水
追捕逆犯,本就是悬镜司的责任,也是对陛下的忠心。
那你把卫峥好好关在悬镜司地牢里看着不就行了等大年一过,开印复朝,再请一道旨意拖出去杀了,那多简单轻松啊。梅长苏悠悠然地道,干嘛又露破绽又挖陷阱的担心靖王不来么
夏江面不改色地道:让逆悖之徒露出真面目,也是对陛下的忠心。
你不说实话,梅长苏摇了摇头,不过也没关系,我随口问问罢了,其实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置靖王于死地。
哦夏江很有兴趣地坐了下来,说说看。
因为你害怕他。
害怕谁靖王夏江仰天大笑,你从哪里得出这么可笑的结论的我为什么要害怕靖王
你害怕靖王,梅长苏语调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就如同你当年害怕祁王一样。
夏江的笑声没有停,他坚持把最后几声笑完才将头转过来,但是双眸之中的瞳孔早已收缩成阴寒的一点。
梅长苏回视着他,目光稳定得如同凝固了一般,没有丝毫的晃动,祁王曾经计划要裁撤悬镜司,他认为一个真正的明君,身边根本不需要悬镜司这样的机构存在。所以他建议陛下,朝廷法度应归于统一,将悬镜司并入大理寺,奉明诏行核查之权。当然,他心里所设想的大理寺,也不是现在这乌七八糟的样子。
一股杀气荡过夏江的眉睫,但梅长苏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道,这个建议,被陛下直接扣发了,很少人知道。可是你知道了,你还知道的是,就算祁王那个时候还不能实施他自己的建议,他将来迟早也要实施的。
夏江霍然起身,此刻他已不想掩饰,两道目光凌厉如箭,带着怨毒的气息射了过来。
祁王死后,这个危险没有了,你觉得很安心,直到靖王上位。靖王是祁王调教大的,而且他对悬镜司更加没有好感。如果说祁王还曾经考虑过裁撤后如何妥当安置你的问题,那么靖王连这个也不会想的。他不把你五马分尸,已经算是宽大了。梅长苏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柔,夏江的牙却越咬越紧,对你来说,历代相传传到你手里的悬镜司很重要,因为拥有悬镜司而拥有的那些特权更加重要,但仅仅为了这些你就不顾天下大局去诬害一位贤王,那就是恶魔的行径了。夏江,你是个恶魔,这一点,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隐藏多年的毒瘤突然之间被割破,深黑色的脓血迸发了出来。夏江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狰狞,一把抓住梅长苏的衣襟将他拖了起来,扼住了他的喉咙,我明白了你不是来辅佐靖王,而是来为萧景禹翻案的你到底是谁,是当年祁王府的旧人吗
我只是一个仰敬祁王殿下的人,梅长苏仍是淡淡地笑着,当年全天下遍布着仰敬祁王殿下的人,你应该知道的。
夏江的手一紧,梅长苏顿时觉得喉间巨痛,无法呼吸,等到眼前开始发黑时,突然又觉压力一松,整个人一下子重重摔倒,乌金丸也随之滚落在地,夏江一把抓起来,连同灰尘一起塞进梅长苏的嘴里,再一推一拍,强行逼他咽了下去。
真、真是不不风雅梅长苏一面喘息咳嗽,一面笑道,吃咳乌金丸,连、连口好茶咳也不配给我
什么麒麟才子,什么江左梅郎,夏江的语气听着有说不出的阴狠,我倒看你能风雅到几时
我我再风雅,却比不上咳比不上夏首尊您胆子大,梅长苏平息了一下,道,你逼我吃这个药是何意呢难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居然还敢让我去见陛下
你可以去见陛下,但你没有机会说话了,夏江把他从地上扯起来,丢在石凳上,我现在只想让你去死,但你不会死在悬镜司里。没错,你太厉害,厉害到让我忌惮,厉害到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敢照样录成口供呈报陛下,因为我害怕里面有我看不出来的陷阱。不过你再厉害有什么用呢,我还是那句话,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承认我斗不过你,可是我能要得了你的命。等收拾了你,我再去对付靖王
夏江刚说到这里,面色突然一变,猛地回过身去,厉声喝道:是谁
话音未落,垂柳树旁假山之后,已慢慢现出一条修长的身影。在全黑衣裙的衬托下,夏冬的脸色更加苍白,发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的师父,面无表情。
冬儿,夏江怔了一下,你怎么过来的
因为是在悬镜司里面,所以春兄稍稍有些大意,我想了点办法把他甩开了。夏冬缓步上前,眸色迷离,承蒙师父调教多年,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我还当什么悬镜使呢。
毕竟是从小带大的徒儿,夏江的神情略有些不自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师父还没有那么激动的时候就过来了。夏冬在茅亭的台阶旁停下了脚步,仰起头。她的脸色清淡如雪,眼眸中却含着滚烫的泪水,师父,我一直以为,悬镜司世代相传的,就是忠君、公正、为朝廷去污除垢的理念,您以前也一直是这么教导我的可为什么,您今天所做的事情我却看不懂呢
为师在审问人犯,你先下去吧。夏江冷冷地打断了她。
就算他是人犯,但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悬镜司可以把毒药塞进人犯的嘴里
梅长苏笑着插了一句嘴:早就开始了,这乌金丸也是世代相传,并非你师父自创,可别冤枉了他,只不过,现在还没传给你罢了。
夏江头也不回,一挥手就点住了梅长苏的哑穴,仍是对夏冬道:对付非常之人,必须要有非常手段,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就不要多问。
夏冬深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字字清晰地问道:师父,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问,但刚才你们所说的,我不能不问。当年祁王的那件旧案,它与我切身相关。我想知道,您在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放肆夏江终于沉下了脸,有你这么质问师父的吗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失望,是不是这个梅长苏在你脑子里灌了些什么祁王谋逆,罪有应得难道你忘了,你的夫君就是因为这个才死在林燮手上的
夏冬透过模糊的泪眼,凝视着这个尊敬了多年的老者,心里极度的失望,也极度的绝望。梅长苏坐在亭中的石凳上看她,目光柔和而怜惜。他可以感觉到夏冬此刻的悲凉和愤怒,然而真相就是真相,它迟早都会击碎所有虚幻的温情,让人看到背后那张冷酷的、已被私欲所扭曲的卑劣面孔。
师父,徒儿最后一次求您把解药给他,回头吧夏冬的声音,此刻已变得零落而又颤抖,夏江那闪过杀机的眼睛,令她心寒彻骨,却又不能逃避,天道自在人心,如果不能悔悟,您就是杀十个梅长苏,也于事无补
夏江的脸仍如封冻的江面,并无丝毫融化的迹象。虽然此时他还没有下杀手的意思,但那绝不是因为师徒之情,而是碍于夏冬三品悬镜使和将军遗孀的身份,不能随心所欲地处置。
但是僵局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在片刻的犹疑后,夏江抓住梅长苏,将他提了起来,同时口中发出一声尖啸。夏冬知道这声尖啸的含义,慢慢闭上了眼睛,沉默而冷淡地静立着。
当绵长高越的啸声在空气中荡尽最后一丝余音时,夏春和夏秋一前一后飞快地从远处奔来,只有几个纵跃,便来到了茅亭前。令人惊讶的是,夏秋此刻与夏冬的装束一模一样,居然也是穿着黑色的女裙,头上插着相同的簪子,夏江只看了一眼,就明白夏冬是怎么甩开夏春的监看的了。
师父,夏春此时当然也发现了自己的错误,脸色顿时有些发青,忙来到夏江面前行礼,请恕徒儿一时失察,没有注意到
你不必说了,把夏冬带回她自己房里去,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她出来,也不许任何人与她接触。
是。
夏秋显然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还不了解状况的人,所以立即吃惊地冲上前来,问道:师父,冬儿犯了什么错吗,您为什么这样重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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