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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想起麻衣老头昨夜所说的话语,我心中一阵又一阵地寒战,掀开衣服,看见肚皮上面还没有纹上那聚魂符文,不知道后背有没有。
观音洞里面没有镜子,不过水缸那儿倒是能够瞧见,我摸出房间,来到做饭的地方,打一盆水,正准备将衣服掀开打量,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我吓得手一抖,那盆水都要泼出去了,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扭头一看,瞧见杨小懒正俏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呢。
我不敢露出半点儿心虚的样子,笑着问她早,并且说道:小师姐,我准备做早饭呢,寻思着完了再去找你学针灸。
瞧见我这灿烂的笑容,杨小懒的脸却显得有些阴沉,扭过脸去,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话:学什么针灸不学了,学了也没用。这话说完,她气冲冲地朝着外面走去。我望着杨小懒的背影,心中思量,这小妞儿到底没有她爹杨二丑那般老谋深算,绷不住劲,不过也由此可以知晓,我昨天迷迷糊糊地那段,千真万确。
这般想着,我深深吸了几口气,筹谋起了后面的事情来。
首先,任何事情,都非一时之功,麻衣老头想要夺我的身子,必须要让我熟练那种魔经注解,然后还需绘制好那聚魂神符,而这段时间里,我一边要表现得十分配合,一边还要隐瞒住自己的修行进度,让他产生一种时间上的错觉。其次,我一定要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逃走,至于如何逃,这是一个大问题,我需要一个时机,一个麻衣老头不再的日子,接着我还要避过杨小懒,以及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僵尸大个儿。
最后我还要穿过这莽莽林原,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这样才能逃脱出麻衣老头的掌控。
心中大概地计划好了之后,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十分正常,每天依旧做杂役,完了之后便跟着麻衣老头学习。我表现得十分认真,然而理解能力却有限,麻衣老头不疑有异,只觉得我没有打好基础,于是事无巨细,给我讲解了许多修行中会遇到的小问题,并且旁征博引,说起了很多我闻所未闻的事情来,让我获益匪浅。
麻衣老头给我上课的时候,杨小懒也会在旁边听,我和她的关系本来是有所缓解的,然而自从那天她跟自家父亲的对话过后,就陡转直下,越发的冷淡了,给我的感觉,仿佛我就是一个死人一般。
我心里明白,但还是装着糊涂,什么也不知道。时间推移,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尽管我一再拖延,但在麻衣老头填鸭式的教育下,我终于还是感应到了一丝灼热的气息,从小腹之下,缓慢游动上来。我感到害怕,然而麻衣老头却是喜出望外,拉着我的手不停地笑。既有气感,自应勤奋修行便是,然而麻衣老头却等不到那天,开始张罗着给我准备一次药浴,激发潜能。
既然是药浴,那么就需要准备许多药材,神农架林深茂密,物产丰富,许多药材都有,不过需要慢慢寻药。
麻衣老头说为了不耽误我的修行,他自己张罗这事儿,让我在观音洞中好生待着,不得懈怠。
说是要给我药浴激发,但是我知道,这应该是麻衣老头完成那聚魂神符最后的一个步骤,而如果一旦成了,恐怕就是我的死期之日。
在麻衣老头离开的这几天里,我必须,逃出神农架。
要么生,要么死,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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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一卷|32.自由,以及林中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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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苒荏,不知不觉又到了冬天,我记得麻衣老头离开的那天早上,天格外的阴沉,远山不停打着闷雷,轰隆隆,轰隆隆,让人的心情无比压抑。
这样的打雷天,是僵尸最怕的时候,临走前麻衣老头还特地嘱咐我,让我看好在山洞深处的那些僵尸,前往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我满口答应,而心中却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离开这里,在此之前,我已经在厨房的角落找到了麻衣老头每次迷昏我的那东西,是一种面粉一样的白色粉末,压抑着跳动不休的小心脏,我和杨小懒目送着麻衣老头的背影,消失于丛林深处,然后下意识地用余光看了旁边的杨小懒一眼。
熟话说日久生情,养只狗,久了都有感情呢,何况是人然而杨小懒却没有这种情感,瞧见我瞥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到我的面前来,拧着我的耳朵骂道:看什么,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我不想惹事,生出事端,顿时就怂了,说:小师姐,我什么也没看呢
什么也没看刚才不是拿眼珠子戳我咪咪呢杨小懒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每一次给我洗衣服的时候,我的内衣你都是洗得最久的,你心里面,到底装着什么龌龊事呢
面对着杨小懒的咄咄逼人,我无言以对,都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这懒得连自己的内衣都不愿意洗,你以为我就愿意啊。
面对着杨小懒的质问,我没有辩驳,只是解释说我要去修行打坐了,便折转回了房间。
那日白天,杨小懒几次来到我的房间里,似乎要找我说话,不过我都装作在修行,不理睬,她许是得到了麻衣老头的吩咐,也不敢过分打扰我,于是气哼哼地离开。到了下午的时候,我开始做饭。麻衣老头走的时候留下了足够的食物,光鸡蛋都有满满一篮子,我做了一大盘的炒鸡蛋,分两次炒的,小分量的在一旁,大分量的加了料,装盘的时候,小分量的放在了角落。
杨小懒又馋又懒,吃菜不吃饭,那盘炒鸡蛋我几乎都没有夹几筷子,便给她给吃个干净,她一边吃,一边还喜笑颜开:今天的炒鸡蛋,怎么这么好吃呢
我心中冷笑,想着你现在吃得欢畅,过一会就要哭了。果然吃完晚饭没多久,杨小懒就呵欠连天,等我从厨房那儿收拾完回来,瞧见她竟然趴在主厅的木桌上睡着了。
那一刻,我全身激动得一阵战栗,想着老子终于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了,血液就朝着脖子上面涌。
几秒钟之后,我平复了心情,缓步走到了杨小懒的面前来,凝望着她那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眼睑下面的眼珠子没有一点儿动,呼吸均匀,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正熟。我知道那药奏效了,不过还是有些虚,轻轻喊了两声:小师姐、小师姐没有回应,只有轻轻的鼾声。我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想起这几个月来杨小懒对我的各种恶言恶语,忍不住伸过手去,捉起她的脸就揉。
我一会揉成包子,一会儿又往两边扯开,感觉男女果然有别,这小师姐的脸蛋儿滑滑嫩嫩,一掐就像要出水儿来一样。
我原本是想要报复来着,结果摸了两把,望着她那娇艳的面容和撅起来的可爱小嘴巴,以及眉目之间的憨态,止不住地浑身发热起来,吞咽着口水,一时间有些发呆。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了,赶忙停止住了这场试探,将杨小懒给抱起来,放回了她房间的床上去,然后开始找我的那把小宝剑和符袋。结果小宝剑很快就找到了,但是符袋却没有了踪影。洞外的雷声还在持续响起,我回头望那边的小道看去,害怕大个儿会出来,便不再寻找,而是将小宝剑放好,回头看了躺在床上昏迷的杨小懒一眼,不再停留,匆匆离去。
观音洞悬空而立,位于悬崖半腰,上下都要攀附其间的藤蔓,不过这难不倒我,借着傍晚仅剩的一点儿亮光,我直降三十多米,然后双脚着地,伸了一个懒腰,迎接我盼望了已久的自由。
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此刻的我已经是破釜沉舟了,如果要是在路上被麻衣老头抓住,那我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一想起得罪了那恶人的下场,我浑身就是不寒而栗,当下也没有再做停留,而是迈开脚步,朝着印象之中的南方开始走去。
麻衣老头采药的方向是往北,而我则是朝了南方,这是我们当初来时的路,虽然过了好久,倒是我却依稀还能够认得一点,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我夺路而走,马不停蹄,狂奔不休。
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天的天气特别不好,没有月亮,整个天空仿佛被一张幕布给蒙上,黑乎乎的,我在此之前到达了一条小溪,这溪水宽约一丈,溪流湍急,我那个时候已经失去了方向感,为了防止自己迷路,又转了回去,于是沿着溪水的河滩,往下游走。
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有水的地方,总是有人家的,我只要一直走,就能够找到外面的出路,另外一点,那就是夜太黑了,反倒是溪边能够有一点儿可视度。
寒冷的冬夜,一个少年沿着小溪,跌跌撞撞地行走着,那画面想想都有些可怜,然而当时的我,除了一点儿被抓到的害怕,充斥在心头的,却是满满的快活。
我像风儿一般自由
我走了大半夜,摔了无数跤,到了后来,疲惫终于开始爬上了我的身体,我开始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而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困难,终于有一次,我一脚踏空,跌落在了溪水中,虽然我赶紧爬回了岸边,但是半边身子都湿了,冷风一吹,我直打寒颤,冷得发抖。直到此刻,我终于意识到这样子走下去,只怕不行,我还没有走出这大山呢,可能就要累死在这里了。
明白了这点,我变得无比沮丧,脱光光,将水给拧干了之后,继续缓步慢行,不过没有了先前的拼命。半身湿,冷风吹,我觉得自己肯定是活不出这座大山了,然而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瞧见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小屋。
瞧见那个,我顿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阵狂奔,走上前一看,果然是一座小屋,茅草顶,旁边搭着一个棚子,前面还开着两垄菜地。
我心里面欢喜得快要炸开了,冲到这屋子的门口,然后开始敲门。敲了两回,第三次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奶奶的声音,问是谁我说我是过路的,在这里面迷了路,掉溪水里去了,又冷又饿,能不能进来,讨一口热水喝,歇歇脚。
说这话的时候我忐忑极了,因为这儿荒郊野岭的,半夜里突然冒出一个过路人来敲门,的确是有些唐突,人家未必肯开门。不过就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屋子里突然有一盏灯亮了,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门后面的木闸一松,有一个老奶奶掌着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老奶奶有七八十岁了,一脸的皱纹,眼睛里面白的多过于黑的,衣着跟我们龙家岭的老人家差不多,她打量了一下浑身瑟瑟发抖的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转身说道:可怜的孩子,进来吧。
我跟着走进了屋子,发现就两间房,外间放着些农具和零碎,杂乱无比,而里面是卧房,关着灯,啥也瞧不见。
屋子里面好像比外面还冷,我一边关门,一边跟老奶奶套近乎道:奶奶,家里面就你一个人啊
老奶奶拿了一件长衫出来,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没呢,屋子里还睡着乖孙,他爹和娘给人叫去修水库去了,十天半个月,怕是活不了。孩子,你全身湿透了,我这里有孩他爹的一件衣服,你先换上吧。我接过来,是长衫,白色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式样好像是解放前的,怎么还有人穿呢
不过我也不作它想,点头称是,然后看了她一眼,老奶奶就笑了,说这孩子,还挺害羞的,行,奶奶进里屋去,你穿好进来啊。
我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脱衣服开始换,结果一蹲身,瞧见左脚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沾了一张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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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一卷|33.燃魂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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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这纸钱,我有些发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踩上的。
这边的纸钱跟我们那儿不一样,我们家的,黄色糙纸,方方正正,用印子印上三排,然后三张叠成一块儿,算是一套,而我脚跟的这纸钱,却是那种圆型的,跟铜钱一样。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纸钱是阴钱,死人用的,发送且不说,路上遇到了,最好绕开点,这是忌讳,免得被死人觉得你把它的钱带走了,到时候来缠你。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鬼可比人不讲究,到时候真缠上来,实在不好。
我也不知道荒郊野岭的,为什么会这么倒霉,一边小心地取下来,作了两回揖,然后开门,把这纸钱抛出去,一阵冷风吹来,那纸钱晃晃悠悠地飞走了,还迷了我一眼。
这边有动静,里屋的老奶奶问怎么了,我怕人家嫌晦气,没敢说实话,只是说风有些大,我把门锁好点儿。
里面没音了,我赶紧把衣服换上,没想到还挺合身,仿佛专门给我定制的一般。干衣服比起湿衣服来说,自然是舒爽很多,我抱着湿衣服走进里屋,瞧见老奶奶坐在床上,旁边有一个襁褓,裹得严严实实,她一边摇一边哄,唱着当地的小歌。
我望了那襁褓一眼,没敢细看,只是在旁边赔笑道:奶奶,这儿是哪里了啊
老奶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浓浓的狐疑,过了一会儿,她才缓声回答道:我们这里啊,是神农架啊。我点头,说我知道这里是神农架,但是我想知道这里具体是那,我往哪儿走,能够走出去,到附近的公社,或者县城
她点了点头,说:哦,这样啊,我们这里是下谷坪,公社往东走二十多里山路就到,至于大的,老婆子我也不太晓得,上次听宣传的干部讲,我们这里划归了郧阳地区革命委员会管理。
她说完这话,我就放心了,还有二十里,我就能够出山了,到了公社,我把情况讲一下,到时候自然有公家人送我回去的。心中的担忧少了,但是那疲倦却涌上了心头,我跟这老奶奶寒暄了几句话,她瞧见我这般困,指着另一边的一铺床,对我说道:我儿子儿媳,他们去修水库去了,这里空着一铺床,我看你这么累,天黑又不好赶路,要是不嫌弃,先在我家里歇一会,到了早晨,吃点东西再上路
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我的思绪都有些飘忽,听到老奶奶这么热情,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朝着她鞠躬道:奶奶,谢谢你,我躺一会儿,天一亮就走。
老奶奶摆了摆手,露出了慈祥地微笑:你莫客气,出门在外,哪里有什么好讲究的,有瞌睡就睡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把湿衣服晾起来,天亮的时候,差不多就干了。我哄一下孩子,你自己忙哈
老奶奶说得随便,我便将还有些湿气的衣服拧了拧,然后挂在屋子里的麻绳上,忙完之后,也没有再跟那老奶奶寒暄,而是躺在了旁边的床上,和衣而睡,老奶奶十分贴心,等我躺下了之后,这才将灯给吹熄了,轻轻哄着孩子睡觉。
说是哄孩子,但是从我进到这屋子里面来,那孩子都没有哭一声,实在是太乖了,弄得那襁褓里面包着个假人儿一样。
一夜奔走,摸爬滚打,我疲倦欲死,躺在床上,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的了,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当我就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都会浮现出刚才被风吹走的那纸钱,晃晃悠悠,一直都在黑暗中飘荡。我一开始还并不在意,只是搂着胳膊,感觉到越来越冷,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可能是我太累了,心神不宁,于是在脑海里面念起了清心宁神的咒诀,这才将那不断跳动的小心脏给抚平了一些。
没过一会儿,困意席上心头,我便顾不得许多,长长伸了一个懒腰,睡了过去。
按理说我疲倦欲死,眼睛一闭,应该就是白天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做着各种的噩梦,翻来覆去,一会儿出汗,一会儿呼吸急促,总是不安稳,如此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全身冰冷,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睁开眼睛,瞧见黑暗中那老奶奶正站在我的床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我呢。
我被噩梦吓醒了,心砰砰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她道:奶奶,你怎么了
老奶奶没有回话,而是认真地看着我,我被看得发毛,突然感觉到浑身发冷,原本封闭的小屋变得无比宽敞,四处都是风,而还没有等我往四周打量,突然瞧见面前的这个老奶奶,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开始变得扭曲,一双眼睛里,流出了两行血色泪水来。
平白无故的,两行泛着亮光的血泪突然就流了出来,当时那场面简直就是让人崩溃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的一声大叫,想要从床上蹦起来,然而我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老奶奶原先给我换上的那件白色长衫将我死死地绑在了床上,让我根本就动不得,无论怎么用力,除了那床脚咯吱咯吱地摇晃着,一点用都没有。
我定是心慌意乱,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就只有看着那老奶奶缓步走到我面前来,一蹲,那张麻木的脸就凑到了我的面前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仿佛都能够凸出来一般,而我们就这么面对着面,我却感受不到一点呼气,也没有一点儿温度。
过了好一会儿,我以为自己快要吓断过气去的时候,那老奶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然后她突然说话了:你知道我儿子和儿媳,到哪儿去了么
我拼命摇头,哭着说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奶奶,你放过我吧,我好久没有回家了,我想我爹,也想我娘和我姐姐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们呢老奶奶幽幽地说道:我儿子儿媳,年纪轻轻,被他们拉去修水库,结果他们触动了水王爷,哑炮炸了,两个人都被压在了岩石块里,粉身碎骨,连尸体都找不回来;我有三个儿子,大子被拉去打小日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二子被拉了壮丁,跑到了台湾,人倒没死,我们家倒是变成了刮民党家属,三子又死了,连魂都没有回来他回不来,我只有把你的魂点燃,引他前来,只有这样,我们一家人,才好一起上路啊
神经病啊
我顿时就一股怒火涌上心头,气得要死,破口大骂:滚蛋,想拿你二蛋哥的命,去换你那死鬼儿子没门你有儿子,我就没有父母么这么大的人了,该上路就上路呗,一个人害怕么
我一边骂,一边拼命扭动着身子,那老奶奶的脸也变得越发的恐怖起来,一对眼珠子凸出来,牙齿白森森,一双手伸过来掐我的脖子,厉声喊道:我说行就行,杀了你,我点燃你的魂,我儿子就可以回家了
脖子被掐,我顿时感觉头晕目眩,浑身冰寒,那气息一点比一点少,而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就要死去的时候,突然怀里面有一道金光迸射出来。
这金光充斥在了我所有的视线之中,而我也仿佛被一个大锤击中了胸口一般,两眼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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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一卷|34.逃亡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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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被冻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一看,我没有看到屋顶,而是铅色低沉的天,下意识地坐起来,才瞧见原本的小屋还在,不过断墙残垣,不知道破败了多久,我的衣服被一根绳子晾着,风吹的时候,不断飘扬,而我低头一看,却瞧见自己身上穿着的那里是白色长衫,分明就是死人的寿衣,瞧着脏不拉几的,都不知道是从哪儿扒出来的呢。
那冷风一吹,好几张纸钱在空中飘扬,我瞬间明白了,我昨夜遇到的并不是什么小屋,而是一个老鬼,要不是青衣老道留给我的小宝剑,只怕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一想到我身上的这衣服,有可能是死人穿过的,我浑身就是一阵鸡皮疙瘩,连撕带扯,终于脱开了,然后将我的衣服给穿上,接着我上下左右摸了一圈,心中发凉。
昨天救了我一命的那小宝剑,到哪儿去了
我到处找着,心神慌乱,然而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在找这剑么我帮你收起来了
我抬头看去,瞳孔瞬间收缩,瞧见一身绿衣的杨小懒竟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脸寒霜,冷冷地瞧着我。我被这娘们整治了小半年,有一种下意识的畏惧感,一瞧见她走出来,我的心就直往下面落,也不敢说话。两人沉默一会,杨小懒掀眉骂道:好你个陈二蛋,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啊,我真的以为你蔫不拉叽的呢,哪里晓得,你小小年纪城府居然这么深,腹黑得很啊,等待着这么久,才趁机逃走啊我爹对你这么好,你这样做,对得起他么
我的心神大乱,不过还是勉强解释道:我、我、我想我爹娘了,快过年了,我要回家过年呢
这话儿一开始说还有些别扭,然而到了后面,我却越发地当了真,指着杨小懒说道:马上要过年了,你有你爹在身边,陪着你,而我呢,凭什么我不能回家,跟我爹娘过年呢
杨小懒一开始还趾高气扬,然而听到我这话儿,反倒是觉得说不过我,自个儿理亏了。不过这小娘们从来都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说不过,她便直接来横的,一步踏前,扬着手上锋利的小宝剑说道:不管你怎么讲,反正你就是逃跑了,要是让我爹晓得,还不把你吊着炼成僵尸啊你跟不跟我回去我倔强地昂着头,坚定地说:不,我要回家,就算是死,也不跟你回去。
瞧我说得眼泪水都要冒出来了,杨小懒一点儿感动都没有,而是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大声喊道:那就打死你吧
她冲上前来,我却夺路而走,朝着旁边跑开。杨小懒自小就跟这麻衣老头修行,她最得那老头子的喜爱,不知道喂了多少天材地宝、灵丹妙药,根本不是我这种刚刚入门的小子所能够比拟的,我就算是跟她硬拼,也是根本就弄不过的。
然而我昨夜遇鬼,身体本来就虚弱得很,猛然这么一转身,结果两眼一黑,根本没有跑开两步,人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还没爬起来,杨小懒就一屁股坐在我的头上,伸手一绞,我的双手就给她拿住了,接着我脑袋埋在泥土里,然后屁股被那小娘们狠狠地揍着。
啪啪啪、啪啪啪
杨小懒这回可是用上了劲儿,她本身力气就大,三下两下,疼得我脸直抽抽,不过我在她面前,又好一个面子,忍住疼,就是不喊,过了好久,杨小懒打累了,鼓鼓的屁股离开了我的脑袋,把我给掀起来,恶狠狠地威胁道:你再敢逃,我下次就不跟你客气了,直接把你这两条腿给锯了,信不信我看着她那邪恶的笑容,顿时就蔫了,心中忍着恨,嘴上则屈服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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