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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此人豪言,抖起了一根戒尺上前相迎,我先前屡屡后撤,那是因为对方手中的法器厉害,但是当拔剑之后,饮血寒光剑不但不弱于对方,而且还更显锐利,两者一交锋,特别是我为了立威,上手便来清池宫十三剑招,将对方逼得忒狠,连连后撤,应付不及。
我虽然恨对方,却也晓得此人跟青城山有莫大的关系,他老不懂事下重手可以,但是我若是伤了他,结下梁子,却也难以完成任务,故而每在关键时刻,却也手下留一两分劲儿,方才维持了这么一个勉强的僵持局面。
我浪迹江湖十余年,茅山苦修近五年,身兼道魔两途,掌教真人首徒,统领茅山一众三代弟子,应付此人却也是绰绰有余,不过我不得不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和平结束此番冲突的契机。
对方在交手没多久之后,也瞧出了自己与我之间的差距,脸绷得紧紧,神情却是越来越严肃。
当我使出了清池宫十三剑招的第九式时,那青城山老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如我,不但不如,而且似乎还有一些差距,当这些差距被放大在了生死之战中,稍微一个不留神,那就是身死魂销。
他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在某一刻,被我剑招逼迫得难以喘息的时候,他突然将右手红色麻绳上面捆束的替身鬼灵扬了起来,朝着我大声喊道:你若是想这东西不灭,就便在进一步了。
拿替身鬼灵来威胁我,这算是放弃了武力斗争的路线,而是打算谈判了,虽然我最开始的计划是将这鬼灵夺下,束缚解开,但是想着我与此人之间并无冲突, 如果能够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或许也不失为其中的好办法,当下也是不温不火地将魔剑收起,然后温言笑道:要打的是你,不打的也是你,此间既然是你的 地头,那么我们也就是客随主便而已。不过这鬼灵是我师弟所有,替身鬼灵炼制不易,还请前辈千万不要冲动,不然后果,可不是一人,所能够承担的。
该软的地方软,该硬的地方必须要硬,人便是这样子,倘若做得不到位,必然被人瞧之不起,听得我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语,那老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吸几口气,然后回应道:你真的是茅山道士
我点头,说然也,如假包换。
那人便顺着询问:既然如此,那你拿什么来证明呢
这话儿终于回归到了正途,我将长剑收起,然后平静地说道:我有茅山掌教真人陶晋鸿的手书一封,还有信物一件,青城山重瞳子真人曾与我师有旧,只要一观,便可知真假。
瞧见我如此淡定从容,也颇有些名门正道的气度,他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来,跟我要道:也好,你拿来与我一观。
他伸手,我却没有给,而是淡淡地说道:前辈,先前我们已经莫名其妙地打了一架,还是生死交锋,而我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您,却好像没有说出自己是谁呢
我说得平淡,但是傲气却凛然而生,那人被我弄得脸上一片白一片红,拱手说道:我乃福云观观主之弟李朝耳。
说完这话,他依旧还是跟我讨要信物,我却并没有给他,而是说道:这两样东西,至关重要,非青城重瞳子真人,寻常人拿在手里,也不知真假,阁下既然是福云观观主之弟,那么还要烦请帮忙带路,让我们能够前往青城山,直面重瞳子真人,将信件抵达。
我言语恭敬,那人却有些愤然,所谓原因,恐怕还是我前恭后倨,让他心中难受,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对方的态度耐人寻味,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于他手,倘若出了什么意外,还真的难以接受。
沉默,双方都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过了许久,那人才说道:这样吧,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还要去通知我兄长,你们且回,改日再来可好
这答案我并不满意,不过事情既然如此,那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当下也是应承下来,双方谈得妥当,李朝耳将徐淡定的替身鬼灵给放回,然后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偷听别人话语,这事情真不太好,我们这陋室虽简,但是法阵却多,此为其一,以后不要再有。
徐淡定颇为生硬地应承一句,也不多言,我们并无去处,瞧见那人折回农屋之后,彼此一商量,决定还是返回那道观之中,遮风挡雨,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
三人返回福云观,已是夜间,四处一张罗,便在院前生起了一堆火,将路上买的馒头放在上面烘烤,倒也有些香气,正欲用食,这时突然门前吱呀一响,却是走进了几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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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50.四个高手,一个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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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淡定这般一问,我便不由得眉间一跳,沉声问道:难道他们也是冲着福云观来的
那玩鬼的小子幸灾乐祸,而我却坐不住了,手脚并用,三下两下地攀爬至屋顶,举目望去,但见这五人当真是朝着远处的那几户人家走了过去。先前我与那肥 哥谈及青城山,他言语之间,对青城山并不认同,除了屈指可数的几位顶尖高手,余者皆不能入其法眼,而且他年纪这么一大把了,可见并不是前来拜师学艺的。
而不是这种目的,那么恐怕就是上门找麻烦的了。
我们虽然与李朝耳碰面并不愉快,彼此之间也有了一点儿小小的冲突,但是却也并不想他遭了劫难,倘若是出现什么问题,进入青城山的大门也许又要被关闭了。
如此一想,我没有再做犹豫,朝着徐淡定和小颜师妹招呼道:走,我们跟过去看看
这两人虽说一直都在打坐入定,但是却从来没有一刻放松,时刻准备妥当,一听我言,立刻收拾行装,随我一同出了道观,不过两人的性格还是各有差异,小 颜师妹并不说话,紧紧相随,而徐淡定确实满腹牢骚地朝我抱怨:大师兄,那个看门的老李,本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性子这么偏激,非黑即白,不分青红皂白, 上来便下死手,我们何必为这样的人去卷入那些破事里面去你在外行走多年,眼招子最是亮堂,自然晓得那个胖子,并不是那么好惹的,真的要出了什么事儿,我 们两个倒还在其次,你不想想萧师妹,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倘若要是落在那些家伙手上,你说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徐淡定这人有些极端,他平日里老神在在,感觉好像总是踩不到调子上面,然而一旦你跟他混得还算是熟,就会发现这小子也就是一个话痨,不过我也晓得这是他表达亲密的方式,于是也轻松地回瞪了他一眼,平静说道:怎么,你不想趟这浑水那好,你自个儿行动,我去看看便是了。
我这么一说,徐淡定自然是不同意了,郁闷说道:这可怎么行我来的时候,可是答应了执礼长老,说要积极配合大师兄你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徐淡定并不想掺合此事,不过在我的角度看来,又不得不管,不过鉴于双方的实力确实有一些差距,我在考虑了一下,还是采纳了他的部分提议,决定让小颜师妹在道观这儿留守接应,有备无患。
对于我的决定,小颜师妹自然是千不肯万不肯,我也是哄了好几句,最终硬起了态度,她才不情不愿地妥协。
将此事谈妥,我们不在迟疑,而是乘着夜色,快速地摸向了那边的农户去。
两者相隔并不算远,我们匆匆赶到之时,东首的那户农家小院已经燃起了火光,四根火把将小院照得透亮,居中对峙的依然是白天的那个李朝耳,他似乎在冲 着大猪哥等人嚷嚷着什么,不过对方却并不在意,而是一路走到了院子里面去,有一个光头高个儿直接一脚,就将那院门给一脚踢了飞。
得,敢情还真的就是过来挑事的。
我和徐淡定悄不作声地从侧面摸了上去,然后伏下身子来,听到李朝耳正冲着为首的大猪哥寒声说道:你们鬼面袍哥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老君阁的李昭旭杀了你们的鬼将,那是他们老君阁的事情,你找他去便好,找我这样的小人物干嘛再说了,有本事,你们找青城三老去啊
这话说得外强中干,根本没有傍晚时对付我们的那种十足的强势,那大胖哥笑笑不说话,旁边的猥琐男则尖声说道:你们这些道门中人,惹了祸事,就像王 八缩进龟壳里面一样,往那洞天福地里面一躲,就自以为什么都可以避过了,你让我去找李昭旭那个混蛋,我怎么找连你们青城山门朝哪儿开,我都不晓得,找毛 啊我听人说你们这福云观跟青城山上面有勾搭,想必能够联络到老君阁的人,那你便去,帮我找到李昭旭,说老子鬼面袍哥会在这里等着他,他若是还要这张脸, 便来,若是不要了,我们杀了那人质便是了
人质李朝耳立刻不淡定了,寒声问道:哪里来的人质
猥琐男笑了,往着屋子里面一指,窗子后面的那个小孩儿赶忙躲了进去,而他则不慌不忙地说道:老子们费尽功夫找上门来,可不是为了将你给放跑的,那 小王八蛋是你的儿子吧老来得子,当真也是铁树开花呢,不过应该挺心疼的吧,你若是没有把话儿带到,恐怕这一炮,也就白干了。
这猥琐男说得粗俗,旁人纷纷哄笑,而李朝耳的老脸在一瞬间就憋得通红,眼神一阵凶煞,寒声说道:敢动我孩子,就先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
他神情一敛,一道戒尺就滑落于衣袖之间,准备拼命的架势,不过他虽然说得凶悍,这群不速之客却并不是很在意,那大猪哥一动也不动,反倒是先前那个光 头大汉揉着拳头走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笑道:要打架啊,那就不劳别人了,我的大拳头早已经饥渴难耐,来来来,让我铁牛来满足你。
双方说打就打,但见那光头大汉足足高了李朝耳一个头,然而却灵活如狐,欺身而上,两人斗得那叫一个激烈,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然而一人光凭拳头,一人却是用上了法器戒尺,光从自信上面来看,李朝耳便是输上一场了。
果然,两人交手片刻,高下立刻分出,只见一开始李朝耳还能够凭借着手中戒尺的优势压过光头大汉几招,但是当那人贴身缠上之时,双方的攻守之势易也, 光头大汉的战斗作风走的是实用的路子,最是狠戾毒辣,而看起来李朝耳并不是很能够应付得住,两人好是一阵纠缠,结果却是李朝耳抵不住光头大汉的凶悍,步步 后退。
这战斗看得人心惊肉跳,李朝耳到底厉不厉害,下午刚刚与之交过一次手的我最是清楚,徐淡定的替身鬼灵悄无声息,而且还有一定的自保能力,结果说被 捉,就给捆得死死,而后与我交手,即便是我比他高处许多,但是想要不伤和气地生擒此人,却是麻烦得紧,然而俗话说得好,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 那光头大汉就一个随从的身份,便能够力压此人,说句实话,当真是把我们几个都给吓到了。
光头大汉就如此强,其他人都没动呢,最重要的大猪哥也都还没有出手呢
这地界,怎么凭空冒出这么几位来,而且还个个都是扎手的硬茬子呢
还没有等我想明白这件事情,那李朝耳便扛不住了,也不知道那光头大汉使了什么手段,只见他身子一弓,人就倒在了地上,那根戒尺甩脱出了很远之外,当啷一声响。
摔倒在地的李朝耳再也没有昨日那般的硬气,回过头去,朝着屋子里面大声喊道:腾飞,快跑
他喊了两声,光头大汉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面,将他所有的话语都中止了,那汉子下手没轻没重,李朝耳疼得都快要晕厥过去了,这时那大猪哥方才出言阻止道:嘿,铁牛,我日你爷爷的,还指望着他去青城山传讯呢,你弄死了他,谁去弄那事儿
光头大汉这才罢休,而屋子里面的那个孩子也的确往着屋后跑开去,不过小孩儿哪里能够逃得出这一伙人的手心,没几分钟,就像拎小鸡一般地逮了回来。
抓他的是一个竹竿高的年轻人,这时从屋子里冲出一条大黄狗来,冲着这人汪汪大叫,结果那人眉头一竖,一脚叫这大黄狗给提到了墙头上。
那狗呜咽一声,滑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死去,没了气息。
小孩儿李腾飞瞧见自家的狗死去了,大声哭泣,一边叫骂,一边喊自家爹爹,只可惜李朝耳躺在地上,被踢得头昏脑涨,哪里还能够爬得起来
将这孩子给抓在手里,猥琐男走上前来,对着李朝耳说道:给你两天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李昭旭若是没来,你就等着给自家儿子准备棺材吧。
那李朝耳艰难地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看了这五个家伙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朝着东边的道路跑了过去。
望着李朝耳的身影消失在微微发亮的清晨,五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接着那猥琐男扬起一记手刀,直接斩在了那个哭啼不休的小男孩脖子上面,那孩子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双眼一翻白,人就昏死了过去。
处理完这一切,那四人都进了屋子里面去,就剩下了大猪哥留在院门口儿,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朝着我们藏身的这片草丛扬声说道:你们两个小鬼,看了这么久,出来透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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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51.深陷江湖约架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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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指名道姓地喊了出来,我们也不可能有藏着不动的厚脸皮,于是悻悻地站起了身来,一路走到了东首边的这院门口,那大猪哥瞧着我们两人一身的草屑,嘿嘿笑道:怎么样草丛里面的蚊子多不多
这几人刚才施展出了一身的本领,与之冲突起来,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我瞧见他并没有太介意此事,只有笑着圆场说道:呵呵,大猪哥,你别误会啊,我们刚才醒来,瞧见你们过这边儿来,心中难免有些好奇,于是就过来看一看。真的没有别的,就是好奇啊,好奇而已
大猪哥笑眯眯地看着我,瞧得我浑身不自在,也跟着傻笑好一会儿,他才挥挥手道:你们以前若是想拜入青城山中,这福云观自然是个不错的跳板,不过一 年前这儿的观主得罪了人,给人灭了道统之后,就一蹶不振了。但青城山的山门飘忽不定,真的想要找他们,把山门一封,乌龟壳子一般的,也着实恼人,我们这是 没了办法,才使出了这下下之策。你们刚才在旁边偷听许久,可知我们是什么人了么
我点头,也不隐瞒:听那老家伙说起了,你们是西川旁门一霸,鬼面袍哥会,对吧
大猪哥点头,叹息道:想我鬼面袍哥会,原本都是些码头的苦力,自发组织在一起的兄弟袍哥会,拜关公,重忠义,一伙义气为先的苦哈哈而已,当初百万 川军上前线,我鬼面袍哥会也耗损了大半,抗战时期也是出人出力,辛苦无数,然而有些事情,终究不是热血和忠义所能够解决的,时至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 街老鼠,在犄角旮旯里面勉强求存而已,然而他青城山老君阁的人,真是不把我们这些家伙当人看,我们坐镇一方的鬼将,说杀就杀,你说说,这面子倘若我们不找 回来,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面混
这四五百斤的大胖子给我大倒苦水,自言身为苦哈哈,着实让人觉得奇怪,也不晓得他那一身恐怖的肥肉,是如何苦熬出来的,不过我却也不敢忤逆他的语气,不停点头,连连说道:江湖之上,最重的就是一个面子,这么说来,青城山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呢。
岂止过分
大猪哥愤愤然地喊道:我们的鬼将不管是做了什么事情,你杀了也就杀了,只怪他自己学艺不精、本事不济而已,不过杀了人,还将人家的魂魄给碾碎了, 永世不得超生,这手段就有些毒辣了,你说我还能不能忍小兄弟,实话不瞒你,你老哥我不大不小也是一个领导,手下那么多的人都在看着呢,我倘若是不替他们 出头,说不定明天就给人掀开这个位置去了,你信不信
我点点头,说当老大的,自然要有担当,倘若是只享福,不干事,有啥黑锅都让手下去顶着,这样的老大,自然做不长久的。
听到我连连地赞同,那大猪哥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上前过来拦住我的胳膊,哈哈笑道:好弟弟,瞧你英雄年少,手段不差,这做人的道理也懂得透彻,当真是合哥哥的胃口,来来来,你且进来,陪哥哥再多喝几杯酒。
大猪哥拉着我的手臂,如铁箍,勒得发痛,我扯不动,只有苦笑说道:大猪哥,时间不早了,天就要亮了,我还有一个师妹在那破烂道观呢,怕她着急,得先回去了。
大猪哥摆摆手,表情诚恳地笑着说道:小老弟,事情呢是这样子的,你也不是蠢货,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晓得,我若是让你走,你可走得安心还不 如安安心心地陪着老哥哥我待在这儿,待到青城山来人了,你就自由了,不然又平白多了许多变故,你我兄弟萍水相逢是有缘,倘若是刀兵相见,可实在是不美了, 你说对不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若是再不识趣,只怕就要立刻开打了,我斟酌了好一番之后,回过头来,与徐淡定说道:盛情难却,既然大猪哥这般相邀,那我们就住下来蹭几顿饭吧。
徐淡定愣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也好,我这人最不恋床,躺倒就睡,给我一张床就成了。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既然拼不过,那便只有接受被软禁起来的命运了,不过好在大猪哥并不会太过于强势,也没有让我们为难地缴械,只是请我们进去待着,不要离开他们的视线便好。
这条件真的不算差,这便有四处农家小院,旁边几家都没有人在,东首的这边有四间房,徐淡定说到做到,找到一铺床后,躺倒就睡,将整个局面都留给我来处理,我也是被赶鸭子上架,陪着那大胖子喝了几杯残酒,听他给我抱怨了几句。
不过好在他们赶路许久,也是颇为疲惫,所以话儿也没有再多聊,说着说着,那大猪哥便陷在了桌子旁边的太师椅里,呼呼打起鼾来。
这人越胖,鼾声越大,大猪哥的鼾声一出来,整个农家小院儿都在颤抖,那桌子上面的酒杯都给震得不停抖动,可见这威力之广,当真是令人汗颜。
而其他人更是不耐,早在大猪哥陪着我喝酒聊天的那会儿,都已经各自找到地方,蜷缩身子而睡了,一点儿都不把自己当做外人,我收拾好桌子上面的残酒, 左右一看,发现这几人明摆着是毫无防范,但是在小院外面,却有飞速而过的黑影,阴风阵阵,如果我猜得没错,估计是用来预警的祭炼鬼灵。
鬼面袍哥会之所以有如此的名声和气势,便是依托于酆都鬼城的鬼门关,养活猛鬼无数,我身负道法,虽然并不会怵这些鬼物,但是倘若被发现了逃跑的意图,到时候只怕维持不了这般平和的地位。
大猪哥的鼾声越发的响亮了,我低头,看着他这张痴肥如猪的肥脸,想了好半天,感觉能够有这般气魄的,估计也就只有是鬼面袍哥会的坐馆大哥朱作良了。
这位大拿也是一位传奇性的人物,自小也真的就是码头苦力工人出身,后来江边遇到水鬼,被拉扯至水下,几乎半死,接着也是生逢奇遇,听说是与水中奇物 猪婆龙签订了某种协议,继而复生而出,然后在西川一带东闯西晃,最后加入了鬼面袍哥会,从最普通的鬼卒开始做起,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爬,最后终于在上一届坐 馆大哥惨死于江湖争斗之后,一举上位,成就了西川第一帮会会首的地位。
我在茅山学艺多年,自负身上也有好几把刷子在,然而跟这样雄踞一方的枭雄霸才,却也是不如的,我的手几次想摸向怀里的辟邪宝剑,一剑夺其性命,然而这冲动最终还是被理智所紧紧地遏制住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更多地牛犊子却惨死于江湖,所谓原因,也不过是没有认清楚自己而已。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也不再纠结,闭上了眼睛,倒头便睡了去。
迷蒙之间,我似乎感觉到那大猪哥睁开了眼睛里,打量我好久,这才又重新回归沉睡,双方无言,不知不觉,鼾声四起。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瞧见那个叫做李腾飞的小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一脸恨意,我没有管这屁大点的孩子,左右瞧看,发现鬼面 袍哥会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待在此处,下意识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感觉浑身僵痛,却是因为缩在椅子上面太久,血液流通不畅的缘故。我气沉丹田,将气劲行于全 身,感觉到身体畅通无阻,晓得对方倒也没有在我身上做出禁制,心中稍安,这才问那小孩儿李腾飞道:小孩儿,他们人呢
我还待好好哄一下这孩子,结果他却朝着我吐了一口唾沫,恨恨骂道:骗子。
说完这话,他气哼哼地转过头去不理我,这时房门一开,先前的那个猥琐汉子走了进来,瞧见我,笑着招呼道:嘿,小罗兄弟,你醒了那儿有稀粥和馒头,你若饿了,自可以去吃,老大吩咐了,只要你不出房门,大家便相安无事。
我转了转头,沉声说道:早。大猪哥他不在这儿么
我装作无意地试探,那猥琐汉子立刻反应过来,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平静说道:小罗兄弟,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该问的,最好别问,明白么
说完这话,他便转身出去了,我透过门外间隙,瞧见鬼面袍哥会的人正在那儿走来走去,仿佛在布置着什么,不过当我想要走出去瞧的时候,却有人过来挡住了我,不准我再瞧一眼。
我瞬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大猪哥这一伙人明摆着约战,然而实际上却是想要在这地方摆阵布坑,等着青城山的人跳进来呢。
我心中一凉,身处其中,我安能独善其身
就在我一阵郁闷之时,突然瞧见屋子里面的那个小孩儿,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冲我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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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52.香粥之中藏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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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腾飞这娃儿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一开始呢非常机灵,有着同龄小孩儿所没有的成熟和懂事,也受过正统的国学教育,要不然也不可能说出那么一番正正经经的话儿来,反正我在他这个年纪,基本上还是拖着鼻涕到处跑,哪里能懂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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