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道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眼见这东西横冲直撞地扑来,李昭旭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抽身躲避,一个是硬扛,前者尽管艰难,但是却也无妨,然而他若躲了,后面的七把剑就遭殃了,而他若是硬扛,能扛得住么
没有人知道,但是为了身后的那七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李昭旭决定硬着头皮顶一下。
接着就是一声炸响,漫天尘埃飞起,弥漫四处,喧嚣尘上。
当尘埃散去的时候,我们瞧见一剑屹立的李昭旭被一棒子敲落了七把剑的中心去,而那七把剑则咬着牙,顶在了最前方,此身入鬼了的铁牛狂猛无比,一根巨大而凶猛的狼牙棒举重若轻,忽左忽右,每一棒子敲下来,必然会有三四把剑接住,要不然就根本抵不住他的冲锋。
就这般,铁牛步步紧逼,一根狼牙棒,有要将那沉稳扎实的剑阵碾压得粉碎的气势,李昭旭一众人等节节败退,脸色越加发苦了,而这个时候,幽暗之中,突然浮现出了一声凛然的话语来:李昭旭,你当初杀我鬼面袍哥会的鬼将,可曾想过今天会有如此下场
这话儿乍一听,很像是大猪哥的声音,然而我却能够明白这里面的细微区别,晓得这声音要么是那放蛊的猥琐男模拟而出,要么就是那狗头军师,至于体重巨肥的大猪哥,也不知道隐藏在哪儿呢。
生死危急时刻,李昭旭却并无半分悔意,凛然说道:韩亚星此人在川东作威作福数十年,这并没有什么,不过他将整整一个村子的新生婴孩全部炼制成九九 八十一子母鬼,却已经是犯了大忌,我不杀他,天理不容。杀人了,你们来索命,那也是正常之事,不过倘若是再来一次,我也会是一样的选择
那巨大的狼牙棒一直跟着李昭旭在游走,不过却每一次都只能堪堪划着他的鼻尖而过,并没有伤及太多,哪怕是劲风,也只能挂起一点儿发丝。
即便是落入如此境地,李昭旭仍然保持着最清晰的理智和脚步,不会让对方有任何可趁之机。
那幽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了,你都还如此嘴硬,当真不愧是最古板的老君阁出来的家伙,既然如此,那么就用你的性命,来祭奠我麾下鬼将的亡魂吧
那人说完,铁牛一声厉喝,气势陡然间又增大了几分,一棒子又朝着剑阵砸来,这一会应下的有六把剑,也只是刚刚抵住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头阴灵趁着缝隙而入,直接钻入了两个年轻剑手的脑袋里。
我没有被阴灵什么的钻过脑袋,但是却也能够明白这里面钻心的疼痛,简直就是活生生地将颅腔给弄开来,但见那两人一中了招,立刻啊的一声惨叫,直接捂着脑袋,翻滚不止。
李昭旭这时才朝着身后一声大喊道:真人,你倘若再不出来,我们可都要死掉了
这一声催促过后,突然黑暗中有一声清越的铮然声响传递出来,沉闷迷蒙的大地突然有一股清风吹出,接着我瞧见一个灰袍道人从半空中踏步而来,他手上握着一把油纸伞,伞面一直在旋转,那上面总共十八格,每一个格都有一副写意山水画。
此人横空踏来,那第二道旗幡立刻有无数黑色阴灵朝着他附体而去,然而他紧紧只是将伞一收一撑,所有阵灵立刻冰消融解,不在瞧见。
而他则一言不发,朝着某一个方位轻轻一指,那儿立刻有一团黑雾浮现,清风吹过,露出了那毫不起眼的狗头军师脸容来。
瞧见此人,灰袍道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表示了遗憾。
果真,认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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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55.青城山上重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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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油纸伞,一袭灰色长袍,这个老道人遗憾地看着显露出了身形的狗头军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想必是一直都隐身于阵外,静静观察着这里间的变化,所为的,就是等待着此间主谋的出现,好达到一击必杀,擒贼先擒王的效果,然而他终究不能看着李昭旭以及那七把剑的性命,枉然逝去。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真正的修道者会罔顾生命的逝去,即便这些生命即将丧失于他自己的手上,他也会长长地叹息,诚恳而认真,以表达自己对这个复杂世界的敬畏。
那些漠视任何生命的人,被称之为邪魔外道,便比如李昭旭诛杀的那名鬼面袍哥会鬼将韩亚星,施展那山村婴孩炼制手段,这样的事情,方才会遭至杀身之祸。
事实上,换了是我遇到,也定然会忍不住直接出手的。
老者立于阵中,油纸伞一会儿展开,一会儿又收起,而在这来回之间,那两面旗幡则被鼓荡得不断飘摇,青光蒙上,那黑色光华以及诸般血色也渐渐滑落而 下,无数纷纷涌下的阵灵被封堵了口子,使得场中豁然一清,接着他用一种快疾到某种恐怖境地的速度不停地挥伞,每一下,都会有一大片的僵尸阵灵飞起,诸般恐 怖阵灵,竟然没有一合之将。
接着他根本没有理会那个暴露身形的狗头军师,而是蹲身下来,看了这两个被阴灵入体、痛苦不堪的年轻人,在他们即将爆体而亡的那一刹那,将油纸伞抛向了天空,不断旋转的伞面刚好将着两人给遮盖,接着双手结了一个诡异的手印,口中微微一动,然后分别印在了两人的胸口。
一印击出,空间震动,无数高频率的抖动导致两人的身子不停的颤动,接着一口乌黑浓稠的鲜血喷涌而出,我瞧见先前那两只钻入其中的阴灵黑影也给逼迫了出来,呜咽一声,刚想溜走,结果就被老者随手捻住,手指一掐,彻底毁去。
或许是他这般的轻松写意,使得同样残留无数的那些阴灵黑影生出了许多同仇敌忾的心思,结果天空之上那些一直游离不定的阴魂立刻纠结在一块儿来,不断地盘旋,最后化作了龙卷,朝着地上看似孤孤单单的灰袍老者袭去。
这么多阴魂纠集在一块的力量和气势是相当恐怖的,给人的感觉是莫敢掠起锋芒,但凡有所触及者,估计都要被卷到天上去。
然而那老者嘴唇紧紧抿住,只说了一句话:小伎俩
此言一出,他将空中盘旋的油纸伞把握住,收拢,接着由下朝上逆甩一记,伞尖之上,却有红色的光芒浮动,直擦天际。
一记火云烧。
火焰从末端燃起,瞬间就席卷了整个恐怖的黑色龙卷,将整个空间都给照得透亮。本来这红色的龙卷要比黑色的更加炙热恐怖,然而这凶势本来是靠着阴灵驱 动,然而所有的阴灵力量在一瞬间却被灰袍老者的火云烧给全数灭掉了,哪里还有什么自转的力量存在,于是所有的一切,都冰消瓦解,融汇于无形之中。
一把油纸伞,一个人,青城山上面谁能有如此厉害的手段,将整个即将倾覆的危局给尽数消解
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探头看去,但见那人骨骼惊奇,脸容矍铄,三撇靑须,而那一双眼睛
天啊,这人的眼睛里面,竟然是双瞳
何为双瞳,这其实也叫做重瞳,一只眼球里面出现了两个瞳孔,o形变成形,使得人一眼望去,感觉好像有四只眼睛一般。
这样的形象实在是有些让人感觉无比的怪异,看上一眼,就有一种心乱如麻的不安感,而我更是想起了道经典藏之中的记载,古时有云,重瞳之人,必为圣 贤,造字仓颉、五帝虞舜、晋文公重耳、孔门弟子颜回、楚霸王项羽、汉王莽诸如此类,皆有史料记载,他们虽然都不是圣者,但是皆是一时之雄才,为何如此 呢,皆是因为重瞳之人,天赋异禀,对于修道一途最是通达,很早便能够在某些领域能够达到巅峰。
能以如此形象出现的,如果我猜得没错,相比此人便是我师父要我找的青城山重瞳子了。
青城重瞳子,过往事迹并不细表,我对于他唯一的印象,来自于我师父的一句评价,说这青城三老,皆是当今之时,少数能够冲击地仙之位的修行者。
何为地仙
超脱物外,游走于天地之间,不受人类这躯体的束缚,豁达而无阻,这般的境界,宛如陆地神仙一般,能够得我师父这般评价的,哪里能够是什么弱者
鬼面袍哥会在此布阵,本来是想捡一点儿小便宜,结果却没想到竟然闯来了一头大老虎,真的不知道他们如何收场。
然而我终究还是小看了鬼面袍哥会的野心,但听到那个瘦竹竿儿李由嘿然笑道:好嘛,就来了一个重瞳子,当真是不给面子啊,不过即便如此,弄死青城三老的其中一个,我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这话儿说完,他完全不顾那阵中已然被清空的事实,双手不断癫狂地挥舞着,仿佛在自己面前有无数细线牵扯,而整个法阵则都由他操纵木偶一般,提在手上。
且不说李由如何兴奋莫名地改阵以待,场中还有两人,一人是引鬼入身的光头铁牛,还有一人,则是被重瞳子一指化形的狗头军师,这二人趁着灰袍道人重瞳 子救人之机移动方位,将自己平移到了一处法阵的制高点上,然后稳稳站定,割据一方,看到重瞳子施展大手段,将场中一切恶鬼阵灵皆驱散之后,不慌不忙地看 着,那狗头军师冷笑道:重瞳子,以你之尊位竟然亲自冒险,我还真的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尊者,当真是大开眼界,不过你既然入得瓮中,那么性命,可就由不得你 了。
灰袍道人将那两个虚弱无力的年轻人交还给了他们的同伴之后,回过神来,负手而立,油纸伞被他夹在了腋下,一副洒脱之极的模样,轻抚微须,平静地看着 那个相貌平淡无奇的狗头军师,笑道:尊上应该是鬼面袍哥会的坐馆大哥朱作良吧,抛开小李和你们那个死去鬼将的恩怨,你鬼面袍哥会与我青城山同在西川,无 恩无怨,看在你们在民族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功绩,大家也是相安无事,为何此番又开始谋算起了我的性命来
狗头军师笑言:这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不过你既然活不出这黎山十三阴尸门阵,我也不妨告诉你,有人自南而来,与天王左使汇合, 天下大势缓缓推动,消失于世间久矣的厄德勒又将重现于世间,到了那个时候,天下教友皆一家,团结起来的我们必将不会再受到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欺压。 说不定到了那个时候,你们成了邪道,我们反而成了正朔,而这所有的一切,都得落在你们这些阻挡历史前进的老古董尸体上,车轮方才能够滚滚前进
狗头军师用一种虔诚得近乎传道一般的语气缓缓而言,那重瞳子一声冷笑说道:好一个天下大势,滚滚洪流,当初邪灵教的沈老总失踪,你口中的天王左使 妥协晋绥,屈阳那好汉子坚决抗战,一分为二,而后屈阳身死于王新鉴手下,整个邪灵教支离破碎,如此匆匆已过半个世纪,王新鉴以江心独木的姿态,尚不能统一 这全国第一大派,世间还有什么人,能够完成这般壮举哼哼,便算是沈老总复生,时过境迁,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狗头军师冷笑连连,轻声叹道:井底之蛙,焉能知天下之大。重瞳子,你固然已经是站在了这世间很高的位置,但是一叶障目,你终究还是看不清那迷雾遮挡的前方啊。
两人云里雾里地闲扯半天,而那瘦麻杆儿李由却是已经变完了法阵,骤然之间,天空又落下了两道旗幡,一面土黄,一面玄黑,在抖落的一瞬间,泥土之下,突然伸出了无数腐烂露骨的手掌,将阵中之人的脚踝给紧紧抓住。
与此同时,远处突然飞来许多大石,宛若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骤然而往,仿佛天神降下的愤怒。
这样的每一变阵,都有无数玄妙无比的东西出现,不愧是冠以黎山为名的法阵,每一面旗幡都有着让人难以抵御的手段而出,此番才刚刚出了四面,还有九面,叫这些阵中之人,如何抵挡
当年创下此法的人,是何等的天资聪颖,惊才绝艳
我终于明白了瘦麻杆儿李由为何会有如此的自信,而想起那场中的灰袍道士,可就是我师父要我所寻之人,也是这世上少数,或者说唯一能够解去阿普陀种于我体内禁制的人,我便不由自主地看了徐淡定一眼。
他朝着认真地点了点头,淡然说道:嗯,是该我们茅山子弟扬名立万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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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56.茅山道士,一剑斩破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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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淡定说得淡定,然而言语之间,却是许多的热血和拼搏,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决心和意志,也晓得即便是鬼面袍哥会真的办完此事之后,将我们给放了,我们也不愿意安安静静地看着青城山一脉的人在鬼面袍哥会的诸多算计之中,马失前蹄,折戟于此。
有句话儿说得好,天下道门是一家。
这句话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把它当做一句虚伪的口号来喊,然而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倘若供奉同一个祖庭的自己都不同气连枝的话,也无外乎别人会来欺负你。
我手往后摸,饮血寒光剑似乎能够感受到我内心的情绪,嗡嗡作响,轻鸣而出,当我的右手握在那剑柄之上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就是那剑,活了过来。
所谓魔剑,唯有饮血,夺人性命,方才是最恣意畅然的时候。
铮
剑出,随手一挥,捆住王永发的那绳子立刻断开了来。
他被捆了好一会儿,血液流通不畅,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啊,这一下惊动了墙壁之上的那头恶灵,它立刻发现了此事,猛嗥一声示警,然后纵身扑了下来。
这玩意隐藏在角落的时候,还看不出全貌,不过当它猛然扑下之时,我才瞧见它全身都是黑色毛发,油黑发亮,一双眼睛艳红如火,接着嘴一张,一口白牙。
我可以想象得到它的威力,在这阵中,只怕它的力量得到了最充分的加成,一旦纵横起来,绝对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要不然,鬼面袍哥会也不可能拿它来看守我们这些人质。
余光之外,无数的陨石砸落下来,灰袍道人重瞳子将手中的油纸伞给撑开,然后灌足劲力,撑起了一个仅仅能够罩得住此中几位的防护圈。
墙上的恶灵骤然而至,手中的爪子高高挥起,朝着手拿长剑的我冲来。
它对准的是我的脖子,即便不是实物,但是在此阵之中,只要挥了一个结实,它便能够看着我的头颅呈四十五度角,斜斜落下。
恶灵看守有着足够的自信,但是它可能也没有想到,它面对的整个人并不是寻常的修行者,而是茅山大师兄。
我也拥有同样足够的自信。
一剑。
恶灵因为本身并无实质,所以速度和敏捷超乎了人类的想象力,即便是我能够以炁场来捕捉,但是却也没有办法跟常人一般与之缠斗,所以我也只能出一剑。
一剑必斩,否则后患无穷。
我这一剑怀着一往无前的坚定意志,要么生,要么死。
所以那恶灵死了,魔剑从它修长狰狞的身子划过,魔剑并没有开刃,切口都是圆角,然而这并不妨碍它用来斩人,里间蕴含的无数怨气在这一刻被凝练成了最锋芒的剑意,里面海珊瑚一般的孔洞充满吸力,这恶灵连闪都没有闪开,便被魔剑直接吸收进入了剑身之内。
饮血寒光,活人吸血,死人吸灵,就是如此霸道,方才会引起集云社诸人争抢,才会被我师父评价为凑合着用。
茅山掌教真人陶晋鸿,眼界何等之高,能够被他说成是凑合用的法器,那便是许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东西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这老头儿太懒了的缘故。
一剑斩落看守恶灵,我二话不说,纵身扑向了同一个房间的瘦麻杆儿李由。
这黎山十三尸门阵可是都在他的操控之下,倘若是我能够将其制服,那么去除了阵法之威,即便是那鬼面袍哥会的坐馆大哥再次出现,想必誉满天下的青城重瞳子也能够应付。
然而就在我刚刚冲出两米之外的时候,突然间感觉自己仿佛撞到了一面巨大的石墙之上一般,前路受阻,轰然一声响,我翻身而退,跌倒在了地上,气血翻 涌,一口气没有顺过来,直接喷血而出,而那操纵法阵的李由则转过了身来,朝着我嘿然笑道:小子,你真够胆子的,中了蛊毒,居然还有拼死反抗的心思,厉 害,不过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防范都没有做么
法阵之中,防范最严的便是阵眼之位,因为此处是操纵法阵者所待的地方,为了自己性命的考虑,自然严防死守。
我原本想要出其不意地杀将过去,但是这打算却因为有了那看守的恶灵,难以实现,当我勉力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李由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来,隔着那无形的气墙,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寒声说道: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你当真是不想活了
酣战正急,不曾想到内部却出了事情,这让那李由气急败坏,他面目狰狞地看着我,眼中似乎还闪过了一丝慌乱。
他应该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年轻,竟然能够将他放驻在此处的首恶凶灵给一剑斩杀,这样的气势便算是他,也有些心寒,也明白了为何他坐馆大哥会制止那蛊师的淫邪之心。
不过有这阵法护翼,他也没有太多的担心,而我则是持剑而立,淡然说道:我的性命乃小事,只不过你们若是将重瞳子给击杀了,那道门损失便太大了,而我从北方而来,正巧找他,有一点儿小事,所以呢,我不得不出手。
我出手的理由千万,胡扯一堆,而那墙壁之上不断地有无数鬼灵爬出,徐淡定跟在我的后面,瞧见这些,大手一挥,立刻有一道五彩毫光飞出。
此道毫光十分霸道,但凡有鬼灵沾身,立刻哀嚎着冰消瓦解,根本进不得半分。
鬼面袍哥会源起酆都,最擅鬼灵之术,而徐淡定师出茅山外门长老梅浪,学的也是那茅山养鬼术,他从小便是玩弄这些玩意儿的,所以自然不怯。
李由瞧见我和徐淡定的手段皆非常人,不由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惊讶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犀利的手段
徐淡定看了我一眼,我瞧见李腾飞也在看我,不由得心中豪情顿生,手中魔剑紧握,一步上前说道:茅山道士
千言万语,聚集成一句话,我们都是茅山门下,我们降妖除魔,捍卫寻常人的性命和尊严,任何人,只要对这世界以及自然没有敬畏之心,那我们就要站出来,主持公道。
公道在人心,也在我们的剑上。
李由的脸在一瞬间就变得无比的扭曲,抽身后退,双手一挥,厉声大叫道:杀了他
一声令下,左右立刻有无数黑雾翻滚,无数手持刀兵的鬼卒冲将上来,气势汹汹,让人未战先怯,不过此等法阵固然雄奇,然而这李由却并非他所学的那位大 拿一般厉害,肯定还是会有破绽的,我紧紧抿着嘴唇,将血劲激荡而出,右眼之中的临仙遣策立刻疯狂运转,那符文不断地解构面前的景象,我瞧见在线条与点之 间,农家小屋依然还是小屋,不过无数的炁场牵扯,黑色的、红色的和白色的线条彼此勾连,交织成一道紧密的网状,将我们给紧紧地束缚着。
临仙遣策,换璞归真,还原事物本来的面目,这便是它赋予我最重要的东西,也是我之所以胆敢承认自己身份的缘故。
我眯着眼,在无数复杂而繁密的炁场线条之中,找出了一条道路来。
就是那里,斜走三米,转身走坎位,立身上跳,然后一百二十度转角向左,跳出此间束缚,然后就可以来到李由的旁边了。
法阵千变万化,机会稍纵即逝,我也没有片刻停留,头也不回地朝着徐淡定说道:淡定,跟着我走,动作要一模一样。话音一落,我害怕李由再次变阵, 健步如飞,顺着临仙遣策指点出来的道路快速而走,几个飞步之后,在李由惊恐地注视下,我已然越过了透明的气墙,来到了他的面前。
身子刚刚落下,我便一剑飞出,朝着李由的脖子划去。
我想要出其不意,一剑毙敌,但是尽管李由不晓得我能够通过罡步走移来到他的面前,但是也总算是有了反应的时间,于是他慌忙后撤,朝着旁边闪开,我的 剑落了空,但是并不气馁,那剑势连绵,一直朝着他的跟前刺去,这李由虽说专供法阵之术,但是自身修为也是一等一的强,虽说被我逼得手忙脚乱,但是却也没有 被我伤及分毫。
高手就是高手,能够被带过来伏击这青城三老级别的道门高手,自然不是什么软脚虾。
不过我也并没有要将其杀死的决心,只要将他给扰乱了节奏,使得那法阵不能正常运转,那么我也就算是达到了目的,于是步步紧逼,朝着此人斩杀而去。
李由东奔西逃,然而这房间终究还是太过于狭窄,在最后的时刻,他不得不破门而出,直接冲到了阵中去。
我和徐淡定互看一眼,没有废话,也是朝着阵中越去。
青城门下,重瞳子和李昭旭正在奋力破阵,瞧见浓雾之中有三人一追一逃冲出,顿时一愣,不晓得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光头铁牛和狗头军师的脸上,却是神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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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道事 第四卷|57.我只是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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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袍哥会的人都是脸色大变,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坐镇阵眼之中的瘦竹竿儿李由,是不用出现在这里的。
他的归处,是坐镇阵眼,然后调度各种变阵和调整,将深陷此中的青城山诸人给一点一点地磨死,而不是这般身先士卒地冲将出来,与他们一起,共同面对让人闻风丧胆的青城山重瞳子。
剧本不是这样的,那么李由出现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狗头军师的目光一瞬间就集中在了在他身后紧紧跟随的我和徐淡定来,特别是看到了我手上的长剑,表情越发地清冷了,寒声说道:李由,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小把戏都看不住,这到底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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