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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都怪我祖宗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酒渔父

    遗扇伸手抚额,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手帕轻飘飘地盖在某人欠抽的脸上,成功止住了某人的话痨劲儿,啧啧道:“适可而止吧,就你这智商,本扇要是跟你掺和在一起,半路就得换人啦!”

    “呃!你什么意思你说本皇女可能活不到回京”发完脾气的女孩此时通红的眼梢还挂着一串将落未落的泪珠,愣愣地朝着遗扇打了一个嗝。

    别的迟钝,一涉及生命问题脑袋就转得比谁也灵光!

    真是服气了

    遗扇也没客气,一点都不婉转地吐槽道:“不是可能,是绝对!若不是看在我和你爹相识的情况下,你就算快在我面前被人宰了,本扇也懒得提醒你!”

    再跟她耗下去,乐君弥都能生几个崽了!

    无辜被生崽的乐正君:遛一圈的出场费是你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敬谢不敏!

    “啥你还认识我生父难道难道你觊觎我爹我都没看过我亲爹一眼,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地惦记到现在正君和我母皇知道吗”

    大皇女一声惊呼后,一手捂着心脏,一副看变态的模样甚是猥琐地盯着某人看,大有“你不说清楚我就晕给你看”的意味。

    虽然动作是夸张了些许,但却十分生动传神地展现了她此刻的心理活动。

    很正常啊,一女的就因为爱慕男子不得所以才会在人死后还如此关注和照看心上人的孩子,即使昭阳侯照看的方式变态了些,但也不离其中吧。

    晦暗不明的关系,总是染上暧昧色彩的,她都懂。

    遗扇空洞麻木脸:!!!

    她又错了。

    大皇女傻怪不得她的。

    这傻丫刚出生时脑袋应该是被敌对分子恭桶吧

    真的,怪不了她的。

    不怪才怪!

    对此,昭阳侯只想竖中指。




八十一、向来命短
    所有人都在老去,有时快得像一闪而过的飞花,有时慢得像戏台上抑扬顿挫响起的乐声,回首即是一生。

    抬手敲了敲门,人家还没应答,便半点也没犹豫就踏进了室内,心大地本着“先前什么都看光了,就无需再多此一举避嫌”的心理,直接奔着水池边上去了,磨磨蹭蹭地放下衣衫,离去时还不死心地往池子里瞄上了几眼。

    可惜向来精明文雅的乐正君不知为何水下憋气的功力十分了得,就算今夜脑袋有些秀逗,仍旧不肯做赔本的生意,愣是没再让她的桃花眼占占便宜。

    遗扇刚准备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继续翻翻“古籍”,打算努力挖掘挖掘自家祖先那更多的未曾公诸于世的趣事,有必要的话便热心帮他们宣扬一二,绝对不能埋没他们“动人”的故事。

    都说野史即正史,将来她也出一本专注于详述皇室成员不能说的秘密的书籍,想来也能为金玉皇朝的文学事业添砖加瓦,那真真是既能满足广大百姓的八卦之心又能赚钱,妙哉妙哉!

    许是某人想法太缺德,那市侩算计都动到了祖宗的头上了,她母亲在世前钦点的御用管家便及时出现遏制了她不着调的想法了。

    “主子,可是歇下啦”

    中气十足的严厉女低音在门外悄然响起,伴着淅沥淅沥下着的细雨,沁出了雨夜别样的诡秘。

    看得起兴的遗侯爷闻言不禁手心一抖,颇有些厚度的书本就直直砸脸上了。

    有些吃痛地揉揉脸颊鼻梁,懊恼地拨了拨已经用内力蒸干的发丝,实在想不到,素来英明神武的自己又这么被打脸了,一股郁闷之气直冲大脑,乌黑的眸子一转,沉着嗓子装作睡迷糊的模样,朝大门处没好气道:“歇了,歇啦!”

    急促的几个字卷上了不停歇的几枚白眼。

    灯都没熄还歇啥歇这管家真是越发缺心眼儿了!

    “如此甚好,老奴便在门外等着,您继续歇。”

    呵呵!

    遗扇差点一口口沫淹死自己,再度白眼翻花。

    想让管家顺摊走人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想起某人的身份,即使某人再是情商感人,她还是得受着,还要帮她兜着,谁叫她是侯府的专属管家呢!

    不情不愿地从贵妃椅上爬起来,遗扇唉声叹气地往门外走去,伸手打开房门,抬眼便见满脸肃然的妇人那将若拧成结的眉宇。

    “管家一路辛苦了,怎么不再多逛逛呢还有很多地方的人还等着你的光临呢还有,难得出外一趟,何不到处游玩游玩”不用这么快肥来呀!

    遗扇挂着一脸僵硬的笑容,干巴巴地望着背着手立在门外的老妇人,老妇人身后站着的诺一和无霜正对着她挤眉弄眼,好不欢快,神情透着幸灾乐祸。

    她凉凉地瞪了后边那有些飘的两人一眼,心中琢磨着将人派过去跟着这两人几天,好让她们体验体验什么叫“关怀备至”。

    “不,不需要的,老奴自打您出生以后,还是第一次如此远离您,听说正君要回京省亲,老奴怕您一人孤单,便紧赶慢赶赶了回来,总算是在您夫妻二人临别之际赶上了!”

    裹着藏蓝衣袍的老妇人本来严肃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了下来,低沉的话语关怀尽显,就差一把泪,就能让人晓得什么叫“最是慈母心”。

    那庄严正气的五官携带着连日的风尘仆仆,饶是头疼她那念叨功力的遗扇,也不得不被她所感动。

    管家是一位唠唠叨叨的中年妇女,年过半百却自诩活力过人,思想跳跃得时常令诺一和无霜等年轻一辈都难以望其项背。年轻时明明是老昭阳侯的左旁右臂,长得还挺好看,却非得立志单身,要为了侯府贡献自己毕生的精力,送走了她的母亲还要留在府里“照看”她,这不,如今刚刚从外地帮她巡视产业回来,便马不停蹄地过来复命了,半刻也不愿耽搁。

    作为这大边陲侯府的门面担当,管家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的,对外为人处事极为刚,可偏偏放在她身上,一切干练精明都变成了关心则乱,智商急速下降,大有一泻三千丈之势。

    这不,要是别人听到主子睁眼说瞎话说已经休息了,哪里会直愣愣说要在外头等呢,偏管家就能干这事了,一刻忽悠的机会也不给她。

    遗扇敷衍的笑意尽散,只余下真心的关怀,“管家日夜兼程,想必已经疲倦不堪了,还是早些回房,早作休息罢。”

    听了她的话,管家心里一甜,甚是老怀安慰,这主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不愧她担忧她日夜寝食不安,辗转反侧。

    泛着些许血丝的老眼如雷达般上下精准扫视着懒洋洋站着的遗扇,目光忽然在她脚下聚焦,差点烧的她直跳脚。

    遗扇片刻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主子!”本来疏散的眉头少焉凝结。

    “啊”遗扇下意识随口应了声,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又是哪里不妥了,怎么这管家就即将开启念叨模式呢

    “您怎么能打着赤脚下地呢您还爱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啦老奴跟您讲,不要以为年轻便能为所欲为……”

    “是管家回来了吗”清扬悠渺的音色打断了老妇人将欲奔腾而出的滔滔不绝,将额角发疼,满脸蔫蔫的遗扇拯救出了火海。

    迅速转过身来,便见乐君弥一袭浅蓝长袍裹得极为正经,严严实实的,手上还提着她的鞋子。

    管家一见是他,忙不迭带着无霜二人行了个礼,见他如此,老脸更是笑成了一朵喇叭花,灿烂的可以溢出蜜的那种,“老奴见过正君,正君有心了,您真是侯爷的好夫婿呐,不枉侯爷多年守着您,老奴将来下到地下,也能给老侯爷夫妻一个交待了!”

    她眼眶骤然发红,模糊了眼底的精明锐利。

    遗扇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不管身在何处,真挚的关心总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不甚擅长抒情的遗侯爷,只能本能地回避一二。

    在几人灼灼的目光中,乐君弥十分自然地将鞋子放置在遗扇脚边,复又直起修长的腰肢定定地站在遗扇身旁,浅笑着看着门外几人。

    遗扇心头一讪,绷着一张俏脸以最小的动作幅度穿鞋,懒得套进去,直接踩在了鞋后帮,这不拘小节的动作看得管家又是眉头一皱。



八十二、能医不医
    五代昭阳侯,代代早陨。

    第一代昭阳侯,殚精竭虑,疲竭而死,卒于49。

    第二代昭阳侯,游戏人间,路遇山崩,亡于38。

    第三代昭阳侯,她祖母,祖父早逝,思念爱人,悲伤过度,逝于40。

    第四代昭阳侯,她母亲,病重而殇,夫郎自杀殉葬,齐齐消散于42。

    第五代昭阳侯,若是放任丹毒不治,极有可能崩于三十而立前。

    丹毒。

    管家嘴里苦涩地揉碎这两个字。

    在世人看不见的地方,每一任昭阳侯,总是通过千奇百怪的方式守护她的国家,守护她的百姓。

    有人兢兢业业,夜不能寐,有人放浪形骸,却润物细无声,也有人轰轰烈烈,抬手间达成祖辈心之所想。

    但是,原来,所有的繁华背后,必有难以承受的代价。

    她被第三代昭阳侯的管家收养,伴着第四代昭阳侯成长,为了守护第五代昭阳侯坚持活下去,却没想到,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当年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在她瞧不见的地方慢慢被无人重视的丹毒入侵了躯体。

    意气风发的少女在平静地接受双亲齐齐离世的痛苦后,用了短短五年时间,带领身心贫瘠的边陲子民共同建设如今繁华富饶的西部边境,并通过自己亲身试药,炼制了在全国都吸金无数的上等丹药,创造了无数的建设财富。

    但之前的一切摸索试验,却日积月累地在年轻的身躯上印下成长的印记。

    若不是她一个偶然的发现,此时仍不明就里的蒙在鼓里,怕是时限一到,她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再次走在自己的面前。

    管家再度庆幸,一切尚未走至尽头。

    每年的奔波外出,不过是想替这位毫无求生意志、过度顺其自然的孩子寻医问药罢了。原以为有人相伴多年的人已经幸福几年了,却不想一切都是晴天来临前的那层雾水,稍一碰触,便只剩满手寒凉。

    这么下去,她都要怀疑自己回到这辈子的任务对象不是外甥乐寻,而是大皇女了。

    朝阳初升,丝丝光芒射向深碧色的池塘,水下的朝霞锦鲤渐渐活动开来了,冲散了她原本的郁气。

    “好啦,别再卖蠢了,你只要知道这个事实即可了,其他的,就无谓猜测了,料你的脑细胞也负荷不了,只是,回京途中,一切小心为上,临危之际,会有人助你。”

    遗扇再次背过手去,瞧着剔透的水面上飘荡着几抹荷叶绿,粉白花蕾含苞待放,神识恍惚间,记起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相似的青葱面孔,一如这般,静静的长身玉立于她身旁。

    “那便多谢啦。”大皇女也不是什么不知好歹,凡事要寻个底之人,听到她如是说,除了干巴巴的道了一声谢便不再作声了。

    见昭阳侯比平日更为孤寂缥缈的身姿,她兀自出神,她的父亲究竟是何等身份,才能让这等风姿煞人的女子如此牵挂。

    小时候也曾问过奶爹,只是知道他出自小世家便没甚特别的,难道是比昭阳侯正君更加超群绝伦之人这么揣摩着,大皇女也跟着陷入了沉思。

    小亭子的平静,及至无霜悄无声息的到来才被打破。

    “主子,回京队伍已在城门相候。”

    “嗯,这便过去。”遗扇淡淡颔首,带着人往府外走去。

    三人疾步走着,中途,她似是随意般转头叮嘱大皇女,“一路上记得别离无霜太远!”

    大皇女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看面色平静却无形散发着冷气的无霜,见本来低首手在后边之人突然昂首朝她看了过来,胡乱地对着遗扇点了点头。

    无霜是昭阳侯府正君此行的护卫统领,这一事实她早已知晓。

    要说昭阳侯身边的两大贴身侍卫,比起面前这个时刻端着脸瞧着不好惹的,她还是觉得那个整日笑嘻嘻,与她颇有同道之人惺惺相惜之感的诺一好相与。

    可偏偏同行之人不是她,而是这个看着像冷面狐狸的无霜,若是要紧跟着她,自己怕是要食不下咽了。

    待到几人看见府外等着的车队,鬼使神差地,大皇女径自顿下了步子,还喊了遗扇一声。

    “昭阳侯就不用跟正君依依惜别”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发问,只是一看到大门外朝着这边遥遥望来的雅致男子,忽然间温柔了岁月的柔和嘴角,话便说出口了。

    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渣女辜负了绝色男子。

    她虽然长期混迹美男堆,但是却从来不懂这时间女子。

    像她母皇,后宫三千,却自打皇正君进宫以后,算得上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就算是生有二皇女这一比较有希望的皇位继承人的皇侧君,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若是一朝诞下子嗣,想来如她这般混账之人,便更没存在感了吧。

    更别说她早早逝去的生父,除了生下她之外,便宛若随风逝去的尘埃,早已便没人记得了吧!

    再如眼前这只一正夫的昭阳侯,看似守着一人,如今瞧着更像吊儿郎当的薄情之人,白白浪费了好男儿的满腔深情。

    多情也痴情,深情也绝情,果真是人间自古有情痴。

    啧啧,情爱二字,但愿她此生能免则免,她心下怅然。

    遗扇转过身,剜了她一眼,触及她那脸不合年岁的复杂惘然,见鬼似的轻轻叹息,忍不住扯了扯她的一缕发丝,见她吃痛地龇牙咧嘴,恢复那副傻脸。

    方得意洋洋拍了拍她的发顶道“小鬼头,年纪轻轻的想这么多干嘛发育都没完成就想男人啦歇歇吧!”

    大皇女微微抽气,一把从某人的魔掌下挪开脑袋瓜子,撇嘴道“幼稚!”

    还小鬼

    呵!

    明明都前凸后翘了,还这么贬低她,真是毫无长辈风范!

    见她炫耀似的挺挺胸膛,遗扇直接不给面子大笑起来了,待大皇女气得脸绿,才眯着桃花眼,一手跨上她的肩膀,半揽着人摇着桃花扇慢腾腾朝门外久等的众人迈去,那悠哉游哉、状似闲庭信步的小样,仿佛大家不是等她一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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