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嫁了隻忠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塔立与尚霄锦炫耀自己用一盒红豆糕就哄好了莲华,作为亲哥的反了个白眼:「她就是想原谅你了,不想的时候你把星星摘下来送她都没用。」莲华这性子像极亲王妃,尚霄锦有多年经验,知道如何趋吉避凶。
塔立才不管,只要莲华搭理她了就是好的,又听尚霄锦说起:「你觉得朱明怎么样?」
「谁?」塔立对尚京中的贵族圈还不算熟悉。
「朱晨的弟弟,春狩的时候夺了猎兔赛头名那个。」如此一说塔立好像有点印象,但模模糊糊记不清那人的样子,反问:「怎么了?」
「晨儿一直跟我提,又总是问起莲华的事情,我觉得他们家对她有意思。如果人还可以,我就向爹娘说一声。」对于卖妹妹来刷朱晨好感,尚霄锦表示全无心理负担。
塔立却紧皱眉头,不讚同地说:「她才多大?太快了吧。」
「现在开始相看,两家来往走走仪式定下来,都差不多十四了吧。一般女孩顶多留到十八,兰华要不是碍着袁家有白事,也不会等到明年才嫁。」兰华和袁海文青梅竹马,袁家也是差不多十二、叁岁时早早就来订亲了。现在若有合适人选,先与亲王及王妃说了,留个心眼总是没错。
今早还因一块红豆糕就笑逐顏开的女孩,下午突然就要和个陌生人谈婚论嫁了,塔立实在难以接受,努力回想那叫朱明的人,还是摇摇头:「太瘦弱了,不行。」
尚霄锦瞧一眼他的胳膊,心想谁与他比上不瘦,朱明能在一眾青年参加的猎兔赛脱颖而出,身手定是不错的,便和他唱反调:「可能莲华就喜欢这种的呢,你又不知道。」
塔立心中匡啷,转了转眼又说:「那么...要是你和朱晨成亲了,他算你小舅子还是妹夫啊?孩子管他叫舅舅还是姑夫啊?」
尚京多得是两家兄弟姐妹通婚,哪有这么多乱七八糟,只要两家人都同意就好,不过是一个称呼:「有什么所谓,她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吧。」
这倒是正理,塔立也想不到该怎么反驳,一时语塞。尚霄锦见他也不反对了,便决定亲自问问莲华。
「谁?」莲华和塔立的回应一模一样,尚霄锦也只好再解释一次,她听罢直接就回答:「不记得了。」她那时全心全意望着另一个人,连谁得首名都不知道,如今那个人站在她哥身后,问着她觉得别的男人怎么样。
尚霄锦一直想带朱晨去郊游,苦于尚朝对未婚男女规限甚严,但若有个年纪尚轻的妹妹在,一切都好说了:「我找个机会让你见见他?」
莲华看向塔立,见他没有反应,重新地垂下膊:「随便吧。」
尚霄锦异常地兴奋,她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只见他罕见地欢呼了一下,又带着塔立离开了。
莲华在他们进来之前刚画出一条流畅的祥云纹,中断的那一笔现在看起来特别扭曲难看,便举笔把每一根笔丝都沾上黑墨,狠狠所有完成的描花涂成黑色。
城外的青山寺以山上的心经竹林闻名,不少信徒慕名而来,更多的是偷偷相约的小情侣。
莲华和尚云锦在刚懂事不久就常被兰华带来做幌子,遮掩她和袁海文私会,只是没想到长大了还要再替尚霄锦做烟幕。竹林太多情侣,莲华早就知道寺后头有个小庭园,环境幽静又没什么人,带了本书找到从以前就惯坐的位置。
「向郡主请安。」莲华一抬头,跟在她身边的惜年不见了,多了个陌生男子,看起来十五六岁,一脸白皙,清秀斯文:「在下朱明,朱晨的弟弟。」
莲华点头,后知后觉想起他是谁,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请坐吧。」罢了又低头翻书。
朱明甚是好奇地东张西望:「来过寺里这么多次,倒不知道这里有个庭园。」
「那是因为你只有朱晨一个姐姐。」莲华心中庆幸尚云锦只长她两岁,大概不用她再打掩护了:「你没带书来看吗?他们大概没那么快。」看她经验老到,朱明觉得好笑,也从怀中摸出了本书:「我姐还不让我拿,幸好我偷藏了。」
她闻言侧过头看他,他笑起来阳光活泼许多,减了几分温文,说:「她说不能只顾看书,待慢郡主。」
「晨姐姐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她和朱晨关係算是不错,和尚霄锦看对眼之后,朱晨更是常送她小零嘴小玩具。朱明知道莲华没有听懂他话里之意,决定跟这个和他十岁表妹看起来差不多幼雏的女孩说实话:「郡主,实不相瞒,家姐希望在下和你能结缘,只是??在下已有意中人。」
这时莲华才卸下防备,放下书本,再抬头时眼里兴致勃勃,问:「是谁啊?她知道吗?」
「啊?」朱明没想到她不生气之馀,还从小冷美人画风突变,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还没有跟她说,不过我觉得她也对我有意思。」
「切,觉得有什么用。」莲华撇撇嘴,教导他说:「你要跟她说啊,不然她会乱想的。」
居然被小萝莉教谈恋爱了,朱明从未跟旁人说过意中人的事,听了她的建言也焦急地问:「她生辰快到了,我打算把心意藏在礼物里面,你说好吗?」
塔立未走近就听到专属于小女孩铃铃的笑声,探头探脑地偷瞄,尚霄锦这傢伙也不知道怎样做哥哥的,居然把莲华单独和个陌生男子留在一起,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他离得远,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背对他的朱明大概说了句什么,莲华笑得前俯后仰,还拍着他的手臂,手舞足蹈地回了什么。塔立没有意识到自己把一朵开得正盛的红牧丹都毁了,一手艳丽的花瓣。朱明突然伸手,眼见就在摸上女孩红润的小脸,他一拍面前的柱子,动静大得两人都注意到他,莲华歪头看他,用眼神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塔立本来只是受尚霄锦所托,想远远看看那朱明怎么样,没想到要在她面前出现,一时尷尬,摸着后脑走出来,把心一横向莲华伸手:「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莲华皱眉,也想不到他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地向朱明笑笑,就小跑过去男人面前:「怎么了?」脸上隐隐有点不耐烦,塔立把她拉到树丛遮盖的地方,回头确实朱明看不见他们,一挟胳肋把她抱上栏杆坐着,这样他不必低头说话:「他有没有对你毛手毛脚?」
她看一眼他扶在自己腰间的手,也不知毛手毛脚的是谁,只摇头说没有。他接着说:「小花,不可以他说两句好听的就相信他,男生都很会骗人的。」
莲华一脸问号,疑惑道:「他要骗我什么啊?」
「骗你??你是郡主啊,长得又可爱,很多人想骗你的。」他也是搅尽脑汁才挤出两个不成理由的理由,她听毕好像认真思考了下,又问:「那你会骗我吗?」
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可是我是郡主啊,长得又可爱,你为什么不想骗我?」莲华清澈的眼睛一眨一眨,看得他心虚,拍拍她的脑袋说:「因为我是你的阿虎,只会保护你。」
她脸上柔柔荡出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和親嫁了隻忠犬 番外-如果是你就好了(完)
(前方小虐预警)
「尚莲华,你说,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女学里一年一度为女孩们度身做校服,欣华拿着尺子戳戳莲华胸前的软肉,她红着脸躲开:「别闹,姑姑会看见的。」
欣华不以为然瞄了眼还在为其他人量身的教养姑姑,放下了尺子:「不是我的玫瑰油,你能长那么大?快不谢谢我。」
莲华反她一个白眼:「我根本就没用好不好。」塔立用手帕帮她擦掉口红后,她就把欣华给的东西都扔了,虽然后来兰华也曾给她送些化妆物品,因着有阴影,她长到十四岁还总是素面朝天的。
「那就不对了,你靠天资都长这样,用了你家黑炭不更加幸福了?」莲华伸手去掩她的嘴,自从她和沉平订亲以后,一天比一天口没遮拦。塔立快要及冠了,莲华正苦恼着要给他送什么礼物,她整天在莲华耳边提些见不得人的建议:「送个肚兜给他就好,沉平及冠我也是这样送,相信我。」
每次她一说相信我,就一定不能信。莲华认识了她这些年,深明这个道理,决定进宫去他住处晃晃,看他有什么需要的。
塔立刚从御书房回来,就看到莲华在他书桌上左翻右找,不知在寻什么。她见他回来,笑着跑过来迎他:「去哪了?」
女孩已经长到他胸口高度,年头生了场大病,小脸瘦尖了,任他怎样努力都养不回去,但捏着脸还是软软的:「去御书房见皇上了,正好有事跟你说。」
他把她拉到房里的椅子坐下,说起在御书房和皇帝商量的事:「今年我也及冠了,皇上说我一直这样在宫里住着也不是办法。」他若不提,莲华都要忘记他的质子身份了。随着年纪愈大,塔立在宫中的身份就愈是尷尬。他在尚朝不能为官,不能牵涉较机密的资料和工作,只能做些不着边际的跑腿,就连他近几年最投入的尚穆字典,博思殿内亦为应不应为他的贡献冠名有一番激烈的争论。
莲华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你要回去穆国了吗?」
他安抚地摇头:「皇上想到个法子,元亲王也是同意了的。」听到他不必回去,莲华就放松下来了,听他慢慢说来:「元亲王同意我做养子,皇上正写信回穆国寻问,虽然从未有过先例,但成功的机会很高啊。」他还沉醉在可以正式成为尚朝人的喜悦中,没到意识到莲华变了脸色,放开他的手,沉着声说:「我不要。」
「嗯?」他对她的反应始料不及,还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对这个消息感到高兴。
「我不要。」她重覆道,唇色都青白了。
塔立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小花,只是个名衔而已,我不会夺你哥的世子位,也不会分得你家一点家產,只是个让我名正言顺留在尚朝的名衔而已。我可以做你哥哥了,不好吗?」
她半敛眼帘,说话强忍着颤抖:「你又不姓尚,你又不是尚朝人,我有两个哥哥了,你这番邦算我哪门子哥哥?」
她站起来,对住惊呆住的塔立说:「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推开了他,往门外奔去,跌跌撞撞被门槛拌了脚,四肢着地,他过去扶她,却被她用力甩开了手,喊得整个院子都听见:「不要碰我!」
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手上还有从她脸上滴落的湿意,背影已经渐远。
塔立追上了亲王府,在莲华院子门外被尚云锦抓住:「你干嘛了?她哭着回来,又关在房里不愿见人。」
他简骇把事情都说了,尚云锦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穆国什么规矩,但在这里,名份上的兄妹也是不能成亲的,你该知道吧。」
塔立张张嘴说不出话,尚云锦见他一脸茫然,内心一沉,因为太过荒谬反而笑了出声:「好,搞了半天是她一厢情愿。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来哄她就好。」
他回想莲华那不对劲的神色,摇头说:「我还是看她一眼。」
「她不会见你的。」尚云锦忍住骂他一顿的衝动,把他推出门外:「趁二哥回来之前快走吧。」一个人打不过,他还能忍着,二打一打得过了,尚云锦怕按捺不住自己。
塔立一步叁回头地离开,尚云锦才悄悄入了她房间。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呼吸平稳,像睡着一样。他走近些,见她咬紧下唇,眼泪不止地流着,偏偏又很安静,他看着心都揪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摇摇头,拉高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尝试开口说:「你走吧。」但发出来的声音含糊不堪,一松了牙关,强按住的痛楚就倾斜而出,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尚云锦扯开她的被子,把她强拉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肩膊上,手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她像溺水的人抓到救命草,搂着他的颈,抵住肩膊哭得颤抖。
「不怕,叁哥在,叁哥在这里。」她把他衣服都哭湿了,有点喘不过气,他替她顺了顺,又倒了茶给她:「水都哭乾了,喝点再哭。」
莲华有点想笑,却又哼哼地流着泪,接过杯子憋着抽搐喝了两口,静下来有点头昏脑胀,他敝开手臂问:「还哭不?」
「头晕,不哭了。」她抱着小腿,把头放在膝盖上,尚云锦递了一块湿布,她盖在脸上,暖暖的不知触到哪条神经,捂着脸肩膊又一耸一耸的抽动起来:「呜??不想哭了,好晕。」
尚云锦都要被她气笑,抢过湿布强行帮她抹脸:「呼吸啊,你喘不过气来才会头晕。」她跟着他的指示,大口吸气大口呼气,几个循环下顺了气,冷静不少。
「饿吗?」她点点头,他就从桌上拿了个桔给她:「自己剥。」
他自己也拿了一个,坐在床边剥,叁两下就把饱满橙色的桔肉取出来,莲华细细地嚼着:「好吃。」
「嗯,是南方来的贡品啊,听说今年丰。」他回头看她虽然眼睛通红,不时吸着鼻子,总算是没有再流眼泪了,伸手揉揉她额前的碎「好点了?」
她低下头,把桔皮撕成细条,一条条放在床上:「不好,你一走我肯定又哭了。」
「那我陪你说话?」
「哥,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喜欢?」她撕完了一块, 又拿了一块:「姐姐有袁大哥,二哥有晨姐姐,你最近和付家女儿也处得挺好的,我呢?」
尚云锦乾脆把自己手上的桔皮都堆在她手边:「乱说什么,他脑子不清醒你也跟着傻?」
兰华去年就嫁了,莲华身边的朋友们不是已经订了亲,就是正在相看。亲王妃好几年来试探她,都被她敷衍过去。塔立会跟她提的吧,就算是隐晦一点也好,他会跟她提的吧,只是时候未到而已,他会跟她提的。
但是他没有。
没有说过喜欢她,没有说过要娶她。兰华当年十二岁就订下,欣兰慢一点也是十叁岁,尚莲华到了十四岁还一点消息都没有。京里间言都在说尚家女儿就她最差,无才无貌,无人求娶,都传到她母亲耳中了,但她为了他还是强撑下来,继续滋养别人的间话,才发现原来他根本从来都没有想过,没有想过喜欢她,没有想过要娶她。
「他又黑又蠢的,还无权无势,哪里好了?哥给你找更好的。」
「他又黑又蠢的都不喜欢我??」她觉得自己又要哭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向桌子:「再给我拿个桔子。」
尚云锦把整个果盆都搬到床上,任她自己挑想吃的,她还是拿了个桔,剥着说:「我不想要更好的,我不想嫁了。」
「好,不嫁就不嫁,跟着叁哥,我养你。」莲华像是奖励他一样,把果肉都塞进他嘴里:「那嫂子嫌我怎么办?」
他嚼着桔子有点语焉不详:「谁敢嫌你我就休了谁。」
她微弱地笑了,点点头,又重新开始撕桔皮。
莲华把宫中赏赐的五筐金桔都剥了皮,也不吃果肉,婢女们只好分到各个主子院中。她把桔子皮撕成一条一条,在院子中整齐地排起来,从早上起来就弄到晚上,除此以外什么都正常,有人和她说话她能好好回应,叁餐端到面前她会好好吃下去,但只要有人拿走她的桔子,她就像失去支柱一样崩溃大哭,独自哭一会又好了,重新排桔皮。
亲王妃来看过,说只要她吃好睡好就不要管了,元亲王进宫与皇上提起,先搁置养子一事。
莲华也不知道排了多久,直到手上最后一块果皮都撕开了,排列在院子的地面,她坐在地上看了一会,原来都放不满她的院子,她家可真大。
身边有谁坐了下来,她转过头看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骂你番邦的,我就是太难过了,你不要生气。」
她一脸平淡,他却忍不住哽咽起来,她接着说:「我想清楚了,你做我养兄,也没有关係,你不要回去就好。」
他摇摇头:「皇上和元亲王都不会同意了,我们...」
「所以你还是要回去了吗?」她打断了他的话:「我去跟他们说,说我那是开玩笑而已,我现在就去说!」
她爬起来就要出门,塔立也赶紧起身从后抱住了她,她被拦腰止住行动,低下头泪水开始崩塌:「我去跟他们说,你不要回去...」
「我没所谓的,我可以做你妹妹的,你不要回去好不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板过身来,她用尽全力把他搂得好紧好紧,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烟消云散。
他也停不了泪水,弯下腰一下一下胡乱地亲过她的脸:「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后知后觉,竟把最疼爱的女孩伤得体无完肤,这几天他都被挡在亲王府外,实在没有办法,找到了厨房后的矮墙爬树翻了进来,偷偷摸摸地来到她的院子中,才见到她独自一人,对着满地的桔皮发呆,安静地瑟缩着。
他差点弄丢她了。
「是我不好,我就是大傻子,小花,不要哭了。」他用大手抹着她的泪水,她也伸手替他擦:「你自己不也在哭。」
两人眼睛都肿了,塔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莲华忽然就不想哭了,内心那个一直吞食着她力气和理智的空洞一下子被填满。
原来我真的好喜欢他。她想,闭着眼任他亲吻。
「小花,送我一样及冠礼好吗?」他突然问,莲华不解地眨眼:「我还没有准备。」
他放开抱住她的手,从衣襟里摸出了什么,拳头一展开,是条吊着莲花银饰的鍊子。
「这是?」
「你的耳环,你记得吗?我救了你那一年,你丢在梅园了。」都快七年的事,银饰还是闪闪发光的,显然被好好地藏着。
莲华曾经很喜欢这对耳环,缺了一隻还难过了好些日子:「怎么在你这?」
「我捡到了,一开始忘了还你,后来是怕还了,哪天我就突然找不到理由见你了。」他把鍊子放在她手上,接着说:「本来想着做成项鍊,等你及笄的时候送给你。」
她低头细看银饰,接驳位粗糙,大概真的是他亲手改造的。
「你把它送给我做及冠礼好吗?」她看着他亲手的鍊子,有点捨不得放手,不情不愿地问:「那我不就没了及笄礼?」
小器的模样叫塔立都笑了,又拎出另一条鍊子,吊着个小老虎头,做工比莲花那条好得多,只是老虎的画风有点怪异,像极某人的作品:「这条送你。」
她戳戳那老虎头,不满地咕噥:「哪有女生戴虎头的。」
「这样别人看到才会问,那你就可以说是我送的。」终于使莲华破涕为笑,他亲手替她戴在颈上,半蹲让她也帮他掛上。
他站直,莲华刚好对着莲花掛饰,伸指拨了拨说:「可是我还未到及笄啊。」
「嗯,提前了,到时就没有了。」她嘟嘟嘴巴没有说话,被他托起了下巴,又轻轻亲了亲:「小花,我喜欢你。」
莲华好像又要哭出来了,鸟啄般点头:「我也喜欢你。」
他捏着她的脸:「不准哭了,眼睛都哭坏了。」
她把头靠在他胸膛上,那里的布料还沾着她的泪水,湿湿凉凉的:「但是,你怎么办?你能不回去吗?还能留在这吗?」
「要留在这里,还是得靠你家啊。」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被他咬了咬哭红了的鼻子:「不能做哥哥,只好做郡马了。你肯留我吗?」
她踮脚主动吻了他,两个银饰互相撞击,发出铃铃的响声。
//如果那时候穆王没有把你召回去就好了,
那当时在镜湖救我的就是你了。
如果是你就好了。//
这里是写番外写得比正文更走心的作者。
本来只想写写一点都不甜的英雄救美戳破女主的脑洞,
但想了很多,没有经歷王顾成、没有独自在异国產生雏鸟情节的莲华会怎么样;没有经歷公评所打磨、在尚朝没有后台也没有权势的塔立会怎么样,写到后来都不想把这当脑洞了,更愿意当成平行时空来看待,因为不同的经歷,他们已经不是正文里的他们了吧。
很多表现都不一样了,为什么番外的莲华失恋比正文的反应大?为什么番外的塔立表白前显得更失控?因为经歷过和没有经歷过的,才有今天的我们吧。
深夜码字有感完毕,除非有很好的梗想写会再写番外吧,因为我码字很慢,也不知道大大们怎么一天叁四更的,而且还有正职,所以不集中写一个故事只会坑(哈)
那我们新坑见了~
和親嫁了隻忠犬 1自請和親(1)簡
天气回春了,尚京中的树枝都开始长出嫩叶,但城外的路还像刚溶雪一般冷,愈往北走风光愈是萧瑟。
和亲的队伍走了快十五日,前一晚没碰上驿站,就在马车中过夜,莲华只用帕子抹了抹身,浑身不舒服,幸好今天到下午就决定歇在路过的小村庄,婢女珍时忙上忙下,总算给她抬了热水进屋,侍候她泡下。
马车内虽已铺满软垫,避不过路途颠簸,把她颠得似溷身骨头都要碎掉,泡进热水的时候觉得那酸是从骨髓中透出来的,跑到肉里,又融在水里,舒服得叫她叹了出声来。
时珍替她洗着发,细细地按摩她的头皮:「辛苦姐儿了。」
她的脸被热水熏得红通通,闭着眼头一点一点地快能睡觉,却被珍时扯了扯头发,朦朦胧胧地张开眼睛说:「轻点。」
「是的。」珍时放轻了手劲,又说:「姐儿,不能睡呢。你今个儿只用了个大饼,秒留在叫膳了,你用过再睡,不然要饿坏了身体。」
舟车劳顿多日,莲华没有水土不服已算好的了,哪有胃口吃东西,只摇头说不饿,洗完澡绞了发就直奔床上。
珍时看她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无何奈何,想想虽是开春了,队伍越往北走还越要冷,自顾自到外室打开行装给莲华找件厚些的披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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