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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嫁了隻忠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她还未来得及尖叫,塔立用力想把她拉上来,一扯刚好把她撞向面前的栏杆,发出重重的呯声,塔立更急了:「你扶着柱子,慢慢上来。」莲华只好伸手撑着横栏的柱子,保持安全距离,任塔立把她半拽半扯地拉回来,刚回来的惜年吓得把手上馒头都扔了,赶忙过来帮忙。
「你没事吧?」塔立拍拍她惊魂未定的脸,惜年慌张地摸她的手脚:「姐儿,有没有伤着哪里?」
莲华坐在石板地上,眨着眼睛看向塔立和惜年,又见周围不下十个宾客交头接耳,额前撞到的那处隐隐作痛,一股热气涌上脸,不知道是丢脸的还是害怕的,一声女童的尖叫划破长空。
莲华:作者你给我出来,说好的甜蜜公主抱叁百六十度转圈圈最后不小心接个吻的小言经典英雄救美呢?
现码的,不知道有没有双更。





和親嫁了隻忠犬 番外-如果是你就好了(二)
那天塔立刚把她救回地上,不一会她就被宫女太监重重围住,他退到角落看她掩着脸哭,旁人问她什么都不应,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球般,后来惊动了欣华公主,连唱戏都不看了,亲自来把她送回家。
塔立攥着她的耳环,想着他和她哥哥是同学,可以在寒假后还给尚霄锦。但他还未有机会碰见尚霄锦,莲华先找上门了。
天气愈来愈冷,她颈上围着一圈毛茸茸的白狐皮草,显得两颊更红了,额前仔细看还有些瘀青:「就是你,赔我披肩!」塔立细想才记得那天在梅园中她好像是披着件什么,到最后哭的时候确实是没有了,只是一条披肩而已,他还是赔得起的,就点头说好。但她皱着小脸又不乐意了:「那是天河锦,你才赔不起。」
塔立从小和兄弟一起长大,男孩子之间直肠直肚,说不拢就上拳头,哪有这般扭扭拧拧,言不及意的:「那你想怎么样?」
莲华也没想怎么样,她那天不单撞肿了头,天河锦披肩毁到水里,连衬裤都露在人前,丢脸丢到天边去,这几天上女学时,大家都在她背后窃窃私语,看她的眼神也不怀好意,明显就是在笑话她。她又难受又委屈,一股怨气无处发洩,就想到那天把她头撞了的人,趁着跟母亲入宫偷跑了过来。但真的看到他了,又觉得他也算上半个救命恩人,不好意思发难了,搅着衣摆无辜的布料,置气地说:「我??不知道。」
塔立走近这个身高只在他腰间的女孩,蹲下来和她平视,点了点她的额前的乌青,她吃痛的捂住头:「好痛,你还敢碰?看你都把我撞成这样。」
「为什么还不散?都几天了?没看太医?」
「有是有??」莲华心虚地别过头:「那个药好臭的。」太医给她开了点去瘀散,让她睡觉时热敷,她用了一天,翌日起来药味沾满头发,臭味绕身,之后她就不愿用了。他也没有说她,回头对单公公说:「能帮我弄几颗煮鸡蛋吗?不要剥壳的。」
他把她拉到院内的横凳坐着,单公公没一会就拿来一篮煮鸡蛋,塔立掀起她的刘海,打量了一眼小巧的额头,挑了最小的鸡蛋,按在她额上滚动。
微微烫人的蛋壳抵住皮肤,她缩了缩不适应地躲着:「好痛,不用了,我不要。」
他拿起了鸡蛋:「不揉散就会一直黑青着,不好看的啊。」
莲华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任他重新轻轻地放上去,说:「我小时候瘀青了就用这个,滚一滚就好了。」
她在篮中随便捡了颗蛋,在凳边敲敲然后沿着裂缝剥开,捏了蛋白来吃,最后剩一颗圆圆的蛋黄。塔立见她看着蛋黄发愣便问:「你不吃蛋黄吗?」
「黏喉咙,不喜欢。」
塔立一手揉着她前额,一手扶着她后脑,不假思索就张了嘴:「啊。」
莲华抬头看他,才发现穆国人的眼睛特别不同,眼窝深陷,睫毛又长又密,每眨一下就像能扫到她心上一样。她把蛋黄丢入他口中,慌乱地低下头。此时惜年来寻她了,站在院子外上气不接下气:「姐儿你怎么跑前殿来了?亲王妃在找你。」
莲华闻言站起来,颇有些落慌而逃,跑出了院子,回头看他一眼,他好整以暇地嚼着蛋黄。
塔立看她奔走的背影,有点明白为什么尚霄锦总是耳提面命着她了,妹妹还真是可爱。
冬天愈来愈寒,尚欣华的房里热龙烧得暖暖的,莲华又输了一盘牌,欣华有些无趣了:「你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啊?」
莲华看了一眼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摇摇头洗牌。欣华倚后在软靠上,交叉双手审视着她的表情:「你怪怪的啊。」
「没有啊。」
「没有?你以前都没有那么常来找我的,更别说这种鬼天气,你不在家冬眠,居然还来找我打牌?」欣华认识她太久了,知道她向来都不是个勤快的,她们两个的感情也没有到一日不见如隔叁秋:「听说,你每次在我这边走了之后就去御花园啊?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
莲华手滑把一隻牌子甩到地上,急急弯腰捡起,还是那句回应:「没有啊。」
「这么大雪,他不在那里等了吧,我帮你叫个宫女去看看吧。」欣华随意出了一隻牌,莲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结结巴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欣华噗地笑了,这后宫水清无鱼,随便一点小动静她都一清二楚,更何况莲华是个藏不住心事的,逗一逗就面红耳热:「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二哥哥和叁哥哥的。」欣华做了多年独生子女,又与莲华几兄弟姐妹亲近,叫两个堂哥都是按亲哥的叫法。
莲华也知道瞒不住她,认真解释道:「我是在帮他画画,他好歹救了我一次,也不好看他回去被老师骂吧。」这其实也是一场巧合,她有一次路过看到塔立一身狼狈在画画,好奇地过去瞄了瞄,被那惊为天人的印象派画作吓了一跳,他明明是对着大榕树在画,直着看横着看都看不出有树的影子。听说他完了寒假要交十张画,莲华觉得他把这十张交出去,大概会被老师踢出博思殿。塔立却不以为然:「老师习惯了。」莲华抢过他的笔,随意在纸上勾出两笔线条,就把榕树的树枝勾画出来,一下就显得像树了,塔立喜出望外,连连讚她妙笔生花,于是莲华就总是路过御花园去帮他写生了。
今日她本来也约好塔立要帮他修正一下之前画的湖景图,但眼看雪愈落愈大,他大概也不在那里等了吧。
雪下得大,湖都结冰了,和上周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单公公从一叠画作中抽出一张给塔立,他看了一眼摇头:「这不是湖景。」
单公公看着几张画,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哪个,乾脆把整叠给他自己拿。塔立也花了些时间逐张逐张查看。
雪像纸片一般落,还不时呼呼吹着冷风,几乎看不见眼前景色,也不知道还要写什么生,单公公搓了搓手问塔立:「奴才看这天气,郡主也未必进得了宫,不如先回去吧?」来路积了厚雪,要是再晚些恐怕就很难行了。
塔立頷首,还是坐着不动:「再等一下,怕她来了找不到人。」之前约好了日子,谁也猜不到会突然下大雪,没有办法通知对方,只好盲目地等了。
单公公觉得自己能冻成雪人,但塔立雷打不动的,好像这风雪只是小菜一碟。他从塔立来尚京后就侍候两侧,最冷的时候塔立也是披上那件熊皮大衣,使他不禁好奇穆国到底有多冷,来到尚京才能四季如春。
幸好没等多久,就见有人影从雪中踉蹌走来。莲华被一个太监抱住,用斗篷蒙着头,冒雪而来。
她看到塔立眼睛都亮了,拍拍太监让他放下自己,一拉斗篷落在头顶的雪就哗啦地掉下来:「我还以为你不在。」
塔立也过去替她拍去肩上的白雪,答道:「今日太冷了,不画了,你早点回去。」
莲华本来也是来跟他说这个的,爽快地应了:「尚京的雪都下不久的,我们再约吧。」
她的鼻尖都冷红了,他伸手摸了摸,冰得没有温度,脱下身上的大衣把她裹住。两人身高差太多,他的短版大衣能把她小腿都遮了,仔细把衣襟拢了拢,再帮她把斗篷盖上头发。她小脸被衣物挡去一半,说话声音有点闷闷的:「你不冷吗?」
「你家远。」他拍拍她的头,示意太监:「好好送郡主回去。」
太监重新把她抱起,把她的头按在肩上,又入了雪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积雪去了。
那年的尚京的雪几乎下了整个冬天,直到寒假完结前,那张湖景画也是未能得到莲华指点。但莲华教过他几个技巧,他便自己重新画了,在上课第一天就把十张画都交给老师。
尚霄锦从博思殿回来,首先到莲华房里找到妹妹,跟她说:「塔立今日被张老师讚有进步了,他叫我来向你道谢,你什么时候会画画了?还去教人?」
莲华闻言自豪地仰着脸:「就他那水平,我还教不了?」尚霄锦也是知道塔立的艺术品位的,无可奈何地认同,又从身后摸出了一包糖果:「他给了我点钱,拜託我买谢礼给你。」
她高兴地接过,打开却被扑鼻的薑味熏皱了脸:「怎么是薑糖?」
「女孩子多吃薑好。」尚霄锦刚才在糖品店,被老闆娘安利了一通薑的好处,便下手买了。
莲华嘟着小嘴,嫌弃地捞了两颗糖塞入他口中,说:「下次叫他自己买,不能托你了,这买的都是什么啊?」
那薑味又辣又衝,尚霄锦差点想吐出来,但碍着顏面,还是板着脸说:「不能偏食。」说罢逃也似的出了院子,把薑糖都吐在花圃里面。




和親嫁了隻忠犬 番外-如果是你就好了(三)
自从塔立来后,一向文静的皇上对狩猎產生了兴趣。穆国男子从小就要学打猎的,塔立无论是骑射、围捕还是设陷阱都自有心得,两人不时到近郊打猎,有是还会带上尚霄锦尚云锦两兄弟。
太子长到五岁,正是好动的时候,经常骑着矮马拿着短弓在宫中绕圈。皇上心血来潮,决定办一场春狩,把皇室和高官都请去了。
说是春狩,不过是在圈地上打养殖的兔子罢了。尚朝人不善打猎,这种反应迟顿的兔子也能玩得不亦乐乎,皇上为鼓励参与,设了奖赏,打得最多猎物的就可获奖。
塔立对打兔子兴致缺缺,他今天的任务是做保姆,带着几个皇室的孩子玩。兰华早和未婚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尚霄锦尚云锦要参赛,也各自骑马进了森林,只馀下莲华跟着欣华和太子。
莲华骑着一匹矮马,十二岁的她这几个月开始嗖嗖地长高,脱去不少婴儿肥,但天生的圆脸看起来还是肉肉的。塔立最近忙着帮皇上安排春狩之事,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不禁拍拍她的头:「你哥说你之前不舒服?」
那是初潮来红,莲华难受了几天,也不好跟他解释,只说:「都好了。」
塔立已经十八岁,穆国男子的身高在尚朝鹤立鸡群,脸上的轮廓随着年纪硬朗,阔肩窄腰,已是一副大人模样,不少高官的女儿都在偷偷打量他。莲华一夹马腹,率先往林子里去了。
他带着叁个小豆丁在森林里绕了两圈,太子追在兔子身后,成功地用叫喊声把方圆十里的兔子都赶跑了。欣兰不善骑马,不一会就累了,他便领着他们出了森林,在河边一片平原休息。
尾随的侍卫在原地生火准备做午饭,塔立载住太子在大马上狂奔,把他逗得尖叫不已,直叫要下马,侍卫从马上把太子接过来,塔立就伸手向莲华:「你也来吗?」
莲华坐在前头,塔立才发现不见数月,她真是拔高不少,把韁绳交了给她问:「我不在你有没有好好练马?」自从皇上沉迷打猎后,她的两个哥哥也和塔立亲近了起来,他上她家上得频密,几个大男孩练箭练马都会带上她。
莲华点头,她现在骑马技术可不差,准备今年生辰央父亲让她自己养一隻。塔立看向她刚刚骑着的矮马:「他们怎么还给你这种小矮马?」
她正为这个置气呢,不提还好,一提便气得鼓起两腮:「他们说我还是孩子,会摔下马,明明我那些连马都不会上的姐姐们好多了。」皇上为出意外,规定春狩里未及笄的贵女都只能骑矮马,皇令在上,任莲华怎么闹都没人理她。
她今日把头发束成两个髻垂在脑后,加上脸颊鼓鼓的,像个大娃娃似的,塔立看着眼馋,没忍住去捏她的发髻。谁知她躲开了,让他的手举在那里在不尷尬,她瞪着杏眼警告他:「不要再摸我的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塔想起立最近听过尚霄锦哭诉莲华变了,说她不再是以前呆呆萌萌的妹妹了,被她一瞪吃瘪窘窘地放下手:「好,不摸。」
莲华头次在后院以外的地方骑马,平原一望无际,不蠢蠢欲试,纵马奔腾起来。塔立来过这里几次,很熟悉地势,知道没什么危险的,最适合初学者练马,初次来到就一直想带莲华来玩,也放心让她操控。
她还嫌不够快,用力夹了夹马腹,享受着劲风扑面,草香盈腔,马儿也好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全力奔跑过,马蹄嗒嗒不断加速,突然一隻白兔从树丛中衝了出来,眼看兔子要被马蹄活生生踩死,莲华赶忙勒紧了韁绳,马儿长嘶一声急停,她的身体因突如其来的剎停向前仰,整个人要飞出去一般,幸好塔立早把手架在她身前,撞上他的手臂后便被他重新搂了回马。
那一撞刚好碰上她刚在发育的两个小馒头,还在长的胸脯连洗澡摸到都不舒服,更别说被重重地撞击到,痛得她弯下腰来。塔立看她捂着胸口,眼泪都飆出来,焦急地问:「怎么了?撞到了吗?」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她捂着的位置,没有察觉微不足道的起伏,轻轻地揉了揉:「是这里吗?」
男人手掌的热度舒缓了胸脯的难受,但莲华却胀红了脸,推开他的手,眼眶还盈着泪花:「不要乱摸!」塔立举着手,以为她是碰一碰都痛,皱着眉要拉她的衣服:「我看看,可能撞肿了?」
「你的脑子才撞肿了!」莲华恼羞为怒,狠狠地打了他手臀几下:「你给我下去。」塔立听话地翻身下马,一转身莲华已经扯着韁绳飞奔回去,他站在草地看着渐远的一人一马,突然感受到尚霄锦所说哥哥的心碎。
莲华心情不好,吃完午饭就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了,在榻上辗转反侧,惜年都忍不住过来问:「姐儿,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头,眼睛死盯着帐篷的门帘,叹了口气背过身去,但没一会又转回来,问年锦说:「没人找我吗?」
「啊?」惜年不明所以,只答:「没有啊。」
「从我回来到现在都没有?我刚去过一趟茅房呢?我可能刚刚在发呆你以为我睡着了?」莲华乾脆坐起来,抱着薄被:「你一直在帐篷里怎么知道没有找我?也不用问守门的珍时,你是有透视眼吗?」
惜年心想这帐篷又不是什么密室,连外面有人走过说笑的声音都清楚听到,哪里就不知有没有人来过,莫名其妙承了主子一顿骂,她只能硬着头皮反问:「是有谁会来吗?我去问问看?」
「没有。」她也不知在气什么,忽地又躺下了,用被子蒙住头,自己耍着别扭。
终究是上午跑了半天马,如此安静下来也睡着了,直到惜年再把她摇醒说猎兔比赛完了,重新整理仪容出去观看颁奖。一出去就见塔立在不远处拉弓射箭,正中草人的头部,身后几个女子拍手称讚。莲草认得那几个女子,都是官员今年刚及笄的女儿,趁这个机会也是来尚女婿的。塔立放下弓,对女子们说了射箭的要诀,几人雀跃地接过弓尝试,通通都射偏差了,还是相互嘻嘻的调笑着,甚有春天少女的活力充沛。
欣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莲华身边,交叉手臂也看向练箭地的方向:「没想到你的大黑炭还挺受欢迎的啊。」莲华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吓,回头走向颁奖场地的方向,欣华亦步亦趋地跟住她:「你们刚刚两个骑马,是不是去偷亲亲了?」
「啊?」莲华惊讶得叫出声来,引起周围的人探看,立刻掩住了嘴,欣华光明正大地说:「不用瞒我,我和沉平早亲过了。」
「啊啊啊?」这次她把声音掩在手掌之中。沉平是欣华的近卫长,莲华向来都知欣华对他有意思,却不知他们连亲都亲上了。欣华见她眼中的恐慌不似假的,试探地问:「你该不会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吧?」
「说什么啊?」「喜欢他啊。」
莲华下意识反驳:「我才不...」
「说谎的话你们就一辈子不能在一起囉。」欣华快她一步插嘴,害她讲到一半只能语塞,回望塔立还在跟几个女子谈笑风生,洩忿地踢了踢沙地:「反正他又不喜欢我,只把我当妹妹而已。」
不同于欣华遗传皇后的丹凤眼,莲华从小到大都杏眼圆脸,正宗娃娃的模样,有时欣华也忍不住想抱抱捏捏她。关于被喜欢的人当妹妹,欣华可有经验了,让莲华找时间进宫找她支招。
欣华给了莲华一些化妆品,教她怎么画妆。
同样的胭脂口红用在欣华脸上,不看身材的站真有几分像个十六、七岁的花季少女,但莲华依样葫芦,却是偷用母亲东西的孩子一样怪异。
欣华不肯承认自己失误,只说这样就是男人喜欢的样子,又给她拎了一支玫瑰花油,让她自己揉揉胸脯。莲华一看,只比她大一岁的欣华确实比她有料许多,便信服地用了。
趁出宫前特意绕了去前殿塔立的住处,脸上还掛着欣华帮她化的妆容。塔立忙完了春狩的事,又认真投入老师交代的翻译事宜。尚朝对穆国的文化一直缺乏了解,博思殿眾老师都希望修葺一本尚穆的通译字典,便利两地交往。文件和资料铺了一地,凌乱得像打过仗一样,莲华站在外围小心翼翼不踩到散落的纸张,叫了他一声:「阿虎。」
塔立闻声未见人先笑,回头果然就见到莲华,她今天一身鹅黄色,在黑白分明的纸本中像会发光一般亮眼。他埋头做了一下午资料整合,正好休息一下,伸了个懒腰,招手叫她过来。于是他如愿以偿地看到女孩踮着脚尖,双手僵硬在浮在半空中,举步维艰地寻找文件之间的空隙一步一步向他走近,到最后小短腿实在无处可放,屈腿一跳他恰恰伸手接住,她一对圆眼笑得弯弯:「刚刚好。」
可爱得他又想摸她的头,但忆起几天前她的警告,便忍住了,她却用手背去蹭他的脸:「你是做到睡着了吗?墨水都沾脸上了。」他微微侧头方便她擦拭,眼角瞄到她唇上不自然的顏色,延手向后摸到手帕,托起小脸便擦去:「你中午吃饭没擦嘴?」米色的帕子果然染上了橙红色,他还嫌不够,浸了些茶水想抹乾净点。莲华呜呜地挣扎着:「不要擦,那是口红啦!」
塔立一顿,看着她显露出粉嫩原色的嘴唇问:「你口不红吗?用什么口红?」
她抿抿唇小声地问:「你不喜欢吗?」
「什么喜不喜欢。」他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还小,长大一点再用那些有的没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讲错什么,但莲华的脸色一下子青白了,眼睛一眨一眨忽然失去了刚才的神采,甩开他的手低下头「哦」了一声:「我该走了??答应了娘早点回去的。」
塔立揉了揉额角,他发现最近每一次见莲华都不能如意场,就算多小心都好像无力挽回一样,只能够对着未知的问题道歉:「对不起,别生气好不好?」她生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没生气啊,我真的要回家了。」
直男一时爽。
话说后知后觉年锦的名字跟两个主子撞了,就换了个。
明明想着叁章完掉番外可以去写新坑,为什么愈写愈长??新坑一字没码??
然后这个番外大概没有肉的,对不起期待的太太。




和親嫁了隻忠犬 番外-如果是你就好了(四)
塔立非常肯定莲华生气了,他好几次去亲王府,都被她的婢女挡在了门口。尚霄锦在春狩上和朱廷尉的女儿朱晨看上眼了,总是不知跑到哪里去,只剩尚云锦一人陪他解构少女心事。
尚云锦也饱受莲华青春期叛逆之苦,叁不五时无端惹怒她,听完塔立说口红一事,一拍大腿就定案:「你这样说肯定不行,她以为你说她丑呢。」
塔立觉得有道理,但莲华不愿见他,他连哄她都没办法。
元亲王的寿辰将至,莲华想给他做条腰带,描了几个花还是不满意,正咬着笔杆苦恼。
珍时进门小声报告:「叁爷来了。」莲华又拿了张纸重新开始。
「我买了兴昌隆的红豆糕。」那不是尚云锦的声音,莲华认得是谁,没有抬头:「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叁哥?」
塔立早就预料到她的冷淡,自顾自地打开包装:「他临进门前又走了。」
「哦。」她在纸上试着描出云纹,手一抖下笔成了一滩黑墨,把纸揉成一团扔了。
「小花。」他乾脆蹲在她身边,仰头看着她:「小花不要不理我,我错了。」
莲华斜眼瞄他,没有说话,他接着说下来:「小花最漂亮了,小花用不用口红都美,是我眼瞎嘴笨,小花原谅我。」
她用门牙磨着下唇的肉。她知道他好几次想要来找她了,也知道他不明白她在气什么。有种说不出口的什么缠绕在她心中,久久不散,每一次见到他都好像要从胸膛中强挣出来,每一次见到他都更加扩大,哽在喉咙间,让她呼吸困难,头昏脑胀,很容易就躁暴失控,维持不了笑容。失去自我的感觉使她不想再见他,却又同时疯狂地想见他。
她开口,想说: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但说出口的却是:「红豆糕呢?」
塔立闻言笑得露齿,赶忙在桌上拉来红豆糕,双手捧上:「在这,快吃,我一大早就去排队了。」
被他宠着的感觉使她心头一暖,无论是以什么身份都好,张嘴由他喂了她,嚼着甜甜的糕品,说服自己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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