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嫁了隻忠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纸
她目送塔立走了,才缓缓坐下来,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终于算是暂时安定下来,她有点昏头转向,不知该先做什么。
秒留先开了口:「姐儿你饿吗?」
她摇头,定神看看四周:「秒留带着小丫头,跟蒂拉熟悉一下环境吧。」
她们应声去了,珍时才上前:「姐儿,行装要整理出来吗?」
桌布带波斯的花纹,刺绣的痕跡微微地刮着她的手心,她情不自禁地总想去摸,暗暗思考道:「也不知在这里能待多久,等使者今晚来再做决定吧。」
「好的。」时珍应了,却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最后双手交握在身前说:「姐儿,那个使者??对您很好啊。」
话中有话,莲华愣了愣,摸上左手腕上的银链,只说:「我想吃奶酥。」
珍时叹了口气,出门去寻小厨房,在门口却正巧碰见王顾成的副手,她有点惊讶:「史副将。」
「王将军让我来看看,郡主可有什么问题。」
「史副将请等等,待奴婢去回报郡主。」她回过身入了屋,不一会就重新出来:「请副将进内。」
史副将予莲华行了礼,说:「郡主若有何不便,末将会与王将军匯报。」
「不便暂是没有的。」莲华赐了座,又让珍时倒茶:「王将军有否透露,你们什么时候起程回去?」
「听说是待郡主安顿好就起行。」他拿起了杯,却没有喝:「若郡主要託信或东西回去,交予末将便可。」
她点点头,又说:「倒是有点赶,若能多留几天,我能带点穆国的土產回去。」
「是末将考虑不周,惟王将军身有要事,得早日回去。末将回去再跟他讨论一下归期吧。」
这话勾起莲华的好奇:「王将军……有什么事要急着回京?」
史副将欲言又止,搔搔头还是回答:「好似是有关婚事。」
「哦。」她垂下眼帘,重新抬眸还是柔和的笑意:「谢谢副将特意来一趟,有需要的话我会让珍时告诉你。」
史副将退下,珍时看出她心情不太好:「还吃奶酥吗?」
莲华摇摇手,起来进了内室:「替我更衣吧,我睡一会儿。」
莲华又做了梦。
梦见王顾成战死沙场,她去祭他的坟,只是个衣冠冢,他再也回不来。
她在坟前遇见了傅嘉,傅嘉已嫁了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怀着身孕,一脸雍容。
莲华为王顾成烧了香,在碑前立誓终身不嫁。
梦里人间数十载,她遇上一个朦胧的身影,他说:「我一直在等你。」她伸手,他便消失在空气中。
醒来,摸着左手的银链,她望着床帐久久回不过神,想不起那人影是谁。
晚餐秒留从取了膳,竟有几个尚朝的菜品,虽不比家里的美味,但莲华还是吃得高兴。
吃到一半塔立就来了,莲华招呼他也坐下来吃。
他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还是吃了一碗饭,把莲华吃不完的菜都清光。
他来时带了两个穆国土產的大瓜,珍时切成小块当饭后果,果肉是橙红色的,注满果汁,甜得像糖,却又清爽不腻口。
莲华连吃了好几块,实在太饱,只好将一半分予下人。
塔立看她吃,与她交代了以后的安排:「两天后会安排见穆王,有点仪式要做,以示两国友谊。」
莲华嚼着果肉,只点点头,他又说:「你出现就好,我会再与王将军说。」
「我??会入宫吗?」她取出手帕擦嘴,但目光却一直看他。
他摸摸耳后,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听说,你是为了王将军才来和亲的?」
莲华没什么反应,珍时倒是吓得一震,把房门关妥,自己出了房。
莲华知道她向来是谨慎,便由她去,她自己却是没有所谓,这个传遍尚京的笑话,传到穆国宫内也不出奇。
看她默认,塔立却举了个她始料不及的问题:「那,你们有计划私奔吗?」
「啊?」她有点哭笑不得,竟不知从何开始解释,若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那日傅嘉的脸容在她脑海中却每日愈加深刻:「不是的,是我一情相愿。」
自揭疮疤,说罢笑容有点苦涩。
「一情相愿?」他有点似懂非懂:「他不喜欢你吗?」
那日抱回来的盆栽小花就放在窗边的小几上,秒留认真地照料着,虽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至少长出了点枝叶,看起来总算是有点生气。
她和王顾成之间,不过是剪不断理还乱。
莲华虽说有两个兄长,但从来不会谈到儿女私情的事,除了王顾成之外她也不认识别的男性朋友,当下只有她和塔立,眼前这个男人不知道她难堪的过去,又不认识傅嘉,是个聊天的好对象:「阿虎,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心里明明有喜欢的人,可还是会对其他女人好?」
「对其他女人好是什么意思?」他好奇地问。
莲华歪了歪头想:「比如,送东西给她,关心她,对她讲一些曖昧的话。」
「曖昧是什么?」这个词语他没有听过。
「就是不直接说喜欢你,可是又...像是喜欢你一样。」
塔立思考了一下她说的话:「我不会。」
那个耿直的模样叫莲华笑了出来,打趣他说:「你以为我不知道,穆王也好多老婆呢,穆国的男人也是一样花心的。」
他认真地摇摇头,像是在保证什么:「我不会的,我只对我喜欢的女人好。」
莲华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红了脸,低下头吃了一块瓜肉,甜甜凉凉的。
和親嫁了隻忠犬 8穆王
穆国的主殿比尚朝小得多,宫女将莲华和王顾成领进殿,惯了在尚朝面见,她被意料之外的近距离吓了吓,压迫感大得让她有点透不过气。
学了两日穆国的礼节,莲华在穆王面前已经表现完美,穆国的规矩比尚朝简单得多,要背两句穆语,她不懂意思,只好把发音记下。
站起来的时候穆王说了句什么,身后的塔立细声翻译:「抬起头。」
莲华应声抬头,终于看见穆王的样子。
大概莲华把他想像到狼爪獠牙般可怖,见到真人反有点不过如此的释然。
穆王的孙女都要与莲华差不多大,他六十之年,头发早已花白,年青时在战场上以一当百,今日的脸上早找不回当年的勇猛,安逸养成了叁个下巴,富相撑开了点皱纹,在作表情时才透露出点年月的摺痕,但坐在上位,如何都遮不住高耸的肚皮比相貌更为惹人注目。
莲华下意识摸摸银链,仿佛期望它会指认出它的主人。
穆王仔细打量了她一会,才点头说了句话,塔立适时翻译:「穆王讚你长得好看。」
这话让她不由得紧张起来,但还是不露声色,按之前学过的表示了谢意,穆王随即又开了口,这次塔立没有翻译,直接就回了话,两人一来一往,不知在讲些什么,莲华悄悄抬眸看塔立,只见他不卑不亢,双手背在身后甚是自如,莲华虽半句听不懂,但穆语的声调较低,他看上来好像也更沉稳了些。
说着穆王突然横眉怒目地重拍了一下椅子,莲华几乎要按在尚朝的规矩跪下,连王顾成都回头去看塔立的反应,但塔立还是一贯的模样,使他两人都有点无从适从,莲华后知后觉地独自猜测到底是不是在吵架。
穆王为顺气喝了口茶,塔立又回应了一句,穆王只挑挑眉,莲华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赶紧整理表情笑了笑,看到她笑,穆王忽忍俊不禁,也笑了出来,眼角的皱折像花开一样刻在脸上。
笑什么啊?
莲华想问,但知道不是时候,只默默地抿紧了唇,看向塔立想求助,但他没有注意到,继续与穆王说话,穆王最后摆摆手,塔立露出满意的笑,对穆王作了个鞠。
仪式开始,两国交换信物,又签下了和约。
王顾成代表尚朝在约上盖了章,他抬眼看向坐在一边观礼的莲华,对上她的目光,她没有避开,是他先别开头了。和约签下,莲华作为和平的人质,正式交予穆国。
按照穆国的规矩,完成仪式后双方碰了杯酒,说是杯,大小能说得上是碗。穆王先饮为敬,把杯翻转倒了倒,已是一滴不剩,王顾成也跟着一饮而尽,穆国的酒是又辣又烈的,他不禁皱眉,用手背抹嘴,手上唇上都是烫热的。
酒的后劲有点强,王顾成踏出主殿的时候脚步浮浮,下楼梯的时候莲华下意识伸手想扶他,塔立先出了手:「将军,还好吗?」
「谢谢使者。」他道谢后不动声色地摆脱了塔立,问:「不知安如郡主的婚期定下了吗?」
塔立看了眼莲华,没有直接回应:「听闻将军京中有要事?」
王顾成有点头痛,敷衍地点点头。
「那将军大可先走,婚事穆国自然会安排。」
要是一般和亲,先不提不必由位高的将军护嫁,通常把和亲公主一送到便计划归程。只莲华不是一般身份,尚国皇帝向王顾成讲过,就算和亲也要她千里红妆,风光大嫁。要是王顾成不顾而去,大概归去后脑袋就得留下来。
「使者真会开玩笑。」王顾成难得地陪笑,
塔立才回:「月圆之日在篝火和族人的祝福下成婚的夫妻,会诞下强壮的勇士。穆国已准备妥当,下次月圆就举行婚礼。」
王顾成默算了日子,了然地点头,向莲华说:「圣上赐了位嬤嬤,我这两天把她接进宫,为郡主准备。」
酒气熏红了他的脸,莲华不知怎的心中倍感平静,刚刚在殿内她就感觉到了:她或许是个包袱,他要把她放下了。
偶然的相救叫他被迫背上了她,他要把她放下来了,在这里,在异地。
她有什么想问他,但只点点头,他揉揉额角说:「不胜酒力,末将先回了。」
随从扶他离去,他果然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像无数次一样,她又目送他走了。
塔立送莲华回房间,莲华表现得有点闷闷不乐,他想了想,便逗她:「你在殿里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吗?」
「不懂啊。」她还未从情绪中回过神来。
「不懂那你刚刚笑什么?」
她眨眨眼,才意识到他在讲什么:「是啊,刚才穆王笑什么?」
「笑你傻傻的。」
她想反抗,敌不过真的听不懂,只弱弱地回:「才不是呢。」
气氛缓和了些,塔立又与她讲了个消息:「婚书已准备好,是十二王子,之后会有司礼宫的人正式与你们说。」
「十二王子??」其实对她而言,是谁也没有什么分别,听说对象其实一早定好,只是真的成亲前要先见一下穆王,毕竟穆王与儿子抢媳妇可不是什么新闻,对未知唯一的好奇只有:「那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嗯?」他摸摸脸,又说:「你猜他长什么样?」
「我想啊??跟国王差不多吧。」反正是空口说白话,莲华居然认真地回答起来:「我来到这边看穆国的男人都是这样的。」
「哪样?」
「很高很厚??」还有后半句她稍稍犹豫还是说了出来:「肚子很大,像隻熊一样。」
塔立虽然有点不满,但想想的确是符合穆国大半男人的外表,不由得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刚想出声为穆国男人平反,身后就传来唤他的穆语。
他回头听赶来的随从说了什么,便交代莲华说:「我有事要走了,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常来看你,有事让蒂拉来找我。」
莲华虽听不懂,但看那随从的样子也猜是急事:「你去吧,小心点。」
塔立伸手摸摸她的头,然后就随那人离去了。莲华站在房门口看了好一会,才转身进门。
晚上再有一更~
和親嫁了隻忠犬 9嫁(1)
莲华张开眼,有点异样的熟悉感,摸摸绣着莲花的被枕,帐外好像是珍时的声音:「姐儿,该起了。」
她坐起身拉开床帐,看到那摆设佈置,竟是回到了亲王府的闺房中。
在做梦吗?
她有点迷糊,分不清哪个是梦。
「珍时。」她喊,却没有人回应,于是她光着脚下床,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一切真实得不可思议。
最后她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自己一如既往地朦胧,她抬手想整理一下头发,那一下有什么铃铃作响,左手腕上赫然戴着条银手链。
是梦呢,她喃喃,忽地乍醒,但眼前却一片黑。
她想,这大概还是梦吧。
感觉到有人在她近处,执起她的发尾,呼吸吐到她的肌肤上,暖暖的却叫她起了一身冷汗。
她伸手摸到了那个人,又让他握着,他的手很大,有点粗糙,刮得她手心痒痒的,很是不舒服。
他又靠近了些,她感觉到他的热,她不由己地开始颤抖。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分明知道,但尖叫声却哽在喉咙中,他又靠近了些。
她已成婚,就在刚才,月圆之下,篝火之前,百个穆国孩童一同唱着歌,她听不懂,明明歌调轻快,她在厚重的头纱下却不为所动。
她已成婚,就在刚才,她连所嫁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王顾成前一晚来了她的房间,问了嬤嬤两句,莲华坐在梳妆台前,透过模糊的铜镜窥他们,嬤嬤看看两人眼色,规规矩矩地说一切都好,东西都准备好,只待明天行礼。
王顾成挥退了嬤嬤,走到窗边捧起了盆栽。
她明日就要嫁了,他的归期在即。
自那日见到傅嘉,莲华只想离王顾成远一点,最好远到她可以忘记自己曾在他面前的不堪,像小丑一样,像花痴一样。
就像现在,他只是安静地站在她身边而已,她却仍忍不住那种悸动,初次见他时他混身湿透、焦躁紧张的少年模样;以后每一次,王顾盈带她去看他练功的模样;他领军出战时,穿上盔甲英姿焕发的模样。
莲华别过头看他,恍恍惚惚有点记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王顾成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回看她:「莲华。」
他叫她,莲华,不是郡主。
仅仅是这样,莲华已止不住颤抖,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又说:「谢谢你。」
莲华低头伸手捂住了脸,他摸了摸她的发,她躲不开,只挡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果然已泛着泪光,她喊他:「王顾成。」
被他所救后,有一段日子她呼他成哥哥,而后因春心萌动,不想被当成妹妹,便改成叫他全名。
她还记得,自己在夜里无数次把他名字翻来覆去地练习,又想像他听到她如此有点无礼的称呼会有什么反应。
她还记得,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得了,叫了他的名字,差点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这次莲华终于开口叫住他:「王顾成。」
她大概很多话想说,但他说出感谢后,她便什么都不能讲了,一句感谢,好像就可以把她的付出一笔勾销。
王顾成敛了表情:「我会做你的后盾的,过得不好,就回来。」
那人想要吻她,她拼命张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他的手放在她腰间,把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她从未试过与谁如此接近,像是毛虫爬上了身体,她的内心反抗着尖叫着叫她要逃,但她知道不能。
原来我是怕的啊,她想。
空着的手把床单抓皱,还不够,指甲都陷入床垫中。
他想要吻她,已把她下巴抬起,但久久没有动作。
一块黑布从她脸上滑落,她的眼被水气矇着,用力眨了眨眼,终于看得清楚。
她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阿虎。」她喊,声音还是颤抖着。
塔立用刚才她矇眼的黑布帮她擦泪,她哭成泪人却不自知,还是后怕着,怎么擦都停不了泪,他索性放弃,把她搂入怀,轻轻地拍她的背,温柔地说:「别怕,是我。」
这些日子来这么多事情发生,她都没有哭,这样一发便不可拾,趴在塔立阔厚的肩上哭了好一会,才渐渐敛,还时不时抽泣,不肯抬头。
塔立就这样抱着她,歪着身子从床边的小几上倒了杯热水,哄她:「喝口水。」
她缓缓抬头,塔立已把杯喂到她嘴边:「慢点。」
于是她就着他的手慢慢嘬完半杯水,终于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坐在他腿上,像人偶般被他抱住,刚才又失态大哭,顿时有点面红耳赤,哭过的声音有点嚅嚅:「是你吗?」
「是我。」他点头。
她立刻抗议:「你骗我!」
塔立用暖水沾湿了布替她擦脸:「没有啊,我从没有说过我不是。」
莲华学不会他的强词夺理,便转移焦点:「那你为什么矇我的眼?」
莲华的两颊通红,又不知是哭的还是害羞的,塔立趁着擦脸偷偷用手指蹭了两下,他想摸很久了:「哪有新娘子没等到新郎自己先睡的。」
塔立刚才一进新房,莲华倒在床上睡得正甜,心想这女人连嫁给谁都不知道,还能睡得如此安稳,便决定作弄她一下,只还未怎样碰她就哭了,顿时不知所措,赶忙帮她把矇眼布解下,怎料她看到是他还是哭,只好慢慢哄。
哭得有点累,莲华把头靠在他身上,再叁确认:「所以你就是我的夫君吗?」
「嗯。」他握起她的手:「穆语的话,叫阿郎。」
「阿郎。」
塔立嚥了口口水,与她十指相扣:「然后,你就是我的阿暖。」
阿暖,比尚语好听得多,莲华好像透过他胸膛听到他的心跳,在沉默中愈来愈快,重而有力。
「阿暖,该睡了。」
和親嫁了隻忠犬 10嫁(2)微H
花烛燃了一半,两人梳洗完了,莲华坐在榻上绞发,塔立接过来帮她,她便无所事事开始观察房里的佈置。
这是宫外的王子府,莲华刚刚矇着头巾进来,又心绪不寧,几乎没有打量过新房。
佈置简单得很,这张软榻和墙边的梳妆台与整间房间明显格格不入,一看就知道是新佈置的。
她仰起头看他:「你最近都没有来找我,是在准备婚礼吗?」
「嗯。」他把她的头按下去:「之后有什么不足再跟我说。」
「啊!」她想起了什么,又仰起头:「我怕十二王子不喜欢猫,把小虎交给秒留了,可以把牠带回来吗?」
「可以。」又把她的头按下去。
「还有,」她还是仰起头看他:「我们明天要进宫吗?」
这次塔立由着她仰头:「不用的。」然后低头刚好亲上她露出的额头。
莲华惊讶得双手捂着额头垂头,塔立把毛巾扔到脚边,帮她把头发绕到耳后,露出緻的耳朵,他凑近含住了耳垂,莲华手脚僵硬,想躲又不敢躲,只说:「头发还没乾呢。」
而塔立已经把她抱起放在腿上,他刚刚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姿势,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眼睛一眨一眨满是不安。
「别怕。」他今晚不知讲了多少次这句说话,伸手掩住她双眼,只剩下一张水嫩的唇,终于按撩不住吻了。起初只是双唇相贴,她呼吸有点凌乱,但没有推开他,他渐渐不满足于此,趁她不备勾着了她的舌,尽情与她纠缠。她不会接吻,唾液吞嚥不及,从嘴角流到下巴,她用力地拍了拍他,他才放开她。
莲华微喘着气,媚眼如丝,嘴唇被疼得水亮,想伸手去擦脸上的液体,但塔立先她一步亲上她的下巴,又滑到颈上,时而啜吻时而轻咬。她被迫仰着首,抱着他在自己胸前作乱的头,衣服半褪,露出锁骨和乳沟。
莲华半瞇的眼已染上情欲,塔立把她横抱在床上,站在床边脱去自己的上衣,露出干的身材,古铜色的肌理分明,腹肌的纹理深刻又整齐,像是雕刻上去的作品。
莲华光明正大地打量,塔立又压了上来,咬住她的耳朵:「我这身材还可以吗?小花还未嫁就寻思着男人的身材。」
他还对她说穆国男人肚子大耿耿于怀,而莲华已无暇回应他的打趣,他把她的衣襟拉开,胸前毫无遮挡。
她身架小却不瘦,一对胸脯发育得甚好,如两个熟透的桃子,他急不及待尝了一口便爱不释手,像得到个什么宝贝般百般玩弄。
「别咬。」她难耐地想往后躲,无奈腰身被他禁錮住,只能受着,时不时发出点忍耐的低吟,反叫他更兴奋。
直至莲华感觉一对乳头被吸得又肿又胀,他才放过她,换了个姿势,让她枕在他的肩上,手却牵过她的,带到他身下。
「小花、阿暖,帮帮我。」他不知何时已褪下褻裤,男根烫如烧红的铁柱,莲华摸到后吓了吓,想缩手,但被他捉着:「帮我,乖,」
莲华在嬤嬤的教育下看避火图时,还想着不过如此,惟实物在她眼前,她只看了一眼就把脸埋到塔立颈窝里,好怪,粉粉的,又长又大,好丑。
塔立不知道她怎么想,只教她:「摸摸上面的头,然后再上下摸??」
触感倒是不比模样怪异,她握着他的巨物,按他所说的帮他弄,他低吟的声音别样性感,她听着觉得胸部又再沉了一点,走神间不小心用指甲刮到男根上的小孔,他忽然咬紧了牙,肌肉紧绷,白沫射了莲华一手。
莲华看着手上的粘糊糊不知所措,塔立低喘着狠狠地亲了她两口,拿了布帮她擦手,净过手后塔立替她整理好衣服,自己重新穿上裤子,躺好盖上被子,又亲了她的额:「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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