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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夜怜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Yuki
“未经允许,逃离皇宫,可是死罪啊。”天启帝根本没有看跪在座前的二人,左手托腮,右手握着卷轴,带着几分倦怠与慵懒。
天启帝不是来御书房看书的,他就是在这里等着她们二人的。
事实如此,她无从辩解,垂眸不发一言。在决定跟随侍卫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会有这般下场,她不过是在赌,拿自己剩下的命来赌。
“是臣威胁舒美人随臣离开的,这一切都是臣策划的,与舒美人无关!”侍卫眼神坚定地把一切过错都堆在自己身上,为的就是确保她安全无虞。
“真是愚蠢,朕可还什么都没说,你这般可真是枉朕对你的信任了。”天启帝的神情中看不出什么恼怒之情,反倒是像看透了真相那般淡然,如此结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如此可还真应了你那一番话了。”天启帝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某个书架处。
在书架与书架间无法被光明照到的暗处还有一个人的存在,一直不发一言,甚至呼吸都轻到叫人难以察觉。若不是天启帝这一番话,她们二人都没有发现这里还隐藏着这样一个人。
那人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白色的纱帐完全挡着了那人的面容,厚重的白纱甚至连里面的影子都无法透出。那人走到天启帝座前,脚步声极轻,看那人的行为举止,这种异常反倒是常态,不是刻意放轻自己的动作,而是本就习惯如此。
走到天启帝座前那人也不跪下,明明什么都无法看到,她却觉得那人在笑。一直平静无波的心湖仿佛被投进了石子,一波激起千层浪,在那人走到她身旁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只知道自己心跳极快,不一会后背已经被汗浸湿。一种莫名地恐惧催促着她从那人身旁逃离,那人给她一种就是冲她来的感觉。
“我从不妄言,事实就是如此。”那人的声音悦耳动听又缥缈虚无,不似凡人该有的声音,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她还从没想象过一个男性的声音能动听至此……





惟夜怜月 开端-7
逃跑失败的经历倒也让她寻回部分记忆,例如天启帝并不会相信怪力乱神的言论,例如天启帝从来不会轻易只听一人言便做出决定。若只论君王的为君之道,天启帝确实是一位深受百姓爱戴的明君,至于对妻妾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清楚。
她无法理解为何只听那人一家之言,天启帝便轻易下了决定,那些话语在她听来都是无稽之谈,偏偏天启帝就信了。
那人说她是妖女,这匪夷所思的血案都是她造成的,蛊惑人心,残害无辜生命,若不尽快除掉,这个国家便会陷入危难之中。那个被她蛊惑,协助她逃离的侍卫同样是危险人物,也建议天启帝尽快除掉。
实在难以想象那个人用如此动听的声音说着这样不讲理的话,如同圣人般低沉圣洁的声音说着恶鬼之语,她并不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好人。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如何得罪这人的,或许这人就是以残害他人为乐,践踏他人的生命以示自己的超凡脱俗。
天启帝信了那人的话,侍卫被绑在木架上,熊熊燃烧的大火把侍卫吞没。直到最后侍卫还在为她求饶,满心满眼地只求她能活下去,直到被活活烧成灰烬。
“如何?你再继续活下去只会让更多人为你而死。”那人站在她身旁,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热浪带起的微风轻轻卷起他的纱帐,可惜依旧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所有人都不敢站在她周围,只有那人以监视控制之名淡然立于她的身侧。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愤怒,无法理解那人为何能做出如此恶魔行径的愤怒使她瞪视那人,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人脸上轻蔑的笑意。
“做了什么样的决定,便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很公平。”那人微微侧身,低头直视她的双目。
她不懂为何隔着一层看不清的厚重面纱她都能感受到那人的任何情绪,甚至是目光。
让她如堕冰窖的寒冷目光中还带着某种异样的执着,只听他如此轻言:“不是吗,怜月?”
似是融入夜风中般轻微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到她的耳中,她有一种矛盾的感觉。那人似乎想要她听到,却又不想她听到,最后的那句话,那个名字,他的执着……
不理会她作何感想,那人转身回去看着眼前已经完全烧旺的烈火,侍卫的身影早就无迹可寻,就连捆绑的木架都已被烧得坍塌。侍卫,活不下来了。
她只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的情感相当矛盾,原本没有过多感情的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那人诱发出多种情感,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站在那人身边,她的情感都是负面的,她不能呆在这个人身边,这个人给她的感觉过于危险,即使死也不能落在这个人的手中。
“你逃不掉的。”那人根本没有看向她,看着眼前最后的火刑架轰然倒塌,漫不经心地如此说着:“我不会让你逃掉的。”
此言倒是不虚,如今她的境地是无法从任何人手中逃脱的。她低头沉思,不管如何都无法逃脱,那她还能争取一下落入不同人的手中,下场不过一死,总比死在那人手中要好。
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还是庆幸自己能如此快从冲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还能分析自己的处境。只是如此平静地分析自己该如何死去,自己该是多么冷漠的一个人啊……
这一场火刑为的是震慑她这个妖女,才会在如此多人的监督下看完了整个过程。火刑的最后,天启帝才不紧不慢地出声:“此妖女也处以火刑,可好?”
这是在询问那装神弄鬼的人的意见,看天启帝那危难的模样,估计他也明白真能作妖的妖女哪能这么轻易地解决掉,他这是变相地不着痕迹地让那人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不可。”那人转向天启帝,淡然地开口:“如此轻率只会让此妖女煞气不散,建议陛下交由我来处理,定然还陛下一个长治久安的太平盛世。”
“陛下,臣妾自问罪无可赦,但请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臣妾一个痛快。臣妾愿自尽于皇后殿下丧命之地,长长久久为皇后殿下赎罪,为华国社稷祈愿繁华昌盛。”
若此时她再不出口,一切都会按照那人所愿发展,她连忙跪下,只求往日情分能让天启帝心软。不过她也明白,国家社稷与往日情分孰重孰轻一目了然,这发展对她是压倒性的不利。
“陛下请务必以社稷众生为重。”看出天启帝略有一丝犹豫,那人适时地出声,冷静沉着的声音听不出有何异常。末了还不着痕迹地偏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
“先生说得在理,是朕糊涂了。”天启帝的言辞中略带愧疚,对那人的态度就更加敬重了。天启帝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敬重地对那人作揖鞠躬,说道:“那华国的国运就有劳先生了。”
事情终究朝着对她不利的方向一去不回了……




惟夜怜月 开端-8
她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自己如同浮舟,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漂荡着。宁静的海上并无风浪,就连她这只小扁舟都能安心地在这海上航行。漆黑的天空中偶尔会闪现出不同的颜色,白色的光亮间或冲击着这股黑暗,似是光明对黑暗的反抗,终有一天光明会战胜黑夜。
在这宁静中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气音,是有人在轻声嗤笑,听上去并无恶意,只觉有趣而为之。无边的黑暗中怎会有除她以外的人呢?她是否又忘记了什么?
——为何是又?
她如此询问自己,原本轻松宁静的心绪也被这意外地声音扰乱,身体出现了连锁反应,头变得昏昏沉沉,四肢也无法使上力气。
——啊……这是梦境……
她回想起来了,眼前的光景不是似曾相识的吗,就在这一切的最开始。跟那个梦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是漆黑宁静的,察觉到这是梦境后还有一种难以言明情绪与压抑。
艰难地睁开沉重地眼皮,朴素的木制屋顶,摇晃的地面,她就躺在薄薄的软垫下,身上被随意盖上一张毛毯。透过没有落下窗帘的窗户看去,略微刺眼的春日阳光,还有偶尔挡住阳光的绿叶,这是在移动中。
比起船舱,更像是在马车内,缓慢前行的马车,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略有颠簸。
“醒了就起来把这些吃了。”
那人的声音在马车的另一角响起,带着几分倦怠的声音显得有些含糊,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
她缓慢支起身来,头如同灌铅般沉,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不管怎么想都是那个人的错。原本大局已定,不管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她更愿意死在自己手下。本想着趁着防守稍弱的那一瞬间自裁,没想到却被那人发现了,还不听她狡辩直接将她打晕在地。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晓。如今看来,那人是把她用马车带出了皇宫,至于到底护卫带了多少,她也无法察觉出来。
她身边放着一张矮桌,置于桌上的便是一碗稀饭,朴素简单。略微惊讶于在旅途中出现的不合时宜的食物,她看向坐在另一角的那人。
那人安静地坐在软塌上,摘下的斗笠就放在他的手旁,正闭目养神。不得不说上天真的很偏爱那人,给了那人如此致的皮囊,一眼万年,是绝对无法忘却的美貌。温润儒雅翩翩公子,粉雕玉琢的面庞看上去纯良无害,咋眼看去还以为是来拯救世人的谪仙人。若是没有这段糟糕的初遇,恐怕她也会以为这是饱读圣贤书超凡脱俗的君子吧。
只可惜这人给她的感觉过于糟糕,连同眼前的这碗稀饭都难以下咽。不止心理上的问题,还有生理上的问题,估计是用了什么药物导致她现在还身体乏力,胃口全无。
那人倒也不催促,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看了那碗未动分毫的稀饭一眼,伸手便把那碗拿到自己手中。把碗放到嘴边,仰头含住一口,随手把碗放在安全处,另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拉到了他的身边。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吻上她的双唇,把口中的稀饭尽数渡入她的口中。
口腔被突如其来的稀饭塞满,身体本能反应开始吞咽,未经咀嚼的稀饭顺利进入到她的腹中。还有一部分未来得及吞下的呛到了气管,让她咳嗽不停。
那人竟还游刃有余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神情略微奇怪但身体却异常诚实地擦拭着自己的唇瓣,完全没想过要理会咳嗽不停的她。
她被呛出了泪水,愤怒地瞪视那人。那人脸上浮现出笑意,单手托腮,悠闲惬意地倚靠在软塌上,和善地出言提醒:“你只能死在我手中,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步的。”
这话听得她怒火中烧,似乎就在这人面前她的怒火就从未平息过,从未见过如此不讲理又蛮横的人。这种人在皇宫之中早就该被处刑个百八十遍了,为何这人这态度竟还能取悦天启帝获得天启帝的信任!
“你到底是谁?”这股异常的感觉倒让她意外地冷静了下来,这一连串诡异又毫无道理的事如同走马灯一般浮现在她脑海。在这场阴谋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还获得自己想要的结果的,眼前这人肯定算是其中一个。那样的人,定然不会简单。
那人听到这个问题并没有回答,起自己懒散的姿态。这姿势的改变却让她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仿佛有无形的枷锁捆住了她,让她无法动弹。
那人托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唇,看似恐怖震慑的姿态,她却看到了他眼中深藏的悲伤。他唇瓣轻启开合着,只听到让她理解不了的哀伤。
他说:“我不能说。”
“我在等你记起我的那一天。”




惟夜怜月 开端-9
她垂眸轻抚桌上的那把瑶琴,黑漆与百花,这就是那把原本放在寒月宫中的瑶琴。没想到如今远离皇宫,这把瑶琴依旧跟随着她,就像是她形影不离的伙伴。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间,此前从来没有过的怀念与熟悉,似乎这把琴本就该伴随她身侧。
在某个月夜,她奏响这把瑶琴,与记忆中的那人琴瑟和鸣,这样的记忆浮现在眼前,朦胧迷幻似是梦境。这一幕的所有细节她都无法看清,就连那人的音容笑貌,就连那人奏响的乐声都无法听清,她只知道那时的她是幸福的,身畔的那人是她此生最爱的人。
她不禁摇头轻笑,这段记忆与之前回想起来的记忆都不相同,当她想要寻出细节想要回想起更多时,疼痛总会如同警告一般如约而至。大概是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她回想起这一切,比起舒美人的生平,似乎这个才是真正的她。
“想弹就弹吧。”
这淡漠的声音把她从记忆中拉回现实,她从未想过这人还真能无礼野蛮至此,随意推开女性的闺房还不敲门。若是关系亲近的人就罢了,她也不是那种死守规矩的人,只是到现在为止这人做的事都是她所厌恶的,原本就带着厌恶情绪的她自然会处处挑那人的刺。
那人倒是对她的感受毫不在意,旁若无人有如在自家般随意的姿态关上门,走到临窗摆放的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单手撑着脑袋,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她。
看着那人又是这幅惹人恼怒的姿态,她扭过头去深呼吸,不去看那人。每次那人的出现总会让她失去平静,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那人都过于危险。
“想弹就弹,我又不会碍事。”
她瞪视那人,结果那人根本没有看她,单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慵懒缱绻如同一只困倦的猫。只是那眼神分明是那么清醒,看的哪是窗外的山水,就是在看他记忆中的某个人,那么深情又那么悲伤。
她沉默不语,这个人还是那么奇怪那么矛盾,让她恼怒的同时又会为他感到悲伤。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今这样形影单只,落寞悲哀地看着窗外景。本该是不用理会的讨厌的陌路人,她却常常与他感同身受。
这一路下来,本该被杀死的她却过着还算不错的生活,除了时刻被那人监视就再无其他会让她不适的地方。那人迟迟不动手杀她,带着她毫无目的地游历山水。
如今也是,他们二人独坐一艘游船沿着江河缓慢漂流而下。拥有三间房间的游船,加上船夫恰好每人都有一间屋子,能有这待遇已经算是阶下囚中最好的了。
路途中几乎是与那人单独相处,不管是船夫还是马车夫都像是没有灵魂的人偶,沉默不言,双眼无神,只会伺候她们生活所需,却不需要进食饮水。一开始发现这异常的她还觉得瘆人得慌,后来她选择相信那人的解释也开始慢慢习惯了,或许这也是江湖道士的绝技之一。
那人说这些不过是工具人,用羊皮与泥捏成,不用时就会化水消失。看着那与人极为相似的外貌以及触感,半信半疑的她还是选择相信了那人的话。
轻叹一口气,她双手搭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琴弦。这瑶琴果然如同知心的好伙伴,随意拨动的琴音都是她的心声,只可惜能听懂她琴音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并不指望眼前这个经常惹怒她的人能懂她的琴音,那个可爱又忠诚的年轻有为的侍卫着实可惜了。
那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从山水中回视线,转头看向她,说:“所有碰过你的人都会死,再如何想着那个男人事实也不会改变。”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你了。”
那人站直身体走到她的身旁,挑起她的发丝。顺滑的乌发如同上好的丝绸那般从他指间漏出,直至发尾那一小段被他用手指稳稳夹住,放到他的唇边,轻轻落下一吻。
这暧昧的举动让她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这直白的示爱行为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在逗弄她玩。
最终她还是挥开了那人的手,全当是那个人恶劣的玩笑,恼怒地瞪视那人。她这般反应似乎在那人意料之中,笑着向后退开几步,带着玩笑的口气如此说着: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怜月。”




惟夜怜月 开端-10
她的旅途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会结束,她的人生也是……
暗自轻叹,她看着眼前的山与水,在江河中漂荡已有几日,若不是景色还算有细微的差别,她甚至可能怀疑船是不是一直停在原地。连绵的山,无尽的水,渺无人烟……
独自呆坐在船头,清风徐来,卷起她几缕散落的发丝。一个人的时候她总会开始回想,还记得的记忆是否有忘却,不记得的回忆是否能再次想起,还有自她醒来开始的一系列无法解释的事件。
“所有无法解释的事只是因为你知道的还不够多。”
那人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恐怕是看她在船头许久,担心她在此自裁或者溜走吧。不过这说法还真是有够不客气的,直白却是真理,让她憋着火却不能发泄。
若是她真的知道那么多,她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在这里任人拿捏。没有记忆着实吃亏,但她并不觉得没有记忆的事是她的错,那人的这种说法还真是不客气。
“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人语中带笑,似是在享受着她这样的情绪变化,恼怒他却又拿他没办法。
听清他话中的意思后,她惊讶地转头看向他。明明之前怎么也不愿透露一丝消息给她,为何这种时候这么大方愿意告诉她一切?
那人微微眯起双眼,还是以往那副提不起劲的慵懒姿态,在这种情况下看起来就像是打着什么坏主意的猫。这种模样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她,他的动机绝对不纯,坑已经挖好,就看她跳不跳。
看到她这幅戒备的姿态,那人只是轻笑出声,并不多做催促,静静地等待她做出决定。
她满是狐疑地看着那人,即使那人无条件给出所有她想知道的信息,但也不保证是真实的,无法保证那人不说谎不隐瞒。
“就算不思考那么久,我也会告诉你的。”说话之余那人已经走到她的身侧,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似真诚地看着她说:“仅限舒美人这件事。”
“元后是我杀的,嫁祸给舒美人是我做的,告诉天启帝发生了杀人事件的也是我。”他说着,手也开始不安分地抚摸她的肩膀,略带冰凉的指腹摩擦过她敏感的脖颈,激起她身体本能的颤抖。他俯身,长发自他肩上滑落,划过她的脖子带起阵阵瘙痒与颤栗,最终安分地垂在她身上。
“你觉得,我是如何做到的?”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廓上,低沉慵懒的嗓音似是对这件事毫不上心,不过是一件无趣又简单的事罢了。
然而她却难以集中思考他话中的意思,那人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她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变化,让她的思绪在他的声音中沉沦。他所说的话并不重要,他所说的话让她着迷。
江湖术士不愧是江湖术士,果然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她紧咬下唇企图恢复理智,然而她的举动却换来了那人更进一步的作恶。
“猜猜看呀。”黏糊不清的语气显得暧昧异常,就像是亲昵的调情。
那人带着笑意朝她的耳中吹了一口气,惊得她几乎整个人跳起。就在她几乎要摔倒之前,那人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这下她在他的怀中无处可逃。
“怜月?”
那人的笑容意味深长。




惟夜怜月 开端-11
大河中的一叶扁舟是那样的渺小,被困于这样的舟头的她不是更加渺小?
无来往船只,船上与两岸的距离也不是她一个女子游泳可以抵达的,被困于船头的她避无可避。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这个江湖道士做了什么手脚,不然怎么可能外逃这么久始终在廖无人烟的地方?
眼下似乎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不是方才她想出来的这些问题,也不是对方的提问,这个问题事关她的贞操。
那人与她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了,本来看似好意地接住她,顺着那道力他直接把她压在船板上,狭小的空隙让她无处可逃。极近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隔着层层衣物依旧能顺利传达给她。
那人笑着轻轻挑开她的衣带,这个动作很缓慢很暧昧。那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挑起衣带轻轻往外拉,本来牢固的扣子因为正确的破解方法而迅速溃散,被束缚的衣料正因为失去了束缚松散开来。
这不是开玩笑,她能感受到对方是认真的,不顾她的意愿执意要侵犯她。
“真可惜。”
他轻抚她的脸庞低声呢喃着,眷恋与深情,似乎在透过她而传递给他所深爱的人。此情此景,她觉得她应该是要恼怒的,正常人被当做替代的工具谁不会恼怒?然而她没有,理智跟感情是矛盾的,理智与常理告诉她应该愤怒,情感却告诉她她是受到触动的。
这样的眼神她应该见过,是她熟悉的人,最熟悉最本能的感情。
“再留着你都只是浪时间。”
说出这种冰冷残忍的话语的人明明是他,看着他比她还要悲伤。她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为什么他会在前一刻与现在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也不想再去想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人带给她奇怪的影响是刻在灵魂里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无法解释,只是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她不管对方干了什么她都能欣然接受了。
她闭上了双眼,对未来的事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她身上的衣物被他脱了干净,一个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皮肤上,没留下任何痕迹。江风微凉,她对他灼热的手指更加敏感,她清晰地感觉到那行踪不定的手指滑到何处。
从脖子到乳尖,带给她难以启齿的快乐又立刻转移到别的地方,落到小腹却没有再前进一步了。似乎那里是雷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踏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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