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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夜怜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Yuki
有心人稍作思考也能懂得,如今许瑞祥的身份地位确实尴尬。夜怜月抬眸打量身侧稍快她半步的温润男人,神色、动作依旧,察觉她的目光还露出一个安抚般温暖的笑意。
“莹莹许是紧张了?莫怕,一切都有我在。”他温声说道,目光移向虚无的远方,神情中多了几分凝重,沉默许久才继续说下去,此时他的声音已经不复方才的温和:“若是不喜欢便说出来罢,兄长……会支持你的。”
许瑞祥说罢便停下了脚步,认真地凝视着许莹莹。眼前的人与平日里那个温和单纯的人相去甚远,就像是一个背水一战的将军,背负了许多,即使重担压下他也会全力保妹妹周全。
夜怜月因为他突然停下才有机会直视他的眼睛,也才有那么一瞬看到了异样。与他如今下定决心的模样不同,眼神有一瞬的闪烁,看不透,道不明,是危险。
“我明白了,哥哥。”
她轻声应下,看着许瑞祥那似是即将赶赴战场的背影不再言语。





惟夜怜月 2-3
还未靠近宴客厅便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谈笑声,屋内的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始终领先于她一步的许瑞祥脚步微顿,本就直挺的身板绷得更紧了。这变故也只有短短一瞬,若不是她一直留意着许瑞祥的动态,恐怕也会错过这细微的身体动作。
“莹莹,快到父亲这里来。”还未等到下人的通传,一直朝门口张望着急地等待着女儿的许家家主便发现了女儿的身影,抬手招呼着许莹莹到自己的身边,还不忘骄傲地朝座上的贵客夸耀着自己的女儿。
立于许莹莹身旁的许瑞祥此刻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所有人都视他于无物,如侍者般卑微,许家人甚至连开口的机会都不曾给予他,更别说施舍慈悲地向旁人介绍他。许瑞祥向前几步立于宴客厅中央,向着座上的众人行礼,便一言不发地退到一旁,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而熟练,不知道已经重复过这样的事多少次了。
这些细节夜怜月早已无暇关注,早在她踏入宴客厅的一瞬,她就被坐于主座上的那人夺取了目光。外面的阳光暖洋洋的,她从自己的院落走到这来都出了一层薄汗,此时的天气应该是炎热的。可她却觉得冷,如同置身于冰窖,屋外的温度根本无法温暖她的四肢百骸,她被冻得僵立在原地,不管许家家主如何唤她都难以回神。
原本相谈甚欢的许家家主与客座上的那位年轻人也察觉到了异常,许家家主甚至担心地走向前询问她的状况。主座上的那人仿若未觉,抬手拿起身旁的茶盏,轻轻撩起面帐,浅尝一口香茗。
他在笑,志在必得的,猎物自投罗网的自信的浅笑。
凌惟夜,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只是天气有些炎热,稍微有些头晕吧。”她轻声回应许家家主的关心,视线却不敢在投向凌惟夜所在的那个方向。
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白纱及肩,完全遮挡着他的面容。这般打扮世间想要找出一模一样的很容易,只凭装扮就想要确认这是凌惟夜未免过于牵强。心脏、身体如同坏掉一般发出各种悲鸣,失去控制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有凌惟夜可以给她。只要看见他,她便会心悸、心动,会感觉到难过,太矛盾了。
“确实是为父考虑不周了,明知你体弱就不该把会面时间约在这种时候。让你们瞧见这般失态实在抱歉了,周公子。”许家家主心疼地把许莹莹扶到椅子上坐下,用手势吩咐下人赶紧准备些消暑降温的食品,便转身向客座上的年轻人以及主座上的凌惟夜道歉。
“许大人不必介怀,让许小姐这般辛劳在下也过意不去。”周公子朝许莹莹礼貌地笑笑说:“这算不上是失态,此刻的许小姐依旧让在下心动得紧,这倾国倾城的姿态怕是举国上下也无人能及了。”
“周公子过誉了。”夜怜月此刻要维持着表面上的正常已经耗费了极大的力气,一道冰冷如蛇锁定猎物般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坐如针毡。
“周先生,你瞧着如何?”许家家主轻品一口茶,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他开口询问一直不参与对话的凌惟夜。
“我不过是代替政事繁忙的兄长前来,他无意见,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意外地他竟然这样回答,夜怜月想到曾经在皇帝面前说话的那人。那时候的凌惟夜绝对不会说出如此的话,定会想尽办法让她落单最后落入他手中的。
此时的回答倒是更让夜怜月警惕起来。
“那莹莹你的意思呢?”许家家主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般宠溺估计若是许莹莹反对,他也会想尽办法推掉这场婚事吧。
夜怜月哑然,那道冰冷的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过,里面所蕴含的情意也并未改变,她的回答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思虑再叁,夜怜月低下头,完全逃避视线落到凌惟夜身上。
“那就听父亲的吧。”
一句话,几家欢喜几家愁。




惟夜怜月 2-4
“莹莹作出如此决定,是否……”许瑞祥直视着眼前的许莹莹,企图要从许莹莹的神色中分辨出她的真意。凝重、专注、饱含深情,在他的眼中只有许莹莹的身影,瞳孔中再无他物。
微风吹拂,花园中的绿植沙沙作响,微风卷起几片花瓣在空中飘零,这是一幅阳光明媚的好景色。
“是否……无悔?”
沉默许久,许瑞祥轻轻问出这句话,轻到几乎被淹没在这风声之中。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挣扎许久终究还是把这个藏在心底的疑问脱口问出,他藏在长袖之中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自然是无悔的。”夜怜月转过身去看着花园中美好的景色,对于许瑞祥的各种心思不作理会,如今占据着她脑海的只有一袭白衣的那人,许瑞祥的那点小事暂时还用不着她费神。
“嫁给只见过一面的人,莹莹你真的会幸福吗?”许莹莹看不到他的当下,许瑞祥紧皱眉头,露出难得一见的愠怒之情。他此刻的模样已经跟翩翩公子之类的赞美之词相去甚远,是显得气急败坏的小人丑态,只有他的声音还伪装得很好,只为妹妹担心地温润哥哥。
“于哥哥,于许家,是好的,那便是好的。”这种回答无功无过,所有被父母订了婚姻的大家小姐都会如此答复,夜怜月本就心思不在与许瑞祥的对话上,自然也不会发现这样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许瑞祥听罢,瞳孔因震惊而睁大,随后变得锐利起来,那般模样似乎在看他所仇视的仇人,狰狞的表情带着一股煞气。不过须臾,许瑞祥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公子模样,刚刚的狰狞不过是一种错觉,他略带遗憾地说了一句:“莹莹觉着幸福,那便无憾。”
自顾自地说完,也不顾许莹莹有什么回应,许瑞祥转身就走。刻意用力甩甩衣袖,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不满与愤怒,不带丝毫留恋地离开了花园。
一直藏在暗处看完这场戏的人嘴角勾起一个笑容,神情专注地看着还呆立在花园中的女人。
“如此真的可好?真的无悔?”这人话语中还带着笑意,显然在嘲笑夜怜月那蹩脚的谎言。他不紧不慢地从假山后走出,一幅坦荡的做派,偷听的事被他当成了理直气壮的行为,面对夜怜月的事他从来就没讲过理。
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夜怜月下意识地摆出防备的姿态,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生怕又落到凌惟夜的手中。
“看来许小姐很戒备我啊。”凌惟夜撩开挡住自己面容的白纱,绝美的面容上带着笑意,如同盯着猎物一般视线锁定着夜怜月。
“凌惟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夜怜月也盯着凌惟夜,只求能在凌惟夜出手的瞬间反应过来,她已经留心注意好身后可逃跑的路线。
紧张,以及未知带来的恐惧让她头上已经冒出一层薄汗,汗珠沿着她的脸庞滑落,让人的视线不禁跟着那颗小水珠落到她洁白的脖子上。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干净娇嫩,引诱着窥视者在上面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例如标志着自己所有的吻痕,又例如证明自己存在的咬痕……
凌惟夜的表情毫无变化,若无其事地迈步靠近夜怜月。
夜怜月被逼得步步后退,她视线不由得向后一瞟,只差一步她就能转身大步逃离。没关系的,她相信这点距离凌惟夜是追不上她的,这次她能逃。
计划是好的,可惜她并不了解凌惟夜,除了名字她根本想不起有关凌惟夜的一切。否则她就会从一开始就转身跑开,即使这样做的成功率也并不大。
当她被凌惟夜困在身前,她才终于明白她又落到凌惟夜的手里了。身后是粗壮的红木支柱,是支撑着这条走廊的承重柱之一,身前是满脸笑意看着她的凌惟夜,身侧的逃跑路线都被凌惟夜的双手彻底封死了,她被囚禁在这方寸之间。
花园这么大,她的可活动范围这么小……
“如此说来,你是为了躲我才应下这桩婚事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却听得夜怜月汗毛直立,这根本不是疑问,这是在对她算账来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应下了?”凌惟夜轻轻抬起夜怜月的脸,迫使夜怜月不得不直视他。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那笑容竟又灿烂了几分,低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
“你已经回来了,怜月……”




惟夜怜月 2-5
这样也好?到底是哪里好了!
夜怜月已避无可避,腰间传来异样的触感,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沿着她的侧腰慢慢挪向后腰。另一手却禁锢着她,她的双手被凌惟夜牢牢控制住,定在她的头顶。
她与他的距离很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心脏搏动,鼻翼相贴,唇上甚至传来若有若无的触感。
她的心跳很快,耳畔传来的都是心脏剧烈搏动的声音,喧闹,令人烦躁。凌惟夜的心跳依旧是这么沉稳,带着某种可以让她安心地魔力,告诉着她这是可以依赖可以依靠的存在。
夜怜月简直怀疑这样的自己不是疯了就是魔怔了。
唇瓣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柔软给予着温情的双唇带着不允许拒绝的霸道,就如同凌惟夜这个人,矛盾,让她看不透。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灼热的,让她无力反抗的,渐渐迷失在这个吻中。
没有过分的侵犯,有的只是唇瓣相贴,有的只是稍瞬即逝的唇瓣被舔舐的感觉。那舌头狡猾灵活,带着灼热的高温,在她捕捉到之前就脱离她的感知范围,就像是恶劣地逗弄着猎物的猎人。
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绪,这些恶劣的逗弄开始升级,她的下唇开始被牙齿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咬。只是让她感知到有东西咬她的轻微,甚至连一个印子都不会留下。
鼻尖还被刻意摩擦着,两人的呼吸交迭,甚至无法分清到底是谁呼出的热气,又是谁把谁的气息吸入体内。
立于庭院中的两人像极了恋人,这些动作不过是恋人间的小玩笑,一些小情调罢了。如画般美好的一对璧人,想必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忍打扰,更别说眼看着两人的调情在逐渐升级。
然而……
“叔父与侄媳妇,这个身份确实还挺好。”凌惟夜笑着说出了这句让夜怜月震惊的话,他这是打算枉顾道德伦常只追求他所在意的那一点趣味?!
凌惟夜清澈锐利的瞳孔把夜怜月的反应尽收眼底,夜怜月的任何想法他都知道,笑容没有减淡分毫,话说得理所当然:“你本来就是我的,身份根本不重要。”
“你逃不掉的,我早就说过了。”
话语之间凌惟夜已经把夜怜月腰间的腰带解开,那丝绸做的腰带轻飘飘地从纤细的腰间滑落,穿戴整齐的华服瞬间失去了束缚,松松垮垮地挂在夜怜月的身上。只要他再解开衣服间的扣子,就能如愿以偿地挑开她一层一层的锦衣华服,抚摸到那娇嫩细滑的肌肤,那让他垂涎已久夜夜思念的美妙胴体。
事情来得突然,夜怜月也不知事情到底如何发展得这么迅速,往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驶去,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任凭她怎么紧握缰绳都无法拉回到正常轨道。这样下去怕是还没政治联姻她就要失了身,对象还是未婚夫的叔父。
凌惟夜突然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那模样就像是逗猫把猫惹火欣赏着猫生气至极又无可奈何只能憋屈生闷气的人渣主人。
他从地上捡起那条滑落的腰带,细心地为夜怜月重新系好,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她的腰肢。灼热的指尖即使隔着层层衣料还是那么有存在感,带着浓烈的侵略性。
夜怜月反应过来时凌惟夜已经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她不禁暗自生自己的气,怎么总能在这种时候反应慢这么多拍,该拒绝的黄金时机都完全错过了。
“如若不是我,你知道怎么系腰带?”凌惟夜带着笑意挑眉看向她,那脸上自信又扎眼的笑容,显然就是十分清楚她肯定不会自己穿这种华丽繁复的衣服。
“如果不是你这腰带也不会自己脱落。”不去跟他探讨穿衣服的问题,这本来就是把问题的因果关系弄反了来糊弄她的,问题的本质就是凌惟夜脱她衣服的错。
“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这也挺好。”凌惟夜抬手抚摸她的发顶,轻柔地来回胡乱抚摸了几下,那动作就像是在撸猫。
还没等夜怜月拍开他的手他就自己收回手,迈步离开庭院中,什么话语都没有留下。
夜怜月看着凌惟夜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人看不透,这反应与最开始时完全不一样,隐隐感受到凌惟夜对她的纵容。
有这想法,果然是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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