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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白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之初
陈醉血气上涌,想冲出去打死那几个嘴巴放屁的狗东西,却被池藻藻一把拉住,摇着头。
没关系。
池藻藻抓住陈醉的手,放到脸上。
她没关系的。
可是陈醉不能再为她动手了。他脱离了陈家,最近不算做什么都被刁难,他干脆彻底敛起来,像个安分守己的二世祖翘着二郎腿吃蒋氏的分红。
她知道这不是他要的。
他志不在此。
“陈醉那种富二代怎么可能要个被肏过的。”
“切,肏过怎么了。池藻藻那样的,被人肏烂了,我也想来一炮。”
“老子倒是没发现这么多人想跟我抢女人。”
陈醉砰的一声踹开厕所门,像个杀神,带着冲天的怒气,走了出去。
一秒、两秒、叁秒……
池藻藻没听到哭天抢地的求饶声,探出头,只剩下陈醉一个人立在那里余怒未消。她兔子一样蹦过去,抱住他的腰,
“陈醉哥哥好厉害。未闻其声知其人,天下无敌。”
池藻藻拢手臂,头抵在陈醉宽阔的背上。感受着他因为自己起伏的呼吸、心跳。眼睛微微湿润,
脑海里不断回闪着蒋淮所说的不忠不义、不仁不孝。
所有的谩骂、侮辱她都担得起,她不怕。她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人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他已经做得够好了。
他模糊了焦点,真真假假,是非功过,都交给别人。信她的人就会一直信她。
她不喜欢这个世界,她冷漠的、不近人情、虚伪的处理和所有人的关系,甚至连许志成她也只是利用,她让自己和这个社会切割、分离。
但是陈醉不可以。他有父母,有兄长,有朋友,他是太阳,应该在天上,而不是陪着她在地狱,无尽的厌恶这个世界。
他所热爱,便是她所爱。
他所厌恶,便是她所恶。
“陈醉我好喜欢你。”
他教会她善恶,教会她宽容,教会她融入。
“妈的,池藻藻你……”陈醉声音有些暗哑,喉头滚了又滚,极力压制着,“能不能换个地方表白。”
“哦。”
“池藻藻,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你值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
她从最污秽的地方爬起来,却永远纯洁。
她厌恶这个世界,又要为了他跟这个世界百般牵连。
好他妈爱她。





我如白昼 姓池
除夕。
高叁再忙也是能有一天假的。
“你怎么还不走啊?”
池藻藻推了一把还赖在沙发上的陈醉,她记得陈家有守岁习俗的,而且好歹是个大家族,总会有一些叁姑六婶的要见吧?
都下午了,他还不走?
“你舍得我走?”
陈醉一把抱住池藻藻,他发现自己有点黏她,随时随地想和她做连体婴。还随时随地担心她不高兴。
池藻藻窝到陈醉怀里,小狗般拱了拱,“舍,肯定是舍不得的。”
只是,如果陈立不好,舒浅不好,陈醉一定会为了她跟陈家断的干干净净。
可是他们很好。在为人父母方面,他们根本挑不出错。
“池藻藻,今天除夕。”
除夕,是一家团圆的日子。
陈醉自认为一向不是个感情充沛的人,在池藻藻看不见的地方,其实他就是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只是一想到所有人都要热热闹闹地围在一起吃团年饭,除了她,心里就酸酸胀胀。
难受的很。
池藻藻仰起头“那你明天来陪我吗?”
“我想一直陪你。”
“你要是不去你爸肯定会更讨厌我的。”
其实哪怕她在陈立的心里分数是负一万,但只要慢慢爬,总会归零的。
因为在乎他,她连那么零点几的好感都想争取。
陈醉最后还是在池藻藻的催促中走了。
她躺在床上,被子柔软,满满当当都是陈醉的味道。
好香的雪松。
“呜呜。”
柜子里发出哀嚎。
池藻藻弯了弯唇角,这世上还有其他人和她一样要自己过除夕。
起身,打开柜子——
叁个灯笼显得有点挤,尤其是左边那个骨梁都有点歪了。
池藻藻伸手取出那只有个嶙峋伤疤的灯笼。
刚好,这个月还没去看钟芳的妈妈。
养老院。
还有子女的老人在节前就被接回去,护工也走了一多半。
院子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是那种空旷感还是透露出凄惨。
“池小姐来了?”
管理人员看见池藻藻来,心里觉得诧异,又突然一暖,池小姐不回家都还要来看那个可怜的老太婆。
心地实在是太好了。
“嗯。这是给你们的新年礼物。”
池藻藻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管理员顿时更高兴了,本来因为要在除夕值守的烦闷也一扫而空。
“我过去了。”
管理员看着拎了一个灯笼的池藻藻,莫名觉得她是穿了羽绒服的聂小倩。
真漂亮。
“吱扭。”
房间门打开。
老人歪着头坐在窗前,一如当初在松润园的时候。
垂暮、迟缓,死气沉沉。
“钟奶奶。”池藻藻知道她不会应她,但还是想说话,“我带了……”
她本来是想说她带了钟芳,但不知道为什么舌尖转弯,“礼物。”
没人会喜欢以自己女儿为原材料的礼物吧。
老人没动。
灰白的头发在风里打颤,一缕一缕,像是要乘风而去。
一老一少就那么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萧条的树木。
没有绿叶鲜花的庭院,真的好颓败。
“太冷了,我给你把窗关上。”
“芳……芳……说……”
“嗯?”
“说话。”
池藻藻看了眼灯笼,没管,伸手就要去关窗。
“芳芳……芳芳……”
声音急促。
池藻藻回过头,钟母整个人看上去情绪激动,半边身子搭在了轮椅扶手,伸着手,像是要阻止她。
嗯?
“呜呜……”
声音很细。
是灯笼。
“芳芳……芳芳……”
感应?
池藻藻拿过灯笼,在钟母眼前晃了晃,果然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晃动了一下。
她有反应!
“芳芳。”
“我把芳芳给你。”
钟母一把抱住灯笼,苍老的手在灯面不停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一直摸到那片嶙峋凸起处。
“芳芳……”
哭嚎的声音从胸腔发出来,很闷。破败的声带不停地颤,像是要撕裂了哭出血。
“芳芳。”
池藻藻歪了歪头,不太理解。
钟母又笑了,手掌轻轻拍着那只灯面的凸起处,好像在哄着一个婴孩。
“怎么又受伤了?”
钟母又举起灯笼,舔舐着灯笼上疙瘩,“妈妈亲亲就不痛了。”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池藻藻退了一步。
原来这首歌是这样的。
陈醉在各方面都把她教的很好,唯独在亲情方面她就像是个发育迟缓的智障,在门外徘徊而不入。
她理解不了。
只是现在,她好像看到有一条红色的丝线在空气里越来越明亮,越来越鲜艳。
是不是,即使隔很久,有血缘关系的人都会相互铭记?
人最终死亡的归宿是被遗忘。
是不是因为血缘,所以那个人能一直被铭记,永远不消失?
池藻藻往外走,正遇上陪护步伐匆匆。好像发生什么了。
“阿姨怎么了?”
反正她没事可做,如果能帮上点忙也挺好的。
“哦,没事。那个程老太太快走了。正嚷嚷着说话呢。”
池藻藻会意,估计是老太太回光返照了。
“对了,池小姐,老太太要走了,麻烦您跟陈先生联系一下后事怎么处理。”
池藻藻确定陪护嘴里的陈先生就是陈醉。她怎么不知道陈醉有亲戚住在这里?
陪护没注意池藻藻的表情,自顾自说着,
“要说这个老太太也是自作孽。年轻时候瞧不上自己儿媳妇儿,非逼得别人分手娶了另外一个。结果准儿媳怀孕了。生产当天难产死了,儿子也出车祸死了。”
“人老糊涂了,连小孙女儿也不认。这会儿在病床上闹着要见孙女儿。”
“我们从哪儿给她找个孙女儿?”
陪护一边感叹,一边抱怨,一般情况下他们都会满足老人临走前的愿望,但是这种大变活人的遗愿实在是为难。
像是潮水翻涌,惊涛骇浪。
池藻藻在发抖,这个故事,为什么那么耳熟?
“阿姨……”
声音发颤,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才极其艰难冒出来几个字眼儿。陪护转过身,看见池藻藻眼圈泛红,心里一惊。
“池、池小姐……”
“阿姨,那个老太太的儿子姓什么?”
“姓池。”




我如白昼 白昼
陈宅。
陈醉觉得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是池藻藻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沙发里。
她今晚吃什么,方便面、饺子还是又抱着一根棒棒糖傻坐在那里,等着他来?
不行,他得回去。
“儿子,快吃菜。”
舒浅夹了一只排骨到陈醉碗里,一脸热切,“妈妈新学的,好不好吃?”
陈醉看着陈妈眼里的小星星,顺从的吃下去,还十分给面子地大加称赞,然后慢吞吞的开了口。
“妈,有个事儿……”
守岁其实是舒浅娘家的习俗,在她看来什么规矩都可以破,但是守岁的规矩得一直留着。
“就是我想……”
陈立坐在一边,看着陈醉那副如坐针毡的样子,心里冷哼。哼,臭小子屁股一撅,他就知道他能拉什么屎出来。
有事儿?
十之八九是跟姓池的有关!
只要他有一口气在,姓池的就别想进陈家的门。
“铃——”
手机响的刺耳,一下子截断了陈醉的话。
“喂?”
“陈先生,您快过来一下。池小姐哭晕过了!”
池藻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她就像一只游魂,在整个热闹非凡的大街上孤魂野鬼的飘来荡去。
魂无归处。
那首从来没人给她唱过的歌谣一直在脑子里盘旋。
「乖孙儿,过来奶奶看看。眼睛像你你妈妈。嘴巴像你爸爸。」
「乖孙儿,真漂亮。」
「乖孙儿……」
「乖孙儿……」
“砰。”
路上依然会有不顾禁令燃放烟花的声音,烟花不大,但始终会陪伴着小孩子的欢声笑语。
他们笑的好开心。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笑,只有她在哭?
十二点。
电视里的主持人标准的职业笑容终于有了一丝松懈,开始变得真诚、会心。
“叁、二、一,新年快乐!”
窗外被政府集中燃放的烟花点亮了半边天空。
一会儿紫,一会儿粉。
“池藻藻!”
耳边陈醉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池藻藻愕然,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大汩大汩的液体从眼睛下的那个小洞往外喷。
不受控制。
“陈醉。”
陈醉看着她举起手臂,像一个摔了跤要抱抱的小孩子,一脸水光,心疼的要死。
怎么哭了?
怎么还哭晕过了?
陈醉一把搂住池藻藻,耳畔里全是难忘今宵,今宵确实难忘,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跟她血脉相连的人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
“陈醉,我叫池藻藻。”
“嗯嗯。”
陈醉手臂紧,不断地应着她。
“譬如朝露。”
「宋佳,我们孩子以后叫池早早。」
「为什么?」
「譬如朝露。」
时光易逝,万事应趁早。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我是被期盼的。”
她的出生是被期待的,是受到祝福的。她从来就没有被放弃。她的母亲拼了命才把她生下来,他的父亲在出车祸以后还试图从车里爬出来。
“陈醉,以后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彻彻底底的一个人。
没有人记住,她就像一缕烟,连别人的视线都没有抓住,就完全消散在半空。
好可怕。
她的手好凉。
温热变得冰凉,柔软变成僵硬。
那个上一秒还在叫她乖孙的老人,就这么没了。
陌生的情绪要把她折磨致死。就好像在冒着火星的炭石上走过。每一步都在惊心,每一步都恨不得就此死去。
对不起,对不起。你奶奶的事我没想过要瞒着你。她当时情况不太好……我就……
陈醉不停道歉,当时那个老太婆不只是身体情况不太好,她还是不认池藻藻。
没有得到过,那就不用再尝试感受了。
所以他瞒着。偷偷接到疗养院。
只是,没想到。
事情的走向根本不受控制。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她从来没有这么脆弱过,像是被风摧残的小草,黄了叶子,枯了根系,只需要一丁点火星,她就要和这个世界永别。
“你别离开我。”
“我不会。老子疯了才要跟你分开。”
烟花还在绽放。
一声响过一声。
灿烂盛大。
失控的情绪终于得到弥合,池藻藻抬头。总觉得自己在陈醉的眼眸里看到了素未谋面的烟火。
“陈醉,我把那两只灯笼烧了。”
一切都过去了。
“我不恨他们了。”
陈醉愣了一秒,就觉得她好像真的要羽化登仙了一样,心里怕得要死,把她抱得更紧。。
“不恨就不恨了。都是没关系的人。”
都是没关系的人,不值得他的池藻藻反复想起,反复沉溺,反复折磨。
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一个游泳圈,却发现它在漏气。
气若游丝地往外流走,生命也在往外流走。
“陈醉,好亮啊。”
她在黑暗中孑孓而行太久。把所有的孤单、痛苦、不幸都点成了火把。
可是前方依然黑暗。
直到,她看到一颗星星。
亮的吓人。
后来那颗星星撕开了苍穹,伸出手,她才发现,原来是太阳啊。
只为她照亮的太阳。
“陈醉,你照我如白昼。”
点题。撒花!




我如白昼 添砖
高考结束后一个月,约等于一年后。
池藻藻同学经过为期一年的地狱式复习,算上加分轻轻松松薅走740分,问鼎中原。
一班吊车尾的陈校霸则在池学霸的各种威逼利诱下超常发挥考了全省一千叁百一十四名,傲视整个林城二代圈,本人口出狂言,他之后林城二代中后不见来者。
许志成人逢喜事神爽,满面红光。
整个一班的一本率是百分之百。
好他妈的扬眉吐气!谁说公立的学校就比不上私立的?放狗屁!
“哎呀,藻藻啊,明显的嘛。”
“林凯?林凯那臭小子也是沾了藻藻的光。”
全班都是沾了池藻藻的光。
而今天是表彰大会,他更高兴,因为他含了点不为人知的小心思:他的得意门生从西月城平调过来,做了林城的副市长,他要他给池藻藻颁奖。
早就看陈醉不顺眼了!
一脚踢开。
哦打——
“以上就是我的一些学习经验,希望能够给给位学弟学妹一些启发。”林凯一眼扫到台下狼一般盯着他的陈醉,犹豫了一下,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除了我的父母,还有老师,我也想感谢一下池藻藻同学和……和她的……未……未婚夫陈醉。”
一石激起千层浪。
“卧槽……订婚了都!”
“啾——”
林凯一脸黑线的看着沉下脸的黄校长和死盯着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恩师许志成。
委屈。
他也不想的。
时光回溯——
“咚。”
陈醉长臂一伸,手掌抵在墙壁上,结结实实的拦住了刚从厕所解放出来的林凯。
好大一个壁咚。
林凯吞着口水,有点惊吓,
“有事?”
其实他对陈醉感情还挺复杂,这个人强取豪夺走了他的女神,要说没点情绪,那是假的,偏偏陈醉对池藻藻的好他也是看在眼里,比不过,抢不过。他又有点佩服他。
“演讲的时候打算感谢谁啊?”
“父母,老师,学校,祖国……”
“我呢?”
“啥?”
林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定定地看着陈醉,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但是为毛线要感谢他?
凭他长得帅?脸皮厚?
“你好好想想。”
威胁!摆明了威胁!还想什么,有什么好想的。
他不就是在池藻藻复习期间差不多成了个第二许志成,就是两个人之前差了一个小蜜蜂。在人为高压下,逼着整个一班好好学习以给池藻藻提供一个愉快的学习环境。
对,不只是一班,只要是要从窗边经过去卫生间的,都必须把自己当做了一个贼,一个个鸟悄的给他踮脚过。
林凯突然又想上厕所了。
识相!
陈醉翘着二郎腿,有点示威性质的微抬着下巴看着许志成,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副市长?大了池藻藻十几岁,再添几年都能喊他爹了,还他妈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屁的年轻有为,敢
打池藻藻主意,随便找个由头,就算不让他双开,也能让他政治生涯就此打住。
“哎呀,你别晃。”
池藻藻闭着眼睛发牢骚,昨晚折腾了那么久,她压根没休息好。
“好好好。一会儿去给你干爹打个招呼。”
顺便认个干哥哥。
表彰大会结束。
“藻藻啊,快过来。”
许志成拉着市长李一鸣,朝池藻藻挥手,一脸灿烂得像朵快炸开瓜子的向日葵,不用点痣都是远近闻名的许大媒人。
陈醉恼了,要不是许志成是除了他以外对池藻藻最好的人,他恨不得把他脸上的瓜子一颗一颗掰下来,通通吃掉。
“许爸爸。”
“诶!”
许志成激动地应着,摸了摸池藻藻的头,真乖,一想到她将来就要去念大学,还要嫁人,心里无限感,突然有点想哭。
“来啊,一鸣,这是我宝贝干女儿,池藻藻,今年的省状元。就你刚才颁奖的那个。”
李一鸣点点头,礼节性地伸出手,却被陈醉一手握住,微微用力,
“陈醉,池藻藻未婚夫……”
“未婚夫!”许志成老脸一下子垮下来,当场拦截了陈醉,一脸嫌弃,“八字还没一撇。”
“没一撇总有一捺吧!”
陈醉忍不住回嘴,就不明白了,在许志成眼皮子底下的这一年,他可是夹起尾巴做人,牵小手手都是
藏在桌子下面偷偷摸摸搞的,连他想了很久的教室play都没真的实现过。
绝对正经乖巧的叁好学生!
他怎么就这么入不了许志成的眼呢!
“小陈总。久仰大名。”
李一鸣笑得柔和,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陈醉,相互传递着信息,
他和传闻中一样嚣张霸道,又有点不一样。
他知道陈醉和蒋淮干了一仗,搞得林城金融版图格局突变。结果后来两个人又握手言和,陈醉阶梯式卖出股票,一来二去,轻轻松松赚走蒋淮二十个亿。
陈蒋两家的关系随之冰融雪化,陈家两父子关系也逐渐转暖。只是,陈立还是很讨厌池藻藻。
他知道陈醉要干什么了。
“听说,李副市长和我岳父情同父子……”
许志成不承认他,那他就往上凑呗,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嘴巴上让一让又怎么了。
“谁是你岳父。”
“爸。”
许志成指着陈醉说不出话,捂着心口,觉得陈醉就是个臭流氓、土匪!。
“我宝贝儿是岳父的干女儿,那也得叫你一声哥。宝贝儿,喊人。“
“哥?”
“嗯,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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