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愿(全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琐
琉璃愿(全集) 第320章 多尔衮野心勃勃
是年,搅得明廷焦头烂额,让清廷也十分烦恼的李自成终于死了,但传出来的说法,却非死在清军手中。
道是那日残军到达湖北通城九宫山,李自成带亲兵入村求宿时,被当地百姓杀死,且将尸首秘密埋葬。
残军悲怒交加,扫荡九宫山,烧杀抢掠,对当地百姓予以报复打击,多铎率兵镇压李自成残军,将百姓救于水火之中。
十月,多铎班师回朝,福临亲自到城郊迎接叔父,论功行赏。这件事,在玉儿和多尔衮的共同努力下,可谓皆大欢喜。
但解决了李自成,不过是挖去朝廷麻烦的冰山一角,明末颓败给整片中原带来的消极战乱,绝非一朝一夕能抚平。
李自成死了,还有张献忠固守川蜀抵抗清廷,也是朝廷大患。
此外江南一带,时不时冒出某个朱姓后人自立为王,时不时又找到哪一位太子哪一位皇子,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不太平。
加之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载入史册的顺治二年,鲜血淋漓。
多尔衮与朝廷官员们商议,要将江南的屠戮从历史上抹去,大玉儿没有表态,只是在福临向她禀告时,告诫儿子:“大臣们可以忘,你绝不能忘,得民心者方能得天下。”
经过两年的磨合,玉儿在福临和多尔衮之间,为自己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不论是母子关系,还是她和多尔衮之间的情意、暧昧,甚至是利用,都恰到好处,安逸平和。
这年深秋,雅图在科尔沁分娩。
早两个月时,大玉儿就派苏麻喇回科尔沁照顾待产的女儿,毕竟除了苏麻喇她谁也不能放心,所幸上天眷顾,让雅图平安生了个大胖小子。
苏麻喇赶在除夕前回到北京,只可惜产妇和婴儿太孱弱,经不起旅途奔波不能来,大玉儿望着科尔沁的方向向天祝祷,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孩子们的一切。
除夕一过,顺治三年,豪格因打山东土匪有功,被封靖远大将军,福临命他率兵攻打四川张献忠,自然这一次,是多尔衮的意思。
此后,朝廷增定俸给之制,多尔衮一人的年俸就高达两千两白银,虽引朝野哗然,但无人敢言。
大玉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深知多尔衮并不在乎那些金银,睿王府经年累积的财富,几世几代都吃完,可身在高位,总要有一些东西来代表他的地位,那么金银是最直观的体现。
此外,便是王爵封号,以及出行仪仗。
巧的是,顺治三年五月,多尔衮感染风寒,卧病在床,不得入朝理政。
而福临的玉玺宝印接于皇宫之中,每次调兵遣将都要奏请钤印,十分不便。多尔衮便奏请福临,要暂时将皇帝玺印都搬到自己的府中,以便应付朝廷之事。
虽然只是暂时,可也足以惊动朝野,代善垂垂老矣不再干涉朝政,济尔哈朗不得不急匆匆入宫,恳请两宫太后干预此事。
他直言不讳:“太后娘娘,多尔衮眼下是把皇上的玉玺带走,下一步,就要把皇上的龙椅搬走了,多尔衮野心勃勃,不可不防。”
大玉儿起身,淡然道:“郑亲王,这件事,不如你随我一同去问皇上的意思。”
济尔哈朗却是激动不已,含泪道:“太后娘娘,皇上惧怕多尔衮,朝野皆知啊。”
玉儿淡淡一笑:“怕吗?亲王随我来。”
琉璃愿(全集) 第321章 玉儿受辱
济尔哈朗没想到的是,福临给他的答复干脆利落,小皇帝不仅同意多尔衮暂时将玉玺在睿亲王府,更是道:“十四叔一生戎马,满身的伤,朕正想着,往后十四叔见了朕,了他跪拜之礼,又恐十四叔误会是朕嫌他。皇叔,若是您,您会高兴还是会生气?”
济尔哈朗听得目瞪口呆,他看向大玉儿,玉儿淡淡一笑:“亲王的心意,我和皇上都心领了,摄政王一切都是为了大清,礼教规矩这些俗事能则。”
那之后,退出乾清宫,济尔哈朗闷头走了几步路,忍不住在门外等待大玉儿,避开福临,他又道:“太后,这些话,莫不是您教给皇上的?”
玉儿摇头:“是皇上的原话,所以我才让你来听一听,不然我告诉你不就好了?”
济尔哈朗如今一心一意要扶持福临,只有福临将来帝位稳固,才能有他们的出路。
若有一日真叫多尔衮夺了这天下,代善就说,他会在同一天自尽于家中,绝不受多尔衮的羞辱。可代善一把年纪,也活得够本了,济尔哈朗不甘心。
大玉儿知道他们的立场,但并没有轻浮地便认为。这些人是可以依靠和利用的。
眼下,她唯一能依靠利用的只有多尔衮,福临还小,好人坏人形形色色,他们母子无力一一分辨,那么她就需要多尔衮,来对付他之外的所有人。
济尔哈朗不得不提醒玉儿:“只怕野心放大了,再也不回来,不论多尔衮是出于什么目的,他越来越独断专行,越来越放肆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渐渐地,当这一切都成了习惯,再要改,可就触动他的逆鳞。”
玉儿从容道:“福临才是真龙天子,多尔衮何来的逆鳞?”
济尔哈朗呆了一呆,闷声片刻后,才抱拳道:“臣必当竭尽所能,扶持皇上。”
玉儿见他说到这份上,就差挑明了说多尔衮是乱臣贼子,便是轻轻一叹:“福临向来敬重各位皇叔伯父,我希望亲王能教给皇上勇敢和智谋,教给皇上您昔日征战沙场的豪迈,这是皇上所期待的,更是我所要托付你们的。”
“娘娘?”济尔哈朗眉头紧蹙,在他看来,小皇帝皇位都要保不住了,还学什么冲锋陷阵的谋略。
“我希望皇上能成为,像他阿玛一样顶天立地的君主。”玉儿威严无比,但语气又十分平和,“他站该在高处俯视群臣,叱咤天下,而非唯唯诺诺终日惶惶不安,担心自己人头不保,这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郑亲王,把你脚下踩过的人血白骨告诉福临,至于其他的事,就让他自己去面对。”
济尔哈朗抿着唇,忽地冷笑:“只怕臣今日来之后,有的人就要容不下,没有机会向皇上数一数臣脚下踩过的头骨。如今这大清,只有多尔衮一个人是功臣。”
大玉儿且笑:“连豪格都好好地活着,您怕什么?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果然,不等皇帝的玉玺送到摄政王府中,多尔衮就先得知济尔哈朗进宫见皇太后的事,他若是仅仅面圣见福临也罢了,特地去见两宫皇太后,要做什么是明摆着了。
多尔衮正在病中,他这一病不清,烧了两天两夜,唬得齐齐格寸步不敢离开丈夫。
在她的世界里,多尔衮像天神一般的存在,他甚至没怎么生过病,多尔衮烧得迷糊那两天,齐齐格真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恐惧。
好在,多尔衮结实,好在老天没打算结束他英雄的一生,这几日烧退了人也清醒了,只是这么病一场,也不再是十几二十岁那般年轻,到底是要躺上几天。
此刻,多尔衮正在看手下送来的急报,齐齐格端着药进来,责备道:“哪里来那么多急报,他们就是爱唬人。你这天天急报,我也没见天下出什么事。麻烦王爷您,先把身体养起来,您这么病着,就不怕累着我?”
“知道了。”多尔衮无奈,起手中的文书,老老实实把药喝了,苦的龇牙咧嘴,漱口后才喘了口气,对妻子道,“你这几日辛苦,别一个人顶着,叫她们来伺候我就是了。”
“这家里除了我,还有谁降得住你?”齐齐格埋怨,“我也想偷懒,可没这个福气。”
多尔衮嗔怪:“说不过你,你别急,我这就要好了不是吗?”
齐齐格轻叹道:“也就我送到你嘴巴里的药,你是敢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的。”
多尔衮不以为然:“若这样恐惧提心吊胆,我早就饿死了,不用等生病。”
话音才落,家仆匆匆而来,说皇上的玉玺被送来了,要不要设香案迎接供奉,齐齐格不屑:“不过是一块石头,送进来就是了,还供奉,真不怕人笑话。”
可到底是玉玺,象征着帝王威严,宫里是正儿八经地送来的,王府里也不敢怠慢。
可齐齐格和多尔衮一样,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之后她随手把玩了一番,就给多尔衮放在炕边的柜子里,好方便他随时取用。
“咱们无所谓,可外头必定传疯了,说你要……”齐齐格苦笑,“我若是你,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乾清宫的龙椅也一并了。”
多尔衮嗔道:“他们胡思乱想胡说八道,你也跟着瞎闹?我不过是为了方便下达旨意,过阵子我好利索了,自然就送回去。”
“我看你还是别送了。”齐齐格说,“留在身边,以防万一。”
多尔衮倒是看得开:“一块石头罢了,要紧的时候,皇帝随时可以废了这块玉玺,我们真想要翻脸,有无数种可能,这点小事……”
“玉儿不会放在眼里?”齐齐格接了话。
夫妻俩对视着,其实齐齐格早就放弃了怀疑多尔衮和大玉儿这两个人有什么,因为那样,他们还没出事,她会把自己折磨致死。
转眼福临当皇帝三年了,这三年的时光,经历那么多事,足够齐齐格来揣摩玉儿的心思和多尔衮的心思。布木布泰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把江山交给多尔衮,而自己的丈夫到底想不想做皇帝,她则越来越看不清。
其实不做皇帝也好,多尔衮若愿做辅佐君王的周公,让他名留青史,不是也很好吗?但这,仅仅是美好的愿望,多尔衮不做皇帝,当福临长大后,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不论什么境遇,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跟着你。”齐齐格上前为多尔衮抽掉背后的靠枕,霸气地说,“现在呢,给我老老实实睡觉,你早些好起来,我少受罪。多尔衮,你再敢病一场试试?我的魂魄都被你吓散了。”
半个月后,多尔衮顺利康复,如约将玉玺送回乾清宫,两宫太后和小皇帝对此都不以为然,只关心多尔衮的身体,要他千万保重。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至少一团和气,谁心里都舒坦,而这一日,福临笑悠悠对他说:“入了秋,我们去行围可好,十四叔必定是这两年总在京城呆着,身上倦怠了,才会生病。用我额娘的话来说,是懒出来的。”
多尔衮哭笑不得,虎着脸说:“福临嫌十四叔偷懒了?”
福临笑:“那可不是,我怕别人说十四叔的闲话,我也怕十四叔的身体不好。”
孩子说的这么真诚,多尔衮的心是暖的。
他这一生经历太多人世凉薄,到如今,更是全天下的人都在等着看他大起或大落。倘若福临真的能真诚待他,就是要把命掏给侄子,他都心甘情愿,更何况,福临是玉儿的骨肉。
“那就去打猎,正好你十五叔要回来了,我们很久没热闹一番,顺道看看我们的猎场养得怎么样了。”多尔衮笑道,“皇上,下旨吧。”
福临看起来是真的高兴:“把雅图和阿图姐姐都接来,我想看看小外甥。”
多尔衮笑道:“是了是了,皇叔都忘了,我们福临已经是舅舅了。”
如此,这年入秋,皇帝入关以来,第一次行围,侍奉两宫太后到达猎场,八旗子弟便是磨拳霍霍,要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福临还小,哲哲命多尔衮寸步不离地陪着皇帝,她自己则越来越不喜欢这喧嚣热闹,只和几位宗亲女眷,在帐子里说话。
雅图和阿图并没有来,玉儿心中虽然惦记女儿和外孙,但只要她们平安,便怎么都好。于是带着阿哲在场上转了一圈,阿哲和东莪跟着男孩子们去玩耍,玉儿便下了马,准备回营帐休息。
“上一次打猎,是几时来着?”玉儿问这样的话,心里便酸痛,毕竟上一次打猎时,皇太极还在。
“已经三年了。”玉儿对苏麻喇说,“他竟然走了三年,这日子快得也太吓人了,我是不是马不停蹄地就要老了,你看我连外祖母都做了。”
这一整天,玉儿对着苏麻喇喋喋不休,苏麻喇什么都听着,但眼见日落天色要暗了,大部队已经回来,可阿哲格格还没见踪影,大玉儿不得不和她一起出来看看。
然而她们骑马走出不多久,就迎面遇上了带着几个随从拖着礼物归来的多铎,不禁后悔没有多带人手出来。
“皇太后吉祥。”多铎坐在马背上,戏谑地看了眼单独和苏麻喇在一起的大玉儿。
“豫亲王,您看见阿哲格格了吗?”苏麻喇下马行礼,问道,“她和东莪格格在一起。”
多铎摇头:“才从西边回来,那里没有人。”
大玉儿对苏麻喇说:“既然那边没人,我们去别处找。”
她调转马头,要往另一个方向去,可身下的马儿忽然惨叫,不知受了什么伤,腿一软跌倒在地上,大玉儿被顺势摔下来,好在是从小骑马的人,没有让自己受太严重的伤。
苏麻喇才跑到主子身边,就见豫亲王骑马而来,大玉儿才站稳想要避让开,多铎猛地伸手捞了一把,把她拖上了马鞍。
“豫亲王……”
“我带你去找女儿,我们去那边看看。”多铎大笑一声,策马扬鞭,扭头往他来的路上去。
“格格,格格……”苏麻喇大惊。
大玉儿是趴在马鞍上,极其危险和羞辱的姿势,多铎压着她的背脊,她根本都弹不动。马蹄飞驰,震得她喘不上气,更喊叫不出声。
苏麻喇见多铎的手下拦着自己,不让她骑马去追,她唯一的法子就是去搬救兵,可这里能镇得住多铎的人,只有多尔衮,多尔衮就在皇上身边,不能拿这件事直接去吓唬皇上。
苏麻喇是冷静地,她冲到齐齐格的营帐,跪下道:“福晋,求您救救太后。”
琉璃愿(全集) 第322章 你是个野种
一阵昏天黑地的颠簸,多铎的手渐渐不老实,羞耻感已经超越生死的恐惧,大玉儿死命地挣扎,搅得多铎无法驾驭坐骑,便是紧缰绳停了下来。
玉儿被重重地摔下马,但身下草地丰软,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摔在了干草堆上。
“舒服吧,我刚才路过这里,想着若有个小娘儿们来,那多爽快。”多铎翻身下马,手里挥着马鞭,在空气里抽出呼呼的声响。
“多铎,你疯了?我是皇太后!”玉儿怒目相对,想要震慑这个畜生。
他们跑远了,远处的人和营帐,小的跟芝麻粒儿似的,就算这草原上的风再大,也无法将她的呼救和斥骂声传过去。
她后悔没有多带人出门,她后悔不听范文程的话事事小心一些,她太低估了多铎的无耻,她天真地以为自己只要还是皇太后,这些男人都不会为难她。
“你和我哥在宫里,是不是很快活?我在外面都听说你们的传闻,你们那书房,就是温柔乡吧?”
多铎将马鞭扔在地上,解开了腰带,外套松散开,他单膝跪在干草堆上,抓了玉儿的一只脚,戏谑道:“我们兄弟从小什么都一起分享,女人自然也是了。布木布泰,你是妖转世吗,怎么每次我回来见你,你都越来越年轻,你明明比我大一岁不是吗?”
玉儿踢开了他的手:“你现在滚还来得及,快滚!”
“皇太极!”多铎却仰天大喊,“你杀了我额娘,抢我哥的汗位,害得我们兄弟苦了半辈子,真可惜老天也容不得你,让你命短福薄,你现在就睁大眼睛看看,我好好来疼爱你的女人。”
玉儿趁他发狂时,想要攻击多铎以助自己逃脱,奈何她才要动手,就被多铎防备,他顺手用自己的腰带将玉儿的双手绑起来,挣扎之间,大玉儿已经想好,若是被侵犯,她绝不活下去。
“臭婊子!”多铎撕开了玉儿的衣襟,衣扣崩裂,所幸已是深秋,穿得厚实,一时还脱不净,多铎更是生出了虐辱之心,要逗着大玉儿玩,要让她一点点地走向绝望。
玉儿的心,果真一寸寸冷下来,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但她一直没有放弃求生,多铎脱掉她的鞋袜,撕开她的裤腿时,她终于看见远处有两个人策马而来。
苏麻喇和齐齐格的身形,看个轮廓她就能认出来,即便不是多尔衮,她也有救了。
“多铎。”大玉儿出声。
“还不服吗?”多铎的手揉捏着大玉儿的小腿,柔嫩的肌肤,叫他爱不释手,已是勾起了欲火,不愿再松手。
“你过来,我和你说句话,你靠近些。”玉儿道,”有个秘密,我要告诉你。”
“秘密?”多铎皱眉,挺起身子靠近了些,“你要说什么?”
却是噗的一声,大玉儿吐了口唾沫在他的脸上,鄙夷地嗤笑:“秘密就是,你是个野种,你不是努尔哈赤的儿子,你是代善的野种。”
多铎勃然大怒,这是他一辈子的痛处。
他是阿巴亥大妃最小的儿子,也是在母亲和代善的传闻里,最受害的一个。
阿济格就曾暗示,为什么只差了两岁,可皇阿玛疼爱多尔衮,却无视他多铎,因为就连努尔哈赤,似乎都认为多铎不是儿子,而是孙子。
“贱货,我打死你!”多铎大怒,跳起来捡起丢在一旁的马鞭,劈头盖脸地朝玉儿身上抽来。
大玉儿这辈子,用鞭子打过很多人,却从没有人敢碰她一手指头,这鞭子抽在身上,皮肉瞬间就要裂开的剧痛,让她意识到自己曾经是多么残忍。
多铎跟疯了似的,疯狂地虐打她,鞭声盖住了马蹄声,齐齐格一直冲到面前,他才发现嫂子来了。
齐齐格老远就看见多铎在抽打玉儿,吓得魂飞魄散,跳下马扑上来奋力推开多铎:“畜生,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苏麻喇迅速解开大玉儿的手,脱下自己的衣裳盖在格格的身上,挡在她身前,双眼杀气腾腾地瞪着多铎,恨不得要与他同归于尽。
看见嫂子,多铎才冷静了几分,不论如何,他也不会对齐齐格动手。
“滚,立刻滚,你还想不想活?你这畜生,你想死别拖累你哥。”齐齐格大声呵斥,用自己的马鞭指着多铎,“给我滚!”
“嫂子,你甘心吗,多尔衮喜欢这个贱人你知道吗,多尔衮为了她才放弃的江山。”多铎咆哮着,“嫂子,我不甘心,我拼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要为小畜生打江山!”
“这话你说了三年,可是这三年,我天天在他们的身边,多铎,我是瞎子我是聋子吗?”齐齐格大声道,“你想做皇帝,你自己去做,别整天逼着你哥,缠着你哥,你有本事,你就自己去做。给我滚,多铎,你若还当我是嫂子,就给我滚,不然你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嫂子!”多铎羞愤交加。
“滚!”齐齐格挥舞马鞭,抽向多铎。
看着多铎愤怒地骑马而去,玉儿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浑身的剧痛让她特别清醒,她身上的衣裳被撕裂的,被抽裂的,已是支零破碎,裸露着她的肌肤和伤痕。
“玉儿,玉儿……”齐齐格抱着她大哭。
“苏麻喇,我不能这样回去,若是叫福临看见,会吓着他。”大玉儿道,“你先回去取我的风衣来,别慌张,千万别慌。”
苏麻喇抹掉眼泪,骑马跑回营地,她知道有十四福晋在,多铎那个畜生不会再胡来,眼下要紧的是不能吓着皇上,有什么账,总有时间来清算。
草原上的风呼呼地吹,天色越来越暗,风越来越冷,齐齐格抱着玉儿怕她冷,可又怕抱紧了,会箍着她的伤口。
“玉儿,对不起。”齐齐格哭着,“我一定会让多尔衮教训多铎,哪怕杀了他。”
她们面朝的方向,正好是盛京距离北京的所在,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盛京皇陵里,他看不见,也听不见。
“是他丢下我,才让我受这么多苦。”玉儿目光直直地说,“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多尔衮的错,是皇太极,是皇太极丢下我……”
齐齐格捧着玉儿的脸颊,她连眼泪都没有落下,听见这句话,齐齐格的心都碎了。
就算外面的人如何传说玉儿和多尔衮的流言蜚语,她也不信玉儿会委身于多尔衮。
玉儿爱皇太极,就算皇太极死了,她也只会爱着记忆里的那个男人。
她们偷偷摸摸地回到营地,刚好前脚钻入营帐,后脚多尔衮带着福临回来了,苏麻喇说太后骑马累了,又有些着凉,今晚没神参加篝火晚宴,福临虽有些失望,还是请额娘好好休息。
虽然多尔衮很快就知道,大玉儿在寻找阿哲和东莪的时候,和多铎的人发生了冲突,可多铎手下的人不会多嘴,多尔衮手下的人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多尔衮也想不到,多铎会企图强暴大玉儿,甚至虐打了她。
然而营地里,那么多的八旗子弟和宗亲女眷,总有人会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各种各样奇怪的传说,在篝火晚宴上流窜,甚至有人说,皇太后撞见她的婢女苏麻喇,和侍卫行苟且之事。
齐齐格听着扭曲奇葩的传闻,越来越相信,多尔衮和大玉儿的流言蜚语,和这些话一样,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放的屁。
哲哲参加了篝火晚宴,自然也听说了传言,命阿黛看好皇上身边的人,不要叫他被吓着,自己趁机退席休息时,突然来了大玉儿的营帐。
“到底出了什么事?傍晚发生了什么,你和多铎冲突了?”哲哲赶来时,玉儿果真躺在榻上,脸色惨白如纸,像是重病了般,可苏麻喇瞧着没事,除了那红肿的双眼。
草原上风大,大家的眼睛都被风吹得泛红,可苏麻喇这会儿的模样,显然是大哭过了一场。
玉儿缓缓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寝衣的领口下露出半截肩膀,便是横着一条鞭痕,一直延伸到脖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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