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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姑娘有所不知,这个风水阵中凝聚着几百人的怨气,姑娘身上的善良祥和之气一点点淡化这怨气。头三天最为关键,如果这个时候我把你身上的灵气吸了,你就再也不能破阵了,身下的那几百人的怨气就会一直凝聚着。我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和老李枉死,怨气久久不散,也是希望有人会给我们一个说法,只是世事如此,我们也是无能为力。这些年,我们无意中伤害的那些人,大都堕入了枉死城,等着阴司的特赦,给一张路引。前几日的那几个人,直接就进入了轮回道,想必是有高人摆渡。我看姑娘内心纯善,一心想要拯救这里的灵魂,我也感到十分欣慰。”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姑娘,平日里,我们的怨气没有那么重,都是女青念动咒语帮我们凝聚,只有月圆之夜,我们的怨气才会那么重。今天是大晦日,只有我和老李怨气重,所以只有我俩出来了。”
云瑶听到这句,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凉风,明明只有一位大叔,他口中的“老李”也出来了,他在哪里呢?
“莫非您和李大叔就是压住门口石狮子的那两位?”云瑶想起了出事那天门口的景象。
“对呀,就是我们,不是我们压住狮子,是那狮子根本就不足为惧,虚张声势而已。”这声音不是从眼前的大叔口中说出来的,这声音细而高亢,中期很足。
云瑶听到声音,才知道这“老李”就站在自己身后,她吓得瘫倒在地,回望那“老李”。只见一位同样五十多岁,但是身材健美,面孔像极了陈道明的大叔,只是这大叔没了下半身,只有一具上身。
云瑶尖叫一声,昏死了过去,这比港台那些僵尸鬼片可怕多了,这是真真正正存在的鬼呀,只有上半身。
她昏死过去之后,那半身鬼老李说道,“老杜你看,这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只怕此时已经被阴司锁了魂儿去枉死城了吧?”
“老李,你不该吓唬她的,她在这里坚持用自己的血来冲淡怨气,本身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你看老方他们可以到路引,全是这姑娘的功劳。”
老李轻蔑地看着云瑶晕倒的脸,“你不知道,女青的咒语已经应验,血池崩坏,血瀑逆流。到时候忘川的水流到这里,我们顺着水路逆流,不愁到不了归途。”
老杜低头轻轻说了一声,“我们是要下地狱的,我们这几年使用怨气伤人太多,还助纣为虐,生人献祭维系女青的风水局,我们怎么可能顺利进入归途?”
老李的下半身徐徐“长了出来”,他移步到老杜身边,“你看这女孩子,年纪轻轻,她的血一定很甘美,我已经许久没有喝过年轻人的血了。”
老杜劝阻说,“老李,她的血可以唤醒白玉珏,也可以伤人,你不要铤而走险,做不该做的事。”
老李并不听劝,舌头瞬间伸长,直接附在了云瑶的脖子山,但是一到红光闪过,他的舌头被割断了,乌血和舌头一起掉在地上,灼热的感觉让他嗷嗷直叫。
他们定睛一看,才发现云瑶脖子里面发光的七宝盘螭璎珞,“啊,她有七宝璎珞保护着,我们根本靠近不得。”
老杜扶起来老李,“早就跟你说她不一般,你偏不信,这次被伤了吧,还好我们的舌头除了吸血,没什么大作用。”
老李靠在老杜身上,“你说得对,我是唐突了,我回去了。”话音刚落,他便化作一团黑色的雾气迅速地消失了。
老杜朝着云瑶吐了一口黑色的雾气,观察着她是否会醒过来。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云瑶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到老杜坐在她旁边,本能地往墙根退着,“大叔,你不要过来,我可是有灵戒保护的,灵戒灵戒,赶紧出来保护我呀,我现在还是你的主人呢。”
灵戒听到呼救声,发出红色光芒,形成一圈红色光环,把云瑶围在了中间,那杜大叔顷刻便消失不见了。云瑶不知道,炎江凌已经出现在她的身边,杜大叔并认识灵戒,也不惧怕它,他惧怕的是炎江凌的纯阳之身。
云瑶望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确认没有威胁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软成一滩泥一样。





灵之来兮如云 帝君春心
“你果然逞能,关键时刻,你的夏慕云身在哪里?”炎江凌心里实在没忍住,他一边心疼着眼前这个“逞能”的女孩子,一边不忘讽刺她的那个自以为是的爱情。
云瑶听到这个声音分明感到了安全感,却不愿意承认,她回头看到了他坐在她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冷冷地望着她,声音之中还带着恐惧的颤栗,“我没想让你来。”
炎江凌漫不经心翻着书桌上的那本书,“你是希望夏慕云来,是吧?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呢吗?”
云瑶的目光也变得冷冷的,“我当然知道,他在镇守血池,守护冥界太平,也守护人间的安宁。不像某些人,自诩为天神,却尸位素餐。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却不辨善恶,对待好人,你的条件严苛到无以复加,对待坏人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因果报应,什么生死轮回,都是你们这些天神用来宣扬神论的手段罢了。许多人这一辈子都活不明白,还关心什么来世?看到恶事袖手旁观,说什么自食因果,去你的吧,天神就应该拨乱反正,锄奸扶弱的,做错事就应该当场付出代价,你们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权力。世间之事,都能够因果正常了,要你们这些神仙何用?你们枉受人间香火,却不干正事,标榜公平公正,却对不公不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知道这样的天神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云瑶一连串的指摘让炎江凌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微笑,“看来你对我颇有微词啊。我的存在,不需要你来指摘,维护秩序远远比你想的一桩一件事的处理复杂千倍万倍。至于夏慕云镇守血池,那是他的孽债情劫,他就应该自己去还,不管用什么方式。血池作祟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如果他处理的过程违反天规,我还会治他的罪。”
云瑶闭上眼睛,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看你这幅样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你也是天神,你还是主宰,为什么你不去融化在血池里,而是他?你的法力应该比他更高强吧,效果也更快些吧?或者你动一动手指头,远比一般人损耗毕生修为来得更简便些吧。你不是万物主宰吗?什么物件儿敢违抗你的法旨呢?”
炎江凌听着这一字一句,“你就那么想让我消失?是不是融化在血池中的是我,你会更开心?”
云瑶几乎想都没想就接茬了,“对,让你也体验一次下地狱的感觉。高高在上久了,就忘记了尘埃是什么了。”
炎江凌迅速来到云瑶面前,抓住她的手臂,“晏云瑶,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恨我至此?我们就算没有爱,也不应该到如此境地吧?”
云瑶冷笑着,“我不恨你,我只是对你很失望,希望你永远离开我的视线而已。你说你维护秩序,在万灵阁,你做了什么?救我的是夏慕云。万灵阁是否合理合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在临江仙,日夜守护我的也是他,你又做了什么?那蛟魔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快活呢。如今血池崩坏,冲在最前方的还是他。女青,那个罪恶昭著的所谓天帝之女,你是不是也畏惧人家的权势地位,不敢拿她问罪?她设下这风水局,还诅咒血池,这是什么样蛇蝎心肠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你看看你的反应呢?我没看到你对女青做了任何可以被称为‘维护秩序’的事情。”
她想起来什么,用另外一只手褪下了手上的灵戒,塞到他手里,“这个还给你吧,倘若真是灵戒,也该寻觅下一任主人了。我了了人世间的事情之后,会去寻找夏慕云,我自愿献祭,以后这个世上就没有纪云瑶这个人了,你也不用纠结什么前世情缘了。我这一次,是报答他多次救命之恩,也平息那个女青的怨气。如果真的要一个人牺牲才可以换来什么,我愿意那个人是我。”
“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甘愿为了他的错误惩罚自己。”炎江凌把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那一个长吻让她感到窒息,她拼命挣脱,挣扎中咬破了炎江凌的嘴唇。他仍然不放开,用手压住她的手臂,“我今天就让你做我的女人。”
云瑶冷笑着,不再挣扎,“你来晚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你不知道他有多威风,也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和他温存。哦,对了,就昨晚,他还来跟我幽会了呢。”
云瑶的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她故意炫耀那场□□,气得炎江凌牙齿咬得格格响。
炎江凌也冷笑了一声,“那算是你的报恩了,你们的缘分也就在云雨之后消失了。以后,你就只能属于我了,我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你!”
他看到她眼中的骄傲夹杂着落寞和无助,她的眼神带着晶莹的东西,好似泪光,也好似欲望。
他看到她柔嫩的红唇,婀娜起伏的胸部,他知道她的安全感来自自己,尽管她不肯承认。他压抑了很久的□□开始上涌,他低着头吻她,那么狂热、那么尽情地吻她,把她心上的一切都擦拭得一干二净。
她想说话,可是他的嘴又压下来。突然她感到一阵从没有过的狂热的刺激;这是喜悦和期望、疯狂和兴奋,是对一双过于强大的胳膊、两片过于粗暴的嘴唇以及来得过□□速的向命运的屈服。
他并没打算强行要了她,理智还是战胜了□□,他脱掉身上的赭色袍子,裹住了她的身子,把她抱了起来。惊魂甫定的她有点不解,但是她没问为什么,她或许有几分渴望,她的内心深处,他的位置很重要。他带给他安全感,他带给她悸动,就好像最初的吻一样的窒息的感觉。
他抹掉了唇上的血渍,抹在了墙壁上,“我现在为你破解这风水局,你不需要再来这里了,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炎江凌知道这些天她的委屈和不解,因为自己要在北冥度过半年岁月,他不能现身来到她身边。他挥手抹掉了这间屋子墙壁上所有的符咒,把那枚白玉珏放进了自己的手上。屋子瞬间黯淡下来,周围徒剩四壁。哪里有什么书架,哪里有什么几案,不过都是制造出来的幻象罢了。他念动咒语,从墙上钻出来许多纸人,形状大小不一,但是纸人的动作却是整齐划一的。他们扑通跪在地上,跪拜炎江凌。
炎江凌怒斥道,“这一次,你们罪孽深重,我不能容你们,自行了了断吧,还能够去下泉狱领罚,有望转世。”
那些纸人面面相觑,几秒之后便化作一团团火焰,焚烧殆尽。
那些纸人变成灰烬之后,凝聚成一个淡蓝色的水晶球,慢慢升腾,炎江凌伸手接住那水晶球,对着它说,“下河地狱的门已然敞开,此时不去,更待何时?”这个时候墙面突然破开一道门,那门里面蓝色幽光阵阵,水晶球循着蓝光的方向飞走了。
云瑶很是震惊,也很是感佩炎江凌的手段,他是那么强大,夏慕云借助她的血还需要四十多日来破解阵法,如今被他一瞬间就给解决了。她更加深深感觉到,夏慕云的法力已经消退到什么地步,他可能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你可以去找云深,就说请他来给安信做一次开光大典,欢迎各界人士莅临。然后你的目的就达成了,这里不再会有阴气聚集。我始终相信,天时地利人和,还有正确的价值观念,不相信养鬼聚阴这种邪祟手段。这件事,幕后还有其他人,需要徐徐图之。”他转身望着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她,扶了她起来,“你如果还想献祭血池,我也不阻拦,只是别再喊我救命了,我很忙。”
他转身要走,又折了回来,“这里没了符咒镇守,一炷香之内就会崩塌,变成一块地基,你是想跟地基融为一体的话,那就在这待着吧。”
听到这话,她马上站了起来,左顾右盼,可是却寻不见出去的路。
炎江凌讪笑一声,拉了她的手,从这聚财阵的阵眼位置走了出来。
此时的安信百货看上去十分安静,如许多深夜的高楼大厦一样安静,云瑶念动咒语,用天眼看了一下,以前周围密布的云雾,此刻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微凉的空气和寂寥的青石板路。她想去正门看看那两个石狮子,就径自沿着大楼的外围去了,石狮子是那么平和,头上没有了恶鬼的身影。
她又走到西南门,看见炎江凌还在原地等她,她没有理会,绕开他走了。
他一直看着她的车子扬起烟尘,一路东去,才微笑一下。
回到家之后,云瑶没有脱下那件袍子,而是穿着它倒床就睡。炎江凌在梦里抹去了她惊悚的记忆,让她可以高枕无忧做个好梦,看着她酣睡如婴孩一般,他放心去了。




灵之来兮如云 灵肉分离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昨晚的惊惧似乎不值一提,虽然心慌犹在。她把那袍子小心地起来,挂到了衣柜里,挨着那条百蝶裙。她开始不确信,自己心中的那个位置,到底是留给谁的。
她去了福利院,她需要一个安静地所在,来荡涤一下自己的灵魂,她也需要回味一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福利院的孩子们都说,好久不见云瑶姐姐,十分想念她。她连忙解释说,最近实在太忙,发生的事情太多,她以后会坚持每个月来一次的。她看到了一样来福利院做义工的邵清波,两人相视一笑,一起陪孩子们画画,做游戏了。
邵清波说他要去一趟春城,那里是安信发家的地方,安信的黄老板知道邵氏的购计划之后,竟欣然同意,并且已经备好了接风宴,等他到春城一叙。他还说他已经帮她订好了机票,第二天早上九点半出发。云瑶撇撇嘴,她其实也很想见见这个创始人,想必那个风水局,他也有份儿。
日暮时分,云瑶带着晏青回城,竟不知不觉走到了临江仙饭店,一切如旧,服务员热情不失礼貌,菜品确认过,新鲜烹饪。她点了一份海鲜沙拉和杜松子酒,静静地坐在她之前“闹事”的位置,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道夏慕云此刻处境如何,也不知道那个女青现在如何,炎江凌是否会真的惩戒那个尊贵的女神。
吃完饭,她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啊走啊,却发现双脚总是朝着东海医院的方向挪。她看着那个熟悉的窗户,漆黑无光,她摸了摸脖子里的璎珞,凝聚着她的体温,她笑了笑。
她拾着去春城所用的东西,justin发消息给她,说景辰律所的得力干将芮华陪他们一道去。
云瑶接触过芮华,那是一个妖娆的专业的干练的女子,妖娆的是身段气质,专业的是业务能力,干练的是行事作风。这样一个女子,也曾经是邵清波的前女友之中的一个,这次justin安排她同去,不知道是不是有别样的关系。她不关心那么多,只是想着这次旅行赶紧结束,这次购赶紧结束,她还有顶顶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云瑶到达候机厅准备办理登机时,正好遇到了邵清波和芮华。
云瑶在微博和新闻里见过芮华,年少成名,三十出头就成了景辰律所的高级合伙人,最擅长的是并购的案子。天堃请她来做这次并购的法律顾问,也是看中了她最近在一起it界的超级并购案中发挥的作用非常巨大。
芮华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个子很高,身材也很好;眼神可盐可甜,能柔情似水,也能凌厉如锋。今天芮华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奶白色的衬衫有刚柔并济的效果,她挽着邵清波的手臂,款款进入候机厅。跟在他俩身后的,分别是两个人的助理,手里都拎着行李箱。
“您好,芮律师,我是纪云瑶。”云瑶看到两个人走过来,赶紧跑过去,首先伸出手,微笑地望着芮华。
“你好,纪小姐,听小邵说起过你,美女项目经理,悦宁的接班人,justin很有眼光啊。”芮华客气地恭维。
云瑶微笑点头,“芮律师,您过奖,您才是律政英。”
她转而朝邵清波打招呼,“邵先生,您好。”
邵清波微笑点头,“云瑶,早。”
临走,云瑶接到justin的电话,他说,“你会在春城滞留三周,这三周将会有硬仗要打,记得每天的晨会跟团队对齐一下进度,安排团队一些工作。李蔚然因为论文的关系,将不能陪你去春城,你自己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云瑶点点头,“谢谢领导关心,我会做好项目的,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登机的时候,云瑶在机场左顾右盼,她很欣慰会有一个人拍一拍她的肩膀,然后说“嘿,别瞎看了。”可是那个人一直没有出现,一直到他们几个登上飞机,什么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邵清波定的是包机,云瑶看他俩有点你侬我侬的样子,就主动坐了后排,让他们坐在前排。望着窗外的波诡云谲,她想起了墨麒麟,也想起了炎江凌,还有夏慕云。“真的有另外的世界吗?云里面真的有神仙?那墨麒麟的速度比飞机还快,只是走的不是这一方天地。”
就在云瑶神游天外的时候,一位空姐礼貌地询问,“可乐,茶,还是香槟?”
云瑶回过头,“一杯白水,谢谢。”
接过空姐递来的一杯白水,云瑶说了一声谢谢。她看到那空姐的样子熟悉极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喝了几口茶,她觉得有点昏昏沉沉,倦意十足,于是取出来眼罩,躺在座椅上睡了过去。
她感到自己好像被什么召唤着,坐了起来,站在了过道上。可她的身体明明还在座椅上。她看到船舱内的一切都很正常,她的几位同事都在看电影,两位小助理在看手机,邵清波和芮华还在热烈地聊着什么;几位空姐的状态都很安详,那位空姐给云瑶递白水的空姐却不在其中。
后来,云瑶看到那个空姐在她的手上涂抹了一些淡黄色的东西,云瑶大惊,大喊“你在干什么?”空姐回头幽幽望着她,眼神中有种慈爱。而舱内的其他人,对于云瑶的喊叫和惊慌失措却无动于衷。那空姐变成一缕烟尘,就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了,而机舱内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到。
她这是才晓得,自己已经是个异类。她摇晃躺在座椅上的身体,毫无反应,她这才发现自己是透明的。“难道我变成了自己在万灵阁看到的灵体?我已经灵肉分离了?”
她感到恐惧,害怕,更多的是匪夷所思。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不像是幻境,也不像是另一个世界。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到了一黑一白两个人,黑人玄帽玄衣,皂靴,黑色面庞;白人白帽素衣雪色面庞。两个人面无表情,身上自带阴风阵阵,让云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你们是黑白无常?”
两人点点头,“云瑶姑娘,是吧,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
然后云瑶就被他们拉着拖出了机舱,她感觉自己飘忽着,站在云端,毫无重力一般。她自言自语地说,“我应该在平流,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气流呢?”
黑衣人砖头看着她,“姑娘不必见怪,您现在是灵魂出窍,所以人世间的很多东西,您是感觉不到的。”
“什么意思?我是死了吗?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不会这么短命吧?”云瑶被这句“灵魂出窍”给惊着了。
白衣人接话道,“姑娘放心,您有七宝璎珞护体,可以永生,就算神思,灵魂也不会灭,怎么会短命呢?”
云瑶听他说这话,不自主摸了摸颈间的七宝盘螭璎珞,“是不是夏慕云派你们来的,他是不是不能脱身,让你们来看看我。”
两个人点点头,“姑娘所言正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带您去血瀑布,主子,主子他恐怕就是这几日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恐怕这几日’?难道他不行了?”云瑶慌神着,焦急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姑娘亲自去看吧,您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浪时间了。姑娘,这是出入冥界的路引,你好生着,我二人会护送你到血瀑布旁。”
三人一路御风而行,穿过云海,穿过山霭,穿过归途,穿过湨水,穿过浮光侨,来到了北冥。这个北冥和她之前来过的不大一样:这里有繁华的街市,这里有闪烁的霓虹,这里也有川流不息的人群。
“两位差大哥,这里怎么看上去跟人世间一模一样啊?咱们不会是来错地方了吧?”云瑶感叹这里的繁华,也开始质疑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
“这里其实就是人世间生活的延伸,人世间有的,这里都有。只是掌握十方生灵命运的是大司命,生灵死之后来到这里,就要听咱们主子的。还有一点不同,这里有半年白天,半年黑夜。从三月中旬开始,到主子生辰,这里是白天;从主子生辰之后,这里便是永夜了。”白衣人微微顿首,继续穿行。
“那为什么现在是阴历五月,这里却是灯火辉煌啊,看上去好像黑夜一般。”
两人沉默不语,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他们沿着那条“顺风大道”继续前行,云瑶也“穿行”了几个透明的灵类。“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透明的,和咱们一样?”云瑶试探着问二位差官,因为她发现自己跟好几个人撞上,不需要让路便穿行过去了。
黑衣人并不说话,白衣人继续说,“分是谁了,灵类自然是透明的,鬼和怪,还有魔,都不是透明的。”
这个时候,云瑶撞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大喝一声,“又是一个该死的灵类,走路不长眼睛吗?是赶着去投胎还是怎的?”
云瑶赶忙道歉,“大哥,抱歉抱歉,我没瞧路,对不起对不起。”她抬头看的时候被吓到了,那是一个鬼,只见他也有一种面色苍白如雪,嘴唇艳红似血,黑发随意盘旋。
那鬼没有理会她,继续往前走。云瑶惊得心砰砰跳,“差官大哥,这不会是鬼吧?我是透明的,为什么还能撞到他?”
白衣人笑了,那笑容淡化了自己“鬼差”的身份,笑起来面容显得暖了些,“灵类只能被人和灵穿行,其他的族类撞到灵类都是不能穿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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