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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你放心好了,若是那厮无福消受血莲花,血莲花会将他撕裂的,花瓣花茎会灼伤那厮的五脏六腑,你就擎好吧,没几日,那血莲花就会乖乖跑到冥海海沟那里,帮你继续镇压怨气。”夏慕云扯开扇子,兀自扇了起来,“不过,话说会来,本来帝君的法旨是你不能离开冥海一步,那血莲花没了,为了不让怨气四溢,只有劳烦你,常驻冥海,辛苦些了。”
赢勾慌忙回应,“那是小神职责所在,不辛苦,不辛苦。”
“无衣伤势如何,本座是否可探望一二,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赢勾听到这句“问候”,凄凄艾艾起来,眼角竟然挂了泪珠,“小神多谢鬼帝大人牵挂,无衣他……他还没有恢复,小神法力低微,不能解开封印,实在是无能。”
“是何人所为?可有线索?”
赢勾摇摇头,“小神只知道那人法力极高,那个巨大的结界,小神也不能看穿。就连无衣本人,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哦,这十方天地,竟有无衣不认识的而且法力高强的神祗?”夏慕云早就料算到,那是陆离所为,而且受了帝君的授意,不过他还是装出来一幅迷惘的样子,“会不会是盗走血莲花的那个?”
“这个,小神不知,倘若真的是那人,十方天地,恐遭劫难无数啊,仗着自己有几分法力,全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吞噬了血莲花,难保不会嗜杀成性,危害十方啊。”赢勾的忧虑倒是有几分道理,站在他的立场,如果让这个陆离当上九天鬼帝,那么他掌管的地方,将会闻之色变,稍有不满意,就会被陆离铲除,这当真是令人惊惧。其实他细想起来,夏慕云也不是什么善茬,光他在幽冥豢养的那些冥兽,足够让十方天地闻风丧胆了。而且夏慕云本人就是饕餮,传闻他这些年吞掉的恶灵怨灵不计其数,不知多少生灵永远地失去了轮回的机会。
夏慕云有一搭没一搭地扯闲天,赢勾和勾陈力地应对,似乎也没有什么破绽。





灵之来兮如云 三千灵符
夏慕云在冥海,法力不能施展,他强压着焦虑的心情,装作淡然的样子,望着赢勾,“本座听洛神说,你掳走了那个十世纯阴命格的女子,不知你把她囚在何处?”
“鬼帝这话,小神听不明白,那十世纯阴命格的女子,小神知道她与鬼帝的关系,怎么敢掳到冥海来呢?”赢勾辩解,脸上毫无慌神,十分坦然。
夏慕云取出自己的灵光镜,交融了瑶池水镜的法力,镜子在水中也金光闪闪,“这个镜子呢,跟随本座多年,那个女子身上流淌的是本座的血,如果本座滴一滴血到这镜子,这镜子就会告诉本座,那个女子身在何处。如果真的是在这冥海之中,帝君也会知晓,他对这女子,也是痴心一片啊。”
赢勾才不会相信夏慕云的镜子能在冥海深处施展法力,更不会相信帝君会痴心一个凡人女子。他继续狡辩,“小神惶恐,小神真的不知道您说的那个女子的下落。”
云瑶叫喊到没有力气,想弄破手指,让血流入灵戒,可是却动弹不得。那束缚她的海带好像自带弹性一般,她怎么活动都不会伤到自己,就是不能挪动自己。
她看到夏慕云跟那两位谈笑风生,却无计可施。
夏慕云刺破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入那灵光镜,灵光镜却毫无反应,“帝君啊帝君,您让这冥海镇压赢勾,也镇压诸神法力,不知是福是祸啊。”
赢勾诡诈一笑,“鬼帝,小神早就说了,没有囚禁那个姑娘,您不信我不打紧,难道您还不信灵光镜啊?”
夏慕云满脸尴尬,满脸无奈,“那就是本座误判了,本座出来也时辰不短了,归墟怕是要开始召唤,本座先行离去,你好自为之吧。”
夏慕云正欲离去,忽然转身,“赢勾,这冥海的符咒是帝君亲自画就,那陆离却能够在这样的所在吞掉你的血莲花。这说明,那陆离的法力不在你我之下,甚至不在帝君之下,今日本座是好意提醒你,如果陆离亲自来营救那女子,怕是你要大祸临头。”
赢勾早就厌烦了夏慕云假惺惺的样子,他不禁冷笑一声,“鬼帝,你与其担心那个被你换了血的女子,不如担心一下血池中,你存放的半斛血吧,那才是十世阴女自己的血。”
夏慕云一怔,自己担心云瑶安危,竟然忘了那存放在血池的半斛血,若是被别用用心的人盗去,后果不堪设想。夏慕云闻言,匆匆乘坐仙贝船,离开了冥海。
就在夏慕云刚刚离开冥海后,宣旨归来的陆离跟随帝君一道,来到冥海上方。
“陆离,你看这冥海的波涛,充满怨恶之气,随时可能会反流。”炎江凌冷冷地望着冥海。
“帝君,您是怪我吞了那血莲花?”
炎江凌依旧面无表情,“那血莲花,就算你不吞,鬼帝也会吞了,给你或者给鬼帝,都是一样的。”
“鬼帝刚刚离开冥海,好似一无所获的样子。”陆离揣测着夏慕云为何悻悻离去。
“夏慕云的法力,可以在冥海施展,只是现在他有归墟的冰锥在身上。冥海的尽头是归墟,夏慕云自然受冥海束缚,不能施展。”
陆离恍然大悟,“所以,鬼帝还不知道自己本可以在冥海施展法术?帝君知晓鬼帝来冥海所谓何事?”
炎江凌冷笑一声,“我此行也是为同一件事。对于赢勾的作为,你怎么看?”
“小神,跟帝君一样的想法。”陆离狡黠一笑,心里思忖着帝君接下来可能要做的事情。
“喔?你如何知晓本座怎么想?”
陆离望着冥海的波涛,“帝君肯定是想让这冥海恢复往日的平静,帝君苦心,苍天可鉴。”
炎江凌脸上表情不可捉摸,不再说话。
陆离朝着冥海喊了一声赢勾的法名,“冥海主司赢勾,接帝君法旨。”
须臾,只见赢勾缓缓出海,跪在海面上,“赢勾跪拜帝君。”
炎江凌并不说话,而是挥手在冥海上空播洒出一纸法旨,陆离将法旨读了出来,“冥海主司赢勾,不顾冥海三千道灵符约束,擅自离开,助纣为虐,春城锁魂大阵,勾取生人魂魄,其罪当诛。中元法会,赢勾又掳去凡人女子到水晶宫拘役,实在是枉顾天条法度。本座罚你永镇冥海不变,外加一道天网灵符,永世不得出海一步,若出海面,魂飞魄散。”陆离停顿了一下,咳嗽了一声,继续念道,“仙r’r’r’r师陆离,甚悼尔之,功法卓越,可堪重任。兹任命陆离为冥海主司,监管幽冥,待鬼帝正式继任大典后,再行安排。”
“赢勾接帝君法旨。”
陆离也跪在冥海之上,“陆离何德何能,不敢接帝君法旨。”
炎江凌十分不解,“难道,你还心心念念鬼帝的位分?”
陆离不承认,也不否认,一言不发,跪在那里。
炎江凌沉思一会儿,对着赢勾说,“至于无衣,本座不允许他再作恶,既然都安息了,就不要再醒过来了。你去吧,本座此来……”
赢勾知道炎江凌次来是为了那个水晶房子的女子,便跪拜道,“帝君少待,小神这就去。”少时,赢勾便将云瑶从冥海海底带了出来,交给了炎江凌,随后俯身钻入了茫茫冥海。
云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看到炎江凌,还是有一点安全感在心头。炎江凌没有再理会冥海的事情,他拉着云瑶的手,离开了冥海。陆离既然被安排了冥海主司的位置,也不敢再走动,虽然他不太情愿进入冥海,这里太压抑了,他的个性不是耐得住这压抑沉闷的。他带着帝君的法旨,要让那个大护法无衣永远安息,他只得跟在赢勾身后,进入冥海。
炎江凌抱着云瑶,将她带回了东海的公寓。
他想去触碰云瑶的脖子,那里被赢勾吸食了一下,有一个伤口,不再流血,但是依然有点隐痛,他的手刚碰到那里,云瑶刻意躲开了。
他平静地说,“你的脖子,是赢勾伤的,我帮你磨平了痕迹,你现在可还有灼痛的感觉?”
“不敢劳烦帝君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实在是报答不完。”云瑶看着窗外,并不直视炎江凌的面容。
炎江凌本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安慰一下她受惊的心,听到她这样说,他也并无愠色,他直直盯着云瑶的脸,“我依稀记得,春寒料峭时,你初见我,心悸的样子。你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
云瑶蜷缩在一处,“不敢有情愫,或许刚开始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悸动,但是随着这一连串的事情,这些情愫,也被消磨殆尽了。”
炎江凌叹了一口气,“也罢,你既然与我这样生分,那便如此吧,珍重。”
炎江凌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云瑶的一句话打断了,“我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感兴趣。”云瑶在海底待得时间不短,乍然来到陆面,有点晕乎,她窝在沙发里,“多谢帝君大人救命之恩,帝君请回吧,我会守口如瓶。”
云瑶看到炎江凌身影消失,暮色深沉,便倒在沙发里睡着了。这几日在冥海深处,她的确受到一些惊吓,不过自从灵戒附体之后,她经历的怪事太多,多这一桩也不算什么了。
炎江凌守在她的公寓里,用仙障护住,防止那夜游神布下让她惊惧的梦境。在她熟睡之后,他轻抚她的脸庞,“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我心知你心念夏慕云,也知你记忆恢复,我不强求你,也不强求感情,只愿你平安喜乐过完此生。”
他轻叹一口气,“我已经寻了理由,将夏慕云释放,还有一个月,他就恢复了自由身,倘若你真心悦他,我不会阻拦。”
看着云瑶熟睡之后,炎江凌离开了公寓。




灵之来兮如云 血池之乱
且说夏慕云离开了冥海,急匆匆赶往血池地狱。就在他行将到达血池边上的时候,归墟的冰锥开始追刑。他不禁感叹,“冰锥啊冰锥,今天我能不能告一天假啊?今天我可是要处理公务啊。”
夏慕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次冰锥只有行刑,并没有将他拖回去,“呀,难不成归墟能感应到血池有难?”他还不知道,帝君已经撤了他的归墟之刑,冰锥穿心并没有减少。这冰锥穿心之苦也只需要维持到九月初九,他就恢复自由之身了。
夏慕云顾不得冰锥之后的曲折,他忍着剧痛,摘掉身上受刑的冰锥,一路身子滴血,顺着冥河逆流而上,跑到了血池边上。他一路观察冥河中那些恶灵和冥兽的状态,冥兽形容凶恶,对那些堕入冥河的魂灵或啮咬,或剥皮抽筋,或穿心裂肺。冥河河水浑浊如血,滚烫鼎沸,河水之中除了冥兽,还有数不清的虫蛇,腥味顺着蜿蜒的河岸飘出,久久不散。夏慕云为了让这些冥兽虫蛇不能修行成,除了定期弹奏凤鸣琴之外,每隔百年就会在冥河播撒噬魂粉,专门噬取那些冥兽虫蛇的魂魄,防止他们做大。近万年来,这一招很奏效,除了一些夏慕云或者帝君认为有必要存在的冥兽灵兽之外,其他的冥兽虫蛇只会执行指令,并不会有思想和气神,这也是统御幽冥界的手段之一吧。
他到达血池边上时,看到血池瀑布依旧滔滔,但是池水却如死水一滩,毫无往日的浪涛翻滚的迹象。岸边的彼岸花也被人连根拔起,花瓣泣血,奄奄一息。夏慕云施法,恢复了彼岸花的气息,紫光闪过之后,彼岸花又招摇起来。
夏慕云跳到血池之上,掌心拍打池水,他看到水面上映照出池底景象,将臣仍在地牢封印着。“还好,他没有逃走。”
他再次拍打水面,水中开始出现一个巨大的水坑,藏在此处的琉璃斛不见了踪影。“糟糕,瑶妹的血被盗走了。”
夏慕云跳到岸边,对摇曳的彼岸花说,“彼岸花,是谁盗走了琉璃斛?”
彼岸花摇曳着,花瓣上方出现了被拔起来之前发生的景象。一位满身赤色衣服之人潜入了血池地狱,虽然面部被云雾遮住,不过看着身形,似乎是女子。那人盘着头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锦霞□□,应该不是一般的仙神。那人身上并没有法器,而是赤手空拳将彼岸花连根拔起,彼岸花的花瓣划破那人的□□,划破了那人的手臂。夏慕云不禁冷笑一声,“彼岸花啊彼岸花,看来这人的法术极高,而且熟悉彼岸花地形,布防,要不,人家怎么会准确地知晓琉璃斛所藏之处?还好,你的花瓣有毒,可以使人致幻,那人就算抢了这血去,也不敢马上做法,会走火入魔的。”
夏慕云在岸边踱步,思忖着这人到底是谁,赢勾似乎知道,但是要他说出来,似乎不易。“这人喜欢穿赤色衣服,能自由出入血池,且不怕彼岸花的魅惑之术,这几个条件都具备的,十方天地的神仙可就太多了,这让我怎么找啊?和赢勾又勾结?这个人会是谁呢?”
他沿着血池边走,听着血瀑布浊浪飞溅,涛声震天。他突然被一个东西吸引了眼睛,那是一枚赤色龙鳞。夏慕云捡起那鳞片,拿在手中端详着,“龙鳞,赤色龙鳞,这十方天地,赤龙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而且都是戴罪之身,在不同的地方镇压着,会是谁呢?”
夏慕云想把龙鳞起来,却发现那龙鳞开始变得暗淡,赤色渐渐地消失了,变成了银色。
“是姬少尘?”夏慕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在自己手里的的确是银龙龙鳞。
“难不成,又是跟春城聚魂一个套路?大司命假冒妖王作乱,妖王背锅?可是春城有赢勾和大护法的份儿啊,不知道这儿有没有?”
夏慕云转身又想,“不对啊,少尘兄这会儿跟帝君在一起,从九霄殿到血池边,找到机关,取出琉璃斛,大败彼岸花,这些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就在此时,摇曳的彼岸花突然发声,“主子,是妖王。”
夏慕云吓了一跳,“天哪,你会说话?”
这一万多年,彼岸花从不发声,怎的今日说话了?
一个活泼轻快的声音传过来,“嘿,我说,这才一会儿没见,就记不起我的声音了?”
夏慕云这才反映过来,“我就说嘛,彼岸花虽有灵,但是在血池的噬魂粉还是有作用的,怎的突然开口说话啊。”
原来是宓儿,只见她一袭紫色衫子,活泼明丽,明眸善睐,“我正好看到了,是妖王做的,那个鳞片的确是大司命的,不过可能是大司命心有愧疚吧,故意做了这一出‘声东击西’,让人看出‘幕后真相’。”
“难不成姬少尘良心发现?觉得自己之前冒充人家做了很多坏事,现在又来帮人家一把,结果还被你发现了?”夏慕云揶揄的口气,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言辞。
宓儿点点头,脸上的笑容不满不可思议,“的确如此,炎江凌可能是眼瞎了,很多事情竟然选择性失聪失明,他就是这样治理十方天地的吗?”
夏慕云赶紧摆手,“宓儿姑娘可不要这么说,咱们可不敢背地里议论帝君啊。”
宓儿哂笑一声,“少跟我装三从四德,你明目张胆要了帝君的妻子,这可比背后议论他厉害多了吧。”
夏慕云哭笑不得,“你这话说的,小神不敢当啊。”
“不敢当,敢做就行了,慕云哥哥,哈哈哈哈哈哈。”
夏慕云苦笑一声,“好了,不要打趣我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追回那琉璃斛,如果妖王真的饮下那半斛血,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且慢!”宓儿制止了他,“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凡人了吧?”
“什么意思?”夏慕云被这句给问懵住了。
“字面意思。”宓儿狡黠一笑。
“好了,那个女子的血有什么效用,你最是清楚。”夏慕云提醒宓儿。
宓儿点点头,“可是这会子,恐怕,她早就饮下那斛血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阻拦一下?”
宓儿拍拍手,抖抖衣服,“我就是要看好戏啊,我就是想看看那个妖王姐姐趁着这次七月十六的血月,再次练成火灵珠,然后一把火烧了紫宸宫,再烧了九霄殿,这样我才觉得解气。”
“宓儿,你……你糊涂啊。”夏慕云并没有时间去跟宓儿掰扯对错,而是直奔九黎去了。




灵之来兮如云 重聚灵珠
果然,宓儿的预料是对的。
女魃带着那琉璃斛到达九黎之后,火速命人布下了仙障和毒虫阵,并且让十六个当家的大妖怪来护法,协助她重聚火灵珠。之前在地狱之门,她的那颗几乎没了法力的火灵珠只能当做辟火珠使用,如今,她需要使用那十世纯阴命格女子的血,增益自己的法力,重聚一颗火灵珠。
九黎的巫妖阁内,一座巨大的法坛已经筑好,法坛内充满了纯阴命格的人血,不知道是女魃从何处寻得这样多的鲜血,也不知道多少人因为这血遭殃。就在这鲜血的滋养下,一盏琉璃斛居于正中,琉璃斛众盛放的就是那十世纯阴命格的女子的鲜血。那琉璃斛是无山圣母所赠,在月光之下,洁白如玉;在阳光下,霞光万丈;在那血池中,则呈现出殷红如血的颜色。盛放在这琉璃斛中的东西,可保千年不腐,也正因如此,夏慕云才会将鲜血盛放在琉璃斛中。本来夏慕云想着抽时间去给云瑶把血换回来,可是一来二去竟然耽搁了,这才被别有用心的人盗去了。
女魃掐算着时间,七月十六昏时如约而至。
巫妖阁的灯火在昏时齐齐点亮,整个大厅如同白昼一般,众妖开始围绕法坛打坐护法。昏时一刻,妖王的万蛇王座开始金光闪现,一条巨大的九头赤练蟒蛇盘踞在王座上面。少时,那蟒蛇变得模糊,妖王的人形站在王座面前。
月亮从东边升起的时候,颜色如血一般赤红,等到那月光招待琉璃斛上之时,那血竟然开始升腾,化成血流朝着血月流去。
妖王身边的吴军师大呼一声,“妖王陛下,血月开始接引这十世阴血,您开始做法吧。”
妖王双手交缠,作莲花状,妖王的法身—九头赤练蟒蛇在金蛇王座之后升腾而起。蟒蛇张开九张血盆大口,从血月返回来的血被蟒蛇吸到口中,妖王眉心开始隐隐显出蛇头的影像。
不到半刻钟,所有的血液已经被蟒蛇吸入口中,琉璃斛似乎是融化在法坛中的血液里一般,消失不见了。
“妖王,别来无恙啊,在血月之夜做法,这是要做什么啊?”夏慕云的声音出现在巫妖阁。
“夏慕云,你来晚了,那血我已经全部吞掉了,不过你可以在这儿观瞻一下,看看我是怎么重聚火灵珠的。”妖王的元神出窍,前来和夏慕云对话。
夏慕云听说过妖王的遭遇,也很同情她,可是妖王所做的事情却凶残至极。从她开始吸食那些无辜的百姓鲜血开始,她就走上了不归路,帝君贬谪她在九黎,也是为了让她思过。可她却与赢勾和白后卿勾结,利用冥海可以看清楚人的生死时刻,命格命数,便开始利用这一点吸食那些将死之人的鲜血,来维系火灵珠的法力。
“你今日做法,如果被帝君知晓,你将会遭到灭顶之灾,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吗?”夏慕云站在法坛边上,提醒妖王。
妖王的口中吐出了一颗赤色的珠子,火光闪闪,悬在那法坛之上,法坛中的血开始燃烧,火焰开始炙烤这珠子。珠子借着血月的光芒,发出赤色的光芒,如炬如电,光芒盖过了巫妖阁所有的灯火。
“如果本座了你的火灵珠,你会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夏慕云手摇琉璃乾坤扇,慢条斯理地对妖王说。
“怕是你没那个本事,血月现,火灵珠重新聚成,你可知万人血凝聚的火灵珠由这十世纯阴命格的鲜血滋养着,这不比我之前的那颗珠子差。”妖王隐去了法身。
夏慕云还是没有阻止妖王重聚火灵珠,他也是存了一点私心,这血如果要回去,也是献给帝君,与其让他去接近云瑶,不如给妖王做个顺水人情。他知道妖王冷血,残忍无情,可是火灵珠重新聚成,并不一定会再做出格的事。云瑶的血没了,她就可以永远使用夏慕云的血,他们就可以永远心灵相通。
夏慕云迟疑着,还是没有出手,任由那火灵珠从法坛祭出朝着血月奔去。待火灵珠从血月返回之时,火光熄灭,火灵珠被妖王吸入了体内。
吸入火灵珠之后,妖王睁开眼睛,万蛇王座的光芒黯淡下去,她从王座上起身,走下台阶,来到法坛面前,“九天鬼帝,你不在归墟好好待着,来我这巫妖阁做什么?你不出手阻止,也不攻击我,你这是来给我护法来了?”
夏慕云了扇子,“本座不会帮你,也不会阻止你,只是本座要提醒你一句,你利用生人的血凝聚而成的火灵珠,不可用来攻击十方天地众生,否则,你会遭到反噬,轻则法力锐减,重则灰飞烟灭。”
“无需你提醒,本座自然知晓。”
“罢了,冰锥之刑,本座已经错过一回,眼看着时辰也差多了,本座会归墟了,你好自为之吧,切记不要再作恶,否则,少尘兄也不能救你。”
妖王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望着夏慕云,“本座多谢鬼帝提醒,鬼帝慢走,不送。”
夏慕云突然感知到了盘螭璎珞传递来的讯息,他摇摇扇子,“还好,你平安了。”
夏慕云离开后,鬼帝身旁的吴军师协同一众小妖齐齐跪倒,山呼“妖王陛下万岁。”
“恭喜妖王,贺喜妖王,妖王重聚火灵珠,实在是妖界之福,十方天地之福啊。”吴军师跪在那里,朝妖王道贺。
妖王大笑几声,“说我是妖王,真是可笑,永远镇在九黎的妖王。今日本座重聚火灵珠,也算是造化。”
她斜看向天空,“炎江凌啊炎江凌,你也没想到吧,你的鬼帝对你并不是忠心不二,因为一个女人,你们生了龃龉。”她漫步走向台阶,坐在那万蛇王座上,“太微,你罚我永世不得再踏入九重天上,今日,我倒是要让你见识一下,这火灵珠的威力,让你看看伴随火灵珠的业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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