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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之来兮如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逍遥橘子
“妖王陛下,这里虽然是妖界,可是比邻人世间,您可……”
“怎么?连你也来劝本座?”
吴军师慌忙跪下,“小妖不敢,小妖只是想说,妖王刚刚做法凝珠,肯定耗了很多心力,不如先修整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妖王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可能是刚才的凝珠仪式法力消耗较多,还好夏慕云没有出手,要不现在金蛇王座恐怕都不能震慑了。
她朝着众妖摆摆手,自己伏在王座上,昏昏睡去。
妖王休息时,有个特别的现象,虽然她本人在九黎的妖界,但是法身会出现在人世间的阴湿之处,一则为了防止妖王的火灵珠导致九黎赤地千里;二则也是一种惩罚的手段,让妖王永远在阴冷潮湿的环境,火灵珠不能发挥作用。
且说妖王的法身伏在九黎的黄树瀑布下,远远看去,只见碗口粗的一条赤练蟒蛇趴在那里,让人观之心中凉气横生,摄人心魂。
却说有一波游客趁着盛夏的一波及时雨后,天气微凉,进山来观雨后的瀑布。大家一边走,一边拍照,说笑。
且说有一位摄影爱好者摆好架势,架好摄影架,准备开始拍摄。他在镜头里对准瀑布拍摄时,却发现一条赤色蟒蛇横在那瀑布下面。那摄影爱好者被吓得魂不附体,“蛇,有蛇,大蛇。”
众人顺着那人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条碗口粗的赤色蟒蛇,偶尔蠕动一下。众人都大惊失色,嚎叫着向山下逃窜。而这有点大声的号角,惊醒了妖王,她的法身也回到了九黎。当她看到那些四下逃窜的游客时,她借用后卿的法眼,看到了这些人的命数,都是将在七月十七殒命的石中隐玉格。
“还真是巧啊,本座正好需要这石中隐玉格的人血来恢复元气,偏巧,他们就送上门了,让我不得不动心啊。”妖王舔了一下舌头,“那本座就笑纳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送过来的。”





灵之来兮如云 赢勾命丧
说回那被镇压的赢勾,因为喉咙受伤,加上冥海上空的天网灵符,他也不能出去,只好自己在水晶宫休养。
他与陆离一前一后来到看顾大护法的密室。
在那水晶棺前,赢勾扶棺哭泣,“无衣啊,都是本作无能,不能帮你恢复元气,还好帝君没有深究,你才可以安息在此。”
“好啦,他也是自作孽,你无须难过。”陆离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奉帝君法旨,我需要给大护法加一道封印,不知道……”
赢勾擦拭了一下眼泪,“主司大人,能否允许我,再跟大护法说几句,趁着他现在还能听进去。”
陆离心中思忖,“说几句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要违背帝君法旨吗?封印之后他再也不能醒来,说多少也是无用啊。”他虽心中不屑,但是表情上,还是表现出十分惋惜和痛心的样子,“也不知大护法犯了什么错,竟然被如此对待……”
赢勾看到陆离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厌恶至极,他吞噬了自己心养护的血莲花,今日又来为大护法行刑,他不禁攥紧了拳头,“主司大人,不知道那血莲花,您消受得如何了?”
陆离被这么一问,有点羞赧,“这,味道还不错,这几天我出恭几次,应该都消化完了吧。”
赢勾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他强压愤怒,“那真的要恭喜主司大人了,不知主司大人在遴选之前,在何处修行,竟然道行如此高深?”
陆离也扶住那水晶棺,“也没有什么,就随便一个灵力充沛的仙山什么的,闭关修炼了一段时间。”
赢勾冷笑一声,“主司大人真会说笑,随便的仙山,也能被帝君发现,也能参加鬼帝遴选,什么时候,这主神的门槛变得这么低了,我竟浑然不知呢。”
陆离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跟你说笑了,你先跟大护法告别吧,一炷香之后,我来施法,不能耽搁了。”说完,便退出了水晶棺所在的密室。
赢勾无法术傍身,他趁着陆离不在,将护身的避水珠放进了大护法口中,并且加盖了隐身罩,“无衣,你跟随本座万年,本座实在是对你不住,妖王背信弃义,私自盗走那……不谈这个,这避水珠追随本座多年,现在我把它放在你身上,希冀它护佑你不至于灰飞烟灭。”
赢勾请来了陆离,陆离施法为无衣加封印,他看到了那避水珠,却佯装不知,“唉,本座与他们也无仇怨,本座也无心取那赢勾的二分魂魄,不若就算送他的顺水人情吧。”
水晶棺在陆离事发之后缓缓盖住,只见一条巨大的房角石在棺内安静地躺着,身上的蓝色法印依稀可见。
“好了,我虽然领了这冥海主司的差事,可我住不惯这里,你还是在这里安信修养吧,你的喉咙灼伤,我没有灵丹妙药,鬼帝本尊,肯定也不会怜悯你,你好自为之吧。”
“你去哪里?”赢勾很诧异,陆离居然会选择不在这里监视他。
他的话音未落,陆离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声远远传来的声音,“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赢勾望着那水晶棺,他长叹一声,“本座现在身受重伤,不知道会有谁来寻衅滋事,本座可能无力抵御,你将来能出这水晶棺的话,记得为本座报仇。”
他走出密室,来到水晶宫的正殿,却看见妖王女魃站在一株红珊瑚旁等着他。女魃的金蛇王座竟然跟她一道下了冥海,由于受不住冥海三千灵符,诸蛇已经蜡化,无法施展毒性和火性了。
“老匹夫,你夺走那女子的肉身,意欲何为?”妖王冷笑一声,“莫不是,你想冲出这黄泉冥海?”
“女魃,你来这黄泉冥海,也是没有用的,你的法力不能法会作用的。你抢走那女子的血,枉我配合你扰乱法会,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法会?你不说法会,我倒是忘了,你做什么了?除了浑水摸鱼拖走那女子的肉身,你做了什么?我竟懵然无知呢。”
“那我们之前约定好的,我领了那些按照命格排序的死人,你会分我一半血,可是你竟然食言,尽数盗走了,你把我置于何地?”赢勾显然很愤怒,“如今,我永远不能再出冥海,你也算是心愿达成了。”
妖王一边端详面前的一株红珊瑚,一边轻轻抚摸,“是啊,你被帝君削去顶上三花,又永远不会再出冥海;你的身子受不住帝君新加的灵符,导致犼君魂魄出窍,另谋法身;赢勾本尊性格暴躁,也受不住约束,强行闯出帝君在冥海布下的天网灵符,结果灰飞烟灭。”
赢勾听到这句,并不畏惧,他只是冷笑一声,“你敢?你私闯黄泉冥海,帝君却不予追究?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能为什么?炎江凌并不是事事都能知悉,他日理万机,怎么会关心一个贬谪九黎的无用之身?”
赢勾轻蔑一笑,“跟你情投意合的大司命,在法会外想杀勾陈,被帝君在云端看得仔细,这会子,恐怕在相繇泽受刑吧。”
听到大司命受刑的消息,妖王还是心动了一下,她知道那相繇泽。相繇是何方神圣?相繇又称相柳,是上古时代的凶神,蛇身九头,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它喷出来的水比洪水还厉害,且辛且苦,无论是谁饮下那水都会送命,因此,这种水泽连妖兽也不能生活。帝君见相繇如此猖獗,就联合天尊与鬼帝,合力在诛杀了它,也算是为民除害。这相繇身上流出的血,一沾土地就五谷不升,沾水就会怨气翻腾。帝君与尝试用泥土陉塞,但三陉三陷,帝君只好把这片土地劈为池子,各方天神在池畔筑起一座高台,镇压妖魔,是为相繇泽。
自从帝君筑成这相繇泽后,这里就用来惩戒一些蛇形成圣的妖兽,感受相繇氏九九归一的蚀骨之刑。如今大司命也遭受相繇泽之刑,看来帝君真的是怒不可遏了,就连女魃自己,此次想诛杀赢勾,也很担心会遭受相繇泽之刑。
女魃虽然担心,可还是反唇相讥,“他怎么会糊涂到当街伤人,少来诓骗我。”
妖王出其不意,蛇尾卷住了赢勾的脖子,妖王发力,想要借此逼出犼君的两分魂魄,自己吸走。而赢勾因为被云瑶的血伤了喉咙,那一处实在薄弱,轻而易举就被妖王缚住了。妖王虽然在此处不便使用法术,但是她的法身是赤练蛇,蛇的本领不会因为法术而受到限制。而赢勾是上古之神,不会身死,这些年因为犼君占据身子,他自己的额魂魄已经被犼君快吞噬干净了。妖王此举也只是为了逼出犼君的魂魄,据为己有,犼君的魂魄一旦立身,赢勾的身子就不中用了。
赢勾在女魃缠身一炷香之后,终于现出原形一条绛紫色的八爪巨龙,而女魃随后也现出原形,紧紧缠住远远看去,一龙一蛇缠斗在一处。
“女魃,你好大的胆子,帝君都没有明令要将我赶尽杀绝,你今日此举……此举就不怕帝君雷霆之怒吗?”
女魃此刻杀心毕现,务求逼出犼君的两份魂魄。只见赤练蛇狂舞,紫龙挣扎,周围的红珊瑚,翠玉树都在缠斗之中摔得粉碎,冥海也因为这缠斗掀起了滔天巨浪。
终于,赢勾的体力不支,犼君的魂魄还是慢慢剥离出来。魂魄出窍的刹那,女魃祭出火灵珠,直接吸走了。
“本座做事,从不喜欢拖泥带水。”只见那火灵珠在赢勾身上滚动着,生生把赢勾的身子给烤成一片焦土。妖王阴狠一笑,带着金蛇王座离开了冥海。
放下逃走的妖王不说,单说那烤成焦土的赢勾已经身亡,而多年以来被犼君压制的赢勾魂魄飘飘悠悠离开了那焦土一样的身子。他恍惚中看到一位身披麻衣的男子来到自己身边,他本以为那人是鬼帝亲临,却没想到那是白后卿。
各位看官可能心生疑惑,那后卿不是被帝君镇压在万灵阁了吗?其实不然,九月初九之前,后卿还是可以自由活动的。用现代的话就是缓期执行,如果没有特别大的过错,惩罚都有可能减轻,也说不定。这都是后话,此处不表。
且说白后卿使用随身携带的乾坤袋走了赢勾的魂魄,在冥海留下一个假身傀儡。
身在纣绝阴的炎江凌当然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静观其变,待合适的时机,敲山震虎,达到震慑的目的。如果手底下这些人都和和气气,哪有什么乐趣可言,反倒是大家你争我斗,帝君从中制衡,才是十方天地正主之道。
而那位大司命,也因为之前对勾陈的作为,被帝君惩罚。帝君本来打算让他在太液池蛰伏一段时间即可,可大司命痴情加上愧疚,为女魃求情,求帝君宽恕女魃。大司命自请剥去龙鳞,在南海的相繇泽中浸染。帝君无奈,将一纸灵符附在大司命身上,命其在九月初九之前,不得恢复人形。相繇泽高台处的阁楼上,挂着帝君掌管十方的权杖,震慑着整个相繇泽。权杖手柄处的伏龙珠光芒万丈,十方生灵望之心惊胆战,受之魂飞魄散,即便是尊贵至极的银龙大司命,也不能逃脱权杖的法力追责。
那权杖多年不曾现身,十方天地的生灵都以为权杖消失了。谁又想到,在大司命犯错之后,帝君竟然请出权杖,直接镇压了他呢。




灵之来兮如云 白狐受惩
放下冥海、血池不表,且说陆离离开冥海后,带了帝君的法旨,来到青丘。那青丘位于朝阳谷之北、濮水之南,是传闻中帝君当年斩杀蚩尤的地方。这里地形多丘陵,少有平坦之地,地上奔跑着怪异野兽,生长着奇花异草。
陆离在地面信步闲逛,但见溪水潺缓,小草青葱,连空气都是倾心的感觉。陆离不禁感叹,“都说青丘有灵,看来不假,九尾狐生在这么个地方,难怪是天地间以灵物。”
他一边走着,突然看到一个手提花篮的少女,张皇地朝着溪水这边跑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陆离看见那少女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一只黑熊。黑熊虽然身子笨拙,但是奔跑起来,却丝毫不逊那些灵活的虎豹。他看到少女弱小无助的样子,不禁出手,将那黑熊击倒在地,救下了少女。
少女一袭白衣,头顶双丫髻,一张笑脸稚嫩可爱,察之不过十七八岁年纪。陆离无心观察少女的容貌,他还要赶着去向九尾狐宣读帝君的法旨呢。
陆离抬脚刚要离去,却听得那少女娇滴滴的声音,“奴家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不必,举手之劳。”陆离摆摆手就走了。
陆离按照帝君指示的线索,找到了九尾狐居住的地方,原来是一间小茅屋,屋顶的烟囱还有袅袅炊烟。
“还有点烟火气息。”陆离心里思忖着,还是大声传音,喊起了九尾狐的名号。“涂山女娇,接帝君法旨!”
听到这声召唤,茅屋的门“吱呀呀”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女子。陆离细细一看,原来是自己适才从黑熊爪下救出来的那位少女。
陆离来不及客套,他清了一下嗓子,宣读了帝君的法旨,“九尾狐仙涂山女娇,蛊惑烛龙,致无边灾祸,此罪当诛,念及九尾白狐乃天地灵物,修行不易,罚尔堕入畜生道。”
女娇的表情很平静,跪在青青草地上,“女娇接帝君法旨。”
陆离按落云头,“原来是你。”
女娇抬头,看到陆离,“原来是恩公,恩公肯否赏脸,近寒舍饮一杯清茶?”
陆离愣了一下,还是跟着女娇进了那件茅屋。屋内光线有点暗,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一把凳子,还有一张旧木床,桌子上只有一只紫砂茶壶,四只紫砂被子。这样简陋的屋子里,正堂位置,却有一副牌位显得格外刺目。牌位上面,篆书写着“夫君少昊之灵位。”
陆离站在那牌位前,心中暗暗感叹,“原来少昊君与九尾狐的爱情,是真的存在过,并不是传说。不知少昊君是否还记得这个青丘的痴情白狐,真是可惜可叹。”
女娇提着一只铁壶,来到桌边,她熟练地从旁边的小罐子里祛除一小撮茶叶,换手拎起铁壶,将滚烫的水倒进那个紫砂小茶壶。屋子里非常安静,陆离甚至都可以听到茶叶慢慢展开的声音。
“你……这……”陆离指了指那个牌位。
那姑娘用双手把茶杯递给陆离后,慢慢走到牌位前,“许多年了,不曾忘却,如今少昊君音讯未知,我也只是心中挂怀而已。”她用手抚摸那个牌位,“万年以前,烛龙与蚩尤的孽障,少昊君被洪水卷走,这件事,我一直不能释怀,才会在近日,触犯天条,催眠烛龙。”
陆离脸上的表情带着苦涩,带着理解,“其实,你施法之时,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一刻,你自以为做得不着痕迹,却忘了烛龙的眼睛有一只是帝君锻造的玉石眼,那眼睛可以留存长久的影像,还可以望穿九幽。”
女娇冷笑一声,“不重要了,帝君没有将我打散魂魄,毁我法身,已经算是恩德了。”
“帝君知道,谁是这事的幕后主使,定会严惩,该来的总会来。”陆离很坚定地说,“于你来说,万年修行不易,如今遭受如此贬谪,也是……”陆离一声长叹,表示惋惜。
陆离坐在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女娇站在另外一边。
女娇目光中带着决绝,她望向远方,“此事是我一人而起,与他人无干,倘若帝君因此来迁怒旁人,我涂山氏怕会做出什么让帝君更加不愉快的事情。”
陆离有些惊愕,他早就听说过九尾狐族独立于十方天地之外,属于化外之处,他们虽然名义上归属妖族,由夏慕云统御。但是实际上,夏慕云从来没有巡视过此处,此处远离幽冥界,处于完全自治的状态。
陆离顿了一下,“其实,帝君的法旨还有一句,我刚才没来得及说。”
少女转过头,看着陆离,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刚才都没来得及询问上神姓名,看我粗心的。”
“陆离,不是什么上神,就是一个散仙,今日正好在天坑附近,被帝君抓了来宣旨。”陆离不自然一笑,回答了女娇的问话。
“陆仙长,失礼。”
陆离喝了一口清茶,“好山好水好茶。”
“您刚才说,还有一句,请问那一句是什么?”
“帝君许尔与少昊君一处修行。待少昊君重归九霄之日,尔可与其一同归来。”
那少女的手开始颤抖,眼睛里面溢满泪水,嘴唇也是颤栗的,“陆仙长是说,少昊君,少昊君?”
陆离点点头,“少昊君此刻在异地修行,帝君许你与他一处,只是你是畜生道,少昊君不会记得你,因为你只是他在人间的一世而已。即便将来,你们一同轮回归来,他也不会记得你。你永远是畜生道,不会再化成人形,他飞升之后仍是人形,但是你们可以永生相伴。”
女娇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从眼角滑落,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女娇谢帝君恩典,我知道少昊君是凡人,我是妖神,有那么一世已属不易。帝君许我世世陪伴少昊君,也是无上的恩典了,女娇跪谢帝君恩泽。”
陆离心中不是滋味,“好了,这茶叶喝了,旨也宣了,我也该离开了,少时,郁垒大帝的使者会带你进入轮回道。”
女娇点头,起身要送陆离。
陆离抬手,“不必,姑娘,我可以透露给你,今生你将是少昊君身边的一只白猫。”
女娇的泪珠还挂在眼角,脸上强打出笑容,“多谢陆仙长告知,奴家将在此恭候郁垒大帝行刑。”
陆离走出茅屋,忽然想起来什么,“妖王还有大司命的护佑,你的身后,可是什么都没有。”
说罢,陆离的身影就消失了,留下女娇一人呆呆站在那里。
“无妨,今后,我的身后就有少昊君了。”




灵之来兮如云 天一回归
且说云瑶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
她起床后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新闻弹了出来,“贵州省九黎县发生泥石流,十七人丧生。”
她坐在沙发上,捏了捏手上的灵戒,自言自语道,“灵戒啊灵戒,我自知自己现在与众不同,我真的不应该在这东海待下去了,我也不想给身边的人找来灾祸,更不应该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人。”
她倒了一杯水,“其实,现在老纪很需要我,只是,安信购案也告一段落了,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她正想着怎么跟老纪告假,老纪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云瑶啊,这次购案,你功不可没啊,这青浦新开业的第一天,营业流水超过五亿,实在是好事。”
“这么多?”云瑶本来想着,云深的死亡,可能会给营业额带来一些影响,却没想到,人人都喜欢有噱头的“赶场子”,越是奇闻异事,越是给这地方增加银钱入。
“是啊,我听说那个地方聚财,是高人点拨过的,这一次我可算是见识到了,回头我也想找高人给咱们悦宁看看,选个风水宝地。我回头啊,找个好日子,我把悦宁的总部大楼奠基仪式搞起来。”
“什么?奠基仪式?现在的地方不好吗?”
“我呀,打算把悦宁的总部迁到东海,我找了个人,帮我看上了一块地方。”
“什么地方?谁帮你看的?青岛不好吗?干嘛要来东海?”
“说起来啊,这个人你认识呢,是东海医院的穆昀,穆大夫。他帮我看了一块地方,还说过完重阳节,就来悦宁给我做的堪舆顾问。”
“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云瑶很是惊诧,她已经好久没见过夏慕云了,怎的他却见到了老纪?
“就你去春城出差的时候啊,穆大夫说了,他跟医院不是编制的,是合同关系,九月初九正好期满,不打算续约,还说跟我一见如故,要跟我一块大展拳脚呢。”
“哦。”云瑶不知道跟老纪说什么,就说了这么个语气词。
“对了,我给你派了一个助手,是一个归国海龟,是公司前两天刚招聘的,我看好像是美高的背景,跟你共事过,我也放心。”
“什么?”云瑶还也从夏慕云的故事里恢复过来,又听到了另外一个人的介入,“李蔚然?”
“不是,天一,这个名字蛮亲和。”
“天一?这是什么名字?”她转念一想,“天一法师,天一。”
“你嘀咕什么呢?小天预计这两天就会去报道,你好好接待一下,不要亏待了人家。”
“老纪,我年纪轻,经验浅,你不如派个叔叔伯伯过来吧,我不想做这个执行董事。”云瑶说的是真心话,她不认为自己可以领导这样一家公司,她还是希望老纪过来主持工作,“还有,你打算把总部迁过来的话,你也一起过来吧。”
“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快过中秋了,要不要回青岛?”
“回吧。”
“那行吧,周末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也可以去咱家的百货大楼扫点货。”
很久不见,云瑶也十分想念夏慕云,她忽然想起来,陆离跟她说过,她可以去万灵阁找白后卿,后者可以带自己去看夏慕云。
“万灵阁,怎么去呢?上一回是炎江凌带着去的,可是我完全没有印象怎么去。”
她一边准备煎蛋烤面包,一边想着怎么去万灵阁,却不想自家的监控门铃响了。
云瑶接听之后,看到了站在门岗处的保安小哥和一位青年,“业主您好,这里有一位叫天一的年轻人,说是你的同事。”
“哦哦,是,是,大哥给他放进来吧,谢谢哈。”
几分钟后,天一出现在了云瑶的公寓,跟李蔚然真的是一模一样,“你还是用了李蔚然的皮囊?”
天一摇摇头,“不是,是李蔚然发生意外,我替他继续活下去,仅此而已。”
云瑶听了这句,十分震惊,“什么意外?我怎么不知道?”
天一法师说,“九黎,泥石流。”
云瑶大惊,“你是说,李蔚然去九黎,遇上了泥石流?”
天一点点头,“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命格都是石中隐玉格,而且他们的死期,都是七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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