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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1V1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喜酌
热升了几个度,红蜡似的滚烫。
夹弄,含吮,抽吸。
脆弱的关即便是蒙着一层乳胶,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几乎同时,他在她体内挺动着性器,射出几股浊。
天花板上缀着奥地利水晶的吊顶灯被重新打开,驺虞头埋在枕头下半梦半醒,整个人赤裸裸地搅和在柔软的羽绒被里。
此刻的潮后的心情说不上是畅快还是放浪。
一动不动,指尖都不想抬,只剩下沉沉地喘息和若有似无的哼唧。
甘霖体力不错,面上已经退掉了那种黑暗中无人察觉的如火热情,撸下了避孕套,眼睛受上头几丝血色牵引,重新回到她两腿之间,但看了一眼臀瓣上沾着的白白红红,食髓知味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是第一次做这种趁欲放纵的事,也是第一次进入一具女人的身体,但人又不是时刻想交媾的禽兽,那么不加节制,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快速离开案发现场,清洗过了自己,静下了心才捏了一方热气腾腾的毛巾重新走出来。
再度握住她的脚踝,拉开,这次不是为了插入,而是将湿热的白色贴上去。
血丝不算多,起码不如那些被磨蹭成黏腻泡沫的体液多。
几下就连同湿冷的黏腻,被甘霖仔细擦了个干净。
驺虞懒洋洋地躺着,双腿无力,像只任人摆布的白猫。
眼睛困乏想睡,但神里又绷着一根弦。
没人告诉过她睡到了曾经暗恋过的人,要怎么具体执行下一步的报复。
是现在就撕破脸皮,把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扯到台面上来对峙厮杀。
还是多睡他几次,等到他离不开自己爱上自己,再踢垃圾似的一脚蹬开。
也看看他这种人流着泪祈求爱情的戏份。
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因为哪一样都不够让她心下畅快淋漓。
等到甘霖都已经整理好自己,用吹风机弄干了两个人湿掉的衣物,又没有要贴上来再来一发的意思,她才觉出了习惯风流之人一夜情后的那种了无生趣。
空虚,心灵它很空虚。
干脆扔了头上压着的枕头,默默爬起来赤裸着身体,驺虞跪在床尾去俯身捡起掉落床边的风衣。
是要走了。





潮湿(1V1 H) 沾湿了灵魂
时间是凌晨三点,黑色的辉腾像一尾在深水匀速前行的虎头鲸,载着刚做过亲密接触的一对男女。
似乎他们总是在这样昏暗的夜晚里寂静相伴。
但还好今夜无雨。
车窗贴了深色的反光膜,全都严丝合缝地关闭着,只有外面可以忽略不计的胎噪持续地传播进来,好像蚀骨小虫。
身体餍足的男女偏偏神都很飘忽,距离坐的这样近,但各自心怀鬼胎,谁也不知道对方正在苦苦思索着什么陈年往事。
甘霖瞧着仪表盘的水温上升,拨开了空调,不动声色地,将几个排风拨片齐刷刷地对准副驾驶。
窗外的车灯影影绰绰,时不时照亮两人的面容,一位清冷一位明艳,像是良配。
但其实老天知道,这是一段长久而不幸的罗曼蒂克。不是那种初见欢喜再见动情的火热爱情史,要真的细细研究起来,他们的纠葛过往更像是一部人间悲剧大全。
摆在旧街上的露天书摊贩售,十元一本保你深夜读起来痛哭流涕。
驺虞包里的手机也做安安静静的乖巧样子来,没有乔姐,没有小双,也没有剧务和媒体的骚扰。
估计剧组为了保全体面,自发地制止了舆论的发酵,富商参加剧组私下聚本来就遭人诟病,还被陌生男子暴力袭击,寻衅滋事争风吃醋的名头不好听,所以连警都没报。
至于那个李老板被砸成什么德行,驺虞不想去考虑,反正那老东西烂脑烂心罪有应得。
胭脂色的内裤直接扔在了酒店的垃圾桶,她风衣下短短的窄裙里下体肿胀着,还带着高潮后特有的轻颤,她第一次开荤,还是要吃下去那么可观的东西,即便对方刚才的动作再体贴温柔,下体的感觉也不那么爽利。
像是黏膜受损似的,有些若有似无的痛感。
于是连带着,人也烦躁,懒得计较旁边为了她伤人的甘霖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会不会也说不好的,但跟她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毕竟,她没有求他来搭救自己。
这一切都是他的自愿,总怪不了她。
吃干抹净,不用负责,她就是这样坏和善变的女人罢了。
这次甘霖不用她多言,也不提避嫌二字,直接送她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酒店是带星的,被剧组连带办公区包下两层,即便是深夜,门口的停车场也被数十盏led模组灯照得灯火通明。
今晚值班的泊车服务生着一身暗红色的制服,以为这二位是同行的露水夫妻,微笑着友好地靠过来准备从驾驶位接过甘霖的钥匙代客泊车。
甘霖眼神没动,还是望着驺虞的侧脸,手指刚搭上方向盘的右侧,驺虞这边自己主动扯开了副驾驶,撂下一句敷衍的:“不用送啦。”
甩甩长发,头都没回,眼神更不屑分一点给他,下了车就往大堂里行。
一副发怒又找不到发泄源头的无理模样。
甘霖没被她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状态搞得勃然大怒,眉眼是浮起些许缱绻的,因为不是不知道她在气什么,那样长久的郁结不可能几日消解。
再遇上,她不提自己的身份,无外乎是要来隐藏着旧事,恶意戏弄他,消遣他,看他的吃瘪和狼狈。
他明白,清清楚楚,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去追逐她的背影。
车窗外的她扭腰摆腿的步伐很飒,风衣的衣角随风抽打在她的小腿,那上面隐约露出有一处红痕。
甘霖眉头皱一下,觉得那痕迹像自己的指痕,想着自己刚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才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用力握她。
他在思考的间隙,服务生在旁边觉出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立刻抱歉地朝甘霖笑笑,追着驺虞的方向,小跑过去帮她拉开鎏金的玻璃把手。
几分钟,直到身后有急色客人入住,催促地抬了两下大灯,甘霖才回视线,打了半圈儿方向盘,将车子驶出喷着泉水的假山环岛。
回程的夜太深了,接近黎明。
车内还留有驺虞身上的味道。玫瑰,油桃,细嗅下还有些柑橘的回甜,那是种很女性化的柔软香气,透过鼻息,直往男人的胸膛里钻。
但这些流水线的味道里,还夹杂着一种属于她的甜和腥,这才是真正让甘霖觉得被侵扰的东西。
那味道是她的汗和水,擦掉了皮肉上的,却像沾湿了灵魂,无法擦拭。
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更加暧昧湿软的画面。
甘霖关了空调,其实他也不冷,从刚才起身上的热度就居高不下。
拉下两排车窗,他慢慢地在郊区的环线上行驶。
车速不快,在分叉口右拐,走的不是回头路,所以在小径偶遇一片抓住他眼神的香樟树。
有些忘乎所以了,不管是今晚他们做的事,还是他们这种欲盖弥彰的,加之欲望的关系。
甘霖恍惚了一下,伸手出去,却被深秋泛黄的枝丫割痛了手指。
红色的血珠含进口里,他眨眨眼睫,突然想起在海运镇的初中部,篮球场的西侧,也长着这么几株瘦弱的香樟。
说是想起,其实他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会考结束的日子,下午四点钟,周围县城几百名即将毕业的初中生,洋洋洒洒地从参考地点鱼贯而出。
甘霖和几个同考场的男生在聊试题,不紧不慢地落在人群后,走回贴着他们学校班级卡纸的大巴车。
学生还不齐,司机正在车外的阴凉里和一群同行蹲着闲扯抽烟。
车内半封闭的空间里只有少男少女们,所以很有些人在年少时期特有的青涩和暧昧在发酵。甘霖人刚一上车,就注意到自己座位旁边有几个女生正在捂着嘴偷偷朝着他嬉笑。
互相脸凑着脸朝后座的方向指指点点。
坐在他身后的男生是个嘴贱的,看到他回来了,更是一个口哨吹响天际,抓着他座位上一枚粉红色的信封大肆嚷嚷:“行啊甘霖,这都毕业了还有妹妹给你送情书呢?来,快给大家朗读朗读。”
说着鼻子欠儿了吧唧地凑过去吸了一口。
“哎呦呦,这信封还喷了香水呢。嘿,粉红色的小秘密。”
今天本劳模准备再度双更一下
睡前来刷!




潮湿(1V1 H) 第二棵香樟树
甘霖模样生得兰芝玉树,肤白胜过新雪,个头又是难得高挑。
初中三年里,因为爱慕他骨子里透出来的这种清风霁月,而给他的座位里塞情书礼物的早熟女生绝对不在少数。
不过这次不同,周围的同学们没了那种羡慕和嫉妒,反而异常兴奋,似乎是抓住了什么不明又隐晦的把柄。
见当事人不理这茬,神色漠然地走过去直接坐下,前排女生便胆大地叫了一句:“啊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呀,咱们班还真有这种不要脸皮的,自己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也敢给班长送情书。”
“哎?什么意思,你知道谁送的?”后面的男生叫得蛮聒噪。
女生看到甘霖没反驳,正得意着,轻蔑地冲着小镜子理了理自己今早刚烫好的刘海,眼睛往车尾的角落里一斜,便开口酸酸地说:“我们上来时只有她一个先回来了。那这东西还能是谁送的?咱们座位上可没写名字。大家都能证明。”
周围几个正在轮流涂抹芭比粉唇膏的女生立刻讽刺地发出一片倒。
“哇,”捏着情书的男生也烫手似的怪叫起来,仿佛他们说的那个“她”是个没人权的角色,立刻准备拆开信封当面替甘霖朗读,“牛逼啊,连扫把星都看上你了甘霖。你怕是要倒八辈子血霉。”
扫把星说的是周渔,当时她人正缩在角落最后一个座位里不吭不响。
像平常那样,她总佝偻着肩膀掩饰着开始逐渐发育的柔软胸脯,瘦弱的面庞上挂着两只骇人的大眼睛,这年纪的少女还没抽条,应该是有些可人的婴儿肥的,可她总是吃不饱穿不暖,这些优质的水灵灵便通通没有。
本该丰盈脸上又干又瘦,还在单薄的鼻梁上生了一些胡椒粉似的斑斑点点,可能她也觉得自己不讨喜,所以长年留着刘海厚厚地盖住眼睛。
不知道从初几开始,学校里就突然开始传说那个倒霉鬼再世的小道消息。
说周渔是他们湾城千年不遇的扫把星。
谁要是沾上她,必须倒霉一学期,喝凉水都要塞牙缝,走马路都要摔断腿的那种邪门。
孩子们的谣言没什么东西可以佐证,好像是无害而有趣的流言蜚语,但是霸凌和孤立的行为不是闹着玩儿的。
尤其是在自尊心极其敏感的青少年群体中。
从谣言起同学中便没有人愿意和周渔接近,大家见到她就像见到了瘟疫。住宿房间的舍友们起先将她关在门外,在后来她面无表情地砸了一次门上的玻璃后,都要求调换到别的宿舍。
班主任几次劝说没有办法,加之周渔的父母对她又不是很关心,后来事态发展到在教室也没人肯跟她同桌,只能安排她去垃圾桶旁边的单独桌子上课。
今天也是,大巴车上的位置很多,大家都挑了前面的座位生怕晕车影响考试,而她则主动地坐在最后面,没有窗户的差位上。
甘霖闻言回了下头,视角里那个座位上只剩下一段尽力缩起来的裤脚,下面是发青的脚踝和脏兮兮的白球鞋,上面沾着些讨人厌的酱红同乌黑。
但甘霖没注意那些污渍,看的是:她又没穿袜子。
上周他明明趁着体育课大家都去换运动鞋的间隙,在她抽屉里塞了一打崭新的高筒棉袜。
为什么不拿来穿呢?
再回过头来,甘霖心里头烦躁异常,直接伸手把后排男生手里的信封扯了,粗鲁地塞进背包里。皱眉撂下一句:“老师不在都造反了是吧?”
少年抢夺的力量太大,那封信直接被揉成了一团废纸。
他不常生气的,发火时神色也是带着敛的,像是高山上飘了一层薄雾,可着恐吓的内容有问题,说什么老师呢?
过了今天,他们这伙人可就跟初中部说拜拜了。
甚至有几个学生,读完了九年义务教育后,根本不打算在读劳什子高中,所以初中老师还管得着他们社会人拉屎放屁?
周围的同学们可不怕,立刻哄笑起来,把甘霖的行为当成是同他们一样的嫌弃和厌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恶,好事者还冲着角落里的周渔大声嗤笑,“撕了撕了,看都没看就被拒绝咯!丢死人啦。”
半小时的车程,几辆大巴车将同学们重新放在学校大门口。
车门一开,同学们忘了刚才的插曲,欢呼着下车聚集起来,已经在商量着去镇上的网吧游戏或者是水吧打球。
甚至有胆大的,已经掏出兜里的打火机,直接点燃一支香烟耍帅。
没人注意到小耗子似的周渔等到大家都下了车,才从车门悄悄地钻出来,她远远绕开了人群,反倒是从西侧一处不显眼的墙头溜了进去。
这几天周渔看着比以往更寡言少语了,不过她一向是那种阴阴沉沉又不讨喜的女孩子,所以也没人深究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甘霖推了几个邀约,余光里看到她走远的地方若有似无地挑了下眉头。
如果没记错,学校宿舍早就在会考前一周关闭了,大家早都拾了课桌和储物柜,今天之后他们就正式和初中部告别了。
周渔往学校里走又是做什么?
思绪只是短暂停顿了一秒,就被旁边几个拉拉扯扯的男生打断了,甘霖不太自在地躲开了他们蹭了铅笔灰的手掌,执意是要回家的。
网吧和水吧他没兴趣,也不觉得那些游戏有什么意思,况且吸烟有害健康,味道难闻,他宁愿回家在书房里闷上一天也不想受这个毒害。
顺手指了指对面街上一直等候多时的轿车,旁边同学才嘘声四散,有几个走了还回头叫着:“没意思啊你,爹宝啊?”
车子确实是甘景平的,知道儿子会考,特地叫家里的司机来学校等着接送甘霖回家。
路上,前面的司机在随着光盘里的无量寿经默念,最近司机的老母亲得了肝癌,家里头几个儿子都说人命有天,最后决定不做手术和靶向治疗回家找郎中吃点中药。司机是老小,以前最受母亲宠爱,算是于心不忍母亲在家等死,所以一直在念阿弥陀佛为母亲祈福。
甘霖无意介入别人的家事,所以扯出裤兜里的耳机塞进耳朵里抵挡着这种伪善的靡靡,顺便插上手机播放ribsp; 的钢琴曲。
音量调大,盖住了扰人的声音,他才从拎过旁边座位的书包,把内层里的粉色信奉抽了出来。
司机碰巧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少年指腹正一寸寸小心抚平信奉上的褶皱,才垂着在夕阳下半透明的睫毛撕开了上头的红色油蜡。
信纸上有里廉价香水的刺鼻玫瑰味,淡粉色的信纸上还印着几朵带刺的玫瑰。
被从中间撕坏了。
没有署名,那上头只有时间和地点。
但甘霖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那个规规矩矩像小学生似的笔迹。
递信人想在学校篮球场西侧的第二颗香樟树下,向他亲口表白。




潮湿(1V1 H) 鸣蜩
过了约定的时间,时钟指向八点,甘霖从饭厅走出来到庭院里透气。
厅里正在宴请一家从新西兰特地回国的华侨,他们一家早年间曾在甘景平的父亲那里观相算命,老人家说他们家走仕途必有连坐之祸,反之做生意才会风生水起。
当时那位家主可谓对甘家人讲的话奉若天道,所以国内开放窗口时期,立刻辞掉了地方副职,利用手上的职权举家移民,在新西兰做起了保健品的生意。
甘家人说的确实没错,不到几十年,换了两代人,这桩保健品的生意便尝到了甜头。
现阶段,他们多富裕,手上握着的钱权,已经不是当年一个区区副职可以相提并论的。何况当年那个接替他职位的人,还没爬到正职,就因受贿败落沾着人命被双规落马。
因为感激,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定期资助甘家,今年夏天便是来还愿的,准备帮他们甘家老祖修建一所新的气派祠堂。
户外是五月鸣蜩天气,白天还明媚的阳光不见了,月亮同乌云一起升起来,突然刮起一阵斜斜的风。
雨点飘然而至,在风里被刮成倾斜的珠帘。
空中的氧气稀薄,假山下的锦鲤也要不停跳出水面,发出些扰人的吻水声。
雨下了一阵就停了,甘霖在一片嘈杂的觥筹交错中有些担心,担心的不是水池里的鱼儿是否缺氧,而是信里的周渔。
她同他约在六点,两个小时过去了,应该不会一直等在那里,淋着雨也要坚持吧。
可越想心里越没底,何况周渔真的倔强,最后一行下还落下一句颇为豪迈的:“不见不散!”好像傻瓜。
甘霖跑回房间扯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今天甘家摆了全牛宴,还在大快朵颐的父亲一仰脸看到他的急躁,冲他吼了一嗓子:“做什么?”
甘霖从不撒谎的,可是少年没办法合理化此刻自己的行为,下意识回头,就说了一句:“有东西落在学校,我骑车去一趟。”
人落在学校,勉强也算善意谎言。
甘景平对他多宠爱,当然信了,酒后大笑着说:“骑车得骑多久,家里有司机都不知道用。”说着他又回头跟周围的客人吹嘘:“我这儿子平常呢不问闲事的,就喜欢看书,那么多文言文的相术古文,他都无师自通!”
“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下一代后继有人啊。”
司机今晚去探望母亲的路上淋了雨有些感冒,本来已经吃过药准备睡下了,可是家主的话不能违背,所以立刻从厢房里蹬着皮鞋窜出来开车。
赶到学校时已经是八点半了,司机的感冒药劲儿上了,满面通红昏昏欲睡。
甘霖让他等在车里,他勉强道着谢,也就迷蒙着眼睛放倒了椅背。
学校的大门已然用胳膊粗的铁链锁着,甘霖顺着早上周渔走过的地方,绕过隐蔽的墙头,没有几步就看到一处露着一人多高缝隙的侧门。
他身形比驺虞高大不少,弯腰从缝隙钻过去的,“刺啦”一声,手里捏着的玄色外套不幸被扯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至此,甘霖瞅着手里的惨不忍睹的衣服,才懊恼地揉了一把自己发红的耳廓。
说实话,他后悔了,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非要错过了这样久的约定时间,还来赴这个约。况且据他所知,周渔的父母一直都还在海云镇上打工,镇上也只有一所高中,就算今天不见,以后他们还有无数个见面的机会。
喜欢不喜欢的,也不该是他们这种年纪该探讨的问题。
爱情这东西,听说过,但距离他们这年纪还太远,虚无缥缈的,像是天边悬着的玫瑰色云朵。
可想是这样想,甘霖还是拨开了身侧的不少杂草,往篮球场的方向走。
“只看一眼就走。”少年这样告诉难以平静的自己。
希望她没有淋到冷雨就好,她那
看書請箌yuЩǎηgsんe.me更新块人壹步种父母大约也不会领她去看病。
步子越迈越大,靠近了篮球场,在雨后清冷的月光下。
他看清了,西侧第二颗香樟树下蹲着一个淡蓝色的人影。
洗到发白的蓝色运动服套装沾了雨,已经变成了渐变的靛蓝,那是他们的初中校服。
甘霖这下子眉头紧紧地皱起来,还以为她像冬蝉僵掉。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刚绕过篮球场的铁丝网,驺虞就活动了,余光很机敏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像一只雨后的生长的蓝蘑菇,立刻从地上兴奋地站起来面向他招手。
她声音很脆,以前他好像没怎么听过。
伴随着这种带着讨好的脆声,周渔满脸都是欣喜的笑容,看样子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冷和湿,正在一边摇晃着手掌,一边大声喊他:“甘霖,我就知道你会来!”
她知道他会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凭什么呢?
周渔话音刚落,甘霖就更后悔了,他觉得难堪,刚才还焦灼的心情像是让人泼了一盆冷水还在滋滋冒烟。想回身就跑的,可是年少懵懂的自尊心又只能让他在对面少女注视下,扔给她那件手里的衣服,随后目不斜视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改了方向,一张好脸没看她,只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背对着她讲:“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是去班里拿东西。”
“真有你的,淋雨很好受?”
同一个谎言,不会因为说了两次而变真。
周渔半信半疑,可是看到手里的衣服,又立刻笑得像一朵摇曳的风铃,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路不好好走,还要一蹦一跳的溅起水花,像他家那池调皮地的锦鲤一样。
她说:“教室早都锁上了,你拿什么要这样晚?是来见我的吧,你也有一点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少年言之确确,可是后面的跟屁虫不听,一直念叨着我真高兴啊,你也喜欢我之类的废话。
教室的木门真的锁了,甘霖的难堪已经攀登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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