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余竹
瞿宁却已经全然释怀了,她轻松地回过头来:“都过去了,我不在意。我倒是挺希望那个女孩子能对上你的频道,毕竟找个心灵相通的太不容易了。”
她看着一口没动的咖啡,了然地笑:“不过,奉劝一句,搬出去,别跟你妈住,这些年多少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的话,抽出时间好好陪他。”
她顿了顿:“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陈墨抬起头来望着她。
他的老婆一直很漂亮,他从来都知道,而且从来不吝炫耀,但此刻他才觉得这种漂亮跟其他漂亮是不一样的——她灵魂有香气,让他第一次见到就觉得特别。
这才是真正吸引他的。
可惜他没想过珍惜。
可惜她要走啦。
陈墨黯然地垂了眼睛,心里像是被不加糖的咖啡烫到,苦得浓郁,而疼痛越发悠长。
他试着张了张嘴,他得说点什么,他怕他会落泪。
“祝你遇见更好的人。”
祝你遇到更好的人。不要……不要像我一样,在沙砾中找到一颗硕大的珍珠,却又把你给搞丢了。
我其实……
我其实还是很爱你。
可惜他没资格这么讲了。
三十欢 番外:滞留天使
济南的叁月也冷,但晴天居多。
靳时不知自己哪一天跟医院牵下了红线,以至于自己两个月踏进医院的次数比他往常二十年还要多。
医院的护士认识他,简单盘问后就放他进去。
靳时便再一次踏进充斥着新生和死亡的消毒水气味的天堂地狱,戴着厚厚防护罩的医生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健康的活人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关注对象。
靳时苦笑一声,沿着熟悉的道路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门,沉闷的封闭空间顿时有了光。
瘦弱的枯槁的身影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并不存在。
床边的监护仪显示着病人的生理参数,一条条错综复杂的线起伏幅度很小,右边数字大多也没有达到正常数值,看得人焦急又悲切。
这是伊柏跳楼后的第四天。
在这四天里,站在靳时这个位置的从医生护士,爸爸妈妈,姑姑姑父,乔凉风,伊柏男朋友到靳时自己,没有人让他重燃生的欲望,也没有人让他遁入死亡。
他死亡的那一刻像是被无限拉长,以一种缓慢的流速被消磨。
但有一样,不减反增。
痛苦。
“他很难受。”伊柏的男朋友在旁边掉着眼泪,“我能感觉出来,这几天他在病房里过得很难受,有时候我能梦见他哭,可我不知道怎么办。”
那时伊柏被下了第一张病危通知单。
全心全意想要爱他却缺席他生命里的最后劫难的男孩抓着单子,蹲在病房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靳时没有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不出来。自尊心还是大男子主义还是其他东西作祟,总之哪怕他觉得自己难过得下一步就会倒在地上,依旧没有泪润湿他的眼。
他可真是个自私薄情的男人,他想,自己最重要的弟弟在里面生死未卜,他竟然连场酣畅的哭泣都吝啬。
不仅吝啬,靳时已经隐隐感觉到伊柏不会再醒来。
他的生理情况糟糕得让大家都觉得他撑不到救护车来临的那一刻,但他被抢救了过来,即使医生一遍遍慎重叮嘱具有高危险性,但姑姑依旧固执地觉得这是奇迹。
她觉得是菩萨睁开了眼,怜悯她孤苦无依,于是满心期颐地在家里点着香,一拜叁叩头地祈求佛祖大发慈悲,仿佛陷入烧香浓重的梦境。
她希望伊柏活着,他们都希望,没人关注伊柏的活需要承担多少痛苦,他被摔碎的内脏是不可修复性创伤。
多像他们觉得伊柏应该喜欢女孩的时候,这有什么不一样?不过都是强加之念罢了。
靳时想,伊柏是明白的。
这个傻瓜依旧愿意为了这小小的意愿,献祭了自己。
“请问是伊柏的家属吗?”
伊柏的主治医生叫住靳时,犹豫再叁,还是严肃地对他道:“有些话,我想我可以和你谈谈。”
靳时点了点头:“您说。”
靳时到了第二张病危通知书。
“随时可能危及生命”这几个字恍惚变成了一根根芒刺,扎进靳时的视网膜。
靳时听到自己的声音空茫地响起来,在小小的病房里化成血雾飘落:“病情恶化了吗?”
医生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想您是知道的。”医生揣着口袋,见惯生死的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有多么残忍,“是一定会死,现在这个情况,更像是有什么放不下所以吊着一口气。”
“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关键是,会让病人非常痛苦。”
医生看着靳时的眼睛。
哪怕是失去至亲至爱也少见的一种眼神。
平静着,绝望着,撕裂着,又暗淡的看不见一点光的全黑。
医生不忍心说出这句话,但他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能采取,不积极治疗的手段。”
靳时坐在伊柏的身边。
闭着眼晴的青年脸颊凹陷,皮肉把颧骨的形状勾勒出来。
“你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
有什么是让伊柏宁愿忍受着每分每刻灼烫的痛楚也要活着,至死也放不下的执念呢?
靳时想了很久。笑容灿烈的男孩子,从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长到独立自主的成年人,这中间二十多年的岁月在靳时脑海里穿梭着,像场孟婆汤未尽的前尘梦。
背着双肩包的小男孩,小时候总是扒着自家窗台,远远看见一个骑车的影子,便激动地挥手:“妈——哥哥回来啦!”
再大一点,他气鼓鼓扯着乔凉风的书包带,褪去婴儿肥的脸上全是为了哥哥打抱不平的愤懑:“舅舅又打哥哥啦,你快点赶过去救他!”
后来,后来就是瘦弱的男孩子,在无星无月的夜晚抱住神经崩溃的哥哥,替他哭出来:“你不要难过,我会陪着你。”
他在他出省的大学四年里蜕变成一个成熟的青年,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的未来规划,不变的是他对靳时永远纯粹的依赖。
从每天等着靳时大学放假回家,到永远计划着放假去找靳时,有时候靳时自己都想,他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伊柏,让伊柏这般看重?
很多年后靳时才明白,并不是自己闪光吸引了伊柏,而是伊柏愿意当太阳,去照亮每一个路过他的人。
天使看见人间疾苦,愿意下凡解救苍生。
靳时看着桌上摆放的病危通知书,纸上的字体突然被打乱了顺序,变得混乱而模糊。
仿佛是那个月色无情的晚上,男孩从他身后伸出小指,轻声而坚定地:“要好好活着。”
“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是担心我会怪你失信吗?”
靳时不清楚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看见自己视野起了潮湿的雾气,雾气里那个本该阳光蓬勃的男孩子,此刻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他没有告诉靳时答案。
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一瞬间靳时觉得自己即将崩溃失声,咸腥的血气涌上他的心头,秒针一下下地转动,青年在碎裂的痛苦里跌进深不见光的断崖。
靳时看见自己灵魂被撕扯,而冷静的表情不过是假象。
很久之后。
他伸出手,缓慢地勾住伊柏的小手指。
他必须要极度克制,才不会陷入歇斯底里。
“……”靳时张了张嘴,疼比声音先传出来,“我原谅你了。”
“伊柏,哥哥原谅你的失言,哥哥会替你好好活着。”靳时低着头,“这是哥哥的承诺。”
叮——
监护仪上微弱起伏的线条,一瞬间被拉得平直。
刚刚进门的护士停住脚步,赶忙跑出去呼叫主治医生,很快嘈杂的脚步声朝这里赶来,靳时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
他站起身,与他们逆向擦肩。
他现在病房外的走廊上,明净的玻璃映出他的脸。
他在混着消毒水的安静里,在这四天来,第一次为了伊柏流眼泪。
——天使看见人间疾苦,愿意下凡解救苍生。
——可是他被灼伤了翅膀。
——上帝担心天使,命他回到天堂。
——千疮百孔的天使在凡尘滞留了四天。
——他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最后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于是他的哥哥知道,并非命运无情,而是人间污浊,从不配拥有天使。
——所以,放他飞吧。
——让他回到那个自由自在的地方。
三十欢 番外:YesorNo
“是1727,不是1427,你记错了。”
乔凉风看着便利贴上的手机号码:“这是人瞿宁的手机号,她说的时候你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是多少?”
靳时不说话。
在感情里,大部分人都有不能控制的犯贱时候,哪怕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不可以的,可大脑偏偏一意孤行。
他听过她说很多次手机号,每一次都走开,但每一次都记住了。
“对了,说到这个。”乔凉风把便利贴给他,一本正经道,“是你那个在长沙的室友吧,我记得她的声音。”
“所以?”靳时搞不明白他的意图。
“你是主策,过场cg是你跟她洽谈的,你们又关系好。”乔凉风正严肃的表情突然又成了贱兮兮的挤眉弄眼,“你负责领她去美术组吧,我觉得她对你有意思,说不定这是你脱单的大好良机,你看,连孩子都是现成的。”
“不是所有玩笑都能开,你注意些。”靳时不悦道,“那你呢,你干嘛去?”
“……相亲。”
靳时无语了:“上一个没成?”
“没有。”乔凉风摇摇头,无所谓地耸肩,“要是十几场相亲就能解决我的终身大事,我还至于单身到现在?”
可真有自知之明。
靳时忍不住问他:“你们不是谈得挺好的吗?是那个姑娘不满意你?”
乔凉风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副认命的样子。
“工作倒是能谈得下去,但叁观就不行了。比如……我养狗,但她不喜欢养宠物,更不喜欢把宠物当儿女养。她喜欢追星,能烧钱,但我不太赞同为明星大把大把的花钱,诸如此类,反正就是聊不来咯。”
乔凉风摁着桌子站起身来,拍了拍靳时的肩:“叁观对于爱情里的相处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吗?”
他乍提起这个事情,让靳时恍惚了一下,好像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乔凉风看见办公室外正采集原画的瞿宁,笑了笑道:“任重而道远,命里该有的躲也躲不掉,加油哦近视眼!”
“滚。”
靳时一贯加班加到十一点。
公司已经没人了,靳时所在的楼层除了他自己的办公室灯光全灭,只留那么一寸叁分地的光亮,窗外的夜景都被映得黯然失色。
楼下的值班保安催过一次,上来看见是他,见怪不怪,照例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靳时有些啼笑皆非,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工作狂,一边拉伸了下肩膀想关电脑下班。
正拿文件的时候,他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
靳时愣了愣,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看了下手表,十一点零六分,这个点还能在公司的除了自己好像的确没有人了,靳时听着当当清脆的高跟鞋声音,脑中瞬间映出了一张没有脸的红裙子女鬼。
当然,自己吓自己这种事完全没必要,他也不是胆子小的人。
靳时停了一会儿,微怔下,靠着办公室的门看过去,正好看见站在饮水机旁边的瞿宁。女孩半张侧脸对着她,眼睛里有细碎的波澜,过目不忘。
靳时认出她的口号色号,是他曾经在她唇上勾画过的。
瞿宁朝着光亮处看过来,笑了笑:“猜到应该是你。”
“这么晚还在公司?”
瞿宁肩膀搭在办公桌之间的隔板上,拎着水杯道:“刚把文件打包给同事,你们画的人物太多,我一个人可完成不了。”她四处看了看,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你们公司条件真的不错,难怪分公司的一门心思要来总部。”
靳时笑了笑:“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瞿宁抿着杯壁,笑吟吟地瞧着她,眼底生了些意气飞扬的自信:“好呀,反正迟早要混熟。”
北京的夜景向来有种金碧辉煌的美。
入眼全是高高悬挂的霓虹灯,远远望去便如落在尘世的滚烫星河,大屏滚动的字幕流光溢,这座城市从来不吝啬炫耀自己的实力。
“乔凉风说前面出了点交通事故。”靳时看了眼手机,“高速路上没法掉头,稍微等等吧。”
瞿宁坐在副驾驶上,头倚着玻璃看外景,闻言淡淡地笑:“我还以为北京夜晚十一点不会堵车呢。”
“北京的堵车不分时间段。”
瞿宁笑了下:“也对。”
靳时侧脸看她:“你呢,不是说死也不来北京的吗?”
“啊,这个是没办法。”瞿宁摩挲着身上的安全带,转着眼珠回想,“离婚后本来打算在成都找工作,不能不管我妈吧。但面试信息上待遇能谈得上好的都在北京,加上我妈自己谈了段黄昏恋,不用我管,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来了。”
“在北京打拼很难——不过多亏小青照拂。”
瞿宁转过头来,语气很轻松:“她做过你游戏的实况你知道吗?”
“知道。”刚刚在相亲桌上听到的。
“实况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瞿宁头枕在座椅上,百般聊赖地看前面车上挂着的吊饰,“多亏当初画的那几张cg,后来我就在平台被约稿,攒了些知名度,勉强被当作面试的资本,就一路到现在了。”
靳时攥着方向盘,听她轻描淡写地将这一年多的经历一笔带过。虽然他知道话背后有更多的艰辛,但正如她所说——每一个选择到北京打拼的外地人都会遇到这种那种的艰难,安慰只会显得虚心假意。
瞿宁朝他的方向凑了凑身子,无意瞥见他腕间的黑色发圈,虽然颜色淡了很多,但能看出星光点点,是她的。
他窗外也是灯火通明,路两侧连成长长的锦带。
“你呢,我看你好像没什么变化。”瞿宁搭着下巴,打趣道,“倒是瞧着更不近人情了些,连我给你的风衣都快遮不住了,难不成又升职了?”
“有吗?”靳时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我觉得我挺平易近人的。”
瞿宁笑出声来。
“但的确没有变化——”靳时想了想,神色略略暗沉,“伊柏去世,姑姑现在成了为lgbt群体发声的人,以及我爸妈不催婚了,大概也就这些。”
瞿宁见他半垂了眼,眉心一跳,歉疚道:“我好像不该提这些。”
“是我提的。”
瞿宁被他的温柔弄得无所适从,目光又转移到前面的车上。心里有句话蛰伏已久,如今人在面前,却又像哽在喉中,心跳得慌乱,但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眼神乱瞥,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你就一直一个人生活?是不是有点太孤单了?”
靳时听她这话里的意思,挑眉道:“那你觉得我还需要什么?”
“……”瞿宁大着舌头,话不过脑子,“宠物,猫啊狗啊,还有女朋友,唔,总之找个能陪你的,不然午后醒来看着孤零零的房间该多难受啊。”
靳时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远方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两旁的车不约而同的让道,瞿宁隐约能看见前面拥挤的人群,那是上演在另外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瞿宁关注点在前方的警车,随口问:“怎么不说话了?”
“在想宠物和女朋友哪个在经济上更划算些。”靳时便随口答。
“你还比较这个啊。”
“嗯……当然。”
瞿宁好奇道:“有比较出结果吗?”
“宠物的话,品种不同,所需用要具体计算。”靳时一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女朋友的话,要看你愿不愿意花我的钱。”
“当然,前提是你并不反对我追你。”
“……”
瞿宁震惊道:“你表白都这么突然的吗?”
“当然不。”靳时略勾唇,这次没有再压抑眼里的脉脉,声音暖得像窗外的灯,“只是觉得你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我总不能连剩下的一步都舍不得走吧。”
瞿宁哑然半晌,脸上飘起晚霞红,在控制不住窃笑前的一秒开口问道:“可是,我要是反对你追我呢?”
她怕自己脸上表情太明显,说完刻意地咬了嘴唇。
靳时假装思考了一下,笑道:“那我就只好把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走完。”
“选择权在你手上,我只是个追求者。”
瞿宁侧头瞧着窗外漫天的灯光。
“我来北京后,一直在想会不会遇见你,因为其实有点遗憾,有句话,我一直没跟你说。”
靳时抬了眼望她。
“你不像任何人。”
她在璀璨的灯火里吻他。
你不像任何人。
因为我爱你。
——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三十欢 番外:Desire
瞿宁记得当初旷了靳时两天的下场。
女孩被按在空间有限的车后座上,被男人尺寸骇人的性器钉在上面,一下又一下,说是享受,不如说是受刑。
逃也逃不开,躲也躲不掉。
最后花穴被撑得合不拢,泛滥的水液流满了细腻的大腿,侧躺在车上痉挛着,直到最后下车都无法站稳。
这还没完。
回去了又在家里被狠狠拾了一顿。
现在呢,现在她面对的是旷了一年多的,欲望蓬勃的男人,他不需要任何克制,甚至不需要戴避孕套。
她呢,她却是个很久没有开荤的女人了。
瞿宁想,她应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的。
“我不该对你说可以的。”
瞿宁的肩胛骨贴在墙面上,上衣扣子被扯开,内衣推到双乳上,乳房和乳头都有大片被玩弄的红色指痕。
贴合身形的包臀裙被推到腰上,内裤被扯破了,娇媚得让人越干越爽的小穴此刻被满满的撑开,淫液无法自抑地顺着大腿往下流,看起来极淫靡。
她控诉地望着他,但眼睛被情绪熏上薄如蝉翼的水雾,声音便毫无威慑力。
靳时抬了她的一条腿,短短地出来,重重地撞进去。
“学过数学吗?”
他下半身毫不客气地操弄着她,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燥人的水声。
然而此刻,他还道貌岸然地跟她讨论学术。
女孩呜咽出声,显然更委屈了。
这但这模样只会勾引得靳时把她穴内每一寸软肉都插得软烂,最后没办法支撑,看起来倒像是瞿宁自己张着腿请他上似的。
“数学上有种函数,叫指数函数,y等于a的x次方,当a大于1时,函数图像呈几何增长。”
“……”瞿宁气得咬他的肩膀,声音支离破碎,喑哑地不成样子,“你什么癖好?跟我做爱的时候讨论数学?”
她说完就短促地啊了一声,被靳时冲撞出声。
靳时低低笑了笑,性器埋在她体内。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庆幸让我现在跟你做爱。”他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挺无辜,“毕竟遇见你后,我想睡你的念头就是条a大于1的指数函数,再晚一天,我不确定会做出什么来。”
“……”
瞿宁哭笑不得,眼里的雾气凝成泪水从眼角划出来。
“我敢确定这是你有生以来玩的最失败的梗。”
瞿宁被他磨得穴口发痒,忍不住自己扭腰向下吞,小兽似的:“你动动呀,我难受。”
靳时被她叫的尾椎发麻,托了她的腰把她扔在沙发上,肉棒贴着她的内壁,速度越来越快地捣弄,偶尔会坏心地故意撞在她g点上。
“变紧了。”他抓着她的乳,声音一本正经,“也变浪了。”
瞿宁几乎承受不住他的律动,花穴都好似磨出了火,生理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被他一点点吻去。
“你给我轻点!”
妈的,他妈的,这个男人怎么做到上半身温柔下半身凶残的?
瞿宁呻吟声失了调子,时常被摩擦的g点让她大腿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
靳时好似想让她先泄出来,指节捏着她的阴蒂,性器一刻不停地抽插,生怕女孩被他操不烂。
瞿宁尖叫着高潮一次,泄愤地咬他,被他主导成一个缠绵的热吻。
内射让靳时很舒服,瞿宁能感觉出来。
烟蓝的发被汗水淋湿了,在她肩上染出轻微的色。
“你大概要换个染发剂。”靳时漫不经心地说,唇落在她锁骨上。
“……都会掉色的啦。”瞿宁喘着气,好半天才发现不对劲,“等一下,你还要来?”
她此刻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利索,靳时从她断续的气音里听出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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