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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男子图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姜不肯撞
江祁放满了步子,稍稍落后文娇娇两步,负着手望一眼街道两侧的铺子,略想了想,到底没再有动作。
急不得。
//
江祁的脑回路其实也算好理解?
总之就是要搞破坏。





古代男子图鉴 第三十七章:并蒂莲
文椒初时还觉得江祁是中了邪,否则如何会突然间变得这样平易近人——何况他看着也不像是因为一时嘴快这件事能愧疚上小半个月的人。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
换了谁每天对着一张颇俊俏的笑脸能挑出刺来?
但江祁只是性子变得柔和了些,平日里还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也不再往东院走动。
大概真是转了性子吧,文椒回目光,继续看书。
江祁如何能不知道文娇娇在看他,只他还是埋首做自己的事,除了言辞间态度好了些与往常无异。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
庆州过上巳节同京都没太大分别,都是游江泛舟、纵酒吟诗一类的风雅事,真要细究起来,怕是只有点水灯一项有些特别。
文椒本不欲凑这个热闹,只卫戎前两日特特遣了人递话,邀她一起放灯。
文椒这才出了门,陪着江府几人走了许久,脚有些酸了才寻了处亭子歇会儿。
又是一年三月三。
文椒望了会儿月亮,突然发现已经有些记不清京都的上巳那日在做什么了。
“原是跑这躲懒来了。”
文椒扭头一看,见是江祁,同是懒人的默契让她抿了个笑:“人太多了。”
江祁自寻了处位子坐下,将两盏还未点亮的莲形灯放在手侧,只拣起一张藏在花瓣处的红纸条,递给文椒:“吴伯买的,许个愿,让他们拿去点了。”
文椒瞥一眼灯,吴伯着实舍得花钱,两盏都是并蒂莲。
文椒并不信这些,也不需要求个心安,略思忖片刻,接过江祁递来的笔挥挥洒洒。
【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江祁瞥一眼,挑挑眉道:“就这个?”
“就这个。”
江祁便不再说什么,文椒见他迟迟不落笔,也问他:“怎么不写?”
江祁卷起那红纸又塞回莲灯里头:“我不信这些。”
文椒只当他连应付都懒。
江祁站起身来侧头看她:“我去寻他们,你?”
文椒也歇得差不多了,跟在他身后一道走。
他们来得有些晚,街道两侧的铺子、小摊都过了热闹的时候,江祁自捧着两盏灯走在前头,文椒略落后些许。
临近河边的一处摊子旁,守摊的妇人见了文椒,热情地吆喝起来:“姑娘是要往前头去罢?可买了灯?”
不待文椒接话,她又迎上前几步,笑吟吟地:“我同姑娘有缘,这株兰草便算送姑娘的了,有香草有美人,再添盏并蒂莲花灯岂不更好?”
文椒:...这算强买强卖吧。
但这样的先吹捧你一番再让你心甘情愿掏钱的法子,是很有用的。
尤其是对文椒这样的俗人。
江祁没听见她的脚步声,折回去寻她,见她被一妇人扯住,如何还不明白?
他才走近些许,那摊主便瞧见了他手上的两盏灯,心下虽有些遗憾这笔买卖是不成了,嘴角却扬得更高些许,直赞道:“原是如此,姑娘好福气,公子好福气。”又是一连贯的喜庆话,左右离不了郎才女貌一类的词句。
文椒自认颇了解江祁,连忙解释道:“您误会,我同他不是...”
“不是约了在河边等?怎么在这?”
那摊主闻声瞧去,哟,这一位也是个顶俊俏的,这两人一白一黑的,白衣的那个捧着灯只笑不语,一身黑的那位却没甚么表情,只两人都看着同一人罢。
守摊的妇人眼珠子转了几个来回,又堆起笑来:“是奴眼拙了。”
卫戎才从府里赶来,在河边只见着吴伯一行,问清楚方向后才往这边寻人,没想到才走没几步便瞧见了阿祁和娇娇。
他脚下步子就更快了些,生怕两人一个不合又吵起来。
却没想到听见了那摊主的话,卫戎不禁好笑,这两人一个嘴上不饶人,一个性子瞧着软、耍起脾气来也呛人得很。
他不禁摇摇头,这摊主眼光可不如何。
卫戎站到两人中间,同那摊主又买了三盏灯。
江祁自顾自先走几步,卫戎放缓了步子,以文娇娇跟不上,边走边问她:“要许什么愿?”
文椒是真的没有什么愿望要许,只摇摇头。
卫戎也笑:“总要许一个,求个心安也好。”
“你呢?你要许什么?”
“我?”卫戎侧头看她,“本是想写天下太平一类的话,不过...还是许个别的罢。”
“啊?”
卫戎转回头去直视前方:“平安喜乐罢。”
河边人多,卫戎将下半句话又吞了回去。
白首之约什么的,说出口真真矫情。
江祁将手头上的灯交给吴青去放,自己退出人潮寻了处树下倚靠,望了一眼河边的热闹不语。
卫戎从吴青处接过笔来,果然写的是【平安喜乐】。
文椒还是那一句【河清海晏,时和岁丰】。
卫戎瞧见了,嘴角又扬起来,河边人头攒动,卫戎弯下身子轻咬住她耳垂:“怎么写这个?写个别的罢。”
文椒知他误会,也不解释,只摇摇头:“这个就好了。”
卫戎眼睛又亮了些,他比文娇娇要高,常年习武又壮硕得很,站在文娇娇身后能将她完全笼住。
卫戎将灯放入水中,站在她身后环抱住她的腰,只略低了低头,借着旁人的遮挡飞快吻上她耳垂,又被她这怕痒要躲的样子逗笑了,手上添了两分力气锢住她。
“该是我的。”
文椒不解:“什么是你的?”
卫戎是想起了那卖灯妇人的话,扳过她身子朝向自己,借着月色望向她眼底,颇有些赌气的意味:“那妇人着实眼拙。”
“你该是我的。”
// 520这样的日子!~
祝大家都能拥有许许多多的爱意,平安喜乐^^
200珠和百的加更尽量本周末交~




古代男子图鉴 第三十八章:分歧
吴伯熬不住夜,江祁便先陪着他回去。
卫戎平日里事情不少,入了春更是忙得很,这样能同她独处的机会是很少的。
星汉灿烂,河面只余三两小舟,卫戎使人租了一艘,又挥退了那船夫,托着文椒上了船,将船摇到河中心处才往船里头走去。
文椒正煮着茶,见了他进来,将桌上的点心朝他的方向推了推:“饿不饿?”
卫戎摇头,方才从府里头出来时已经用过饭了。
“那是在做什么?”
卫戎顺着她指的方向低头看了看,岸边一男一女背着个包袱,走两步停一下的,颇鬼鬼祟祟。
三月三,军中又打趣叫什么“私奔节”。
他笑道:“上巳是定情之日,常有因种种缘故不能在一起的男女约好在今日私奔。”
他又摇摇头,颇不赞同道:“奔为妾,聘为妻,不妥。”
文椒却是没想到古人私奔是这副模样的,一时觉得有些新鲜,又少听卫戎提及这些妻妾之理来,忍不住问他:“若换成你,又该如何?”
卫戎只稍稍愣了两秒,便答:“倒想不出有什么缘故能逼得我这样做。”
文椒唇角的笑意凝住,是了,那些话本子、后来的小说电视剧不也是这样?
【我给你五百万,你离开我儿子?】
【我在你身上看不见未来?】
说来说去都是那些所谓俗物。
但对卫戎而言,这些算不得什么。
卫戎也问她:“你呢?”手指的方向正是岸边弓着身子的两人。
文椒摇头:“不会。”
却不是为了什么私奔便是自贱之类的话,而是不值得。对文椒而言,为了那飘渺虚无的长久,作出这样的牺牲,是很不值的。
在一起时尽情投入,像是要真的同对方天长地久一般地真心相待,却永远做好了随时离开、随时分别的准备。
只看当下,不问未来。
文椒看一眼卫戎,心下五味杂陈。
卫戎却是点了点头:“很是。其实今夜走了也没甚么用处。”
他又解释道:“明日家里头报了官,他们跑不远,十有八九要被找回来的。”
“那就是还有十之一二能成了?”文椒晓得在这会儿逃跑是很难成功的,对这些漏网之鱼的例子更感兴趣了些。
卫戎嗯了一声,见她眼睛都亮几分,忍不住捏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文椒如实相告:“听个趣儿,上回茶楼里那说书的老叟念的本子里不是这样说的,那落魄书生拐了千金小姐连夜出逃,竟没被抓回去,你却说不是如此。”
卫戎没料到她在茶楼里听的都是些这样的话本,表情僵了一瞬,才为淮南的官兵正名:“哪有这样容易?莫说那养在闺阁的千金少有出府的时候,人情世故一概不通。就是那落魄书生,又懂个什么了?且府衙里养的都是闲人不成?”
“那是什么样的才跑成了?”
卫戎只是笑:“你又不跑,听这个做什么?”
文椒长睫轻颤,略低了低头,细声道:“好奇罢了。”
卫戎见她了笑,忽觉有些说不清楚的怪异上了心头。
明明她就在眼前,明明知道两人心意相通,却总感觉她像是线将断不断的纸鸢,一阵不起眼的风便能吹断那细线,将她带走。
卫戎很不喜欢这样的感受,莫名又想起那妇人的话来,将这患得患失归咎于名不正言不顺上头。
想将她打上自己的烙印,想世人都知晓这是他的人。
“娇娇。”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样问的,“见一见罢?”
他没有言明见谁,因为她知道。
文椒自然知道,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好。”
“为何?”卫戎冷了脸,半响后才又问她。
“见了又如何呢?”文椒反问,“成了你府里的某一个人,再过段时日迎来新人,许是姐姐,许是妹妹,然后在王府里头熬着,数着日子等你?”
这是文椒第一次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
话锋割开了那些你侬我侬的情意缱绻,让卫戎听全了上次没完的话。
是二人的心照不宣。
卫戎抿唇不语。
直到一阵微风带起一阵涟漪,船身也随之微微动了动,他才站起身来:“娇娇,莫太贪心了。”
“不早了,回吧。”
卫戎走向船头摇着船桨,面寒似冰。
文椒趴在小桌上,肩膀时不时轻颤。
船靠了岸,卫戎先一步踏上岸头,文椒低着头径自上了岸,没有握住那双手。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被风带起的衣角,待她上了车才别过眼去,手握成拳藏于袖中。
人总是控制不住地得到什么又想要更多。
她亦不能俗。
“世子。”侍从等在一旁,不晓得主子是要上车还是驾马。
“送她回去。”卫戎翻身上马,往王府的方向去。
文椒掀起车帘一角,只望了一眼又放下去。
“驾——”
卫戎的马又停在了两条巷子交汇处。
他瞥一眼丰年巷子的方向,眉头蹙起,到底是回了王府。
自上巳节以来,数不清是第几次在这处停留了。
他同文娇娇仿佛成了陌路人。
他是带着气的。
她从前说的什么找我赔罪一类的话,也是哄我的罢。
服个软便这般难了?
初时便说了,该知晓他的身份才是。
卫戎觉着,文娇娇这个性子,是真的需要磨一磨了。
江祁望一眼发呆的文娇娇,眯了眯眼睛。
今日已是三月十五了。
这两人这次闹的别扭,瞧着还挺大。
//只是观念不同立场不同身份背景不同。
晚些争取加更




古代男子图鉴 第三十九章:生辰(上、200珠加更)
今日用过晚饭,江祁拎着一坛子酒到了东院。
一如既往地冷清,只偶尔有一两个侍女朝他行礼。
江祁是有些不耐烦的,无论文娇娇同彦靖闹成什么样子,不成了最好,总之都合了他的意,只吴伯在旁叹了又叹,叹得他额角青筋都在抽。
才使人带来的秋露白,这女酒鬼最好是别再发酒疯才是。
江祁觉着背后有些怪异,扭头一看,呵,吴伯就站在月门处,努着嘴催促他快些。
还真是请了尊冤家。
江祁撇过头,上前两步叩了叩门:“文娇娇,开门。”
文椒颇有些恹恹的样子,也没注意江祁这厮又换回了那讨债的语气,才开了门,看也没看他一眼,又坐回去。
江祁险些没控制住,一句“做这要寻死的样子做什么”卡在喉间,硬是被他咽了回去。
吴伯的视线还钉在他身上,江祁深吸一口气,不计较文娇娇的无礼,软和了语气:“才到的秋露白,一道儿吃酒罢?”
文椒闻言细细地打量他一会儿,才拒绝道:“不了。”
江祁得了话,抬脚立刻就要走,文娇娇的声音又响起来:“这酒很贵吧?”
江祁点头,他是个对生活质量要求十分高的人,苛待别人可以,苛待自己不行。
文椒捧过那坛子,又拿了两瓷杯,一只推给江祁:“可要什么下酒的小菜?”
江祁敢说,自己从未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请她吃酒竟还要挑剔这酒贵不贵。
文椒却是想着,心情确实算不上好,不能暴饮暴食,挥霍一番也能解解闷。尤其是挥霍了享受了,自己一分不用掏的情况,愉悦感是翻倍地往上涨。
江祁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顶顶有钱还不计较了。
但江祁也吸取了除夕夜的教训,坐得离她房门极近,甚至一只脚都踏到了门外头。
文椒瞥见他的动作,想起大年初一那天自己丢下的豪言壮语,嘴角抽了抽,到底没嘲讽他。
不就是扯了扯衣角,堂中当时还有吴青呢,做这一副怕被她轻薄的样子给谁看。
啧。
文椒其实是喝不出这些春水酿秋露白一类所谓好酒的“好”来的,但她知道很贵,这就够了。
江祁本就是为了应付吴伯,见她不说话,乐得支着头闭目歇息。
两人便这么静坐着,直到文椒灌了不知第几杯落肚,被撑得打了个嗝。
“嗝——”
江祁被这一团酒气熏着了,睁眼去看,好家伙,这都要见底了。
文椒其实不怎么爱喝酒,只到了燕国之后不是茶便是酒,茶喝多了失眠,这才偶尔小酌几杯,但也很少碰这样的酒。
这接近一坛下去,文娇娇又成了文椒。
江祁见她眼神飘忽迷茫,两颊蒙上一层红,突觉不妙。

江祁左手被她拉住,偏这酒鬼还问:“江祁,怎么又是你?”
江祁:你以为我愿意?!
他用了十分力气想从文娇娇手中救回自己的手,半响后,他又无奈地坐回去。
紧蹙的眉头表明了他的困惑:文娇娇这一身蛮劲师从何人?
怕是在西市胸口碎大石的那个大娘也不过如此。
好在他这次有了些对付她的经验,任凭她扯着自个儿的手,聒噪地说些胡话。
他听了好一会儿,眉头更紧了些。
【张口闭口的身份身份,打倒万恶的地主阶级!】
【不说飞机,就连车也没有,靠两匹马能跑多远,脑子抽了吧】
【也不知道我的房子怎么样了,房贷没还影响征信哪】
【成天不是赏花就是作诗,你们还能不能有些别的东西了】
江祁觉得,这次的文娇娇同上次是不同的,这次的她彻底疯了。
【就这样不好吗,好聚好散的,各回各家找下一春去】
江祁突然有些同情彦靖了。
这还没怎么样呢,下一春都打算好了。
啧啧啧。
文娇娇大概是自说自话说累了,竟抬起头来问他:“你说呢?”
江祁:我无话可说,告辞。
他尝试着抽回手,又再次作罢。
对面的人却偏要一个答案,没听见他回答,便一直哼哼唧唧地重复那句“你说呢”。
“没有什么不好。”江祁被她吵得头疼,“合该好聚好散的。”
“江祁,”文椒朝他灿然一笑,“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江祁拿手劈死这酒鬼的心都有了。
“你说的很是,”文椒又点点头,“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这不是我说的。”江祁听不大清她嘟囔些什么,但她发酒疯的时候肯定说的不是什么好听话。
文椒并不理会他张张合合的嘴又吐出些什么讨人厌的话,自顾自趴在案上,侧着头看他。
“这贵一点的酒喝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嘛。”文椒点评。
“不过,多谢你啊。”
江祁总算从她手下挣脱,才要训她,这人已经睡了过去。
他是从不相信所谓真情的,瞥她一眼,站起身来:“蠢透了。”
为了这点事都能在这摆了十几天臭脸,还真是蠢透了。
//今晚不一定能把下整出来..
小江还真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懒得用..装没两章又恢复本性叻




古代男子图鉴 第三十九章:生辰(下、百收加更)
文椒是见了本该在学堂念书的文泽辛和文昭,才记起来,四月初九是她的生辰。
文娇娇的生辰。
吴伯待她极好,一大早煮了两个红鸡蛋,又亲自做了碗长寿面庆祝。为着照顾她胃口,面并不多,文椒感激吴伯的贴心,又卖了个乖说了好些讨巧的话来。
就连江祁,也颇屈尊降贵地,拿了剪子替她剪了个寿字。
待吃过饭,又到了拆礼物的时候。
吴青送的一副玉镯,吴伯送了一匹绫罗纱,让她裁几套夏裳。
文泽辛和文昭两个省了小半月的零钱,凑起来买了一盒糖。文椒见了那糖,忍不住捏捏他二人的肉脸蛋,又令他俩早些回去念书。
江祁等他们逗完了笑完了,才轻飘飘丢下一句:“我忘了,晚些给你。”
文椒只觉得,江祁怎又欠揍了些。
但她也只点点头,又去逗两人。
吴伯望着他的背影叹气,昨日分明说是备好了礼的,今儿怎么又说这样的话来?
吴青也觉着奇怪,前些日子郎君分明和煦如春风,近半个月又开始这不讨小娘子喜欢的冷清样子了。
常人讨新妇是难,郎君要讨新妇,怕是难上加难。
好在,郎君这张脸颇具欺骗性,只要郎君不说话,主动搭话的小娘子也是有的。
卫戎虽下了决心冷一冷文娇娇,却也记得今日是她生辰。
生辰这日,寿星是最大的。
他早几日前便哄了娘亲,讨了件青玉云纹梳,又打了只金臂钏,一梳一钏,俱是定情的物件。
只他到底还是没往江府的方向去,指了个侍从送去便是。
文椒虽不认得来人,却认得他腰间的淮南王府令牌。
她接过盒子,朝那人行礼:“请替我谢过世子。”再不多话。
卫戎听了他回话,只问一句:“没别的了?”
那侍从应了声是,确实只这一句。
卫戎冷了脸,又拾起一旁的弓,搭上羽箭。
世子,又是世子。
箭矢堪堪擦着靶子的边缘过去,卫戎眼神又冷一些。
文椒了盒子,却连外头的纸都不曾剪开,同吴青他们的礼一并放在桌上,只在临出门前看了一眼。
算了。
早到晚到,这一日总是要到的。
文椒关上房门,同吴伯等人去了市集。
一行人在外头用了饭,又各自定了几套新衣裳,这才回了丰年巷子。
江祁是一贯不参与这样的活动的,今日是少见地,竟坐在堂中,而不是在屋子里头看书。
吴伯将采买的东西分好,临走前又瞪江祁几眼。
文椒觉着吴伯这样子确实可爱得紧,也就随他去,平日里偶尔还会拿这事打趣江祁,乐得见他吃瘪。
今日算是运动量超标的一日,文椒晃了晃脚,站起身来告辞。
江祁却也随着她往东院去。
“你跟着我做什么?”
江祁纠正:“不是跟着你,我在我府里头走走,与你何干?”
文椒立刻摆正自己的位置,笑吟吟地:“您请。”
江祁早习惯了她这狗腿样子,轻笑一声,径自往院子里头走,还不忘吩咐一句:“让人摆张长案,伺候笔墨。”
文椒环顾四周,认命地去找人。
待江祁要的东西都齐全了,文椒也不管他在院子里头做什么,抬脚就要回房。
江祁却叫住她:“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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