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端【姐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姐弟恋给我锁死
宽阔的操场上旗飘扬,阳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热烈的歌声响彻云霄。
身穿学士服,硕士服,博士服的学子们依次进场就坐。
嘉泽在入场前看到观众席上的家长们都站了起来,嘉文身上的高定西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此时也在其中张望,出众夺目的气质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他看到了她,她的目光却没有往这边看,而是倚着栏杆,面带微笑凝视着主席台。
青年心中微微失落,连室友的连声叫唤都没听到,垂着头入座了。没一会儿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快看快看,咱班导在主席台上!”
“卧槽帅炸了!门面担当!”
“今天他作为导师代表发言诶!”
青年猛然回过头,看到嘉文的视线,立刻明白过来当时她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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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画风要变啦,挥舞起你们的小手手_(:3」∠)_
两端【姐弟】 第六十五章
她装饰了他的梦,而别人装
{御圕箼御宅箼導魧蛧阯備苚詀:rousんμЩμ(肉圕箼).ㄨγz饰了她的梦。
明白了这一点的青年心中被挤出浓浓的苦涩味。
他甚至都没理由去嫉妒柏修然。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柏修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玩弄女性情感品格卑劣的渣男,那么他就有理由去破坏嘉文对他的感官,用尽一切办法抹除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嘉文是一个理智大过于情感的人,知道什么人该抓住什么人该放手。
然而他不是。
柏修然是一个霁月光风的君子,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温和得如同天上宁静的月光,光晖洒落大地,与所有人共享。
他甚至不介意他幼稚的挑衅,面对所有不怀好意也只是一笑而过,从不放在心上。
他或许曾经爱过她,然而一切已经成了往事。她爱着的那个人,其实已经死了,然而她总是心存幻想,竭尽全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没有人能取代一个记忆中的人,现在的柏修然也不能。
该怎么打碎你的幻想,断了你的妄念,我固执的爱人。
沈嘉泽摘掉学士帽,揉了揉发丝,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的期待只剩下深深的疲倦,只觉得太阳太晒晃得眼花,周边的一切都太吵闹,台上的学生代表更是聒噪得厉害,他只想回去睡觉,不再思考这些难题。
直到拔穗环节开始,柏修然作为导师走到他面前,他还一无所觉,室友扒拉了几下他的学士袍,他才恍然惊醒,立刻站了起来。
柏修然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充满了温和的笑意。
年轻的导师身高颀长,然而在高大的青年面前还是稍显瘦弱了些,他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把头低下。
柏修然把他学士帽上的流苏拨到了一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留下了一句话:“今天毕业了,然而学无止境,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
沈嘉泽看着他飘然离去的背影,简直想大吼:这时候了还要说这种话,会觉得自己很高尚吗?为什么要让卑劣的人无所遁形?你知道我对你阴暗的揣测吗?
然而他终究是捏了捏掌心,把嘴巴绷成了一条线。
一个多小时的典礼结束了,周边好多人都哭成了一团,沈嘉泽只觉得吵闹,摘下愚蠢的帽子后往观众台跑去。
无论心中有多少种滋味,当他站到嘉文面前时,那种没有一丝阴翳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他脸上。
“姐,久等了。”
“没有。”嘉文摇了摇头,从身后的台阶上拿起了一束花,送到他怀里,“毕业快乐。”
“谢谢,我很开心。”
高大的青年把满束的向日葵搂到了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嘉文看到他的动作,提醒他:“向日葵没什么气味。”
“有阳光的气味。”他一手搂着花束,一手从斜挎包里掏出手机,“姐,我们合照怎么样?”
嘉文不习惯照相,面对镜头时姿态总是很僵硬,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青年直接靠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手机,胳膊绕过她的肩膀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没有帽子,你帮我把帽子戴上。”
他弯下腰,把头弯得低低的,嘉文看到他的发旋,以及眼中闪烁着的期待,只得帮他把帽子套上,走到他身后系上系带,把帽穗拨向一边。
套好了帽子,两人又拍了几张照,嘉泽犹觉得不满意,拿着手机皱眉嘀咕:“太单调了,没有全身照……”
“我来帮你们。”
两人侧头,就看到身姿颀长的男人面带微笑的模样,他身上宽大的黑红色导师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面对他们的目光,男人踏着步子不慢不紧地靠近。
“用我的手机,还是你们的?我拍好了可以发给你们。”
沈嘉泽直接把手机丢给了他,靠得离嘉文更近,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把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很是亲密的模样,而后对着镜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错觉,柏修然总觉得他这学生……这个笑有点东西,似乎是挑衅?
他在得意什么?年轻的教授心中发出了疑问。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学生的心思很难理解,比宇宙的奥秘还难以理解。
嘉泽把头靠到了嘉文的肩膀上,对着镜头比了个“v”。
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柏修然终于无奈出声提醒:“嘉文,你的姿态太僵硬了。”
“哦。”嘉文只干巴巴回了个字,却不知如何行动,如同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呆愣愣站着。
“深呼吸,别害怕镜头,你并不难看。”
嘉文的姿态慢慢放松了下来。
“对,自然点,别在意这个镜头,美人美在不自知,你自然站着的状态非常好看。”
嘉文露出了罕见的笑意。
嘉泽的脸彻底黑了。
有点强迫症的柏教授又不满意了,脸上的笑容稍稍敛,满脸不解地看着脸色渐渐沉下去的学生。
他又在想什么?
明明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模样,怎么突然间阴云密布了?
柏教授的日常迷惑。
“嘉泽,你的表情太阴沉了。”
“哦。”青年冷冷地回了一个字,呆愣愣地站着,目光如火如炬地盯着他看,仿佛不把他戳出一个洞誓不罢休。
饶是脾气温和如柏教授,此时也想撂担子走人了。
这姐弟俩怎么回事?拍个照片而已,接连出状况,复读机吗?
嘉文看了旁边的青年一眼,问道:“还拍不拍?”
嘉泽勉强挤出了僵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简直比面无表情还可怕,“拍,怎么不拍。老师你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像话吗?”
柏修然:“……?”
他开始思考,为什么一个老师的地位可以降低到这种地步,简直没有人权了。
算了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他还要回去做课题。
压住强迫症胡乱拍了几张,把手机归还后,柏教授想找个借口赶紧走人,就被嘉文叫住了:“柏修然,你等等。”
她说完,又从台阶上拿起了一束花送给了他。
“第一个四年快乐。”
柏修然下了这束康乃馨,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象征着‘母爱’的花,你送给我合适吗?”
“我来的时候花店只剩康乃馨和百合了,你要康乃馨还是百合?”
柏教授低头思索片刻,想了想被前女友送百合的场景……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想当初他们也是互相送过玫瑰的,突然送百合……
他停止思索这背后的深意,干脆利落地下了花,“母爱就母爱吧,这四年我确实是只老母鸡。”尤其应付沈嘉泽这种刺茬儿,简直死了不少脑细胞。
两人正谈话,青年突然扬起灿烂的笑脸插入了对话中,“老师,你不是还有课题要做吗?”
“哦对,我得赶紧回去,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公开的课题。”
“你没有课题才是不正常的吧?老师,这辈子你就只能娶你的课题为妻了。”
他的无心嘲讽却让男人认真地点了点头,“也是,那我先走了。”
嘉文欲言又止,思量再三终于把话说出口:“修然,我们要去用餐,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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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教授思索片刻,并不太想拂了她的好意,刚想应下来,沈嘉泽却轻轻拖着她的肩膀往另一个方向带去。
他凑到她耳边低语:“姐,别耽误教授探索宇宙,为人类事业做贡献的事,打扰了会遭天谴的。我们赶紧去吃饭吧,我好饿啊姐!”
“可是……”
“柏教授做研究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断思路,他现在一定在想用什么方法才好,别去打扰他。我们走吧,他不需要的。我好饿啊,今天都没吃早餐呢!”青年的声音听起来黏糊糊的,把嘉文整得没了脾气,只得放下心中的失落跟着他走了。
年轻的导师拢了拢宽大的袍袖,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他是去做课题没错,也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奇怪?阴阳怪气的。什么叫“打扰他做课题会遭天谴”?
日常迷惑。
总之,这个学生的所有行为他都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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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修然:沉迷学术无法自拔。
两端【姐弟】 第六十六章
嘉文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本想买市郊的小型别墅,然而大城市交通拥挤,通勤不方便,来来去去要花不少时间,这不符合她的极简原则,所以放下了这个念头,最终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选了一套宽敞的高层房。
饶是她对金钱的概念不怎么上心,把钱花出去的时候也不由得牙疼了一把。
这年头所谓的“成功女性”,其实很难在s市买一套房。
搬家那天还是嘉泽过来帮忙的,事实上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搬运,嘉文甚至想干脆拎包走人算了,青年却露出了满脸不赞同的神色。
“搬家搬家,就是要把家搬过去,丢了这些习惯用的东西,那还能叫家吗,那不就是挪了个住的地方?”
嘉文说不过他,只能袖手旁观,看他和搬家公司的员工把所有物品都搬过去了。
嘉泽睡了四年沙发,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嘉文心中感到很满意,却不知他对自己的“隐私”没有那么在意,甚至是不以为意——除了那个不能说的秘密,他坦坦荡荡,无须在她面前隐藏什么。
两人各自上班,嘉泽的事业在慢慢起步,倒是嘉文这里遇到了不少问题,两人都很忙,忙的性质却不一样,一个浑身充满干劲,一个只觉得倦怠,早出晚归的也碰不到面,唯有周末的时候才难得聚一聚。
快到年底了,姐弟俩像往年一样,打算到时间就回家看看,哪知一通电话打乱了他们的布局。
康复所的看护打电话过来说,沈母的身体条件越发恶化,脏器衰竭,浑身肌肉萎缩。
仔细算来她也躺了有七个年头了,全然没有复苏的迹象,此时油尽灯枯,怕是不行了,需要尽早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有时间,赶快回来看看。
嘉文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下班,忙碌了一天,差点晕倒在地,助理眼疾手快赶紧冲上前扶住了她,担忧地询问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嘉文拒绝了她的好意,直接开车回了家。发白的指尖刚打开密码锁,就看到了青年同样惨白的脸色。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唯有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惶惑不安。
她定了定神,掩藏住眼底的疲倦和恐惧,颤抖着声音:“你拾拾,连夜回去,我订了车票。”
两人连夜奔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两点钟了,未打扰到医护人员的休息,只得勉强压下心头的惧意再等几个小时,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到了康复所。
病床上的沈母身体机能已经很微弱了,像是个躺着的木乃伊,沈嘉文无法将这句行尸走肉与自己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她脑海中思绪混乱,不停地走动着,又找了借口离开了这里。
走到外边,那种窒息感总算稍稍缓解了,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父亲的,或许是时间还早,他没接到,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接到。
直到中午,她才接到这通姗姗来迟的电话。
“喂,嘉文啊,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已经一点钟了。”
“啊,我忘了跟你们说,亦涵说是要去什么毕业旅行,现在我和她在斯里兰卡呢。这里真好玩,就是天气有些热,蚊子有点多。”
“妈快不行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啊!这边风景好,空气清新,就是信号差得很,时常断线。”
“你回来吧,妈快不行了。”
“听不到啊,全是嘈杂声。我和亦涵现在在山里采茶,回去给你带点啊,这里的红茶可好喝。信号太差了,不说了,要不待会儿我再……”
他还没说完,嘉文直接挂了电话,心中只剩下淡而平静的冷意。
她想,或许她可以等,耐心点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没关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撂翻一切的女孩。
成年人应该将所有负面的情绪深深埋藏,用理智驾驭一切。
可是她等啊等,那通电话却是迟迟未到。
就像小时候,每一个联欢晚会和家长会上,她的期待总是会落空一样。她或许永远无法等到他的回归。
两天后,躺在病床上有七年多时间的沈母终于离开了人世,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心电图缓缓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一个人的一生,也就这么过了。
很奇怪,她像棵植物活着的时候,嘉文很怕看到她,觉得她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一具越发干枯腐烂的尸体,每次回来看她,她都会做一场噩梦。所以她逃得远远的,或许在很多人的心中,她就是“不孝女”的典范。
现在她真的死了,她的心中倒是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那把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轧到了她身上,不在苟延残喘,而是干脆离开。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与她道别,她其实能听得见。
她双膝跪在地板上,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那形同枯槁的手腕,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她身边。
“妈,再见了。”她微笑着说,面色是极度的平静,看不出一丝异常,“人生短短几十年,总还有再见的时候。到时候见面,你跟我说声对不起,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娘俩这辈子没法说也没法记的糊涂账,也就算扯平了。你看怎么样?”
嘉泽见她神情恍惚,面上虽是一切如常,并没有崩溃的预兆,内里却已经存着一种极度的灰心丧气,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他看着却是胆颤心惊,也蹲下身子,伸出胳膊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她的手上。
“姐……”
“姐,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吗?”
“沈嘉文,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吗?我怕……”
嘉文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垂眸看了眼手表,转过身把背脊绷得笔直笔直的,“好了,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想在这里陪陪妈也可以。我先走了。”
她迈开步子,高跟鞋轻轻踩踏着地板,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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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泽却更加担忧她的情绪,连忙跟上了她的脚步,“我跟你走。”
嘉文通知了乡下的老人亲戚,按照他们的说法是带回家入土为安,嘉文则更偏向于火化,直接葬在城里。
母亲风风火火一辈子,骨子里有一种往外拼搏的神,她好不容易走出来,竭尽全力摆脱身上的“土气”,受不了别人说她半点不是,还是待在城里更清净些。
下葬那天,很多人都来了,奶奶顶着稀稀疏疏的银丝,看到黑色的墓碑和上边的照片,颤抖的身子差点跪倒在地,旁边人赶紧扶住了她。
相处了那么久,就是年轻时候婆媳之间有什么龃龉,这么多年来也淡了,此时人一离去,才格外念起了她的好处。
或是一碗香喷喷的红烧肉,或是一锅子浓白排骨汤,一件冬天里的厚衣裳,家长里短可不就是这样,寻常百姓家一辈子也就过了。
“淑兰啊,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心里该多难受啊!”
身穿白色素服的姐弟俩上前搀扶着她,把她扶到了座位上帮她顺气,轻声低语:“奶奶,节哀。”
一个人影从山下匆匆赶来,嘉文看到他的模样,淡然的神情变得阴沉了很多,却没有上前说什么,也不稍加劝阻,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
沈父是个性情中人,遇到事情容易大喜大悲,此刻跪在墓碑前,早已哭得不像样了,鼻涕眼泪黏了一脸,来来去去都是在说自己对不起发妻。
嘉文听了觉得厌烦,正想转身离开,就看到俏丽的女孩苍白着一张脸,从山下跑上来,径直跑往这个方向。
嘉泽眼疾手快,看到她上来,直接跑到半山腰拦住了她,面色不善地说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我知道,可我担忧沈伯伯的状态。我只想陪陪他。”
少年压低了声音,“你恶不恶心,这是我妈的葬礼。”
“我就在这,我不过去打扰你们。”
“你滚不滚!别怪我动粗!”
“沈嘉泽,你是没注意到你爸的脸色吗?他知道这个消息差点伤心欲绝,一夜之间头发白了不少。我就在这里陪陪他,有事我也能帮忙。”
“不必了。”这是嘉文发出来的声音。
她穿着一袭素衣,孤零零地站在高处,宽大的袍子在风中飞舞。
两人抬头看着她。
沈嘉泽看到了她形销骨立的模样,心中钝钝地疼。
秦亦涵只看到了她眼中尖锐的寒冰,像是一柄利刃一样刺进了她的心。
女生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满脸仓惶。
成年后的沈嘉文第一次露出了尖锐的棱角,撕开了所有温和圆融的伪装,她将她的爱憎从故土里翻出来,满身是刺地摆放在别人面前。
“无论我们关系如何,他都是我爸,我叫他爸,而你只是一个外人。他缺了你死不了。这里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我们自有安排,懂吗?”
女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蜡,惨白得毫无血色。
两端【姐弟】 第六十七章
两人的工作都很忙,丧事办完后,过了头七,就拾行李返回s市了。
沈父想开车送他们走,晚餐时间一直在念叨这件事。姐弟俩谁都不接话,只剩他一人在碎碎念。他说了好多,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说明天我送你们走,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
又是沉默得过分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来,两人早已拖着行李离开了。
这个家静悄悄的,仿佛从来没有人去留,没有一丝烟火气。
嘉文回来后,就让自己投入了工作之中。想借助忙碌的生活麻痹自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近期公司内部的意见越发分化,公司成立之初借助的力量终于在这时候显露弊端。
这天晚上,嘉泽难得在六点之前下了班,想着嘉文或许还在公司,离得不远,刚好可以一起回去,就搭上羽绒服,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她的方向走去。
刚穿过大堂,就听见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哎呀,就她那样还神气什么呀!”
“整天冷着一张脸,谁欠她钱了吗?”
“那张老脸谁想看啊。”
两人的声音很大,姿态嚣张且放肆。
十分愚蠢的女人。沈嘉泽只看了一眼,就在心中下了定义。
但是这不关他的事。
嘉泽本想走过去,就听到其中一人掐着嗓子冷嘲热讽:“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不过仗着去总部待了几年,谁知道勾搭上了谁,那些年不是流行什么easy girl吗?一个华裔女子在那种虎狼环伺的环境之下能‘脱颖而出’,短短几年崛起,空降成为中华大区负责人,没点床上功夫谁知道?”
另一个人捂着嘴咯咯笑出了声。
“年老色衰,一把年纪还一副老处女的模样,一看就是没男人敢要她……”
青年意识到这几人在说谁,心中充满了怒火,正要上前给几人好看,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冰凉如水的声音:“嘉泽,你怎么在这?”
几个刚才还在叽叽呱呱的女人瞬间噤若寒蝉,刷得又红又白的脸此时只剩下惨白的神情,一个个局促得跟鹌鹑一样。
青年心中的怒气稍稍歇了,扬了扬唇,露出了灿烂的笑脸,眸子中含着温柔的情意向她靠近。
他今天穿着常见的黑色三件套,里边却搭配了一件深绿色高领毛衫,这点小小的变化给严谨冷肃的商务风增添了一抹亮色,加上那堪比模特的身材和英俊的脸庞,一时之间竟迷住了不少人。
嘉文也有些惊艳于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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