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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端【姐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姐弟恋给我锁死
神恍惚,麻木不仁地地度过了一段时间,而后迎来了公司组织的年中旅行。
往年她并不想参加这样的旅行,她喜欢工作,喜欢规律,甚至一成不变,然而现在她的工作量骤然减少,坐在办公室里,那种无所事事的烦躁感更加明显。
交好的同事都让她趁此机会出去放放风,修整修整自己的状态。她应该为自己而活。
所以她参加了旅行计划,两个星期的日本行。
嘉泽回来后,看到她在拾行李,不安和恐惧如同潮水铺天盖地奔袭而来。
他问她,声音已是颤抖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去日本。”
男人站在门口看她的动作,捏了捏掌心,“去那里做什么?”
“旅行。”
她随口应着,状态似乎有些愉悦,那是一种难得的愉悦,仿佛经历严寒的冬天,看见了春日温暖的阳光。
嘉文从来不是一个耽溺于享乐之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旅行会给她带来那么大的愉悦感。
男人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手紧紧抓着门框,却微笑着说:“去旅行吗?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去玩了,最近正好有时间,也想出去放放风。”其实他忙得快要疯了,公司准备上市,有一堆事情要做,但是他离不开她。
嘉文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公司的年中旅行。”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应该可以带家属?没关系,我们可以自。”
确实可以带一个家属,只不过她并不想。她的这次旅行,未尝没有躲开他的意思。她需要找个地方,慢慢整理自己的思绪。
“不行,不能带家属。”
她拒绝的姿态很强硬,表情极度冷漠,还有些不耐烦,他知道,这已经是她的底线了。再争执下去毫无意义,甚至还会惹得她厌烦和警惕。
某些原则问题,沈嘉文从来不会让步。比如说,她绝对不能忍受别人过分干预她的生活。
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祝她旅行愉快。
“你要去多久?”
“两个星期吧。”
“那好,到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嘉文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几天后,他送她到了机场。机场人来人往,男人拉着她的手,在掌背上落下了轻轻的一吻,低声说:“旅行愉快。”
她展颜而笑,如同冰雪消释,却难以让他开心起来,反倒有某种冰冷的情绪在浸润他的五脏六腑,令他痛苦难当。
“你也愉快。”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嘉文。”
“怎么?”她回过头,有些不解。
“没什么,你走吧。”
“再见。”
她拖着行李,穿着细细的高跟鞋,轻快地踩在地板上,纤细的身体轻盈敏捷,就像是一只小鸟,即将前往远方,去找寻属于她的快乐。
她没有回头。
男人双手插兜,驻足凝望,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检票口处,才轻轻说了声:“再见,嘉文。”
一行人前前后后去了当地著名的佛阁等历史建筑物、领略了独特的绘画之美,听美丽的艺伎在仿唐式建筑中浅斟低唱。
走完繁华的都市,又来到僻静安逸的乡间。
最后一站是在北部的山上。
五六月份,岛国的樱花季早已过了,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潮来临,让北部的气温骤降,山上的樱花竟然开了起来。
同事们纷纷裹上大衣,又是抱怨又是惊喜,拿着相机对着樱花拍个不停。
不是樱花季,游客很少,嘉文爬山有点累,就脱离了队伍,独自在一从开得正旺的粉樱下歇息。
就听到有中国游客在交谈:“我一直觉得日本的物哀文化很……怎么说呢,有点变态。”
“为什么这么说?”
“樱花开得再过绚烂,其实也只有短暂的花期,两个星期就落了。”说话的女人捻起了一片掉落在她头上的花瓣,“日本人的性格中有很极端的成分,或许是因为面对茫茫大海,四面八方的海水扑来,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感觉吧。”
“你是说,孤立无援吗?”
“嗯,人在极端条件下,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就像溺水之人只能选择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不过这根稻草也很脆弱,它也会下沉。”
“你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女人嘀嘀咕咕:“或许吧,谁能没有……但是这终归不是正途,这也是我不太喜欢日本文化的原因。不过,樱花是真的美啊,美得炫目,也有点绝望。”
“你所认为的正途是什么?”
女人仰头望天,看着满树繁盛的花瓣,微笑着说:“爱生活,爱自己。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生活态度,没有借鉴的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嘉文坐在树下,不自觉看向了头顶漫天飞舞的樱花。
绚烂之至,美丽之至,繁华之至。
恍惚间,她看见了一张近乎艳丽张扬的少年脸,如同繁花盛开,如同阳光耀眼,他在朝她微笑,向她伸出了手。
她踌躇了很久,终于只露出了微笑,把手了起来,拒绝了他的靠近。
少年的幻影随着漫天飞舞的花瓣消失在眼前。
这些天她进入了一种异常平静的状态,山中风月之美,闹市之繁华,每走过的一步都能让她静静地沉思。
她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带着一种批判的眼光看待自己的生活。以前的,现在的,以后的,关于自己的,关于嘉泽的。
她不知道这种纠结扭曲的爱是如何产生的,然而,这种爱导致了两人的痛苦,今后也不会有任何结果,这是事实。
“爱生活,爱自己……”她轻轻一叹。
拼命抓住稻草,然而,稻草也有沉陷的危机。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沈嘉文的人生,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来拯救。无论如今的境况有多困难,她都会走出来。
她只是感到很抱歉,拉着他下坠了那么长时间。
这次的出走开拓了她的心境,两个星期的旅行,她还觉得有些不足,跟着团队走,难有所疏漏,便向公司提交了延长假期的申请,她想多走两个星期。
总监立刻通过了她的申请,甚至还主动询问她要不要再延长一个月,紧张兮兮的模样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让很多人担心了。
她走得自在悠然,日本人的英语简直是另外一种语言,然而她也不怕,指手画脚连猜带蒙,也能猜中对方的意思。
她仿佛找到了学生年代的感觉,青春年华时的勇气似乎回到了她身上。
而有的人,却在她的惬意中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之中。
嘉泽用工作麻痹自己,时常忙到很晚才回家。他给她发消息,询问她的情况,旅途中的所见所闻,她却很少回话。
直到两个星期的旅行结束,他主动询问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过了很久之后,女人才给他回了一条信息:
假期延长,归期未定,不必忧心。
她又在骗他,就像小时候那样,说有机会就会回来,转身就忘了他的存在。她从来都不在乎他的感受。
男人彻夜未眠,在客厅里吸了一宿的烟,即将天明之时,把茶几上所有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他又等了两个星期,每天都是一种煎熬,因此人瘦了很多,神不太好,嘉文在机场看到他的时候,都有些错愕于他身上愈发阴郁的变化,却没主动开口说什么。
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中,刚进门,男人就把她压在墙上热烈地亲吻,手也急切地撕扯她的衣物。本書來源于點n加2加q加q點c加o加m(把加去掉吧點改成.)
他眼中疯狂的偏执让她胆颤心惊,她觉得自己是被盯上的猎物。
嘉文推开他的怀抱,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坚定地拒绝了他的求欢。
她坐在沙发上,背脊板得笔直,给自己倒了杯水,垂着眼没有看他,只淡淡地说了句:“坐。”
男人依言坐了下来。
他有一种预感,她在慢慢地离开他。这种感觉让他痛苦不堪。
嘉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微地笑了,笑容中带着一种忧伤,还有释怀,唯独没有对他的怨恨。
“嘉泽,我们结束吧。”





两端【姐弟】 第八十八章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捧着茶杯,思索良久才继续说道:“我近期会搬出去,搬到哪里,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男人用暗哑的嗓音说:“沈嘉文,我不结束。”
“嘉泽,我有自己的生活和选择。我不想否认那段时间荒唐的经历,也没法让你忘记它。只不过,我们都应该向前看,就当谈了一个不合适的人,在适当的时机放手,对谁都有好处。”
“你把它当成是荒唐的经历?”
“是,荒唐,且可笑,就像一个淫乱的梦境。我们都失去了做人的样子。”
“那么。”男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脸上露出笑容,“沈嘉文,你醒吧,我继续做梦,别吵醒我的梦。在你眼中,我虽然失去了做人的面目,总还有这点做梦的资格?”
他说完这句话,立刻转身离开了。
嘉文静坐良久,直到天色变黑,日头西落,才从沙发上起身。她走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手提袋翻了翻,看到了一张名片,她拿起来,让智能管家调高房间的亮度,仔细看了看。
她喃喃念出了名片上的名字:“穆青……”
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人的模样。
黑框眼镜,淡然的微笑,端正却不张扬的脸,一个寻常不会让人注意到,注意到了就难以忘记的男人,一个像白开水一样的男人。
她打了他的电话,两人谈了很久,挂了电话之后,她把心理治疗的预约发给了嘉泽。
“这个地址,明天下班你去看看。”
入睡之前,她看了一遍手机,那边没有回复消息。
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愿意去做这种事。
一切事情都得慢慢来。
她搬出去了,无声无息,只带走了重要物品。
想查她搬到了哪里不是一件难事,她的行动轨迹都是很固定的,每天两点一线。但是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嘉泽冷笑一声,把她发过来的心理治疗预约消息给删掉了。
刺目又碍眼,看着隔应得慌。
他打电话过去质问她,为什么要给他发这种消息。
“沈嘉文,我没病,重申一遍,我没病。”
面对他的歇斯底里,女人显然要淡然很多,“我没说你有病,我只是觉得,我们都应该更加注重心理健康。”
“你认为我的心理有问题是吗?爱上你是种神病是吗?或是神变态?”
“我没这么说。”
“你也没这么想吗?沈嘉文,你敢说你没这种想法吗?”
女人却沉默了,片刻之后,她说:“和一个有丰富阅历的人聊天是很舒服的事,放松心情,就当认识一个新的朋友,把心中的想法向他倾诉,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糟糕。”
“沈嘉文,你的阅历不够丰富吗?我想跟你聊啊,和你聊天我非常舒服。如果我有病,如果你认为我有病,那么就由你来医治好不好?不然的话,你干脆把我关进神病院算了,就像那些拉着孩子去做‘电击治疗’的家长一样。网瘾是种神病,爱一个人也是一种神病。沈嘉文,你觉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他的声音温柔又古怪,像毒蛇吐着鲜红如血的信子,湿漉漉的,阴冷冷的,黏在她耳朵里,无端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嘉文皱了皱眉,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把电话挂了。
没再听到她的声音男人扔了手机,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掀到了地上,捂着脸发出可怖的笑声。
他深深地爱着的人,不仅不爱他,还认为他有神疾病,直接否定他对她的爱,这是什么人间惨剧?他想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惨?
嘉文重整信心回到工作中,把原有的成绩推翻重来,又是联系国内的客户,又是对接海外高校医疗器械研究室,难对生活有所疏漏,一段时间后竟然接到了他的来电。
“嘉文,上次你发给我的消息,我删掉了。”
“嗯。”她忙得没时间理会这些,接电话的时候眼睛仍盯着电脑屏幕看,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我想清楚了,既然你想让我去,那么我就去。”
她飞舞的手指停住了,开始用心思考这句话的意思,许久之后,才说道:“很好,能想通就好。你等等,待会儿我有空重新发给你,当然你有其他想去的咨询处也可以。就当是去谈谈心,聊聊天。”
他好像很快乐似的,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好啊,我等你,一定不能失约。”
挂了电话,嘉文稍稍松了口气,捏开衣领休息了片刻。
事实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唯有寄希望于时间,时间这味良药,可以治愈一切伤痕,至于感情越来越疏远,也是种无可奈何之举。破镜重圆,是一件不能的事。
嘉文最近也在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状况,所以见到穆青的次数变得很频繁。
两人往往不是在心理治疗医院见面,而是在酒吧里,或是在咖啡厅,或是一起出去吃饭。
穆青是一个能让人感到舒服的男人,或许是因为学心理的关系,他对人的观察简直到了细致的地步。
嘉文问他:“是不是我在进入酒吧的那一刻,你就开始观察起我了?”
“职业病,会不会觉得冒犯?”
“你们心理医生,是不是像汉尼拔那么厉害?扫一周,就像x光似的把这个人扒得一干二净?那还挺可怕。”
穆青脸上的微笑微凝,他肃着脸,“那不是观察,那是犯罪,带着作弊器的犯罪。在国内,汉尼拔不是心理医生最大的误解,江湖骗子和算命先生才是。”
嘉文最近心情好了不少,闻言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两人聊着天,嘉文不把话题扯到了嘉泽身上。
她犹豫了一下,才问男人:“最近……是不是有个青年去找你了?长得很出色。”
“沈嘉泽?”
“嗯。”
“你弟弟吗?”
“我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该如何界定,你也大致知道我们是什么情况。不说这个。你觉得……他的神状态怎么样?”
面容淡然的男人罕见地皱了皱眉,微微摇了摇头。
“抱歉,我现在还无法下判断。即使是下了判断,我也不能和你说。做人还是得有一点点职业道德,咨询者的心理状况我们不方便透露。”
嘉文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喝完咖啡,即将分离之际,嘉文说:“穆青,你帮了我很多。如果没有你,这段时间或许不会那么容易过。谢谢。”
“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她捧着咖啡杯,犹豫了片刻,脸上露出略微哀伤的笑容,因此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她的声音也低沉了不少:“也帮帮他,尽量帮帮他。他还那么年轻,人生顺风顺水惯了,遇到一些挫折容易想不通,人也容易钻牛角尖……帮帮他,好吗?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嘉文,他的路他自己会走,无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事情会变成这样,不是你的责任,你的负担太重了,长时间被内疚这种负面情绪绑架,会加重你的心理负担。”
嘉文摇了摇头,双手不自觉绞紧,“穆青,你不了解……请你帮帮他。”
男人镜片后的眼睛闪过光芒,稍纵即逝,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好。”
只回答了一个字,却坚定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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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端【姐弟】 ρō-18.Cοм 第八十九章
穆青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男人。
从沈嘉泽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开始,就在心中下了这个判断。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平淡得近乎白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男人,却引起了他极大的警惕。
那根不知何时存在于他心中的弦骤然紧绷,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画面中人影散乱,面孔模糊,场景不明,来来去去凑不成完整的信息,唯有一点是肯定的。
穆青非常危险。
他带来的威胁甚至超过了柏修然。
嘉泽不知道为何会心存这种想法,只在心中暗自提高了警惕。
穆青见他进来,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说道:“请坐。”顿了顿,经过仔细的观察,他又说道,“你怕我。”用的是陈述句。
嘉泽扬了扬眉,大喇喇地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抱胸,两人呈对峙状态。
“我为什么要怕你?”
穆青把手搁在桌子上,思索片刻,微笑着说道:“眉毛上扬,眼睛睁大,瞳孔却缩起,嘴角不自觉下垂,脸部肌肉略微痉挛,还有你的坐姿,分明是想离开,却硬生生被你克制住了。你在害怕,并因此产生莫名的愤怒。”穆医生顿了顿,眼中带着困惑,“我们有见过吗?”
嘉泽嗤笑出声,靠在座椅上,翘起了腿,“果然是业内颇有盛名的心理医生,那么,穆医生,你能看出,我为什么会怕你吗?”
“抱歉,恐怕没有这份功力。”
“那么,你能看出,我得的是什么类型的神疾病吗?”
“抱歉,恐怕也不行。”
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以这种针锋相对的局面场,或者说,是他单方面针对穆青。
倒显得自己很小气,且无理取闹。
第二次,他拾好了自己,穿着笔挺妥帖的西装,打好领导,把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才到了治疗室。
他将自己的厌恶和轻蔑掩藏得很好,明面上是得体的姿态,菁英人士身上所具有的那种假惺惺的做作,故作圆融的大方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脸上的每一丝笑容无不完美。
虚伪得令穆医生一眼就看了出来,毫不力,不过这次他没有点穿。
而是像一个不带任何私人情绪的心理医生一样,不慢不紧地进行他的工作。
穆青确实是一个高手,就连嘉泽这种对他极度戒备的人,在和他的闲谈过程中也会偶尔放下警惕之心,甚至还会产生难得的轻松感。
多讽刺,他能从这样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轻松感。
他知道这个人在通过聊天套话,但是他不在乎。随便吧,无所谓,他爱嘉文这件事,根本不需要隐藏。甚至还想通过这种挑衅的方式,让面前的男人明确知道自己的底线。
两人聊了一段时间,穆青放下了笔。
嘉泽笑着问他:“穆医生,我得的是什么病?病严不严重?需不需要进神病院接受治疗?不过我的生意现在很忙啊,公司快上市了,企业家形象上不应该出现这种负面信息,吓到了投资者就不好了。”
在自然界中,雄性生物有时候会通过各种方式展现自我,通常来说就是秀肌肉,让那些企图侵犯他领地的动物有所意识。
其实有些可笑,和女人的搔首弄姿没什么两样。当然,陷入疯狂嫉妒的男人是完全不在乎这种不体面的。他只想让任何侵犯他领地的人滚。
穆青摘下眼镜放在一边,他近视的度数本就不深,因此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眼镜的辅助。
他拿起心理诊断书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疏漏之处,片刻之后才抬起头看了看满脸虚伪笑容的男人。
他真的,和嘉文一点都不像。外貌上,性格上,思维方式上……没有一点是相通的。
“你没有病。”男人淡淡地说。
嘉泽耸了耸肩,“是吗?我姐……我爱人认为我有病,所以把我送来这里了。”本書來源于點n加2加q加q點c加o加m(把加去掉吧點改成.)
“初步诊断,确实没病。”
“好吧,我走了,你记得跟她说一声,我没病,反正你们也认识。比起我的话,貌似她更信任医生的话。女人有时候就是自以为是,她还偏说是第六感。”说到最后,是伤心愤怒还是嫉妒,他已经分不清。
“沈嘉泽。”男人清淡如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成功止住了脚步,“如果一个人的心理问题已经到了‘病’这个程度,那么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讨论意义了。我会立刻让你住院治疗。心理健康状况是一座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的状态确实有些问题。”
“你是说,如果不治,那么会变成病?”
“是。”
嘉泽转身,双手放在裤袋里,斜眼看着他,“多么可笑,我没病,为什么要治?我现在怀疑你被竞争公司买来陷害我了,只要这个消息放出去,我的上市计划就可能破产。一个神病企业家,做出什么疯狂的选择都不为过,谁会信任他呢?”
疑心病确实很重。
穆青不理会他气急败坏的污蔑,继续追问:“那么,你能控制住自己,不去伤害她吗?”
嘉泽从鼻子里哼出冷笑,“你在说什么屁话?我爱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害她?你在她面前也是这么污蔑我的吗?你可真卑鄙。”
穆青直接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向前倾,淡然如水的男人此刻竟产生了强烈的压迫感。
“前段时间,她差点陷入抑郁症。”
穆医生看着眼前的青年脸上不屑轻蔑的神情变成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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