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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破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木阳

    女子听出了唐秋梨的嘲讽,不予理会,平静说道“罗王为尊,我为阎罗鬼殿之鬼使白差。”

    “哟,你叫鬼使白差,那就是还有个鬼使黑差咯”唐秋梨戏弄道。

    “你说对了。”一道声音从林间响起,一名男子飞身而来,立于唐秋梨跟前。他黑衣飘飘,脸戴一幅黑色面具,头戴一顶黑色上官帽,上官帽上书“天下太平”。他双手乌黑无比,同样也是手持一条鬼鞭。那男子补充说道“鬼使黑差在此。”

    唐秋梨见状,眉头微蹙,看这二人,着装诡异,来者不善。她问道“你们在此拦我去路,意欲何为”

    鬼使白差说道“我等追踪多日,只为了你手中的阎罗青伞。罗王只对尊师有些兴趣。于你,他说了,你可自行来去。”

    “好大的口气。这伞是我抢的,你说拿走就拿走可有经过我的同意”唐秋梨说罢,冬剑直指,便是要上前厮杀。

    鬼使白差冷冷一笑,说道“你在阵法之中已耗了许多内力,你觉得此刻还能是我二人对手么”

    唐秋梨一愣,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一直尾随,今日方才出现,是见她势单力微,于五行阵中已消耗许多内力。果然是狡猾多诈,趁人之危之徒。唐秋梨怒气横生,说道“阵法之中消耗内力又怎样我一样可与你们一决雌雄。”说罢,唐秋梨仗剑身前,做好了决斗的准备。

    鬼使白差轻轻一笑,说道“你想与我们打,我们还不愿。”说完,她收了神鞭,将右手相思铃对着唐秋梨轻轻一晃。

    一道清脆铃响飘浮林间,那铃声干净透亮,犹如天籁。唐秋梨听闻铃声,只觉得身心疲惫,而后眼生困倦。她眼皮越来越沉,不觉间闭了眼。

    脑海之中,她见一片花丛无边无际,无数鲜花绚丽盛开。红的、白的、粉的、紫的,五彩斑斓。

    她闻见了一阵花香,花香甜润醉人。唐少橙沉醉于花香之中,身子不由得前倾,倒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灵狐缓步靠近唐秋梨,它身子圆圆滚滚,神情散漫,打了打哈欠,走到唐秋梨跟前。它伸出利爪,在唐秋梨脸颊上挠了挠,而后伸出舌头,在她脸上舔了舔。这灵狐,正是岁岁。宁山一行它被唐秋梨塞进包袱,挂在马侧,受了颠簸之苦。进宁山前唐秋梨特意将它放进林丛,便没了踪影。有些意外,它竟独自进了宁山。

    唐秋梨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




客栈
    唐闲与夏依依各自下马,入了。

    这一间山野,位于宁山以西,极其偏远,却也有过往客商,在此歇脚。

    简陋,只有两层。上层为客房,只有六间,下层为客堂,方桌六张。店内跑腿的小二,有六个。的名字,也有些意思,名为“六间”。

    客房不多,过往客商,如要歇息,便要早些到柜台登记。宁山以西路段,虽道途崎岖,然商旅过往,游侠来去,也有些生意。于是账本,日日客满。更有往来路人,不能入住者,不愿露宿山野,的马厩伙房,也是凑合。

    虽小,却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尚富,不惧贵,不留铁姓,不欺客,不二价,不闭门。”“六不信条”雕刻于柜台,让人一目了然。

    内有掌勺后厨一人,伙计六人,掌柜一名。六名伙计皆是勤快,给客官端茶倒水,面带微笑,殷勤至极,轮流守夜。掌柜的精于数算,手持一把铁算盘,账房数目,分毫不差。而那掌勺后厨,无人得见,却是手艺精绝,南北东西菜肴,他都做得。更是精通一道清蒸鲈鱼,鲈鱼鲜美,酱汁沁心,食客无不拍手叫好,堪称世间一绝。

    传闻有当朝权贵宗王府小公子,偶游此间,夜黑风高,投宿店中。然客房已满,马厩伙房,也是满席。小公子不满,仗势欺人,强迫掌柜腾客房于他。掌柜不愿,小公子强横,竟是出手殴打伙计,而后强逼客人退房,夺而据之。掌柜的心怀愧疚,向客人连声道歉,独自守店,让自己的房间予客人。

    一夜过后,宗王府小公子,竟是无端惨死于之中。其受割肉之苦,身上一百零八处伤口,处处半寸之深。地上血流成河,死者面部狰狞,死相凄惨。然手持利刃,下此黑手者,却非别人,而是他自己。官府前来,反复验尸查看,确认也是自杀。好端端地王府公子,竟是一夜之间割肉自杀,想想也是诡异。

    宗王府小公子自杀之后,风声传出,说是这六间为天罡地煞之府。纵是皇帝贵胄,也不得越矩犯煞。否则,天罡地煞诸神恼怒,轮番附体,各令其割血肉一刀,直至魂消身陨。

    由是往后过客,心生敬畏,均是安分。有客房者入住客房,无客房者马厩伙房,也是凑活,规规矩矩,再无人敢无端生事。自此,经营,皆是太平。每每官府之人到此,也是收了官威,怕逞一时之勇,命丧黄泉,他们中行事,也乖巧安分。

    一伙计,见唐闲与夏依依走来,笑语盈盈,上前牵了二人手中马匹,送往后院马厩。另一伙计上前招呼,带唐闲与夏依依入座。唐闲与夏依依挑了里座,径直入席。

    伙计在旁拿汗巾擦拭座椅、桌面,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唐闲入住前,听得只有六间客房,他说道“先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吧,两间客房。”

    伙计听罢,脸色立时犯难。他说道“客官,我们这一共就六间客房,你们两便占了两间,那其它人可怎么住啊”

    唐闲环顾四周,见六张方桌虽未满座,但桌桌有人,且都是男子。如若他与夏依依各自一间客房,客房确实不够。唐闲为难,看向夏依依,眼神之间,像是问询。

    夏依依会意,脸蛋一瞬彤红,她低头,小声说道“我听你的。”

    得到夏依依的许可,唐闲便作了主,他说道“我二人一间客房。招牌酒菜,都端些上来。若是没有,炊饼碗面,也是可以。”

    伙计应诺,汗巾搭在肩上,自去伙房奔忙。

    不多时,伙计端了饭菜,快步过来。一道红烧肘子,一道葱油焖鸡,一道翡翠白菜,一碟子花生米,一壶酒。菜品上齐,伙计说道“客官请慢用。”

    掌柜的从楼上下来,伙计见他,向他吆喝,“掌柜的,二位客官要客房一间。”

    掌柜的点头,见唐闲二人正准备用膳,到柜台取了纸笔,过来登记。

    掌柜的仔细端详唐闲半晌,问道“少侠高姓大名”

    唐闲抬头,只见眼前掌柜面容枯瘦,已是年过半百,却是慈眉善目,看着可亲。唐闲说道“在下唐闲,闲云野鹤之闲。”

    掌柜神色微变,连连点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在册中写下姓名,接着问道“姑娘呢可否告知芳名”

    夏依依停下手中夹菜的筷子,说道“我姓夏名依依,依山傍水之依。”

    掌柜听罢,拍手叫好,说道“好名字,少侠与姑娘之名,都有意思。”说完,他低头,将夏依依的名字,也记在册中。记完,掌柜的又问道“二位在此只住一晚”

    唐闲点头,说道“只一晚。”

    “客官可是要去往西城以西的云山”掌柜的看着唐闲问道。

    唐闲抬头看向掌柜,脸色一变,没有答话。

    掌柜的知道自己多嘴,急忙打住话茬,说道“老夫多嘴,还请客官见谅。”他拿着账册,缓步离开,回到柜台,埋头算账。

    唐闲身旁,有一江湖侠客埋头买醉。他不过而立之年,身后背着一把宝剑,头发散乱,衣冠不整,面前杯盘狼藉,酒壶倾倒,竟是美酒流了一地。他沉沉趴在桌上,似是已醉,却还是右手左右晃动,找寻酒壶。

    唐闲看向这人,未见其容,只见其贪恋美酒,竟如酒鬼一般,看着也是好笑。

    一夜宿眠,次日起早,唐闲与夏依依付了银两,牵马准备离开。掌柜的目送,让伙计将马匹牵出。那飞泸、流香,经过一宿修整,神采奕奕,已恢复神骏之姿。唐闲拍了拍流香马,对马说道“也倒腾了几日,你回宁山找她去吧。带她回山,途中切莫停留,也别带她来找我。”唐闲松了缰绳,那流香马会意,缓步向前,而后回头看了看唐闲。唐闲对它点头示意。那流香马迈开了步伐,不多时飞奔而去。

    唐闲看着流香马飞奔,消失在道路尽头。他回头,眼神一扫而过,只见飞泸马鞍处多了一个包袱。

    唐闲不解,手唤掌柜,问道“马中包袱是何物”

    掌柜的躬身行礼,说道“包袱是老夫的一位朋友留予少侠的,少侠不要多问,只管拿去,打开时自知缘由。西行之路漫漫,还请少侠珍重。”

    唐闲听出了掌柜言语里的意味,不便多问。他牵马,与夏依依缓步离开。

    昨夜那买醉的酒鬼,今早见了唐闲容貌,当即跑去伙房泼了一盆子冷水醒神,而后竟是整理好了衣衫,滴酒不沾。他端坐在方桌上,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盯着唐闲。唐闲牵马走后不久,他从坐席上起身,竟也向西而去。



铁骑 上
    一大早,有一路人马自西城城门而出,骑马沿官道向东飞驰。这路人马,皆是身穿官服的衙役。为首者是西城赫赫有名,外号“铁面捕头”的凌孟启。他不过弱冠之年,五官精致,长相甚为俊俏,却颇似女子。其面色细润,唇红齿白,一身官服也难以掩盖身上的秀气。他为人果敢干练,屡破奇案,师承江湖,通吃黑白两道。

    身旁的蓝衣捕快疑惑不解,不知大清早骑马带人出城,这是为何,“凌捕头,我们急匆匆地出城,这是要去哪”

    凌捕头紧握手中包袱,侧脸冷冷看了一眼身旁的捕快,不作言语。

    那捕快心领神会,跟了凌捕头几年,自知他做事一向不让人多问,于是咽下话茬。

    半晌,凌捕头知道弟兄们心头疑惑,解释“有逃犯逃窜西城地界,东川王密函县太爷,着我等倾力擒拿。”

    蓝衣捕快更是不解,东川王赫赫威名,权倾朝野。麾下大公子,更是常年驻守边关,手握重兵。有何逃犯不能自己擒拿,竟要密函出动西城衙役蓝衣捕头细思,那逃犯必定开头不小,而且定是颇有些手段。蓝衣捕头见凌捕头不再言语,也不便多问,只得快马紧随,待擒获逃犯,再作细查。

    那青衣剑客、白衣少女、黑衣和尚,自凉州城而出,骑马直逼西城。阎罗鬼殿发出江湖令,东川王府刺客二人即将逃窜西城,如有人能将其擒拿,除却王府赏银,阎罗鬼殿再出五万白银。江湖令在江湖中闹腾的沸沸扬扬。原本王府刺客一事,因东川王回京,暂且搁置,却莫名其妙旧事重提。一时间江湖人争先相告,奋勇向前,陆续向西城赶来。

    西城一带,原有的江湖流寇、山贼土匪,听闻此消息,拿着画像,设哨岗整日巡逻周边,意图擒拿刺客,好拿了王府与鬼殿的赏银,逍遥余生,快活半世。

    青衣剑客、白衣少女、黑衣和尚快马扬鞭,向西城疾驰。他三人得到的情报更为准确,王府的刺客抵达西城的只有唐闲一人,正与王妃夏依依在一起。而对于王妃夏依依,江湖令中只字未提。青衣剑客柳亦尘与白衣少女陈宛雪感觉事有蹊跷。鬼殿江湖令与先前的王府诰命,有些不同。似是刻意隐藏了刺客与王妃在一起的事实。这倒让人费解,难道王府此次是不顾王妃的安危了么柳亦尘与陈宛雪不敢妄加猜测,只好先行到西城一带,找寻到唐闲与夏依依再说。

    黑衣和尚出了凉州城便一直破口大骂。“他奶奶的,竟是隐藏一月有余,让人好找。待我逮住那姓唐的,定要把他五马分尸,剁成肉泥。”和尚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火气颇大。唐闲与夏依依秋河消失无踪,害苦了这黑衣和尚,一个月来,他为了寻找唐闲一行的踪迹,日日山野、城镇骑马搜寻。马倒是还没瘦,他却因心火上头,山野奔波、茶饭少进,瘦了十斤。这笔冤枉债,纵使唐闲不认,他也要扣到唐闲头上。

    青衣剑客与白衣少女听罢,也觉好笑,三人凉州城停歇本是惬意,只是这大和尚坐立不住,非得骑马四周寻找。倒腾着瘦了半圈,倒也怨不得旁人。

    那黑衣和尚俗世诨名叶嗔,其崇尚武斗,脾气暴躁。虽是出家人,却只是担了出家人的名头,不为出家人之事。晨钟暮鼓、诵经礼佛、庙宇朝拜,于他无关。他自是喜欢酒肉,留恋烟花之地。和尚虽名和尚,却是个花和尚。黑衣和尚先前于麓湖寺出家。不出半年,竟是连破佛门酒戒、荤戒,于是受了寺院处罚,被赶了出来。

    大和尚出了寺院,没了方丈与众师兄弟监管,更是无法无天,整日流连忘返于烟花之地,还仰仗佛门习得的一身武艺,好勇斗狠,出手连杀几名江湖侠客,由是闯出了“武僧”的恶名。大和尚本就犯酒、荤之戒,而今又添嗔戒、色戒、杀戒三戒,佛根尽断,自是难再回头。他也自知此生屠刀难放,与佛无缘,却还是身穿僧袍,每每心烦意乱时手捻佛珠,以慰心安。

    那青衣剑客柳亦尘也有些来历,其为铁水门之后,自小在江湖游历。一把长剑浩浩然,宝剑出,敌毙命。一剑封的美誉来自此间。他近年被一剑阁招揽,做了一剑阁上宾。入一剑阁后,柳亦尘独自执行暗杀任务,皆是剑出封喉,血不沾衣。

    白衣少女陈婉雪,来自南蜀之地。其陈氏宗族,于蜀地声名显赫。王府有意招揽,陈氏宗族望风归附。而后,陈氏一族派出了这宗族中最为出色的代表,于东川王麾下效力。这陈婉雪,虽是天生丽质,有倾国倾城之貌,却习惯江湖风雨。东川王知她是江湖儿女脾性,便让她听命于管事贺老。她年纪尚轻,却是不作多问,每每王爷有命,皆是奋勇效力。在东川王麾下一年,也替东川王解决了不少麻烦。

    她喜好夜间杀人,手中一把宝剑,白光泛过,却是来去之间无踪无影。待到敌人察觉,她已是到达身前,以剑抵脖。如此身手,堪称一绝。纵观江湖,少有人企及。

    三人从毒刺客白琉言口中得知,唐闲替夏依依疗伤,已是受了重伤。不由得心生欢喜,看来西城成擒唐闲,不在话下。三人策马,不敢停歇,径直向西城逼近。

    西城一带,江湖侠客,颇有异动。不止大和尚、柳亦尘、陈婉雪,还有先前王府之中其它侠客,听得唐闲逃遁西城的消息,也纷纷启程,向西城奔来。西城周边,不多时野店客满,侠客游走,皆是寻找唐闲之辈。

    有瞎子拄着拐杖,沿着官道向西城走去。他骨瘦嶙峋,衣衫破烂,发须皆白,双手手腕处各有一道长长的伤痕。他的脸上还有一道剑痕,剑痕从额前划过,掠过他的右侧瞎眼。他缓缓走在官道之中,却是神采奕奕,面带诡笑。没有人知道他来自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他去西城做什么。



铁骑 下
    一辆马车在众江湖侠客护卫下,缓缓前行。坐在车驾之中的,是王府的管事贺老。他闭目端坐于车驾之中,面无表情。车队一路向西。唐闲逃窜西城一事,他已知晓。此刻西行,正是赶往西城,主持大局,擒拿唐闲。

    王府声名不可辱,侮辱者,纵天涯海角,也不能放过于他。小小游云门,江湖流派,王府并不放在眼里。贺老预感,西城一行,必定能将这上门强抢王妃的游云门人唐闲绳之以法,把王妃夏依依带回。想到夏依依,贺老一瞬迟疑,离开秋城前,二公子特意交代,务必护她周全。然擒拿刺客,刀剑无眼,谁又能保证更何况贺老想起了另外一事,睁眼叹息,“别怪老夫心狠,一切皆是命数。生死无常,自求多福。”

    护在车驾左右的,是王府的四名玄甲骑兵将领。其作为王府势力,护卫王府管事安全。车队前后簇拥的一众江湖侠客,来头颇多。内功大成者有一剑阁执事厉风阳,外功大成者有折骨手王天元,剑法高超者有无名游侠李仙九,刀法精湛者有西域刀陀。其余诸人,有来自名门正派,有来自山野偏门。这些江湖中人,大多是冲着赏银而来。王府与鬼殿的重赏,让众人冲昏头脑,心中跃跃一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云河一带盐帮,秋河一带漕帮,凉州一带马帮,听闻了王府与鬼殿的江湖令,虽不了解情况,但一听有赏银,也齐齐率领帮众,向西城赶来。

    离开客栈后,客栈掌柜放于飞泸之上的包袱,唐闲拆开,内中有一封书信,白银一袋。白银之多,足有五百多两。西行之路漫长,盘缠已是足够。

    走在山道,唐闲察觉到了周遭的怪异。近日翻山越岭,所遇的几波山贼土匪,皆是拿着他与秋梨的画像,守立山头,严苛盘查。唐闲为避人耳目,没有大开杀戒,只是打晕了山贼土匪,穿道而行。

    夏依依坐在马背上,唐闲牵马徐行。原本可以纵马驰骋,但前几日夏依依莫名犯了呕吐之症,但凡稍有颠簸,便腹中难受,呕吐不止。唐闲给她号脉,确认她是受了些风寒。为避免她过于难受,唐闲放缓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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