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未知
小腿处被泥浆溅得粘腻冰凉,他自小王公贵族堆里长大,最受不得便是装容不洁,可是这会儿竟破天荒的没有发火,低头俯看着那女人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样,似乎这一夜来的沉闷都陡然消散了不少。
“你去,帮帮他。”玄柯转头,对着马后红衣小兵冷冷发话。
“哦……啊?……是是。”小魏小嘴儿撇得老高,十分的不乐意。好容易有机会陪将军出来散散步,半路上却被这丑女人挡住,真真讨厌。讨厌,爱装的女人最讨厌!
小方巾拼命擦着白脸蛋,斜眯着青娘那土里吧唧的糙布青衣,满脸嫌恶地扭着p股走过去。脸上谦恭笑着,心里头却在骂:长得不好看就算了,还屡次三番勾引这个勾引那个,亏大将军连梦里头都叫着你名字,要不要这么恬不知耻啊?
说是去帮忙,只那小细腰小翘臀的,哪里有什么力气?哼哧哼哧推了老半天,车子没推出来,倒把川儿干净小裳上溅了一排的泥。
“打你。”川儿生气了,他可是最爱美的呀。从筐里捡了根筷子扔过去,嘟着红润小嘴,小眉头皱起来,凶巴巴。
“哎哟,打人了呀~~嫂子,您也不管管,人家这样好心帮你……”小魏不高兴了,车把子一甩,摆着腰就要走人。只那小肩膀一歪一歪、p股扭来扭去,却反倒把青娘生生撞了个趔趄。
满地的泥浆眼看就在眼前。
要死了,怎会有这样恶心的娘娘腔?青娘脚下一滑,赶紧地闭上眼睛,她的月事可还没完呢,这冷趴趴的摔下去,可不得湿一身?
却横空伸出来一只长臂,在腰上紧紧一裹。像是有无穷的力气,只轻轻一拖,青娘便双脚腾空扎进了一面滚烫怀抱。
温热的触觉直烫进骨髓深处,熟悉的生猛气息又袭进鼻端。青娘莫名红了脸……奇了怪了,这个男人,他不是很讨厌自己嚒,还要扶我做什么?
她的脸贴着他精悍的胸膛,近得都能听到砰砰心跳,骨头又开始发软,身体没力气?
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第 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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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贴着他精悍的胸膛,近得都能听到砰砰心跳,骨头又开始发软,身体没力气呀。合欢那样的毒,你越逆着它,它便越翻倍地侵蚀你。去年她忍了,今年也忍过去,然身体对男人的敏感却是越发地夸张了,碰一碰都软个不行。
可是大将军你是睡着了么,腰上的手还不松开……一会可莫要怪我又发/春/勾/引你。
“谢谢啦。”额间抵着淡淡胡茬,着实心痒得难忍,青娘咳了咳嗓子,假作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只小嘴儿才张开麼,却忽地擦过一抹温热薄唇。热而柔软,转瞬即逝,明明快得还不及一秒呢,浑身却如荼毒蚀咬一般生生颤栗起来……
该死,我竟然、竟然主动亲他了!呸呸,那个怪不垃圾的冷疙瘩!……喂,这次你可赖不得我!谁知道你在偷看我呐,不然我抬头也够不着你的嘴。
青娘扭过头,眼睛看着小板车:“呃……这马儿好高啊,我头都晕了。”
“将军,该回去啦。”马下小魏不满地跺脚,竟然亲/嘴了!一双小眼睛拼命s杀着青娘胸前丰润。讨厌讨厌,有胸的女人最讨厌。
“唔……”玄柯一瞬恍然,只才抬起头,那抹无骨的柔软已然从胸膛滑落下去。
唇上淡淡余香残留,手心却已空落无痕,一时刚毅的俊容颇有些恍惚……原只是见她跌倒,惯性将她一揽罢,却不知她的腰身竟是那般软,软到他忍不住又陷进那个红色迷蒙的孽欲之梦,以至于,就让她那般轻易地……
掩饰着自己的失神,玄柯低下头俯视马下青娘,试图从她容面上寻找些什么。只那娇小的女人两帘长长睫毛颤动着,一弯樱/唇倔强微抿,竟是看也不看自己,万般安静而淡定。
分明刚才都已察觉她愈加起伏的呼吸,此刻又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与自己生分。
“谢将军,告辞了。”
你看,连声音都恢复得这么迅速,她到底是有多少的城府?
就好似走进了迷魂阵,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个的她是虚,哪个的她才是实。
该死,真不该一时可怜她……玄柯一时懊恼升腾,低沉着磁性嗓音,冷冷道:“是要去哪里?”明明是问句麼,这样的口气,听起来却像是质问了。
可不能怪他呀,堂堂领军千万的铁血大将军,哪儿习惯得了被女人屡屡这样的冷落与忽视?
“不是要走么?先把这些东西拿镇上去卖掉,存些盘缠呐。”青娘吐了吐舌尖,低头揩着鬓间的发丝,挡住微微发红的脸:“这路呀,将军以后该着人修修了,这样多坑的。”
说着就眯着眼睛,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从他身边岔开来。再不走,又要发/春了……她可不想到了最后还要被他看轻。
哦哦~
小魏表情万分纠结,将军昨夜一晚没睡,原来是因为这个呀……该死个女人,如此诱人的铁血汉子记挂着你一雀斑娘,身在福中不知福就算了,还跑什么路?死在半路算了!
却是个擅长拍马匹的角色,心里头讨厌着,嘴上还是甜丝丝道:“呃,大冬天的,嫂子真是……要去哪里啊?”
这话却是两个人同时在问呢。一个问在嘴上,另一个却是问在了心里。
……竟然不是在装,竟然是真心要走么?……这般着急做甚。唇上的柔软像是毒药一般,早已将将渗进了心里,玄柯没来由的空落起来。
“天大地大,随便走去哪儿都可以不是?你们将军不喜欢我,我就不留这儿讨人嫌了。”青娘抚着软软的腰,声音也是软趴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你们将军不喜欢我,我就不留这儿讨人嫌弃了”
原本万般反感着她,这一刻听起这话,却觉得十分逆耳……更或是莫名的冤枉。玄柯伸出碧血寒刀,拦下板车把手:“不用去镇上了。你的这些,我全买下。”
分明一脸冷毅轻蔑,言语却很有些没了底气,仿佛没有把握会不会被拒绝。
青娘狐疑抬头,清冽的眸子向马上将军淡淡一撇,什么表情呐?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眉头却偏锁成个川字,冷峻的眸子深处竟似十分落寞……有没有搞错,这样一个冷傲的男人也会……
忽地哧哧笑起来,啊呀,她算是明白了!
可千万别怪她坏,她虽不多见男人,却是自小在那个地方听多了妖精们的驯爷经呀。男人么,都是奇怪的动物,越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越是如此,你但凡巴巴的觉得他好,千方百计地赖缠他,他便万般的看不起你。即便你美得似神仙,在他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但凡你哪日再不惧他、不屑再看他一眼了,他又忽然各般不适起来,仿佛总要与你挑出些什么话头来,方才能心安似的。
比如眼前这位……哦呀,这个发现真真有趣。
“谢谢将军的照顾呀,这些我已然答应卖给别人了。”青娘暗暗抿了抿坏笑的唇,挑开推着板车的刀自顾自走了。腰啊,软趴趴得没了骨头,却偏要执拗地将虚浮脚步迈得款款如风,头也不回,决绝极了。
“一、二、三……”心里默默数算着,“五、六、七……”,够啦够啦。
转过身,抬手轻呼:“喂,你等一下。”——那徐徐前行的魁梧背影果然立刻顿住,竟然是丝毫不迟疑的。
嘿,原本还有些没把握呢,竟是真的猜对了……将军呀,你原也不落俗套呢。
仿佛早早也在等这一唤似的,玄柯握住缰绳,难得好脾气地调转了马头。
“什么事?”声音低沉,看不出什么喜怒,见青娘不语,似踌躇了片刻又自顾自道:“后日有大雪封路,你母子若是不便,我可派人护……”
只那话尚在口中盘旋,一抹冰凉却袭进掌心,有女人清冽嗓音不温不冷地打断:“还你古玉,以后不欠你的了。”冰凉的指尖才从腕处滑过,说话的却已软趴趴转身走掉了。细腰款款,回眸浅笑,无限风情……不对,分明是绝情。
英武的震国将军一刻间忽然莫名惆怅——该死,从此誓不要再记起这样一个妖妇了。
小魏咳了咳嗓子,很有些义愤填膺:“将军……该走了。”
“唔。”淡而低沉的回应,然后便是马蹄子寂寥的“咯噔咯噔”声逐渐行远。
啊呀,真爽啊。几步外青娘偷偷勾起嘴角笑,总算争回一点点气了。方才分明察觉他粗糙的掌心有握住自己的一瞬冲动呢~都什么世道了,难道他竟然还以为一吻可以定相思么,呵,好不单纯的男人呀……
好像也没昨天那么生他的气了。其实说起来,这倒是个难得的好男人呢,女人贴着他他都不乱性,惹恼了他也不见他发脾气;即便是赶自己走,也把路费什么的亲自送过来……若然从头遇见,倒真适合用来相守呢。
……
算了算了,这次算我故意勾引你,我不对啦。将来若还有机会见面,请你吃海鲜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亲们,尘子顶锅盖来啦~~章节补全咯(》w_
我与娘子在床上的故事 第 7 部分
“诶诶,爷、爷啊,小、小的回来了~~”人群外传来弱弱回应,小魏缩着脖子躲在后头探了探脑袋,那副忐忑模样,仿佛靠得近了,自己就要变成方才那个被拖出去的女人。心中真后悔一时嫉妒报了这个信,早知道不如窝在将军身边当一辈子j细呢,反正大哥也不能跑进去抓了他出来。
“哼,还知道回来!……你说的就是她?”飞鹰斜觑了一眼,复又低头扫向青娘,淡淡雀斑的瓜子脸,睫毛长长的,一副软弱不堪之容,丁点特色也没有嚒……可惜呀,你的身体出卖了你。
玩过的女人千千万,这方面可不比向来不近女色的大将军愚钝,那眼睛毒得只一眼便能看穿女人内里,装得再像又如何?……想不到荒郊野岭的,竟然还藏着这般尤物,呵呵。
飞鹰咧开嘴大笑,苍涩的嗓子好比外头纷飞的大雪,听一听都能起来一身j皮疙瘩。
分明见他眼里一抹精光掠过。青娘赶紧垂下眼睑,低眉顺眼的,脊背勾得越发低了,巴不得自己现在瘦得前胸贴后背才好……还搞不清状况呢,该死的合欢你可千万不能胡来呀。
“真的是她!整个大营里人人都知道,将军不贪美色、也不贪地位,就偏看上了这土包子女人!……小的也想不通呢,长得还不如小的俊俏,怎生的那将军就偏偏看上她,可是就、就这样的……将军连梦里头还叫她着名字……”
害怕老大不肯相信,下一秒便宰了自己,小魏急急辩解着,只小嘴儿吧啦啦,却忽见那独眼里杀气弥漫,赶紧“趴”一声合住嘴。
飞鹰狰狞的脸颊浮起一丝淡笑,y阳怪气道:“呵呵哈,你倒是对他印象很好……很好啊,那送信的差使由你亲自代劳好了。老二,绑票的信可是写好?”
“呃……爷、爷饶命!小的不敢、万万不敢去啊喂~~~一去就是等于送死,将军不一刀杀了小的,那姓杨的参将也要把小的撕了煮汤的呀。”吓得小魏一p股趴地上,拼命磕起脑袋来。这时候可忘了什么兰花指,满脸的鼻涕眼泪,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早他妈让人写了!万两银票外加放咱爷几个平安出关,他玄铁皮要是不答应,咱哥几个轮流睡了他女人,再把她脱光了暴尸荒野,带不死他个绿帽子!”老二拍着胸脯,心里头也明白这女人逃不出大哥的手心了,那手便不老实地一把扯落青娘单薄的里衣:“大哥,你看这身段!那姓玄的真他妈懂享受!”
嘶——周围顿时一片倒吸气声。
女人敞开的里衣下,水红肚兜半落,两道精致锁骨下山峰软而酥/白,一朵妖孽红花在右胸上若隐若现;那酥白中间的沟壑深幽绵长,仿佛手指头探进去都难以拔//出一般紧俏……这可比咱漠北的女人带劲多了!
直觉下/腹一紧,飞鹰豁然蹲□子复又将青娘下颌挑起:“呵,好极!记住,让他单枪匹马的送来……老子这次非要了他命不可!”粗裂的手指摩/挲着女人尖尖的下巴,虽是笑着的,却分明一股凛冽杀气。
多少年了,每每辛苦组建的老窝都被那姓玄的搅散,连一只眼睛都废在他箭下,心里头是有多恨呐!偏偏总也拿不着他半分把柄,如今既得了这一尤物,怎么能不泄愤?
“他不会送来的。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算,大人若要银子,抓了我只是白费功夫。”青娘忽然低着嗓门开口,言语淡淡,清冽眸子坦然迎向飞鹰那块金光闪闪的狰狞眼罩。
听到此刻她却是明白了,原是被当了枪使……那个讨厌的怪脾气大将军,你轻视我也罢了,赶我走也算了,我都这般好脾气答应下来,丝毫的没有忤逆,如何却让我替你背下这样一口大锅?
虽知这并不是他所能控制,心里头却仍旧恨起来……他那样冷漠高傲的性子,即便这两日忽然对自己生出些许别扭情节,也终究是因为不习惯她对他突然的无视罢,她甚至根本不信他会来救自己。这样冷的天,若然川儿冻上一日,真不知……冤枉的,玄柯,你欠我!
“你们尽要胡乱猜测,猜得都没了谱。怎么也不想想,我要是果然是他喜欢的女人,如何却孤儿寡母在营地外生生住了一年余?”
低沉的内敛嗓音又绵绵响起,青娘再次开口了。有什么可怕的呢,没有人没有力气救自己的时候,除了一张嘴还剩下什么?
飞鹰脸色暗沉下去,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气定沉闲,这个女人不一般呢。直直凝着青娘那水红色的小兜不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那手便向青娘兜下若隐若现的妖孽红花探去。
一点一点往下探着,妖孽的花瓣露出来些许,如扇子一般由上往下收拢……那根,连着的应是中间的红樱吧?
却不再继续动作了。一只独眼意味不明地挑起来看青娘,竟不知她原也在看他,清冷的眸子不见丝毫惧色,甚至隐隐的还含着恨,忽地便笑将起来:“呵,你这样的角色,倒不丢那姓玄的脸面……放心,老子不管那姓玄的对你真心假意,即便他不拿了银子来,你这贱人老子也是吃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周末愉快,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哈~~~~
突然发现。。。“八、九”两个字也是要和谐的,我长见识啦=_=。。还有“拔、、出”
那个。。~卖萌打滚求收藏求评论~~看这货蹦跶得。。。咳咳→_→
☆、第19章青娘出逃(全)
“乖!来,吃一口。”
“唔~~不要、不要。”
王粗鲁将一勺子热气腾腾的米粥往川儿口中喂去,只他一张大嘴豁得无比之大,那厢川儿却兀自抿着小嘴脑袋摇得像颗拨浪鼓。
个鬼精灵,这么难伺候。王粗鲁郁闷地撇撇嘴,扫了眼周遭将士,见个个一脸戏谑地看自己好戏,只得又从口袋里掏啊掏,掏出来一颗小甜糖:“啊——,来吃一口,叔叔给你糖吃。”
瘪瘪的,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在口袋里放了多久呢。吃惯了干娘给的上好零嘴儿,一颗小破糖可不足以吊起川儿的胃口,小脑袋儿继续晃,心里头可想娘亲了,娘亲多好呀,粥里头不是加蛋花花、就是加甜豆沙,香香的、糯糯的,晾得不烫又不凉,才不是黄黄的小米粥。
想到娘亲两眼弯弯的温腕笑脸,再一看面前脸红脖子粗的粗犷大汉,小心肝里自己先把自己可怜了一万遍。一勺子米粥顽固地擦过嘴角,淌得前胸湿嗒嗒一片,那眼泪便也跟断了线的珍珠刷刷掉下来:“不要、不要,娘亲~~~嘤~~~”
“哧哈哈——”周围将士终于笑起来:“老粗鲁,你不是说就你最能麽?怎么半天一口饭也喂不下去?”
王粗鲁好没面子,亏他自认是几个孩子的爹了,把胸脯拍得砰砰直响,却在川儿这撞了大墙。也不知小青娘平日里是怎么宠孩子的,怎生的这般难伺候?
讪讪戳了戳身旁磕得小j啄米般的英武小参将:“杨希你小子他妈的不快醒来!不是心心念念要当娃他爹么?还不赶快使两招看看!”
杨希晃了晃身子,帅气的脸颊瞬间一片通红,那都是从前的事儿了,老提这些做什么?甩了王粗鲁一个响头,睡眼惺忪道:“大哥怎么还不回来?这大营里除了大哥能震住他,我看没有第二个人……要说爹,还是给大哥当去吧。”
“咳咳咳,”一旁将士急急地咳起了嗓子,一劲地向二人身后使着眼色,急急往四围逃散开去。
杨希回过头,原是大哥回来了,忙起身恭敬行了礼,表情讪讪,好不尴尬。
青娘因着老爷们的仇连累被抓,至今生死不明,只留下孤子川儿,将士们知道真相后甚觉对之不起,这两日来不是这个送糖,便是那个刻刀,营外房好不热闹。便是向来清冷严肃的大哥,也睁只眼闭只眼由得众人去。只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见他有所表态,急得杨希整夜的睡不着,白日里频频打瞌睡。
“唔,这又是怎么了?”玄柯沉声点头,将一纸信笺向杨希递去。
他是才从青娘茶铺替川儿取衣裳回来的,窄小的屋子里凌乱不堪,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行李也被强匪们搅得不成样子。到了此时,他才方知青娘原是真心要走的。想到那日款款如风的娇/虚背影,一瞬竟觉得自己狭隘到陌生,即便是她勾引在先,毕竟之后也无甚过分之举,却怎生的竟如着了魔障一般,楞将她一个女人成如此。
一路踏马行来,想着个中种种,心中便越发纠结自责,表情自是不甚好看。冷冷看了看正中圆桌上满脸满身米粒的小圆团子,那包得如一颗大粽子的衣裳下不知何时又是一滩清池,两道俊郎眉峰便凝了起来。
“才喂饭来着,他不吃,光使劲儿哭……”王粗鲁连忙抢白。可千万别让杨希这小子张口,要由着他说,不定又要如何取笑自己。
“该死,万两银票,单枪赴会!……这飞鹰真他妈的混蛋!”杨希可没注意这些,狠狠将信笺往王粗鲁掌中一摁,血气方刚地险些便要拔刀跳将起来,什么叫两日内不送到便将贱人轮了,什么叫暴尸荒野,简直无法无天!
“大哥,是时候发兵了!一个人去只能送死,这群王八蛋肯定做了埋伏!”
嘤嘤,大大救我娘亲。
那厢尚在“哇哇”大哭的川儿闻言,赶紧扭拧着肥肥小腿蹭过来,也不顾浑身湿辘辘脏兮兮,兀自可怜巴巴往将军怀里拱去……才多小的人儿呀,却也知道这个地方谁才是老大,除了他谁还能帮自己救娘亲?
绵软的小手使劲儿抓着衣角往上攀,下一秒将军素净的黑裳上已然一片湿黏。玄柯精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战场上铁血方钢的一员大将,却偏偏受不得小儿的这般缠绵依赖。
瞅着那小眼红通通的可怜模样,一时心中自责更甚。皱着眉,兀自架起小腿儿乱踢的川儿向营房走去:“记住了,下次再要哭,就该带他去方便。”
嗓音冷冷,偏生对杨希之言避而不谈。
淡淡阳光在雪地上倒映出一道斜长黑影,有颗毛茸小物在那黑影的肩头拼命蹭着小脑袋。杨希眯着惺忪睡眼,一瞬恍惚间,竟觉得像极了一对亲亲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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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耳房里“孳孳”燃着毫无温度的炭火,青娘抱着手臂缩在火炉旁昏昏欲睡。身体冷肚子饿,心还不平静,满脑子都是川儿挨饿受冻的可怜模样,一会儿是他缩在床底下冻成僵块了,一会儿又是他趴在土丘上孤零零的哭,甚至还有更坏的,大漠上野狼可不少呢……啊呀,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当初生川儿的种种不易,一个女人家挺着个大肚子四处的跑啊,还要忍受合欢嗜骨的痛苦,差点儿就没了命,拼着一股劲生下他,若然他有个三长两短,真不知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水、姐啊,把、把水给我拿一下……”小魏在墙角叫,浑身被皮鞭抽得一条一条的,娇瘦的身体血淋淋蜷成一根细麻花,好不狼狈。
娘娘腔。青娘白了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
那厢小魏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便使劲儿挪着小翘p股往桌边蹭去,只动作太费力带起浑身的鞭伤,疼得连魂儿都没了,“嘶嘶”叫得好不挠心。
自作孽,不可活。青娘嘀咕着,终究觉得那声音听得难受,冷冷地将一盏茶壶甩过去:“怎么不敢去送信了?不是胆子很大麽,敢混到那个男人身边当j细。”
茶壶握在手中,只觉干哑的嗓子都要冒火了,小魏抓起壶嘴“咕噜咕噜”猛罐了几口,方才撇着嘴细声道:“去送信我还能活吗?不当j细等着被老大砍头吗?……我哪儿有您的好命,遇上了将军那样的好人。”
喝了水长了力气,口中说着无厘头的酸话,那兰花指又翘起来了。天生的娘们骨头,打成这样了也不知收敛。
“好命么?”青娘鼻子哼哼扭过头,好命才怪,自勾引了他之后就没安生过,生意做不成、被赶走不算,如今还成了一群色狼案板上的肥r,再没比这更衰的了。
青娘不说话,兀自裹着单薄小衣发着冷颤,长及腰间的柔软发丝覆住半边脸颊,衬得下颌越发尖俏惹人。分明是虚弱得不成样子嚒,却偏生一副“我就不服气”的倔强模样。
小魏侧面看着,一时竟有丝不自在,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征服。吸了吸鼻子讪讪道:“不是好命是什么?大营里都传疯了,谁不知道将军和你母子那点事!按说将军他脾气好功夫好、人也长得好,名望高还不沾女色,哪一样配不上你个丑娘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哼,还不知珍惜,净给他带着绿帽子。”
酸溜溜的口气,好似那带了绿帽子的是他自己一般,明明心里头给她加了分,嘴上却越发刻薄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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