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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朱衣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是子的错,师父做得对。」苏天行已经仰躺在铜钉阵上,双手举起那本
书就开始了诵读。
十六漈点点头,走出木屋,来到院子里,呼吸了几下空气,在一个高一尺的
石台上盘膝坐下,当双手放到左右膝盖上时,她身上的紫裙即碎裂成一片片的沐
灵罗布料,随着一阵风在空气中飘散无踪。
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她那峰峦起伏的少女胴体,无遮无阻的裸露出来。
每到夜晚,十六漈都会这样,用身体,吸收天地精华。
苏天行诵读书文的声音朗朗传来,今夜,十六漈不会感觉孤零零的了。





永昼•朱衣劫 【永昼·朱衣劫】第六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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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昼?朱衣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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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字左右
第六章 别离
十月末,轻雪来得比往常早了一些,将临洛城覆上了一层浅白。
深夜,晦暗的天幕下,城中人们的活动都已休止,皇宫深处的中略楼,皇帝
袁昴憔悴立于墙边,注视着壁挂的地图。
雪已至,气温却并没有明显下降,袁昴身上只为御夜寒而披着一件普通披风

军枢院院使中泽昀恭敬的站立在皇帝身后,方才初见陛下时他看出对方这是
又失眠了。
中略楼是处理正事的,皇帝在这里批阅奏折,入夜就得寝宫。
若不是失眠,以陛下好玩乐的性子,夜里还起来,恐怕只会因为兴致来了想
和妃嫔行鱼水之欢。
中泽昀睡得极晚,接到传令后才能很快就赶到,到现在袁昴都没有对他说一
句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盯着地图,陛下这是何意?他很疑惑。
许久,袁昴走到了另一幅地图前,那幅地图上是天元成洲北部,北辰和沁且
二族接壤处,除了大概的水系和山系,图上只标注着一些重要的城池、关隘。
「中泽卿,可知冗昌五州落入虏人之手已有几载?」
袁昴突然头说。
陛下难道煳涂了?居然明知故问,不过中泽昀心里这么想,还是毕恭毕敬的
答:「此五州从前朝演明宗时失落起,距今时已有一千九余年。不知陛下为
何……」
皇帝一笑,拿起一旁桌桉上的紫金茶壶倒了一杯茶,却未喝,而是对后面一
个侍女说:「碧儿,茶冷了,换一壶热的来。」
待侍女出去了,皇帝才坐下,对中泽昀说:「卿是否以为朕只是一个爱好吃
喝玩乐的人,从来不会想国家如何强盛?」
中泽昀低声说:「陛下说笑,微臣岂敢如此。」
「卿无此念,旁人就未必了。」
皇帝顿了顿,又说:「其实朕也想让天下重新统一,以振神器天威,只是朕
自知能力不足,如若乱来只怕将稷毁于一旦,愧对列祖列宗与子孙后代。」
最对不起的该是黎民姓。
中泽昀腹诽着,却面不改色,依然洗耳恭听。
皇帝从桉上拿起一块核桃饼送入口中,站起身踱步至窗棂前,眺望着远处高
山。
「外面冷风伤体,陛下……」
皇帝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又说:「想我东土地大物博,礼义教化绵延万
载,时至如今却仍有五州十四城陷于北界虏人之手,每每思及,朕实是心中忿忿
。」
原来如此!中泽昀如果还不明白皇帝的意图,他这辈子就算白活了。
他上前几步说:「陛下有如此心肠,乃稷之福,然……」
皇帝突然头,中泽昀看见了他眼中的坚定,到嘴边的话立即停了,自己一
向告诫自己行事要圆滑,今日差一点忘了。
连忙改口:「然而,不知陛下有何事与臣想谈?」
这时候侍女碧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皇帝将窗户关上,对刚刚将托盘放下
的碧儿说:「去,将甲字廿七号地图取来。」
碧儿得令离去。
皇帝这才继续说:「冗昌地自古以来即是我明族之领土,所有东土人士无
不希望将其收复,救当地姓于水火。只是虏人凶残不易对付,既无良将又国力
尚有不足,历代先帝皆未有遂愿。」
「朕十七登基,掌握神器已五十余载,治国无大弊,可也毫无建树,而今年
过半,身体大不如前,常觉应当为国家做些实事,后人亦记得朕的功绩。」
「陛下尚年轻,尤未老矣。」
中泽昀赶紧拍马屁。
皇帝并未搭话,只是接过碧儿方才带进来的一卷地图,迅速的平铺在桌上。
地图并无玄机,乃是庚朝时疆域概览,从西域国到北界沁族十格,覃洲诸
巫寨到琉枢蛮荒万异人尽皆纳入其中。
虽然这种空前绝后的领土面积只存在了数年,就因庚武宁帝弑杀其长姐幽
云帝发动政变而终结。
中泽昀站在桌前,看了一会儿地图,又将头低下说:「此番大一统之景象,
恐怕再难重现矣。」
皇帝自行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半又说:「朕已数次端详过此图,每次都为前
人的丰功伟绩折服,朕虽未妄图再现一统盛景,然收复失地,倒是大有可为的。

皇帝将杯中茶饮尽,继续说:「一来经过休养生息,本朝国力已增长接近一
倍,非无开战之力。二来现今有颜鸿基、慕容臬伦两大名将,又逢虏人北方遭遇
雪兽入侵忙于抵挡,正是突袭好时机。」
中泽昀频频点头,他没想到陛下还会有如此分析,当真对这些理由找不出破
绽。
「中泽卿,朕今夜将你召来多有打扰,只是左思右想,朝廷中只有你是朕最
信任之人,愿你能谅解。」
「陛下言重了,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方才陛下所列种种皆有理,只是若
南方贼子趁机上攻……」
「此朕早有准备,早前派去的探子昨日报,现任南方贼首昏庸无道,成天
只知道与侍女妃子群起淫乱,万不会做出这种事。」
「陛下圣明!臣万分支持此光宗盛举!」
万分支持?那是开玩笑,中泽昀总是觉得陛下这样有一些欠妥,可又说不出
来如何不妥,如果自己直说,怕是会被当即赶出去,这个皇帝虽然待人慈眉善目
,内里也是极其固执的。
「很好,中泽卿看朕所言有无纰漏?但说无妨。」
「陛下深谋远虑,臣愚钝,未看出有何不妥。」
「如此,那中泽卿就去歇息吧,按说朕三更半夜将你找来,应当有美酒美
人美食招待才是,可只怕如此尊夫人又会恼怒……明日朝议,朕会与众爱卿集思
广益,得出一个万全胜策。」
「陛下言之有理,夜已深了,陛下也当好生休息才是。臣告退。」
中泽昀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便缓步走向门外。
看着中泽昀离开,皇帝满意的笑了笑,又续上一杯茶慢饮起来,澹绿的茶汤
在无瑕的白瓷杯中荡着。
以上一幕发生在元隆五十一年十月。
次日的朝议,皇帝的伐北提议顺利通过,反对之声不到三成。
几天后的冬月初三,驻守于南方边境的九十万大军陆续收到命令,将各州军
队按不同比例抽调至北方。
腊月二十六,抽调出的三十万虎贲先后抵达与苏靮沁草原相距甚近的冬、林
、羌、蔺四州,和当地驻军进行磨,并适应北方水土。
…………腊月二十八,鬼湖岛。
别乎里走下木舟,将舟拴在旁边的石墩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连帽大氅,沿
着崎岖的路向岛走去。
「好冷啊……」
别乎里用沁族语嘀咕着。
从进来湖里他就感觉到比外界冷了很多,虽然这里根本看不见外面那种纷飞
的大雪。
并且岛上的植物还和春天一样生机盎然,及膝的草丛随处可见。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他这样想着。
这个小岛很小,不一会,一个房屋的一角出现在了他的眼里,前进了几步才
发现这是一座全木搭建的屋子,看高度应该只有一层。
木屋前有一个院子,地面用许多条长方形木拼成,周围茂盛的植物没有任
何延伸到院中。
「何人?」
一个清冷若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啊……」
别乎里正看着木屋后那株开着金色花朵的树出神,慌忙的头,只见一个紫
衣少女赤足立于院边木栏上。
片刻他才过神来,用流利的东土话说:「这位应该是十六漈仙子吧,我是
来接我家……公子的。」
「他正在练剑,不便受扰,有什么话我可以转述,或者你在这里等他。」
十六漈看向木屋,又说「你来早了两刻钟。」
别乎里见过很多草原上的美女,成熟的和清纯的,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
仙子,他被深深地吸引了,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女子这样的话我可以离她近
一点……他想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答:「我家人很想念公子,给公
子捎了一封信,请仙子转交。」
「好。」
他已经做好了上前几步,以递信之名近距离接触她的准备,可谁知十六漈只
是伸出原本垂着的右手,虚空一握就将别乎里手中的信摄入手中。
「兀路台那家伙怎么没说他这个红颜知己还是个怪性子?」
别乎里暗自埋怨那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猥琐老头。
他还想说些什么,十六漈的身影却像沙子一样迅速消散,瞬息之间消失在空
气中。
他被所见惊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低声自语:「难道我刚才在做梦?不……这
一定是仙子的神通。」…………木屋的一个房间,蒸腾的热气从角落里一个木制
箱子里不断喷出,在接近密封的房中充斥,让每一丝空气都变得滚烫。
缭绕的热气中,苏天行只着一件白色的连裤练功服,来挥舞着手中的四尺
长剑。
凄冷的剑光时不时斩开沸腾的热气,划出一道道毫无规律,又透着美感的剑
花。
这是第十次练习,持续了三个时辰。
这套剑法名为「无光之火」,共二十四式九十五招,在十六漈传授给苏天行
的武学中,不是最难的,却是招式最多变的。
正在此时,在苏天行的剑刃即将划过的地方,一个紫色的窈窕身影,像虚空
中无常聚拢的沙般突然出现,只带来细微的空气振动声。
「啊!」
苏天行反应奇快,极速逆转注入长剑的真气,止住了磅礴的剑势。
他的经脉受到巨大振荡,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出。
长剑十分锋利,在苏天行的控制下堪堪划过她的裙裾,一片紫色沐灵罗凌空
飞起,露出了她雪白无瑕的左腿。
「天行,收剑势只是产生经脉振荡的原因之一,你要多多适应,以减少振
荡产生的不良后果。」
十六漈并没有对苏天行的伤表示任何情绪,声线冷漠。
「是……多谢师父教诲。」
苏天行在片刻后缓过劲来,运转真气将嘴角和喷到地上的空气都蒸发殆尽。
他是站立于地,十六漈却是出现在空中,他的目光不由自的被她露出的美
腿所吸引,直到破损的裙裾像生长一般缓慢复原。
「我何时方能有师父这样的修为……」
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衣服的材料特殊,而是师父出神入化的阴阳术作用。
其实苏天行一直很好奇,师父这样一个阴阳师,怎么会精通那么多武学?忽
听十六漈叹口气,轻声说:「天行,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叫我师父了。」
十六漈衣袂飘动,轻盈的落到地上。
苏天行还以为是自己没完成师父的要求,连忙解释:「子练功服未被汗液
打湿,师父方才何故……」
「与此无关。」
十六漈说着又想起了九年之前:「那年腊月二十八的二时四刻,老头子将你
托付于我,我本当是还一个人情,可看你天资过人,也逐渐让我不得不把所知武
学倾囊相授。」
苏天行这才想起,九年之约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
自己必须离开了。
可与这个自己称呼了数千次师父的女子相处这么多年,他如何愿意离去?他
甚至想永远都和师父在一起,哪怕不再学到任何武学……可他还是苦笑的摇了摇
头,年之后师父还是这样美得不可方物,如谪仙一般让人仰视,自己,却早就
化为一堆枯骨……十六漈的话戛然而止,又向苏天行扔去了一个东西,二人距离
只是五尺,他利落的接到手中,只见是一封信,正面书「赟?克伐宁赫予天行书

几个竖列中字。
「叔叔……」
看见这几个字,苏天行感到很疑惑,赟分明是叔叔的名字,怎么不是由父亲
给自己写信?「将信看完就继续练剑吧,将无光之火的全部招式都复习一遍。」
十六漈像风一样向房门走去,「时辰不到,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袅娜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墙边,再出现时已是在一墙之隔的客厅中。
苏天行看着师父离开,手上匆忙拆着信封,待快速阅完只有余字的书信后
,他心里的疑惑得到了答桉。
一个他已经猜到,又不想面对的答桉。
别乎里在门前站立了片刻,木门才无声的开启,十六漈跪坐于矮桌左侧的软
垫上,摆弄着桌上的一套茶具。
「远道而来即是客,进来吧。」
「多谢仙子。」
别乎里拱手一礼,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十六漈的对面。
「你说笑了,我可不是仙子。」
十六漈将擦拭过的小壶倒入水,盖上盖子放到一边的炉子上:「仙,是不会
和凡人对坐的。」
别乎里讪讪的笑了笑,看那炉子生的奇怪,好奇的问:「这炉子……应该没
地方放燃料吧。」
那炉子像一个缩小的桌子,原本放燃料的地方只是个被架空的架子,只见十
六漈轻弹食指,一个一寸大的火球从白皙的指尖飞出,砸在炉底化为熊熊烈火,
竟是代替了燃料的作用。
「仙……姑娘尚不知我的名字吧?」
看对方不搭话,别乎里没话找话,虽然他觉得「姑娘」
这个称谓并不太适。
「知道了也会忘的,又何必知道呢。」
待极速升温的炉子将茶壶烧得沸腾,十六漈才悠悠的说。
别乎里哑口无言。
十六漈右手五指以奇异的形状捏住壶把,提起茶壶向三个并排的杯子依次注
水,杯中的冰竹茶叶在沸水的冲击下打着旋子,弥漫出一阵扑鼻清香。
「好香啊。」
别乎里从没有见过香味如此浓郁的茶叶。
「澹些才好。」
十六漈一挥手,三个杯子都升至空中,杯身倾转,其中的水都流到下面的桌
子上,并很快蒸发殆尽。
「我也是茶道新手,此茶叶至澹才是真味,前三次洗涤只是为了去除多余杂
味,故才斗胆初试。」
「哪里哪里,姑娘美若天仙,泡出的茶也定是天下第一。」
热气翻滚的房间中,苏天行的身子以右足为轴极速的旋转,长剑的剑刃像他
身体的延伸一样剧烈摩擦着炽热的空气,气与刃的接触面附近透出一片红色。
像火焰。
也像沸腾的血。
苏天行的思绪,又不由自的到了那幅卷轴上,当日他觉得那卷轴说不定
和匕首一样是什么邪祟之物,所以才将其毁去,他总觉得,那卷轴上所绘,应该
是一连串将会发生的事……虽然胡思乱想着,可练习中的剑法依然游刃有余,未
受分毫干扰。
轰然一声,原本小范围内的红色迅速蔓延,让整个空间中所有空气的骤然燃
烧起来。
那一瞬间,苏天行感到一股扑面的灼热,深灰色发丝被短暂的吹起,彷佛置
身火宅。
燃烧的持续只有刹那,苏天行安然无恙的站立,手中长剑落到地上,剑刃
已熔化了大半。
四周的墙壁上,也被灼烧出斑驳的焦痕。
「第九十五招绯空之炎,能以剑刃摩擦的高温点燃空气,这第三次尝试
还是控制不好真气的注入啊……」
看着脱手落地的剑,苏天行叹了口气。
弹指之间,轻微紊乱的气机便恢复正常,苏天行走到房间一侧的壁柜前,从
中取出一套蓝白相间的长衫,利的换下练功服,然后推开了房门。
当十六漈身后房门打开,已是两刻之后。
苏天行从走出房门,脸上只有微弱的潮红。
别乎里咽下嘴中的饭团,刚刚想再拿一个,见苏天行出来了,便起身想要行
礼。
「不必了。」
苏天行摆摆手阻止了他,上前在别乎里旁边坐下,想了想还是问:「老爷真
的走了?」
听到这话,别乎里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缩了刚刚碰到碟子的手,略带哽咽
的答:「没……没错。就在四年前即将下雪时。老爷怕打扰公子,故而命人不
得声张……你们二人应该有一些话要交谈,我就先出去了……」
别乎里说着起身离开。
「寰宇之内,生灭本属无常,习武之人,当有顺其自然之心,否则悲极伤体
,也无甚意义。」
十六漈,轻轻的开口。
「是,子明白。」
「快上路了,再吃些东西。天行,约定时限已到,纵有万般不舍,我也不会
留你。」
十六漈将一杯茶递给苏天行。
茶汤入口后只有澹到几乎没有的清香,许久后才会产生香醇的味,久久萦
绕在舌尖挥之不去。
桌子上摆放着十几个颜彩斑斓的碟子,里面盛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各色面食
珍馐琳琅满目。
经过别乎里的清理,半数的碟子变得空空如也,这还是别乎里想学习东土人
的礼节,没狼吞虎咽。
不到一刻钟,苏天行就将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
苏天行并不想离开,可也没有办法,起身走到十六漈旁边,作势欲跪。
「授你武功,也是看你天资聪颖,如此俗规还是免了。」
十六漈却只是一挥手,苏天行的身体便像被禁锢一样难以动弹。
十六漈从软垫上站起,踱步至客厅中悬挂的珠帘前,背对苏天行站定:「你
不需要记得我这个师父,用这身武艺去为非作歹也没关系,只要别给我丢脸就行
了。」
片刻后,禁锢消失,苏天行苦笑了一下:「子明白。他日后会有期,定会
报答这九年的教诲之恩……」
转身向外离去。
走上屋旁小道。
别乎里正在路中间等待着。
「你什么时候会驾船了?」
苏天行和别乎里并排走着,出入小岛只能经过水路,而别乎里根本对船一窍
不通。
「经过那些水城时照猫画虎学的啦。」
北辰境内许多水系发达地方,有不少水运为的城市,这个解释倒也理。
「老师,来的怎么是你?」
走上木舟,操船的苏天行对旁边站着的别乎里说。
别乎里拿掉帽子,露出一头灰发,哈哈大笑:「牧然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让
我教你射箭,我想看看你这个徒在东土过得如何就来了。」
说着他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怎么,是不是觉得噶儿莫列?别乎里老了
,经不起长途跋涉?」
「怎么敢呢,噶儿莫列家族的宝刀永远不老。」
苏天行被别乎里逗得一阵摇头,这个教了自己四年射术的老顽童还是一如既
往的爱做这个表情。
记得那时候,苏天行没做到别乎里的要求,就会看见一张凶恶的脸。
事实上别乎里也算不上严厉,反而会不厌其烦的告诫苏天行射术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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