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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休屠城
十五岁的及笄之礼,我有了封号,镇国公主。
那日观礼的贵人命妇,躬身遥祝,为我祈念隆重的祝词,翰林院呈上的锦绣诗歌,抛洒下无数华丽的溢美之词。
我穿着耀目的十重锦百凤缂丝裙,额心一点红妆,端庄的跪于席上,母妃将我钗鬟卸下,皇后执梳,如意捧簪,我挽发为髻,冠笄为人。
我穿着沉重繁复的华裙,静寂夜里等如意的到来。
我知道自己那日是极美的,十重锦的裙闪耀了天上所有的星辰,月下的裙裾温柔的流泻了一地的璀璨,他望我的眼里都是光火,让所有烛火都黯然失色,明亮的要将我烧起来。
月下他深深的亲我,长睫与我交错,辗转缠绵的相拥,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我扑哧一声在他的吻中笑出来,他掌住我的腰肢,温柔道:“公主长大成人了,这可如何是好?”
“如意希望我永远是小孩儿?”我偎在他胸口,纵使我长大了些,也需要努力的踮起脚,才能与他平视。
“小人时时刻刻盼着公主长大,又时时刻刻希望公主永远长大不。”他眼里的星光坠落在我裙上,“未长大的公主....才是...小人的...”
“我才不要呢,我要快点快点长大,像宫里的嫔妃那样。”像那些美人,胸是柔软玉,腰是风中的柳,脸是春日的芙蓉花。
华贵的裙摊在他膝头,我坐在他腿上,接受他柔情辗转的亲吻,再用愈来愈浓的爱意,解开了我的裙。
十重锦的裙散落在地上,我们倾倒在榻上,他俯身像亲吻珍宝一样吻遍我。
那是我第一回把自己的身体摆在他面前,以天真幼稚,自傲自满和不可一世的心态。
以我全部的爱和恋,洁白无瑕的身体,供他飨享。
而如今,俱是不齿为人道的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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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下人物心理变化。
对公主处子之身这件事,问题没那么严重
中二时期的无忧很幼稚.....如意是大灰狼......简直是一出小红帽与大灰狼的故事





御街行 回忆
天初亮,蒙蒙的曦光拉着窗棂投一幅凤凰影在帐上,阿椮撩开床幔起身,我拢发坐起:“我和你一道入宫去见父王。”
他系着袖口的盘扣,柔声道:“再睡会罢,父王此时定不见人,等过午了我再回来接你入宫。”
我摇摇头:“不知昨夜宫里动向如何,还是尽早入宫的好,再者父王不见,但长幼之节不可废也。”
他扶我下床:“外头天冷,多穿些。”
天气异常寒冷,明晃晃的积雪照的天日犹如正午一般,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空中凝成白霜,马蹄踏在路上yingbangbang作响,日月城空荡荡,只有屋檐红红的灯笼和地上红炮仗碎屑显示着居民仍在春节的余庆中。
在去王城的路上,果不其然遇上同入宫的臣民。在城门前,早已是一片黑压压的骏马人群,守候城门大开。
喜庆的日子,气氛却颇为凝重,人人脸上蒙着霜和忧虑。察珠从马车探出头来向我招手,不远处,乌邪奉来抱着肩在一旁望着。
我和阿椮对视一眼,进了察珠的马车。
肃穆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察珠的脸圆润粉红,气色十分之好,肚子也已经显怀,鼓囊囊的抱在手中。
我仍是不敢摸她的肚子,握着她的手道:“怎么连你也来了,这么冷的天,若是冻着孩子可怎么好。”
她挪挪身子让侍女为我倒茶:“不碍事,下人们都仔细伺候着,我自个儿也不是第一回了。”
我捧过茶杯,早上食欲不振,只堪堪塞了两块花生酥入腹,现下一杯苦茶入喉,更觉喉中苦涩滞重。
“我们这茶苦,公主喝的惯么?”察珠递过一盘糖点心,笑眯眯的望着我,“新春里的头一旬先喝苦茶,再吃糖糕,先苦后甜,勿忘根本。”
“有趣。”我捻过一块糖糕送入嘴中,细细抿化。
我和察珠在一块,绝口不提男人之间的政事,也甚少说道王宫的事情,此时在紧闭的宫门前,三言两语心不在焉。
臣民一一入幕觐见,再捧着赏赐面无表情的出来,几个王子一同唤入王帐,再出来时,脸上便有了不一样的神色,女眷里,唯有我被邀了进去,下了盘棋。
北宛王的病,太医只说是心血耗尽,无药可医,只靠着雪山的妄见花入药维持生息,只是这妄见花,也支撑不住气血衰竭的崩塌。
我棋艺拙劣,北宛王的棋也不曾比我好多少,落子的空档,他叨叨絮絮的同我聊起了往事。
他说他同我的父皇三十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两国交战,两人俱在沙场守兵磨练,歇战时两人在一个边民开的酒肆里一起喝过酒,我出生时,我父皇借此由头明里暗里逼着北宛进贡送良驹,他却给了千只肥羊,说到他年轻的时候,如何英武纠扬,俘获了草原上姑娘的芳心,这些年如何励精图治勤勉爱民,最后说到了阿椮的阿史那。
阿椮的外祖是宋一个落魄秀才,靠教书写字为生,却不知何由惹了上怒,一家人齐被发落至北疆戍边,北宛王有次征边遇上了阿椮的阿史那,抢入了北宛。阿椮的阿史那平日里冷冰冰,但笑起来像春天的风一样,他哄了几年才得了一个笑。
苍老的北宛王似乎瞬间恢复了年轻时候的模样,眼睛了有了晶莹的光彩,他不厌其烦叨叨絮絮向我讲述那些尘封的故事,也许是没有人想听一个老人的过往,也许是他错过了听他故事的人,他以前不曾多言,只在老了的时候,独自放在心中咀嚼曾经的激荡岁月。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花和月,天教长少年。
一盘棋下完,已是正午过后,我从殿中出来,看见阿椮木着脸站在寒风中等我。
“我饿。”我幽幽的道,“陪着下了大半日的棋,父王都不留我用膳。”
“回家去,让厨子做。”他为我系上狐裘,牵我回家。
他并未问起我有关北宛王的话语,我也不愿再复述一个老人对青春岁月的回忆,如果他不愿对他人讲起,那就是属于我们两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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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自己写的慢....因为我不会写剧情不会卡节奏....进度龟速....可我已经在努力拉进度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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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行 共衾
阿椮的女侍捧着阿椮的一件亵衣在我面前,只道是王爷送来的。
我点了点头,让女侍把衣裳放入床头。
这便是允诺了和阿椮同床共枕,无论当初如何约定,我始终是他的妻,他是我的驸马。
“王爷的用具俱搬过来,你是王爷的侍女,以后就在我这里伺候。”阿椮的女侍叫苏吉,是跟随他多年的北宛女子,当年从北宛一同去宋,又从宋再回日月城。
吩咐靛儿随苏吉收拾阿椮的器具物品,她站着不动,扭着手指道:“公主...以后还要奴婢伺候么..”
我无奈道:“苏吉比你年长,以后屋里你多听她的些,但你是我的人,只怕还是只能我管着你。”
她这才松了口:“是,多谢公主。”
我不知阿椮有多介意我的非完璧之身,他不曾再提,可我知道,那夜他尽夜未眠。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人是我不想让之伤心失望,其一是我的母妃弟弟,其二就是阿椮。
年节之后,我收到了母妃汴梁寄来的屠苏酒和梅花饼,还有上元节的一只美人灯笼。
日月城没有汴梁灯火鼓乐喧天的上元节,但有篝火和炙羊肉,马奶酒。
李暮笛吹的好,若肃穆秋日飘拂的春柳,凛冽冬日绽放的芙蓉,只可以一管划痕累累的笛,在这奇异和谐的柔美中掺入一丝苦涩的破音。
他不肯换一支笛。
点了美人灯笼挂在树梢上,我和阿椮说道相国寺的灯海星河,那年我们在拥挤的浚仪桥上仰望樊楼的奇巧楼阁。
“以后我再带你回汴梁,过上元节。”阿椮道,“我也..无比怀念汴梁的千帐灯啊。”
李暮抿一口屠苏酒,慢腾腾的道:“平康坊里有条太平巷,巷内有一口荷塘,盛夏里满巷都是荷花的清甜气...”
“李暮,你是汴梁人?”
“我乃钱塘人氏,只在汴梁念过两三年的太学。”
我愈加好奇,一个能入太学的学子,为何要在北宛的沙漠独自一人度过如此多年。
他又默然不语,揖袖告退。
我看着李暮飘然离去的背影,向阿椮道:“他不是个坏人。”
“我知道,一个握着那样笛子的人,不可能是坏人。”阿椮回道,“可大宋没有这样一个叫李暮的人,一个江南学子,为何要来到北宛最艰苦的深腹之地采玉为生,一呆便是许多年?”
“或许因为他回不去,他的笛,吹的都是眉眼盈盈的江南之景。”我踮脚拿下美人灯,眉目如花的美人栩栩如生,”不管他是谁,他说他是李暮,我就相信他。”
李暮是谁,他在北宛做什么,这些于我都无关,我只相信他的笛。
我们是同一类人。
阿椮待我依旧,甚至柔情更甚,他与我越来越亲密,有时晨起为我牵衣画眉,执手描红作画,我也能做个荷包腰带,为他收拾衣物,只是和我共寝后,却不曾再碰过我。
倒不觉有什么难堪,只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细微翻身动作都能把我从梦中惊醒,难免夜里有时辗转难眠,这里的夜没有寒蛩低鸣,只有寒风的尖啸和枝干的哗啦声在空寂的夜里远远传来,我侧耳听着声响,手伸在虚空中,无意识的划圈写字。
这是我的秘密,许多不能说的话,写不了的字,都写在夜的虚空中,留给一室空寂去思量。
若有时阿椮也被我吵醒,会在锦被中牵住我的手,侧过身眯着眼对我道:“无忧,我又吵着你了。”
我也转过身子,小孩儿似得和他对望:“我也把你吵醒了,扯平了。”
总会习惯的,我总会习惯他在身边,会习惯这种相依相偎的日子,白头到头。
他连被带人的搂过我,隔着被轻拍着我的背:“睡吧,我的公主。”
他吻吻我的鬓发,呐呐的道:“无忧,我爱你。”
我知道啊,我也在...努力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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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每天都在重复抓耳挠腮写一章然后第二天来修改。。。。。啧




御街行 如意
如意
七八岁之前,我是崔望若,博陵崔家出了名最娇纵霸道的小主子。
七八岁之后,我死过一回,成了深宫里杂草一根的小黄门。
从病榻上爬起来的那刻,周围的人都啧啧称奇,我没有名字,大家叫我,没死透又活过来的那个小子。
我扫了两三年的御街,无论刮风下雨,只要御街上有落叶,就要被师傅驱赶着清理干净。
夜里洗衣烧水,端茶送汤,伺候师傅,每天里几乎没有合眼的时候。
幽兰时常看着我哭,她哭的时候我通常望天,心内默默的问,为何还要活着。
可我不敢死。
崔家几百条人命,最后换我活下来,挣了全力托付给赵家,只求最后一点子息香火。
娘亲说,没什么仇深似海,你只要好好活着,就是成全。
她也一定没有想到,赵家最后,仍是把我卖了。
那天是个凉秋,我在御街上扫着永远也扫不完的落叶,侍卫抽着鞭子在身后驱赶:“圣人回宫,速速避让。
浩荡的轿辇滚滚而过,我垂着头,目无波澜的看着路面,几近麻木。
矮小的果下马上载着贵妃和一个两三岁的孩童,笑意盈盈的与圣驾并驱。
我小时候,也有一匹这样温顺的小马。
许是天助,果下马不知如何受了惊,冲出了仪仗,嘶鸣着朝我奔来。
我冲出去,望着贵妃惊慌失措的脸,接住了摔下来的孩童。
是圣上的长女,无忧公主。
此时在我臂膀中,小小一团,嘴里含着糖,不解世事的抿嘴望着我笑。
贵妃松了一口气,抱过公主登上轿辇而去。
隔几日,我被选入了贵妃宫里,仍是洒扫的小内侍。
但今时,不与往日可比。
宫里之前有个内侍叫如意,被杖责死了,贵妃得知我没有名字,颇为稀罕的笑了声:“怎么会没有名字,既然如此,那就仍叫如意吧。”
公主长到五六岁,趴在廊上逗鸟,问着廊下的我:“如意,你愿意来伺候我吗?”
我极讨厌孩子,小时候在家里,长嫂养了个小侄儿日日啼哭甚是吵闹,但大家都围宠着小侄儿冷落了我,心内甚是不忿。
只是往事已如前世,不可再忆。
此刻我只微笑着点点头:“能伺候公主是小人的福分。”
再没有比这更讨厌的孩子了。
千人万人之上的地位,重重人群的宠溺,养的娇纵又野性,没有一丝烦恼的快乐。
我心里盛不下这样的笑和闹。
时时刻刻要掐死她的冲动。
为何她可以如此快乐无忧,我家十来位孩童,却全都要死在刀剑下。
幽兰偶然与我见上一面,只有在静默的她面前,我才是放松的。
宫里鲜少有其他的孩童,公主在贵妃身边,除去几位年岁相仿的宫女,我便成了她不多的玩伴之一。
崔望若已死,如意活着。
我那时十三四岁,开始长身体,受过刑的地方隐隐生疼起来,又痒又肿,有新东西长出来。
又是宫中大检的一年,我是绝不能再受一刀的,那一刀,隔断我在崔家所有的美梦,生生的拉我下炼狱。
庆幸公主黏的紧,日日都要我近旁伺候,我奉承着这小小人儿,陪她读书写字,玩耍嬉闹。
公主娇纵又爱闹,偏偏也爱哭,身边的嬷嬷渐渐教养她的礼仪举止,甚是苛刻,她常偷偷趴在我袖间哭,抹干眼泪,又去听嬷嬷的教诲。
她嘴甜,甚是讨人欢心,常对旁人撒娇,为自己偷得一些甜头。偶尔有事央求我,也会眼巴巴的拉着我的袖子,娇声唤如意,要作甚作甚。
我不答应,她会说,如意.,我喜欢你。
如意最疼无忧了。
是个主仆不分的可笑孩子。
十六岁那年,皇后看上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去凤仪宫听差。
我颔首,如果生已无望,我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做。
公主牵着我的袖子不肯让我走,她偷偷的在我耳边道,如意,你别走。
我跪下来磕了一个头。
她那时候已经学会了人前端庄,坐在椅上扭头不望我,肩头一梗一梗的埋在嬷嬷袖间。
我突然就心疼起来。
后来她就再也不肯理我,回回去宫里给皇后请安,都看着皱眉,要打发我下去。
在路上遇上,我行礼,她也是瞥我两眼,蹬蹬的拂袖而过。
后来,北宛国的质子来京,宅子尚未盖好,是跟大皇子一块起居的,时常和她在后院玩。
秋千架上有欢声笑语,她尖叫声隔着花架传来:“阿椮,再高一些。”
咯咯的笑。
我能描绘她笑的模样,眼儿弯弯,面庞圆圆。
我从湖里把她捞上来的那次,她醒来一见是我,脸色难看起来,一把推开我扑在北宛国质子身上,捶打着他,乌邪椮,你坏死了。
我浑身湿漉漉的,听见她对别人的撒娇,茫然的望着她的轻嗔薄怒,身子如跌入冰窖。
别这样对我。
对我好一点,对我笑一笑,看我一眼。
求你。
费了许多力气,处处讨她欢心,终于换得她的一两分相待。
但凡有一个人肯花一两分对我好,我都愿意十分的对他好。
有时候在路上遇见,她也不说话,抿嘴望我笑一眼,提裙而去。有时我在人群里伺候着,她就挨着我身边,扯扯我的袖子路过。
我夜里第一次有了绯色的梦,梦里我抱着一个娉婷的身子做着该死的事情,她的脸在我怀中仰面望我,声声低唤,如意,如意。
我握拳从梦中醒来,下身一片热胀。
只是半个男人的身体罢了,如何,再能去肖想。
那年年节,雪夜。
她在我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我像从炼狱爬上人间,不可置信的狂喜。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这么大胆儿,她眼波潋滟,明明白白对我说,如意,我喜欢你。
我极渴。
渴。
而她,是一口甘甜的清泉。
离经叛道的公主。
她扑在我怀中,埋头在我胸口,像归巢的鸟儿收起羽翼。
我轻轻的拢着她,生怕惊扰她从我怀中跳开,一点点吻着她泛红的耳。
愈来愈不够了。
要那甘甜香滑的唇,要那吐露蜜语的舌,要她的娇躯紧紧贴着我。
让我再多偷一点甘美,多一点美梦,多一点天赐。
等她长大了,厌恶我了,再送她上花轿,捧到别的男人手心里,让别人疼,别人宠。
现在,暂时,是我的,留在我身边罢。
我一边惊惧,一边庆幸她的不谙世事和胆大妄为。
情到浓处,她会在我怀中微微的喘,脸上是浓重羞意,身子在我怀中发抖,轻轻的shenyin像幼鸟的啾鸣和猫儿的呜咽。
我的梦也愈演愈烈,到处是她的身影,多半在我身下,承欢或者恣弄,她笑或啼,全都由我一手掌控,随着我起起伏伏。
我开始吃药,各种的补器。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那该如何。
所求越来越多。
我要知晓她巨细靡遗的事情,身边只剩下我,没有别的男人看得见碰的到。
再多留一会,一会就好。
身体已不由我控制,情热时,常不顾她的哭泣,剥了衣裳在我怀中肆意怜惜,我想看见她因我迷醉的神色,在我手中或者唇舌间享受到至高的快乐。
她的快乐由我一手构造。
我想把她高高的捧在天上,当神只一般供奉。又想扯下来与我跌入泥潭里,一起尝遍这世间所有恶苦。
已是魔障。
她年岁已到,就要嫁了。
我再也放不下。
此生再无所恋,就把她舍与我,做一场囫囵大梦可好。
我无法放手,无法看见别的男人于她鸳鸯偕飞。
终于与她,融为一体。
原谅我这卑鄙的哄骗。
再不放手。
无忧。




御街行 李暮.薛从雪
我给阿椮束腰带的时候,靛儿满面通红的冲进屋子,见满屋的人,偷偷的蛰进帷幔后头。
我瞥她一眼,近来这丫头常不见人影,唤人的时候都是苏吉守在旁边。
阿椮随着我的目光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好久不见这丫头了。”
靛儿听见阿椮的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抹着眼泪道:“靛儿该死。”
我替阿椮束好腰带,打发他出门去,才唤靛儿起来:“出什么事了?”
她揉着膝盖,抽抽搭搭的用袖口抹着眼泪:“没...没什么..”
月青的衫子被她这么胡乱一抹沾了胭脂水粉,白糟蹋了这么件心爱的衣裳,看来是件极严重的事情。
她扭头去为我斟茶,梨花带雨似得,鼻头哭的红通通的,羽睫沾了泪,沉甸甸的压在一双水眸上。
陪嫁的宫人那么多,星河苑我独带了她一个,小兔儿似得,若是在异国他乡受了什么委屈,可不得我帮着出头么。
她不肯说,这么憋了几天后,李暮倒托人来向我告辞了。
来人是前院的仆童,挠挠头:“公子也不曾说什么,只说叨扰了,想回额勒苏芒哈地去,求公主肯允。”
竟然连告辞也是不肯亲自来的,身边的靛儿听到如此说法,摔了研磨的墨斗,捧着自己的袖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倒是有了前因后果。
怀春的少女喜欢上了忧郁的吹笛公子,一直殷勤照顾,谁曾料想,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难能止住靛儿的哭,她俯在桌上抽泣:“公主,他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那你问过他为什么不喜欢么?”
“难道他嫌弃我是个婢女?”
“就算你是个婢女,也是镇国公主的婢女,五品品秩,比他一个白身强。”
“难道他嫌弃我长得丑?”
“你...长得比他好看...”
“难道他嫌我身材没有北宛女子的好?”
“我...觉得...不错了。”
“难道他有喜欢的人?”
“那...你得问他了...”
“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
我把帕子摔靛儿脸上,怒道:“传李暮。”
李暮一身青衣,木头似得站在外头作揖,靛儿咬着唇在我身边抽泣,扭着身子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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