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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休屠城
心里无限放松的松了口气,我含笑着摇摇头,牵着裙子朝铭瑜走去,牵着他的手道:“真是不听话。”
他喜滋滋的跳下马车,搂着我的腰,一头扎入我的怀抱:“皇姐。”
“皇姐在呢。”我含笑的摸着他的发,“一年不见,铭瑜长大了...”
“皇姐还是没有变呢...”
小小少年在我怀中扭捏两下,忽而沉默的耸起了肩膀,我搂住他,怜爱的亲亲他的发顶,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像小时候那样,哄他安静下来。
眼里涩涩的,阿椮的身影忽而挡在我面前,背身把我和铭瑜遮在他的影子下。
“阿椮...”我抬头望。
马车上的人缓缓的落下帘子,居高临下的透过阿椮的肩与我对望。
青寥紫衣,轻袍缓带银簪,清绝山水的容貌,鬓边一片微雪,黑漆漆的眼盯着我们。
碧天绿地,阳光很好,我能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切,紫袍上的折枝鎏金花纹,玉带上雕刻的祥云,横襕上的飞鹤彩腾,一切是那么陌生,却又是那么合情合理。
我紧紧的揽住铭瑜的肩,把身形藏在阿椮身后,低声轻哄着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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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你们什么反应。。。。





御街行 重逢
他轻轻的笑一声:“小人参见公主...驸马...”
很好,当时那个谨小慎微柔顺卑微的殿使已然消失,换作眼前炙手可热春风得意的秉笔大人。
阿椮背着手,平静的道:“欢迎御侍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请大人随使节移步驿馆,已备下酒水席面,为大人接风洗尘。”
“有劳贵人。”他笑,“只不过一载重逢,却似别了多年,昔日之景,尤历历在目尔。”
“本王倒是觉得快哉逝水,不亦乐乎。”阿椮极少在人面前如此自称。
我只觉风都在空中凝固。
铭瑜颇为不好意思的抬起来,在脸上胡乱擦了两把:“让皇姐见笑了...”他牵着我的手扭头,“我求了皇兄让我来看皇姐,皇兄本来不允许,可巧如意大人要来居庸关监军,就顺道带着我一块儿,办完了差事送我来北宛。”
我抬起头,望着他平静的道:“多谢御侍大人的照顾铭瑜,本宫感激不尽。”
他波澜不明的眼望着我,忽如梨花开满枝头,极清淡的对我笑了笑:“公主客气,圣上嘱托,一定要将皇子安然带来北宛,再安然带回去,小人只是行了份内之责。”
我颔首:“多谢。”再不愿看他一眼,转身对阿椮道,“你自忙去,我带铭瑜回家,也不必另外再为他安排驿馆,住在府里即可。”
阿椮为我梳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柔声道:“晚上我派人去接你们入宫。”
我点头,瞥见他的神情依旧是清淡如许,带着铭瑜回府。
铭瑜张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好奇的道:“和汴梁完全不一样。”
我抚摸着他的头:”当然一样的,哪里会有和汴梁一样的地方呢。”
他牵着我的手:“皇姐在这儿过的好么?有没有人敢欺负你?吃住可习惯?姐夫对你好不好?这里的下人可听话?”
他叨叨絮絮问了一堆问题,我心里酸涩难当,独自生活在深宫的弟弟却忧心忡忡起他没有出息的皇姐来,出嫁那日他哭的凄惨,我去毫无栈恋的离开了宋。
“很好,都很好。”我把他揽入怀中,“皇姐过的好得不得了,那铭瑜过的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下人听不听话,皇上对你可好?”
他点点头,又瘪瘪嘴:“都好...嬷嬷们管的严,我还认了太傅有了陪读,白天都在国子监上学。”
我叹口气:“皇姐对不起你。”
他摇摇我的袖子,半是雀跃半是怯弱的道:“如意对我也很好,还带我去看母妃....”
我抿着嘴:“御侍大人他常去看你?”
铭瑜扳着手指头:“也不是很常...就偶尔来坐一坐就走了...”
我与如意既然再无瓜葛,如今他想要的都有了,我却怕他要对铭瑜做些什么。
“御侍大人如果再去找你,虽然主仆有别,但对他恭谨些,知道吗?”
“是...”
晚宴设在广元殿。
北宛宴席并无宫里那般尊礼守节,臣民毋须正襟危坐,一个个屈膝支额往来行酒,欣赏着歌舞踏漫,北宛王难能出来露面,几个儿子陪在左右,却把如意奉为上宾,觥筹交错酒令往来。
我守着铭瑜,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几案前,教铭瑜吃北宛的羊肉,阿椮倒是散漫的坐在我身旁,兴致勃勃的看我如何把刚炙好的羊肉切成纸样薄片,沾上佐料送入铭瑜碟中。
铭瑜皱着眉吞下羊肉,展颜欢笑:“好吃。”
“姿容之美,犹如天女散花。”他难得的与我如此亲昵,握着我的手再切下一片羊肉:“不如给为夫散一朵肥羊花。”
席里似有有清冷的目光投向此处,被阿椮挡住,我推开他:“好好坐着,本宫来伺候。”
阿椮微笑:“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秀挺的身影拂袍而起,径直穿过翩跹的舞姬,朝我直直的走来。
阿椮的脸色难看,严肃的坐起身子。
他谦卑又自傲的端着酒杯,冷冷的注视着阿椮,环视着四周不明就里的人:“小人是公主旧仆,打小伺候公主的缘分,如今在北宛主仆重逢,小人想敬公主一杯。”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一饮而尽,北宛酒烈,他白皙的脸上却是越发雪白,衬得黑色的眉黑漆漆压着黢黢双眼,在喧闹的厅里泛出如鬼魅一般幽冷的光。
他手腕翻转倾着酒杯,明媚春光拂面清风的笑:“公主可还记得我这旧仆么?”
我心里泛着冷笑,口口声声说是旧仆,又何曾是仆,何曾把我奉为主过。
“本宫不善饮酒。”我道,“当时年岁小,御使在我身边的时候,还不大记得事,让诸位见笑了。”
他面白,耳却是鲜红欲滴,衬得鬓角的白发异常刺目:“小人却记得当年情景,恩宠如天。”
“御使大人醉了。”阿椮握着我的手道。
如意眯着眼,偏着头盯着我们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唇角泛出一丝冷笑,带着针尖般的寒光。




御街行 宴席
“呵...醉了么...小人倒自觉...清醒的很..”他笑,“似此良夜,佐以佳酿,理应要醉啊...”
他直直的站在几案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和阿椮相握的手:“公主驸马鹣鲽情深,小人见了,也歆羡不已。”
跪的久了,发麻的膝盖隐隐生疼,我挺直身体,冷冷道:“多谢御使关心。”
他笑的柔婉逢迎,眼角一片嫣红的酒意落入漆黑的眼,旁若无人的凝视着我。
我实在痛恨他的目光,如跗骨之蛆让人生寒,让人厌倦。
许是这冷凝的气氛太诡异,旁人偷偷侧目,王座上的北宛王笑询:“这是作何,三人瞪眼相望,可是嫌本王的招待不够满意。”
阿椮笑道:“是御使大人想向公主讨一杯赏赐,公主的酒可都被我喝尽了,故此正发愁着。”
“哈哈,宫里兴许都没有,可独不缺酒。”他挥手招来侍人:“把那坛舜泉酒搬来,让御使他们喝个痛快。”
舜泉又名瞬泉,是沙漠里时有时无的活水,因是无根之水,所以极为珍贵,拿此水酿酒,酒色碧清甘甜,入口绵滑,入喉舒展肺腑,平常也难能一见的酒中极品。
酒送到几案上,他在对面跪坐下,轻笑道:“多谢公主赏赐。”
我不言语,阿椮语气冷淡的握着我的手:“大人若想不醉不归,那本王尽力奉陪。”
“多谢王爷。”他轻笑。
铭瑜吃着我切下的肉,在一边插嘴:“王爷姐夫,如意不能多喝酒,他的病还没大好呢。”
“二皇子体恤,只是风寒罢了。”他笑着道:“北宛舜泉酒闻名遐迩,若是能一尝滋味,也不枉来一趟。”
我拦不住阿椮的敌意,替他切下一块肉送入碟中:“既然要喝,先吃些东西垫垫。。”
如意偏着头,耳廓红的滴出血来:“小人也想向公主讨块肉吃。”
我顾着铭瑜充耳不闻,他叹气:“刀具锋利,公主小心弄伤自己。”
两个人沉默的喝着,好似一场无声的厮杀。我看着铭瑜吃东西,递水递帕子,铭瑜古怪的望我一眼,低声道:”皇姐...”
“怎么了?”
“皇姐,你让如意少喝些,去年冬天如意办差回来,在你的星河苑吐了好大一口血,春天里病才好些...”
我不语,许久只问他:“来的时候,星河苑里的花,可开了?”
铭瑜为难的瞥了眼如意:“全被...如意下令给拔了...现在光秃秃的,好难看...”
切着肉的小银刀折射的光芒在我眼里晃了晃,再回过深来指尖已是一阵刺痛。
“皇姐你流血了。”铭瑜扑在我身边:“痛不痛痛不痛?”
我按住手指,皱着眉低声道:“没事没事,不疼的。”
腥红的血珠从指尖滴出,阿椮停下酒杯,倾过身宠溺的叹气,牵起我的手:“痛么?”
“还行,不疼。”我端详着自己的手指:”切的不深,只是破了皮而已,无碍的。”
他隔着案几,黢黑如夜的眼眸望着我,微微往前曲起身子,横过案几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流血的指尖含入他唇间。
他卑微的低头,我这么近的看清他鬓边的白发,清晰刺目的夹杂在漆黑如水的发间,全都苛责的被发冠束起,他的眉生的俊逸,斜飞入鬓,却并未纠仰英武,只带着似乎似乎天生的清逸柔婉,那温柔软薄的唇舌间残留着清冷的酒水,轻嘬含吮着我的指尖,抽离着伤口冒出的血。
含艳的的唇包容着我的指尖,柔软的舌温柔舔舐着我的伤口,真的很痛的指尖被烈酒沾染,刺痛直达心底,却又被温柔唇舌轻轻抚慰。
即使再舒适的安慰,我也不愿他再碰我。我挣扎着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被他牢牢握住,他嘬吸着我手指,舌尖缠在我指上。
他在xishun我手指上的血。
只是一瞬的触碰,他微笑着抬起头,艳红的唇上沾了我的血,清俊的脸却显露出令我毛骨悚然的神情,他无声的吐出两个字。
好甜。
他的温柔下,永远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陷阱。
“小人不在公主身边伺候着,总是会出乱子。”他怜爱的捧着我的手,“公主千金之躯,这种活就该让下人去做,刀具无眼,若是伤着了,可怎生是好。”




御街行 心迹
我沉默的抽回自己的手,阿椮冷冷道:“御使,你僭礼了。”
他对我笑的温柔可亲:“还疼吗?”
我知道他醉了。
宴席散尽,阿椮拉着我道:先回去罢,我再与御使喝两杯。”
我点点头。
回去的马车上,铭瑜看着沉默的我,突然道:“皇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疲惫的笑问:“哪儿不一样了?”
他这样回我:“皇姐以前不是这样的,皇姐以前很爱笑,笑的很好看。”
我戳戳他的额头:“那铭瑜觉得现在皇姐不好看了?”
他害羞的揉揉额头:“现在也很好看...”
我揽着他的肩头:“铭瑜,如果你以后遇见一个笑的很好看的人,一定要好好护着她。”
他认真的点点头。
阿椮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我站在廊下看月亮。我思索过很多回,为什么北宛的月亮比星河苑的要大些,圆些,也更亮些,繁复触手可及,也能清晰的看到上头的阴影,那是月里捣药的月兔,望着人间的嫦娥和伐桂的吴刚。
当然,我也看见阿椮鬓角流的血。
“我和他打了一架。”他笑道,“他虽然不是个男人,但至少打架的时候像个男人的样子。”
我实在很难想象两个这样的男人会打架。
但我感激阿椮这样做。
使节在日月城停留半旬,我只把铭瑜留在身边,带他见见日月城,去草原上跑跑马,他和我初来的时候一样,见什么都稀奇。阿椮也一直陪着,实在忙的时候,也在我身边留了足够的侍卫。
路遇城里的女子言语:“这么俊的男子,居然是个宦官...太可惜了些...”
北宛的宦官不多,长得好看的更是寥寥无几,我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北宛王此番厚待如意,连着几日宫里都传他入宫,朝中许多权贵也都与他交际起来。
他那样观之可亲长袖善舞,早在汴梁宫里,就招了一片喜欢,当年就惹的我频频生气,实在是因为,他对着小宫女的神情,和对着我的一样。
或许是因为年岁大些,我颇能坦然的忆起往年的那些细节,只要跳过最惨痛的那些,一切都尚还好。
使节团临行前的几日,察珠给我下了帖子邀我过府喝茶,阿椮索性就带了铭瑜去挑马驹送他。
我带着靛儿去了,侍者把我引入屋内,门哐当一下紧闭,身后的靛儿也失了踪影。
察珠却不在,他背身对我凭窗而望。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大的能耐。”我叹气,“如意。”
我知总会有这么一日,一年时间他在日月城两回奔波,我有过种种猜想,可我没法欺骗自己,他实实在在是为我而来。
薛从雪对我说过,爱一个人,或者一个人爱你,这是一件很容易明白的事情,话语会骗人,心不会,心会撒谎,可身体不会,身体会伪装,可眼神不会,眼神会掩饰,可感觉不会。
是的,我明明白白的知道,他爱着我,可我知道他的爱是深渊,不知深浅不知黑白,我也明明白白的知道,我爱着他,不知疲倦不知终日。
许是彼此相近的日日夜夜太多,当初投入的一分情,都要用现在的十分力气才抹去。
我们彼此的感情,有生门,却是死路。
他并未回头看我,过了很久,只说:“汴梁的花全开了,桃杏十里烟云,海棠月季似海,陌上都是看花人,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有的,你看不见而已。”
“跟我回去,无忧。”他转过身来,灼灼的注视着我,“跟我回去。”
我冷笑。
很奇怪,我曾千百次在心里扪问,他为何要如此对我,可真等到今天这一刻,我却再也不想知道答案。
我去推门,仰着头对他道:“让他们把门开了,我要回去。”
他清凌凌的声音回荡在屋里:“我和那个女人不是真的...从来都不是..我只是曲意奉承...而且,只有手而已...”
我只有你....无忧...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是快活的。”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语言可笑:“老天让我活下来,我不能一辈子当个低贱的宦官苟且偷生,我不能当一个杂草死在宫中,你知道么无忧?我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清白的我活不下去。”
“所以你就借着一个无比尊贵又寂寞的女人,换来了权倾朝野,换来了一身清贵皮囊?”
我笑,“如意,你骨子里,还是一个低贱的宦官。”
只要想到他曾瞒着我和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我就恶心的要吐。只有手又怎么样,那些柔情蜜意,那些亲密厮磨,只要想到他的唇贴过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体再与我嬉戏,他的手抚摸过另一个女人的身体再在我身上流连,我就恨不得让自己去死。
“我跟无忧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恩惠,也不缺险中求富贵的人。”他朝我伸出手,“尊贵的公主如何会明白,失去的痛苦和得到的渴求,被人践踏的痛苦和获得的狂喜。”
“你别碰我,脏。”我躲过他的手,“如意,过去我有多蠢,如今的我就有多恨,我恨我自己有眼无珠弥足深陷,我恨的要死。”
“可是,我爱你啊。”他道,“你如何要一个要渴死的人放开嘴边的清水,如何让一个要饿死的人的放过手中的粮食,我爱无忧,不是其他,是本能。”
“我不想要。”我盯着他,“如意,如今你权势滔天,我有家有室,过去种种昨日死,如今种种,皆如今日生。”
他哀伤的看着我:“无忧,求你,我求求你....”
我拉出藏在衣襟内的如意扣:“如意,解开它吧。”
他眼中漆黑一片,摩挲着如意扣,一字一句念道:“凿山之心琢玉,刻以佛祖心印,伏愿龙天八部,护吾所爱,承此善业,获福无量,掌灯人永世供养。”
“玉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宝贝,后头的字是我为你十六岁生辰,花了好几个月刻下的,纵使我有多不堪,无忧有多嫌弃,可我对无忧的爱,清清白白未曾受过一点脏污。”
他强硬的抱住我,我在他怀中泼妇似得厮闹躲着他,他紧紧的桎梏我,温柔亲吻着我的发顶:“无忧,跟我回去,你要的一切我都补给你,你受的一切伤害让我用一辈子来偿还,我这残生,所有的爱,只有你,只有你。”
“如意,别再用你的爱再来蛊惑我。”我xi道,“别把你的卑鄙,再摆在我面前。”




御街行 诀绝
“我没有无忧,是活不下去的。”他恸道,“我明知道自己脏污如泥糟如猪狗,明知道自己不能染指高高在上的公主,明知道无忧和我在一起只有痛苦,我日日夜夜对自己说,放过她吧,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成婚,生子,幸福的度过这一生,我只做她卑微的奴仆,我把世上最美的花送她,最好的男人捧在她面前,最圆满的日子为她设。”
”可我真的忍不住,要偷一点甜,我魔怔了,我的心想亲近她,我的身体想占据她,我想她只为我一个人所有,我想她一辈子都不谙世事,永远只看见我的好,可最后她发现我的真面目时,我知道我完了,我怕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
“一个人曾得到过这么多,最后怎么可以统统收走,一点不留,家财万贯的富豪最后沦为乞丐,满腹诗论的诗人最后江淹才尽,倾国倾城的美人最后丑陋不堪,只要一想曾经得到过的那些,现在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无忧,我有怀璧之罪啊。”
我颓然,他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如意,你疯了。”
他的眼里有狂热的光,盯着我的脸:“是,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只有你才能治我...你跟我回去,回星河苑,我们再重新来过....”
“可我已经嫁人了。”
“乌邪椮...这很容易..我帮他争得王位,你跟我走....”
我对他彻底的寒了心.
“如意,你够了。在你眼里,你的背叛是身不由己,你的爱是身不由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你所得到的都是交换而来,你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涌来交换,而你却冠之以痛苦挣扎和有情可原之名。”我盯着他,“你为何不敢承认,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怯懦苟且的小人,你的身体或许可以医治成一个健全的男人,可你的心永远残缺。”
“如意,我看不起你。”
他脸色惨白:“不是那样的...无忧,不是....”
我推开他:“无论是不是,这都不再重要。如你设想的那般,我现在过的很好,有个很不错的家,有个最好的丈夫,以后或许还会有孩子,我过的很幸福。所以,不要再来了,别把我对你最后那点感情,都湮没在一次次的彼此折磨中。”
“如意,我不再是那个坐在你腿上吃狮子糖的小公主,也不是在那个迷醉在你柔情里的傻子,更不是那个能与你厮守一生的女人,如意,我长大了,我长大了啊。”
他的身体颤抖着,死灰一片的脸抹去了他的温润清俊,他紧紧的握着手,嘴唇嗫嚅,绝望的望着我。
”解开它吧,是到了把如意扣还你的时候。”我把如意扣摊在手心,“我的夫君若看见我身上挂着别的男人的东西,会不高兴的。”
他胸膛起伏,眼角落下一片绯红,而后哇的一声,捂着袖子呕出一口血。
那血色蒙蔽了我的眼。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佝偻着肩,两块肩胛骨寂寥的浮在繁锦绣金的袍上,我茫然的望着,多年的春风秋月情缱倦,多年目送着他的俊逸的背影离去,到如今,却是如此寥落。
嘶哑的嗓音撕扯着我的耳膜:“解开它的唯一方法,很简单,把如意扣砸碎了,铰链也松了。”
“多谢。”
门外阳光明媚,光亮炙人,察珠挺着肚子在外面等着。
我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她在身后唤住我:“公主。”
“我们还是朋友么?”她轻声道。
“我没有这样的朋友。”我回道,“北宛王爷勾结宋使,这事,乌邪奉来也做的出来,还把妻子也利用上了,真不错。”
“我...”她嗫嚅,“我也不想的,可是...”
“要当心了,险中求富贵,可没有那么容易...”




御街行 离别
靛儿从廊下跑来,神色焦急冲我挥手道:“公主...公主...”
她气喘吁吁的在我面前:“公主...你没事吧?”
我望着她一脸慌乱的神色:“你刚才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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