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行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休屠城
“还没有,或许是信鸽在路上耽搁了。
归途上我曾写信给阿椮让驿站送去北宛,却一直没有收到过阿椮的回音,随同来的家臣在宫外却突然断了消息,我担忧日月城的状况,更对于先下的一切觉得不安。
打定主意后,我去见了铭瑜。
内朝对答还在继续,文德殿里静悄悄的,庭里宫人正在洒扫,这儿历来是皇上退朝后休憩之所,陈设皆是旧物,我却瞥见书案后的一尊青玉卧鹿替换成了他物。
九中侍垂手立在我身后,恭敬道:“皇上下朝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铭瑜见我来喜笑颜开:“皇姐。”
他身后捧着奏章的人神色平静,我笑道:“我是来寻皇上帮忙的。”
官中有急递铺,铺铺换马数铺换人,日夜兼程北宛也不过三四日,寄封信给阿椮也能确保万无一失。
却有人冷言笑道:“急递铺历来用于官中大事更替,军机急情,长公主借用急递铺传递家信,怕是不妥。”
我面色讪讪的扭头看着别处:“事出有因,亦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铭瑜看看我,又看看他,而后嗫嚅道:“如意,就帮帮皇姐吧。”
他冷淡的脸莞尔温柔微笑,眉眼却冷硬:“公主与王爷鹣鲽情深虽令人艳羡,却也要问问日夜兼程的信使可愿为此一己私情累死跑马疲命奔波,有什么情思非得费此周章十万火急不可?”
我无言以对,只得对铭瑜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索性再多等几日。”踌躇两下,我再道:“也向皇上请个旨意,我想亲自去一趟皇陵祭拜父皇和先帝。”
铭瑜点头:”我让禁军护着皇姐去,钦天监的人也随行着,另外,皇姐在父皇面前替我向父皇请安,道我来年再去看他。”
我一并应了,身后却有人道:“巩都距汴梁有一日路程,永昭陵和永嘉陵亦相隔甚远,公主初次祭拜不甚熟悉,小人愿一同前往,公主身边也有个伺候的人。”
我微蹙眉:“不敢劳秉笔大人辛苦随行,不过是祭拜天灵,也不需人伺候。”
他漫不经心道:“公主何必事事避着小人,小人进宫二十多载,也从未跟着主子去过陵寝,好歹也让小人去给先皇们上柱香磕个头。”
我纠结的盯着他,平歇的波澜和疑惑又慢慢的漫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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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高氵朝段要开始了....
御街行 永厚陵与梨花白
我朝皇陵都是祔葬寝陵,永厚,永光,永泰,永熙都是帝后合陵,加之后妃,宗氏,名勋功臣陵园不可胜数,故此巩义一路西去皆是青山绵延为屏,枳橘郁郁为香,松柏秀如点将之景。
为何太祖太宗们都是帝后合陵?
史书上记载当然是帝后情深,因循祔葬之俗,但实际上却是高祖当年凿山为陵之初,民生艰难国库羞涩,因此才定下合陵之策,以祔葬之策省去了修建后陵的一大笔银两。
只是高祖早年娶妻早亡,那是前朝太常卿家的嫡女,立国后二十年空悬后位才立了当时贵妃为后,因此高祖永厚陵中祔葬了两位皇后,永厚陵也修建的与其他陵寝不同,几陵中只有永厚陵面水背山修在高处,其他帝陵都面山背水修在低势之地。
靛儿扒着窗瞧了半日,满眼亮晶晶回头道:“我家就在高祖皇帝永厚陵后头的橘园里,从这儿就能看得见的。”
她的父兄都是永厚陵陵使,自小就生活在陵园廨舍中,只是此时远山一片青翠,手指之处也只能依稀看见一角浅淡屋檐。
“我舍你几天假回家看看。”我道,“你也离家好几年了,回去看看你的父兄娘亲可安好否。”
她倒踌躇:“也不必了,前两年里在宫里也见过的,况且我还要伺候公主.....”
“岂有过家门而不入的理,再者我身边也不缺人伺候。”我掀帘对外头道,“派个禁卫送靛儿去永厚陵的陵史舍。”
却有一人调转马头回来应答:“卑职飞骑尉孙锐见过长公主殿下。”
这人我只见过一面,却从未忘记过他的样子,那日他先拦着我出芙蓉川,而后在暴雨中送我回宫奔丧,只是未曾想今日会再见。
从拱卫京畿的羽林郎到宫内飞骑尉,不过短短几年宫内已是人事浮动变化万端。我沉默的点点头,抬眼望去却只见九中侍和钦天监在仪仗前。
“靛儿姑娘请随卑职来。”
我瞥见他打马伫立在不远处眺望着永厚陵的方向,背影融入山风中,半响扭转马头回来,脸色平淡的对靛儿道:“你自小在永厚陵长大?”
”是,是...奴婢的父兄都是拱卫永厚陵的陵史,奴婢就在永厚陵出生的。”
他又扭头望了一眼永厚陵,问道:“永厚陵可供佛?可点长明灯?”
“秉大人,有...有一尊佛像,长明灯昼夜不歇,终年不断....”
他下颌绷的紧,面上浮出个讽刺又冷清的笑,而后自顾自的摇摇头:“罢了,你去吧。”
靛儿松了口气,向我告辞,我摆摆手:“回去吧,不拘你在家住几日,陪完你家里人再回宫。”
“奴婢多谢公主。”
他打马在我车辇一旁沉默半日,扭头待要说些什么,我落下帷帘,把自己与这一切远远的隔开。
是夜歇在龙洼行宫,龙洼行宫没什么别的,倒有数株虬结成一片的野梨树,每年清明宗室来皇陵祭奠都要在龙洼行宫停驻,只因这几棵野梨树花开千朵晶莹如雪,风中盘旋舞落如雨,香气清冽远远可闻见,但奇异的是这几棵梨树结果却酸涩不可入口,后来行宫里的人开始用梨花酿酒,酒出后芬香扑鼻清甜回甘,取名叫做梨花白。
此后民间纷纷效仿此种酿酒法,但最好的梨花白只在龙洼行宫里,是专供祭祀先祖之品,每年也只有极少几坛能入禁内,我幼时也曾偷偷的尝过一口,最后醉在母后的怀中,抱回星河苑的路途中我嘟囔了一路好甜好香,从此也养成了我爱喝酒的毛病。
我替下常服换上斩衰粗麻,去内殿上一烛香,途经那几棵枝桠相缠的梨树,此时花期已过已是满树葳蕤,枝桠里藏着几个赭青色果子。
“也不知这果子现在有没有好吃点。”我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总该甜了些吧。”
行宫里的太卿却摇头道:“休说人了,山里的鸟雀也不爱啄这又酸又涩的果子。不过嘛,也许正是它知道自己这果子太酸,才拼命开花,才酿出这么好的梨花白,要不---它早就被砍了,公主您说是不是。”
“太卿的意思,倒宁愿它们酸的好。”
“老夫宁愿它们一直这么酸下去,若是有一日甜了,倒可能就是几株普普通通的梨树,往市集上三个卖一文钱,权当稚童贩夫解渴充饥之物罢了。”
我伫立片刻,笑着点点头望内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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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欲求不满都像在youjian的秉笔大人==b
进去。”他气息不稳急急的喘,漆黑的眼盯着我道。
“不。”我扭头躲开他的目光,唇上还是火辣辣的被他凌虐的痛涨。
“进去。”他微烫的额贴着我的额头,热热的在我耳边呼气,“好孩子...听话。”
“这里...野地里...我不要....”我羞得心头燥动,泪意点点,“不要...野合....”
“唔....”他喘着,紧紧的贴住我,那里不知为何热烫如烙铁,隔着衣袍传来惊人的热度贴在我腿间,“...让小如意尝尝....无忧....好甜呐...”
温热滑腻的唇舌hangzhu我的耳急促含舐,我惊出一身热汗,酥麻一路传至头顶,抖着瘫软在他怀中:“如意....别闹了...”
日头暖融融细碎洒在林间,明明暗暗碎金黯绿有些晃神,树枝窸窣作响兜下纷纷扬扬一树落英缤纷,粉桃瓣落在他肩头,落在我裙上,落在被他撕下的裂帛上。
发间的步摇摇摇晃晃叮咚作响,只能紧紧抓住手中的树枝,这热度烫的我全身颤抖,烫的我要自这相连处燃烧起来。
他停住,又热又坏的瞧我一眼,掐住我的腰肢朝后退去,却又在完全退出的那一瞬重新刺入我柔软的身体。
黏腻的水声太羞人,我软的站不住,纷扬桃花兜满了头脸衣襟,又被他粗野的晃动下飘飘拂拂蹁跹落在脚边。
“我可恨死你了...”抱着他的颈子嘟囔,他生的哪儿都好,却又这样的坏,“前几日刚裁好的春衣,又被你扯坏了。”
他仍留在我体内,亲吻我汗津津的面庞:“天下顶好的出炉银裁的留仙裙,小人亲手挑的,当然也要亲手....脱下来。”
御街行 狮子糖
内殿分割数殿,陈列的俱是皇族宗室灵位,高祖出生于前朝山南节度使家中,聪慧善战胆识过人,而后是太祖和太宗爷爷,我的皇爷爷在我小时候仙薨,而最新的两座灵位是我的父皇和铭珈哥哥。
在这灵烛白幡之间,柏香浓郁里,我心中有愧却又难以向列祖列宗启齿,不知是从哪儿开始出错的,我全然不知应该从哪年哪月开始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没有蕊淑妃,父皇就不会荒唐行事,如果那年清明我多了一个心眼,在临华门前拦住父皇去天庆观,蕊淑妃就不会复宠,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听从母妃的话,那就是个全然不同的今日,何至于如今,这不知如何说起,不知该怨谁的结局。
铭瑜登基了,母后掌了后宫,可这时局仍像肉里的一根暗刺一样,不知扎在哪一处,拔不出说不明。
嬷嬷轻声在身后道:“公主,可了,已经入夜了,明日一早还要去皇陵祭拜。”
双膝已然发麻,宫娥扶着我起身,我点点头:“两陵路途尚远,明日宜早行,此外....嬷嬷去与秉笔太监道一声,明日仪仗从简些,另请钦天监大人着人往各陵进香祭拜,毋须跟随本宫去永昭和永嘉陵祭扫。”
嬷嬷应了一声退下,行宫清静,烛火燃的也远没有宫里头明亮,昏昏暗暗的夜里远远听见蛙叫数声鸟鸣归巢,我站在廊下听了片刻,倒生出些鸡黍田家的诗意。
他倒是一身锦绣紫衣从抱厦里行来,一言不发的站至我身旁,我望着林间出现的点点流萤平淡道:“秉笔大人这身也太鲜亮了些,近臣三年斩衰,虽不至日日着服,可在皇陵还是该收敛些。”
他侧身挡着烛火,投下一条长长淡淡的身影在地上:“前头不远处有个小村庄,住着些人家,以耕种纺织为生。”
我唔了一声:“大抵是皇陵人家的亲眷聚集在此。”
他扭头看着我,玲珑灯笼照着半明半暗的眸几要滴溢而出浓墨重彩:“真好。”
我默然不语转身离去,他在我身后唤住我:“公主可想去看看。”
我摇摇头:“今夜还需焚香静思沐浴清心,明日一早就要出行,大人也早些歇下吧。”
身后脚步急匆匆上前来,他一脸阴鸷攥着我的手拖着我往外走,我跌跌撞撞在他身上,抡着手臂挣扎出他的禁锢,怒道:“秉笔大人,你放肆。”
宫娥上前来询问,却被他厉声喝住:“谁敢上前来,仔细你们的脑袋。”
发间的木簪跌在地上,猛然卸了满头青丝,我什么也顾不得,扯着他的衣袖锐声道:“如意,你放开我。”
他一言不发,绷紧全身死死的捉住我前行,白丝履划在泥地上,又被他揽住腰抱在怀中,我满面赤红,捶打着他的肩头:”如意,你疯了是不是,你放开我。”
他把我甩上马,扬鞭一甩马蹄腾空跃起,我被咯的满腹疼痛又被他拧着肩膀转过身子,又喘又咳的歪在马上,眼角辣出了一串泪花:“你个混账东西。”
马奔驰在漆黑草木见,风中带着青涩湿润的气味灌入胸臆,发丝黏在脸上,我听见他心跳动的声音砰砰如雷擂:“我就是个混账东西。”
是个灯火模糊的宁静村庄,村头一座篱笆院落陈旧瓦房,一条小黄狗晃着尾巴在门口冲着我们吠叫,他止住马蹄放我下马,一个扎着冲天小辫的小童蹬蹬的跑出来喊:“小黄小黄,你别喊啦。”
他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隔着篱笆狐疑的望望我,望望他,又蹬蹬的跑回屋里去:“爹,娘,外头有个女鬼...和一个奇怪的人....”
一个长相憨厚的青年男子很快探头出来,打量我们两眼作揖道:”小儿胡乱说话,两位贵人见谅...贵人请屋里歇歇脚,喝杯热茶。”
他站于我身边,又恢复了清淡神色:“叨扰家主。”
屋里还有位清秀妇人抱着个婴儿哄睡,见我们来羞涩的笑了笑转身去了内室。
“小人石泉,这是小的内人,一向羞于见人...让贵人见笑了。”
我打量着屋内简单陈设,小男童抱着小黄狗躲在桌角笑嘻嘻的看着我,那年轻的妇人又掀帘子出来,脸上倒敷了粉,羞羞涩涩的拎个茶壶:“家里简陋,两位贵人将就着喝杯茶吧。”
茶是粗茶,入喉微苦,桌椅倒是新打的,还泛着木头的香气,他呷着茶不说话,一家人偏也是拘谨,只有那小男童围在他母亲身边转来转去,一双眼时不时的觑着我。
“走吧。”我叹息一声放下粗陶茶杯,他亦沉默的站起来,一家人顿时松了口气起身送客。
院门前我回过头,望着偎依在一处的年轻的,平凡的夫妻,又看见那还未与我说一句话的男童扯着他娘亲的衣袖,低头无意识摸了摸袖间。
他瞥了我眼,止住脚步在腰间摸出个锦带递给我。
倒在掌心里是一封眼熟的油纸,我怔忡的展开----不过是几块我曾经爱吃的,吃过很多年的狮子糖。
那小男童雀跃着接过油纸,甜滋滋的唤了声:“谢谢娘子。”
御街行 与君相决绝
........月亮从云层里挣脱出来,草木在夜风中摇荡,远处传来窸窣的声响,是搜寻而来的禁军。@
这尘世里飘着饭菜的香气,窗上有褪色的贴花,小儿烦心的吵闹声,晾在院里浆洗的衣裳,墙角窝着的灰头土脸的黄狗。
如果有来世,但愿生于寻常百姓家,做个天真的村姑,嫁一个寻常的男子,养二三个稚子幼儿,过几十年平平凡凡的日子终老。
我平平淡淡的道:“回去吧,禁卫已经寻过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轻飘飘的落在我耳中:“我拿所有换无忧的一个愿景,无忧愿不愿意?”
我埋头耸着肩膀往回走,他在我身后道:“我让铭瑜亲政,让太后行权后宫,还权于朝野,无忧愿不愿意?”
胸臆里严严实实堵着巨石,我全身颤抖,提着裙裾奔跑起来,我不愿意,不愿意听见他说的任何一句话。
“如果再加上乌邪椮登基呢....老皇帝熬不过这几天了...”
我瞬间顿住脚步,全身发冷转过头。
他站的秀直如竹,黢黑的眼落满星辰,灼灼如玉的凝视着我:“我等不及了,用这些换无忧的一生,不好吗?”
“无忧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做到。”他一步步迈向我,“无忧爱热闹,我在大相国寺后头买了座宅子,就住我们两个人,每日里我带无忧去听戏看杂耍喝酒斗花,若看腻了,买条小舟去碧水江南,也可以躲在个清静地方,过一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他朝我伸出一只手,无限温柔:“好孩子,回到我身边来。”
“如意。”我凄凉一笑,一字一句道,“你说让我等一等,你说一切都会如我所愿,你说的是不是今日的局面---一切都得偿所愿,一切都顺心顺意。”
“是。”
“从一开始你就助着德裕太后,谋划着害死我父皇,帮助铭珈登基,再挑拨母子反目,你顺利的从后宫内侍一跃成为天子近臣,害死铭珈后,你顺理成章扶铭瑜上位,接我母后回宫,再诏我回宫,是也不是?”
“是。”他平静答道,“只是我错了一步,如果那日你不来景福殿,没有看到那一幕,就不会执意北嫁,那个时候我已在宫外为无忧安排好一切,只需再等几年...”
堵在胸臆的巨石轰然倒塌,洪流几乎要将我击垮,我面色惨白手脚冰冷:“为什么...母后想尽一切法子让铭瑜为帝,成,固然是好事,不成,亦是无话可说,可你为何要做这一切,为何要害死我的父兄?”
他目光飘的很远很远,再牵回来落在我身上:“这世上,他们哭或笑,活着,或者死了,都与我无关。”
“我没有亲手害死你父皇,蕊淑妃是皇后送到你父皇面前的,炼丹的道士是你父皇诏入宫的,当日服用过量致死的**是当时的秉笔太监进献的,而当时你的母妃正冷眼看着这一切,而你的皇兄,我只是献上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因蕊淑妃吐血而亡,却也不是我下的手。”他盯着我的眼,“这个世上,没有清白的人,人人都在杀人,人人都在害死自己。”
我从来不曾了解过他,从来不曾见过真正的他,我以为的那个如意,全然都是误认。
“可我竟然爱上了,我爱无忧。”他贴近我,秀洁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我愿意给她做一切,帮她护着她在意的人,给她想要的所有,只求她在,在我身边。”
他在我耳边呓语,呼吸温柔的好似怕惊醒沉睡的花蕾,捧着我的脸颊,缓缓,缓缓的落在我的唇上。
我僵硬的手指紧紧抓住裙摆,从他指尖挣脱出来跌跌撞撞的望后退,我盯着他,二十年来我从没有像这一刻的心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绪,只知道心被紧紧攫住的禁锢和痛苦和无法如何述说的心灰意冷,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他侧帽风流芝兰玉树,他从来从容应对无所不能,他能温柔似水也能粗暴狂野,他冰冷神秘又如火热忱,可到最后才发现,那些都是他的影子,他说他爱我,可他从未替我想过是不是我想要的,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但却都在把我往罪恶的深渊里拖行。
风雪俱温柔,梅花落野桥,他有着我见过最潋滟的眉眼,却是最萧瑟的风景,我不断摇头,颤抖着,哑着嗓子喊:“如意,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做的一切,只是证明了你是个自私的可怜鬼。曾经我爱的那个如意,也根本不是你,那是你为我虚构的影子,我曾经爱过的,全是你的假象。”
“无论你做什么,就算死,我也绝不会回到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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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转折的有点快,如果有看不懂的亲,见谅哈哈~........
御街行 来人啊丧尸咬人啦
........我大步往回走,不管路在哪儿,不管枝叶刮了衣角,风胡乱的吹着我的发,凉丝丝的黏在脸颊上,我有没有恨,有没有怨,有没有一死百了的心思,我不知道。#
李锐迎面上来,迟疑问:“刚才...公主和大人....”
我粗声道:“摆驾,回宫。”
”回宫?可明日一早要去永嘉陵祭拜。”
我抹开脸上湿漉漉的发,冷言冷语道:“我要回宫,现在,马上。”
“秉笔大人还在后头,不若等...”
“你若是奉他为主,就在他跟前伺候着,休要拦着本宫的路。”
“卑职不敢,只是刚才见公主和秉笔大人有争执才冒昧多言两句,公主若要回宫,小人这就去备车马。”
行宫里人影匆匆,我去了内殿,灯烛下灵位上一个个耀眼名字,我不知该向谁谢罪,只能跪在冰凉的地上磕头:“不孝之孙铸此大错,再无颜见列祖列宗,但求来日能饲身恕罪,求列祖列宗原谅。”
李锐抱着一件风兜来:“夜里风凉露重,公主穿上保重身体。”我这才惊觉自己裙裳已被草木划破,极不雅观的挂在身上。
将要扶我上马之际,灯火下晃晃悠悠一阵马蹄,他在马上慢慢行来,眼神黯淡满脸倦色的望着我,深深的叹一口气低声道:“这么大了,你怎么还是这样不乖。”
我听见满地的宫人暗暗的抽气声,他又亲昵的笑:“不过是我说错两句话罢了,又这样闹脾气。”
我眯着眼昂起头:“让开.”
他下马,温柔的伸手要抚摸着我的头发:“真真是个小孩子。”
我横眉冷眼偏过头:“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也是你能碰的。”
他的眉眼突然暗下来,马鞭不知抽在哪个宫人身上,阴冷的道:“都给我滚。”
周围的宫人低头耸肩匆匆退下,他阴鸷又温柔的盯着我,冰冷的手指钳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面迎他,将薄薄的唇狠狠的撞在我的唇上,把我的话语全封在喉间。
我要躲,却被他牢牢箍住双臂摁在胸膛上,我狠命的扭过脸,他冰冷的手指几欲捏碎我的下颚,粗暴的唇舌撞开我的唇。
我的怒意堵在喉咙中,死死的抓住他禁锢我的手,指甲在深深的抠在他手臂间,他青草般的气息从舌尖灌入喉咙直达胸腔,浓烈的要把我窒息,尖锐的牙却陷入唇瓣,死死咬住我的唇。
不是亲吻啃咬,不是舔弄捉弄,我的唇在他齿间,尖细的齿尖狠狠的咬住我柔软的唇,深深的,死死的要把我撕咬开。
我的手臂无力的在他身上抓挠,扭着身体企图冲开他的禁锢,他以他的身体和手臂为绳索,牢牢的箍住我,将我囚禁在他的怀中。
一开始没有那么痛,只是钝钝的压迫感,他冷的好似一块寒冰,直到皮肉被他咬破,舌尖尝到一丝血腥,他突然变成一只暴虐的兽,将我的痛打磨尖锐,像一根针一样刺入脑海,绵绵的传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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