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言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靖姨
他这好不容易寻个活人诉苦,本还想家长里短说道一番,却偏被人硬生生断了话头,扰了兴致,怎能让他不生闷。
然这林翊也是个冻了霜的愣头青,被亲爹唬了脸,也能面不改色怼出一句:“我怎得就不能来?!”
楚靖低眉,察言观色了一番,觉出这老头子对他不悦,心下甚是窃喜,面上便也装的更加乖巧,添油加醋喏声:“见过少庄主。”
“不理他,我们继续。”林沧海回眸,盯着棋盘抚须皱眉。
被噎了个酣畅,林翊面容微沉,却是不动声色启口:“你输了。”
林苍海正是执了棋摇摆不定,沉思着该落何处,听闻此声,不悦抬眸:“你说我?”
“四面埋伏,围堵其中,你可还有路?”
林翊说这话时望向楚靖,他家老头子棋艺已是入了天镜,未曾想她这尿裤子的奶娃娃竟也能下得赢他。
一语击中,林沧海犹如醍醐灌顶,一拍脑门摇头间连连轻叹:“失算,失算啊,再来!”
林翊凝眉闭眸,这老头儿棋瘾一上来,便是下上一天一夜也不觉累。
恰逢此时,楚靖肚子也不服气叫起声来,甚有谋反抗议之意。
林沧海抬了眸,微微皱眉:“你没用晨食?”
见她垂眸,面色囧然,又回首瞪向一旁林翊:“不是说了让你好生照顾他?怎的早饭都未让他用?”
又被训斥着质问,林翊也终是坐不住,晲了眸,冷冷嗤声:“她吃喝拉撒,不归我管!”
“庄主,可是在堂中用饭?”生火的刘娘噔噔跑来,垂眸喏声。
这番来得甚是及时,林沧海正是生闷,当下也便顺了台阶,吩咐道:“不用,就在此处,布菜吧。”
“是。”
见刘娘离去,林沧海望着廊外一片碧波,倏然回眸:“还未问过徒儿,你姓何名何?”
楚靖愣然,若是以往,她定能抬头挺胸说出自己名字,但现在,她犹豫了。
“阿靖。”楚靖低声。
林翊冷眸晲了她一眼,他还以为这女人能编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过看她适才踟蹰,应是担心道其真名,会惹来老头子质问,不过她应是不知,那老头儿常年云游四海,对江湖门派之事还不如一个黄口小儿知道的多。
“阿靖,靖……”林沧海凝眉沉思,倏然,又仰头怅声:“朱鸟杆头立,青海落桑田,可是此‘靖’?”
楚靖本是疑惑他为何念了这么一首满腹骚气诗来。
又一揣摩:此诗前句尾字,与后句首字,合起来,便是“靖”。
“楚靖”,是大宫主为她取的名,她原本叫“春妮”,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名字,入了师门之后,大宫主便让她随了她姓,取名“楚靖”。
文人雅士皆如此,问个名讳都要吟首诗来,楚靖心笑,只道这老头子好生文绉。
见她淡笑不语,林沧海凝深了眉:“那把‘青凤’剑,是何人赠于你的?”
听罢,林翊面容一怔,而后又归于平静。
“青凤剑?”楚靖疑眸,不知他所指何物。
“你腰间所别之物,我救你之时那剑掉落崖下,不过我替你了起来,待你伤逝痊愈便物归原主。”
“你说那软剑啊,是大……”将一出口,楚靖忙又止了声,低头虚意一笑,“是我从死人身上捡的。”
“死人?”
林苍海怔容,还想再问道一番,却见刘娘已端了饭菜而来。
现下,他又觉得这刘娘甚是碍眼!
楚靖也是饿极了,算上今早,她已有五日未曾好好用饭。
她想不管不顾捧腹畅食,奈何身旁左右端坐着两个不甚熟悉男人,碍于礼数,只得装模作样端了碗小口抿食,心下却憋得难耐至极。
反倒是林沧海,自己虽不怎么用食,却是一个劲儿往她碗里夹菜,直到那碗堆成个小山,方才笑眯了眼启口:“多吃些,伤才好得快。”
“多谢师父。”
这声“师父”,唤得软糯乖巧,林沧海颇为受用,抚须长笑连连点头:“待你伤好了,便与翊儿学些武义,也好防身健体。”
“不教!”
这厢楚靖还未回绝,林翊已抢了话冷然怼声。
他本就不喜繁杂,且对这来路不明女人也无多少耐性与好印象。
诚然已知她被逐出师门,他也认定是她做了何见不得人勾当,被扫地出门,他能默然接受老头子留下她,未有揭穿,已是作了最大忍耐。
“少庄主繁忙,徒儿不敢叨扰。”楚靖适时垂眸和声,将这懂事、体贴且委屈之感,演得淋漓尽致。
她正愁不知该如何回绝,未曾想这夯货先坐不住开了口,两人相看生厌,她还担心他得了空子折磨她。
“莫理他,师父教,快吃吧。”林沧海望着楚靖笑声,抖袖匆匆用罢饭食,便抱着棋盘钻研去了。
这是亲父子?楚靖总觉这老头子是林翊捡来的爹。
见老头子已远去,楚靖也不再矜持,甩开膀子,端了碗便是一顿风卷残云。
她在他面前,没有几分仪态可言,且她也不在意,连屁股都给他看了透彻,她还顾那些个薄面为难自己,岂不自讨苦吃?
“若老头子见你这般,该如何做想?”
他本不愿与她搭话,但看她这般旁若无人大肆开怀,又觉生怒。
但凡是个女子,多少都在意些颜面,如她这般粗鲁行径,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且他怎么看,都觉对面坐了头猪!
“哪般?”水足饭饱,楚靖歇了碗筷,靠在轮椅中抚着圆鼓鼓肚子,仰面缓息,“人食五谷杂粮,饿了,自然吃得多些,难道少庄主是喝露水长大的?”
她就知道,这男人寻了空子便要对她“大发淫威”,偏她如今瘫痪在床,手无缚鸡之力,虽身子屈于他淫威之下反抗不得,但这嘴上功夫,她得讨个胜负。
见他未如以往那般出声呵斥,楚靖心觉无趣,也懒得理会他,再俊美的容颜,这般生冷不近人情,她也看不下去,当下转动了木椅想要背过身去。
奈何她也是第一次坐轮椅,这般转了半晌也不见轮子挪动半分。
林翊冷了容,着实看不下去她这笨手笨脚模样,起身将她推至廊外木台上。
被他推着散气,楚靖满心惶恐,待那轮椅停下,她望着脚边池塘都要气出笑语来,他可真是贴心,只差再推她一把,让她滚到池塘里吃几口泥水去。
江湖不言愁 第三十五章 惊梦
罢了,他爱怎样便怎样,那些个话里话外的嘲讽、不屑与鄙夷,她也从未在意。
自幼便已看尽人间百态,受得多了,便也可从善如流面对了,更何况如今她寄人篱下,难道还要指望旁人对她另眼相待不成。
她已是习惯了远远站着,看尽人情冷暖。
他有逍遥庄,有疼他、爱他的老庄主,可无所忌惮且任意妄为地享受亲情之暖,这是她穷尽一生都盼不来的,是奢望,也是午夜梦回的孤独苍凉。
与他相比,她一无所有,身不由己,魂亦飘零,即便现下有了一间房,一座屋檐,可心,却是空的。
但这短暂的栖身之地是他人给予的,她楚靖虽研墨不多,却也知恩德。
这夏日的天到底是个奶娃娃,说变就变,适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儿竟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楚靖转动轮椅,许是还未恢复,臂膀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未能使那轮子挪动半分。
雨点儿大了,楚靖终是慌了神,拿袖子遮了头朝身后唤声:“林翊?”
唤了几声未闻回应,回眸见身后无人,楚靖喘息片刻,两手用力去转轮子。
木板粘了雨水,甚是光滑。
终是稍稍转动了轮椅,楚靖欣喜,便更是牟足了劲地转,然这轮椅行了不足两步,便失了控一般向后滑去。
楚靖心下大惊,却已来不及动作,不过弹指,便连人带椅滚进了池塘。
一瞬间,窒息涌上心口,楚靖只觉身子往深水中沉去,不由闭了双眸。
想笑,却也无力。
他还是想杀她的吧,用这人不知鬼不觉的方法,不用脏了他的手。
想她楚靖一生,寥寥几秋,不堪回首。
不知阴曹地府又是怎样一番天地,是否与人间一般,苦楚诸多。
她喜甜,却是吃了半世苦,若有来生,她定要投个富贵人家。
可转念一想,她无亲无故,谁又会为她焚香烧钱,她又如何打点鬼差放她入个好轮回。
寒冷席卷,浑浑噩噩间,她看到了大宫主。
她还是那般绝艳,楚靖听她唤声,欢喜向她跑去。
倏然那美孔化作一副张牙五爪戾容,手中藤鞭挥舞着打在楚靖身上。
一鞭鞭,一声声。
直到她再也支撑不住,满身是血瘫倒在地。
疼,很疼。
整个身子,连心,都是疼的。
似是有人将她整个心腔碾碎,再挫骨扬灰。
————
“你早知她是女子?”林沧海立在窗前,负手问声。
林翊将那湿漉漉衣袍丢在地上,为榻上之人掩上锦被,却未回声。
听那换衣窸窣声已落,林沧海缓缓转身:“看来你与她一早便相识,她,是何人?”
“琼花宫宫主,不过如今,不是了。”
林翊起身,望着榻上了无声息女人皱眉。
在长廊之时,他想及剑谱上招式有误,便匆匆离去,回身之时又顺便了院中晾晒的草药,因她每日都要用此沐浴缓伤。
他本是不愿管她,老头子说她伤得很重时,他是不信的。
他领教过她千般手段,这样女子,又怎会让自己受伤,甚至曾一度怀疑她起了歹意又要使招对付他。
但当他亲眼看她伤成那般,而她却能浅然一笑了之,却又让他为之一震,她都不知疼吗?
终是有些怜惜之情,他常以此安慰,遂才会做些心口不一之事,呵斥她,嘲讽她,却仍是忍不住照顾她。
他不是个情绪外露之人,即便是天降奇雪,地涌海啸,他也能岿然不动,面不改色,但看她落入水中时,他还是微微慌了神。
人命关天,心绪难纷乱,他这般在心底寻宽慰,即便他也知那理由蹩脚的不忍直视。
林沧海撩摆坐于榻前,指尖搭上那纤细手腕,倏然眉心一凌,望向榻上双眸紧闭苍白之人,指尖轻颤。
“怎么?”身后林翊察觉异样,上前问声。
林沧海不可置信皱眉,而后长叹一声,拢袖起身,朝房外行去。
林翊随身而出,关了房门。
茫茫夜色下重山苍林,林沧海抚须沉叹几番,终是缓缓启口:“十年了,她终究还是未能放下,竟将这蛊下在他人身上。”
林翊心中一紧,思绪随之纷乱:“何蛊?”
林沧海沉叹一声:“千里苗疆,重岗复岭,跬步皆山,蛊虫相交,但那安山之巅,却生得两盅稀蛊,永生蛊与断情蛊,你身上的,是永生蛊。”
林翊愕然,胸口一阵沉闷:“那她?”
林沧海缓缓闭眸,片刻轻然出声:“断情蛊,斩情丝,无情无欲,了然一生。”
江湖不言愁 第三十六章 坦露
窗外是艳阳晴天,楚靖睁了眸,皱眉望着窗口之处余阳,思绪游走。
她怎得还在这人间。
莫不是阎王爷心觉她是个衰神,怕的不敢她了。
楚靖摇头想笑,奈何扯动了额头的布裹,只觉一阵头蒙眼花,想来应是泥水吃多了,脑袋也被污泥糊住了。
林沧海正是捣弄手中草药,抬眸见那榻上身影晃动,欣喜间胡乱抹了把手,几步上前道:“醒了?可还难受?”
“老伯。”楚靖泪眼朦胧望着他。
她还是喜欢唤他“老伯”。
林沧海点头,撩摆坐于榻前,手指搭上她脉搏探听:“脉象稳定,已无大碍,昨日你可要吓死为师。”
楚靖皱眉,昨日落水之后,她便失了直觉,不过她记得刚跌进去时,那池水倒是没少喝,惹得她现下一翻身,腹中便传来水流之声。
房门倏然被推开,扰了楚靖冥思,抬眸见那男人冷容依旧踏进房中,放了手中饭食朝她望来,登时柳眉一沉,仰头别过脸去。
莫名其妙吃了一瘪,林翊好生火大,以往只有别人吃他脸色的份儿,他还没吃过别人脸色。
当下眉头一皱,瞪向她时,却又倏然松了口气。
林沧海也是个惯瞧颜面之人,眼珠转了几个回合,便是抚须一笑,打破沉寂:“徒儿初愈,身子羸弱,翊儿,这几日便劳烦你多照顾些。”
楚靖已是嘴角抽搐到麻木,这老头恐是还不知道他那宝贝儿子恨不能捏死她,让他“照顾”,那男人还不得寻了空子折磨她,当下也顾不得那人在场,便是抢先开口。
“不需要!”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与老人讲话,但她身子着实疼得要命,落入他人之手,是她本事不济,不管是剐是割,给个痛快便是。
这般时常被他用猜不着法子折磨,便是她定力再稳,也受不住那折腾。
被人这般梗着脖子拒绝,林翊顿时也黑了脸,大手握了又握,终是松开,暗自调息了几番内气,心下寻起理由:她这是脑袋进水了,是病了,且不与这尿裤子的女娃娃计较。
房中三人面色各异,两人又各怀鬼胎。
林沧海凝了凝眉,犹豫片刻,终是轻然启口:“你,可知自己所中之蛊?”
“蛊?”
楚靖皱眉撇了眼一旁黑脸林翊,暗自揣测他们应是知晓了她身上的蛊虫,她本也没想瞒着,遂缓缓点头。
见她面色坦然,林沧海眉宇似要拧到一起去:“那你可知,是何人为你下的蛊?还是,此蛊乃你自愿种下?”
自愿种下?听他如此问声,楚靖脸色白了又白,谁会给自己下那种蛊!当下嘴角动了动,却终是又默了言。
若她解释这蛊虫来历,怕是又要牵扯诸多。
等了她几刻不见回答,林沧海神色复杂,却是不知她已心下思忖了几个回合,只望着她沉叹一声:“好生歇息吧。”
便是拢袖起身,负手出了房。
楚靖欲哭无泪,满心牢骚暗气:你们既然知道,好歹也给我找个男人解蛊啊!就这么走了是几个意思?!
江湖不言愁 第三十七章 解手
“吃饭!”
见眼前倏然横来的汤碗,楚靖眉心直跳,心道老头子刚走,这男人便开始使计暗害她了,当下脖子一梗,撇过脸去。
难道他还想在碗里投毒不成?
又是吃了个硬瘪,林翊面容微沉,端着碗的大手兀自抖了一抖,下一刻,却是衣摆一撩,坐在榻前舀了勺汤粥递过去:“不吃我喂狗去!”
“你先吃一口。”楚靖盯着他,眸中笑意狡黠。
林翊顿时黑了脸,他说喂狗,她便让他先吃一口,她怎得这么爱占他便宜,骂他一句她很开心?
罢了,他也无心与她这脑袋进了水的女娃计较,当下咽了勺中汤粥,又舀了一勺送过去。
楚靖盯着他,直到那喉间翻滚着咽了下去,方才张口迅速吞了勺中的汤粥。
见那小嘴含着汤勺用食,林翊只觉心中荡漾,那勺子,适才他还用过,且还沾了他几分诞水,如今又被她含在口中,两人共用一勺,这又让他下腹燃了燥热。
他并非贪欲之人,且在破清障前,连绮梦都未做过,可如今他看她涣澡,会紧绷了身子,把她撒尿,会喉结乱窜,连看她吃饭,都会一硬再硬。
脑中满是那夜翻云覆雨和乱七八糟旖旎邪念,那些以前从未有过的邪恶、下流、浪荡想法,如今都充满胸腔,让他无所适从,甚至还一度认为自己得了魔怔。
两人就这般对坐着喂食,却都是心思不明,各怀鬼胎。
凉风袭来,楚靖一时不备,闭眸间,震天响的喷嚏便已脱势而出,连带着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汤米,尽数喷在对面之人脸上。
糟糕!
楚靖瞪大了双眸,而后迅速扯了腰间束裹,捂住那张米粒横流俊脸,眼不见为净。
本是欲念滚滚,被这突如其来阵势喷了个机灵,林翊回过神来,扯下面上双手,将她微微拉开。
这下楚靖看了个通透,那冰冷隐忍的俊脸涨得通红,一双狭眸盯着她,似气似急又似恼。
然她怎知,那哪是气红了脸,分明是情虫上脑,欲火滔天迎上心头。
林翊起身,放下手中汤碗,拧了盆中脸帕兀自擦洗一番,而后将那帕子摊开,一手捧着坐于榻前。
不等她反应,便将帕子盖在她脸上,一通揉搓擦洗,直到她揪着他袖子,口中含糊不清骂骂咧咧,方才心满意足了手。
“我带你放水,之后推你到后山透气。”说话间,他已俯身扎了架子去抱她。
楚靖满心胆怯,也顾不得脸上疼了,撅着屁股便往床里爬。
她就知道,这男人睚眦必报,记仇的很,他这是又要用此法子羞她了,偏偏她还特想放水。
“你把夜壶放这里,我自己来。”
“不行!”
林翊斥声时,已是上了榻,一手抓住她落单的脚踝,将她扯到身前,擒着她两条乱蹬的小腿不由分说退了亵裤。
光溜溜、白嫩嫩花户瞬间映入眼帘,林翊晲了一眼,冷哼一声,掐过她便起了身。
这般光着屁股被人抱到屏风后夜壶上,楚靖欲哭无泪,虽说已不是第一次被他瞧了屁股,但因这几日来只吃不出,现下她腹中痛得难忍。
她想解手了,很大的那种。
但当着他面释污通秽,她还是做不到,遂憋足了劲儿的骂声,想将他激走:“林翊!你知不知羞臊!无耻、下流、采花贼!光天化日脱人衣服,你是不是就想看我身子!?”
她说对了,他想看!不仅看,还要打!
大手抡实了朝那白生生臀尖掴去,打她屁股已然成了他一大乐趣,把她撒尿他要拍上一拍,放她进浴桶还要捏上几捏,他要揍到她再也说不出那些污言秽语来。
楚靖汗毛都炸了起来,缩着屁股,哭得梨花带雨:“你……你放我下来!”
再被他拍下去,她就要憋不住那滚滚洪流了。
“不尿了?”林翊揽着她两条腿,皱眉颠了几下。
这让楚靖翻了几个回合白眼,方才硬生生锁住那一泻千里的洪潮:“不……”
话未说完,便被人连掐带裹横抱着朝轮椅走去。
“不要!”楚靖惊声。
她肚子疼得厉害,那股洪流已是快要脱闸而出。
林翊皱眉望着她,眸中不解。
“我,我想解手!”
终是涨红了脸脱口而出,这应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早说。”林翊折了身,又将她放在夜壶上,随后起身去了外室。
蹩眉间,腹中之物随之翻涌而出,如高山崩裂,又如腾浪呼啸,楚靖仰头舒出一口气,只觉满心舒畅,连着脚尖也勾了起来。
然,还未放松片刻,便见那人拿了厕布进来,居高临下盯着她。
“你体内毒物堆积太多,往后用食应清淡些。
楚靖只觉身体里某根经弦断了,他竟在她解手时与她说教该如何饮食,偏还说的一本正经,令人无法反驳。
“嫌臭你出去!”楚靖瞪了眼,咬牙切齿盯着他。
“解决完了?”
“关你屁事!”
刚是吼完,楚靖只觉胸前衣襟一紧,便被人从夜壶上拎了起来,脸朝下禁锢在他腿上。
棉布细细抹过后庭,微凉清香之感席卷而来。
他还在厕布上浸了香草汁!
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他自己不喜脏乱,便也不允许旁人玷污了清洁,可这嫡仙一样清冷男人不也当着她的面一口一个“屎屁尿”的说?
这男人究竟得有多不正常,且她到底惹了一个什么玩意儿?!
江湖不言愁 第三十八章 欲火
见那两条腿儿不住乱蹬,硬是蹭掉了手中厕布,林翊皱了眉,又在那嫩生生臀尖上起了巴掌。
几番下来,直到她哇哇乱叫方才罢了手,而后盯着那后庭处,大手微微将其扒开:“上火了?这么红。”
“别看!”楚靖挣扎着想去捂,奈何上身被他双臂死死压着,动弹不得。
未有理会她手中胡搅蛮缠,林翊掐着她直起身子,而后将她放在轮椅中,俯身去整理那凌乱衣衫。
因她适才蹭弄,衣袍处系带松散开来,内衫下胸乳半掩,他蓦得想及那次为她上药之时,便是这番好景,她还使了招的“试探”他。
但彼时他恨念正浓,且他本就寡欲,便是天仙一般人儿在他面前弄搔首弄姿,他也能一脚将人踹翻。
再看如今,寡欲变多欲,冷男变兽郎,想那老头儿时常笑他“娘子全靠命里有”,便觉世事无常。
然情欲最是伤身,且他也不喜纵情。
将那衣袍拢妥,林翊起身取过案上瓷瓶,折身重又蹲下,将她两条腿分开搭在把手上。
一番动作,下身桃园粉蕊瞬间绽放开来,肉嘟嘟花唇下,极不可见穴孔红粉红粉,正是蠕动着不悦“瘪嘴”
林翊稳了几番呼吸,打开瓷瓶,将里面膏药剜出一抹,揉向那通红后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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