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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辱往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看着,有的还小声地嘻笑着,也有的则在我们背后小声地警告:「老实点,让你
噘高点,不老实的话,把你按到脚面上去。」
指导员也就是我的邻居赵小凤宣布将地阶级的狗崽子们带上来时
,那十个红卫兵同学,便两个对我们一个地将我们押到讲台上来,一字排开,把
我们的头用力向下压去,同时将我们的双臂从背后向上托举,使其直直地向后上
方伸出,然后例行公事一般地将我们的双腿踢了几下,使其紧紧地并拢,他们就
下去到他们的座位上去了,我们五个便象已经听到「各就位」
口令的游泳运动员一样,做着那样奇怪的动作,又象是被施了定身法似的,
一动不敢动地噘在讲台上,开始挨批斗。
至于批斗的内容,几乎是千篇一律,最先全是极其空洞的革命口号而已。
象什么不忘阶级苦呀,牢记血泪仇呀,农民阶级如何在解放前吃苦受累养活
了地富农呀,地资本家又是如何地剥削压迫贫下中农呀,如何听毛席的话
呀,如何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呀,等等等等。
最先是由持人赵小凤持批斗的。
在宣读了一大希我的罪状后,她问我,「上次锄棒子,偷摘生产队鸭梨吃的
,有没有你?」
我将头低到差不多到膝盖的高度,眼睛看着自己的脚背答:「有我……我
有罪。」
「劳动人民的丰收果实,不许你们这些地狗崽子来偷摘,听到没有?」
「是,听到了。」
其实,作为盛产鸭梨的我们那地方,劳动中口渴摘梨吃,几乎每个员都有
,但作为四类出身的我,是不许有的,如果有,就是犯罪了。
她又按惯例命令:「噘低点,手不许晃!」
我便两次将举得有些酸了的手臂朝着后上方使劲地举了举。
赵小凤又一个一个问下去,直到把噘着的五个狗崽子每个人都问了一遍。
「批斗大会进行第三项,请八二班红卫兵连长汪海龙上台发言。」
持人宣布。
汪海龙上台了,他也同样念了一大通席语录后,开始对我的种种有的与没
有的反革命行为进行揭发,每揭发到一段落,还要进行审问,「鲁小北,你爷爷
是反动地,你爸爸是走资派,你妈妈是与人通奸乱搞的破鞋,你们家反动透顶
,你知罪吗?」
「是,我知罪。」
我几乎不用脑袋去想,便机械地答。
「想挤上孔老二的黑船,妄图复辟资本义,这是不是你的反动本质?」
我仍旧答着,「是,我反动,我有罪。」
「我让你反动」,随着这句狠骂,我重重地挨了他一个耳光,脸上一下子象
被扎了很多针一样。
「我让你反动!」
又是一句斥骂,又是更重的一击。
那一刻,我好想直起腰来和他打一架,但面对全班的革命师生以及前来观摩
的全校革命师生的代表,我明白我现在的身份,我没敢,而是老老实实地噘着,
一动也没敢动。
汪海龙发言完毕下去了,于是持人命令我站直了向人民认罪,我艰难地直
起已经噘的不容易一下子站直的腰,按照早已背诵多遍的认罪书上的内容,念了
起来:「伟大领袖毛席教导我们: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正当全国人民在伟
大领袖毛席的指引下,广泛深入地揭批林虎、孔老二的复辟阴谋,向着共产
义的美好目标大步迈进的时候,我,一个出身于反动地阶级家庭的狗崽子,没
能从思想和灵魂深处认识到自己骨子里的反动性,没能与反动的家庭划清界限,
没能站在劳动人民的立场上认识历史上所犯下的罪恶,没能老老实实地接受革命
群众对我的监督与批判,没能……」
按规定,挨批斗时要噘着,认罪时却必须立正站着。
所以发言时,是要面对台下的群众的。
我站着,直立的站着,眼睛却使劲地看着地面的某处,不敢与下面的群众对
视,不敢看本来一同居住一同上课一同玩闹的男女同学们看我的目光。
但站着认罪可以让噘久了的腰和举久了的手臂得到休息,因而是一种不错的
缓解机会。
我继续空洞地上纲上线的认罪,尽量地拖延时间,以努力加长这难得的休息
时间。
但什么时候站直了什么时候噘下去却并不是由我们这些挨斗的阶级敌人说了
算的,就在我背书式地认罪认了七八分钟后,持人赵小凤打断了我的话,「鲁
小北,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想老实认罪,给我噘下去。」
这是批斗会的程序,早在彩排时就知道了的。
于是,我停止了站立认罪,重新弯下腰,举起臂,噘着了。
一个又一个革命小将上台发言、喝斥、审问,但象汪海龙那样打耳光的并不
多,不过还是有同学用手按住我的后脖子,一边往下压一边命令着:「给我噘低
点,狗崽子!」
我噘着屁股,背着双臂,还要受人这样摆弄与打击,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下子
涌满了全身。
这感觉,是屈辱,是愤怒,还有一种我当时并不愿意承认的----因受虐
而引起的快感。
一个别的班的男生,他没有上台来发言,却不知从哪捡来一块霉烂的老倭瓜
,一边喊着:「鲁小北噘着累不累,请你吃个倭瓜」,一边从远处将那倭瓜向我
砸来,但他的准确性差了点,烂倭瓜带着风声擦着我的脖子飞过去,「叭叽」
一下子煳到了紧挨着我噘着的仝玉兰的头上,教室里的男女同学发出一阵哄
笑。
又一个女红卫兵上台继续发言了。
仝玉兰就在我的右侧噘着,因为我们都是头朝下看着脚面噘着的,我不用歪
头,就能看到她的脚,也看到她的眼泪一颗又一颗地落到她的脚尖前面的地下,
但她没有敢哭出声来,真的,我靠她那么近,一丁丁点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我好奇地稍稍转过脸去看她的脸,那散发着霉臭的老倭瓜,就端端正正地落
在仝玉兰脑后的两个小辫子中间,因霉烂而流淌出的浓浓的黑黄相间的汁液流过
她的脸颊,集中到她的鼻尖上,又和着她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脚下。
这来自六年级的红卫兵代表正在激情满怀地发着言,照本宣科地读上一段后
,便审问起来,「仝玉兰,上次我们为生产队积肥,大家都脱了鞋到猪圈里,你
为什么要穿着鞋下去?」
仝玉兰噘着答道:「我怕扎脚。」
「为什么怕扎脚,这是你剥削阶级思想在作崇,你仍然妄想到万恶的旧
会,什么也不干,过你们吸血鬼的日子,对不对?」
「是,我有罪。」
审问了几句后,她又继续发言,又读了一大段后,她的矛头又转移到另一个
挨斗的女生身上,「白莎莉,你狗爹是个什么东西,旧会读了资本义的书,
给你取了资产阶级的名字,你这是妄图复辟资本义,你老实交待,是不是这样
?」
那个靠近仝玉兰另一侧噘着的女生也按部就班地答着她的问题。
于是她又接着批,直到将我们五个四类狗崽子全部批了一遍。
在她发言时,我又偷偷偏了几次头向仝玉兰看去,那比足球略小一些的烂倭
瓜仍然始终纹丝没动地顶在仝玉兰的头上,极其滑稽而又可怜。
其实,只要她稍稍偏一偏头,就可以将倭瓜甩下去,不过换了别人也许真的
会这样做,但她仝玉兰不敢,在这样无产阶级专政背景的批斗会上,她一丁丁点
也不敢改变红卫兵给她规定的挨斗的姿势,屈辱地顶着那块臭气熏人的烂倭瓜老
实地噘着。
那激情怒放的红卫兵代表发言结束后,持人赵小凤点名要仝玉兰认罪了。
「仝玉兰,站起来交待你的反革命罪行。」
仝玉兰按指令直起腰来,那烂透了的臭倭瓜这才顺着她的脖子、后背滑落下
来,但她的头上、脖子上、却仍然留下粘呼呼的几大块,顽固地沾附着不肯离开

她按照事先准备的认罪词背诵道:「我爷爷开大车店,靠剥削劳动人民的血
汗……罪恶滔天……」
只说了这么两句,也许是忘记了,也许是紧张了,竟然顿住了,没词了。
等了好一会不见她继续发言,赵小凤便大声喝斥到:「仝玉兰,你想抗拒人
民对你的专政吗?继续交待!」
仝玉兰这才又说,「我有罪,我认罪……」
但有什么罪认什么罪却仍然没有了下文,她大概是真的忘词了。
看她实在说不出什么,赵小凤便一声大喝,「不老实,给我噘下去!」
于是仝玉兰只好又呈喷气式噘了下去。
批斗到最后时,是我们五人做感想发言。
我们一个一个地直起身子,面对着台下全班的同学发表感想,大致说的都是
:「感谢毛席,感谢侯老师,感谢革命的群众教育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认罪
,好好劳动,好好改造……」
持续两节课的批斗终于结束了,第三节课,刚刚挨过斗的我们几个地富狗崽
子,又与斗过我们的其他同学一起重新坐到座位上上课了。
那三个和我一样首次被批斗的女同学,全爬在桌子上哭,一直到放学,再也
没抬过头。
第二天,那个被我撞了的小个子女生,眼睛竟然肿了,看来我的确把她撞的
不轻。
不过意外的是,到了课间,她却找到我,一反昨天那种泼辣,而显的十分不
安地对我说:「昨天你把我撞疼了,我才打你的……其实你也不是有意的……再
说,趁你挨斗时打你,也太……」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努起小嘴。
我正不知说什么,她又继续支吾着说道:「要不……我赔你一根铅笔……」





屈辱往事 (三)
(三)第一次挨批斗后,至少有半个月的时间不敢抬头走路。
那些天走在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似乎前后左右男女老少的所有人都在指着
自己议论:「看,就是他,上次在台子上撅着挨斗的。」
不过,毕竟是那个年代,批斗会并不是罕见的事,又有几次比批斗我更火热
的大会开过之后,自我感觉人们的议论已经转移,这种羞辱的感觉才渐渐地谈去
,代之而起的,却是一种对于被批斗被人欺负的异样的感受。
开始时,还只是经常地忆,到了后来,竟然在忆时心理与生理全有了某
种冲动。
就在我仍然味着上次挨斗的滋味时,一件更羞辱的事发生了。
公原先的「全无敌」
造反司令,也是中学校长的许还周,被另一派的革命造反司令郭庆桐抓住了
辫子,揭出了老底。
原来,这许还周解放前曾是国民党青年军的指导员,虽然后来起义了,但这
一污点他却隐瞒了多年,这次挖出来,又罗织了其他的罪名,于是很快地,他被
打倒了。
一夜之间,另一个革命造反组织「从头越」
兵团战斗队成为公的宰。
「从头越」
的头子郭庆桐是个复员军人,三十多岁,身高体壮,浓眉恶目,当过兵,打
过伏,武斗是其长项,斗争也够恨毒,在那年头也就该着他出头。
他不仅是「从头越」
的司令,还是公的民兵营长、治保任。
因在家行二,一脸的麻子,所以不管大人小孩,背地里都称其二麻子。
许还周被打倒后,经不起「从头越」
革命者们的严刑拷打和轮番的批斗,交待了曾经和公几个女人搞破鞋的事
儿,而这几个女人,便有我的妈妈,于是,本来便经常挨斗的妈妈这次被推到了
风口浪尖。
这天下午,妈妈参加生产劳动收工后到家,可还没进屋呢,便被一个背着
步枪的民兵押走,说是到大队去接受审查。
那年头的批斗会,有多种形式,什么地头批斗会、炕头批斗会、批斗大会、
批斗小会、集中批斗、单个批斗等等,而最最残酷并羞辱的,却往往不是万人参
加的批斗大会,而是极少数斗争积极分子组织召开的针对某个人的批斗小会,为
什么呢?因为批斗大会参加的人多,男女老少都有,那些想借批斗欺负人的斗争
骨干们,想占便宜也不方便,而批斗小会参加的人很少,又往往在封闭的空间里
进行,各种手段、各种坏事,便往往在这种场下得到实施。
知道妈妈不会很快来,我便拿了一个棒子面的凉饼子,用菜刀在中间切开
一条缝,抹了猪油,洒了盐,就着凉水吃下去,便结束了晚餐。
正是初秋,晚饭后天还很亮,妈妈走后,我一个人在家中,想看书,没有,
想听收音机,没有,一个人躺在床上,便开始了胡思乱想。
员们对于批斗会,是早已麻木没什么兴趣了,但独独对于批斗破鞋,却保
持着高昂的革命热情和冲天的干劲。
只要听说哪里哪里又要批斗破鞋了,参加者和围观者肯定火爆。
十分罪恶的是,我也有着与那些员们相同的兴趣,尽管今晚挨斗的就有我
妈妈。
我在炕上翻来覆去,想象着妈妈到了大队部后的一切一切,想着想着,下体
竟然冲动起来,便一下跳起来,往大队部跑去。
紧挨着广播室的一间耳房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半大孩子,也
有部分成年人,全都挤在门边往里看着。
我也挤过去,从一个挨一个的脑袋缝里向里看去。
一幕我早已料到的画面真真的映入我的眼帘,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热了起来

屋子里,郭二麻子正对着屋门坐在一张宽大的罗圈椅子上,而妈妈则五花大
绑着,在他的面前跪着。
郭二麻子正在审问着妈妈什么,因为距离远,也因为看热闹的人声音太嘈杂
,他问的什么,妈妈又答的什么全听不清楚,只见他没问几句,便扬手在妈妈的
脸上打一耳光,然后便继续问。
妈妈的双臂被紧紧地反绑,握着的两手已经呈现出紫色。
我看着妈妈跪着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那是一幅多么好看的图案。
真的,我也不知为什么,妈妈娇好的身体,反绑着的双臂,缠绕在手臂与肩
膀部位的一道一道的绳子,构成一幅性感美丽的图画,强烈地刺激着我。
多少年以后,直到今天,仍然映在我的脑海里,不能淡去,反而随着岁月的
流逝,愈加变得清晰起来。
门口的人们并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小声地议论着:「他妈郭二麻子真坏,郑
小婉那娘们的脸大概都贴到他的裆上了。」
「估计那小子的鸡巴已经硬了,正顶着那破鞋的嘴呢。」
又有个坏小子吸着口水,陶醉地说道:「哎,不知多久游这娘们的街,到时
咱也摸两把,城里的娘们肉就是嫩。」
我看着屋子里的画面,听着耳畔的淫语,心里咚咚跳得飞快,脸也热了,但
我没有走开,仍旧继续看着。
没过多一会,后面有民兵吆喝:「让开让开,让开点。」
看热闹的人们头,我也头,只见一个民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枪,押着
也是双臂反绑着的鹿一兰走过来。
大家让开一条路,让二人从人缝中穿过。
人缝很窄,当五花大绑着的鹿一兰走到人们的身边时,便有几只咸猪手丝毫
也不隐蔽地在那娇弱的身子上侵犯着,有的大概是劲用的过大,让这南方下放的
女戏子嘤咛着低声叫了起来。
也就是在这时,随后走来的一个民兵发现了我,便吃惊地叫起来:「鲁小北
!你也来看热闹了嘿!站这干吗呀,进去看呗!看看你妈交待怎么跟人搞破鞋的
。」
一边说,一边还推了我一把。
好几个人的眼睛朝我看来,这让我十分难堪。
我甩开他放在我肩上的手,跑开了。
好在人们的注意力并不集中在我身上,人们更多地关注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并没有怎么理会我。
只离开那堆人群没多远,我就放慢了离开的脚步。
身后又听到人群中暴发着一阵阵的哄声,这哄声强烈地吸引着我,它让我的
脚步彻底地停止下来,并转过了身子,再次向着一群人拥挤着的大房间看去。
「好好闻闻,香不香呀?啊哈哈!」
不知道他们哄的什么,我再也阻止不住我的双脚,悄悄又走到那群人的后
面,站在几块木头墩子上,透过人缝,向里望去,却发现这么一会的功夫,里面
又多出了一个许还周,不知是原先就在,还是刚刚进去的。
几个革命者围在三个反革命者周围。
许还周五花大绑,大弯着腰撅着,妈妈和鹿一兰二人被押在他的左右,也都
向下弯着腰,然而二人却并不是双腿立正,而都只是用一条腿立在地上,妈妈的
左腿和鹿一兰的右腿却向着侧方大大的劈开,脚则高高地举在许还周的面前。
再细看,原来二人的两只脚,是被一根绳子拴在一起,吊在许还周的脖子上
的。
「嘿!把那俩破鞋的鞋给扒了呀!」
看热闹的群众在大声地建议。
那可真的是群众意见倍受重视的年代,房间里的郭二麻子几个人很快采纳了
这一建议,于是妈妈和鹿一兰举着的脚上,被扒去了鞋子,只穿着袜子吊在许还
周的脖子上。
许还周使劲弯着腰,脑袋却被命令向前看着,因为拴住妈妈与鹿一兰各自的
一支脚的绳子很短,两只穿着袜子的脚,便杵在了他的脸上。
那年头可不象今天这样有丝袜,两个女人穿的都是极廉价的粗厚的棉袜。
当时的农民家家都很穷,作为四类家庭,因为工分评的低,就更穷,即使袜
子,也都是补了又补,不象今天这样穿破就丢的。
身为四类分子的妈妈和鹿一兰,脚上的袜子同样是用布补过却又穿破了的,
但不知是太忙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二人的破袜子却都没有补上,从破洞所在的前
脚掌处,远远就能看到那暴露着的粉红的嫩肉。
太远,我闻不到,但我能够猜到,做了一下午农活还没能脱下鞋休息的二人
的脚上,一定有足够的味道。
「许校长,亲一个呀!送到嘴边的美味还不好好亲亲多可惜呀!」
「他妈的许还周,把舌头伸出来,亲一个!」
许还周尽力地弯着上身,使之与下半身呈一个比九十度还小的锐角,向前扬
起的痛苦的脸上,一左一右紧紧贴着两个女人的脚,看得出来他十分的吃力,绷
直的双腿好几次打弯,都被民兵的枪托子纠正过来。
有一次,一个民兵的枪托子打在了他的脚踝上,疼的这小子「妈呀妈呀」
地叫起来,双膝也跪倒在地上,带动着两个女人趔趄着差点摔倒,但很快又
招来更严厉的打骂,最后仍然按照民兵的要求重新绷直了双腿弯腰撅着。
两个女人同样艰难地忍受着,因为一只脚高高地向着侧方劈开,只有一只脚
站地,腰还必须保持着弯着的姿势,那样子既滑稽,又难受,妈妈和鹿一兰都极
不稳当地不停挪动着用于支撑全部身体的那条腿,而每动一下,总要招来民兵们
的喝斥甚至拳脚。
二人都使劲把头埋下去,以躲避众乡亲火辣辣的又满怀了淫邪的目光。
「嘿!让几个反革命出来游几圈呀!」
「对对,弄出来游几圈,游几圈!」
屋里的斗争骨干积极地进行着专政,屋门口那些看热闹的人们热情也始终高
涨,大声议论着,哄笑着,建议着。
我很想离开,但双脚却象被钉住了,怎么也拿不开步子。
直到我估计今晚的批斗也快要结束了,又怕让人再看到我,这才赶紧跑家
,躺到床上,用一张被单蒙住脸。
又过了差不多一个钟头,妈妈才来。
她默默地洗净了身子,随便吃了几口凉饼子就上了炕,睡到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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