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往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本站
「他妈的鲁小北,继续念呀!」
我仍然不开口。
「鲁小北,继续发言。」
但我仍然紧紧闭着嘴巴,立在那里不说一个字,手里的稿子也放下不再捧着
。
「你妈的逼的,不老实,小心送你去县群专队。」
任凭几个坏蛋如何威胁,我就是再不张口了。
当时的我已经抱定宁死不再发言的决心,我这决心写在了脸上,我想他们大
概看出来了。
郭二麻子等人大概一来也不想把事弄大,二来呢是老这样僵持下去也没趣,
于是便不再逼我,转而去要求我同班的那个女生。
我那四类女同学也拿了一沓稿子,被迫地念着,念了一段后,又按要求走到
撅着的许还周身边,挥手打了许还周一个耳光,问道:「许还周,你这个国民党
的反动派,臭流氓,你和我妈搞破鞋,搞了几次?」
许还周已经被打怕了,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更驯服,乖乖地答道:「
搞了六次。」
那女生继续按照稿子上准备的问:「都在哪儿稿的?」
「在大队部稿了三次,在你家搞了两次,还有梨树地窝棚里搞了一次。」
那女生又走到一样撅着的她的母亲身边,问道:「李玉凤,你……你……」
支吾了几个字后,话没说完,接下来却不说话了,民兵威胁,她也只是哭,
最后性蹲了下去,双臂抱住头再也不起来了。
批斗会不成功,弄的革命者们很不尽兴。
这时天已经很晚,大家也都累了,这场彩排也就结束了。
除了连胖子被迫揭发并批斗了自己的亲人,我们另外三个亲属都没有按革命
要求完成规定的动作,但对于许还周和四个女人的批斗却仍然要继续。
这天,我们正在上课,学校造反派的几个革命小闯将押解着许还周和妈妈等
一串五个人来到了我们班上,这是轮到各班进行批斗的一种方式。
一男四女全都五花大绑着,在讲台上撅成一排。
同学们斗争很积极,一个个争相上台发言,抽耳光,吐唾沫。
妈妈的身上、脸上很快便挨了好多击打。
我想离开教室,但不被允许,便只好低头坐在座位上,看着同学们对我妈妈
等五人实施革命专政。
「革命的小闯将们,把反动的资产阶级走狗打倒在地!」
汪海龙一声大喊,更多的革命小将走到讲台上,五个人被连踢带踹地全部头
挨着地跪倒成一排。
又一个坏蛋高喊着,「踏上一万支脚,要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于是又有好多穿着各式各样布鞋球鞋的脚踩到几人的头上。
一声低沉的呜咽从我左前排的座位上传来,我向她看去,一个女生捂住脸,
指缝间流出低声的啜泣,她的妈妈也和我的妈妈一样,正在沐浴着革命者的唾沫
和臭脚。
「让他们站凳子上。」
说这话的是和我同年级不同班的又一个革命小将孙玉虎。
于是五个坏分子,便一个一个站到了教室里我们上课用的窄条凳子上,将上
身弯下去,将屁股高高地举起,继续接受着革命小将的专政。
不能被允许离开教室,我只好使劲地把头埋下去,后来性把双臂抱住,趴
在课桌上。
看不见了教室内轰轰烈烈的批斗,但同学们热烈高涨的斗争激情却仍然不住
在刺激着我的耳膜。
「拿毛笔来,把大字报写在他们的脸上。」
我仍然趴在桌子上,但不行了。
「鲁小北,你他妈的不要低着头,要敢于革命,革你妈的命,来来,上来发
言,揭发你妈是怎么和人搞破鞋的,表现好了,推荐你当可教子女。」
这是孙玉虎在起哄。
我本来是恨不能把头低到桌子底下的,但经他这么一喊,同学们的目光便集
中到我身上来,象万把钢针刺着我的脸。
我的心中被羞辱折磨着,后面的批斗是怎么进行的,我已经不知道了。
批斗一直持续到放学,大家才意犹未尽地离开教室各自家。
走在人流中,刚才的屈辱仍然在燃烧,我便落在了大家的后面独自走着。
慢慢的,三三两两家的同学们走到了一处很陡的陡坡处,走在我前边的两
个斗争特别积极的汪海龙和孙玉虎还在比比划划地谈论着刚才的批斗会,听着他
们口中议论的我妈妈的话题,味着刚才屈辱的一幕一幕,突然怒从心生,猛地
朝着他们跑过去,跳将起来,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汪海龙的腰上,这小子猝不及
防,一下子向前跌倒,因为正是下坡,失控的他象个皮球般沿着斜坡向下滚去。
我没有停住脚,跟着向下追去,很快追到坡底,然后狠狠照着他没头没脑踢
过去。
这家伙来不及爬起来,便中了我好几脚,他口中骂着:「鲁小北,我肏你妈
,你敢打我。」
「我肏你妈,打你怎么了,妈的你当你是谁呀!」
我骂着。
待我正欲骑到他的身上,后面的孙玉虎一边大喊大叫一边从坡上追了过来,
我也没听他喊的什么,见他已经冲到了我的身边,便快速往旁边一闪,顺势横着
一脚,来不及刹车的孙玉虎被我拌了个狗吃屎,也重重地向着下坡的前边摔出去
五六米远。
眼见一对二可能要吃亏,不等他们爬起来,我便快速跑开了。
批斗告一段落后,我还是照常的上课、学农劳动、参加各种大会。
要我上台发言批斗妈妈的事也暂时搁下了。
这天晚上,我们学校又参加一个批斗大会,但却不是批斗妈妈和许还周他们
的,而是批斗一个物理老师和他老婆的。
批斗会是在生产队的打麦场上进行。
刚刚开始的时候,天还是睛的,可没多一会,西北方向便压来了低低的黑云
,又过了一会,忽然下起雨来,一刹时电闪雷鸣,并伴随着怒吼的西北风,雨越
下越大,整个会场上的人一下子全被打湿了。
批斗会开不下去了,又没有什么桃色内容,持批斗的革命者们也没什么兴
趣,也就只好宣布结束了。
我头顶一个又一个炸雷,急急地跑到家中,到了大门边,却被什么东西拌
住,随着那东西一下扑倒了。
原来,是一辆独轮车横档在门口,被我撞上,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和村中所有农户一样,我家也有个院子,院墙只有半人多高,是土夯的,所
谓的门却只是一个不足两米的缺口,连个栅栏也没有,徒具形式而已。
我不明白为什么这辆独轮车会横档在门口。
头顶上的炸雷仍然一个接一个地响着,我顾不得多想,起身便往房屋里跑。
可刚刚跑近房门边,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原来,一种奇怪的而且很大的
叫声从我家的小土屋里传出来。
我隐约意识到什么,便没有冒然去推门,而是将身子紧紧贴在门缝上,一方
面是为了借助低矮的房檐躲雨,另一方面是想听听那声音。
我想看到这里所有人都猜到了,那是妈妈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啪!」
的一响,象是用手掌打在肉体上的,接着是一个男人剧烈喘息的问话,「臭
破鞋,老子鸡巴大不大?」
这是民兵营长兼治保任郭二麻子的声音。
接着是妈妈的声音,「啊大……好大……任你鸡巴好大……啊……」
「你不就是喜欢大的吗?肏你舒服不舒服?」
「啊!舒服!好舒服,任……肏我……肏我,啊……好舒服哇……」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的心剧烈跳动着,想跑开,想冲进去,但我都没有,而是屏住呼吸,一动
不动地继续贴着门缝听着。
虽然门缝很大,但因为门开在中间的屋子,而中间的屋子只有锅灶,二人是
在东屋里,所以只能听到而看不到。
狂风暴雨加上滚雷压住了我的脚步,连我撞倒了独轮车的声音也全被压住,
里面的二人完全没听到。
「你个贱货,捆起来还真他妈的好看……肏你妈的,以后再敢跟别人肏我斗
死你。」
郭二麻子猛烈喘息着。
「任……我不敢了……别开会斗我,我让你肏……啊!天天让你捆起来肏
……啊!好舒服……好大的鸡巴……肏的我好舒服……啊!」
「张嘴,吃我唾沫。」
「啊……」
「呸!肏你妈的,老子的唾沫好吃不好吃?」
「好吃……任……啊……只要任别开会斗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啊好
大……任好厉害呀……」
这时,天上又是一道闪电,接着是一串滚雷,把屋子里的声音也给压住了。
我的下面硬起来,禁不住用手隔着裤子攥住。
狂风怒吼着,房顶上不知什么东西突然掉了下来,落在我脚下的雨水中,「
啪」
的一声,溅了一片水在我的身上。
我本能地躲闪,胳膊却又撞落了门边窗台上的一个破瓦盆,「啪啦」
一下子摔碎了。
我怕他们听到我的声音,也怕他们看到我,我慌了,便踩着满院子的雨水,
很快跑到了大街上。
实际上他们可能未必能够听到瓦盆摔碎的声音,或者听到也未必能够想到我
会在门边偷听,但我快速跑开踩到雨水的脚步声他们听到了。
我躲在一颗大树下,眼睛仍然看着我家的小院。
只过了不一会,郭二麻子也从我家跑了出来,出了院子,跑远去了。
雨仍然很大地下着,我没有停留,便急急地跑进了屋子。
进了屋,脱下了湿透的衣服,我低着头不说话,妈妈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
着,屋子里什么声音也没有。
窗外的雷已经停了,风也已经停了,雨却持续地下着,房檐上的雨水落下来
,「噼噼啪啪」
的打在地上。
终于,还是妈妈过来搂住我,「你刚才是不是在门口?」
我不说话,也不抬头看妈妈。
「别让你爸爸知道今天的事儿,好不好?答应妈妈。」
我仍然不说话,大概妈妈是认为我在生她的气,便更紧地搂住我的双肩,摇
晃着,委曲地说:「他要欺负我,我有什么办法。」
妈妈丰满圆润的胳膊上,一道一道麻绳勒的印子,象一道道麻花。
停顿了一会,妈妈又说:「而且他说,不让我淘大粪了……下次再斗我,也
不让你上台发言了。」
我仍然不说话,妈妈将原本放在我脖子上的双臂拿下来,而将身子紧紧地贴
到我的胸前,扭动着,象个小姑娘撒娇般,「抱我。」
我没有再假装,便张开双臂,将丰满娇娆的妈妈使劲地搂抱在我的怀里。
我一直到最后也没说话,但睡觉时,我比以往更紧地抱住妈妈。
这一夜,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屈辱往事 (四)
(四)冬天到了。
没什么农活,公中学房顶要砸胶子。
什么叫砸胶子呢?就是在房顶上抹一层石灰和胶泥的溷物用于防水。
那时我们那的农房房顶没有瓦,一般的人家都是麦秸和泥抹的,好一些的便
是砸胶子了。
这砸胶子的活并不请人,而全由学校的师生加上全村的四类分子们承担。
贫下中农们难得冬天休息,所以他们不用参加。
这天吃过早饭,我和妈妈便带着工具到了学校,我到了各班的集点集,
妈妈则站到四类分子的集点,由背着步枪的民兵们集,然后开始分配工作,
和泥、和石灰、传泥、砸胶子、磨胶子等等。
民兵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子,不过这些翻身农民的后代也是真他妈的
坏,明明有男四类也有男学生的,可他们偏偏分配所有的女四类分子和石灰泥。
和石灰泥如果是正常的用铁锨四齿镐什么的搅和也不算重活,但民兵们坏就
坏在他们却非要求女四类分子们脱了鞋袜踩到石灰泥中用脚去搅和。
要知道在那时的北方农村,人们的思想观念还相当的守旧,女人的脚还是象
封建时代一样,是属于第二性器官,不能暴露给外人看的,尤其是几个中年的地
婆,都还是缠足,这就更是羞辱和刁难了。
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包括妈妈在内的多数女性四类分子,顺从地脱去鞋袜
,高高地挽起裤腿,排成一队站好,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但那几个缠足的地婆,却为难地不肯当众暴露小脚,其中一个便向着一个
民兵小声衰求道:「我不嫌鞋弄脏,穿鞋去踩……也一样。」
答她的是厉声的斥责。
无奈的,她脱去尖尖的小鞋,穿着布制的袜子,停住了手,迟疑着,看着另
外的几个也是缠足的地婆,几个女人仍旧没有动手脱去袜子,另一个民兵上来
,揪住其中一个的头发,「啪啪」
就是两个耳光,口中骂着:「他妈的狗地婆,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就是
要从肉体到心灵给你们一个彻底的改造,胆敢抗拒改造,要你们知道知道无产阶
级专政的铁拳。」
又一个民兵上前,抡起三八枪的枪托子,朝着一个地婆的腿上打去,把那
个地婆打得「哎哟」
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着很灵,几个缠足的女人再不敢迟疑,羞辱地扒去了鞋袜,露出除了自
己的丈夫以外从不示人的三寸金莲,象个圆规般将那尖尖的小脚立在北方封冻的
大地上,规规矩矩地站好。
面对着一排赤裸着腿脚的女人,那个背着美式冲锋枪的民兵排长,有一句没
一句地开始了训话,训话的内容除了口号则全都是废话一堆,他的本意却并不在
此。
在七十年代的北方农村,成年女人是没有穿裙子的,即便是炎热的夏天,女
人们也是长衣长裤,不象今天这样可以在大街上任意观赏女人暴露的大腿的,更
不要说赤足了,所以,现场的所有男人们,甚至包括男四类分子们,都不时偷偷
把头扭转过去,看着那群高高挽着裤管暴露着大腿和赤足的女人。
几个缠足的地婆脸上写满羞辱,但她们不敢哭,也不敢躲,无地自容地排
队站好,任由人们淫邪的目光在她们的腿上、脚上侵犯着。
没话找话地训了足足有十分钟后,那个排长的眼瘾与心理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这才又一声命令,把女四类分子们赶进了石灰与胶泥和着的泥淖中。
刚刚迈进第一步那一刹那,几乎所有的女四类分子全都用牙齿使劲吸了一口
气,「咝……啊……」
但也仅仅如此,没有人敢说第二个字,一个个迈动着双腿,在泥水中踩动着
搅和起来。
那已经是北方大地冰封雪冻的季节,赤脚踩在石灰泥中,那个滋味是可想而
知的,而更大的痛苦还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我在这劳动的队伍中负责运泥,走来走去,便也经常地路过那一群用脚和泥
的女人,一个瘦猴一样的民兵,穿着一件在农村人看来十分贵重时髦的皮猴,勾
着身子坐在朝阳又背风的墙边一个破椅子上,叨着烟卷,不住地吆喝着,显示着
他的存在和威风。
「他妈的,鹿一兰,给我滚过来!」
那南方下放来村子里的女戏子,听话地从石灰泥池中走出来,走到他的面前
,低下头去,双臂紧紧地贴着双腿,将两只沾满石灰泥浆的双腿紧紧地并拢在一
起表示着恭敬,但因为天冷,她的腿不住地抖动着。
「动什么动?不老实!」
瘦猴子晃动着二朗腿,冲着直直站立在他面前的鹿一兰训斥起来,「臭破鞋
,不要以为学小靳庄出了名就忘记你的反革命本性,好好劳动改造,知道吗?」
「是……是是……我好好改造。」
鹿一兰的腿仍然在抖动,全身也开始了抖动,大概和泥时一直在动着,可能
抖动也看不出来,或者用不着抖动,但这样毕恭毕敬地站立,寒冷让她无法停止
住剧烈的抖动。
「好好干,干好了,到时少斗争你几次,听到没有?」
「是……是……听到了。」
「滚吧!」
什么内容也没有,简直就是没事找事没话找话纯粹为了训斥而训斥,在显示
了自己的权威后,瘦猴子开了恩,鹿一兰又踏进石灰泥中。
女四类们一个个低着头,丝毫也不敢停歇地干着,就是这样,还仍然不时受
到民兵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训斥,更有些调皮捣蛋的坏小子,向着石灰坑里丢砖头
,于是被溅起的石灰浆就喷到女四类们身上、脸上。
女四类们慌张的躲闪,革命小将便感觉十分的开心。
羞辱还远远不止这些,就在劳动结束要收工家时,那几个小脚地婆,其
中两个人的鞋袜却不知被人给藏到了什么地方,找不到了。
另外还有两个,都只找到一只鞋,好在她们聪明,为不至于再次受辱,或是
借着裹满双脚的泥浆的遮掩,或是穿上自己男人临时脱下的鞋子,不动声色地低
下头走开了,只有一个,不知是脑筋差点还是腿脚被冻坏了,却没有走开,而是
无奈地蹲下身子,用一块破席片遮住小脚,屈辱地不知所措。
很快,大家知道准是瘦猴子干的,于是这位地婆的儿子,也和我同年级的
一个四类崽子便向比我们大不了两三岁的他帮助他妈要鞋,那瘦猴听到这四类狗
崽子给他妈要鞋,丝毫不隐瞒地指着旁边一口水井答他,在那里面,想要自己
下井去捞吧。
那四类崽子看了一眼旁边的井口,无奈地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却惹恼了那
民兵,他甩掉身上的皮猴和手中的中正式步枪,照着那四类崽子打去,出身不好
的他不敢还手,只是低头躲闪,头上脸上都挨了好几下。
我早已看不过去,趁他全神贯注打人,便附身抓起他的皮猴,丢进了井里,
然后扬长而去。
皮猴,就是带有风帽的短大衣,不一定是皮的,也可能是棉的,这东西在当
时我们那还是凤毛麟角,能穿皮猴的,都是城里有亲戚或特别有身份的人,一般
人是买不起的。
这小子丢了皮猴,到处找,也怀疑我,但这家伙人缘不好,找了好几天也没
问出个下落来,弄的他家里的父母也帮助他找,他母亲还心疼地哭了好几场,并
扬言是阶级敌人有意报复,还告到了公革委会那里。
这在当时也的确是件大桉,公也真的很重视,还专门派人到大队驻下来进
行排查。
一天晚饭后,天又刮起大风,仍然是没有月亮,赵小凤又一次敲打我家的窗
户,通知我跟她到大队部接受审查。
有了上次的教训,我感觉她又是怕黑,因而故伎重演想要我陪她去念革命语
录的,但一来是不敢确定,担心万一是真的要对我进行审查而不去将惹来抗拒专
政的大祸;二来呢……我心底也有一种东西在催促着我,于是我便又和她来到了
专门用于对阶级敌人进行专政的大队部。
「你丢赵狗子皮猴的事公知道了,一会他们要来审问你,我得把你捆起来
。」
刚刚进屋,她便取来绳子,对着我说。
我看着她调皮的脸,八分不相信、十分不害怕地说:「得了吧,天黑,你怕
鬼吃了你,又让我陪你走夜路的」,说完我看着她的脸色,更加坚定了我的怀疑
,便说道,「陪就陪了,还捆我干吗?」
她装出严肃地拉着脸,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谁要你这四类狗崽子陪」,
说完大声命令我,「转过去。」
我仍然八分的不相信,但我还是转过了身体,把后背对着她,并自动地背过
了双臂任她捆绑。
「跪下,你那么高,我怎么捆。」
于是我又顺从地跪下任她捆绑。
捆好了,她转到我面前,低下脸冲着我,「你要放老实点,就不让你噘着了
。」
她站着,我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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